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年三岁时,沈父为她订下了一门娃娃亲。
只因八字预判她二十五岁有一劫,唯有与那户人家联姻,方可化解。
二十岁,她成功来到了陆景庭身边。
聪慧灵动,才情过人,却始终没有得到陆景庭的心。
二十五岁,她如愿嫁给了陆景庭,却在订婚当天被弃如敝履。
满堂宾客交头接耳。
他却毫不在意,
“我的心里只有慕婉,你不要再痴心妄想。”
沈星年垂眸一笑。
不想了,我就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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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回伏罗山?”
“如今生命禄尚在,主星也还没有引发化忌,时间还来得及,你要不要再等等?”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一丝迫切,仿佛期待下一秒,沈星年就会改变主意。
“师傅,不用了,我想好了,我要跟你回去,我要离开陆家,离开陆景庭。”
电话另一端传来深深的叹息,
“如果我一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留下来,可如今......”
“年年,真的没有可回旋的余地了吗?”
沈星年微垂眼睑,此刻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师傅,我已经决定了,命理之中,自有天意,这…大概就是我的命。”
说话间,门锁转动,门被推开的前一秒,沈星年忙补充,
“十天以后,我会按时赴约。”
电话挂断。
陆景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气息,在他踏进门的那一秒,骤然将至到了冰点。
“你在干什么?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你是在故意跟我耍脾气?”
他说话的时候,眸子里透出浓重的厌恶,让沈星年的心中一阵刺痛。
耍脾气?
她好像没有资格跟他耍脾气。
今天本是沈陆两家履行婚约的日子。
沈星年以为她翘首企盼了五年的爱情,终于能修成正果。
可她在礼堂等了好久,陆景庭都没有出现。
直到他的白月光慕婉发来一张照片。
她眉目娇羞,眼神里满是被宠爱后的满足。
沈星年这才明白,陆景庭逃婚了。
五年的翘首企盼,朝夕共处,在顷刻间全部化为了灰烬。
满堂的宾客都在笑,
“陆家少爷果真重情重义,为了一个小助理,连娃娃亲都不要了,不愧是京圈里出了名的杀伐果断。”
“就是可惜了沈家丫头,自幼父母双亡,如今心有所爱又求而不得,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那些刺耳的话语如芒在背,沈星年却只能默默的低头流泪。
见她不说话,陆景庭冷漠的从她身边走过,
“沈星年,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肯离开?”
说着,他无奈的揉捏着眉心,仿佛遇到了一件多么棘手的事。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出现,慕婉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所以,我求你,去跟陆家人说清楚,说你不想结婚,不想嫁给我,说你要解除这门婚约!”
陆景庭咆哮式的怒吼在别墅里蓦然炸开。
震得沈星年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不是赖着不走,她只是还对他抱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期待他可以接受她,可以看到她的好,可以允许她留在他身边。
可现在,她不想了。
沈星年抬起泛红的眼眶,眼中满是失落与绝望,
“我没有耍脾气。”
“我命中有劫没有煞。”
“慕婉的身体跟我无关。”
“我什么都不要,我会去跟长辈们解释清楚,尽快离开陆家。”
沈星年禀住喉间泛起的哽咽,一字一句的将陆景庭的问题回答完。
本应该高兴的事情,可陆景庭这次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他拽住沈星年的胳膊,眉目里带有一丝质疑,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沈星年,我希望你能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能来陆家,是我们不想破坏了当初的约定,而影响声誉,可声誉和慕婉的命相比,我宁愿被世人诟病唾骂!”
那一刻,沈星年的心彻底的碎了。
自打三岁被八字预判命中有劫,沈父便自作主张,替她寻了一门可化此劫数的命理,而此人正是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陆景庭。
两人八字相投,陆景庭能化解沈星年的劫数,而沈星年则能助力陆景庭的仕途。
两全其美,陆家当即就答应了。
只是后来,沈家惨遭变故,沈父因车祸意外去世。
沈星年也由此被邻居们判定为灾星,不仅出生克死了母亲,如今连亲生父亲也难逃一劫。
那时的沈星年,落魄的就好像一只小丑,无助的流落在街头。
后来,师傅张梓熙收留了她,教她占卜,替她化吉,让她在命理之学中寻找内心的安宁与力量。
沈星年天赋极高,很快便掌握了诸多精妙技法。
她一边潜心研习,一边等待着命运中与陆景庭交集的时刻。
二十岁,她成功踏进了陆家。
那时的她,聪慧灵动,才情过人,她想方设法,试图赢得陆景庭的青睐。
可命运的齿轮并没有因为她的努力而转向。
二十五岁这年,陆景庭爱上了他的助理——慕婉。
沈星年吸了吸鼻子,微笑又肯定的道了句,
“我没有耍把戏,我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