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又是我的无理取闹,离家出走。
直到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佣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次换花样了,上次要跳楼,这次还能真离婚?」
「不信,她最舍不得的就是离婚了。」
是,我舍不得,如今心死。
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甚至恶劣的想,等沈君泽知道我这次真的要走,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孩子没了,他会不会疯?
一整夜,我就呆在医院的走廊,双手轻轻拢着肚子。
「下一世投个幸福的家庭,别选我了。」
直到手机上的数字变成零点,我去交了流产的费用。
第二天手术,我就是第一个。
护士进来看了一眼,眉头皱着。
「怎么只有你一个?要不要给你老公打电话,马上麻醉了。」
她见惯了吵架过来杀生,和好又后悔的故事。
我已经把手机关机,原本也不准备再等。
我刚想摇头,手机已经被护士递过来。
这时肚子也疼了一下。
是崽崽吗?
我知道他还很小,可鬼使神差间,我还是打开了手机。
叮叮叮。
电话响了,是沈君泽。
我意外的看着,我以为他查到了我在医院。
他是不是来挽留崽崽的。
说实话,我期待了一秒的。
可电话接起来,对面传来暴怒的声音。
「都怪你,夏悠,如果不是你,清月怎么会急着赶回来,我们怎么会碰到泥石流,清月怎么会伤了头。」
他的声音急切,话赶话,全是骂我的。
我就静静听着,直到他累了,才说出他的目的。
「要是有媒体去别墅堵人,你就说你是佣人,就像从前那样,记住了吧?」
「一定不能说你的身份,不然清月会更难过。」
还是这样,他从来都只在乎苏清月。
我苦笑着眼里只有失望和愤恨。
「沈君泽,凭什么我要听你的,我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是苏清月非要回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昨天你就回来了今天还会碰到泥石流吗?」
我哽咽着质问,凭什么只要我妥协呢?
空气静默一瞬,沈君泽的声音发出戏谑的笑。
「凭什么?凭你克死了清月的父母,你就该躲在地下赎罪......」
啪,我挂了电话。
沈君泽的话我没听完,我重新关机,随后看着护士。
冷静了三秒,我才能重新开口。
「麻醉吧,这个孩子我不要。」
沈君泽,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
......
闭上眼的那刻,我忍不住的流泪。
沈君泽是我最亲的人,知道我最在乎什么,所以就连伤人的话都那么扎心。
第一次见沈君泽,他是个温柔和煦的学长,而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那天有人带头说我是天煞孤星,不然我的父母怎么会年纪轻轻去世,照顾我的舅舅怎么会短短三年得了癌症。
我自卑极了,我害怕这个词。
我觉得是我害了他们,我想过一死了之的。
是沈君泽拉回了我,他抱着我,摘掉我的眼镜,他的眼里发着光,他让我看着他,语气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