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氏就破产了，林父因为打击太大也住进了医院。
没了金钱的支持，苏城很快就不屑于伪装了，他如我预料的一般，开始整日流连在女人之间，其中不乏身价过亿的富婆。
不知道谁给他投资，他居然办起了个人画展。
我穿过人群和林蕴遇上的时候，她正在小心的和别人介绍着墙上的画。
苏城穿着西装一脸得意的望向我：怎么，看到我再一次站起来很吃惊吧？
就算没有林家，我也一样能飞黄腾达。
我笑出声：确实，毕竟没几个人能有你的魄力，一夜能伺候好几个。
一旁的林蕴脸白了白，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苏城见她这样，用脚踹了一下：还不赶紧去给其他人介绍我的画！
林蕴快速低下头，遮住自己掉落的泪水从我身边走过，就在她即将走远的时候，我拉住了她。
你不去照顾你爸？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苦笑着摇摇头：我没钱。
破产后林蕴就只能依附苏城而活，娇养这么多年她没有任何的生存能力。
现在就连林父的医疗费，都是靠她卖了唯一的房产付的。
苏城炫耀似的向我展示他的画，每一张都是青春灵动的少女，姿态各异，但相同的是，所有的画都是不着寸缕。
他的技术不算好，可以说任何一个专业画画的学生画的都要比他好。
可偏偏就是有很多人在买，并且吹嘘他的艺术天赋极高。
看了一会我便不愿再看。
走出画廊的时候再一次遇上了林蕴，她夹着烟靠在走廊尽头，烟气氤氲，笼罩在她满是淤青的脸上，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没有停留。
错身而过的瞬间，我听到她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
没过一天，苏城就被抓了。
有人举报他组织卖淫，他卖的画每一个都对应着失足少女，他卖的根本不是画，而是人。
被抓的时候他还在会所尽力伺候一个已经快五十岁的富婆，想让她投资自己正式开一间画廊。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他和林蕴的事也再一次被翻出来，两个人双双出轨还害死亲生女儿的新闻一时间占据了头版头条。
我知道这是林蕴做的。
她想告诉我她也在为瑶瑶报仇。
可害死瑶瑶的凶手根本是他自己！
苏城被抓一个月后林蕴也跳楼自杀了。
不过好在废弃的烂尾楼并不高，她被送到医院抢救了过来。
我看到她两条腿都被截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上半身被固定在床上，脸上缠满了绷带，只有一双眼睛空洞的看向天花板。
见我来了，林蕴动了动嘴，吃力的想要抬起手，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她之前穿的衣服。
口袋……她费力的说完就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闻言将手伸进满是血污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已经快要融化的奶糖。
林蕴的眼里闪着泪，盯着我一字一顿：带给瑶瑶……对不起。
说完她就闭上眼不再看我，两行泪顺着脸颊隐入枕头。
我同样阖上眼，心里五味杂陈，却始终没有后悔。
在我关上门的一刹那，林蕴睁开眼和我对视，轻启双唇，用口型对我说了声：再见。
我揉了揉发胀的眉心，阖上门离开了。
回家后我去了墓地。
将糖放在瑶瑶墓前，虽然我并不喜欢，但瑶瑶一定会开心吧。
这是她期盼已久的。
（全本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