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城。大理寺的办案效率从不令人失望。薛家的案子水落石出了。兵部侍郎鲁峰因为早年龃龉嫉恨薛将军,于是勾结江湖歹人青蛇寨,对薛家之子下手。不仅如此,薛家人还找到证据,指明鲁峰曾指使青蛇寨残害朝廷命官,拐卖人口。消息传出,长安哗然。涉案之人都被下了狱,鲁峰还没等判决,就自尽在狱中。大理寺奉圣上之命四处搜寻薛玉成的独子,奈何觅不到半点踪迹。圣上洪恩浩荡,为安抚薛玉成,封其为镇北侯。大家都唏嘘,亲儿子都没了,薛家要爵位还有何意义?那些早就和薛府八竿子打不着的薛家旁支最近倒是上门上得很勤,都巴望着走个大运,让自己的儿孙过继到薛玉成名下。一辆花梨木马车路过薛府门口。马车前后跟着护卫,拉车的马匹毛色油亮,车顶盖着五彩织锦,上面金丝绣的缠枝莲花流光闪...
《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京城。
大理寺的办案效率从不令人失望。
薛家的案子水落石出了。
兵部侍郎鲁峰因为早年龃龉嫉恨薛将军,于是勾结江湖歹人青蛇寨,对薛家之子下手。
不仅如此,薛家人还找到证据,指明鲁峰曾指使青蛇寨残害朝廷命官,拐卖人口。
消息传出,长安哗然。
涉案之人都被下了狱, 鲁峰还没等判决,就自尽在狱中。
大理寺奉圣上之命四处搜寻薛玉成的独子,奈何觅不到半点踪迹。
圣上洪恩浩荡,为安抚薛玉成,封其为镇北侯。
大家都唏嘘,亲儿子都没了,薛家要爵位还有何意义?
那些早就和薛府八竿子打不着的薛家旁支最近倒是上门上得很勤,都巴望着走个大运,让自己的儿孙过继到薛玉成名下。
一辆花梨木马车路过薛府门口。
马车前后跟着护卫,拉车的马匹毛色油亮,车顶盖着五彩织锦,上面金丝绣的缠枝莲花流光闪烁,马车四角挂着小巧的银铃,随着车轮滚动发出细碎悦耳的铃声。
慕容婉坐在马车内,从车窗探出目光,看见薛府门口的景象。
“娘,薛公子真的死了么?”
慕容婉对薛澈有些印象。
以往在宫中宴席上见过他几次,长相很白净,不太说话。一点都不像个武将家的孩子。
贺妍单手撑着额头,靠在雕花小几上闭目养神:
“他有没有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薛府有没有人继承。”
慕容婉:“可薛澈不就是薛府的继承人么?”
贺妍没有回答女儿,转而问:
“婉儿这几日在外祖家过得可好?”
慕容婉在贺府住了几日,贺妍今日有空,亲自回贺家接女儿回王府。
慕容婉点头:“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喜欢婉儿,表哥表姐也会带婉儿玩。”
接着她问:“娘,哥哥在府中吗?”
贺妍生了一对龙凤胎,慕容婉有个同岁的哥哥,慕容铭。
贺妍:“铭儿被召进宫陪太子了。”
慕容婉低头看着脚下的软毯,过了一会儿忽然道:
“娘,我看见外祖父和三舅父吵架了,外祖父生好大的气,说三舅父在学别人。”
贺妍缓缓抬起眼皮:
“你三舅父迷了心智,谁也叫不醒他。”
马车悠悠驶过街巷,在王府门口停下。
贺妍带着女儿下马车。
慕容婉下马车时,一时没留意,踩住了裙角,身子往前倒。
来扶她的婢子春月吓得花容失色,赶紧用身子接住慕容婉。
春月不过十二三岁,身板瘦弱,被慕容婉压得摔倒,手臂被地上的碎石划破,一串鲜红晶亮的血珠子从伤口冒出。
慕容婉踩着春月的手,堪堪站稳。
服侍王妃的林嬷嬷站出来呵斥春月:
“怎么做事的?郡主身子娇贵,若伤了半分,你有几个脑袋能赔得起?”
春月忙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冷汗:
“求王妃郡主恕罪!”
贺妍关切地拉着女儿,见女儿没事,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春月:
“去领二十鞭子。”
“多谢王妃。”春月伏地,长舒一口气。
慕容婉抿着唇没说什么。
她低头瞧自己桃粉的裙摆,沾了春月手上的血渍,怕是洗不净了。
这套裙子是今年新做的,今日第一次穿就这么毁了,心中难免不高兴。
但母亲教过她,在外边不能显得跋扈。
“娘,我去和父王请安。”慕容婉不愿再多看一眼春月。
慕容婉和贺妍走进府,见管家迎上来。
“王妃、郡主。”管家将身子压得很低,躬身对慕容婉行礼。
慕容婉:“父王呢?”
管家看了一眼贺妍的脸色,支吾道:
“王爷在听雨轩,命令府内上下不得打扰。”
贺妍脸色一下难看了许多,温和之色散尽,转身回自己的琼华院去了。
慕容婉也往自己的汀兰院走。
七王爷慕容循是皇上的胞弟,王府是亲王的规格,院落众多。
慕容婉虽然在王府长大,但有些院子她都没去过。
她记得听雨轩是个封起来的院子,是先王妃曾住过的地方。
慕容婉听下人们私下议论过一次,父王有位原配妻子,七年前亡故了,连个子嗣都没留下。
后来那些下人都被送到乡下庄子去了,府中再无人提起,父王也不曾提过。
慕容婉觉得那位先王妃大概样貌才品都远不如自己的母亲,根本不得父王喜欢。
可父王现在去听雨轩做什么?
慕容婉没想明白,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
慕容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群芳院传出的。
父王有个奇怪的癖好。
喜欢收集美人,却不与美人过夜。
他时不时带新挑中的美人回府,带回来的人都收在群芳院里,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
林嬷嬷说,这些女子不过是些伺候人的玩物,身子也不能生养,根本不值得入眼。
可母亲看见那些美人的时候还是很生气。
慕容婉想得出神,等到她回过神时,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听雨轩的门口。
……
琼华院。
贺妍喝了三盏凉茶,胸口的火气还消不下去。
“七年了,他还是忘不掉那个女人!”
“她活着的时候他不管不问,待人死了反倒做出这副深情模样来,我若早知如此怎会要嫁他?!”
林嬷嬷赶紧使眼色让屋内下人都退下去,把门关上:
“王妃消消气,王爷也就是一时念旧才去的听雨轩。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您才是王府后宅之主。”
林嬷嬷给贺妍揉着太阳穴,小心劝慰着。
贺妍攥紧了帕子,不甘地讥笑出声:
“一时念旧?呵。”
“嬷嬷,你看见群芳院那些莺莺燕燕了么?
你看看她们的脸!看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你看她们像谁!”
正在作画的柳明枝看一眼岸边的香炉,发现才过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
柳明枝接过考卷,看第一眼的反应就是:
字好!
这两个孩子的字各有风骨,写得竟然比不少闻道堂的学生都好。
再看内容,就更惊讶了。
苏知知虽然有些题目没答,但只要是答了的题,要点和思路都很清晰。
薛澈则是全部都答上了,不仅释义到位,引用的典故诗文也无错漏。
柳明枝再抬头看两个孩子时,眼神已经变了。
怪不得顾刺史要送这两个学生来书院,如此好苗子,待在山里的确是可惜了。
柳明枝:“苏知知,你可去桃李堂;薛澈,你去闻道堂。”
苏知知抓住了薛澈的手:“山长,我和阿澈不在一处念书么?”
柳明枝:“薛澈的水平可以去闻道堂,所学经义会更复杂。”
苏知知一听说更复杂,马上又松开薛澈:
“那我在桃李堂也挺好。”
薛澈:……
“走吧,我带你们去学堂。”柳明枝收好两个孩子的答卷,打算往外走。
苏知知问:“山长在画相思鸟么?”
柳明枝扭头,见苏知知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案上他画的花鸟图。
“你识得?”
苏知知点头又摇头:“我在山里常见到,但是我见到的相思鸟肚子很圆很鼓,翅膀上有红色和黄色翅斑,不是这种瘦瘦的鸟。”
她把鸟抓在手里细细观察过。
柳明枝眼睛忽亮,走回案边,提笔描了几下,又点了朱砂墨。
画上两只鸟顿时就鲜活饱满了许多。
柳明枝眯着眸中多了一丝笑意,他看向苏知知:“你还懂绘画?”
“我跟我爹学过,我会画山,画云,画鸟,画鱼。”
苏知知和人熟起来很快。
山长柳明枝年纪大,平时喜欢板着脸,很多学生都怕他。
但苏知知却觉得柳山长很亲和,脸上手上连一道疤都没有,也不会砍人打人。
她主动讲起自己在山上看见的各种动物,甚至还邀请柳山长去黑匪山玩:
“山长有空的时候可以跟我们回村玩,我们村有好大一只鹰,又乖又可爱,可以给山长画。”
薛澈走在侧边,脑中浮现出阿宝巨大的翅膀和沾着血的利爪。
实在很难将阿宝和可爱一词联系在一起。
柳明枝先将薛澈送去了闻道堂。
薛澈进学堂之前,想着还是提醒一下苏知知,上课时若有不会的可以记下来,回头来问他。
没料到苏知知先一步拍拍薛澈的肩膀,做出小大人的样子:
“阿澈,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之后在闻道堂,出什么事就来找我。”
薛澈奇怪:“找你有什么用?”
苏知知一脸深沉,学着戏文:
“我会在这尽快闯出一片天地的。”
薛澈:“不,你别闯。”
…………
春末时节。
风一吹,窗外的桃树李树就落下一阵花雨。
桃李堂内的学子正在跟着邱夫子摇头晃脑地念诗。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
坐前两排的孩子读得很认真。
最后两排的则要么昏昏欲睡,要么看着窗外发呆。
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顾青柠趴在案上,看着窗台上被风吹来的花瓣。
淡粉淡白的花瓣叠在一起,像女子层层叠叠的裙摆。
顾青柠脸色恹恹的,昨晚没有睡好。
她上个月曾被人贩子绑架,差点被拐卖走。所幸被良民村的村民所救,她才逃过一劫。
可自从此事之后,她夜里常惊醒,而后难以入睡。
浔州。
白云县黑匪山,良民村。
乱世做兵匪,盛世做良民。
如今是大瑜昭庆六年,国泰民安。
山头上的人,六年前就在大当家郝仁的带领下做了良民。
苏知知今年六岁,生不逢时,遗憾地错过了山匪的黄金年代。
一身山匪的胆量,只能用在打劫恶人身上。
苏知知只要出山,不用出意外的话,就一定会出意外!
这次是撞上了人贩子,之前还遇上过官府逃犯,江洋大盗、采花贼……
村民们也不含糊,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
良民村惩奸除恶的功绩荣登白云县第一。
春夜寒意料峭。
山顶小屋里,晃动的烛光在墙壁上勾勒出一团团影子。
大通铺上垫了厚实的被褥,几个孩子围在一起,苏知知坐在中间,讲得眉飞色舞:
“外边坏人多,我出门随地就能捡到。”
“……上回那个逃犯的胡子这么这么长,腰比村口的树桩子还粗,一个拳头大过两个包子!”
周围几个孩子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你还敢拦住他?你不怕吗?”
“怕呀!可是谁叫他踩死了我的蚂蚱?我要他赔我一只蚂蚱,他说赔你个头啊。”
苏知知拿手比划着,圆圆的眼睛瞪得像黑葡萄:
“我说‘我不要你赔个头,你的头还没我的蟋蟀好看。’”
“哈哈哈哈……”围在身边的孩子们都笑起来。
就连白日里哭个不停的小姑娘也弯了眼角,一时将不安的情绪都抛诸脑后。
孩子们年纪都还小,村里的空房也不多,今晚就全安排在一起睡,有什么事也方便照应。
都是爱闹腾闹说话的年纪,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停不下来。
唯一没笑的,是躺在床尾的男童。
他看着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好看得像个小仙童,面上却无一丝血色,透着病态的白。
“轮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呀?”苏知知忽然凑过来问。
“薛澈,”男童顿了一下,长长的睫羽抬起又落,“家在长安。”
叽叽喳喳的孩子们安静了片刻。
他们方才互相介绍时,都是附近白云县、千草县上的富庶人家。
长安城离此处有千里远,他们从来没去过。
下一瞬就有人哇道:“好厉害啊,居然能被拐这么远!比我们都远。”
薛澈:……
薛澈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不和年纪的严肃,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他被抓得最早,先前在路上无意间得知吴老三是在为青蛇寨的人做事。
薛澈听吴老三和人提起过,青蛇寨出手狠辣,为财为利不留活口。
现在村子里的人抓了吴老三,很可能引来青蛇寨的报复。
他下午刚醒来的时候,就将此事告诉了村里给他诊脉的虞大夫。
虞大夫很淡然地点头:“你的病若要养好,不是一两日的功夫。”
薛澈:???
薛澈见虞大夫不当回事,见到其他村民时又说了一遍。
那些村民只拍拍他的头:“这小娃娃长得真讨喜。”
薛澈:……这不是重点。
他觉得这些村民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青蛇寨若是来了,他们都可能葬身血海!
嘎吱——
木门被推开,一个肤色若麦的女子走进来。
她鼻梁和个头都很高,嘴角有一颗小痣,身材匀称有力。不似寻常女子娇媚,反而有一种豪放舒朗之感。
“娘!”苏知知甜甜地叫了一句。
伍瑛娘温柔地抚了一下知知的脸,然后把窗户关严实,隔绝外面的湿冷。
她佯装生气,催着孩子们睡觉:
“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小心个头长不高。”
苏知知想说自己已经很高了,然后就听伍瑛娘道:
“明早起晚的人可吃不上早饭。”
“现在就睡!”苏知知第一个滚进了被窝里,把自己包成个蚕茧。
其他孩子们见苏知知睡下去了,也跟着钻进了被窝。
伍瑛娘正要吹灭蜡烛,一直安静待在床尾的薛澈吃力地坐了起来:
“郝夫人。” 薛澈跽坐,称呼得很有礼节。
他刚才听苏知知提到过,伍瑛娘是村长郝仁的妻子,村长这两日外出,由伍瑛娘主持村中事务。
伍瑛娘的视线落在薛澈病弱的脸颊:“怎么了?”
薛澈最后一次努力唤醒村民的危机意识:
“我来的路上,无意间听到吴老三与青蛇寨有关系,青蛇寨很有可能会来报复。”
苏知知在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身子:
“青蛇寨是什么?他们养蛇吗?养的蛇很大吗?够炒一盘吗?”
旁边几个小豆丁也好奇起来:
“蛇肉也可以吃?会不会好腥啊?”
苏知知又来了劲:“蛇肉能吃呀,上回……”
“好了,别讲什么蛇了。”
伍瑛娘把几个孩子一一按回被子里,转身吹灭了蜡烛。
薛澈张嘴,伍瑛娘直接手掌一捏,将他的嘴巴给合上了。
“都睡觉,不睡的就去睡羊圈。”
点点星光从窗外透进,薛澈绝望地闭上了眼。
算了,他尽力了。
黑匪山下。
一行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动作迅速地往山林中移动,腰间的刀剑在月色中泛出冷凉的光。
其中一个黑衣人压低声音:
“二当家,就是这里。我今日下午亲眼看见吴老三连带着那几个小崽子一起被带上了山。”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
手腕内侧,有一条青蛇刺青,蛇口大张,吐着红色的蛇信子。
不只他,每一个黑衣人手上都有相同的刺青。
“这山上还有个漂亮的小丫头,水灵得很,抓回去定能卖个大价钱。”说话的黑衣人舔舔嘴唇,眼中露出兴味。
为首的黑衣人是青蛇寨的二当家柳银环。
柳银环看着山顶村户逐渐熄灭的灯光,眯起眸子:
“等会男丁不留活口,娘们都留下来给兄弟们尝尝。叫他们知道,下辈子别再坏青蛇寨的事!”
柳银环扯开领口,一条粗壮的金环蛇从他颈间游移而下,蛇鳞反射出冷冽的寒光。
“金刀,去。”
其余数十人也敛气屏息,袖中钻出一条条蛇,幽灵般没入草丛,直奔村庄而去。
薛澈的目光落在那些花花绿绿的糕点上,嘴唇微抿。
甜腻,粗糙。
以前他入宫赴宴,宫中精巧的糕点他都吃不下去几口,更何况李韶儿带来的这些东西。
“不必。”
薛澈没有显出一丝兴趣,转身就走。
李韶儿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拒绝,一时间觉得丢脸又气愤。
她追上去,再次拦住薛澈问:“为什么?跟我吃,不比吃你手上这两个包子强?”
薛澈眼中显出一丝不耐。
除了面对苏知知的时候,他与人交往时都很冷淡,遇到李韶儿这样爱纠缠的人,更觉得反感。
薛澈直接吐出一句:“不想吃,也不想和你吃。”
苏知知朝着薛澈招手:“阿澈,你快来,再不吃就赶不上去上课了。”
薛澈看向苏知知时,紧绷的神色瞬时柔和,如冰封的湖面刹那间消融成绵绵春水:
“嗯,来了。”
他绕过李韶儿,坐到了苏知知身边一起吃饭。
李韶儿站在原地,看着苏知知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浑身的血都往脑子上涌,气得脖子都红了。
她牙关里挤出几个字:“苏——知——知——”
邱夫子昨日布置了功课,要练一张大字。
苏知知记得伍瑛娘的叮嘱,要好好完成课业,她认真地写满了一张。
而且顾青柠说,要是被夫子查到没写功课,是要受罚的。
她和顾青柠进了桃李堂,把功课拿出来,等会让夫子检查。
这时候,周晓梦走过来了,手里端着一碟墨汁,走到苏知知身边时,突然没站稳,手里的墨汁一下全往苏知知桌上泼。
苏知知眼疾手快地拉着顾青柠往后躲,可身上还是被溅到了墨汁。
案上练好的字帖也已经被墨汁浸成了一团糊状,漆黑的墨汁顺着桌案边缘滴下来。
“苏知知,你方才怎么用脚绊我,害得我泼了墨汁?”
周晓梦倒打一耙,尖尖的下巴仿佛能把人胳膊肘子戳破。
苏知知捻起字帖的一角,见字帖上面的字都被墨汁盖住了,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苏知知:“我刚才没有绊你,是你自己故意泼了墨汁,毁了我的字帖。”
周晓梦的下巴挑得更高了,声音也拔高:
“你有证据么?刚才谁看见了?”
周晓梦说完,李韶儿的笑声在后边响起来:
“我们都看见了,明明就是苏知知伸腿把晓梦绊倒了。”
其他几个同窗附和道:
“对啊,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苏知知你根本就没写功课吧,故意找借口赖到晓梦头上。”
“你快给晓梦道歉!”
李韶儿只有七岁,但七岁孩子的目光里,也会露出欺凌同伴时的张扬。
她挑衅地看着苏知知,眼神就像在说:
你有本事你就去告诉夫子,你看看告诉夫子有没有用。
苏知知眼光扫视在场人一圈,她很平静地扭头问了顾青柠一句话:
“青柠,她们之前就是这样欺负你的?”
顾青柠拉着苏知知的手,牙齿咬得嘴唇发白,脸上也失了血色。
她点头,眼里又起了一层水雾。
“知知,告诉夫子也没用的。”
因为李韶儿他们会恶人先告状,在夫子面前装得彬彬有礼,反过来指责顾青柠不但不写功课,还撒谎污蔑同窗。
最后只会遭到李韶儿他们更恶劣的欺负。
苏知知了然,然后一句话没说,直接走出了门。
周晓梦在后面阴阳怪气地讥笑:
“她肯定去哭着去找夫子了哈哈哈……”
“呜呜呜……真可怜哈哈哈……”
“虞如白,你有没有用,我试过才知道~”
虞大夫眼神惊慌地退后一步,拨开花二娘的手,气得脸红:
“花千娇,你别太过分!”
虞大夫平日只研究草药,不与人多话,又总喜欢穿白色,给人一种飘飘欲仙,遗世独立之感。
苏知知有时候都觉得,虞大夫会不会哪天就飞到月亮上做神仙去了。
但现在看虞大夫气呼呼的样子,突然觉得接地气了很多。
花二娘:“我怎么过分了?这鸡血藤你爱要不要!”
虞大夫:“你分明是故意的。”
花二娘: “我为什么要故意?”
“……”
苏知知和薛澈抬头看着花二娘和虞大夫这么一来一回地说着,也不明白怎么就吵起来了。
薛澈很惊讶,第一次看见冷淡的虞大夫还有这么小孩子气的时候。
苏知知见怪不怪:
“他们俩动不动就吵,不用管,过会儿就好了。”
花二娘明明对虞大夫很好的,虞大夫忘了吃饭的时候,花二娘总是给苏知知饴糖,请她给虞大夫送饭菜。
可是两人一见面,好像就控制不住地会吵起来。
薛澈看这样子,他是没法跟着识草药和蘑菇了,只能跟着苏知知挖野菜。
“这个就是荠菜,你得拿锄头小心地从地下挖。”苏知知指着石头边上的一丛荠菜。
薛澈蹲下身,看见荠菜的荠菜的叶片呈羽状分裂,边缘有着不规则的锯齿状,颜色鲜绿。
他挖得手法很生疏,苏知知上手一点点教他。
两人渐渐挖了一筐子的荠菜。
苏知知正要起身时,眼角余光瞄到一抹彩色。
林间,一只尾巴鲜艳的山鸡慢悠悠地觅食,羽毛光泽亮丽。
“有山鸡!”
苏知知噌地一下跳起来,顾不上手边的野菜篮子,整个人弹射出去。
山鸡感到危险,迈开脚“咯咯咯”地跑。
“快抓到了!”苏知知在后边追。
薛澈不放心苏知知一个人往林子跑,跟在后边迈开腿:
“知知,别跑了!”
正在争执的花二娘和虞大夫见两个孩子眨眼跑那么远,不由得也追了上去。
于是,原本静谧的林间变得鸡飞狗跳。
苏知知在追山鸡。
薛澈在追苏知知。
虞大夫和花二娘在追两个孩子。
苏知知跑在前面,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斜坡下摔没了影。
“知知!”薛澈那一刹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一个没注意,脚下被藤蔓绊倒,也摔了一跤。
虞大夫和花二娘飞奔赶过来,提起薛澈。
三人到了斜坡边上,往下一看。
见苏知知正坐在坡底,怀里抱着拼命挣扎的彩毛山鸡,头发上还沾着几根鸡毛。
她抬头,两眼笑成月牙儿:
“你们看,有好多鸡!”
坡上三人顺着苏知知的脚边看去,见一窝小鸡正围着打转。
薛澈:!!!
苏知知在后山挖野菜抓鸡的时候,山脚下,有几辆马车碾过土路。
马车半新不旧,虽比不上京城贵人们的马车华丽,但足够宽敞,车身木头也结实。
马车前后都有衙役,皮肤黝黑,个个佩刀。
前头的马车坐着白云县的县令宋平,后面的马车坐着浔州的州刺史顾景。
宋县令很年轻,二十多岁,去年授官。
他得知自己要来岭南做县令的时候,非常振奋。
虽然偏远,条件远不如京城,但他觉得越是困苦之地,越需要他这样的人来为民为国效力,好好地做出一番成绩。
顾刺史年纪大了,刚过六旬,也是去年调来岭南做刺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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