容辞。
即刻便要出发。
走之前,我拉住了他的手。
真诚的开口。
“你不会娶我的,是吗?”
他的神色忽然有些崩裂,强撑出一抹笑意。
“怎么会呢。”
“我答应过你,便不会变。”
“你是不是又预知到什么东西了,我告诉过你的,这个并不准确。”
他穿好朝服,急匆匆的向外走。
并不敢看向我的眼睛。
既是不准,那又为何恐惧。
“安心在家等我回来,等一切都过去了,我一定会娶你。”
他很早便知道了我预知的本领,却未同旁人说过。
从边塞回京都的路并不好走。
流寇难民无数。
好几次,危险来临时,透过他的眼眸。
我都预知到自己会被推出去挡刀受伤。
可他却一次次将我护在身后。
回到京都之前,我从未疑心过他。
孟琼泽一走便是两天,可我日日都能收到他递出来的手信。
只说是边关形势不好,一直留在宫中商议国事。
叫我安心在府内等候。
我虽心存疑虑,但始终守着将军府。
直到第三日,唢呐声响彻整个府邸。
粗壮的婆子闯进我的小院,将鲜红色的嫁衣套在我身上。
我蒙了,下意识反抗。
他们却告诉我,这是孟琼泽的安排。
没有满堂宾客,没有欢声笑语。
我被按在镜子前梳妆,簪上繁复的首饰。
只因为他们说。
“将军献策有功,向圣上求娶公主。”
“只不过目前边关告急,不宜太过奢靡,所以特地来接公主到皇宫成亲,以显殊
荣。”
婆子又断断续续说了许多礼仪、体统的事。
可我并未听懂多少。
生在边塞,娘从未教过我这些。
大红盖头遮住了我的视线,首饰压的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没办法再预知到任何事。
在下人的搀扶下坐上花轿,一步步抬到皇宫。
眼前依旧是朦胧的红色。
我曾日夜期待着的父亲,坐在龙椅上。
不怒自威。
说出了我曾经便预知过的话。
赏我黄金千两、风光出嫁。
我怀着希冀,透过盖头看向了孟琼泽。
我如今,也要有家了。
或许预言,是真的不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