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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子是大凶之物 番外

扶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叫张一恒,出生时候身上就没有了皮。虽然我不是天生怪胎,但是村里人还是把我当成怪物。他们说我是张家的罪孽,无皮婴儿一身晦气,靠近谁谁就会倒大霉。而落在我身上的灾难,还要从我爷爷说起。我爷爷张海是一名老剥皮匠,剥皮的手艺高超,技巧精湛。简单说就是从动物身上剥下皮毛,经过爷爷的手清理、干燥、鞣制,最后制成大衣、手套、帽子,或者是酒囊、水袋等等,在东北这种严冬,熟皮子是最受欢迎的保暖皮制品。尤其是爷爷的手艺得到十里八乡公认,他有着一套专门的剥皮工具,挑刀、剥油刀、手术剪等等,抽筋剥皮,刮油去脂,剥离下一张完整的皮子不带有一点破洞或者沾上血污的。在那个年代,爷爷的手艺可是一家人重要的生活经济来源,四里八乡谁家死了牛马,山上猎户打了黄鼠狼狍子...

主角:泠云祝由术   更新:2024-12-31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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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泠云祝由术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娘子是大凶之物 番外》,由网络作家“扶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叫张一恒,出生时候身上就没有了皮。虽然我不是天生怪胎,但是村里人还是把我当成怪物。他们说我是张家的罪孽,无皮婴儿一身晦气,靠近谁谁就会倒大霉。而落在我身上的灾难,还要从我爷爷说起。我爷爷张海是一名老剥皮匠,剥皮的手艺高超,技巧精湛。简单说就是从动物身上剥下皮毛,经过爷爷的手清理、干燥、鞣制,最后制成大衣、手套、帽子,或者是酒囊、水袋等等,在东北这种严冬,熟皮子是最受欢迎的保暖皮制品。尤其是爷爷的手艺得到十里八乡公认,他有着一套专门的剥皮工具,挑刀、剥油刀、手术剪等等,抽筋剥皮,刮油去脂,剥离下一张完整的皮子不带有一点破洞或者沾上血污的。在那个年代,爷爷的手艺可是一家人重要的生活经济来源,四里八乡谁家死了牛马,山上猎户打了黄鼠狼狍子...

《我的娘子是大凶之物 番外》精彩片段

我叫张一恒,出生时候身上就没有了皮。
虽然我不是天生怪胎,但是村里人还是把我当成怪物。
他们说我是张家的罪孽,无皮婴儿一身晦气,靠近谁谁就会倒大霉。
而落在我身上的灾难,还要从我爷爷说起。
我爷爷张海是一名老剥皮匠,剥皮的手艺高超,技巧精湛。
简单说就是从动物身上剥下皮毛,经过爷爷的手清理、干燥、鞣制,最后制成大衣、手套、帽子,或者是酒囊、水袋等等,在东北这种严冬,熟皮子是最受欢迎的保暖皮制品。
尤其是爷爷的手艺得到十里八乡公认,他有着一套专门的剥皮工具,挑刀、剥油刀、手术剪等等,抽筋剥皮,刮油去脂,剥离下一张完整的皮子不带有一点破洞或者沾上血污的。
在那个年代,爷爷的手艺可是一家人重要的生活经济来源,四里八乡谁家死了牛马,山上猎户打了黄鼠狼狍子,都会拿来交给爷爷剥制,一块上好皮子能换个好价,所以我家从来不缺肉吃。
经爷爷手剥过的皮子,至少也有个千八百张,为了保证皮子弹性紧实,他最喜欢就是在动物活着时候取皮。
而且管这种活着脱下来的皮,叫福禄衣。
因此爷爷的杀戮气重,就连鬼见了都要畏惧几分,这种残忍方式的虐杀,之后也传承至我爹。
不过从我爹这里似乎就开始遭了报应,家道走下坡势。
我娘怀我时候,走在村子里,鸡鸭鹅狗见了我娘都异常躁动,而且村子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乌鸦,整天呱呱叫声让人心慌不安。
而且但凡跟我家扯上关系的人都会各种倒霉,于是村子里开始闲言碎语,几乎都不再跟我家来往。
就在我娘怀胎八个月时候,突然犯了癔症,整天疯疯癫癫的扣着自己身上的血肉,说有东西在咬他,直扣得自己浑身烂糊糊的全是血窟窿。
临产那天,她痛苦的咬烂了舌头可怎么也生不下来,我爹心急如焚,也是有病乱投医,找上了村里的陈半仙儿。
陈半仙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给我娘掐算了一顿后说:“老张,你最近是不是抓住了一只狐狸,还在家笼子里关着,那只狐狸已经有了道行,就是它魔住了你老婆,她才失心疯。”
“要想大小平安,那就只能把那狐狸宰了,压你们家祠堂镇住。”
我爹的确是刚抓了只野狐狸,家里事多还没来得及处理,听到陈半仙的话信以为真,回到家里手起刀落,就将那狐狸给活剥了皮,颤动的血肉之躯丢回笼子里,我爹将狐狸皮镇压在了张家祠堂正中。
之后我娘是生下了我,可她也耗尽了最后一口气,到死都瞪大了双眼,满嘴满身的血,咬断的舌头还含在嘴里。
张家的杀业太重,结果也都报应在了我的身上。
我出生的时候,乌云密布,雷电滚滚,村里人目睹三道霹雷都落在了张家祠堂周围,吓得都躲在屋里瑟瑟发抖,家畜都不出窝。
可偏偏这时候一群黄皮子围聚在家中,我爷和我爹两个人挥着扫把铁锹驱赶,可纷乱中我还是被一只白毛黄皮子给叼走了。
黄皮子立刻一哄而散,我爹一脸灰白的堆在院子里,“我老婆没了,儿子也没了,全都没了!”
五大三粗的汉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爷爷两眼通红,“孬种!光哭有什么用,还不去把我孙儿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我爹已经绝望,爷爷气得给了他一脚,自己拎了把剥皮刀,顶着轰隆隆的雷声,独自上了山。
爷爷沿着灌木间挂着的黄皮子毛,一路找到了后山破庙,离老远就隐约听见了婴儿啼哭,急忙就几步冲进了破庙里。
爷爷找到我时,我虽然还活着,可全身通红没有了皮肤,能清楚的看到血管,尤其后背全是鲜红色,身上多处肿胀出血,一碰就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等爷爷把我抱回家,我爹已经上吊挂在了门梁上,风雨中挂在那整个人荡啊荡。
爷爷悲叹一声,挥起剥皮刀就砍断了绳子,然后便抱着我进了张家祠堂,大门一关,在祠堂里待着整整两天。
为了救我,爷爷取了自己的心头血,加上狐狸尾巴,剥皮铸愿给我做了一身新的皮,我才得以活了下来。
不过从我懂事起,爷爷就告诫我,我的这副皮囊不稳,经不住暴晒,也不能碰触阴邪之物,比如死人的东西,否则就会像松垮的衣服一样脱落。
那时候我还不懂,问爷爷,“爷爷,他们都叫我怪物,为什么我身上的皮子会掉?”
爷爷沉默了许久,认真告诉我说:“一恒,你不是怪物,只是你比他们多穿了一身福禄衣。”
从小到大,爷爷从不允许我接触这门手艺,也不许我杀生。
直到我十九岁的时候,爷爷才将这些过往告诉我,他还说,当年他用一条狐狸尾巴给我做的一身皮囊,只能争取二十年的时间。
这些年里他用各种办法去寻找我的皮,如果在仅剩的几天里我还不能把我的皮找回来,那我必死无疑。
作为张家唯一血脉,爷爷为了能给我争取更多时间,在我房间里布置了各种庇佑平安的东西,希望能帮我扛过生死劫,他又带我到张家祠堂,跪在排位前,祈求列祖列宗庇佑。
然而,祠堂中无风牌位震动,竟然啪啪的兀自倒了下来,表示着祖宗们不允。
爷爷心一横,竟然早有打算的挥刀砍下了自己的右手,“张海求列祖列宗保住张家血脉,我自己做的孽自己承受,只要保住一恒,我愿意离开,不牵连张家!”
我扶住爷爷,看着他为我自残又心疼又难过,眼泪噼里啪啦的落,可祖宗牌位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爷爷浑身一震,整个人神情立刻变了,俨然像是换了个人。
突然迎上陌生的眼神,我下意识的后退,担心又紧张的干咽了口唾沫,小心问了声,“爷爷?”
而爷爷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威严凝重,一字一句道:“张家小辈,吾乃张氏鼻祖张延德,留有后辈祝由之术时,告诫不可杀生滥用。”
“而张海及你父亲张平违背祖训,做下太多杀生罪孽,如今因果报应,再想为张家后代讨命,如何对得住那些枉死的怨灵?!”
我听说过阴人夺舍的事,知道爷爷一定是被祖先上身了,赶紧毕恭毕敬的应道:“祖先教训的是,如果可以偿还爷爷和父亲的罪孽,我愿意承受一切果报。”
张延德祖先重重叹口气,“念你品性纯良,无辜受牵连,给你指点个一二,虽然你身负死命,好在有一道良缘,好好把握,方可绝处逢生。”
闻言我郑重道谢,“多谢祖先指示,我一定谨记。”
一阵阴凉的风散去,爷爷也恢复,并不记得自己被附身的事,不过惊奇发现自己手上斩断的伤口不再流血。
于是我将刚刚张延德祖先上身并说话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爷爷,爷爷听闻后,神情依旧凝重,眉头紧锁,沉默了许久好,立好祖宗牌位,带着我向祖先重重的磕头。
之后爷爷才开口说道:“良缘也只是一线生机,剩下这几天不能就这样等着,没事,爷爷有了别的准备,会到后山窑洞待上两天,这两天里你一定不要出门。”
虽然不知道爷爷说的准备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在想尽办法的救我,于是点头答应。
我跟着爷爷身后往祠堂外走,不过在迈出门的一刻,我俩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一抹黑烟迅速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半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心事重重翻来覆去睡不着,迷迷糊糊间忽的闻到了一股异常的清香气味,而且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我睁开眼睛转过头,窗口竟然站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
女孩面容精致,眉梢微微上扬,眼含秋波,双唇娇嫩欲滴,皮肤白皙,细腻如脂,皎洁如月光一样,散发着一股灵气。
“小哥,外边下雨,能让我进去避下雨吗?”女孩问道,显露柔弱可怜的模样。

我转头看看,“我学来不是用在给活物剥皮,而是给死去的动物另一种重生方式。”
“我见过隔壁阿婆因为多年陪伴的老黄狗死去,整天伤心落泪,这个世上是有很多人像阿婆一样珍爱动物的,而动物生命又是十分脆弱短暂。”
“所以我在想,将死去的动物剥制标本,不仅是动物另一种形式的新生,也是对活着的人一种安慰。”
窗外泠云沉默下来,就在我想着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虽然是我内心真实想法,但是难免她会觉得我虚情假意。
不过泠云平静了下来,换成了商量的语气说道:“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那咱俩合作怎么样?你二十岁那天,有只道行很深的白毛黄皮子会来讨你性命,我呢,可以保你不死,你只要把我的皮还给我,怎么样?”
听到她的话,我心下一动,问道:“你说的那个黄皮子,为什么讨我命?”
泠云哼了声,“明知故问,还不是你张家做的孽,剥了人家儿孙的皮,人家黄老邪不来报仇,断你张家香火?”
我想了下,回道:“你确定打得过他?”
泠云立刻又炸毛,“你瞧不起谁呢,小姑奶奶有皮前,那可叫保家仙!”
“合作吧。”我来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我跟泠云一个在窗里一个在窗外,四目相对,那样清澈透明的明眸,一眼入心。
就在这氛围感非常舒适的时候,爷爷提着把砍刀走进了大门,直奔这边而来。
被惊动的泠云,扭头看到,嗖一下就跑没了影。
其实就连我都被吓了一跳,就见爷爷手提把黑色砍刀,通体黑到发亮,散发着腥臭气味,而且刀身黑雾缭绕,离得老远都能感觉到一股杀气。
爷爷走过来,先是问道:“一恒,刚刚晃过去的身影,又是之前你说的那个女孩?”
我点点头。
爷爷认真交代道:“你的良缘不会是她,她就是一只狐狸精,狐狸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她的话多半都是假的,不要随便相信。”
“好,我记住了。”我嘴上答应着,心想原来泠云是只狐狸啊,难怪会长得那么好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的确是会勾魂摄魄。
爷爷见我答应的敷衍,摇摇头,说道:“还有三天你便满20岁,这三天里她如果再来,就用这把刀砍掉她脑袋。”
“把刀藏在床下,放她进门。”爷爷说着,将黑色砍刀递过来,“不要心软,记住,她不死,你更难活命。”
爷爷的话让我心下震动,看着那把黑刀,从心里有种抗拒感,但是在爷爷严厉眼神中,不得不接过了刀,点头答应。
可泠云真的是我性命的威胁吗?
在我心中,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当晚泠云又来了,因为之前谈过两个人合作后,泠云再来,我会谨慎的帮她躲过爷爷的视线,让她进屋,她也像邻家小妹一样,很随意的坐下来喝喝茶吃点糕点,聊聊天,聊的也是我不知道的张家的八卦事。
“你对张家好像很了解?”我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泠云哼了声,“何止是了解,要是没有我庇佑,当初你们张家满门都要被黄皮子精给灭了,包括你的小命儿都是我保下来的,结果呢,你们张家恩将仇报,剥了我的皮,害我不能修仙。”
我心下惊讶,不过想到爷爷说的狐狸最擅长说谎,一时也不能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
我问道:“所以你找我要的东西就是你的皮?可我不知道在哪啊。”
泠云说道:“反正就压在你家祠堂里,你去帮我找回来。”
我沉默下,回道:“那我明天问一下。”
泠云急切道:“还等什么明天,你也就剩下两天时间,闷葫芦,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你还我皮我才保你命!”
我暗自惊讶了下,泠云倒是清楚的替我数着日子,不过还是坚定回道:“就等明天。”
我说完掩饰心虚的起身去倒杯水,因为心里还在意爷爷的话,对她不能完全信任,不确定情况下真的找出来皮拿给她,说不定她会立刻翻脸不认账。
泠云沉默。
我喝口水刚回头,突然看到泠云横躺在了床上,摆出诱惑的姿势,一拉衣服露出了香肩来。
我一口水喷出轻咳了一阵,“你在干什么?!”
泠云故意将裙子往上撩露出了雪白修长的腿来,再加上她妖娆的姿态,绝美精致的脸庞,换任何男人见到这样的画面都要流下鼻血了。
泠云冲我勾勾手指,嗲声嗲气的说道:“你帮人家取回来皮,人家什么都依你,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香色美景,我一步步走了过去,伸出了手牵住了她莹莹玉手,泠云抿嘴一笑,眼中闪过狡黠。
而我一用力给她拽了起来,“你躺这让我睡哪,很晚了,赶紧走吧。”
开什么玩笑,就在她身子底下还放着一把,要砍掉她脑袋的大砍刀呢。
泠云被一路推到门口,脸上闪过意外,然后就是气得咬牙切齿,“你你你......你可真不解风情!”
泠云气得一扭头离开了,我赶紧关上门暗自长松了口气。
就刚刚,我已经有反应了!
可真是只小狐狸精,撩拨起人来,很难让人招架得住,要不是想到被子下放着的那把黑刀,几乎就要着道了。
送走了泠云我也倒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多久,忽的感觉到阵阵凉意袭来,我正开了眼睛,顿时被床前站着的人影吓得浑身一震,清醒过来。
“泠云?”看着黝亮的眼睛,我很快认出来,不知道她大半夜的怎么又来了。
泠云眸光凌厉,“你是无论如何也不把我的皮还给我是吧,我已经等太久,不愿意再等了,你可以去死了!”

泠云在桌子底下,默默的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光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无非就是“哇!好毒!果然无毒不丈夫!我看好你哦。”之类的话。
她脸上的表情实在太好懂了。
我凝视着刘春天回来的魂魄,也就是红纸上的那一抹影子,在我厉声呵斥了三次之后,那刘春天总算是有些怕了。
“在,就在......”
刘春天还没等再说,我的耳朵动了动,突然听到在院门外面,传来车轱辘的响声。
这个响声很突兀,并不是说外面来了轿车,或者其他货车之类的大车。
像是有人在推一辆平板车,而那平板车很重,每推到坑坑洼洼的地面,总会发出很大的颠簸的声响。
我收了神通,而此时对面的香也灭了一根,这香燃烧的速度非常的快。
香燃烧完后,那刘春天的魂魄像飞也似的逃走了。
“该死!”
我喊骂一声,冲了出去!
并不是去追魂魄了,而是打开了门,先查探一下那声音的来源。
我隐隐觉得,这声音可能和那皮有几分关联。
泠云比我还先行一步,我开了门,她直接跳上了围墙,向下打量,总算......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想,我找到我的皮了!”
“是吗?那恭喜你。”
“不过......等等看吧。”
“怎么了?”
我抬头看向泠云,这实在是不像她的风格,如果是泠云,在看到自己的那张皮的同时,早就兴奋的扑上去了。
除非有危险或者陷阱!
泠云倒是没有否认,“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觉得有些怪?”
我随手开了门,观看外面的情景。
但也不至于那么傻,把门大大的敞开着。
等着什么邪魔歪道全都进来,而是露出了一条缝隙,就这么暗自观察着外面的状况。
我确实也看到了一个男人,在推一辆很大的平板车。
这一幕,在黑夜里显得异常诡异。
他是艳阳高照的时候出来,我都不会多想。
毕竟是大白天的,哪怕是做活都很正常。
可这晚上......推这么一辆车,他是要去哪呢?
我决定跟上去看看。
泠云抓了一下我的胳膊,她觉得此事不太对劲,想让我别去。
我拍了拍泠云的手,示意没事。
“既然要找回你的皮,那就算吃点苦头,我也心甘情愿。”
泠云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总算松动了几分神色。
“好吧,闷葫芦,算我以前误会了你......”
“你本来就误会了我,终于知道道歉了。”
泠云狠狠的瞪我一眼,“你真是块木头!”
气到泠云,我心情大好。
看到她这副模样,更是可爱。
我赶紧追了上去,那人推平板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来到了家门口后就停下。
如今这晚上,倒也没有特别的冷。
那人戴着一个很大的草帽,浑身上下穿着一身黑,很容易就隐匿在夜色中。
他来到自家院子的门前,把车停下,然后一个人走了进去。
这里离我之前,去过的丧葬铺子很近。
我知道这家姓徐,这个人名字叫做徐太郎。
徐太郎除了经营一家丧葬铺子之外,平时过的深居浅出,偶尔也会扎一些纸人来卖钱。
只是他扎的纸人都比较一般,我进入丧葬铺子的时候看到过,并不是什么手艺人。
徐太郎进去后,我好奇的掀开了那平板车上盖着的草席子。
想知道上面到底有什么,当然我还要顺便带走泠云的皮。
但当我掀开草席子后,整个人惊呆了。
那上面的居然是刘春天的尸体!
除了刘春天之外,还有李拐的尸体和之前李狗子的娘。
也不知道,他这大晚上的去那刨尸是为的何事,难道和陈四喜有关系吗?
我听到里面传来动静,赶紧将草席子铺了上去,若无其事的躲到对面的墙的后面。
徐太郎没有看到我,夜色下,他那张脸显得更加阴沉,他整个人都很木讷的,拽着那推车往里走。
每走一步,脚步都很沉重,但能够感觉出来他的力气很大,单手抓住那推车的一面把手,就能轻松的把它拽到院子里,发出吱扭的一声响。
徐太郎进去之后,泠云也从旁边走了出来。
她皱了皱眉,说道:“这个人的家中也有一股味道,比刘春天家里的那股味道要浓重的许多,不同的是我总觉得......”
“你该不会觉得黄皮子就在他家吧?”
泠云摇了摇头,“不!不是黄皮子身上那股浓重的骚味,而是一股我说不出来,我总觉得是道家的那股味儿。”
“你说徐太郎是修道之人?”
按理说泠云是想修仙的,要不是当初被剥了皮,也不可能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但泠云说,即便对方是道士,也不是什么好道士。
徐太郎这人,我也看不出来个真假。
我决定还是进去,把它的皮拿出来再说,但这时泠云却拽住了我。
“还是等白天吧,晚上会有变数,再说你之前用了引魂,你不过是个新手,如今元气损伤,不等到白天我不放心。”
看到泠云这副关心我的模样,我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我答应了泠云,等到明天一早我们就行动。
先是回到了家中,家中虽然一片惨淡,但有泠云陪我,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
睡了一觉之后,感觉整个人精力充沛,我和泠云起身,整个村子里就有了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记得,就在我们回村的那天,村里就有人死了。
这次更是如此,不过这次死的人却令我觉得惊讶。
这人不是别人,这是丧葬铺子里面的徐太郎。
徐太郎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是昨天晚上死的?
我一出去,就撞到了村里的人。
村里的人之前,就对我避如蛇蝎。
李狗子对我很好,于是我问了李狗子。
李狗子惊讶的看着我们,“我以为你知道,徐太郎早在前天就死了,听说是去山上采药,不小心掉了下去,失足坠落。”
如果徐太郎早就死了,那么昨天晚上,我看到的人是谁呢?
“昨天看到的是鬼影?”

泠云仔细一想,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我和泠云一路下山,这时雾气已经完全都散了。
按照之前,我给她的部署规划是回到先前刘春天的院子,再好好的找一找,看看皮有没有藏到哪里。
但这一路上,泠云的心都惴惴不安。
“闷葫芦,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有病。”
我冲她笑了笑,“什么事这么严肃?直接说吧,别卖关子。”
泠云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我觉得就算我们把祖宗祠堂挖个一干二净,也不可能找到那张皮。”
泠云似乎已经完全失望了,甚至对我的态度都好了起来,我听后反倒不是滋味。
我安慰了泠云几句,这皮一定能找到。
毕竟刘春天死了,又不在陈四喜的身上,难道还能不翼而飞了不成?
肯定是刘春天,藏在哪里了。
不一定就在院子里。
这么珍贵的皮,他绝对不会随意丢弃的。
“我倒还希望他丢到哪里去了。这样就方便我找了。”
泠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我总觉得,他那院子中有一股很重的味道,那种邪佞之气,压的人喘不过气。”
泠云随口说了一句,又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再进入刘春天的院子,我警惕了些许。
泠云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大步跨进去,又开始和我一同寻找关于皮的线索,我们两个从白天一直到傍晚,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
泠云笑着调侃道:“没准这事一经曝光,咱们所在的位置就能成为你们村子里最有名的鬼宅了。”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打断了泠云的想法,又开始全力搜寻,就差把公共厕所里茅坑的砖都掀出来了,还是一无所获。
“我不信,除非他没得到那张皮,或者早就卖了,这怎么可能?”
听到泠云的否认,心中有几分失落。
同时,也在全力思考,究竟怎么做才能寻到泠云的那张皮
“有了!”
我灵机一动。
泠云好奇的打量我:“什么方法?”
“引魂。”
咯噔一声!
我好像听到了某狐狸,心脏停止跳动的声音。
不得不说,引魂这个法子是很危险的。
虽然,爷爷以前主张剥皮,那是因为生活所迫,不代表什么,只是会一项技能。
从爷爷利用黑狗血给我这把玄铁宝刀来看,爷爷的用心不言而喻。
从而证明,我张家除了剥皮这一项手艺之外,还有其他的技术蕴含在其中。
所以我看书的时候,看到那些奇门阴阳和玄铁阵法之类的事,一点都不觉得吃惊。
在简单的犹豫了几秒钟后,泠云问道:“你怎么引魂?”
“这个简单。”
我平静的看着她,“由于刘春天已经死了,所以我们最多能够召唤出他的魂魄,只要在投胎七日之前都可以。刘春天的魂魄回来,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他,这样我们能够得到最切实有效的答案。”
我胸有成竹,这下必然能找到这张皮了。
但引魂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的事,我需要几件工具做准备。
同时,泠云也没闲着。
“有什么事是我能够帮忙的,尽管直说,你别误会,我是想尽快找到我的皮。”
我当然知道,泠云是什么意思。
我先去丧葬铺子买了点东西,然后回到了刘春天的家。
刘春天几天没出去,村里的人倒也没人过来询问。
足以见得,刘春天的人缘不怎么样,且很容易被忽视。
我去丧葬铺子买了一沓香,一个小香炉,还有一些贡品。
不过这些贡品,买的都是比较便宜的粉丝,橘子之类的。
就算真的要上供,肉是必不可少的,可能会加点丸子或者两片肉。相当于对于亡者的重视。
我将这些准备好了之后,来到了刘春天的家。
我也不傻,这家里有些东西是现成准备好的,我拿了就可以用。
我先拿出一块红布,铺在大厅中央,那显眼的桌子上。
桌子是木头做的,上面有裂痕,家有些陈旧了,很多东西都堆在一起。
我点燃了香后,将三根香插进香炉中,摆放到房间的一角。
这样的香炉,我买了一个,另外用来上供的点的香,被我插到了一只碗里。
正常来讲,上供要用香炉,而并非用碗。
用碗者,香掉落的快,就容易招邪祟入侵。
这邪祟不是旁人,正是徘徊在世间的亲人的灵魂。
有些还好,有些魂魄是六亲不认的,会瞬间向对面发出攻击。
我一直到凌晨才开始引魂,尤其是午夜十二点,我左手拿了一个铃铛,右手拿着桃木剑,像模像样的穿透了符咒,振振有词的念着。
不远处的泠云见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总之只要没成功,我觉得她是不会相信我的。
我拿起桃木剑,再次穿透了几张符纸,放在那蜡烛上。
点燃瞬间,符纸上的红光被烧的越来越旺盛。
我望着那纸上的红光,自己的脸也被火光映照着,我猛地吹了一口气,只见那符纸上冒出了大团的烟雾和火焰,差点把刘春天的家给烧了。
泠云看到这一幕,本是又气又惊的。
她刚要破口大骂,突然眼前一亮,“你还真做到了,你小子,比我想象中的厉害!”
只见对面的,挂着的红纸上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道影子。
虽说不可能,完全看清刘春天的模样。
因为这是灵魂,并不是身躯。
刘春天低垂着头,他的影子也不是正常的形态,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没有被放下来,仍旧挂在那绳子上,做着吊死鬼。
我一看到刘春天的灵魂出现,为了防止他清醒过来,瞬间逃窜,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那红纸上。
只见那影子,迅速的扩散,头也渐渐的抬了起来,变成了一个站着的人的模样。
这样看上去,居然还挺像一个巨大的纸人的影子。
“被你偷走的皮放到哪里去了?”
我问道。
对面的影子并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动作。
“刘春天,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让你魂飞魄散。”

我很高兴的想着,这件事,终于有了一个不错的结果。
因为泠云得到了她的皮,等到泠云这面解决之后,如果我能得到自己的皮就更好了。
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哪去,把我的皮找回来。
也许我根本就没有皮,或者这皮早就被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我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不过我的生死劫算是渡过去,如今倒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兴奋的看向泠云,真心为她高兴。
“泠云,这下你可以恢复,之后得道升仙了吧?”
但我看泠云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她紧紧的皱着眉,嘟囔了一句,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奇怪,我总觉得这块皮......有破损。”
这怎么可能呢?
我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泠云十分利落的将刘春天的后背撕开,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皮。
而那张白色的毛皮上,赫然有一道伤口。
我瞪大眼珠,觉得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初父亲在剥皮的时候,剥下的是一块完整的狐狸皮。
上面绝不可能有伤口。
我们张家一脉的剥皮技术,远近闻名,如果剥皮技术这么差,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那么以后就几乎不会有人再叫张家人剥皮。
这是比死还要耻辱的事,所以这道伤口,绝对不是我父亲留下的。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后天形成。
我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身后没有疤痕吗?”
泠云愤恨的瞪我一眼,“这怎么可能?我自己的皮,难道我还能看错不成?这块皮,就是有问题!被人给我划破了,该死!到底是谁?如果让我知道,姑奶奶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见到泠云那张皮上确实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还在汩汩的往外冒。
其实这张狐狸皮,应该不会有血了。
流的只是刘春天的血。
这就更奇怪了!
我皱了皱眉,死人还会流血的?
血液,不早就该凝固了吗?
意识到不对劲后,我大呼一声不好!
下意识的就要去抓泠云。
此时村子里的人都来了,我听到两边有浩浩荡荡的动静,很多人拿着火把走了过来。
真是奇怪,分明是大中午,他们却会拿火举着。
整齐划一的眼神冰冷的看着我和泠云,泠云意识到中计,刚要离开,突然一阵摇铃声响起。
这铃声和普通的铃声不大一样,相当古怪。
每次一摇,泠云就痛苦万分,她捂着耳朵跪倒在地。
“不要摇了,停下!”
我顺着铃声的地方望去,走出来的人居然是陈半仙。
“是你?”
陈半仙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四喜给我说了这事,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陈半仙看向泠云的眼神,一丝一毫的情感都没有,只有满眼的冷漠和贪婪。
“乖乖跟我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你休想!她不会和你走的!”
我上前一把抢过铃铛,泠云的感觉总算是好了许多。
但由于那铃铛之前的声音的折磨,使得泠云整个人看上去大汗淋漓,就像是刚洗了澡一样,她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陈半仙嗤笑一声,上下打量我:“英雄救美?还是算了吧,你谁都救不了。”
“你跟村民们说了什么?”
“我根本用不着和他们说什么。”
陈半仙的眼神阴险的扫过四周,这些村民们站的笔直,就像是尸体一般。
在这炎炎烈日之下,他们就这么站着,就像是根本不怕阳光一样。
可那些死了的人,他们大多数都是在阴天或者晚上的时候,徘徊比较多,大白天的怎么可能出现呢?
我上前去抢夺铃铛,陈半仙当即挥手。
那些村民们一拥而上,想着要把我制服住。
我看着那上面的火焰,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那火焰并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一种蓝色的火焰。
这种火焰就跟鬼火一般,“那这里面烧着的是......”
陈半仙笑着说道:“没错,烧着的是人的骨灰。”
“你丧心病狂了?”
我愤怒的咆哮!
铃声对我无效,但这些村民们就不一样了。
他们迅速的向我击打过来,就算我的身手还算不错,可面对这么多人,却是双拳难敌四手。
我不禁懊悔,有些大意了,早在之前,那推车回来的时候,我就不该建议泠云去看看。
早就该想到这是一个圈套!
如今很有可能害了泠云。
我想要保护她,于是我飞快的冲了过去,一把捂住了凌云的耳朵,“不要听......”
泠云大概震惊于,我能挣脱这么多人的束缚冲过来。
我的身上被那些村民们的鬼火烫得伤痕累累。
但这对于我来讲根本不算什么。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我身上别着的这一把刀,也许能够替我杀出重围。
这些村民们本质上还是人,好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
如果他们是僵尸,那应该全死了才对。
可类似于这种的炼尸手法,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
我猜测对面的陈半仙根本做不到,他是在虚张声势。
而陈半仙很明显并不是一个正经道士,他想做的应该是从泠云的身上获取某些东西。
“泠云,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我坚定的看向了对面的陈半仙,现在我只需要夺回铃铛就能放泠云自由。
我回头看了一眼泠云,“你到时候拿了皮,赶紧走。”
泠云伸手,颤颤巍巍的摸向了那块皮。
皮似乎有千斤重,她看向我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我来不及解释太多,猛地冲了过去。
趁着陈半仙没反应过来的功夫,拿着爷爷当初送我的那把刀,胡乱的往前砍着!
很快,那些村民们的身体上就被我砍出了很多伤口。
伤口一面对阳光,呲呲的冒着热烟。
“怎么会......你是个疯子!”
陈半仙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可能在他看来,我必须尽早的退缩,这样还能保自己一命,而他的目标显然不是我。
“少废话,今天我不可能让你伤害泠云!”
我大喝一声,冲了过去,拿着那把刀对着他的面门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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