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星梅乔剑晨的其他类型小说《他和白月光官宣后,夫人另嫁霸总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未晚许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公!”苏星梅快步走过去,伸手挽住乔剑晨的胳膊。乔剑晨的身躯一僵,金丝眼镜后,眼中满是窘迫。“你怎么来这里?”乔剑晨嫌弃地把胳膊从女人的手中猛然抽回。他想训斥女人,又碍着外人在场,要保持好他翩翩君子的风度。苏星梅抬手摸了摸男人皱巴巴的衬衫,“啧啧”了几声,“老公,我十几年来,一天不落伺候你起床吃饭洗脸洗脚熨衣服,唯独今天没有熨,你就不能自己熨一下吗?”苏星梅故作娇嗔,然后眉眼带笑地扫视着刚才打趣乔剑晨的同事们。果然,他们每个人都面面相觑,满脸都是问号,“这位......是乔教授的夫人?那唐老师是?”“各位老师说的是唐露吗?”苏星梅轻笑一声,笑不及眼底,“唐露啊,真是难为她了呢。她活生生从一个小三,熬成了老三,她这个小三啊,一当就是...
《他和白月光官宣后,夫人另嫁霸总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老公!”苏星梅快步走过去,伸手挽住乔剑晨的胳膊。
乔剑晨的身躯一僵,金丝眼镜后,眼中满是窘迫。
“你怎么来这里?”
乔剑晨嫌弃地把胳膊从女人的手中猛然抽回。
他想训斥女人,又碍着外人在场,要保持好他翩翩君子的风度。
苏星梅抬手摸了摸男人皱巴巴的衬衫,“啧啧”了几声,
“老公,我十几年来,一天不落伺候你起床吃饭洗脸洗脚熨衣服,唯独今天没有熨,你就不能自己熨一下吗?”
苏星梅故作娇嗔,然后眉眼带笑地扫视着刚才打趣乔剑晨的同事们。
果然,他们每个人都面面相觑,满脸都是问号,
“这位......是乔教授的夫人?那唐老师是?”
“各位老师说的是唐露吗?”
苏星梅轻笑一声,笑不及眼底,
“唐露啊,真是难为她了呢。她活生生从一个小三,熬成了老三,她这个小三啊,一当就是十几年,真是一个坚韧不拔知三当三的好苗子嘞。”
“苏星梅,你胡说什么?快闭嘴!”
见苏星梅左一个“小三”右一个“小三”,乔剑晨一下子就把持不住斯文形象了。
他气急败坏地攥着苏星梅的胳膊,往外走。
“大家别听她胡说。”
说着,乔剑晨还抬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她这里有问题,大家别当真。”
苏星梅挣脱开男人用力拖拽她的手,眼眶刺痛得厉害。
她不过是陈述事实,喊他的白月光几句“小三”,他就原形毕露了?
还当众编排她脑子有病?
本来,她即便遭受这么大的不公,也没有打算跑来学校揭露他的丑陋嘴脸。
没想到,阴差阳错,因为一场相亲,她来了!
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对!我就是脑子有病!”苏星梅一声冷喝,
“我脑子有病,才会嫁给你这种道德沦丧的斯文败类!”
苏星梅说着,拿出包里的结婚证,使劲砸到乔剑晨的身上,
“乔剑晨,嫁给你十几年,我勤勤恳恳照顾家庭,把你照顾得一丝不苟顺风顺水。”
“可你呢,你除了压榨我的青春岁月,就是和小三风花雪月!乔剑晨,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乔剑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一向温顺乖巧的苏星梅,居然敢拿结婚证甩他,还当众臭骂他?
“苏星梅,够了!不要再闹事了!”
乔剑晨控制着音量一声低吼。
“苏星梅,我和唐露是老同学,是好朋友,是知心同事。你的思想怎么能那么龌龊?其他老师只是开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他说得义正辞严,令其他同事也不由得感觉是他们自己误会了乔剑晨和唐露的关系。
当即就有和乔剑晨要好的同事站出来,为他澄清,
“对对,我们就是嘴瓢开个玩笑,嫂子不要当真。”
其他老师也纷纷附和,“也是,乔教授从来没有说过和唐露是夫妻,是我们想当然。”
也有人为乔剑晨惋惜,
“但唐露是乔教授灵魂契合的红颜知己倒是真的,阴差阳错不能在一起可惜了。”
听着不分黑白是非一边倒的舆论,苏星梅的眼底猩红了一片。
“他为灵魂契合的红颜知己买了一套几百万的房子,敢说他们之间没有龌龊?”
“他明知别人误解,却不解释,他分明就是享受和唐露出双入对的虚荣,他的内心就是把唐露当成妻子!”
“苏星梅,你又发病了!我哪有买房子?”
乔剑晨被戳中真相,恼羞成怒,“你的幻想症越来越严重了,给我回去吃药!”
乔剑晨怕事情闹得太大没法收场,慌忙再度拽着苏星梅的胳膊往外走。
“乔剑晨,你放开我!”
苏星梅和乔剑晨的闹剧,惹来不少师生向他们望去。
同时也引起了不远处,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的注意。
霍飞掣从酒店出来,鬼使神差地临时调转车头,决定来海大监督父亲相亲。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特意换上运动服。
在路人的眼中,他就是一名帅如神祇鹤立鸡群的大学生。
听到吵闹声,他抬头望去,深邃黑眸顿时微微紧缩。
是她?
一旁的王驰也发现了苏星梅的存在,
“霍总,那个不是酒店监控中的大婶吗?她怎么也在海大?”
他想了想,倒吸了一口冷气,
“霍总,她不会是跟踪我们而来想纠缠霍总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们在哪,她也在哪?”
苏星梅刚上公交车,发现自己居然忘了拿结婚证。
想要离婚,先得把结婚证保管好。
她就立即下了车往回赶。
回家的时候,杜月娟正在给瘫痪老太换尿袋。
“呦,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直以来,伺候瘫痪老太的事,都是苏星梅做的。
杜月娟换尿袋的动作,十分生疏,怎么都搞不好。
见苏星梅回来,杜月娟心头一喜。
不用她自己动手干活了。
但她的嘴巴上,却还对苏星梅冷嘲热讽。
“还以为有人能多有骨气,起码熬到晚上吧,结果十分钟就回来了。快过来给老太换尿袋。”
苏星梅就当自己没听到,径直走到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到那本年代久远的结婚证。
终于,她在一个抽屉最深处,找到结婚证。
拿出结婚证的时候,一张发黄的纸片,也被带出来,掉落在地。
竟然是一份老旧的医院诊断书?
苏星梅好奇地捡起来一看,顿时瞳眸一阵紧缩。
心口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
只见检查报告上写着确诊结果;不孕不育。
患者姓名:唐露。
诊断书出具的时间,正是十三年前,她被乔剑晨喝醉酒强行占有的那一天。
看着白纸黑字的诊断书,苏星梅笑了,指尖颤个不停。
原来人在气极的时候,真的会笑。
也就是说,就在唐露被查出不孕不育的当天。
乔剑晨就很听劝地,给家里找了一个免费保姆,兼生育工具?!
乔剑晨,你可真是算计的天才!
够卑鄙!够无耻!
就在这时,杜月娟一声歇斯底里地尖叫,
“啊?这尿袋怎么还会喷尿啊?呸呸!还喷到我的嘴里了,臭死了!”
苏星梅拿了结婚证,走出房间。
见杜月娟的身上头发上脸上,都被喷上了尿液,浑身散发出阵阵尿骚味。
她拿着尿袋僵住原地,不知所措。
见苏星梅出来,杜月娟恼怒地骂骂咧咧,
“苏星梅,都怪你!要不是你偷懒,我又怎么会搞得这么臭?还傻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啊。”
苏星梅克制着眼底汹涌的暗潮,故意动作夸张地捂住鼻尖,嫌弃满满。
“咦,一股骚味!”
这是杜月娟平时嫌弃她的表情和尖酸的话,现在统统还给她!
“杜月娟,你是怎么搞的?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杜月娟的脸都气歪了,
“苏星梅,伺候老太本来就是你做的,你还敢笑话我?还喊我的名字?你究竟是怎么敢的?”
杜月娟气得直跺脚,
“苏星梅,你信不信,我让儿子马上和你离婚!我儿子是教授,你根本配不上我的儿子!”
“真的吗?那太好了!”苏星梅嘲讽一笑,
“杜月娟,麻烦让你家的教授儿子,快一点办理离婚手续,晚一点,我都看不起他!”
“什么?”杜月娟彻底懵了。
苏星梅今天吃错药了?
不,她分明是吃了火药!
“苏星梅,你疯了?你不照照镜子,也就我家儿子心善才要你,离了婚,你就更加没人要了。”
杜月娟说这话的时候,理直气壮。
但一见苏星梅头也不回要走,她开始怂了。
苏星梅要是真的走了,就得她来伺候瘫痪老太。
这尿袋,她换一次都被熏得受不了搞得狼狈不堪,还要天天给老太换?
还要天天喂她吃饭吃药,天天给她擦身?
杜月娟浑身一个哆嗦,这可不行!
光想想,都感觉生不如死。
无法想象,每天都要伺候一家老小的日子,她可怎么过?
“苏星梅,你别闹了,谁家日子不是这样过啊?
我儿子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呵!真亏得她说得出口。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女人?
趁着杜月娟的嘴巴噼里啪啦王八念经,苏星梅拿起抹布一把塞到她的嘴里,
“杜月娟,你嘴巴太臭了!快用抹布擦擦嘴,不用谢我。”
“唔唔!”杜月娟气得浑身发颤,睚眦欲裂。
用擦马桶的抹布,塞她的嘴巴?
杜月娟差点气得去见上帝。
她左手拿着尿袋,右手捏着尿袋喷尿的口子,一松手就会喷尿。
她不得不僵在原地,根本没手去拿掉嘴里臭气熏天的抹布。
就在这时,小浩气喘吁吁推门冲进来。
他人还没有站稳,气还没有喘上一口,就指着苏星梅的鼻尖斥责,
“妈妈,你怎么不把校徽别在我的校服上啊?害得我被扣分了,还要赶回来拿,跑死我了!”
“还有我的手机手表,怎么欠话费了没有交啊?”
“我的书包里,书都跑哪里去了?你怎么什么都不做?
害得我被老师罚抄书还罚站!我一个校十佳优秀学生被罚站,丢死人了!”
平时,都是苏星梅一大早起来。
伺候老太后,去菜场买菜,再回来做早餐,然后帮儿子收拾书包,帮他们准备得妥妥的。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的悉心照顾,却还觉得,她什么都没做!
苏星梅的脸庞紧绷,眼角猩红。
“小浩,你要么学会自己收拾学习用品,要么就让那个你喊妈的唐露来做。既然你觉得我平时什么都没做,那我不就得有一个什么都没做的样?”
说着,苏星梅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公交的间隙,她接到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女士,请你马上来一趟亚诺大酒店,我们可以协商补偿金额。”
“你打错了吧。”
苏星梅不知对方所云,挂了电话。
她不知道,此刻,亚诺大酒店。
昨晚的那个房间里。
浓郁的酒气,已经消退了不少,但某人的戾气,却越发浓重。
霍飞掣黑眸沉沉地凝视着昨晚的监控视频,俊脸阴云密布。
“昨晚确定是这个大婶......女人?监控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霍总,监控千真万确。”王驰杵在床边,恨不得把脑袋垂到胸前。
身为特助,竟然让自己的主子被一个老女人钻了空子,这在古代,是要受斩首之刑的。
王驰顶着巨大压力,战战兢兢回答,
“都怪我们保护不力,昨晚明明请了傅小姐来帮霍总,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这个大婶钻了空子。”
王驰简直想以死谢罪。
这个大婶不照镜子的?
她究竟是怎么下得了手,好意思睡他们年仅二十五岁的天才总裁?
关键是,大婶一看就是已经结婚生子的女人。
他们帅气多金还年轻的总裁,竟然祸不单行,成了小三?
王驰咬牙切齿,
“霍总请放心,我现在就再给她打电话。我就不信了,给她巨额赔偿金,她还能不要?”
但王驰第二个电话打过去,苏星梅直接不接了。
王驰简直怀疑人生。
他在电话里,都明说了,要给她补偿。
她直接挂电话是几个意思?确定不要钱?
“霍总,她不是挂断我的电话,就是拒接电话,难道她欲擒故纵,还想对霍总纠缠不休?”
霍飞掣傲人的大长腿一掀,高大颀长的身躯,从床上站了起来。
他披上衬衫,修长的指尖,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扣着衬衫扣子。
“这件事你来搞定。”
霍飞掣说着,深邃黑眸危险半眯起,
“钱,必须给。别让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苏星梅没想到,自己来一趟海大,不但闹了一出,还看清了唐露的真实嘴脸。
她眯了眯眼睛,眼底溢出点点寒光。
这女人,从头到脚都是名牌,都是她的好老公乔剑晨给置办的吧?
这就是他们口口声声所谓的真爱?
他们管这种,离了钱啥都不是的,叫真爱?
不要玷污“真爱”这个词,好不好!
那些为这对渣男贱女所谓的“真爱”感到惋惜的人,眼睛都瞎到什么程度?
唐露见苏星梅来者不善,她立即摆出一副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的姿态。
“嫂子,你今天太鲁莽了,你都没有弄清事实,就跑来学校闹。”
“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乔教授受到很严重的影响的,万一断了他的前途,他寒窗苦读多年,努力了多年,不就都付之东流了吗?”
“哦,后果这么严重的吗?”
苏星梅紧紧盯着唐露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
她眼线假睫毛阴影高光一样不落,化妆如此讲究,说明她很重视脸面。
她从头到脚都追求名牌,说明她虚荣。
既然如此,那就抓她的软肋,攻心!
苏星梅看似醍醐灌顶,“乔剑晨要是丢了功名利禄,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可不是吗?”唐露应着,心里却冷笑连连。
苏星梅,你果然是一介草包,无知的家庭主妇。
什么都不懂!
你除了会洗衣做饭,还会什么啊?
你这次要是捅出大篓子,看乔剑晨还会不会要你?
唐露克制眼底的鄙夷,装模作样轻叹一声,
“嫂子,你要珍惜乔教授来之不易的副教授地位啊。
不能因为你的无知,断送了乔教授的前程。”
“哦,真的?还会耽误前程?”
苏星梅说着,一秒敛起脸上的天真。
她的唇畔弯起一抹讥诮的冷讽,话锋一转,
“既然后果这么严重,你们还敢偷情?
既然怕被人揭发,那就不要搞婚外情!
既然不想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那就要洁身自好!
还高级知识分子?理解能力这么差,还不如一个家庭主妇!”
唐露被怼得脸色白了白,“你胡说,我们没有......”
“你想说你们是清白的?那就让我查账单啊!”苏星梅强势打断唐露的话。
她根本不打算给唐露狡辩的机会。
虚假的话,让人听了恶心!
唐露的目光一阵闪烁,“凭什么让你查?”
“唐露,你真以为,我今天能站在海大,手上会一点证据都没有?”
苏星梅说着,使劲挺直了腰杆。
这个时候,她必须理直气壮。
摆出一副证据早已在手的姿态,才能唬住唐露。
“唐露,乔剑晨这些年给你转了多少钱,你心里有数!”
“别告诉我,你一个拥有事业编制,全身名牌的人,会是一个贫困户?别告诉我,乔剑晨这些年给你不断转账,还给你买房,是在给你扶贫?唐露,你敢说,我就敢信,你说呀。”
唐露紧了紧攥在掌心的手机,矢口否认,
“他他......没有给我转账,没有买房。”
苏星梅的唇角冷冷一勾,
“唐露,你真以为只要你不承认,真相就挖不出来吗?”
“所有的转账记录,都会留有痕迹。我只要把乔剑晨的银行卡去查流水,就能一目了然。”
说着,苏星梅的视线紧锁在唐露的脸上。
她其实想试探,乔剑晨是不是真的转移家产。
果然,提起转账,唐露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担忧。
苏星梅的心里有底了,她继续唬唐露,
“别以为转移家产就有用?我早就了解过了,你们的收入,但凡是从学校发出,就一定有正规的流水和名目,就算他转到其他人名下的银行卡,那也一样能够轻而易举查到。”
其实苏星梅的心里很清楚,想从高校内部查乔剑晨的收入是很难的。
毕竟,乔剑晨只是败坏了道德,却没有触犯刑法,也不算构成重婚。
学校不会无端配合外人来查自己内部的帐。
她只不过是玩了一把敲山震虎,唱了一出空城计。
吓死这对狗男女!
果然,唐露被唬住了......
“梅梅,你要提防啊,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苏星梅正在洗碗的动作一顿,连忙关掉水龙头,“什么?”
闺蜜韩蕊蕊的大嗓门,心急火燎地从手机里外放出来,
“你家老乔评上副教授在酒店包厢庆祝,怎么能不通知你这个女主人去呢?”
苏星梅连忙拿湿漉漉的手擦了擦围裙。
“蕊蕊,你说老乔终于评上了副教授?这是大好事啊!”
“好什么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你这个结婚十几年的结发妻子?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唯独没有喊你一起庆祝?”
苏星梅赶到酒店,才知道韩蕊蕊说的所有人,竟然满满当当坐了两桌。
一桌是以乔剑晨为首的要好哥们老友。
另一桌是以婆婆杜月娟为首的老姐妹们。
就连他们十三岁读初中的儿子,也在。
包厢的门虚掩着,露出一条不宽不细的缝隙。
仿佛就是特意为了让她看清楚,乔剑晨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苏星梅杵在包厢外,望着包厢里的一切热闹。
她脉管里的血液,一点,一点,冷凝下来。
乔剑晨一如既往斯文英俊。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典型的一副教授摸样。
快四十岁了,脸上也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那是因为,她舍不得用的护肤品,都省起来给他用了。
她不买衣服,不买首饰,只挤公交,只坐地铁。
省下的那些钱,给他买了一辆代步车。
让他淋不着雨,晒不着太阳,让他肩不挑担,手不提篮,把他当菩萨那般供着。
他看起来,能不比她要年轻得多?
酒桌上,有人起哄,“老乔,你这次评上副教授,唐露这个贤内助,功不可没吧?”
唐露是贤内助?
苏星梅只感到自己的小脑萎缩了一下,怀疑人生。
唐露是贤内助,那她这个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的女人,又是谁?
十几年来,她埋头照顾一家老小,极少在乔剑晨的朋友同事面前露面。
而唐露是乔剑晨的初恋情人,也是他的大学同学,后来他们都考了研,最后还留校当了大学老师。
乔剑晨和唐露平时有接触,别人错把唐露认作乔剑晨的妻子,也情有可原。
苏星梅按捺着波澜起伏的情绪,等着乔剑晨向大家解释。
乔建晨身为堂堂副教授,不可能公然让别人错认妻子吧?
他一定会澄清的,一定会告诉他的好兄弟,唐露不是他的妻子。
可下一秒,乔剑晨却只是举杯招呼,“喝酒,喝酒。”
苏星梅的心头一阵刺痛。
他不否认,就是默认?
还是他,根本就是希望,唐露是他的老婆?
“哎呀,你们别逗趣老乔了,是老乔自己努力的结果,我提供的是情绪价值。”
唐露娇软的声音响起。
苏星梅的瞳眸猛然紧缩,视线惊诧地落到乔剑晨身旁的女人身上。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唐露居然紧挨着乔剑晨。
他们看起来如此亲密!
唐露穿着一身定制旗袍,妆容精致,体态匀称。
尤其是她的双手,纤白细嫩,一看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优雅女人。
她戴着的玉石手镯和钻石戒指,更是闪瞎了别人的眼。
苏星梅垂眸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一双手。
曾几何时,她也拥有那么一双嫩白的小手。
却因为天天洗碗做饭洗衣服,搞得如此苍老。
都说不带珠宝首饰的女人,要么是因为很自信,要么是因为很穷。
好吧,她就是穷!
一个连温饱问题都堪堪解决的小家庭,她怎么好意思让自己穿金戴银?
小浩亲昵地拉着唐露讨好,
“唐露妈妈,你好香啊,不像我妈妈,身上总是有一股洗洁精的气味。”
苏星梅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小浩喊唐露“妈妈”?
谁允许的?
他喊得那么自然,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小浩贴着唐露,小嘴贼甜,
“唐露妈妈,这副手镯和戒指都是我帮爸爸挑选的哦,戴在你的手上真好看啊。”
苏星梅顿时感到耳蜗里“嗡嗡”作响。
所以她从牙齿缝里抠出来的首饰钱,也被吃里扒外的父子俩,拿去倒贴小三当小三舔狗了?
小浩尚且稚嫩的嗓音,又钻入她的耳朵。
疯狂刺激着她的神经,
“唐露妈妈,下次你去学校接我放学好不好?
我妈妈每次来接我,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同学那是我妈妈,只说是保姆。”
保姆?!
苏星梅的心脏,像被尖刀活生生划拉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这是她怀胎十月,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亲儿子啊。
她如果是保姆,用得着做完家务,拖着一身的疲惫,还要绞尽脑汁辅导他写作业?
辅导完作业,已是夜深人静。
伺候一家老小睡下,她却要喝一杯廉价的速溶咖啡,继续伏案兼职给人家当写手。
就是为了给小浩赚一个上补习班的钱。
就是为了给这个经济拮据的小家,多赚一些买菜钱。
人人都说小浩继承了乔剑晨的优良基因,成绩好,天生是读书的料。
可只有她知道,小浩是她亲自辅导出来的!
是她砸钱砸精力,咬牙卷出来的!
为了让乔剑晨能安心做课题评职称,她让他管过家里半点事吗?
他身为大学老师,却连自己儿子的一道小学题目都没有辅导过。
他的奶奶瘫痪在床,她毫无怨言伺候左右。
让他做过什么脏活累活吗?
他的老妈不是打麻将就是跳广场舞,为她分担过一点家务吗?
苏星梅垂在身侧的五指紧紧曲拢攥成拳头。
所以,他今天,好不容易上岸了。
而她这个为他操持一切后勤,让他静心做学术的妻子,却面临着落水?
她掏心掏肺无私照顾的老公和儿子,一眨眼,都成了人家的了?
海大的林荫小路上。
苏星梅和乔剑晨还在拉扯。
乔剑晨不想让苏星梅继续逗留在学校里影响他的声誉,十分大力地要把她拽走。
但偏偏,苏星梅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倔过。
她温顺了三十五年,她从来都很好说话,她从来都与人为善。
她与世无争,她不和人较真。
可到头来,她换来的,却是歪曲事实的欺负和不知廉耻的欺骗!
“乔剑晨,我没有幻想症,你不心虚你拽我做什么?你不心虚,你就摆事实讲证据!”
苏星梅的口才和思维,从来就不弱。
她平时不反驳,是因为她拥有良好的教养!
其他老师也无法判断谁说的是真的,不知道该帮哪一边。
一时之间,两个人之间的拉扯愈演愈烈。
就在这时,突然冲出一个女大学生,指着苏星梅的鼻尖痛斥,
“就是你!你耽误了我姐姐的大好青春。你太自私了!”
“乔教授为了不让你的病情加重,不得不选择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就这么没有良心?还跑来诋毁乔教授?”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姐姐和乔教授整整痛苦了十几年!”
“大婶,你就行行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吧?乔教授根本不爱你,你霸占着乔教授得不到他的心,又有什么用?”
听了唐子萱的斥责,围观的师生仿佛都恍然大悟,纷纷替乔剑晨鸣不平。
“原来乔教授是为了照顾她的病情,被逼着结的婚,乔教授和唐老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好惨啊。”
“我可是乔教授和唐老师爱情长跑的见证人,从大一他们就相爱了,他们从来不脸红不吵嘴,一个斯文一个优雅,真的是天生一对。唐老师为了真爱一直不嫁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了,一纸婚姻就葬送了一段真爱,不公平。”
“乔教授在飞快进步,妻子却原地踏步,两人没有共同语言,很不般配。
我真心劝一句,勉强没幸福,不爱就放手吧,不般配,实在是不般配!”
“乔教授和唐老师在同一个工作环境,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他们相知相爱,才是真正般配的一对。”
苏星梅被唐子萱的怒斥和周围铺天盖地的逆天议论给搞懵了。
耳畔“嗡嗡嗡”作响。
小三的妹妹,居然理直气壮指责,她这个原配耽误了小三的青春年华?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这个脑子有病的原配棒打鸳鸯,害得乔剑晨和唐露这对苦命鸳鸯不能真正在一起?
这天地怎么不颠倒过来啊?
谁来为她的青春买单?
他们是真爱,那她的又是什么?
当年,她也傻傻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
才心甘情愿当牛做马十几年,连彩礼都没有提过半个字!
当年,是乔剑晨说喜欢像她这样温柔娴淑的女孩。
他跪在地上说很喜欢她很爱她,才会酒后冲动犯错把她强了的。
他捧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哈气,说很心疼她手这么凉。
他雨天为她撑伞淋湿了他自己的大半个后背。
她被他细腻的呵护感动了,内心几番挣扎后,选择相信他原谅他。
他说他努力升职,就是为了让这个家以后过得更幸福。
他说他想晋升,就要一心扑在工作上,不能分心在家庭琐事上。
于是,她就义无反顾承担起所有家庭重担。
是她,用尽了十三年的洪荒之力,扛起了家庭里里外外的鸡飞狗跳,硬是没让他操过半点心。
就连儿子半夜发烧生病,也是她一个人背着儿子去医院,她一个人衣不解带伺候着。
公公去世,医院、殡仪馆,公墓,一切的一切,也都是她在跑前跑后,跑断腿。
甚至连公墓,也是她拿出自己的嫁妆,东拼西凑才租下的。
他却心安理得在最后时刻,才出现在葬礼上扮演他的孝顺儿子。
现在,他升职了,他和她,就不般配了?
苏星梅的太阳穴“突突突”跳得整个脑袋都疼得厉害。
她为了这个家,放弃了保研机会,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但现在,他们说她不配了!
呵!
苏星梅气得指尖颤个不停,喉间血腥味不断上涌。
她有一千条一万条理由反驳他们!
她要告诉大家真相不是这样的!
“我......”苏星梅蠕了蠕唇。
一开口,却哽咽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委屈和悲伤,犹如波涛骇浪般汹涌而来。
视线,迅速被水光模糊!
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家,到头来,统统为了别人做嫁衣裳!
“大婶,这世上最自私的人,就是你!”
杵在面前的女生,有了大家的撑腰,更加理直气壮。
“大婶,我恨死你了!你还我姐姐的幸福!你才是插足他们的小三!”
女孩骂得激动,猛然抬手一巴掌甩向苏星梅。
苏星梅直到眼前一黯,才回过神来。
她正想躲开,一只纤白好看的大手掌一把攥住女生的手腕,帮她挡住了这一巴掌。
紧接着,一道低沉好听的嗓音,夹杂是一丝嫌弃,从她的头顶洒下来,
“挨打都不会躲?人家这么骂你,你就不会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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