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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杳杳复年年江杳何以桉完结版小说

YEER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回过神,我将小宝抱到怀里。她抓着我的手,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好奇地瞧着我。“妈妈......叫妈妈。”我哄着她唤我。何以桉也走上前,用发丝轻轻蹭着小宝的额头。他微微抬眸,眼底荡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爱意多的快要溢出来。小宝也被逗得咯咯咯笑着,急着闹他,又忙着拽我。“杳杳,你说奇不奇怪,她一看见我们一起出现她就开心,一个人陪她就不笑。”“我们小宝啊,果然是爸爸妈妈爱情的保护神。”他说得无意,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一句心里话。不含一丝作假痕迹。“外面冷,快去冲个热水澡,我去做饭。”“宝宝乖,爸爸妈妈一会儿再陪你玩。”我将小宝放到小床上,关上门,在浴室里待了快一个小时。洗手间水声哗啦啦地响,恰到好处地屏蔽了客厅里的欢笑。我实在是太需要独处的时间来好好...

主角:江杳何以桉   更新:2024-12-31 0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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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杳何以桉的女频言情小说《春山杳杳复年年江杳何以桉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YEER”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过神,我将小宝抱到怀里。她抓着我的手,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好奇地瞧着我。“妈妈......叫妈妈。”我哄着她唤我。何以桉也走上前,用发丝轻轻蹭着小宝的额头。他微微抬眸,眼底荡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爱意多的快要溢出来。小宝也被逗得咯咯咯笑着,急着闹他,又忙着拽我。“杳杳,你说奇不奇怪,她一看见我们一起出现她就开心,一个人陪她就不笑。”“我们小宝啊,果然是爸爸妈妈爱情的保护神。”他说得无意,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一句心里话。不含一丝作假痕迹。“外面冷,快去冲个热水澡,我去做饭。”“宝宝乖,爸爸妈妈一会儿再陪你玩。”我将小宝放到小床上,关上门,在浴室里待了快一个小时。洗手间水声哗啦啦地响,恰到好处地屏蔽了客厅里的欢笑。我实在是太需要独处的时间来好好...

《春山杳杳复年年江杳何以桉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回过神,我将小宝抱到怀里。
她抓着我的手,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好奇地瞧着我。
“妈妈......叫妈妈。”
我哄着她唤我。
何以桉也走上前,用发丝轻轻蹭着小宝的额头。
他微微抬眸,眼底荡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爱意多的快要溢出来。
小宝也被逗得咯咯咯笑着,急着闹他,又忙着拽我。
“杳杳,你说奇不奇怪,她一看见我们一起出现她就开心,一个人陪她就不笑。”
“我们小宝啊,果然是爸爸妈妈爱情的保护神。”
他说得无意,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一句心里话。
不含一丝作假痕迹。
“外面冷,快去冲个热水澡,我去做饭。”
“宝宝乖,爸爸妈妈一会儿再陪你玩。”
我将小宝放到小床上,关上门,在浴室里待了快一个小时。
洗手间水声哗啦啦地响,恰到好处地屏蔽了客厅里的欢笑。
我实在是太需要独处的时间来好好消化这个事实,然后思考以后应该怎么办。
如果离婚,我是否有能力给小宝双倍的爱,以及充沛的物质条件?
哪怕经历了今天这样的事,我也不得不承认,何以桉是个合格的丈夫,更是个完美的父亲。
我闭上眼。
几乎是想到女孩身影的一瞬间,强忍的泪水立刻掉了下来。
忽然,厨房闹出一阵不小的动静。
“杳杳,我去趟医院。”
我条件反射地从水里钻出来,急匆匆地套上衣服。
“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家里处理不了的话,小区还有二十四小时的诊室......”
生小宝时我是剖腹产,产后护理需要格外费心。
何以桉怕月嫂不能尽心尽力,专门去学了基本医护知识,更是在家里打造了一间小药房。
他并未回答,只将厨房门轻拉开一个缝,眉目间都是懊恼。
“厨房的刀太快了,本来想给你剃鱼刺的。”
他捂住手掌,血液逐渐溢出指缝,一滴滴砸在地上。
这么多年,家里的鱼从没断过。
我知道他海鲜过敏,让他别迁就我的口味。是他说心疼我跟着他吃了太多苦,要多做有营养的给我补身体。
“杳杳,你刚刚说什么?”
何以桉一脸茫然地看向我。
我穿衣服的手一顿。
“......没事。”
“注意安全。”
出发的半个小时后,他发了一张急诊挂号的照片。
“估计我到家快后半夜了,等结束我就去公司凑合一宿,不打扰你和小宝睡觉。”
“杳杳,我永远不会像爸一样。我爱你,别胡思乱想。”
我站在原地,盯着垃圾桶里成袋的无刺鱼块,用力眨了下眼。
书房里传来重物置地的声响。
一个破烂的纸团顺着书架弹到我脚边。
而跟它一起掉在地上的,是一本我从未见过的书。
厚的我要靠两只手才能托起来。
我刚一翻开,就看扉页上何以桉的字迹: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今天送你么?
因为这天是我和江杳的结婚纪念日。
如果你知道我在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选择了你,你一定会很开心。
痛苦撕扯的一瞬间,胆怯无声无息占据了上风。
一旦看下去,就彻底不能当过什么都没发生了。
可......
我抬眼望向桌上一家三口的相册,和照片里的男人径直对视。
纸团被我手心里的汗打湿,黏腻腻的,我不得不分心将它展开,艰难地辨认出了少年青涩的字迹。
江杳同学,你好......
这是何以桉写给我的第一封情书。
曾经它被我保存得很好,如今却被人翻出来,用口红涂得稀巴烂。
我倚着墙,轻轻笑了,旋即破罐子破摔似的将纸团扔到一边,将本子翻至下一页。
女孩叫沈箐。
在很久之前,我见过她一面。
预感怀孕那天,何以桉拉着我去医院检查。
因为太过激动,他停车时擦到了沈箐的电动车。
我催着他先送住在医院对面的女孩回家,顺手拿他手机加了女孩联系方式。
当晚,女孩拒了赔偿,问他:
你老婆漂亮还是我漂亮?
何以桉骂她:
有病?
你连她一个脚趾都不如。
这本子大概是他送给女孩的礼物,紧跟着聊天记录的是长达几千字的反省保证书,和间歇感谢我的话。
感谢我?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线下移。
有短暂的几秒,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快要炸开似的。
何以桉称呼我为——
红娘。
箐箐,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江杳怀孕,我送她去医院,然后遇到了你。


决定剖腹产那晚,我在病房门口听见何以桉和秘书视频。
女孩问他:
“你老婆要给你生孩子了,你开心吧。”
他顿了顿,声音平静得可怕:
“还好吧,今晚想试试你的小嘴。”
就这样我一夜未眠,从夜晚流泪到凌晨,接着被推进手术室,麻醉,生产。
我躺在病床上,脑子里想的是最穷那年。
他瞒着我去献血,医生见他瘦骨嶙峋,不忍心抽。
他求了好久才献出去,抱着献血后赠来的食品回了家,满脸骄傲地说要一辈子对我好。
我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烂掉了。
......
发现何以桉的秘密,是在我们七周年纪念日那天。
他临时开会,我不想像往常一样在公司枯等,便去了旗下商场。
等待的过程中,我试了几条裙子。
通通被跟在我身后的年轻小姑娘买下来。
“你能不能把它给我,我觉得我穿比你更漂亮。”
女孩眨着眼,说话直白的模样也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她看着我手里的孤品,又向前走了一步:
“这个品牌是给年轻人设计的,不太适合你呢。”
“我男朋友说只要我喜欢,多少钱都无所谓,你让给我,我付十倍价格给你。”
这样紧致又短小的裙子并不符合我现在的审美,况且我刚出月子。
只是这裙子的花色,难免让我回忆起过去。
还清债务那天,我和何以桉兜里加起来不到八十块钱,他却用五十买了一条我看过无数眼的裙子。
在那个简陋又荒僻的服装店外,他拎着装裙子的红色塑料袋。
我诧异抬头,有细密的雨水砸到他的眼睫。
少年的声音清脆,带了点温柔。
却极为有力地,一字一字地砸在我的心上。
“杳杳,我以后会给你买更多更好的裙子。”
“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回过神,女孩已将裙子拽到手里,冲着我粲然一笑:
“你眼光真不错,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不过,凡事都要讲究适合两个字嘛。”
她将一张印着图案的黑卡在我眼前晃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上面画的是......桉树。
何以桉曾想送我一张专属的、刻着我画的卡,不过我嫌太形式太费钱,他就没再提。
我压下心底的怀疑,拨通他的电话。
下一秒,熟悉的铃声响起。
是他撒娇打滚哄着我录“老公,接电话了”的铃声。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
转头看见他从拐角的卫生间走出来,低头弯腰地向跑过去的女孩道歉。
女孩噘着嘴不满地抱怨,
“你怎么这么慢?”
隔着不近的距离,他的声音有些失真地传来,
“还好意思怪我。”
“要不你惹了火又不负责,我至于在卫生间解决?等着,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他威胁性地捏着女孩的红唇,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这才慢悠悠地接通了电话。
“杳杳。”
何以桉语气如常,
“还得过一会儿才能开完会,我办公室备了点心,你先垫垫肚子,等我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今天是我们难得的二人世界,再给我点时间就来陪你,乖。”
我张了张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好半晌才说:
“我不饿......等你下班再说吧。”
外面下着雪。
我跟在他们身后,看他把女孩裹得严严实实才允许她出去。
而他自己,仅剩一件单衣,哪怕冻得打颤,也丝毫不扫兴地跟在女孩身后。
雪粒落了他满头,一如十八岁那年。
那是一场三十年难得一见的暴雪。
他恨不得将自己半个脑袋埋进雪地里,却只抓了一小撮放在我的发尾上。
“江杳。”
他的目光投射过来的那刻,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们要共白头。”
我和当年一样,轻轻地在雪地上画了颗爱心。
只不过这次没人把我画过的地方掰下来,放到怀里小心翼翼地捂着。
雪停了。
爱心化成了一摊乌黑的水渍。


一夜未眠。
晌午,何以桉开车送我去婚纱店。
我并没推脱。
婚纱确实是我的梦想,无关婚姻,更无关他。
在陪我化妆的过程中,何以桉表现的及其耐心,情绪价值更是给到了最满。
我梦里幻想无数次的场景,都不及穿上婚纱的那一刻。
“杳杳。”
何以桉红着眼。
他目光上移,渐渐定在我脸上:
“真漂亮。”
我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脑子里想的是刚刚拉链卡在丝线里,我提着裙摆想叫他帮忙。
隔着薄薄的帘子,他娴熟地吞云吐雾。
有些迷离又有些冷漠的眼神中,带着点疲惫和不耐烦。
我突然就想起初见何以桉的那天。
我们目光对视那一刹。
我被他吸引的就是这双眼睛。
清澈,真诚又带点懵懂的孩子气。
他捧着一腔赤忱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丝毫不会想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静静地看了他很久。
晃神间,我笑了:
“我是真的爱你,何以桉。”
他睫毛颤了颤,要低头过来吻我。
就在他的唇瓣快要碰到我时,我摇摇头,说:
“我们离......”
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疯狂叫嚣着。
他旁若无人地接通。
“你发誓这是真的?!你怀——”
他猛地后退两步,额头青筋暴起。
何以桉怔怔地盯着我,眼睛一动不动。
“杳杳,公司出事了,我现在就得去一趟。”
“你要说什么,我......抱歉,我现在......”
我自顾轻笑了起来,然后转头对他说:
“没事,你先忙,公司更重要。”
他走后,疗养院也突然给我打了电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
婚纱店在郊区,并不好叫车。
我给何以桉打电话,他也不接。
等我赶到疗养院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我冲进病房里,看到蒙住的白布,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家属,节哀。”
这一刻,我心底竟然没有太多真实的悲伤。
我只是不停地想分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明明......就在昨天,她还说要出院陪我的。
一直到回家取证件的路上,我心里都如死水般平静。
我开始盯着手心里那一张一百块钱发呆。
这是我妈给我的压岁钱。
医生说,只要我再早到一会儿,就能见到我妈最后一面。
他还说,我妈咽气之前,反而清醒了。
她算着日子,细细问了所有的医护人员一遍今天是几月几号。
然后,她从床底翻出一张揉得发皱的钞票,倚着墙,永远闭上了眼睛:
“今年过年不能陪囡囡一起了。”
我推开家门,听到小宝哭声时,半晌没反应过来。
直到咸腥的味道弥漫。
我连滚带爬地冲到主卧,看见婴儿床的绑带被剪得整整齐齐。
小宝摔在了地上,不知道哭了多久,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我将她搂进怀里,看着指间斑驳的血迹,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别怕宝宝,妈妈带你去医院。”
“别哭......”
等到医院时,我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汗水。
浑身瘫软地靠在急诊室外,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
而走廊的尽头。
何以桉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沈箐,完美地避开了她的肚子。
冬日的暖阳洒在他们身上,照得何以桉眉眼弯弯,笑容灿烂。
我抬眸,赤晃晃地撞进他视线里。
他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便如同定住一样站在原地,笑容渐渐凝固。
“杳杳......”


清晨,何以桉回家。
似乎是没想到我坐在客厅里,他眼底神色几分变幻。
从慌乱,紧张,到担心。
还有一丝最不易察觉到的愧疚。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牌子的卫衣了?”
从恋爱那天起,我和他的衣服都是我亲手购置的,依他的要求,每一件都是情侣款。
他总说自己没有安全感,生怕一不留神我就不要他了。
“之前的衣服染上血了,我就让秘书随便买一件送到公司。”
我攥着手机,低头无声笑了下。
“秘书?”
整个房间突然变得静寂。
过了良久,我悠悠开口:
“何以桉,你招秘书了?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何以桉不由得蜷了蜷手指。
他慢慢走过来,抱着我的腿,半跪在我脚边。
目光一片坦诚。
“杳杳。”
“以前都是你陪着我,后来你怀孕了,公司也确实缺这么个助手,我就让人事招了新人。”
“她叫沈箐,是个刚毕业的学生,长得......还挺像你。”
“好了杳杳,我们俩这么多年,我心在哪里,杳杳不是最清楚了吗。”
看着他和从前一般无二的脸,我眼眶渐渐发酸,低头移开视线。
顷刻间,我咬紧了牙关。
他脖子上的吻痕红得耀眼。
“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胃又疼了。”
他把还带着凉气的青菜搁到桌上,三步并两步地跑进厨房。
“早餐马上好,杳杳乖,先喝点热水暖胃。”
“都怪我,我昨晚不该......”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
“烟花漂亮吗,我亲自设计的,有好多次我都忍不住要告诉你,不过一想到这是送你的七周年惊喜,我都忍住了。”
我没回,何以桉只当我难受的厉害。
不多久,他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推到我面前,唇瓣用力地抿了抿,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
“杳杳,我保证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我有些怔然。
多耳熟的一句话。
婚后第五年,公司触动了别家的利益。
饭局上,一桌子人有意刁难何以桉,恰逢他发烧,吃了头孢喝不了酒。
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颓丧之气。
他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杳杳,我是真想放弃了。”
“我撑不下去了,我觉得好累。”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公司对他的意义,于是我支开他,向整桌人道歉,吹了一瓶高度数的白酒。
在此之前,我滴酒不沾。
等何以桉在洗手间的隔间找到我时,我狼狈地捂着胃,正头痛得不停用脑袋撞墙。
他一瞬间泪流满面,几乎是跪着挪到我身边的。
“杳杳,我不要公司了,我只想你陪着我,只要你平安。”
“以后应酬,我绝对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来。”
我那时不知道,这话当不得真。
在他陪着沈箐的那一个月,正是我胃病最严重的时候。
因为怀了孕,我去做胃镜连麻药都不敢打。
管子插到喉管里时,我眼泪都要流干了也没舍得告诉他。
后来他无意发现医院的检查单,在阳台抽了一宿烟。
被我发现时,他说的也是这句话——
“杳杳,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瞧,多讽刺。
“杳杳?”
“在想什么,你不信我吗?”
一个我们都能听出来的玩笑话。
偏偏我点头了。
何以桉表情一僵。
两秒过后,他叹了口气,把我揽到怀里。
语气似是无奈纵容:
“我发誓,杳杳,你是我的唯一,我肯定不会再留你一个人独自在家。”
“以后,你在哪,我在哪。”
我怔怔听着这些话。
看他虚伪地给我做保证,单手举过头顶发誓。
认真而虚假的嘴脸,就像是一堆腐肉爆炸了。
那些字眼变成腐臭的血液喷溅在我脸上,顺着我的脸颊往下坠。
我抹了一把脸,眼泪不知不觉夺眶而出。
“杳杳!”
何以桉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擦着我眼角的泪。
有好几次,纸巾都从他颤抖地指尖滑落。
“怎么了,感动了?”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杳杳,你是我的妻子,陪着你,对你好,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陌生的铃声响起。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我,将亮度调低。
手机慢慢地斜背着我。
“嗯......行,你去办吧。”
“我中午过去。”
相识十三年,相恋十年。
也许他都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他,也许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开心时总有一只脚会微微踮起。
“杳杳,我中午有个应酬——”
“好。”
何以桉就这么突然烂掉了。
恶心的,带着冬天特有的冷涩。
也许他不是突然烂掉的,只是我发现的太晚了。


天色渐晚,我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公司楼下。
心中的迷茫如浓雾般笼罩。
何以桉的电话如约而至。
“杳杳,你在哪儿?我刚开完会,马上去接你。”
几米之外,熟悉的车忽然闪了闪车灯。
“何以桉,我看见你了。”
两两相望,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
对而凝视时,我看不到底。
“杳杳,冷不冷。”
连一丝异常都没有。
他下意识想脱外套,却摸了个空,只将我的手贴在他脸上,一个劲儿哈气。
“你怎么没在办公室等我。”
“外面冷,快上车。”
他替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我轻扫了一眼。
合同零零散散地落在后座。
一如往常他说开完会就来接我那样,肉眼可见的匆忙和着急。
“杳杳。”
他顿了顿,面带轻笑道:
“你已经不年轻了。”
“雪地反寒,你要是生病了我哪有心思做别的事。”
“今天开会时他们都笑我是妻管严,我说那怎么了,我有老婆我骄傲!”
在他要抱我的前一秒,我钻进了车里。
很不舒服的座位。
尽管我已经生完孩子,可坐进去还是有种要被压到肚子的错觉。
“你调过副驾驶了?”
何以桉呼吸骤然一滞:
“没有,怎么可能呢杳杳,副驾驶我什么时候给别人坐过?”
如果是往常,他说这句话,我是真的会信。
我曾亲眼见他把心术不正的女员工从副驾驶拽出来,当场将对方开除。
可下一秒,我伸手调节座椅,摸到了车座底下掉落的糖纸。
像是摆在明面上的挑衅。
近乎窒息的寂静弥漫。
我死死掐着手心,拼命压下不成调的哭腔:
“回家,我想小宝了。”
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也是小宝的百天。
我原本计划好的吃饭,拍照,抓周,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会议打乱。
看我情绪不高,他眼中满是担忧:
“是爸又去闹妈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一阵恍惚。
从我记事起,我爸就不停地往家里带别的女人。
我妈身体不好,害怕和他离婚后养不活我,便一直忍到了我上大学那天。
如今轮到我了,我该怎么做呢。
忍吗?
我看着主卧新换的床单被罩,胸口勾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我忍不了。
“何以桉,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出轨的人,活该被千刀万剐。”
碗“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面不改色地将碎片收拾好,回过头弯唇一笑。
眼底波光微转。
“杳杳说得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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