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傅宴安赶来,就听到了这句。
忍不住大声呵斥,不顾形象,引得行人回望。
“傅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哦。”
小姑娘并不在乎他的暴怒,扯着他的袖子,笑得一脸甜蜜。
傅宴安一把将她甩开,眼睛盯着我,说不出的手足无措,“瑶瑶,你听我解释。”
“你说。”
我挑挑眉,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往日酒桌上谈笑风生的人,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最后红了眼眶,只是低低的重复,“瑶瑶,我是爱你的。”
苍白又无力。
我实在不理解。
男人的性和爱好似是分开的。
尽管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出轨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此刻,他红着眼眶望向我的模样,渐渐和十七岁满眼是我的少年郎重合。
可不可笑,他出轨了,瞒着我,俯身于各种女人身上。
可他依然爱着我。
一副爱惨了我,非我不可的模样。
“傅总,您前几天,趴在人家身上的时候,也说爱我呢。
况且,我肚子里,还有您的亲身骨肉啊。”
小姑娘继续凑上去,不依不饶。
我站在原地,冷眼盯着,一直不说话,没有半分表示。
“这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傅宴安慌了神,冷笑着和她撇清关系。
“您可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一直跟着您,不是您的,还能是谁的呢?”
“可是,我早就结扎了啊。”
他声音冰冷刺骨,缓慢又毫不留情的,将女人抓着他胳膊的手一根根掰开。
我抬腿要走,傅宴安想要跟上。
我制止了他,“傅宴安,你先把这个烂摊子处理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我打断,“我很累了,让我先静静,好吗?”
他怔愣了一会,到底点了头。
得到肯定答复,我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
身后两人还在争论些什么,我却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欲望。
午后阳光正好,暖融融的洒在人身上。
我明明站在太阳光晕之下,却只觉得遍体生凉。
是的,傅宴安结扎了。
当初我生乐乐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救不回来。
傅宴安在产房外泣不成声,向来不信鬼神的人,跪在地上求神明保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妻子平安。
许是上天被他的真心感动,我成功脱离了危险。
我出月子之后,傅宴安瞒着所有人,跑去做了结扎。
更是戴上佛珠,烧香还愿,一直到如今。
“瑶瑶,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我不能没有你。
咱俩说好了的,要白头到老,相守不弃……”那时候我们多相爱啊,可惜,世事无常。
少年曾经最赤诚不过的真心,变成了世上最锋利的尖刀,刺进我胸膛里最柔软的地方。
蜜糖变了质,终究成了杀人不见血的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