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强北秦淑华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62:开局一把枪,打猎养全家陈强北秦淑华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沙盘小萌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强北抹了一把热汗,赶忙上前一把拉住黄白雪冻人的手喊道。黄白雪倒是听到过枪声,但是从没当场见过打猎这番动静,明显有些被吓到了:“我......我没事儿!”黄白雪在陈强北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而看到两人紧紧拉着的双手,又赶忙松开......这个年头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按照西山大队的民俗,你若是拉了一个女人的手,这女人可就是要嫁给你的!这个规矩早已家喻户晓,两人不会不知道这规矩。“嗯......那个......我就当不知道!”黄白雪低头将自己刚刚甩掉的手套抓在手里,着急忙慌地想要带上。陈强北哪儿能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看着黄白雪一脸羞涩和那动人的眼眸,不受控制地一把将黄白雪的手握在手里:“白雪,你能当不知道,我不能,你......你要不要考虑...
《重生1962:开局一把枪,打猎养全家陈强北秦淑华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陈强北抹了一把热汗,赶忙上前一把拉住黄白雪冻人的手喊道。
黄白雪倒是听到过枪声,但是从没当场见过打猎这番动静,明显有些被吓到了:“我......我没事儿!”
黄白雪在陈强北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而看到两人紧紧拉着的双手,又赶忙松开......
这个年头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按照西山大队的民俗,你若是拉了一个女人的手,这女人可就是要嫁给你的!
这个规矩早已家喻户晓,两人不会不知道这规矩。
“嗯......那个......我就当不知道!”
黄白雪低头将自己刚刚甩掉的手套抓在手里,着急忙慌地想要带上。
陈强北哪儿能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看着黄白雪一脸羞涩和那动人的眼眸,不受控制地一把将黄白雪的手握在手里:“白雪,你能当不知道,我不能,你......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啥?
嫁给你?
此话一出让黄白雪原本红润的脸颊更红了,在陈强北坚定眼神的注视之下,一圈圈红晕浮现在眼眶之下。
虽说黄白雪二十岁的年纪也到了考虑结婚的时候,可陈强北突如其来的话让黄白雪有些受宠若惊!
“强北哥,你......你别开玩笑,我......”
黄白雪低头死死攥紧自己棉衣衣角娇羞开口道。
要说陈强北若是没有穿越的话也没这个勇气说出口,但如今自己重生而来拥有枪法技能的把持,在长时间情感缺失的情况下自然说了出来!
陈强北看着对方局促的样子也意识了过来,随即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笑道:“哈哈哈,我......我那个开玩笑的,瞧把你吓的!”
“我去处理一下野猪肉,这两头加起来恐怕有将近二百斤了,就凭咱两可拿不回去!”
“倒不如借助这天然冰坑在这里冻着,咱俩一人拿一条猪腿回去先尝尝鲜!”
......
陈强北将话题转移到了一旁,把匕首从野猪脖颈处拽了出来,随即将那野猪腿儿割了两条下来,猪肉上还散发着一股股热气。
剩下的野猪肉陈强北也一股脑儿扔进了雪坑里面,并且将旁边流出的血迹全都清除了个一干二净,避免有别的动物过来霸占了。
至于两人下山的道路却显得有些漫长,由于陈强北刚才的话让两人的氛围显得有些尴尬,硬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下了山坡。
陈强北将黄白雪送到家门口,顺便把野猪腿儿放下了一条,难以启齿道:“那个......回去处理一下野猪毛,让你爹吃点肉好好补补身子,我就先回去了!”
“嗯......谢谢强北哥,我......”
“快回去吧,外面多冷啊!”
......
陈强北说完话便打了个招呼便朝着反方向走去,而一旁的黄白雪却没有动身,看着对方的背影纠结片刻道:“强北哥,你说的事儿我会考虑的!”
啊?!
会考虑的?!
陈强北一听这话立马转身看了过来,而此时院子门口已经不见黄白雪的身影。
隔着低矮的院墙,陈强北看着那抹羞涩的身影进了屋门。
这么说,他和黄白雪或许能成!
陈强北对着空气扬起笑容,随即迈起轻快的步子往自家走去。
殊不知,黄家门口那颗老桐树背后。
一个梳着中分头的干瘦身影,怒气冲冲地一拳砸在树干上。
史有浩是西山三大队有名的混子头,平时仗着他爹史勇是副队长,没少在村里横行霸道调戏妇女。
偏偏谁都不敢得罪他。
黄白雪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自然没少受他的骚扰。
刚才黄白雪和陈强北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心中自然不忿。
“陈强北,居然敢肖想我的女人!”
......
陈强北揣着好心情踏进家门,没走两步,瞧见院子里多了一挑扁担和两个背篓。
不用想,肯定是大伯和大娘从镇上换粮回来了。
他看向堂屋方向,糊着白纸的窗户在烛光映照下发出泛黄的光芒。
大伯和大娘以及奶奶董吉香的剪影映射在窗户上,一家人好不温馨。
反观自家住的一间破屋,黑漆漆的一点儿光亮都没有。
北风吹过,一阵簌簌声响起,简直太凄凉。
“妈,饭好了没啊。”大娘陈巧云的声音从堂屋里传出来。
“好了,这就好了,你们去换粮这一路辛苦了,娘给你们熬了粉条白菜汤。”
“快趁热来吃。”
董吉香捧着一锅热汤端到堂屋的桌上。
热汤那鲜甜的香味从门缝和窗户里流出,像一只无形妩媚的手,勾搭着陈强北的神经。
外面冰天雪地的,要是能喝上一碗这样的热汤,不敢想有多舒坦。
可惜,这样的汤,董吉香从未给他们喝过一口。
正当陈强北转身要回自家屋里时,堂屋的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强北,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外边,快叫上你爹娘和妹妹,过来吃饭了。”大伯陈建国立在屋门口,对他招呼道。
“吃什么吃,人家可不稀罕吃你这一口饭。”
“一家白眼狼,今天早上刚让赵大队来签了分家协议,以后各过各的。”
“他们一家四口别想再吃咱们一粒米!”
董吉香半路杀出来,看见陈强北像看见了什么腌臜物一样。
丢下一个白眼,掩上了半扇屋门。
什么?
分家了!
陈建国眼里满是震惊,转而愧疚地看向陈强北,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弟弟的腿是因为他才受伤的,现下分了家,他们一家四口可怎么过活呀!
屋里的陈巧云听见动静。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走出来。
“分家好啊,早就该分家了!”
“这些年你们家吃了我们多少粮食,这下家里终于没有吃白食的了!”
“吃白食?!”
原本打算回屋的陈强北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心中愤愤不平。
“我爹腿好的时候,下地干活上山打猎,拼死拼活给家里挣粮食。”
“家里的脏活累活,哪个不是我妈在做。”
“而你这些年却在家好吃懒做,还挑拨家里的关系。”
“你才是家里吃白食那一个!”
“你大娘说,她那件大衣是在镇上百货店买的,整个镇上只有这一件,是稀罕货。”
“还说让你爹没事少走动,扛饿还保暖。”
“要不然,咱们连件像样保暖的衣服都没有,靠咱家那两床烂被子,你爹的腿要是再受了冻,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站不起来,生生世世都得当残废。”
秦淑华的语气里满是无奈跟心酸,这种话,没分家的时候她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早已麻木了。
陈强北听了这话,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拳头砸在身旁的土炕上。
张巧云这毒妇!
早知道刚才就该一枪崩了她!
陈强北知道自己父亲,他虽然腿瘸了,但是个有自尊的正常男人。
被张巧云当着面羞辱,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才真硬挺挺地躺了一天,只为给家里减轻负担。
“哥哥,爹的腿真的好不了吗?”妹妹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懵懂地看向陈强北问道。
秦淑华闻言,放下手上的刀,把小女儿抱进自己怀里,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乖,只要你听话,你爹的腿就会好的。”
妹妹眼里的光暗了下来,却依然回抱住秦淑华。
她知道妈在说谎,就像家里每次没粮食的时候,妈总说一定会有粮食吃的一样。
可到头来,他们一家总是饿肚子。
“你们放心,爹的腿一定会好的!”陈强北暗下决心,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告诉她们。
以前他训练的时候也常常骨折,断胳膊断手也是家常便饭。
他认为陈立国的腿治不好,是因为现在这年代的医疗水平有限。
以他的经验来说,只要不是完全分离,就有痊愈的可能。
妹妹听到他的话,眼中重新蓄起希望的光。
她朝陈强北甜甜一笑,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哥哥说有肉吃,咱们家就有肉吃,哥说的话我信!”
陈强北半蹲下身子,把手放在妹妹圆嘟嘟的脑袋上,轻轻摸了几下。
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随即转身进了里屋。
里屋地方不大,一胚土炕,一扇糊了半截的小窗,房梁上是残缺不全的瓦,屋里四处漏风。
屋里几个糟烂的木箱子堆在墙角,还是自己母亲陪嫁来的。
这巴掌大的地方却被秦淑华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陈强北进来的时候,陈立国正半倚着炕头盯着窗户发呆。
“爹,咋不起来活动活动。”陈强北说着便坐在了炕头上。
“唉......起来也是白浪费力气。”
“是我太没用了,当初上山打猎的时候,眼花看错了猎物,才陷到陷阱里,弄废了腿。”
“现在让你们三个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罪。”
“我实在,对不起淑华,对不起你们兄妹两个......”陈立国说着便哽咽起来。
陈强北立马从炕上起来:“爹,你别这么说,这些年家里都靠你和妈撑着。”
“没有你们,我和妹妹早就饿死了。”
“刚才您也听见了,咱们现在不愁肉吃,再也不用过以前看别人脸色的讨饭的日子了。”
陈立国泪眼婆娑地看向自己儿子,眼中有欣慰,更多的却是悲伤。
“你现在到底是长大了,能替家里抗事,这次能打到野猪,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这次是你运气好,遇到的是一头母猪,如果是一头公猪,你恐怕会费更多力气,甚至受伤......”
或许是想到自己的腿,陈立国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况且,数九寒天,最冷的日子还没到,到时候大雪封山,进不去也出不来,更加凶险。”
“再加上,你的子弹,也快用完了吧。”陈立国说一句话,叹一口气。
陈强北低头一笑,“爹,你就放心好了,你儿子我有的是办法。”
陈立国说的是事实,可他绝对想不到,他眼前这个儿子,早就换成了奥运射击冠军的芯子。
没有子弹他可以造。
“你个半大小子,能有什么办法。”陈立国显然不相信。
“你要是不信,咱就一起进山试试!”陈强北等的就是这句。
“再说了,您都没出去看就知道我带回来的是母猪肉,这敏锐度,绝对是打猎的一把好手。”
见儿子夸自己,陈立国终于笑了:“你小子,就知道说笑,我这腿,别说上山了,就是出这屋门都费劲。”
是啊,以前陈立国不敢说自己是打猎的一把好手,至少也能养家糊口。
不像现在,只能看着半截烂腿自嘲,拖累家里。
陈强北却严肃起来,“这腿,我一定给您治好!”
看着儿子认真坚定的神情,陈立国不再自怨自艾。
想起分家时他当断则断的性子和坦然自若的气度,陈立国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啥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或许,他可以相信儿子一次!
“好!就算这腿不能完全治好,只要能下地,能走路,爹就跟你一起上山。”
“山上的门路我再熟悉不过了,探路、下套、寻迹更是信手拈来。”
“再不济也能给你打打下手,总比天天躺在这炕上混吃等死强!”陈立强说着,又看着自己不能动弹的右腿默默叹了口气。
陈强北听出父亲话中的希望,连忙高兴地点点头,“那就说好了,到时候咱爷儿俩一起上山,打他一头熊瞎子,好好过个年!”
“行!”或许是被陈强北的兴奋感染,陈立国也开始憧憬和儿子一起上山打猎的场景。
可惜,双腿一阵抽痛,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
“嘶......,唉......算了吧孩子,我这腿恐怕治不好了,爹没用,帮不了你什么。”陈立国说着,又把头偏向窗户,眼里闪烁起晶莹的泪花。
“爹,谁说你没用,我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呢。”陈强北坐在炕头上安慰道。
陈立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只见陈强北伸手指了指窗外。
隔着一层泛黄的窗纸,外面就是陈家堆满枯枝烂叶的柴火堆后院。
三四米见方的院子,被堆得满满当当。
“对呀!我真是老糊涂,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陈立国这才点点头,拿着手上的铁皮回了里屋。
晚上,秦淑华又炖了一锅鲜香的排骨,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啃了个精光。
第二天,陈强北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并没急着上山,而是转身朝队长赵德汉家走去。
刚到门口,恰巧碰见赵德汉端着家里的瓦罐从屋里出来。
“强北?你咋来了?”
“赵大队,我有情况向你报告。”
陈强北把昨天在山上发现狼群踪迹的事告诉赵德汉。
“啥?狼?!”
“你不是在说笑吧强北,这山上的狼早在十几年前就被那帮老猎手杀个精光了。”赵德柱一脸不相信,随后反应过来。
“你这孩子,又自己进山了?山上多凶险你又不是不知道,现下你们刚分家,你要是在山上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爹妈跟妹妹可怎么办。”
“唉......”赵德汉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事我会找人上山看看,要真跟你说的一样,我会安排几个精壮的人手在村里巡逻。”
“就算有狼,它们也只敢在山边转转,不敢进村。”
陈强北却摇摇头。
“今时不同往日,去年的旱灾闹到现在,人都没粮食吃,更何况山上的野物呢。”
“狼群的足迹在半山腰附近,说明它们已经在那蹲守了一段时间,随时都有可能进村攻击人。”
“这关乎咱们西山几十户人家的安全,赵大队,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爹......爹......我饿......我想吃肉......”
陈强北的话还没说完,一阵低哑带着浓重鼻音的微弱哭声从屋里传出来。
“保山听话,爹这就去给你弄。”赵德汉连忙朝屋内回应着。
转头却对上陈强北探究的眼神。
“我儿子保山,刚入冬就病了,一直发着高烧,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现在这病越拖越重,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这不正打算出去借点米面......”赵德汉拍拍手上的瓦罐,无奈地说道。
他知道,就算豁出去自己这张老脸挨家挨户去借,最后也可能是白费功夫。
这年头,自家人都吃不饱呢,谁肯借粮!更别说荤腥了。
陈强北闻言,把赵德汉拽到一旁,悄咪咪地把嘴贴到对方耳朵根,“赵大队,我有办法弄到肉,给孩子解解馋,也能让孩子病好得快点。”
“真的?!”赵德汉灰暗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光芒,激动地大喊道。
“嘘......”陈强北赶紧手动闭麦,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拉着赵德柱来到墙角。
“肉我有办法弄到,不过有件事还得赵大队帮忙。”
“什么事?”赵德汉急切地问道。
“你也知道,咱们大队只有守林人才能自由打猎,我想请你向队里推荐我做守林人。”
西山大队上一个守林人,没熬过三年前那场大雪,加上这几年收成不好,山上的猎物也不活泛,自然没人干这寒苦孤寡的差事。
“这......这......”赵德汉犹豫起来,眼神不住地在陈强北身上来回扫视。
不是他不信任陈强北,而是守林人必须有一身强硬的本领。
不然能不能在山上的风雪里活下来都难说呢。
陈强北一个细胳膊细腿的毛小子,能扛得住嘛。
自己也是昏了头,居然相信他能弄来肉。
于是他垂下头摆摆手。
“强北啊,这事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守林人都是大队投票选出来的。”
“至少也是经常进山的老猎手才行。”
听出赵德汉委婉拒绝的意思,陈强北有点着急。
他都盘算好了,只要当上守林人,他就能住在山上。
等开春天气转暖,在山上择一块好地方,建两间房子,把爹妈和妹妹都接上山去。
这样就可以跟董吉香那一家完全断了来往。
“赵大队,你不给我个机会试试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能力担任守林人。”
看着陈强北坚定的眼神,赵德汉有些动摇。
就在这时,屋里又传出赵保山低哑的哭声。
想到自己儿子,赵德汉咬咬牙看向陈强北。
“好,那我就先让你试试做个预备守林人,这几天你在山上活动活动,要是能打到些猎物获得大队人的认可。”
“我就正式推荐你做守林人。”
“但是你可要拿着点分寸,别为了证明自己连命都不要。赵德汉细细叮嘱着。
“哎!谢谢赵大队,你放心,我有分寸!”
听到对方松口,陈强北立马扬起笑脸,转身就要走。
赵德汉却一把拦下他,神神秘秘地从腰间又掏出五发子弹放在他手里拍了拍。
“这可是我最后的家当,都交给你了,省着点用。”
陈强北感受到手里的东西,感激地看向赵德汉。
之前赵德汉给他的八发子弹,上一次打野猪用了三发,昨天打狍子又用了两发,只剩下三发了,加上这五发,又凑了八发。
子弹这东西,怎么都不嫌多。
虽然他让陈立国在家自己造子弹,却也没真指望他能弄出来。
只是给父亲一个心理宽慰罢了,让他有实现自己价值的地方。
毕竟人一旦失去价值,就失去了希望。
就算真能造成能用的子弹,光靠陈立国一个人手磨,造的速度也远赶不上他用的速度。
于是他立马宝贝似的把子弹揣进怀里。
“行,谢谢赵大队。”
他也不能次次白拿人家的子弹,得尽快山上弄点肉,给赵德汉一家解解馋。
从赵德汉家出来,日头还没走到头顶,陈强北回了趟家,拿上猎枪准备上山。
秦淑华抱着一身新皮袄子从屋子里追上来,“强北,你又要上山?快把这件新皮子穿上,妈昨天晚上刚做的。”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新皮袄套在了陈强北的身上。
陈强北抖了抖身上这又轻又软的新袄子,满眼皆是震惊。
“妈,你昨天一晚上没吹灯就是为了给我缝这袄子?”
“你眼睛没事吧?”
想起屋里唯一一盏昏暗的棉油灯,陈强北心疼地问道。
“说啥呢,妈的眼睛当然没事了,你辛辛苦苦打了这么好的皮子,怎么能再叫你穿那破衣服上山。”
秦淑华一边替陈强北打理衣服一边说道。
陈强北把自己背上的野猪肉甩在一片干净的雪上,忙不迭地来到陷阱旁边。
这家伙的后腿被陷阱底下的竹尖刺伤,嘴里还在嚼着树叶。
估计是找不到吃的,被他布陷阱时弄的草皮吸引来的。
陈强北兴奋地搓了搓手,这东西是群居动物,看到一只,就说明附近肯定有同伴。
于是他立马躲在附近的大树后面,静静观察着四周。
果然,很快,有一只母狍子带着两只接近成年的狍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看它们警惕的样子,似乎是在寻找家人。
陈强北太激动了,他紧紧握住怀里的猎枪。
狍子这玩意,身上的肉虽然不多,但那一身皮毛着实暖和。
他正愁没衣服过冬呢,要是能抓住这几只,扒了皮带回去给爹妈和妹妹一人做一身衣服。
他们一家人就再也不用挨冻了。
说干就干,陈强北立马举起猎枪,对着那三只狍子瞄起来。
可很快,他又放下猎枪。
狍子这东西虽然傻,但是对声音和移动的物品非常敏感。
一旦开了枪,另外两只感受到威胁,一定会撒腿就跑。
他得想个办法,把这三只全都拿下!
他在树后面观察了一阵,突然想到,狍子一般都是由雌狍子带领一家子活动。
陷阱里那个是公狍子,那这三只说不定就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母狍子这东西,母性极强,遇到危险它会为了护崽留在原地不走。
陈强北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他立马举起手上的猎枪,瞄准母狍子身边相对娇小的一只。
利落地上膛。
砰!
一声闷响过后,小狍子如期倒地。
母狍子哑哑地嘶吼一声后,屁股上的白毛炸开,围着倒地的孩子慌乱地转着圈。
陈强北看准时机,再次瞄准举起猎枪。
又是一声闷响过后,母狍子也倒地不起,另外一只狍子则发了疯似地撒腿就跑。
他从树后现身,来到两只狍子身边的时候它们已经断气了。
只可惜,另一只小狍子没有如他预期那样掉进陷阱,而是敏捷地越过陷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陈强北麻利地把两只狍子拖到树后,连同之前掉进陷阱里的公狍子,一起扒掉三张柔软绵密的狍子皮。
处理好血迹之后,他又在冻猪肉的雪坑旁边挖了个新鲜的坑,把狍子肉扔进去盖住。
弄好一切,陈强北看着手里三张新鲜的狍子皮,惋惜地叹了口气。
家里四个人,只有三张狍子皮,这可怎么分!没抓到那只漏网之鱼真是不甘心。
忽然,陈强北想起,前世他也曾听爷爷讲过一件趣事,说山上的狍子会下山到路边人尿过的地方舔水喝,补充盐分。
这冰天雪地的,这些狍子应该很久没吃过盐水了吧!
陈强北想着,扛着狍子皮来到自己设好的陷阱旁边,从旁边弄了不少雪,搓成一张大雪饼放在陷阱上,让陷阱上那些树枝刚好能承受住雪饼的重量。
又在附近捡了些长短不一的树枝,围着陷阱插了一圈,只留下一个一尺宽的口子。
弄好之后,陈强北拍拍手,松开自己的裤腰带。
对着陷阱上的雪饼滋了一泡,边滋边哼哼小曲。
“小狍子,小狍子,快来吧。”
“我送你一家去团圆,你保我一家穿得暖......”
布置好一切,陈强北又回到树后耐心等着。
一连两三个钟,外面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冬天山区的天黑的早,眼见着四周越来越暗,陈强北打算放弃,再不下山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草地里传来一阵簌簌声。
不一会儿,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不正是那只逃跑的小狍子嘛!
小狍子一直低头在地上嗅着什么,径直奔他设好的陷阱去了。
陈强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狍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之后,一头扎进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被盐水浸润的雪饼还没舔两口。
咚!
一声闷响再次传来。
陈强北兴奋地从树后窜出来,一连几个点,腿都给他冻麻了。
终于得手了!
他熟练地把狍子从陷阱里拖出来开始处理。
嘴上又哼起欢快的调调。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四条狍子皮得手之后,他背起猪肉,准备下山,今天可算是收获满满。
刚走没几步,眼前一串不一样的动物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陈强北立马蹲下查看。
这脚印梅花状,看起来像狗,却比狗的脚印要大,且痕迹浅。
一串脚印里,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尖爪印记。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他的心头。
是狼!
想到这,陈强北立马起身,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刚才光想着打狍子,忘了还有这种潜在的危险。
狼也是群居动物,他单枪匹马的要是遇上,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好在他一路下山,并没有遇见狼群。
陈强北心惊胆战地回到家,刚推开门,就看见秦淑华端着肉汤上桌。
“强北回来了,快吃饭,在山上一天饿坏了吧。”
“你这孩子,天不亮就走了,也不叫我起来给你做点吃的带上。”秦淑华顾不上抬头招呼道。
“哥哥,你背的是什么东西,好软。”妹妹迎上来抱着他的大腿,好奇地问道。
秦淑华这才抬头看过来,直接惊得愣在原地。
“强北,这么多狍子皮,都是你打的?”
“今天正好碰上了,打了四条,做些衣服,咱家终于不用再挨冻了。”
陈强北卸下身上的狍子皮,又把新鲜的猪里脊和排骨放在了桌上。
“他爹,你快来看......”秦淑华激动朝里屋喊了一声。
陈立国拖着一条瘸腿,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上裁好的铁皮,便走了出来。
看着这快堆满屋的山货,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欣慰地朝陈强北点了点头。
“这条毛多又厚实,给你哥做件外套,往后他在山上抗风耐冻。”
“这条毛细密柔软,给你爹做件贴身的穿着,好好养着他的腿。”
“这个就给你做件漂亮的风衣,就像你大娘那样的好不好。”
“好!”
秦淑华抱着女儿已经开始分配这四条狍子皮了。
陈强北淡淡一笑,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爹,娘,最近晚上别出门,今天我下山的时候看到一串狼脚印,如今这年头,山上猎物少,恐怕狼群会来村里觅食,你们小心点。”
“什么?!西山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狼了,怎么突然......”
陈立国皱起眉头:“不好,这是大事,村里怕是要闹狼灾了,咱们村要遭殃了呀!”
陈强北看自己父亲严肃的模样,心里也有几分忐忑。
“爹,你别担心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把这件事告诉赵大队,让他安排队里的人日夜在村里巡逻。”
“咱们早做防范,应该不至于闹狼灾。”
陈巧云听了这话怒火中烧,双手叉腰指着陈强北的鼻子开骂。
“你个狗养的东西,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你妈嫁过来就是干活的命,她要是不干活从我这换粮食,你们一家早就被饿死了。”
“还有你那废物爹,天天一张嘴就知道吃。”
“才瘸了一条腿就装病不干活,真是活该。”
“老天怎么不降雷劈把他另一条腿劈断,我要是他就一头撞死,省得活着浪费粮食!”
陈巧云越骂越狠,字字诛心。
这些话让陈强北彻底红了眼眶,自己爹妈累死累活为家里做的贡献换粮食,在陈巧云眼里却是她大度的施舍。
前世他从未感受过亲情,既然老天给他机会让他穿过来,他就绝不容忍别人诋毁他的亲人!
他愤恨地举起怀里的猎枪对准张巧云,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眼见着陈强北给猎枪上了膛,一直插不上话的陈建国立马站出来呵斥一声。
“够了!”
“你跟一个小孩较什么真!”这话是对着张巧云说的。
张巧云被陈强北的阵仗吓得丢了魂,白了陈建国一眼。
转身摔门进了屋,嘴里还念叨着,“一家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居然敢拿枪对着我,之前给他们的粮食就该拿去喂狗......”
张巧云进屋后,陈建国讪讪地看向陈强北。
“强北,你大娘人就这样,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大伯替她给你道歉。”
“虽然分了家,但咱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建国虽然这么说,可陈强北心里明白。
他这个大伯可做不了主,家里一切都在张巧云和董吉香那两个女人手里攥着呢。
于是他收起手里的猎枪,什么都没说,准备回自家屋里。
张建国见状,默默叹了口气,也转身回了堂屋。
临门一脚的时候,陈强北又听到堂屋里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哎呦,巧云,你们走的时候可结结实实背了五十斤玉米面,怎么才换这么点猪肉啊。”
董吉香盘点着儿子儿媳换回来的东西忍不住抱怨道。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今年行情不好,又是灾又是病的,这三斤猪肉可是我跟建国在镇上求爷爷告奶奶才换回来的。”
“您就知足吧!”
等等,五十斤玉米面换三斤猪肉?陈强北顿住脚步。
往常大伯和大娘去镇上,十斤粮食能换一斤猪肉。
现如今五十斤磨好的玉米面才换三斤猪肉。
估计都不够张巧云一个人打牙祭的。
算了,这些跟他又没关系。
他推开自家屋门准备进去,迎面却撞上了准备出门的秦淑华。
月光下,秦淑华消瘦凹陷的脸上尽是担忧。
看到陈强北那一瞬间,她双眼通红,连忙扶了上去。
“你这孩子,昨天刚从风雪窝里捡回一条命,怎么又上山去了。”
确定陈强北完好无损后,秦淑华才松了口气。
夜色之下,秦淑华并没看见陈强北背上背着的东西。
她用自己粗糙的双手抚上自己儿子的脸颊。
“冷不冷,如今天寒地冻的,山上的猎物都聪明的很。”
“没打到也是常有的事,能安全回来就好。”
“刚才院子里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大伯他们刚从镇上回来,肯定换了不少东西。”
“实在不行,妈去给你大娘道歉,虽说分了家,但是我手脚麻利,给她们干点活,总归能拿回来点粮食填肚子的。”
秦淑华说着,两眼一抹泪就要推门出去。
陈强北一把拦下她,两人推搡着回到屋里。
关上门,秦淑华这才看见自己儿子背上鼓鼓囊囊的一团。
陈强北脱下罩在身上的棉大衣,将一条肥硕的猪后腿甩在自家土炕上,再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渍。
“妈,以后别再去给她们低三下气地干活了。”
“我说过,咱们自己能养活自己。”
一旁看见猪大腿的妹妹瞬间两眼放光,看向陈强北的眼神满是崇拜。
“哥哥果然没骗我,哥说分家之后再给我弄好吃的。”
“居然带回来这么多肉,妈!我们是不是能顿顿都吃肉了!”妹妹兴奋地晃着秦淑华的手问道。
秦淑华震惊的同时,看向陈强北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这么大一头猪,少说有一百五十斤往上。
就是整个西山最好的猎手遇上,也不一定能降服。
强北这干瘦的小身板,打这么大一头猎物,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想到这,她的眼泪就无声地落了下来。
“妈,别愣着了,我快饿死了,快去生火,咱家今天痛痛快快吃一回肉!”
陈强北察觉到自己母亲的异样,立马揉着肚子说道。
“哎!我这就去......”秦淑华立马将眼泪一扫,高兴地张罗起来。
这年头能吃上一口荤腥都不容易,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肉。
立马把家里唯一的钝刀拿出来磨了又磨,对着硕大的猪后腿分割起来。
“这么大一条腿,少说有二三十斤呢,就算咱家一天吃三斤,少说也能吃上一星期了!”
秦淑华手上利落,语气里也难掩激动。
“太好喽,我们家顿顿都能吃肉喽!”妹妹也在一旁高兴的手舞足蹈。
陈强北将这和谐的一幕看在眼里,心里的柔软被触动。
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拥有这么温馨幸福的家庭。
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像做梦一样,他一定会好好守护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突然想到什么,陈强北朝四周望了望,“妈,我爹呢,怎么不见他。”
听到陈强北这么问,原本嘴角快咧到后脑勺的秦淑华微微一愣。
随后暗暗叹了口气,“你爹在里屋躺了一天了,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听这语气有蹊跷,陈强北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秦淑华这才如实道来。
“你大娘从镇上回来后,穿了身时髦的新大衣,又轻巧又保暖。”
“特地来咱们这屋,在你爹面前显摆一圈,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什么话?”陈强北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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