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快乐小说 > 其他类型 > 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 全集

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 全集

九仙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如许早就料到顾嬷嬷会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是希望顾嬷嬷跟着一起去的,这样她才能继续安心地谋划自己的逃跑计划。但是为了不让顾嬷嬷起疑,她并没有立即同意,反而是装出一副迟疑的模样,略微沉思了片刻才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顾嬷嬷见她点头,像是怕她会反悔一样,立马就朝房间外走去。待顾嬷嬷一出房间,江如许瞬间换上了一副狡黠的笑容,身体也放松地斜倚在软榻上,口中自言自语道:“总算是清净了。”她伸手从旁边桌上的盘子里拿起一颗果子塞进嘴里,边吃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逃亡大计。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了,第四日四皇子就会毒发身亡,那时候可就跑不了了,所以她必须安排好这三日的所有行动。今日是大婚之日,定是出不了府的,能把准备要卖的东西整理出来,便算是完成了第一步。明日...

主角:江如许新荷   更新:2024-12-31 14:4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如许新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 全集》,由网络作家“九仙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如许早就料到顾嬷嬷会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是希望顾嬷嬷跟着一起去的,这样她才能继续安心地谋划自己的逃跑计划。但是为了不让顾嬷嬷起疑,她并没有立即同意,反而是装出一副迟疑的模样,略微沉思了片刻才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顾嬷嬷见她点头,像是怕她会反悔一样,立马就朝房间外走去。待顾嬷嬷一出房间,江如许瞬间换上了一副狡黠的笑容,身体也放松地斜倚在软榻上,口中自言自语道:“总算是清净了。”她伸手从旁边桌上的盘子里拿起一颗果子塞进嘴里,边吃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逃亡大计。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了,第四日四皇子就会毒发身亡,那时候可就跑不了了,所以她必须安排好这三日的所有行动。今日是大婚之日,定是出不了府的,能把准备要卖的东西整理出来,便算是完成了第一步。明日...

《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 全集》精彩片段

江如许早就料到顾嬷嬷会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是希望顾嬷嬷跟着一起去的,这样她才能继续安心地谋划自己的逃跑计划。
但是为了不让顾嬷嬷起疑,她并没有立即同意,反而是装出一副迟疑的模样,略微沉思了片刻才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顾嬷嬷见她点头,像是怕她会反悔一样,立马就朝房间外走去。
待顾嬷嬷一出房间,江如许瞬间换上了一副狡黠的笑容,身体也放松地斜倚在软榻上,口中自言自语道:“总算是清净了。”
她伸手从旁边桌上的盘子里拿起一颗果子塞进嘴里,边吃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逃亡大计。
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了,第四日四皇子就会毒发身亡,那时候可就跑不了了,所以她必须安排好这三日的所有行动。
今日是大婚之日,定是出不了府的,能把准备要卖的东西整理出来,便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明日她得找个借口出府先去卖掉一部分首饰,再买一份九尧国的地图,这样回来便能好好研究之后的逃跑路线。
此外,她还得打听好出城能用的交通工具,逃跑可不能只用一种工具,必须交叉使用才能更有效地避免被抓回来。
等明日都打探好了,后日把剩下的首饰一卖,再将逃跑时会用到的交通工具都提前订好,就可以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溜之大吉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软榻上坐直了身体,轻声感叹道:“唉,完美是完美,就是时间紧任务重,而且我明天要想个什么理由出府呢?”
江如许边思索着边从软榻上起身,无意识地在房中来回踱着步。
她并没有察觉到,有双眼睛已经盯着她观察许久了。
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以为会在三日后毒发身亡的四皇子百里渊。
此刻,本应是昏迷不醒的百里渊正躺在床上,隔着轻纱床幔微眯着眼睛,仔细地留意着江如许的一举一动。
在他听到江如许口中自言自语地提到“任务”、“找理由出府”时,默默地将手伸进被褥下,摸出了一根极细的银针。
趁着江如许背对着他,他迅速将手中的银针射出。
银针擦着江如许的耳畔飞过,触碰到桌上的铜镜后,发出一声细微的碰撞声,随后便飞出了窗户。
百里渊本是想借此试探江如许的功夫,可银针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线都走完了,江如许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来他府上做任务的吗?怎么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百里渊不信试不出江如许,于是又从被褥下摸出一根银针。
这次他在银针上灌注了更多内力,银针先是触碰到江如许的耳坠,耳坠立刻无风摇曳起来,紧接着银针就冲向了桌上的茶杯,在穿过茶杯的一瞬间,茶杯立刻裂成两半。
这一连串的动静,的确是把江如许从她的逃亡计划中拉回到了现实。
她猛地转身扫视了房间一圈,见身后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挪到桌前去看那只裂开的茶杯。
茶杯的边缘很厚,显然是不可能自己好端端就裂开的。
她回头望了眼自己刚才所处的位置,又看了眼桌上碎裂茶杯的位置,随后便趴在窗边仔细查看起来。
没多一会儿,她就在窗户的明瓦上发现了一处极其微小的孔洞。
江如许立刻意识到刚才从身边飞过的是一枚暗器,她吓得按着胸口后退了两步,转身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四皇子百里渊。
这屋里除了他便再无其他活物了,莫非他没有昏迷?
江如许上前两步,准备去床榻边一探究竟,但她一想到桌上裂开的茶杯,顿时又停住了脚步。
一枚小小的暗器就能把相隔这么远的茶杯一击为二,想来定是个武艺高强的人。
她若是这么毫无防备的贸然接近,岂不是羊入虎口。
更何况,刚才那枚暗器好像是从她耳边射过去的,这很难不让她怀疑百里渊是故意针对她的。
一时之间,她只觉进退两难,往前一步怕会落入虎口,往后一步怕会再次遭到暗算。
她印象里原主和四皇子好像并没有交集,可现在这又是哪一出呢?
老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眼睛一直盯着床榻内的百里渊,可百里渊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看都像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她又壮着胆子往前移了两步,见百里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刚才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她。
江如许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懊恼。
想到百里渊若真如她推断的一般,武艺高强且想暗算她,那她定是躲不掉的,于是心下一横,直接冲到床榻边,掀开了轻纱床幔。
她就是死,也得做个死得明明白白的鬼。
她气冲冲地对百里渊说道:“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醒着,你起来我们把话说明白。”
良久后,回应她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江如许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挥出一拳,但这一拳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有些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哼,是不是装的,我一测便知。”
想她上一世好歹也是精通中医的中医学博士,眼前的人是真病还是装病,她只需要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一下,立刻便能知晓。
她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伸手把百里渊的手臂从被子中拽了出来,迅速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他的脉搏跳动。
片刻后,她脸上的表情逐渐从生气转为尴尬。
这......这脉象居然还真是中毒之人才有的脉象。
难道是她的猜测有误?暗器莫非是从屋外射进来的?
她一边把百里渊的手臂轻轻推回到被中,一边在口中低声念叨着:
“不好意思啊,是我误会你了,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我哪知道,你都这样了,还有人容不下你。”
知道暗器不是百里渊射出的,江如许便认定那枚暗器必不是冲着她来的。
毕竟原主从小养在乡下的庄子上,和京城中的人没有半点瓜葛,是不会有人专门来对她下手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百里渊就是个活靶子,待在他身边随时都有被殃及的风险,她还是得赶紧逃走才行。
当晚,府里的管事嬷嬷以四皇子需要静养为由,给她安排了另外的住处。
江如许倒是乐得这样的安排,她正担心待在这里会小命不保,于是没有半点犹豫,提起裙摆就跟着管事嬷嬷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房中的烛火就被熄灭了,紧接着两个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进了房间里。
黑暗的房间内,百里渊不再装昏迷,直接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对着那两道闪进来的身影吩咐道:
“新娘有问题,给我盯紧她。”

奚怀见柏嬷嬷神色犹豫,料想江如许方才展示的也并不是什么高超的医术,想来柏嬷嬷会把人带来,也只是当时被苗神医弟子的名头给糊弄住了。
既然没有真本事,那拦下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奚怀轻笑一声,瞥了江如许一眼,转而对柏嬷嬷说道:
“柏嬷嬷应该也听过‘庸医误人’这个词吧。对于求医者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大夫说治不了疑难杂症,而是明明治不了却非要装作治得好,结果却是用错误的方法越治越严重。”
此话一出,柏嬷嬷的面色更犹豫了,毕竟四皇妃的医术到底如何,她心里也没底。
奚怀看出柏嬷嬷已经动摇,继续劝说道:“属下也是担心四皇妃跟着苗神医学艺未精,但又因担着苗神医弟子的名头,不好意思说自己治不了。”
说着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就怕四皇妃最后为了应付我们乱治一通,那我们岂不就成了把四皇子推进火坑之人?”
“这......”柏嬷嬷尴尬地朝江如许的方向瞧了一眼,和江如许视线相碰的一瞬间,她立马窘迫地垂下了脑袋。
此刻她已完全被奚怀洗脑,觉得方才的确是自己莽撞了,没有仔细探究四皇妃的医术就着急地把人带了过来,是以才造成了现在尴尬的局面。
江如许看到柏嬷嬷的反应,已经猜到了柏嬷嬷的想法,可她既然来了,又怎么能无功而返呢?
更何况,眼前的事情关乎到她的小命,她是绝对不会就此作罢的。
她抬眸看了眼挡在门口的奚怀,咧开嘴对他笑了笑:“抱歉了。”
既然不相信她的医术,那就不能怪她非要当众揭开他的隐疾了。
原书中提到过,四皇子死后,被要求一起去陪葬的,不止有刚嫁进门用来冲喜的新娘,还有一名四皇子的贴身暗卫。
皇家让这名暗卫去陪葬并不是为了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也继续追随四皇子,而是因为当时这名暗卫身患严重的斑毒,皇家认为四皇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就是因为被这名暗卫过了病气,故而才会让他去陪葬,以死谢罪。
因为四皇子百里渊有两名暗卫,起初江如许并不能确定眼前这个拦住她的暗卫是否就是那个得了斑毒之人。
但是经过方才的观察,江如许见他时不时就会抓挠手臂,偶尔还会蹭蹭小腿,心中便有了确切的答案。
眼前之人,就是上一世那个被冤死了的可怜人。
奚怀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隐疾被江如许窥破了,听到江如许的道歉,只当她是因为没有真本事而心虚了,便得意地说道:
“四皇妃若是真为自己说谎而感到抱歉,那便请回吧,以后也莫要再提给四皇子诊病的事情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江如许一步跨到他的身前,抬手撸起了他的袖子。
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紫色斑块立刻暴露在外,惊恐和慌乱的情绪瞬间攻陷了他的理智,他下意识想要抽回手臂,但手腕却被江如许死死地拽住了。
江如许定定地望着他:“躲什么?你不信任我的医术,那我现在便证明给你看。”
他猛地后退一步,扯回了自己的手臂,同时迅速拽下袖子挡住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斑块。
他警惕地看着江如许,冷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有此病?是谁告诉你的?”
江如许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忍俊不禁:“你站在这里症状都那么明显了,还用得着别人告诉我吗?”
奚怀没有说话,仍是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地看着江如许。
江如许见他不信,耐心解释道:“从我进来的这一会功夫,就见你抓了不下三十次的手臂,偷偷蹭了不下十次的小腿,还有......”
江如许抬手指了指他的嘴巴,“你刚才一张嘴说话,口中的白色斑点也出卖了你。”
见奚怀的神情有所松动,江如许神秘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妨让我来猜一猜,除了我方才说到的那些部位,你应该还有一些特殊的部位也染上了此种斑毒吧。”
说完江如许朝他的双腿之间扫了一眼,奚怀顿觉羞愧难当,立刻侧过了身子。
一个高门贵女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四皇妃当真是被丢在庄子上养废了,竟没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奚怀窘迫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可反观江如许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毕竟她曾是一名现代的医生,刚才她说的那些话,要搁在以前已经算是相当委婉的了。
江如许没有理会奚怀的窘迫,继续说着:
“刚才抓着你手腕的时候,已经替你号过脉了,你这病不难治,也不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我给你写个方子,只要你照着我这个方子吃,保证让你药到病除。”
说罢她便让身后的侍女给她取来了纸笔,她则坐在台阶上迅速写出了一张方子。
柏嬷嬷之前也知道奚怀生了隐疾,但是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前几日,奚怀说他得了一张高人给的方子,还说此方甚是有用,才吃了几次就看到了效果,柏嬷嬷为了方便给他抓药便也抄了一份。
今日恰好又到了抓药的日子,那张方子正被柏嬷嬷收在怀中。
眼下,她见江如许笔下生风,也写出了一张方子,心里便有了比较一番的想法。
当然,她更是想借此验证一下江如许是否担得起苗神医弟子的名头。
她接过江如许开出的方子递给奚怀,又从怀中取出奚怀从高人处得来的方子。
两人就这么对着两张方子看了一会后,柏嬷嬷忽然惊呼道:“天呐!四皇妃开的方子和你之前在高人处得的方子除了多了黄柏和车前子这两味药,其他竟一模一样!”
江如许闻言摇着头轻声笑了笑:“那两味药不一样,只怕是某人有意向高人隐瞒了一些自己的病情。”
奚怀闻言脸上又是一阵燥热,他虽看不惯四皇妃的口无遮拦,但凭良心讲四皇妃的这张方子的确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其实,他这张从高人那里得来的方子,就是苗神医开给他的,而他确实是向苗神医隐瞒了自己私处也感染的事情。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些他向苗神医隐瞒的病症,江如许居然也诊断得出。
由此可见,她的医术或许真的不在苗神医之下。
但倘若真的如此,那就更不能让她接近四皇子了,否则她若是想做点手脚,岂不是连苗神医都会束手无策。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驶到了城门处。
江如许撩开车窗的帘子,看到人们出城大多都是步行,只有极少数人会骑马和乘坐马车。
仔细观察了一段路,江如许心中已经有了结论,她若想逃出京城,只能先选择马车。
看来她只能在逃亡的路线上多下功夫了。
马车没一会儿就开始向山上驶去,上山的路异常颠簸,江如许总算知道顾嬷嬷为什么不愿意跟着来了。
因为记挂着买地图的事情,她在慈航寺并没有多做耽搁,一求到平安符连主持给的茶都没喝,就急着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又经历了一路颠簸,直颠的江如许快把昨夜的饭食都吐出来了才逐渐恢复平稳。
江如许望向车窗外,见马车已经回到城内,便对车夫吩咐道:“回府前我们先去一趟书坊,我要去买几本书。”
为了掩人耳目,江如许不止买了地域图,还买了好几本医书和时下流行的话本子。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柏嬷嬷特意差人来叫江如许去前厅用膳,可江如许一心惦记着自己的逃亡大计,更何况此刻已是日暮西斜,而她的逃跑的路线还没着落呢,她哪里有吃东西的心情。
她找了个借口推脱道:“山路实在难行,眼下我又累又乏,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只想躺下好好休息休息,今日用膳不必叫我了。”
四皇子府的侍女也极有眼力,听江如许这么说,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江如许看了眼还留在房中的新荷和流莺,心念一动,直接瘫倒在床上对她俩挥了挥手:“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们俩也下去休息吧,有事的话我会再叫你们的。”
新荷和流莺今日也是累极了,又见江如许已经躺下,料想留在这里也无事可做,便也乖乖地退了出去。
房中再无其他人,江如许飞速翻身下床,从买回来的一堆书里抽出了夹在中间的那几本地域图。
她随手翻看了几页,不禁皱起眉头,这古代的地图画得属实是简略,光是想看懂估计都要费一番功夫。
看来要制定出逃跑路线,是得花时间研究一会儿了。
她坐在桌前一边研究地图一边揉着腰,可地图还没研究明白,腰就已经撑不住了。
她索性把这几本地图都打开摊在床上,整个人直接趴到了床上去研究。
她正看得忘我,突然传来一阵“噔噔”的敲门声,紧接着门外响起了顾嬷嬷略带急切的声音:
“大娘子,看您灯还亮着,您应该还没睡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向您禀报。”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江如许看着铺了满床的地图,此时已然是来不及收走了,情急之下她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和地图全部盖了起来。
顾嬷嬷一进到里间,看到江如许盖得严严实实的已经躺下了,脚步立刻定在原地。
江如许方才正研究到兴头上,被顾嬷嬷一打扰,本就一肚子火气,现在人冲进来了,却又一句话不说,更让她烦上加烦、气上加气。
她冷着脸微微侧过头斜睇了顾嬷嬷一眼:“这便是你跟在母亲身边学的规矩?”
顾嬷嬷原本还在毫不避讳地盯着江如许看,可江如许一开口竟让她从心底生出股寒意来,眼神迅速下移,再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这个乡下长大的丫头怎么会突然有了贵女才有的逼人气势?
顾嬷嬷想不明白,但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她细想明白,江如许给她的压迫感让她不得不立即应对眼前的情形。
她缓缓吸进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怯生生地抬眸看向江如许:“娘子教训的是,方才是老奴失了规矩,日后定会注意,绝不再犯。”
“只是......”她话音一顿,眼中的怯意也随之消失,“老奴不等娘子回话就擅自闯了进来实在是事出有因,娘子若是知道了此事,怕是会比老奴还要急上三分。”
江如许不屑冷笑一声,眼下还有什么事能比她的逃亡大计更迫在眉睫,她倒是要听听顾嬷嬷到底是为了件什么事来打扰她制定逃亡计划:
“我来四皇子府不到两日,能有什么天大的急事,竟让顾嬷嬷都失了规矩?”
顾嬷嬷向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道:“娘子,您昨日从嫁妆里特意挑出来的首饰丢了一半!”
江如许猛地转过头去看顾嬷嬷,脸上的震惊和愤怒让顾嬷嬷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顾嬷嬷自以为江如许是为丢失的首饰而震惊和愤怒,却不知江如许此刻的心理活动其实是:老东西竟敢趁我不在翻我的东西!
江如许正要质问,顾嬷嬷却一脸得意地抢先开了口:“老奴知道娘子定会为此事忧心,所以在娘子回来前,已经帮娘子做了些调查。”
江如许看顾嬷嬷一脸有把握的样子,不禁怀疑是不是她早上出门时被顾嬷嬷看出了端倪,于是她将质问的话暂且咽回到肚里,转而反问道:“顾嬷嬷是已经查到拿走我首饰的人了?”
顾嬷嬷尴尬一笑,嗫嚅道:“老奴只是个下人,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江如许挑眉,继续试探:“那顾嬷嬷查到了什么?”
顾嬷嬷脸上再次恢复得意的笑容:“老奴今日一发现娘子的首饰少了,就把从咱们府里带来的陪嫁婢仆挨个盘查了一遍,还搜了她们的房间。”
“眼下可以确定偷娘子首饰的一定不是她们,老奴推断娘子的首饰极有可能是被四皇子府里的下人偷走了。”
“只不过,四皇子府里的下人们个个高傲,并不把老奴放在眼里,也拒不配合调查,故此老奴才会急着来找娘子,只怕晚了首饰被他们拿出府换成了银子,那时可就更不好查了。”
江如许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去惹四皇子府的人。
毕竟首饰是她自己拿走卖掉的,若是真查起来,只会把事情闹大影响她的逃跑大计。
江如许忽然神色一变,微眯着眼睛斜晲着顾嬷嬷:“说起来我的首饰都在带锁的妝匣中放着,顾嬷嬷是如何发现它们少了一半的?”
“莫不是顾嬷嬷监守自盗,但又怕被我发现,故而才来我面前演了这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嬷嬷就带着人回到了锦瑟轩。
江如许为了将戏做足,一看到顾嬷嬷进来,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找到了吗?”
顾嬷嬷垂着头走到江如许面前,嗫嚅着答道:“回娘子的话,并未找到,许是她们已经拿出去卖掉了。”
江如许在心里冷笑一声,暗暗感叹顾嬷嬷的演技,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却还能表现得如此垂头丧气。
不过眼下也不是感叹演技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说点什么来激化双方的矛盾,这样才能让四皇子府的下人们站出来把矛头对准顾嬷嬷。
“拿出去卖掉了?”江如许故意做出不可置信的样子大声嚷道,“你不是说昨日你一直都在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没见任何人出过府吗?既是如此,首饰又怎么可能被带出去卖掉呢?”
此话一出,四皇子府的下人们脸色纷纷变得异常难看。
虽说她们只是四皇子府里的婢仆,可皇子府的婢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更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踩一脚就能踩上一脚的。
顾嬷嬷之前不过是一个国公府的下人,如今来了她们四皇子府,竟还摆起了主子的架子,不但态度盛气凌人,竟还私下监视起了她们。
简直令人忍无可忍!
四皇子府上的一等侍女瞪了顾嬷嬷一眼,随即不满地开口问道:“四皇妃好生偏心,昨日进过您房间的又不止我们,为何今日搜查却只搜我们的房间?”
江如许见机会来了,立马抓住:“你说的有道理,那现在便由你们去搜查她们的房间,若是能找到我丢失的东西,必有重赏。”
四皇子府的下人们昨日就憋了一肚子火,今日江如许又给她们在那把火上添了把火候,此刻她们对顾嬷嬷的憎恶之情已然是达到了顶峰。
这正是江如许想看到的,她们越是憎恶不满,搜查的时候才越会细致入微。
因为坚信银票就是顾嬷嬷拿走的,所以江如许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她懒懒地斜倚在椅子上等待着搜查结果,期间还不忘用余光暗中留意着顾嬷嬷的神色。
可说来也奇怪,顾嬷嬷见众人涌进她的房间,却不曾有一点紧张。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如许忽然有了些许的不安,顾嬷嬷始终如此镇定,只怕是银票早被她藏在了找不到地方。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前去搜查的人都回来了,可江如许却没从她们脸上看到喜悦的神色。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她心底蔓延开来......
毕竟银票可比首饰好藏匿多了。
她强压着烦躁沉声问道:“可有找到什么可疑之物?”
四皇子府上的下人们行过礼后,纷纷摇了摇头:“回四皇妃,未曾找到可疑之物。”
顾嬷嬷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随后撇了撇嘴意有所指地说道:“娘子,不如我们就顺着卖首饰的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就能揪出偷首饰的窃贼了。”
顾嬷嬷自认为这是在为江如许分忧,和她的关系也会因此更近一步,可在江如许看来,顾嬷嬷这么做完全是在赤裸裸地挑衅她。
明知道她卖掉了首饰,还要让她顺着卖首饰的这条线索查下去,不就是想等着看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真是可恶!
要不是今日她必须得逃走,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顾嬷嬷一番不可。
但眼下还是活命要紧,今日若是不逃出去,明日四皇子便要一命归西了,那时候可就彻底走不成了。
那一万五千两银票今日显然是找不到了,江如许也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找它们上面,毕竟想要顺利逃走,还有很多事需要她立刻去做。
“既然在府上找不到,自然是要想别的办法了,等下我就出府一趟,看看能不能在府外找到些线索。”江如许顺着顾嬷嬷的话头,为自己寻了个合适的出府理由。
顾嬷嬷一心觉得江如许为着此事已经将她视作了自己人,此刻听闻江如许要出府寻首饰,虽然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但为表忠心,她还是强撑着说道:
“娘子的首饰老奴也见过,老奴陪娘子一起去吧,多双眼睛也能多看些线索。”
江如许暗暗咬了咬牙,如果意念可以杀人的话,她现在已经将顾嬷嬷杀死一万次了。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刀人的眼神,对顾嬷嬷笑了一下,柔声说道:“顾嬷嬷昨夜为我辛苦了一整夜,今日还是在府中好好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好再为我做事嘛。”
顾嬷嬷当然不知道江如许是不想她跟着,还以为江如许只是单纯的关心她,心里甚至还为此感到了些许的窃喜。
她想着找线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正以后时间还长,有的是表现的机会,于是便也没再坚持,福身行了一礼后,就退了下去。
见众人散去,江如许立即回到房中将匣中的首饰包了起来,又随手往包里塞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卖了首饰便不回来了,直接跑路。
等四皇子府上的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出城了。
江如许背着收拾好的包袱走出屋子的时候,无尘正藏匿在锦瑟轩院中的大树上观察着她,见她背着昨日装首饰的包袱,心中立刻了然。
想来是发现银票丢了,准备去拿其他的首饰再换些钱来。
四皇子昨夜吩咐过了,不能让她筹到银钱,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带着这个包袱出府。
无尘略微思索了一番,就从锦瑟轩的院中飞了出去。
江如许只顾着躲避新荷和流莺,并没有留意到藏在院中树上的无尘,她左躲右闪地出了院子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不就是自由的味道嘛!
想到自由,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仿佛跨出四皇子府的大门,便是跨入了自由的人生。
可她不知道,此刻四皇子府的大门处,迎接她的并不是自由,而是麻烦。

江如许起初是打算直接去典当行把首饰当掉的,在她看来典当是最不费力的变现法子。
但不费力的法子注定要在另一方面付出代价。
典当行一般都会因为客户急需用钱而故意压价,可眼下这些首饰是她获取银钱的唯一途径。
她若是一味地追求省事,最后很可能会凑不够出逃的经费,思来想去,她还是打消了去典当行的念头。
当下她更需要一个能高价卖出这些首饰的途径。
她想了一夜,觉得珠宝行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珠宝行做的就是首饰的生意,想来也会更识货些。
只不过若是让珠宝行的掌柜知道她是急需用钱才卖掉首饰的话,恐怕也难逃压价的命运。
不过方才在马车上,她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计策,既能从珠宝行探知自己这些首饰的价值,又能将这些首饰以接近原本价值的价格出售给珠宝行。
此刻江如许坐在桌前,神情悠然地用指尖敲击着桌面了,静静地等待着珠宝行的掌柜走进她设的局中。
不消片刻,珠宝行的掌柜就捧着一个精美的匣子走了进来。
在看到江如许一身贵气的打扮后,他的眉眼顿时弯成了一条弧线,恭敬地将匣子放在了江如许的面前:“让娘子久等了。”
说着他打开了匣子,脸上溢满了骄傲的神色:“娘子请看,这匣子里的首饰都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不管是选材用料还是制作工艺都是一等一的上品,我保证您在京城找不出第二家。”
江如许将身子向前移了移,做出一副认真挑选首饰的样子,她的指尖轻轻从首饰上抚过,最后停在了一支镶金点玉、雕工样式繁复的朱钗上。
这支朱钗的成色和工艺与她嫁妆里的首饰最为接近,想来这支朱钗的价格应该就和她嫁妆里的首饰大差不差。
掌柜见她望着那支朱钗出神,立刻有眼力地介绍起来:“娘子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相中了我们铺子里最贵重的朱钗。”
“最贵重?”江如许轻笑一声,拿起匣中的钗子,漫不经心地问道:“掌柜不妨说个价,让我听听是有多贵重?”
掌柜讪讪的笑笑,讨好地答道:“这支朱钗要价九百六十两,不过一看娘子就是身份尊贵之人,想来这个价钱对娘子来说也不算什么。”
得到了报价,江如许便兴致缺缺地把钗子放回了匣中。
她脸带失望地感叹道:“区区千两对我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只是这些首饰并不合我心意,类似样式的首饰我家中多得都放不下了。”
她从披风中取出包好的首饰打开摊在桌上,脸上尽是嫌弃的神色:“不瞒你说,我今日出来就是打算找个金铺把这些首饰都熔掉的,不喜欢的东西摆在家里也是碍眼。”
掌柜只扫了一眼桌上的首饰,眼睛就勾直了。
毕竟江如许的这些首饰,是钟氏专门找人设计了图样,又不惜花重金寻了有经验的工匠打造出来的,可以说件件都是绝无仅有的精品。
珠宝行的掌柜虽说在这一行做了许多年,但像这样一次性见到这么多珍品级别的首饰还是第一次。
江如许用余光瞥见珠宝行的掌柜眸中满是震惊和痛惜,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像他这样常年和珠宝首饰打交道的人,通常都会对上好的首饰有着别样的欣赏之情,大抵就如文人墨客都对名人字画趋之若鹜一样。
方才她故意说要把这些首饰拿去熔了,就是为了激起珠宝行掌柜对这些首饰的保护欲。
果然,不等江如许再有下一步动作,掌柜的便率先开了口:“娘子的这些首饰做工精巧,若是拿去熔了实在可惜,娘子若是不喜欢,可否将它们转卖给我?”
目的达成,江如许心中暗喜,但她担心答应得太爽快反而会被压价,于是犹豫了一下,假意推拒道:
“我近来想重新打几样更合心意的首饰,图样我都备好了,只是眼下手边没有更好的材料,不然这些首饰卖给你也无妨。”
掌柜的一听,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合着熔掉这么贵重的首饰只是为了获取原材料,而他的珠宝行最不缺的就是原材料了。
“娘子若是已经有了新首饰的图样,大可以把图样交给我,我们珠宝行有全京城手艺最精湛的工匠,打出的首饰绝对包娘子满意。至于首饰的用料......”
他从匣中取出一枚发钗递到江如许面前,“娘子请看,我们铺子里的首饰用的全都是最上等的材料,若娘子在我这里打首饰,完全不必为材料而忧心。”
江如许接过发钗,估摸着这场戏也该收场了,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掌柜说道:“成色确实不错,既如此我的这些首饰便卖给你吧,我也懒得再带回去了。”
掌柜闻言大喜,立刻上前把江如许放在桌上的包袱拉到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每一件首饰进行估价。
考虑到之后江如许还会在他这里打首饰,故而他并没有太过压价,最终将这一包首饰折算了一万五千两银票给江如许。
对于这个成交价格,江如许是很满意的,将银票贴身收好后,便起身离开了。
藏匿在房梁上的人影在江如许离开后,鄙夷地冷哼了一声,也跟着从后窗飞了出去。
江如许下楼时,看到新荷和流莺正站在珠宝行的门口,向里面来回张望着。
她快步迎了上去,主动开口解释道:“方才掌柜的见我手冷,便请我去楼上喝了杯热茶,我估摸着你们也该回来了,就赶紧下来看看。”
江如许没对新荷和流莺提起自己的逃跑计划并非是不信任她们,而是不想让她们跟着冒险,毕竟出逃这件事,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主仆三人上了马车后,马车便一路疾驰,朝着城外的慈航寺驶去。
不远处,四皇子的暗卫无尘不远不近地跟着马车。
眼前的女子着实令他费解,他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拿自己的嫁妆去换银票,也想不到接下来她还要去做什么事情。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遵照四皇子的命令,盯紧她。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