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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小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温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婉听见送子娘娘几个字,终于想起来一件事。哑婆似乎提过,想要早日怀上子嗣得好好调理身体,而想一举得男的话,就要去娘娘庙上香。难怪沈御会露出这种眼神。“你该不会以为我假公济私,假装发现了古墓,实则是为了去娘娘庙上香吧?”温婉被直男的脑回路震惊到了。沈御不置可否,“难道不是?”“当然、肯定、以及一定,不是!”温婉撇撇嘴,“如果是财神庙,你说我假公济私去上香就算了,去娘娘庙上香,我能图啥?”沈御睨她一眼,“你一个商贾小妾,求的自然是母凭子贵。”温婉:“……”如果作为一个小妾,以母凭子贵作为人生终极目标,似乎也是合情合理。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自己填。温婉突然发现,从逻辑上,她无法反驳这个观点,否则落在他眼中,她商贾小妾的身份,就会被他怀疑。...

主角:温婉沈御   更新:2025-01-01 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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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小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婉听见送子娘娘几个字,终于想起来一件事。哑婆似乎提过,想要早日怀上子嗣得好好调理身体,而想一举得男的话,就要去娘娘庙上香。难怪沈御会露出这种眼神。“你该不会以为我假公济私,假装发现了古墓,实则是为了去娘娘庙上香吧?”温婉被直男的脑回路震惊到了。沈御不置可否,“难道不是?”“当然、肯定、以及一定,不是!”温婉撇撇嘴,“如果是财神庙,你说我假公济私去上香就算了,去娘娘庙上香,我能图啥?”沈御睨她一眼,“你一个商贾小妾,求的自然是母凭子贵。”温婉:“……”如果作为一个小妾,以母凭子贵作为人生终极目标,似乎也是合情合理。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自己填。温婉突然发现,从逻辑上,她无法反驳这个观点,否则落在他眼中,她商贾小妾的身份,就会被他怀疑。...

《咸鱼小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温婉听见送子娘娘几个字,终于想起来一件事。

哑婆似乎提过,想要早日怀上子嗣得好好调理身体,而想一举得男的话,就要去娘娘庙上香。

难怪沈御会露出这种眼神。

“你该不会以为我假公济私,假装发现了古墓,实则是为了去娘娘庙上香吧?”

温婉被直男的脑回路震惊到了。

沈御不置可否,“难道不是?”

“当然、肯定、以及一定,不是!”

温婉撇撇嘴,“如果是财神庙,你说我假公济私去上香就算了,去娘娘庙上香,我能图啥?”

沈御睨她一眼,“你一个商贾小妾,求的自然是母凭子贵。”

温婉:“……”

如果作为一个小妾,以母凭子贵作为人生终极目标,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自己填。

温婉突然发现,从逻辑上,她无法反驳这个观点,否则落在他眼中,她商贾小妾的身份,就会被他怀疑。

“呃,就当是我想去上香吧。”

她突然放弃反驳,沈御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下去。

“呵,就这么想要怀上你家夫君的孩子?”

他语气里流露出的嘲笑的冷意,让温婉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茫然的眨巴眼睛,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他不悦了。

狗男人,性格阴晴不定的,真难伺候。

明明先前还好好的,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又开始给她摆脸色了。

温婉可不是软柿子,双手环胸,赌气道:

“对,我就是想怀上我夫君的孩子,然后让他抬我做正头娘子!难不成你一个假冒的相公,还指望我给你生孩子?”

沈御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他抓着缰绳的手一用力,马车加快速度冲出去。

山路颠簸,马车速度加快,颠得温婉差点儿摔下马车。

她本能的扯住沈御的胳膊,心惊胆战之下,瞬间就忘了要和他赌气。

“相公,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摔死我呀,我不生孩子了,不生了还行不行嘛。”

她口中那一声相公,软软糯糯的,让沈御一怔,纷乱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他低头一看,胳膊上那双小手,手指白嫩修长,连指甲盖都泛着粉色的暖光。

沈御眉头紧蹙,眼神却变得柔和。

他木着脸控控制马车慢下来,又喊住了前面的高翎。

“我们去一趟娘娘庙。”

沈御有些别扭的跟高翎开口。

高翎怔了怔,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他骑马折返回来,拍了拍沈御的肩膀,“去吧,回头也帮我给送子娘娘上炷香,我这年纪,也该喜得麟儿了。”

沈御:“……”

他拂开高翎的手,转身扶着温婉下马车,又回头道:“你下来,上山的路不方便坐马车,借你马一用。”

高翎自然是没意见的,当即跳下马车把马让给了他们。

沈御利落的翻身上马,然后略微弯腰,向温婉伸出手。

“上来。”

温婉仰起头,逆着光的方向,只能看见马背上他挺拔的剪影。

那画面,就挺惊艳的。

有那么瞬间,她仿佛想起了当初他浴血拼杀,带她杀出重围的模样。

男人,果然是散发着荷尔蒙的时候,才是最有魅力的。

沈御见她愣着没动,微扬了扬眉。

“不要是去求子吗?咱们动作快点儿,去抢个头香,没准儿送子娘娘见你诚心,一次让你下七八个崽。”

下崽?还七八个?

这是骂她是猪?

温婉回过神,嘴角一扯。

她刚才是意识不清了,才会觉得他坐在马背上的剪影很惊艳。

亏得他生了一张恶毒的嘴,否则不知道他会用这皮相骗到多少傻姑娘。

温婉气得牙根儿发痒,不情不愿的将手放在了他掌心里。

双手交握的时候,沈御瞳孔不自觉瑟缩,只一刹那,他便收敛了情绪。

*

深山里树木高大,遮挡了部分阳光,只余些许光芒透过树枝的缝隙,一缕缕由上而下落了下来。

快要到的时候,台阶陡峭,沈御和温婉下马步行。

送子娘娘的庙宇藏在深山里,却没想到来上香的人还不少。

来上香的,多是挽着妇人髻的女人,也偶有几个陪着新婚妻子来上香的男人。

沈御和温婉容貌出众,上台阶的时候,引来周围香客不少目光。

庙宇门口,停着几个滑竿儿,这滑竿儿是专门抬人上山的一种软轿。

山路陡峭的时候,马车上不来,那些不愿走路的富家夫人,就可以不用走路,而是坐滑竿儿上山。

一名小童子坐在门栏上,将前来上香的妇人们都拦住了。

“师傅说了,有贵人在里面上香,闲杂人等现在不能进去。”

“等贵人上完香出来以后,我才能放你们进去。”

小童子对每个刚到的香客,反复解释着拦门的原因。

年纪大的妇人们看见那几个滑竿,就知道里面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们惹不起,所以没敢吭声。

年纪轻的妇人们心高气傲,就有些不听那小童子解释,七嘴八舌的和小童子吵闹起来。

“佛主不是说众生平等吗?”

“都是来上香的,在神仙面前,还要把人分个三六九等不成?”

“就是,快让我们进去!凭什么有钱就能上头香,大家都想生儿子,这头香就该谁先抢到是谁的。”

“你是出家人,更应该心生怜悯,我婆婆说了,不能给我夫君生个儿子,来年就要休了我。小师傅,你就让我先进去吧。”

小童子一个人,哪里说得过这些长舌妇。

他悻悻的憋红了一张脸,不得已只有搬出贵人的名号来。

“各位婶婶消消气,里面的贵人可是我们边城大英雄的家眷,看在沈大将军护我边城十万百姓的份儿上,这头香就让给他夫人吧。”

沈大将军的名号,还是好用的。

众夫人一听,立刻就安静下来。

沈御和温婉刚走到庙门前,就将众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沈御挑眉,目光幽深的看向小童子,沉声问:“你说里面的贵人,是谁?”

小童子以为他刚才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里面的贵人,是沈大将军的夫人,是从帝京千里迢迢来边城替将军生儿子的。”

沈御:“……”

倒也不用说得这么仔细!


将军府一连做了七天的道场。

起因是老太太做了个噩梦,梦见大将军战死沙场却连个送终的后人都没有。

道长做完法事,临走之时给老太太留了一个箴言锦囊。

“阴阳调和,方能一劳永逸。”

老太太想了三天,都没想明白道长是什么意思。

温婉嗑瓜子的时候,听小姐妹说起这事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阴阳调和,不就是让老太太送女人去边关跟大将军配种留后的意思嘛。”

小姐妹恍然大悟,偷摸去老太太那里把意思一说,还得了老太太赏赐的二两银。

于是,后院里属于大将军的十七八个女人都动起了心思,纷纷往主母跟前凑,想要抓住生下大将军孩子的机会。

只有温婉,依旧吃饱了睡,睡饱了喝,喝饱了打马吊,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上辈子,她熬夜加班到猝死,这辈子穿成大将军的小妾后,她只想躺平、拒绝内卷。

不用九九六,没有末位淘汰和绩效考核,每天好吃好喝,还不用应付老板。

这样的生活,简直是打工人的梦寐以求。

所以,生孩子这种高风险、低回报的工作,谁爱去谁去,反正她不去。

可惜,将军府主母赵氏也是个人精,越是往她跟前凑的,她越觉得不好把控,反倒是打起了温婉的主意。

温婉:“……”

这老板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温婉不得已,只能收拾包裹,和另外一个小妾春娘一同跟随赵氏往边关走。

原本一个月的路程,因为世家小姐出身的赵氏经不住路途颠簸,走走停停,一个半月才临近边城。

这次护着她们来边城的,还有府中十几个青壮护院。

天色渐暗,众人在驿道旁的村子落脚。

村子上只有一家客栈,赵氏娘家有钱,大手一挥包下后面独立小院。

温婉和春娘住一间房,刚睡下没多久,客栈外就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山匪来了!山匪来了!”

尖叫声,铜锣声,夹杂在一起,在暗夜里十分的骇人。

春娘被吓哭,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温婉也害怕,不过怕归怕,她还是摸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先前还一起吃饭的护院被冲进来的匪徒一刀砍下了脑袋。

匪徒已经冲进来了,不跑就得死!

温婉缩回脖子,一把抓住春娘的胳膊,拉着她准备从后窗逃。

她刚把春娘推出窗外,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两名匪徒,一人一把长刀冲进来,看见温婉的时候,眼神一亮。

“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今个儿运气好,这客栈里居然捞到这么多好货,刚才外面那几个小子皮相也好,能卖个好价钱。”

“甭废话,先捆起来带出去再说。”

温婉听两人对话,暂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有立马把她杀了,总还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温婉主动抬起双手,十分爽快的对两个匪徒说:

“大哥,麻烦你们绑的时候轻点儿,我会积极配合的。”

两名匪徒打家劫舍多年,还是头一回碰见不吵不闹,直接任由他们绑的小娘子,看她的眼神变得怪怪的。

这小娘子怕不是脑子有病,是个傻的?

“傻子”温婉被绑住双手带到客栈前屋。

偌大的屋子里,五六十个凶神恶煞的匪徒将一群肉票围在中间。

温婉被推过去,跌跌撞撞往前倒,眼看要砸在一个年轻人身上。

她心道还好,有个肉垫缓冲一下,应该不会太疼。

谁知原本的肉垫往旁边退了一步,没给她缓冲的机会。

温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尾椎骨立刻传来一阵剧痛。

她吱呀咧嘴的看向见死不救的肉垫,顿时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呃,这肉垫长得还真好看。

男人身材高大,剑眉星目,一身村里农人的粗布短打,露出精壮的手臂和小腿,微敞开的衣领后,隐约可见小麦色皮肤和劲朗有力的肌肉线条。

温婉这三年被圈养在后宅,虽衣食无忧,可精神生活却极度匮乏。

她极其想念现代社会时,能随时随地在网上舔屏的快感!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如此长在她审美点上的帅哥了。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赤裸,青年眉头一皱,嫌恶的扫了她一眼。

“呃……”温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行为不妥,赶紧收敛眼神移开目光。

在被抓来的人里,她没有看见赵氏。

想来赵氏是当家主母,护院们肯定是全力护着她逃走了。

山匪挨个盘问被绑来的肉票。

有略认得几个字的山匪,抓着纸笔专门负责记录。

记下肉票的年龄,名字等基本信息,家里有钱的,他们会去要赎金,家里没钱的,他们就会直接卖给关外的蛮子做奴隶。

她一个被人当礼物送到将军府做小妾的,估计将军府舍不得花大价钱来赎她,可被卖去关外,逃跑难度肯定更大。

思忖片刻,温婉对记录的山匪编造说:

“我叫赵小婉,我夫君是临丘城南大街的周百万,我夫君很有钱,他还极宠爱我,定会派人来赎我的。”

临丘城南大街有个商贾周百万,这是春娘和她闲聊时提过的,的确有这么个人。

温婉琢磨着,只要她在这些山匪送勒索信之前逃出去,就不怕谎言被拆穿。

“原来是周百万那家的,我说这客栈里怎么还有身手这么好的护院呢。”

山匪不疑有他,能用得起那种护院的,必定是有钱人家,再看温婉身上质量上成的绸衣,的确像有钱人家的夫人。

温婉蒙混过关,偷偷松了一口气。

很快轮到那长得好看的青年自报家门。

“阿柴,二十四岁,家里有个做生意的兄弟能出得起赎金……”

长得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

可惜和她一样沦为了阶下囚。

半个时辰以后,山匪们把肉票分开押送,能换赎金的被关在了一辆大马车里。

温婉最后一个上马车,扫了一圈车上的空位,本能的在阿柴的身边坐了下来。

阿柴脸色一沉,排斥的往后挪了挪。

温婉:“……”

不就是多看了他几眼,有必要把她当色胚一样避如蛇蝎么?

怪伤人自尊的!


雕花的拔步床,精致的红木桌椅,墙上挂着的名家古画,还有架子上摆放着的顶级瓷器。

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每一件都是把她卖了都买不起的东西。

一个小校尉,居然有这么多好东西,要么贪墨成性,要么就是家里有矿。

以温婉对他的了解,贪墨不至于,那就是他家里有矿。

“有钱人啊。”

温婉忍不住感慨,“这要是我的房间,就好了。”

沈御见她这副模样,一阵失笑摇头,“行了,你起来了就回去吧,折腾了我一晚上也够了。”

温婉瞪大了眼睛,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不会借着酒胆,真的对他做了什么吧?

虽然她是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但酒色上头的时候,她还真对自己的自控力没有信心。

“我折腾你?”她胆战心惊的问:“我怎么折腾你了?”

沈御指了指旁边换下的衣服,“你又吐又闹,弄脏了我好几身衣服。”

温婉松了一口,还好。

“衣裳而已,小事,回头我送你几件。”

沈御挑眉,“你做的?”

“呃……”温婉干笑了笑,“虽然我女红不行,你要是敢穿,我也不是做不出来。”

沈御沉默片刻,“战场上杀敌老子都不怕,会怕穿你一件衣服?你做来我瞧瞧。”

温婉掀开被子起身,“那你等着,到时候我做出来,谁不穿,谁是孙子。”

沈御点点头。

温婉迈步往外走,酒醉还未完全散去,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好几次都险些栽跟头。

沈御看了,无奈摇头,只能吩咐小厮熬了醒酒汤,一会儿送到隔壁院子去。

幸好两个院子之间只有几步路,温婉打着哈欠回到院子,先去看了看温恩。

这小子的酒量真是差到爆,一杯酒而已,居然现在都醉得爬不起来。

她隔着窗子瞧了一眼,见他安睡就没再打搅他,只是琢磨着,这酒,以后是再不能让他沾上一滴。

*

这几日忙着搬家,倒是忘记嵌合玉还放在首饰铺里的事。

温婉想起这件事来,已经是两天以后。

借着去买菜的借口,温婉一个人单独出了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早上开始,她的眼皮就一直跳,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到了街道转角,突然就乌泱泱的冲出来一群人。

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远处火光冲天,滚滚浓烟升入空中,阵势好大,端的是吓人。

“走水啦!”

“快来人救火啊!”

伴随着人员的出逃,远处有很多人在慌张的惊叫。

这种慌乱的时候,温婉是准备打道回府的,即便玉佩值钱,她也不想这个时候过去冒险。

“哎哟,可怜哦,好端端的一个首饰铺子都烧光了,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

“我看着悬,这火势来得太急,如果铺子里有人,根本逃不出来吧。”

首饰铺?

温婉脚步停下,转身逆着人流往街道里挤。

街坊邻居们端着盆,提着桶,不断的往着火的铺子浇水。

可木头房子,一旦燃起来,哪里是用这点儿水就能浇灭的?

温婉站在人群里,完全靠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越烧越大。

现在,她倒是不在意一块玉佩了,只希望做首饰的老师傅们能安然无恙就好。

突然,一个浑身是火的人从铺子里冲了出来。

围观的人群吓得往后退。

火人摔倒在地,身上的火依旧燃烧着,他甚至没来得及喊两声,就当着众人的面咽了气。

人群被吓得不轻,场面越发混乱。

温婉吸了吸鼻子,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火油的味道。”

这个人冲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这火不太对劲,如果只是衣物的燃烧,绝没有这么大的火势。

所以,是有人在他身上浇了火油,然后再点燃了火?

这人怕是被痛醒之后,又被活活烧死的。

好狠毒的手段!

温婉心凉了半截,正想上前查看,突然看见了被烧死的火人手里握着的东西。

嵌合玉!

是她的那块嵌合玉!

那一刹那,温婉头皮阵阵发麻,再看这火人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形和那个接待过她的小伙计十分相似。

她脚步往前迈了两步,眼看就要走出人群,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人,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别过去。”

沈御声音沉稳,牢牢的抓着她的胳膊。

温婉一怔,回头对上他警告的眼神。

纷乱的思绪突然冷静下来,她顿时背脊冒出汩汩冷汗。

“咦,这个人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我瞧……”

有人也发现了玉佩,立刻上前弯腰查看,一阵破空声传来,下一瞬,那个弯腰的人被一支羽箭洞穿脑门儿。

鲜血飞溅,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叫声,很快就做鸟兽散去。

沈御抓着温婉的胳膊,混在慌乱的人群里也离开了这条街。

一直回到院子里,关上院门,确定没有人跟来以后,沈御才松开了她的胳膊。

“他们杀光了首饰铺的人,还要用首饰铺的伙计来引出那块玉佩的主人?是吗?”

这一路上,温婉将先前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得出了这个猜测。

沈御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先喝口水。”

温婉捧着杯子,却没喝,而是固执的盯着他要一个回答。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沈御见她脸色发白,目光却异常坚定,这才缓缓开口。

“那些人,就是上次在娘娘庙里追杀我们的人。”

温婉闻言,眼眶不自觉就红了,她哽咽着问:“所以,首饰铺里的人,果然是因为那块嵌合玉才死的,对吗?”

是她把那块玉佩送到老师傅的手上的。

老师傅和首饰铺里的其他人一样,都是无辜的人。

他们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不过是生活在边城里,靠着做首饰这门手艺养家糊口的普通人。

如果,如果她早些把玉佩取回来,也许他们就不会丧命。

许是她目光里的愧疚过于明显,那一瞬,沈御竟然猜到了她的想法。

那块玉,是他随手在墓地里捡起来扔给她的那一块。

他此刻也是一阵后怕,但凡他晚到一步,她就会冲出人群,暴露在那些人的眼中。

那后果……


焦香味美,外酥里嫩的烤羊散发着汩汩诱人的香味。

一群半大的孩子蹲在烤羊周围,一个个哼哧哼唧哧的流口水。

烤羊边上,架着一口大铁锅,铁锅里熬着沸腾的羊肉汤,正不断的冒着小气泡。

温婉见几个孩子实在馋得厉害,拿了小刀给每个孩子割一块烤羊肉。

沈御远远的看见一群孩子聚在温婉跟前,一时间禁不住生出感慨。

她不过来边城月余,竟完全融入了这里。

他将马儿的缰绳递给阿贵,这才走到她跟前。

温婉刚给几个孩子发完烤肉,就见一只明显比孩子们大的手掌在面前摊开。

她顺着这手掌往上看,对上沈御戏谑的目光。

“我也要吃。”

温婉白了她一眼,“你多大的人了,跟孩子一样馋嘴?人还没到齐呢,等着吧。”

她转身,把沈御晾在原地。

周围的一群孩子见了这一幕,纷纷捂着嘴开始偷笑。

沈御悻悻的收回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一个堂堂一等大将军,吃块烤肉,还得看这个女人的脸色?

可偏偏,他竟然没有丝毫生气。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滋味,倒是挺特别的。

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惯于处事不惊,想通之后,沈御就换上一张笑脸,挽起袖子去给温婉帮忙。

温婉嫌他碍事,时不时瞪他两眼,他竟也没有甩脸色,反倒眉眼都带着笑意。

金木今天跟着沈御一起过来的,他和阿贵在院子角落里唠嗑。

两人将沈御和温婉相处的模样看在眼里,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金木:“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咱们家大将军也有和小娘子打情骂俏的时候。”

阿贵:“可不是,想想将军以前,对所有的小娘子避如蛇蝎,被他骂哭的小娘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金木点头附和,“不说以前,就现在,将军夫人来边城这么久,要想见咱们将军一面也不容易。”

说起将军夫人,阿贵想起近日碰见徐姨的事来。

徐姨这人,本性倒是不错,但就是有个缺点,话多。

阿贵有些担心温婉的事会传到府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白天的事给金木提了一嘴。

金木听完,倒是没什么反应。

“我琢磨着吧,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小婉姑娘的事就算被府里知道,也不是件坏事。”

阿贵不懂,“怎么说?”

金木:“你想啊,总归将军对小婉姑娘是起了心思了,小婉姑娘也不愿意做外室,那迟早小婉姑娘是要进将军府的。”

阿贵恍然大悟,“有道理!”

两个人讨论得兴起,没注意到一墙之隔的阴影里,端着盘子的温恩,将这些都听进了耳朵里。

少年脸上的阴霾藏在黑暗中,一双眼睛却目光灼灼,那是燃烧的炙热火焰。

他在绝境处遇到她,好不容易他才重新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他不允许,也绝不会让她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

小院里还是头一次这么热闹,吃肉的吃肉,喝酒的喝酒,每个人都沉浸在轻松愉悦的氛围里。

温婉找了一圈没有看见温恩的身影。

沈舟抓着一只烤羊腿,“我刚才还看见他了来着,好像出门去了吧。”

温婉疑惑,“这会儿出门?有什么比吃饭还重要的?”

她嘴里嘀咕着,人却已经走到院门口。

门外的小巷子空荡荡的,只有些许落叶孤零零的随风晃荡。

她收回视线,刚转身,脚尖就踢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温婉吓得不轻,正要惊呼出声,黑影沙哑嗓音喊了一声。

“姐姐。”

“恩恩?”温婉拍着胸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低头一看,就见温恩委屈的坐在墙根下,双手环抱着膝盖,可怜的红了眼眶。

温婉蹲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怎么了?”

温恩眼巴巴的抬头,“姐姐将来做了那个人的小妾,我又会变成一个人了,对吗?”

“?”温婉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我要做谁的小妾?”

温恩低落的说:“我都听见了,他们说,那个人看上你了,你迟早会成为他的小妾。”

“你是说周校尉?”温婉沉声问。

温恩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应了一声。

那个人是大将军的身份,姐姐没必要知道!

大将军这个身份,在边城是带着光环的英雄,他可不希望温婉也像那些女人一样,看人的时候露出崇拜的目光。

温婉撇了撇嘴,“他看上我,我就得做他小妾啊,他想得挺美!我就这么廉价,只配做个妾?”

温恩小心翼翼的看她,“姐姐不会和他在一起?”

“呃……”温婉犹豫一下,“反正我不会做他的小妾!”

以前在大将军府,那是因为大将军不在府里,她能混吃混喝,还不用伺候男人,她顶着一个小妾身份过着也就算了。

现在,将军夫人要拿她当生育工具,她但凡脑袋里没有豆腐渣,都不可能再回去。

至于做周校尉的小妾?

开玩笑,她现在有了银子,又有合法合规的新身份,一个人生活不香吗?非得给自己找个狗爹?

“放心吧,姐姐不会丢下你的。狗男人,哪有弟弟重要!”

闻言,温恩先是一怔,随即就扬起灿烂的笑容。

温婉扶着他站起来,“你个小孩儿,就因为这个连饭都不吃啊,以后可不准这样了。你得快点长结,以后帮我打跑那些想让我做小妾的狗男人!”

“好!”温恩乖巧的点头,又说:“那我以后也不找小娘子,我们在一起过一辈子。”

“哈哈,”温婉拍了拍他的肩,“你这话虽然有很大的哄我的成分,不过,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很欣慰的。”

那时候的温婉,并不相信少年随口说出的甜言蜜语。

有些感情,在微末中萌芽,等到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是血雨腥风,足以摧毁整个人生。

*

也许是知道了沈御背后的打算,温婉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没给他好脸色。

他要喝汤,她假装没看见,他要吃肉,她凶巴巴的吼一句。

“你是没长手吗?东西都在这儿,你要吃不会自己拿?”

沈御:“……”

他又哪里惹到她了?




武功,是会不了一点的。

否则,他也不会被一个做烤羊的厨子打得半死。

所以不等他回答,温婉就一阵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温恩见她自言自语,眼神越发温柔,他举了举胳膊,轻声道:“我有力气。”

“是,你有力气,你凭一股蛮力就能把房子推倒,你最厉害了。”

她语气微酸的嘀咕,“你这么厉害,在烤羊铺子里怎么不反抗呢?”

温恩眸光一暗,低下头,隔了许久,才低声说了三个字。

“不想活。”

对整个世界都失望,对所有人都失望,所以死对于他来说,从来不是他所畏惧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温婉的心却狠狠的瑟缩了一下。

“以前就算了,现在你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可不能浪费我的苦心。要好好活着,咱们俩一起,就当你陪着我,好吗?”

少年微笑着点头,“好。”

*

临近中秋,街上越发的热闹,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还有各种表演杂耍的。

温婉叫上沈舟,三个人一块儿在街上逛。

带着两个少年买完糕点,她叮嘱沈舟,“你先带温恩回去,我要去办点儿事。”

沈舟倒是没意见,牵着温恩的胳膊就要走。

温恩却站着没动,直勾勾的盯着她。

“一起。”

他的意思是要一起回去。

温婉心虚的干咳一声,“不能一起,我有私事,女孩子的事,你们男孩子别瞎掺和。”

她突然体会到了那些有孩子的母亲的难处,不管去哪儿,都拖着小跟班儿,完全没有自己的私生活。

沈舟连连点头,“我们回去吧,我们都是大人了,不能总是缠着小婉姐姐。你比我还大,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温婉冲沈舟竖起大拇指,“说得好。”

沈舟得意的笑了笑,拉着不情不愿的温恩离开。

温恩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不高兴。

“哎。”温婉忍不住感慨,“带孩子,还真是不容易。”

忒黏人。

*

人来人往的东街尽头,有一家首饰铺,她打听过了,这家铺子是边城最大的首饰铺,铺子里的老师傅也是技术一流。

她前几次逛街的时候,假意要买嵌合玉,问了好几家铺子,就这家铺子里的人听说过。

当时回答她的是个小伙计,小伙计说店铺里的老师傅曾经有幸打开过一枚,他也跟着长了见识。

不过可惜,老师傅去另外一个城市的铺子处理生意去了,要中秋才回来。

还有几天就是中秋佳节,温婉既然出来了,就索性来店铺里碰碰运气。

店铺里的伙计居然还认得她,远远的就迎了过来。

“姑娘,你总算来了。我师傅都回来好几天了,听说有人拿了嵌合玉过来解开,师傅还专门候着呢。”

嵌合玉这种级别的东西,一辈子能见几次?

也难怪店铺里的伙计这么上心。

温婉却停下脚步,“虽然是难得的好东西,但……规矩还是要有的。”

店铺的伙计赶紧点头,“我知道的,除了我和我师傅,我没有告诉其他人。我这不是看见你太激动了嘛。您放一百个心,这点儿规矩我们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

温婉这才跟着他往铺子后院走。

她也不知道嵌合玉里有什么东西,万一是不能见人的,那见了光,不得给她惹来祸事。

老师傅年过半百,正佝偻着背,坐在窗户边的桌子前给一枚朱钗抛光。

小伙计乐颠颠的掀开帘子进去,“师傅,上次我跟您说的那位姑娘来了。”

老师傅闻言,立刻起身,快步来到温婉跟前。

他先拱手行了一礼,才问:“姑娘手里真有嵌合玉?”

温婉:“有。不过……”

老师傅经验比小伙计丰富,立刻明白了她的顾虑,“姑娘放心,我们这些匠人,只是对嵌合玉本身感兴趣,至于里面的东西,我们绝不会多看一眼。”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一条黑布巾,解释道:“我打开玉佩的时候,会将眼睛蒙上,等您拿走东西以后,我再取下黑布巾。我们只希望姑娘拿到东西以后,把玉佩交给我们把玩把玩,至于打开玉佩的费用,我们分文不取,您看如何?”

这个老师傅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难怪能把铺子做到边城最大。

温婉自然是答应下来。

她从怀里取出玉佩,老师傅让小伙计出去守着门户,这才蒙上双眼坐回桌前开始干活儿。

温婉就站在他的边上,仔细盯着师傅的动作。

俗话说熟能生巧,老师傅即便蒙着双眼,却依旧能熟练的拿着各种工具,仅仅凭摸索,就能完成一连串复杂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足足半个时辰以后,嵌合玉终于发出了很轻微的“咔嚓”声响。

“成了。”老师傅惊喜的低吼一声。

温婉接过玉佩,此时的玉佩已经分成了两部分,并非是中间挖空,而是两个嵌合的圆环,圆环间的凹槽里,有一丁点大小的空间。

她小心翼翼的捡起拿起桌上一根铁针,将凹槽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居然是一颗米粒大小的钥匙。

温婉:“……”

这么小的钥匙,是要开小人国世界里的藏宝盒么?

奇奇怪怪的东西。

连见多识广的她,都不知道这钥匙是做什么的,不过能被如此慎重的放进嵌合玉里的,多半也非同寻常。

她犹豫了一下,索性取下脖子上的项链,将小钥匙串进去,又将项链放回脖子里。

古代的衣服很保守,如果不掀开衣领,基本上看不见这个小钥匙。

她拍了拍胸口,这才对老师傅说:“老师傅,您可以取下蒙眼黑巾了。”

老师傅应了一声,取下布巾之后从温婉手中接过空的嵌合玉。

温婉信守承诺,“玉佩就放您这儿,我明天再来取,可好?”

“那老朽就多谢姑娘了。”老师傅笑道。

温婉摆摆手,目光又落在后面架子上的一个玉扳指上。

“老师傅,你架子上的东西卖吗?”

老师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姑娘识货啊,那玉扳指是我刚用上等羊脂玉做出来的,最适合拿来送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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