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次强级地震,我根本不会知道原来三十年过去,我还没捂热傅彬的心。
他们都说年纪大了能忍则忍,可我不想再忍了。
我决定离婚。
确定信号恢复,提离婚的消息成功发出后,我开始收拾行李。
行李不多,家里大多是傅彬的东西,我只有几件素衣裳。
从地震完到现在,一句关心也没有的傅彬打来电话。
“我不是让你好好听社区的安排静养吗?我一会儿忙完了就回家看你。”
我没有回他,正如当时我快把手机屏幕敲烂,傅彬也没有理我分毫。
他说:“你也知道惜玉心脏不好,孩子也不在跟前,没有自保能力,我只能先去照顾她。”
我答:“那你就在好好照顾她期间抽空回来一趟,我们好办离婚手续。”
挂了电话后,他的电话继续打来。
我拉黑后,他的微信消息开始弹出来。
难得多解释了几句。
“惜玉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怕给我添麻烦,老张死后,这些年不知道在背后受了多少委屈,身边没个人陪着肯定不行。”
“群里的消息别看,当时震动太大,她害怕的发抖,我只能抱着她,你别多想。”
“还有,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提什么离婚啊?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
我没回他。
但到底还是放慢了收拾行李的速度。
可再慢也有结束的时候。
客厅的钟表划了好几圈,我都没等到他。
却等到了业主群的消息。
有人拍了张傅彬满眼心疼,一口口喂宋惜玉喝粥的照片。
“又是刚才那对叔叔阿姨,她们感情太好了!没人做饭,叔叔专门跑去医院食堂给阿姨熬粥喝!”
“你看叔叔的手臂,都烫肿了,他得有多心疼阿姨啊!”
“磕到了,真的磕到了!”
我平静看完所有消息,然后退出业主群,也删了傅彬的微信。
拎着单薄的行李,关上住了多年的家门。
傅彬自诩清高,一辈子没为我做过一顿饭。
他说自己不会做。
原来不是不会做,只是懒得,给我做。
第二天,我独自去了医院检查。
我的头在地震中被吊灯砸伤,脸也被飞溅的玻璃划伤。
中度脑震荡,医生给我开了昂贵的特效药。
放在以前,我是万万不舍得花这个钱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走出门诊部,我刚好看到傅彬那张笑的很灿烂的脸。
他轻轻摩挲宋惜玉的手,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一旁的医生护士都在夸他们夫妻恩爱又情深。
傅彬没有反驳,笑意更浓,直到看到我。
脸色骤然一变。
“纪慧,你来这儿做什么?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