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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草涩入帘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并占有。每一次充满力量地搅动,都像是在宣告主权。纪凛凛双手用力地推搡着霍九霖的胸膛,指甲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恐惧也在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铺天盖地地翻涌。可霍九霖根本不为所动,轻轻松松地捉住她的手,并将其反剪在背后。“唔……”纪凛凛拼了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挣脱禁锢。垂落鬓边的三千青丝在挣扎中凌乱地飞舞。他的吻越来越重,吻够她的唇后,他开始往下游走。细密的吻沿着她的下颌,到脖颈。纪凛凛的嘴唇脱离的桎梏,一个劲呼喊:“霍九霖,你放开我!”“不要!”呼喊间,还不停地晃动着她的小脑袋。可情欲上头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她那颤颤巍巍的求饶?“纪凛凛!”他看着她,眸中的欲潮似乎更为强烈。“在你答应留在我身边,做我女人的时候,就...

主角:纪凛凛霍九霖   更新:2024-12-31 09: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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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的其他类型小说《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并占有。每一次充满力量地搅动,都像是在宣告主权。纪凛凛双手用力地推搡着霍九霖的胸膛,指甲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恐惧也在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铺天盖地地翻涌。可霍九霖根本不为所动,轻轻松松地捉住她的手,并将其反剪在背后。“唔……”纪凛凛拼了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挣脱禁锢。垂落鬓边的三千青丝在挣扎中凌乱地飞舞。他的吻越来越重,吻够她的唇后,他开始往下游走。细密的吻沿着她的下颌,到脖颈。纪凛凛的嘴唇脱离的桎梏,一个劲呼喊:“霍九霖,你放开我!”“不要!”呼喊间,还不停地晃动着她的小脑袋。可情欲上头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她那颤颤巍巍的求饶?“纪凛凛!”他看着她,眸中的欲潮似乎更为强烈。“在你答应留在我身边,做我女人的时候,就...

《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并占有。

每一次充满力量地搅动,都像是在宣告主权。

纪凛凛双手用力地推搡着霍九霖的胸膛,指甲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恐惧也在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铺天盖地地翻涌。

可霍九霖根本不为所动,轻轻松松地捉住她的手,并将其反剪在背后。

“唔……”

纪凛凛拼了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挣脱禁锢。

垂落鬓边的三千青丝在挣扎中凌乱地飞舞。

他的吻越来越重,吻够她的唇后,他开始往下游走。

细密的吻沿着她的下颌,到脖颈。

纪凛凛的嘴唇脱离的桎梏,一个劲呼喊 :

“霍九霖,你放开我!”

“不要!”

呼喊间,还不停地晃动着她的小脑袋。

可情欲上头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她那颤颤巍巍的求饶?

“纪凛凛!”

他看着她,眸中的欲潮似乎更为强烈。

“在你答应留在我身边,做我女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吗?”

他腾出一只手,放在纪凛凛的肩膀上。

一把攥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拉。

纪凛凛领口的扣子瞬间崩飞,衣服被撕裂出一道大口子。

女孩子白皙的肌肤蓦地暴露在空气中。

她那根细长的黑色肩带也一并露了出来。

一股凉意蓦地钻进身体。

惊慌,无助瞬间涌上头皮。

她眉心紧拧,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沿着鬓边,淌到浅色的床单上。

她小小的身体也抖若筛糠,哭求声凄厉又悲切。

“霍九霖,不要!”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霍九霖眷恋不舍地停了动作,掠过一眼那条黑色肩带。

喉结不自觉滚动了几下。

纪凛凛觉得羞耻又愤怒。

她绝望又凄厉地喊他的名字,期盼能让他停下来。

“霍九霖。”

“霍九霖。”

“霍九霖。”

可她的呼喊在霍九霖听来,却像是欲迎还拒的撩拨。

觉得分外地悦耳。

就好像……她越叫得厉害,他越爽得上头。

他撕开她的衣服,直接咬上她的锁骨。

霍九霖生平第一次对女人做这样出格的事情。

下口也不知轻重。

咬下去的力道有些重。

纪凛凛被他咬得生疼,喉咙里本能地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嘶。

“嘶……啊……”

听见纪凛凛略痛苦的颤音后,霍九霖意识到自己太过粗鲁。

他停下了动作,桎梏着她的那只手,力道也松了下来。

目光沉沉地盯着纪凛凛泪眼婆娑的眼睛,声音有几分喑哑,

“我咬得很疼?”

纪凛凛却压根没理会他的询问,趁他松开她的间隙。

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兀自跳下了床。

她想逃,想离开这里,想回家。

爸爸,妈妈,小叔叔……

她在跳下床的那一刻,脚步踉跄杂乱,像一只慌不择路的野兔。

单薄瘦弱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倒在了地上。

“咚——”

膝盖磕在地上,发生一声清脆的声响。

纪凛凛感觉一阵钝痛。

生理和心理的泪水在眼眶里汹涌地交织。

像即将要决堤的洪流。

可她根本顾不上疼痛,一刻也不敢停歇。

双手和膝盖并用,在冰冷的地面上拼命爬行。

手指慌乱地抠着地面,指节泛白。

指甲断裂在地面也浑然不觉。

扬起的发丝黏在满是泪水的脸颊上。

她的呼吸急促又沉重,绝望的呜咽声从喉咙里不断传出。

而反观霍九霖。

方才在咬疼纪凛凛的时候,心中对她生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怜悯。

可此刻,看着她不要命地推开他,再一次挣脱他时,


纪凛凛失去了平衡,双眼惊恐地瞪大,一双手也本能地想要去抓能稳住自己的东西。

尖叫声还未出口,她的脑袋就不受控制地撞向车门。

霍九霖的手掌在她的头即将撞上车门的前一刻,撑在了车门上。

所幸,纪凛凛的头没有撞到车门,而是不偏不倚地撞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随后,整个人脱力地砸进了霍九霖的怀里。

虽然有男人的手作为缓冲,可纪凛凛在撞上的那一瞬,仍觉得眼前有一道白光迅速闪过,脑袋顿时一阵晕眩。

轿车在司机熟练地操控之下,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司机回头看向后座,急切地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霍九霖抬起眼皮看向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回答道,“对面忽然有辆车失控撞了过来。”

霍九霖瞥过一眼窗外。

那辆越野撞在了护栏上,车身凹陷了一大片。

他收回视线,“继续开车。”

“是,先生。”

司机扭过头,重新启动了轿车。

车厢后座。

纪凛凛整个人扑在霍九霖的腿上,一动不动,黑发凌乱地散在肩头。

霍九霖轻轻抚摸着她小小的脑袋,“有没有事?”

纪凛凛视线渐渐清明,惊魂未定地抬头。

“我没事。”

她刚说完,就感觉……好像有事了。

刚刚车身剧烈摇晃的时候,她好像条件反射地碰到了什么。

她又羞又燥,又立刻条件反射地收回手。

女孩子那双黑眸茫然无措地看向霍九霖,磕绊地开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九霖却只淡然一笑。

随后,一瞬不瞬地看着纪凛凛。

他感觉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狂烈地冲向天灵盖。

像是要从里面炸出来一样。

而身体里沉睡的那只野兽也在那一瞬间骤然觉醒了。

艹!

他居然……

他低低一笑。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怎么办?

他有点想上她。

男人双眸微微眯起,其间隐隐闪烁着暗淡的星光,让人捉摸不透。

“为什么道歉?我有说我介意吗?”

司机听见后座的对话后,非常自觉且很有眼力劲地升起了挡板,隔绝后座的一切声音。

纪凛凛不说话,只别开头,不敢看身旁的男人。

霍九霖却倾身过去,把手撑在车门上,将纪凛凛整个人圈进自己的臂弯里。

那强劲有力的手背上绷起了明显的青筋。

胸膛里的那颗心逐渐在错落的呼吸里乱得一塌糊涂。

眼底翻涌着似要将人拉入深渊的情欲。

灼热的呼吸在她的脖颈处荡来荡去。

纪凛凛试图从男人的臂弯里挣脱,却又听见耳畔传来男人又喑又哑的声音。

“纪凛凛,想跟我做吗?”

???

纪凛凛茫然无措地摇头,望着他的那双眼睛也失了焦距。

她当然,不想啊。

男人抬着眼皮,眼尾泛着浅浅的猩红。

声音却透着铺天盖地的情潮。

“那就不要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那撑在车门上的手缓缓松开,手背上的青筋却仍未消褪。

“否则,我搞不好会在这里把你上了。”

纪凛凛闻言,立刻从他的臂弯下挣脱出来。

低着头,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霍九霖直了身子,缓缓伸出手。

捉着纪凛凛那只微微发颤的手,细细地看着。

看了一会儿。

想到刚刚被这小东西触碰时的感觉。

好似有烟花不断升起,随后又在心里炸开。

酥麻滚烫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此起彼伏,不绝不灭。


但此时此刻,纪凛凛当然不能完全说实话。

怕惹怒了他,自己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只战战兢兢别开头,细细声地说了句无厘头的话:

“你、你的纹身看着很吓人。”

闻言,霍九霖低了头。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带着几分邪肆的弧度。

那神态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抱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掌控欲。

他低睨着自己胸前的大片纹身,反问了一句:

“是吗?”

随后,他缓缓抬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到浴袍的系带,轻轻一拉。

系带松开,浴袍缓缓地向两侧滑开。

发出轻微的“簌簌”声,似是夜的低吟。

随着浴袍滑落,露出他宽阔又紧实的胸膛。

小麦色的肌肤像被阳光亲吻过的古铜,散发着炽热的气息。

八块腹肌线条硬朗分明,整齐地排列。

每一处起伏都力量感爆棚。

人鱼线如深邃的沟壑,蜿蜒向下,直至隐没于那条黑色平角内裤的边缘。

黑色内裤的材质贴合着他的身体,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更添几分不为人知的神秘和诱惑。

留下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

他微微偏了偏头,眼中流露着未经驯化的不羁和野性。

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张力,使得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发浓稠。

那种感觉,仿似……能让人又欲,又死。

纪凛凛被眼前的画面吓得胸腔里的那颗心都跟着颤了又颤。

察觉到危险越来越近,她双手紧紧环在胸前,闭着眼睛拧开头,不敢去看他。

“霍九霖,你……不要这样。”

霍九霖掐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头。

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那眼神,像荒野中的孤狼,不羁又危险。

“纪凛凛,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难道……”他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

又抬了头。

话语间的热气不断拂过纪凛凛敏感的耳畔。

“不比你那个小男朋友顶?”

闻言,纪凛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根本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只一个劲惊慌地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男人的胜负欲生来都这么强。

在见到纪凛凛不断摇头的动作后。

霍九霖英气的眉宇忽的凌厉起来。

他捏着纪凛凛纤细的手腕,语气很不好。

“觉得你那个小男朋友比我厉害。”

“是吗?”

后面的两个字,他咬得很重。

纪凛凛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闯了大祸了。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于是她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跟乌泰压根连手都没牵过。

什么呀他这是!

可霍九霖的眸中却燃烧着失控的欲火。

他不顾纪凛凛的反抗,直接将她抱起,往床上扔了过去。

“啊——”

纪凛凛大呼一声后,眼前整个一黑。

她支着身子想爬起来。

可她才刚起身,可却被男人强势地压住。

她瞬间花容失色,双眼瞪得滚圆,嘴唇在急剧颤抖。

“霍九——”

最后那个“霖”还没出口。

她的声音却被男人彻底堵在了喉咙里。

“唔……”

霍九霖霸道地含住了她的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疯狂地翻滚。

纪凛凛紧闭双唇,紧咬着牙齿。

细白的脖颈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霍九霖一只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另一只手揽住纪凛凛的纤细腰肢。

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男人修长的手指深深陷入她的腰间。

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他肆意地掠夺她的气息,带着不容置疑的征服欲,和惩罚的意味。


“嗯,”他自顾自一笑,“米兰那块地你要是不想给我,也行。”

“不过呢,”他看向纪凛凛,意味不明地说,“小妹妹,我忽然想起,我好像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他的DS国际跟卡维拉僵持这么多年,他可还从来没有抓到过霍九霖的任何把柄。

这下好了。

把柄有了,自然得好好利用。

纪凛凛这边听到里奇在喊她,立马又胆战心惊起来。

里奇这个人,阴晴不定的。

刚刚他跟霍九霖谈判的那阵势……

他不会又要改变主意不肯放人了吧?

纪凛凛立马着急忙慌地抬眼看过去。

“里奇先生,你、要跟我谈什么?”

“你不会——”又反悔了吧?

PS:

今天有事外出,奔波了一天,只有一更哈。

明天两更。

草姐爱你们。

晚安。

后半句还未出口,纪凛凛就听见霍九霖清冷深沉的声音从发顶飘来。

“成交!”

“哈哈哈哈,”里奇这下是满意了,忍不住笑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霍九霖冷眸睨着他。

里奇就自己接话,“那明天,我等你的合同。”

他又看向被绑在传送台上的乌泰,眼神不屑,

“那这个小杂碎,你带走吧。”

他朝下属使了个眼色,“给他解开。”

下属听令地上前,解开了乌泰身上的锁链。

纪凛凛看到乌泰身上的血迹。

乌泰昨晚在维纳托大街本来就被打成了重伤。

之后他被里奇的人抓到,也不知道又受了什么罪。

刚刚又被人用鞭子抽打了那么久。

想来,他现在身上的伤,应该很严重。

纪凛凛的神色分外担忧。

身上的锁链被解开后,乌泰细声叫唤,

“啊……疼疼疼。”

纪凛凛看着乌泰的样子,实在不忍,安慰道,

“乌泰,你再坚持一下,等下我送你去医院。”

乌泰看着纪凛凛,可怜巴巴地诉苦,

“凛凛,他们冲进芝灵山的木屋就对我一顿暴打,我的肋骨都被他们打断了。”

纪凛凛眉头紧锁,只能在心里叹息里奇下手真的好狠。

她正要上去扶乌泰。

可手腕却被一股外力紧紧捉住,拉着她往后退。

她伸出去想要去扶人的手并没有碰到乌泰。

她忽然一怔,看向捉着她手腕的人,神情恍惚,

“霍九霖,你做什么?”

可男人的声音却像三九天的风一样,冷到了极致,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他去医院了?”

纪凛凛:“……”

情急之下,她也脱口而出,

“乌泰伤得很重,如果不及时去医院的话,他可能会死的。”

霍九霖淡定地瞥向乌泰。

身体素质这么弱。

肋骨都断了,就算送去医院治疗,还未必能恢复。

他觉得——

与其半身不遂,那不如死了。

霍九霖便拉着纪凛凛大步往门口走。

到门口时,又回了头,那眼神里透露着十足的威胁。

“里奇,你把人送去医院。”

“要是他死了,合同也不用签了。”

说罢,他把纪凛凛往外拽。

纪凛凛拼命想甩开他的手,根本甩不开。

“霍九霖,霍九霖。”

边走边回头看。

里奇看着霍九霖离去的背影,在原地沉默。

下属看了看躺在地上挣扎的乌泰,又看向里奇,皱着眉头汇报一件事。

“老板,我们的人在芝灵山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肋骨就已经断了。”

里奇后知后觉地笑,“霍九霖你真行,又他妈让我给你背黑锅。”

下属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如何是好,询问道,“老板,这……”

里奇又冷笑道,“等什么?把人送医院。”

而后,他开始自我嘲笑。

妈的。

他里奇·奥斯汀,什么时候干过这么荒唐降智的事了?


纪凛凛和乌泰离开警察局后,打车去往纪凛凛居住的卡纳阳光公寓。

乌泰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正宗的泰国菜。

晚餐过后。

纪凛凛起身想把碗收去厨房,但乌泰却先她......

却又激起了他心里那股莫名的怒火。

他也下了床,大跨步走过去。

毫不留情地抓住纪凛凛的脚踝,将她硬生生地拖了回来。

纪凛凛绝望尖叫划破寂静,双手在空中狂乱地挥舞。

似溺水者妄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想要抓住任何可以阻止被拖行的东西。

然而四周唯有那令她绝望的虚空。

霍九霖轻松地将人拽到身前,双手如铁钳般紧紧地桎梏住她的双臂。

纪凛凛疼得眉头紧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霍九霖定定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透着冰冷彻骨的狠厉。

仿佛只需轻轻一扫,就能将所到之处都撕成碎片。

“纪凛凛,你要记住。”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霍九霖得不到的。”

“包括你。”

说完,他把纪凛凛拽到近前。

双手如冰冷的镣铐般死死锁住她的双臂。

纪凛凛拼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双腿如疯狂的鼓槌般踢向霍九霖。

她的膝盖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在他的腿上。

可他只是微微皱眉,直接把人摁在地上,用膝盖按住她的腿,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他那令人窒息的吻再一次压了下来,堵上了她的唇。

那粗粝的大掌将她的整件衬衫都扯了下来。

纪凛凛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逝,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霍九霖,你放开我!”

慌乱挣扎间,她的手背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桌角。

锋利的桌角深深嵌进了纪凛凛的手背。

殷红的鲜血沿着她的手背疯狂地渗出来,大颗大颗滴落在地板上。

那刺目的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霍九霖在见到纪凛凛手背上的血后,这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捉着她那只还在不断渗血的手,体内的欲火被浇灭了一大半。

可那蚀骨冰寒的眸光里,潜藏的无奈和落寞却一闪而过。

“纪凛凛,你就这么抗拒跟我做这种事情?”

纪凛凛疼得眉头紧紧透着,下嘴唇都被咬得泛了白。

可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眼底的泪却一刻也没有停歇。

整个人已然泣不成声。

那双平时亮晶晶的黑眸此刻充满了对霍九霖的恐惧。

和,对刚刚遭遇的后怕。

就那样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破损的衣服,想要遮住她那令她羞耻的肌肤。

小小的身体在偌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无助。

绝望破碎的抽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反复回荡。

不知道为什么。

当那摇摇欲坠的碎音穿入耳廓时。

霍九霖感觉像是被一把利刃戳中了心脏一般。

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他强压下那种感觉,冷冷地嗤了声。

随后起了身,走向浴室。

从里面拿了条干毛巾出来。

接着,用干毛巾在纪凛凛的手背上紧紧缠了几圈,帮她止住血。

随后,看了眼她身上那被他撕坏了大片的衬衫。

还要掉不掉地挂在她的手臂上。

他又转身,从放置在门口的行李箱里随便捞了件衣服。

走到纪凛凛面前,蹲下,看着她紧紧环在胸前的手臂。

语气却毫无温度,“手放下来,我给你换衣服。”

纪凛凛还仍保持着那个姿势,缩在地上也不动弹。

可肩膀却耸动得更厉害了。

眼眶里的泪水也像汹涌的浪潮,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湿漉漉的长睫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沉重又凄美地颤动。


霍九霖换了个坐姿,偏头看向雷德。

“雷德。”

雷德应声:“先生。”

霍九霖的目光再次落在平板上,盯着视频里的乌泰。

眸中透着尽在掌控的深邃。

“你想办法找到这个人的藏身之所,然后,”

转眸看向乔科,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笑意温淡,

“乔科你把他的下落告诉里奇。”

顿了一秒,再缓缓开口,“顺便再告诉里奇,上次他想跟我谈的那笔生意,我可以答应他。”

雷德领完任务后,点头应道:“是。”

乔科也挑着眉梢点着头,内心却在摇头。

啧。

果然是卡维拉的冷血当家人。

借刀杀人这一招,可真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那这里呢,就不得不提一下里奇的身份。

意大利几支庞大的黑手党势力中。

由霍九霖一手创立的卡维拉国际,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全国顶级。

而仅次其后的,就是里奇带领的DS国际。

DS,是Dusky Shadow的简称,意为昏暗的阴影。

黑手党各个首领,就没有哪一个是善茬。

里奇的那些残暴手段,与霍九霖相比,并无二致。

*

正午阳光正好,洋洋洒洒地披在纪凛凛身上,她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从律所离开后,她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食物。

又去药店买了些医疗用品,接着在旁边的服装店买了套干净的衣服。

打算给乌泰送过去。

正要出服装店门口时,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警惕地接通了电话。

“……你好。”

电话那头是道清冷的男音,

“纪小姐你好,我是埃米。”

听到对方是埃米律师,纪凛凛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又皱起了眉头。

“埃米律师,我上午咨询你的事情,有结论了吗?”

埃米在电话里说,“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还有一些细节可能比较模糊,我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纪凛凛认真听,“埃米律师,还有哪些不清晰的地方,你都可以问我。”

埃米说,

“纪小姐,毕竟你不是当事人。”

“有些具体的细节我相信你也未必完全清楚。”

“我认为,还是要直接跟当事人沟通,我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你方便让当事人来见我,跟我当面沟通吗?”

“……这个,”纪凛凛犹豫了一下,“可能不太方便。”

埃米思考过后才说,“如果当事人不方便来见我,我去见当事人也是可以的。”

纪凛凛咬着下唇,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埃米又说,

“既然纪小姐不相信我,我也没有解决纪小姐的困惑。”

“这样吧,我让财务把律师费退给你。”

纪凛凛忙开口道,“埃米律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神情复杂地开口,

“埃米律师,我晚一点回复你,你看可以吗?”

埃米说:“可以的。”

电话挂断后,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斯图古道。”

司机闻声后启动了车子。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在斯图古道停了车。

纪凛凛支付了车费后下了车。

她看了看四周后,又迅速上了另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奥维国道。”

司机又启动了车子,穿梭在阳光下。

而,在这辆出租车的后方,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正紧随其后。

黑色轿车里,两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正在对话。

托米:“还挺谨慎,怕被人跟踪,知道中途下车后再换一辆车。”

汤姆:“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跟上了。”

托米:“你开快点,别跟丢了。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们可能又要被先生扔进原始丛林了。”

汤姆:“就你话多,你怎么不来开车?”

……

纪凛凛期间换了三辆车,最终才在西加德路下车了。

她提着手里的东西,往芝灵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托米和汤姆也把车停得远远的,也一路跟了上去。

纪凛凛边走边回头看。

确认身后没有人,她才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之前她跟乌泰一起来爬过芝灵山。

所以,她知道山脚下有一间废弃的木屋。

她走到木屋门口,也不确定乌泰在不在里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敲了敲木屋的门。

“乌泰。”

木屋的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乌泰紧张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他眼圈很重,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躲在不远处的托米和汤姆在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后,相视一笑。

托米说:“这下不用被扔到原始丛林了。”

汤姆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副统领,人找到了,躲在芝灵山底下的一个木屋里。”

……

“凛凛,快进来。”

乌泰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后,立刻将纪凛凛拉进屋里,随后关上了门。

纪凛凛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我给你买了点吃的,还有医疗用品和干净的衣服。”

“你身上还有伤,自己擦点药吧。”

乌泰着急忙慌地从袋子里拿出个面包,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凛凛,怎么样了?律师怎么说?”

纪凛凛便将刚刚埃米律师在电话里跟她提到的情况告诉乌泰。

“律师说,他想跟当事人当面沟通。”

乌泰神色一紧,觉得嘴里的面包瞬间都不香了。

“你告诉他我在哪里了?”

纪凛凛摇头,“没有,我想过来问问你的意见,再回复他。”

乌泰说:“凛凛,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不然,我会死的。”

“好。”

纪凛凛能理解乌泰现在的心理状态。

“但是,你这样一直躲着总归不是办法。”

“我也帮不了你太多,你要不要跟你家人商量一下?”

乌泰忙摇头,

“不行!不能让我家人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我先躲着吧,等过几天风头过去了,再做打算。”

“凛凛,我真是该死啊!”

“我为什么要为了出口气而跑去打他们啊……”

此刻的乌泰没有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坐在破旧木屋里,满脸沧桑,一身颓然。

纪凛凛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对乌泰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但她看着这样的他,心像被人拧了一下,有点难受。

脑子很乱。

纪凛凛沉默着看向刚刚放在一边的食物。

“乌泰,这些东西应该够你吃几天。”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乌泰点了点头,“好。”

纪凛凛往门口走。

乌泰又叫住了她,“凛凛。”

纪凛凛回了头。

乌泰眼神诚挚地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纪凛凛摇了摇头后,转身离开了。

她在西加德路上了出租车,打算按原路线返回公寓。

她在上车半个小时以后,才想起她公寓的钥匙好像落在刚刚的木屋里了。

她立马跟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掉头,回刚刚我上车的地方。”

司机也就在前面的路口掉了头,往回开。

半个小时后,纪凛凛又回到山脚底下的那个小木屋。

木屋的门虚虚掩着,并未关严实。

纪凛凛快步跑过去,推开门,慌张地喊了声,“乌泰。”

她快速扫视了一圈。

里面空无一人。

地上还扔了个被啃了一半的面包。

“乌泰。”

纪凛凛脚步沉重地往里走。

随后目光一瞥,注意到了地上有一滩新鲜的血迹。

旁边还躺着一个金属材质的东西。

她非常确定,刚刚她离开前,地上并没有什么金属的物件。

她走过去把那个金属物件捡起来。

放在眼前一看。

这是什么?

好像是个徽章。

她仔细端详着徽章。

徽章的底部印着一行意大利文:DS国际

DS国际是什么组织?

所以,乌泰是被DS国际的人给抓走的吗?

她在地上找了一圈,在塑料袋里找到了公寓的钥匙。

来不及多想,她转身就跑出了木屋。

出门的时候还喊了几声乌泰的名字。

外面依旧无人回应。

她只好上了出租车,想先回公寓。

一路上,她手里都紧紧攥着那个徽章。

心乱如麻。

怎么办?

要不要报警?

报警的话……

警方如果找到乌泰,他也会被抓去关起来吧?

可如果不报警,那个什么DS国际会怎么对待乌泰?

思来想起,她越来越没有主意了。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

司机是个古道热肠的中年人,他看着后座的纪凛凛六神无主,又满目焦急的样子。

开口询问了一句:“姑娘,你看起来很紧张,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我。”

纪凛凛看着司机大叔,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

“师傅,我方便问你一个问题吗?”

司机大叔冲纪凛凛爽朗一笑。

“当然可以。”

纪凛凛抿抿唇,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傅,你知道DS国际吗?”

司机大叔一听到“DS国际”,立马谈虎色变。

脚下一抖,整辆车都跟着震荡了一下。

“师傅,怎么了吗?”

纪凛凛的心也被猛然揪紧。

司机大叔重新调整好车子,问了句:“姑娘啊,你不会得罪DS国际的人了吧?”

纪凛凛立刻摇头,“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

但根据师傅的神情和语气来看,她更加确信了DS国际应该不是什么正规的组织。

不会是什么犯罪组织吧?

司机大叔边开车,边说,

“姑娘我跟你说呀,你可千万不要跟DS国际沾上什么关系。”

纪凛凛神色微滞地看向他。

司机大叔继续说,

“半年前,我们村有个小伙子忽然失联了。”

“他父母报了警,最后人找是找到了,但你知道后来是怎么找到的吗?”

纪凛凛摇头。

司机大叔继续说,

“是被人碎尸以后扔回了他家门口。”

“他母亲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口那一堆血肉模糊的碎尸块,直接吓晕过去。”

“还是隔壁的邻居把她送去医院的。”

纪凛凛听完,背上忽然一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碎、尸?

她声音不大,但有些发抖,“他……是怎么回事啊?”

司机大叔瘪着嘴,耸了耸肩,“据说就是得罪了DS国际的人,被人报复了。”

听完司机大叔的话后,纪凛凛的脸色正一点一点地变白。

暮色沉沉。

出租车停在了卡纳阳光公寓的大门口。

“姑娘,到了。”

“好,谢谢。”

纪凛凛浑浑噩噩地付了车费,甚至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

一路上她都心绪不宁。

乌泰被DS国际的人给抓了。

他也得罪DS国际了吗?

他们不会把乌泰也给碎尸吧?

不会的。

刚刚那个师傅说的应该只是极个别的案例。

先不要那么悲观。

还是先报警吧。

被警察逮捕,总比被DS国际给碎尸强吧?

她拿出手机,低头看着屏幕,正要打报警电话。

“小姐。”

发顶却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

纪凛凛第一时间抬头。

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

纪凛凛收起手机,疑惑地开口,“请问,你有事吗?”

中年男人侧头过去,看向路边,“我家先生说有事要与小姐商谈,请小姐上车详谈。”

纪凛凛微微拧着眉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你家先生?”

路边的树荫下,一辆黑色的幻影闯入视线。

车窗半落,从她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坐在后座的人。

是霍九霖。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头颅微微上扬,下颌线条绷出优雅却冷峻的弧度。

他垂眸,透过半落的车窗与她对视。

那张俊逸的面容像古希腊雕塑般深邃,浓眉下是一双深邃如幽潭的茶褐色眼眸。

眸中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疏离,薄唇微微抿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傲然。

好似世间万物皆难入其眼。

如果不是曾亲眼见过他杀人时的冷血和暴戾,

不是曾领教过被他强行抵在墙上强吻时的张狂和野蛮,

单看他的外形,纪凛凛或许会用“绅士”来形容他。

但……他哪里是什么绅士?

分明就是罗刹,是疯子。

纪凛凛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跟他谈的,礼貌地拒绝,“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姐稍等。”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拦下了她。

随后说道,“我家先生或许能解小姐的燃眉之急。”

闻言,纪凛凛停下脚步,看向黑色幻影里的男人。

神色有几分疑惑与诧异。

男人朝她温柔地挑眉,随后妖然地一笑。

纪凛凛被那恐怖的笑容吓得急忙收回视线。

中年男人见纪凛凛没动,在她身侧补了一句:

“DS国际的首领刚刚约了我家先生见面。”

纪凛凛在听见“DS国际”后下意识地开口,“你说DS国际?”

中年男人微微点头,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请上车吧。”


车厢里。

“你、放过我吧!”

“求你了!”

“我不是故意……”

里奇盯着乌泰看了两眼,让他们停下了鞭打的动作。

随后兴致缺缺地揉了揉耳朵,表情十分不屑,

“这才哪到哪,就叫唤得这么厉害。”

“那后面,可怎么办?”

乌泰一听,拖着虚弱的声音急切地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错了!我不知道那个人——”

里奇斜斜地睨了其中一个下属,“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是。”

那个下属上前,不知道从哪里捡了条抹布,揉成一团后利落地塞进了乌泰的嘴里。

里奇背对门口,没回头,余光不动声色地扫向了门口。

很快又收回视线,看着他的正前方。

纪凛凛也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什么?

电锯??!!

在看到电锯的那一瞬间,她整颗心都快要从胸腔里弹出来了。

这个里奇想做什么?

他、要把乌泰……碎尸吗?

里奇命令他旁边的一个下属:“把开关打开。”

“是。”

下属听令地去打开了电锯的开关。

顷刻间,安静的钢制车厢里就传来了尖锐刺耳的马达声。

乌泰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了那道尖锐的声响,躺在那里拼了命地挣扎。

嘴里不停地发出“唔唔”声。

里奇抬手,指着其中一个下属,命令道,

“等下你把分尸的全过程录下来,录得清楚点,我要发给艾玛。”

“是。”

那人回应后,拿出了手机。

眼前的场面过于惊悚,纪凛凛没忍住,下意识踉跄半步。

身子也不小心撞上了门板,发出一声清脆的“咚——”

里面的人在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后,第一时间看向门外。

里奇的下属瞬间掏枪戒备,“什么人?”

里奇在见到霍九霖后,对下属说了句:“退下。”

下属领命后退。

霍九霖见已经暴露了,便也没藏着,拉着纪凛凛的手,神色坦然地走了进去。

里奇饶有兴致地打量,“跟踪我?”

霍九霖还没来得及回,纪凛凛已经跑到乌泰的旁边了。

她强行让自己忽略周围那些骇人的血迹,扯掉他嘴里的那团抹布,神情极为担忧,

“乌泰,你怎么样了?”

乌泰看清了来人后,瞬间像见到了救世主一样,眼神里都是希冀。

“凛凛,你快救救我!”

“他们要把我碎尸!”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纪凛凛瞧着乌泰那面色苍白的脸,紧张又为难。

她当然也想救人啊。

可是,她要怎么样才能救他?

她只能先试着安抚他的情绪。

“别担心,我……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话音才刚落下。

“哼!”

里奇那不咸不淡的轻哼蓦地从后方飘了过来。

纪凛凛立刻扭过头去,一动不动地看向他。

里奇走近几步,抬脚踩在乌泰那鲜血淋漓的肩膀上。

“你把我未来妹夫打死的时候,有没有问问他想不想死?”

“杀人是要偿命的,知不知道?”

乌泰痛苦呼喊:“啊——”

纪凛凛看见乌泰脸上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实在不忍,随即喊出了声:“里奇先生。”

里奇也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纪凛凛心里没有一点底气,但仍努力陈述,

“虽然乌泰失手打死了你未来的妹夫,但,是你妹夫先动的手不是吗?”

“你能不能……”

后半句的声音越来越弱,“能不能放了他?”

里奇收回脚,点了下头,“说的好像确实在理。”

他顿了顿,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霍九霖,“但我这个人,做事情从不讲理。”

纪凛凛喉间一噎。

“不过……”

里奇又刻意拉长语调,

“小妹妹,也不是我不肯放人啊!”


纪凛凛看着雪莉,答道:“他是我小叔叔。”

姜雪莉的目光不敢在纪书棠的脸上停留,只是飞快地掠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

纪书棠看向姜雪莉,微微颔首,“你可以随凛凛喊我一声小叔叔。”

姜雪莉羞涩地点了头,“小叔叔。”

纪书棠朝她点了下头,随后看向纪凛凛。

“凛凛,我刚才已经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说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走吧,我先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再送你们回去。”

说着,便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纪凛凛应声,“嗯。”

她牵着雪莉上了车,“雪莉,我们先上车吧。”

“好。”

……

而另一边。

霍九霖一行人离开了那个废弃的工厂。

霍九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被他捏碎的窃听器。

放在眼前,细细把玩。

曼谷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倒是有时间去找那个小家伙玩玩了。

乔科注意到了霍九霖的动作,疑惑地问,“在捣鼓的什么东西?”

不等霍九霖回复,乔科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看向霍九霖,语速加快,

“霖,蒂亚出事了。”

闻言,霍九霖的眸光也顿时一凛。

乔科继续说,“蒂亚在路上遭遇了暗杀,她胸口中了弹,现在还昏迷不醒。”

霍九霖冷眸一眯,语调很冷,“谁干的?”

乔科说,“目前还不清楚,还在查。”

霍九霖眼皮一掀,眸中瞬间怒意翻飞,“回罗马。”

“好。”

*

餐厅里。

纪凛凛虽然肚子饿到咕咕叫,但却完全没有食欲。

刚刚见到那么血腥恐怖的场面,她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

纪书棠看纪凛凛没动筷子,问了声,“凛凛,你怎么不吃?”

纪凛凛勉强笑了笑:“小叔叔,我不是很饿。”

纪书棠用公筷夹了两块肉,放在纪凛凛的餐盘里。

“多少吃一点。”

“好。”

纪凛凛硬着头皮,把食物塞进了嘴里。

吃完东西后,纪凛凛和姜雪莉一起去了洗手间。

雪莉说,“凛凛,你小叔叔对你真好。”

纪凛凛很认可,“嗯,我小叔叔人特别好。他也不只是对我好,他对很多人都很好。”

雪莉撅了噘嘴,“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小叔叔,脾气好,还长得那么好看。”

纪凛凛哦了一声,“好像……还真是。”

“凛凛。”

纪凛凛洗好手,扯了纸巾擦手,“嗯,怎么了?”

雪莉鼓起勇气,“你能不能把你小叔叔的电话号码和社交账号告诉我?”

纪凛凛愣了一瞬:“……雪莉,你不会喜欢我小叔叔吧?”

雪莉抿着唇,不置可否。

两个女孩子从洗手间出来后,纪书棠让阿凯送姜雪莉回家,自己则开车送纪凛凛回去。

纪凛凛回到家后,快速洗了个澡后,就上床睡觉了。

可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这两天经历的事情真的太可怕了。

她一闭上眼,就想起在包厢里面见到的那些血淋淋的尸体。

最后,她干脆不睡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开灯后,她去开电脑,想找点别的什么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打开电脑,她习惯性地查收了一下邮件,一封未读邮件蹦了出来。

她点开一看,竟然是——

!!!

罗马美术学院艺术系的录取通知书!!!

在看到邮件的那一瞬间,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揉了下眼睛,又再看了一遍。

确认没有看错。

邮件是三个小时前发来的。

她居然真的……收到了罗马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她捂着嘴,强忍下想要欢呼雀跃的冲动。

纪凛凛是艺术生,从小就喜欢画画。

加上,从小到大,意大利文艺复兴期间的故事在她的读书生涯里有着深远的影响。

所以,去罗马美术学院念书,一直就是她的梦想。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之前才会去自学意大利语。

她现在的心情特别激动,恨不得立刻打电话跟雪莉分享这个好消息。

她滑动鼠标,开始在搜索引擎里搜索罗马美术学院的资料。

看着屏幕上那些欧式古堡和建筑,越看,她就越激动了。

但她激动着激动着,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个恐怖的男人。

他和他那个朋友是说意大利语的。

他……不会是意大利人吧?

她的天!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再次碰到他,他该不会真的掐断她的脖子吧?

刚刚在包厢里,他说的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而且,他还流氓地强行吻了她。

她就去包厢送了个酒,初吻就莫名其妙地没了。

还目睹了两帮人现场火拼。

还死了那么多人。

现场那么恐怖。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胆寒。

等等,那个男人那是在吻人吗?

在那里又吸又舔的。

吸血鬼来的吧?

幸好她跑的快,要是被他抓到,还不知道会怎么被他折磨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

不断尝试攻略自己。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真的是意大利人,

可是意大利那么大,她不可能在意大利再遇到他吧?

不至于那么倒霉吧?

PS:

下一章换地图,草姐要带你们去意大利了~


卡维拉庄园。

地下室的牢房,阴暗潮湿。

一个体格健硕的佣兵把被五花大绑的乌泰扛在肩上,穿过长长的走廊,快步走进暗牢。

“砰!”

走到暗牢中央时,他把肩上的人重重扔在地上,随后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啊——”

乌泰的胸口猛烈地起伏了几下,随即眼前一黑,嘴里不自觉地发出痛苦的惨叫。

缓过神后,他的视线逐渐清晰。

眼前的一切终于变得明朗。

他看清了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摆得密密麻麻的……

这是什么?

刑具吗?

他再定睛看了一眼,确定是刑具没错。

皮鞭,锁铐,拇指夹,重锤,斧头。

烙铁,电棍,电项圈,各种尖锐的刺刀。

他的目光逐渐往上。

布满尖刺的人形铁闸。

四角都被装上滑轮的铁床。

墙角摆放着若干个车轮。

顶部的天花板上悬挂着许多逼仄的吊笼。

还有很多他形容不出来的装置……

乌泰猛然收回视线,喉头止不住地剧烈滚动。

在他的记忆里,这大多数的刑具他只在欧洲中世纪题材的影视资料里见过。

没想到,此刻居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对于中世纪时期的理解,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惨绝人寰的刑罚。

其中,最让人不寒而栗的就是轮刑和吊笼。

而此刻墙角摆放的那一个个车轮,就是用来施以轮刑的。

还有。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据说现在德国明斯特的圣兰伯特大教堂钟楼尖塔上,还挂着三个吊笼。

据说里面曾装过再洗礼教派的领袖和他助手的尸体。

想到这里,乌泰不敢去看那些恐怖的刑具,可是恐惧感却抑制不住地从心底冒起。

“哒、哒、哒。”

忽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乌泰循声看去。

三个高挑的人影出现在暗牢门口。

他们穿着修身的英伦西装,黑皮鞋,身影健硕。

举手投足间,像是某贵族的伴郎团,又像是一众行走的顶级男模。

他们穿过走廊迈步走了进来。

行进间,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压不断从他们的身上迸射出来。

那个佣兵见人来了,恭敬礼貌地问候,

“先生,副统领,海伦阁下。”

三人停在了乌泰身前。

海伦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霍九霖身前。

“先生。”

霍九霖身子微微倾下,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将右腿轻轻搭在左腿上。

海伦看了眼地上的人,神情十分不解,

“先生,这个人犯了什么事,需要您亲自过来?”

霍九霖的视线在乌泰的身上流转。

没有回答。

海伦只好把求知欲极强的眼神投向一旁的乔科。

乔科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憋着笑,吊儿郎当地开口,

“犯了极其重要的事情。”

海伦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审讯犯人。

他特别享受那种看着犯人的意志被一点点消磨、摧毁,最后完全崩塌的过程。

“先生,既然这人是重犯,那就交给我来审吧。”

“我一定能让他在死前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边说边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根烙铁,放在火炉灼烧。

“哈。”

乔科轻轻拍了一下海伦的肩膀,眼中了然,

“这人你审不了,得当家亲自来审。”

海伦又是一头雾水。

乌泰全身瘫倒在地上,脸也贴到了地面上,恐惧在心中肆意疯长。

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重犯?

他干了什么?就成重犯了?

还有,死前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他肚子里能有什么东西?

就……早上啃了两口的面包。

他余光瞥向那逐渐烧红的烙铁,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脸颊也在不自然地抽动。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为、为什么要抓我?”

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发抖。

霍九霖眼皮略微一抬,随后淡然一笑,反问道,

“纪凛凛没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闻言,乌泰便明白了。

他强装镇定地开口,“你……你就是那个威胁凛凛的男人?”

在听见乌泰的话后,霍九霖面部线条像是被寒冰冻住,眸色也忽地一沉,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随后一字一顿开口,“凛、凛?”

乌泰被他那强烈的压迫感压得呼吸一滞,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跳漏了几拍。

而后又听见男人阴沉的声音,“她就是这么跟你介绍我的?”

威胁她的男人……

乌泰抑制住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想尝试跟眼前这个男人和平交流,但又不敢太大声,怕激怒了他。

“凛凛跟我……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们彼此喜欢,你没有、没有资格让我们分开。”

顿了好几下才把一句话战战兢兢地说完。

霍九霖将两只手交叉,轻轻点着食指指尖,轻声一笑,“彼此喜欢?”

乌泰神经紧绷地点头。

霍九霖将手掌摊开,伸向海伦。

海伦立刻会了意,把火炉那根烧到发红的烙铁递了过来。

霍九霖接过那根红彤彤的烙铁,起身走到乌泰身前,蹲下。

“这样啊,那在你身体上选一个部位,我给你烙个印。”

“用来表示你对你女朋友的喜欢,你说这样好不好?”

乌泰看着霍九霖手里散发着惊人热量的烙铁,身体下意识蠕动到最远的地方,不住地摇头。

“不,不要。”

见状,那个佣兵立马上前,把人死死摁住。

霍九霖盯着手中发红的烙铁看,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

“选一下,想烙在哪里?”

乌泰被死死地摁住,动弹不得,只能抖着声音说,“不……”

霍九霖看着他,面无波澜,“你不选,那我帮你选?”

目光落在乌泰那张暗黄的脸上。

“脸怎么样?”

视线又若无其事地往下几分,“要不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更有纪念意义。”

旁边的佣兵立刻撕开了乌泰胸口的布料,露出里面的皮肤。

霍九霖将烙铁凑近乌泰的胸口。

“啊——!不要!求你了,不要!”

乌泰被眼前那股热流吓得失声尖叫。

那张脸几近惨白,恍惚间像是个死人。

霍九霖见他被吓成那个怂样,随手把烙铁丢回了火炉里。

“哐当——”一声,火炉的火星子四处飞溅。

倒是觉得有一点点解气了。

他的话风轻云淡,“不是说喜欢你女朋友吗?连个印都不敢烙,算哪门子的喜欢?”

乌泰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极为不解,却又不敢反抗。

霍九霖忽然看向暗牢里的其他几人,“你们先出去。”

“是。”

海伦和那个佣兵应声后出了暗牢。

乔科则是拍了拍霍九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低语,

“吓唬吓唬就行了,别真把人给弄死了。”

“不然,那中国小妹妹怕是会恨你一辈子。”

霍九霖凌厉的眼神睨过去,只快速吐出一个字,“滚。”

得,他又枉做好人。

乔科叹了口气后出了暗牢,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霍九霖又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地上的人。

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听过天籁之音吗?”

乌泰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只长长地沉默。

霍九霖则不疾不徐地说,

“你女朋友在我床上叫的声音,没听过吧?”

“那可是当之无愧的天籁之音。”

“下次有机会,让你亲耳听听。”

PS:

草姐那个手呀,写着写着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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