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天,丈夫的好兄弟去世了。
他毫不犹豫取消了婚礼,跟着兄弟的遗孀去办葬礼。
我没怪他,只是她丈夫去世,却让我男人捐精受孕,说希望有一个亡夫最要好朋友的血脉以作念想。
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但在我产检的时候,却看见那个原本在外工作的男人正满脸柔情的坐在病房前一勺一勺的给那女人喂着汤。
后来,他看着我声音平静,“我没背叛你,我只是给她个孩子代替我兄弟能好好陪着她。”
“我兄弟没了,人家只是想要个孩子作为念想活下去,你别逼死她行吗?”
“我兄弟没了,她就是我的责任,等她一生下孩子,我们就继续领证结婚好好过日子。”
我闭了闭眼,我想说,不用了,他孩子生日那天,也是我孩子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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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第三个月,我再次一个人跑到医院做产检,看着自己的孕检报告,笑着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在外出差的周哲彦报平安。
手机铃声蓦的从隔壁的病房中传来,可响了没几声便挂了。
我有些怔愣,不由自主的朝着隔壁的病房中走去。
老公周哲彦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心里猛的一跳。
“让你在家别干活!想吃什么跟我说,这次还差点摔了好在有我,下次我不在你怎么办!”
透过病房门的小窗口,我看见原本正在出差的丈夫正端着汤勺一点一点拍给躺在床上的抚着肚子的女人喂着汤。
女人喝着碗里的汤,明媚的双眼闪过一丝愉悦,软着声音撒娇。
“你才不会不在我身边,这可是你的孩子,你忍心不管他呀?”
一计重道雷劈猛仿佛落在我身上,我呆愣在原地,只觉得手脚冰冷。
他孩子?什么孩子?他孩子不是在我肚子里吗?
男人的神色沉了沉,声音带上了些许眼严厉,“胡说什么?我的孩子还在诗诗的肚子里。”
“这是你的孩子,只能是你的孩子!”
女人笑容一顿,脸上瞬间盛满了悲伤,“我知道,我只是说说,你放心,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我也不会让诗诗知道事实的。”
“我只是想大成了,要不是他早早没了,我的孩子又何至于没有父亲,以后出门或许还会被人追着骂野孩子。”
周哲彦脸上又瞬间柔和下来,握着女人的手低声哄道,“别多想,有我在呢,孩子......到底有我的一份血脉,我不会任人欺负了去!”
傍晚,我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家里漆黑一片。
我没有开灯,游魂似的走到沙发上双手抱膝蹲坐下来。
脑袋炸裂般的疼痛,白天周哲彦跟那女人说的话不停的在我脑海中闪现。
我跟周哲彦相恋三年,踏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天,他那最好兄弟的妻子沈萱惨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婚礼现场。
她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说她丈夫许明成今天走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彼时,我们正在交换对戒。
周哲彦听了之后脸色骤变,那枚即将套到我手上的戒指径直跌落在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他毫不犹豫的甩开了我的手,冲向了那个女人。
那个,曾被他放在心底许久的女人。
他抛弃了我们的婚礼,拉着沈萱的手一起奔向了兄弟许明成的葬礼。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呆愣在原地,看着他们携手远去。
婚礼变葬礼,我成了所有宾客口中的笑话。
想到曾经的种种,我的双眼不由自主的泛着酸意。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在屋子里等了他一晚上,却等到了双双穿着一身惨白丧服的他和沈萱。
两种不同的白充斥着贴满大红的婚房,充满了讽刺。
沈萱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
“诗诗,我的大成没了,我也没活着的念头了。”
“可我不想死,阿彦是大成最好的兄弟,他们是联系最紧密的人,我求求你让阿彦捐精给我个孩子留作念想。”
“我不会影响你们感情的,孩子生下来我自己一个人抚养,绝不打扰你们。”
我当时只觉得荒唐,自己丈夫死了要生丈夫兄弟的孩子是什么道理?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看着周哲彦站在许萱身边复杂的眼神,我忍着内心的涩意跟他道,“你若不愿,我们就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