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澈程以初的女频言情小说《程澈程以初从此朝夕不相见小说》,由网络作家“穿睡衣的兔儿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澈女士,恭喜你已通过志愿者测试,请于一个月后下午14点到申湖机场二号航站楼集合。”程澈看着邮件上醒目的这行字,自嘲地笑了笑。这场动保志愿者活动为期三年,每年世界各地都有不少人报名,竞争十分激烈。她万万没想到,竟然在今年的这个时候给她发了通过邮件。月色如洗,程家大宅里只有她一个。程澈关掉邮件页面,桌面上显示的是她从身后拥着程以初,笑靥如花的样子。那时候她才17岁,程以初26岁。二十多岁的青年,面对她的时候却一向是一副长辈的老成样子。“程澈,不许晚回家。”“程澈,你的成绩为什么又下降了?”“程澈,别吃不干净的东西,早点睡觉。”“程澈,程澈......”其实程澈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程以初的眼神不再单纯。她总是会刻意...
《程澈程以初从此朝夕不相见小说》精彩片段
“程澈女士,恭喜你已通过志愿者测试,请于一个月后下午14点到申湖机场二号航站楼集合。”
程澈看着邮件上醒目的这行字,自嘲地笑了笑。
这场动保志愿者活动为期三年,每年世界各地都有不少人报名,竞争十分激烈。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在今年的这个时候给她发了通过邮件。
月色如洗,程家大宅里只有她一个。
程澈关掉邮件页面,桌面上显示的是她从身后拥着程以初,笑靥如花的样子。
那时候她才17岁,程以初26岁。
二十多岁的青年,面对她的时候却一向是一副长辈的老成样子。
“程澈,不许晚回家。”
“程澈,你的成绩为什么又下降了?”
“程澈,别吃不干净的东西,早点睡觉。”
“程澈,程澈......”
其实程澈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程以初的眼神不再单纯。
她总是会刻意去看程以初的嘴唇,想要注意那上面有没有口红的印记。
她总是热衷于替程以初找衬衣,因为那样可以在递给他之前轻轻嗅到布料上洗衣液的薰衣草味道。
程以初是她的小舅舅。
并不是亲生的,程以初是被程家收养的男孩。
在程澈的母亲在她八岁时因车祸去世后,他们两个就是最亲近的人。
程澈曾经是这样想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上,她在乎了十年的那个男人,并不在乎她。
程澈打开手机,聊天页面最后显示的还是她发的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家?”
程以初一向笑容不多,尤其是面对程澈的时候。
但今天下午,程澈却在他的公司楼下见到了程以初微笑的样子。
对着那个程澈只在程以初的言语和照片中听说过的女人,是他被领养前在孤儿院认识的陈绾。
当时程澈手里举着蛋糕,只喊出了一个字,“程......”
在看到陈绾后,她的声音瞬间哑在了嗓子里。
那个女人并没有多么光鲜亮丽,她留着一头温婉的微卷长发,穿的裙子也是很温柔的淡粉色。
她站在车前与程以初交谈,看上去和程以初是那么登对。
时间仿佛是暂停了一样。
程澈眼中只能看到,程以初替陈绾撩起头发,程以初替陈绾开副驾车门,程以初帮她系安全带......
男人面对陈绾时的笑容是程澈从来没见过的,那样自然,那样温柔。
傍晚的风很轻,却吹得程澈满脸是泪。
“程澈,生日快乐。”她喃喃自语。
眼泪流进嘴角,是苦涩的。
她在程以初的公司楼下站了许久,站到路灯都亮起,程以初的秘书沈信都下班了。
“程小姐,来找你舅舅啊?他不是早就下班了吗?”
程澈抿了抿唇,额边的碎发被风吹进眼睛,扎的她眼睛疼。
是啊,他早就下班了,却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沈信走过来与她攀谈,在看到她脸上的泪后,慌张地从包里拿纸巾。
“怎么了?怎么哭了?”
程澈接过纸巾,轻轻擦掉脸上的眼泪,“谢谢你,沈秘书。”
“不客气,对了,这是程总之前让我买的,说是你要过生日了,他今天走的早我忘记给他了,直接给你吧。”
沈信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上面印着高定牌子的LOGO,盒子里面是一条粉钻项链。
程澈的心颤了一瞬。
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牌子,现在的她早就热衷上了别的牌子。
只是程以初不知道罢了。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可能是不在乎吧。
“谢谢你,这个蛋糕给你吧。”程澈把手里的蛋糕递给沈信。
“哎?你不吃吗?”沈信没有接。
程澈摇摇头,“朋友送的,我怕胖。”
她找了个最符合二十出头小女孩的理由,沈信果然人如其名,深信不疑。
“我送你回去吧,你自己不安全。”
程澈再次摇摇头,还对着沈信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没关系的,我已经不是个小姑娘了。”
程澈知道程以初工作忙,往日里他都是晚上八九点才回家,只是今天是她的生日。
程以初却去陪了另一个女人,陪到了晚上十一点。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夜风吹动白色的窗帘,呼啦啦地直响。
程澈从小就害怕这样的风。
曾经每次遇上这样的天气,程以初都会在她的身边。
程澈面无表情地将桌面上的照片替换成纯黑色,又打开邮箱界面。
“你好,我是程澈,我会在一个月后去报道,祝工作愉快。”
程澈是翌日清晨从热搜里看到的。
“程氏总裁将和英涛集团千金联姻!”
照片上是陈绾挽着程以初的手臂,陈绾一身高定连衣裙,程以初穿着灰色西装,两人笑得十分礼貌且登对。
程澈抬头看向镜子,脸色苍白,嘴角挂着牙膏抹,一头乌发乱糟糟的,胳膊上还裹着纱布。
和照片里笑容灿烂的女人比起来,陈绾确实更像是程以初的妻。
手机忽然响起,程澈木然地看过去,是李昭昭。
她一次又一次地挂断。
卧室门被敲响,钱姨在门外叫她下楼吃饭。
程澈再次看向镜子,意外地发现脸上竟然没有一滴泪,就连她自己也被惊讶到了。
也许这就叫哀莫大过心死吧。
她忽然就笑出声来,“没关系的程以初,我给你的未婚妻让位。”
程以初最近特别忙,几乎没有在程澈醒着的时候回过程家大宅。
他的所有消息都是程澈从热搜上得知的。
程澈每天都要看新闻,仿佛在伤口上一遍遍撒盐就会疼到麻木。
她现在已经可以边看新闻边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了。
“程英联姻将选用某某品牌的婚纱!”
“某某珠宝为程英联姻送上祝福!”
“未来的程太太称:会相应国家号召!”
程澈关了手机躺在床上,嘴角自嘲般扬起。
现在就想到生孩子的事情了吗?程以初是不是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以后程以初和陈绾的孩子,不会与她有任何血脉关系。
他们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衣服已经收的差不多了,去到澳洲也穿不到那些高定,至于程以初曾经送给她的那些首饰,也被她按类摆放好,全都安安静静地躺在柜子里。
随后的几天,程澈开始联系银行。
母亲临走时给她留下了一个保险箱,她未成年前保险箱的密码都是由程以初保管的。
前年,作为她的十八岁礼物,程以初把保险箱里的东西包括密码,全部过户给了她。
“程小姐,是有出国定居的打算吗?”
银行经理毕恭毕敬地为程澈拉开椅子,等着她在文件上签字。
“嗯,对。”程澈快速看完所有的文件,母亲给她留了不少东西,但大多都是不动产。
只是以后,她可能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了。
“麻烦帮我找个可靠的中介,我需要托管这些房子。”
办完所有的金融手续之后,程澈忽然感觉一身轻松,她走出银行,想着走之前剩下的十几天该怎么过。
今天的天气很好,气温罕见地开始回升。
程澈怀里抱着风衣,细白的手臂暴露在阳光下。
她手臂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但却留下一条淡淡的疤痕,早知道就不该让钱姨拿酒精消毒。
“程澈。”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程澈的脚步瞬间停住。
“你来银行做什么?”
程以初本就因最近准备订婚的事情烦躁,今天来银行是想当面查看自己名下的财产,以便下午约见律师签署婚前协议。
程澈缓缓转身,阳光从男人身后照过来,阴影将她罩住。
“我是个成年人了。”她看着程以初的眼睛,那双眼睛是琥珀色的。
程以初眯了眯眼,目光停留在程澈的手腕上,“你的胳膊怎么了?”
“没事。”
“让我看看。”程以初走过来。
“我说了没事!”
程澈猛地后退,胳膊上淡淡的疤痕蜿蜒爬在她白皙的手臂上。
程以初的手顿在半空中,几秒后默然放下。
“你去忙你的吧,我没事。”程澈转身离开。
身后的程以初没有动,她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直到再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程澈忽然想起以前,以前每当自己佯装生气要走的时候。
她都会数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程以初总会在她走出五步前过来哄她。
“好了,是舅舅的错,我家小宝怎么会有错呢?”
每次说这话的时候,程以初都会用胳膊比个大大的爱心,那副一本正经哄她的样子,总会让程澈忍俊不禁。
只是现在,就算数到一百一千,也不会有人过来哄哄她了。
然而下一秒,程澈听到了程以初的声音,“程澈!”。
心脏突然开始在胸腔里狂跳,她现在很好哄的,只要程以初叫她,她愿意......
“你为什么,不叫我舅舅了?”
程澈转身的动作蓦地停下,她低着头,墨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半晌后,她微笑着转身。
“舅舅,我可以走了吗?”
程澈忽然就忘记了刚才要跟李昭昭说的话,她靠在沙发后背里,抱着手臂。
“你的吃的怎么还没上,赶紧吃,吃完赶紧走。”她没好气地对面前的李昭昭说。
李昭昭对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子,刚想反驳,然而顺着程澈阴沉的目光看过去。
他看到了程以初。
他的气也立马就不顺了。
“靠!”李昭昭一拍桌子站起身。
程澈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你有毛病是不是?”
“你别管。”李昭昭一跃而起,冲了出去。
男人总是最懂男人的。
虽然李昭昭还只算个男孩,但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只是程澈喜欢的不是他。
关于程澈喜欢程以初这件事,李昭昭作为程澈从幼儿园就开始的同学,可以说是最早知道的。
一开始他也很不理解,为什么程澈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各种嫌弃,面对程以初的时候总是笑脸相迎。
一般面对家长不都是该像个避猫鼠一样吗?就像他面对他爸爸时那样。
直到后来上高中时,程澈红着脸来上学,都快大课间了她的脸还红着。
李昭昭注意了她两节课,终于等到大课间去找她犯贱。
他坐在程澈前座的凳子上,盯着她亮亮的眼睛。
“橙子,你为啥脸这么红?不会是做春梦了吧?不会是梦见我了吧......”
话还没说完,他的腿上就挨了一脚。
“别胡说八道啊,谁会梦见你个沙雕啊。”程澈别过头去,一会又开始嘿嘿地笑。
李昭昭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好像有些脱离掌控了,但他的嘴一向比脑子转的快。
就在那个时候,李昭昭鬼使神差般问了一句。
“你不会是梦见你舅舅了吧?”
程澈没再理他,她把头埋进袖子里,但露出的耳朵尖更红了。
李昭昭的世界瞬间坍塌。
他想不通,程澈这么好的女孩怎么会喜欢上程以初那个老男人。
但李昭昭不是个墨迹的性子,他很快就想明白,不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了别人吗?
这有什么的,追回来不就完了!
咖啡店门口马路上的气氛如今剑拔弩张。
程澈只反应了一下就明白了李昭昭要做什么,赶紧追出店门,然而却被刚刚变红的交通灯拦在马路对面。
她眼睁睁地看着李昭昭气势汹汹地冲到程以初面前。
“程以初!”李昭昭怒吼一声。
程以初回头直接迎面被打了一拳,他的口腔里瞬间充满血腥味。
“你个老男人!”李昭昭喘着粗气。
他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程澈那么喜欢你,你竟然背着她找别人之类的话,因为那样好像在证明自己输了一样。
程以初抬手抹抹嘴唇,果然出血了。
他的视线顺着李昭昭来的方向看去,牙关紧了紧。
他看到程澈一脸担忧地站在马路对面,红灯变绿,她立马挤过人群跑了过来。
程以初本来并没有把李昭昭这个小屁孩放在心上。
然而此时他不禁想,程澈是在担心李昭昭吗?
也是,毕竟她从小就和李昭昭一起玩,现在长大了生出爱慕之情也正常。
想到这,程以初的脸色比刚才李昭昭打他的时候还要黑。
“怎么打人啊?你是谁啊?”
原本已经坐进车里的陈绾,急忙下车查看程以初的伤势。
程澈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比刺眼的阳光更令程澈觉得难受。
陈绾正在拿纸巾细细地帮程以初擦着血迹。
她的手指擦在程以初的脸上,好像弄得他有些疼,程以初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李昭昭,我们走吧。”程澈的心瞬间落入谷底。
有人担心他了,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个什么劲?
再看下去,失态的就不仅仅是李昭昭,还有她自己。
她拽住李昭昭的袖子向后退,然而哪怕是此时此刻,程以初都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程以初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被李昭昭打,也不在意她是否关心。
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替他擦伤口的女人。
甚至没有跟程澈说一句话,程以初坐上车,很快就倒车离开了。
正午的日头很大,烘得程澈脸上发烫。
真丢人啊。
为了这个眼里心里没有自己半分地位的男人,她像个疯子一样追来公司楼下,又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看都不看地丢弃。
最后一次了。
程澈突然想让集合出发的日子能早些,再早些。
这样也许心里就没那么酸疼。
“橙子,你别难过。”李昭昭看着程澈快要哭了的样子,他也有些难受。
程澈闭上眼睛,眼泪在眼眶中转了许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扯着唇角笑笑。
“我不难过,我没什么可难过的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从十一月到了十二月,再过一个月就是元旦。
距离程澈要走的日子,只剩四天。
程澈半靠在床上刷着平板,忽然日历的右上角闪了个红点。
点开进去,里面显示。
“喜欢程以初已经2000天啦!”
屏幕上的照片是她选的,是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程以初陪她吃蛋糕糊的满嘴奶油的照片。
四天后去当志愿者,以后也用不到平板了。
程澈把平板关机放进抽屉里,看到抽屉底部有个灰色的本子。
那是程澈曾经写的日记。
里面除了在学校的所见,写得最多的便是程澈对程以初的喜欢。
“他的发梢被风吹动,好像是在我心里挠过,有些痒。”
“星河在他的眼睛里闪亮,我很庆幸那个眼神只有我看得到。”
看着那些天真稚气的文字,程澈不由得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现如今,程以初星河般的眼神只有陈绾能看到了。
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只有厌恶和冷漠。
程澈合上日记,把抽屉锁上,钥匙扔进了垃圾桶。
自此之后,所有对程以初的喜欢,都将化为烟尘,随风而去。
“小姐,有个陈小姐来找你,是你的朋友吗?”
钱姨在房间外敲门,她不看热搜,自然不知道陈绾就是未来程家大宅的女主人。
程澈有些疑惑,陈绾现在过来是来做什么?
不过她从来不怕事,不管陈绾想如何,现在这栋房子都还是她的家。
“请她进来吧。”
程澈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绾拎着热搜照片上那个包,正在她家里四处张望。
“陈小姐,有什么事吗?”
程澈站在楼梯上,停下脚步。
“程澈你好,我是......”陈绾抬头笑着对她说。
程澈直接打断,“我知道你是谁,你来我家干什么?”
陈绾眨眨眼睛,“啊,没有,我只是想来帮以初拿几件衣服,最近他很忙,我们两家马上要有更紧密的合作了......”
“钱姨!”程澈没再看她,站在楼梯上喊。
钱姨在围裙上擦擦手,“怎么了小姐?”
“去把程以初的衣服拿来,交给这位陈小姐。”程澈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等下程澈,”陈绾再次叫住她,走到台阶边上。
“我可以去以初的卧室看看吗?”
她笑得温柔,只是这温柔落在程澈眼里,嫉妒得想发疯。
程澈本以为每天只要不想程以初,就代表着自己已经放下了。
然而今天见到陈绾,她才发。
原来喜欢程以初,对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早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磨不灭,甩不掉。
“不可以。”
“为什么?”
程澈冷笑着看她,“因为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陈绾的眼睛弯弯的,像朵温柔的康乃馨。
她的声音里也含着笑意,“马上就是我家了。”
程澈的脚步登时顿住,转身直勾勾盯着陈绾,目光如剑似刀般冰冷。
这个女人看着小巧,没想到心思这么深。
特意等程以初不在家的时候,来她面前耀武扬威吗?
陈绾好像没看到程澈要吃人的眼神,撩撩头发,继续微笑。
“对了程澈,我马上就是你的舅妈了,不喊一声吗?”
“小姐,我把程先生的衣服装好了。”
钱姨的声音阻止了程澈即将打在陈绾脸上的巴掌。
程澈顿时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学着陈绾的样子微笑。
“陈小姐,你该走了。”
“小姐您起来了?早饭已经做好了。”
程澈穿着睡衣下楼的时候,家里的阿姨已经来上班了。
“我舅舅没回来吗?”程澈坐在餐桌前,看到桌子上只放了一碗粥,装作随口问道。
阿姨有些诧异,“哎?我以为程总是早起走了,我去他房间收拾的时候他没在房间里。”
程澈舀起一勺粥,放到嘴里,“钱姨,您做的粥真好喝。”
后面那句她没说出口,之后再也喝不到了。
“好喝就多喝,锅里还有呢,不够我再给你盛。”
程澈刚想说话,大门口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程以初回来了。
他还穿着昨天程澈在楼下见到的那身西装,头发却是洗过的,并不是昨天的样子了。
程以初在外过夜,还洗了头发。
是不是还洗了澡?
是不是还和陈绾做了?
“舅舅。”程澈低声打了个招呼。
“嗯。”
程以初答应一声,换完鞋就往楼上走,却在即将迈上台阶的时候停下脚步。
“沈信说把生日礼物给你了?”
程澈没看他,继续认真喝粥,“嗯。”
“喜欢吗?”
程澈没说话,她一勺一勺喝着粥。
然而等到她抬头的时候发现,程以初没有上楼,他就站在台阶下看着她。
等着她回答喜不喜欢自己吩咐秘书去买的那个,已经不是她喜欢的牌子的首饰。
“喜欢。”
程澈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喜欢就好。”程以初垂下睫毛,转身上楼,很快二楼浴室就传来水声。
程澈在楼下坐着,她有些神游。
是不是很快,程家大宅里就要有新的女主人了?
那么作为程以初名义上的外甥女,她的归属又在哪里?
程澈想起昨天程以初让钱姨帮他洗了衬衣,正好借这个机会。
她想要告诉程以初,她有多喜欢他。
还有29天,再过29天她就要离开,但总有个念头始终徘徊在她的心头。
尽管这份喜欢,得不到任何回应。
“钱姨,把他的衣服帮我拿来吧,我去给他拿上去。”程澈起身。
舅舅这个称呼,程澈不打算再叫了。
她就是心里别扭,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叫舅舅仿佛直接切断了她所有的路。
程以初的卧室就在程澈的旁边,木质门黑沉沉的。
程澈怀里抱着衬衣刚想敲门。
“嗯......”
屋里隐约传来男人忍耐的声音,程澈把耳朵贴在门上,声音更清楚了。
她瞬间捂住嘴巴,脸上挂上绯红。
房间里,程以初的声音完完全全就是在自渎。
在自己的舅舅房门外听着他干那种事情,程澈哪里做过这种偷听的事。
她的心脏狂跳,左手停在门边上不停地颤抖,犹豫着要不要在此时打扰程以初。
“陈......”
男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仿如一声惊雷,只是这一个隐忍的字,就将程澈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向后退了两步,捂着嘴的手指不停颤抖,脸上发烫,心里却发寒。
陈绾,陈绾......
程以初明明刚和陈绾分开,这么快就忍不住再次想起她了吗?
二楼的地毯绵软,程澈并没有敲门,而是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没有让男人听到一点声音。
男人衬衣上的薰衣草香时刻萦绕在程澈的鼻尖,她抱着衬衣呆坐在卧室门后。
墨色的长发从腿上落下,程澈攥紧了手里白色的衬衣。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喜欢到连自渎都要喊她的名字?
一墙之隔的房间内。
程以初半躺在黑色的大床上,头发微湿搭在前额,手上白浊点点。
他忍不住,忍不住以最旖旎的方式,来幻想现实中那个不可能得到的人。
“程......澈......”
程以初不是不知道,自己和程澈有着名义上的亲属关系,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可他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去想程澈在吃饭时嘴角沾上的米粒,程澈在沙发上休息偶尔扫过他胳膊的头发,还有程澈每天喊她“舅舅”......
程以初很讨厌程澈喊他舅舅,因为那样好像在时刻提醒他。
你就是个龌龊的小人,爱上了自己的外甥女。
可每当现在这种独处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又全是程澈的样子。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明白自己这种想法会吓到她,会让她永远地离开自己。
不能想象。
这个世界如果没有程澈的陪伴,程以初会变成一具什么样的行尸走肉。
他只能在发现自己心思的时候有意地避开她。
时刻在程澈面前冷着一张脸,跟她说话也只是督促和训示。
程以初不懂,自己一个在商场叱咤的大男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患得患失。
也许等到程澈有了自己心爱的人,他会发疯发狂,心里流着血却要笑脸相对地将她的手递给另一个男人吧。
窗外的阳光正好,程以初叹了口气起来换衣服。
只不过他没想到,程澈也没想到。
仅仅一墙之隔,两人却是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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