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沉鱼何亚原的其他类型小说《沉鱼何亚原的小说穿越后,通房丫鬟每天都想逃跑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朴实的山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到人已出了门,沉鱼才瘪了一下嘴,倒打一耙的人,谁惹他了?不是他自己挑弄起来的吗?那一日,沉鱼把不大的芙蓉院转了一圈又一圈,望着头顶的天空,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快一年了,在这个府里也待了快一年,真是无比向往外面自在的生活。他说娶不娶妻都由她说了算,这话自然是不可信的,但至少为她争取了时间。他说要带她去南方,那她就去,也许到了外地,机会就更多一些,说不定她能在南方找到出路。院子里的人,除了香丫还总是找她说话,其他的人都远离了她,就连以前总是劝说她的曹婆子也一样。曹婆子等人说实话心里不怎么得劲,以前总觉得沉鱼与她们是一样的,都是奴才,即使以后她成了二爷妾室,生了孩子,也不会比她们高贵到哪里去,妾室说到底还是伺候人的,一家人吃饭都上不了桌。可...
《沉鱼何亚原的小说穿越后,通房丫鬟每天都想逃跑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看到人已出了门,沉鱼才瘪了一下嘴,倒打一耙的人,谁惹他了?不是他自己挑弄起来的吗?
那一日,沉鱼把不大的芙蓉院转了一圈又一圈,望着头顶的天空,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快一年了,在这个府里也待了快一年,真是无比向往外面自在的生活。
他说娶不娶妻都由她说了算,这话自然是不可信的,但至少为她争取了时间。
他说要带她去南方,那她就去,也许到了外地,机会就更多一些,说不定她能在南方找到出路。
院子里的人,除了香丫还总是找她说话,其他的人都远离了她,就连以前总是劝说她的曹婆子也一样。
曹婆子等人说实话心里不怎么得劲,以前总觉得沉鱼与她们是一样的,都是奴才,即使以后她成了二爷妾室,生了孩子,也不会比她们高贵到哪里去,妾室说到底还是伺候人的,一家人吃饭都上不了桌。
可二爷对她的偏爱已经没了边,虽然现在还有老太太压着,但老太太也老了,能压着几年?
她听二爷私下里说,不打算娶亲了,想着这位以后莫不会变成主子,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这种不得劲,就好像平常与你一起过着穷苦的日子,相互还拉扯一把的人,突然有一天,那人就成为了富贵人家,与自己不再是同阶级的人。
晚上,何亚原回来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沉鱼,心中一下子就暖了起来,刚刚在祖母那边被训话的坏心情也一扫而光。
从他生病好了后,每次回府去跟老太太请安,老太太都要训他几句,说他不能将全部思心放在外面的事情上,娶妻也是人生中一辈子的大事。
今日回府,他又去跟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自然是老调重弹。
他早上出门时留下了念想,下值后归心似箭,又被念叨就烦躁,就直接回老太太说,他这一辈子没有打算娶亲了,说女人都喜欢念叨,他不想被人念叨一辈子。
老太太气得对着他就摔了一个茶碗,他也就趁机出了老太太的门。
俩人饭后在书房里看书,沉鱼开始看大周的地域志,又找到里江流经的区域,认真的研究这一路过去要经过哪些地方。
到了歇息的时候,沉鱼依旧独自回了后院。
何亚原看着她离去,心中情绪难平,不断地安慰自己,快了,快了,等他们出府去了南方就好了,以后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的。
五日后,工部派往南方里江流域监管河道治理的人员名单下来,何亚原见自己正在那名单上,兴奋的表情都抑制不住,与其他要出外差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家都住在京城,又有谁愿意出京?何况这一出去可能就要几年才能归来?
而那一日,那个说再不管二哥婚事的何家二小姐却回了何府,在老太太的院子中说了半日话。
何亚原下值的还没到府门口,平荣就迎上去将府里的异常告诉他。
回府去跟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老太太一改往日的严厉面容,乐呵呵的,要他次日午后尽量抽空回府来一趟,说她有位远道而来的老熟人,想让他见见。
何亚原勉勉强强的应下,没说一定回来,也没有说一定不会回来。这段时间孙子对老太太都不太服贴,老太太也只当正常。
因为可以去南方,可以出了这府邸,这几日沉鱼的心情都不错。
这日午后她正在院中散步,老太太院中的一个小丫头就突然过来请她过去。
沉鱼十分吃惊,从她解禁后的这几天,她再没有去老太太院中装老实人,老太太也没有派人叫过她,难道老太太是想清算前面的账?
曹嬷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爷的吩咐,尽管平常不再与沉鱼多话,这时还是从身上摸出几文钱来,问小丫头,“老太太那边有些什么人在?”
小丫头得了好处,口齿伶俐地回话:“二小姐回来了,还有她的小姑和另一个姓黎的小姐,一起来看望老太太。”
曹嬷嬷让小丫头先回去,沉鱼随后就过去。
“姑娘,这次过去,你千万不要跟老太太对着干,二爷不在府里,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知道吗?”
“曹嬷嬷放心吧,我知道的。”
她又不是傻子,面对老太太与何亚原当然不能使用一种方式,她一边改了发型,又从衣柜里重新拿出了一件衣裳换上。
说实话她自认为上次对付黎小姐,是真真的刺在她伤口上的,她为何还会来何府?难道还是想嫁过来?这亲事还没有被破坏掉?自己白忙活一回?
沉鱼心中郁闷,其实她并不是白忙活一声,当初她那一击的确致命,让黎家小姐黎慧珠当时就垮了脸,转身离去。
可人有时候总会被命运捉弄,因为黎慧珠被了一次退亲,黎家门第又不高,这半年来她的亲事也不顺利,媒婆上门说的不是再娶的男人就是完全入不了眼的。
黎慧珠已经十八岁,前些日子周家父母为她的亲事已十分着急,从中挑选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七品官职,那男人前妻留下了一儿一女,家中还有庶子庶女。
事情一比较,何家的亲事显然比其他那些都好,于是黎家姑娘又让人给何欣兰搭话,说她听说何家老太太慈爱宽厚,她想拜访。
何欣兰听了黎慧珠这样的话,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就又忙活起来。只是这些事,沉鱼是不可能知道的。
看着走出院门的沉鱼,曹嬷嬷摇了摇头,感觉这姑娘变得太多,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但愿她这次不犯倔。
到了饭点烧一锅水,把油盐调料和青菜放进去,有时候打上几只鸡蛋,有时候把那些干饼放下去煮上一煮,美味的菜汤就可出锅。
架锅拾柴烧水的事情沉鱼不擅长,以前家中都用的电和气,就交给于敏负责,她来负责煮。
她自己独自住了几年,饭菜还是会做的,而且她小时候在家里也常做,家里那个小的炒货铺子是时常都要人守着,从早守到晚,父母一年四季都不得闲。她小时候就学会做饭做菜,有时候不仅做自己吃的还要做父母的饭菜。
“鱼娘子,你做的什么这么香啊?”是张大人身边的妇人,姓林,她们一路都叫他林大姐。
府里虽然没有明说要抬沉鱼当妾室,她也不愿意当什么妾室。出京城的那天早上,何亚原却亲自给她盘起了头发。
在外面,他总是叫她“阿鱼”,他身边的几个常随也就叫她鱼娘子,不知道他是如何跟几个长随交待的。
同行的人都来自于京城,又都来自于工部,自然都知道何亚原还没有娶亲的事情。
于是其他同行的人也就随之叫她鱼娘子,这声鱼娘子不同于张大人身边的林大姐,又不同于苏大人身边的小夫人,自然也不同于邓所丞的妻子邓夫人。
“就是一些简单的菜汤,我吃不惯那硬硬的饼子,冷馒头,就做一点汤配着着吃。”
“鱼娘子真能干啊,做起饭菜这么轻松。”
“一看就会的事儿。”
何亚原能吃上热的菜汤,心中十分高兴,感觉他阿鱼真不愧是天资聪慧,随意做出来的一碗菜汤也比驿站做的饭菜味道好。
其他几家人看着眼热,也就跟着学起来,张大人和邓所丞家倒还学得好,就是苏大人家里学得不怎么样。
他家的小夫人自然不会动手,身边的丫头要煮汤又要侍候小夫人。煮出来的东西总是被小夫人抱怨太咸,太淡,菜没有洗干净之类的。
小丫头忙忙碌碌的,一刻都不得闲,还要被人骂,被人骂了也不敢出声。
几个男人一路行来,时常聚在一起说些正事,女人们聚在一起时也会交谈消息。
苏小夫人是最得意的,她说自己不用在南方住太久,说苏大人是虽是总负责人,但等治理的工程走上正路,苏大人就会回京,她这一趟去南方纯粹就是游玩的。
这时其他几人不说话了,都知道自家的男人是要在那边待好几年的。
“在南方也没什么不好,听说南方冬天不怎么下雪,一年四季瓜果蔬菜都不缺,即使寒冬腊月也能吃上水嫩的小白菜。一年四季树木好多是常绿的,生气勃勃的。”
沉鱼是出来就不打算回去的人,自然不受这苏小夫人话的影响。
“是吗?我家夫人可是最喜欢蔬菜的,到了冬日里想尽办法购来新鲜的蔬菜。那价格可贵了,我们府上也就她吃得起,有她娘家给她嫁妆供着她。”林大姐这话充满着对自家夫人羡慕的口气。
“真的吗?我也是第一次去南方,只听说南方热得很,”邓夫人年纪小,充满着好奇。
“热自然是热的,但夏天在哪里都热,各地有各地的好吧,南方也有南方的好。”
三月中出发,路上走了一个多月,才到达目的地洪州府。
在当地官驿入住下来,何亚原就忙了起来,带着两个常随出了门,一出去就十几天都没有归来。
“红香你从哪里来的,就回你原来的地方去,芙蓉院明日还要来一个小厮,人就多了出来使唤不上。”
“曹嬷嬷,把后院左厢房收拾出来,让沉鱼姑娘搬进去。”
二爷吩咐完就进了里屋,大家都知道这是他开始管后院了。
曹婆子带头应是,她侍候二爷十多年,知道他不止会读书,还十分孝顺讲规矩。
以前不管后院是因为后院无人也就无事,现在不同以往自然会管。就刚才的这一番就安排得很好,没有与老太太对着干,该处置的人也处置了,以后院里的人可能不敢随意把院里的事情流出去。
红香站在那里楚楚可怜的,但其他的人都当没有看见,背主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不招人待见的。
何亚原让人开了后院左厢房,虽然没人住,也有人经常打扫着,灰尘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他看了一圈,对着平荣、平光和曹婆子指点着,意思就是这一明两暗三间屋子都给沉鱼姑娘住,一间当平时活动用一间当卧房,中间的屋子就作待客用,又嫌弃里面的家具不适用,从右厢房和正屋里寻出几样来,让都搬到左厢房里去。
沉鱼从老太太处回来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曹婆子让香丫侍候着她。
沉鱼两个膝盖乌青,天太冷不敢用冷水敷,只能包着被子尽快让双腿暖和起来。
听到前面忙碌的声音,香丫说二爷让人收拾后面的左厢房,又赶走了红香,她这才知道院外还传了些不中听的流言。
老太太罚她,她并不伤心,只感觉到可悲。
这一夜,何亚原没来看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也好,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沉沦下去的时候,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睡在床上的何亚原,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开始反思这一段时间的行为,确实有些疯狂,偏离了正常的方向。
明知她受了委屈,他今晚依旧没去看她,一是因为自己没脸,算起来祸是他惹的;二是也想让这段关系的热度冷一冷,对于一个通房来说,他的确是投入了太多,已失了偏颇。
还怕自己一见她会心软,到时候再没日没夜的纠缠在一起,祖母知道后又会为难她。
那红香是个管不住嘴的,却不是祖母在这院子里的眼线。这院子里其他人,可以说都是祖母的眼线。
祖母虽然严厉,但是整个府中唯一关心他,对他好的人,他不可能违抗她,也不想让她为自己操心太多。
次日下午,左厢房就收拾了出来,窗纸和帘布、门帘都换上了新的,曹婆子等人帮着沉鱼搬了进去。
比她原来住的那间小屋子宽敞太多,布置也挺好,但沉鱼心里一点都不喜欢,怕自己这一辈子就困在了这三间屋子里。
曹婆子在一旁劝说,说二爷看重姑娘,这府上别个院里的妾侍也只能住一间厢房,现在二爷把整个左厢房都给了姑娘住,屋里的布置又都是二爷亲自安排的。
又悄声说,这就相当于提前承认了姑娘的妾室的位置,姑娘要领二爷的心意。
沉鱼听了曹婆子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给,她能说她一点都不想住在这里吗?一点都不想给别人做小妾吗?自然不能。
曹婆子知道这次姑娘受了委屈,但她希望她不要因为这事埋怨二爷,与二爷生分了,何况二爷已补偿她了。
曹婆子的话沉鱼没有回应,她并没有看出他补偿她什么了。多住了间屋子吗?真是自以为是的笑话。
在曹婆子眼中,二爷是好人,姑娘和她都是奴才是可怜人。她还是希望姑娘能与二爷好好相处,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越线太多,他们就能长久。只有这样对于沉鱼姑娘才有利。
曹婆子看着沉鱼如此平静,感觉自己小看她了,受了委屈,二爷没来看她,她一点都没有生气,更没有表现出委屈的样子。
沉鱼只让人取书和笔墨纸砚过来,身份已不同,她要的东西很快就送了过来。
她开始读书练字,即使听说前面二爷回来,她也没有过去找他。
一连两天,何亚原没去后院看沉鱼。
沉鱼也没有来前院,反正天气冷得很,又有人侍候着,她一直在屋里读书习字。
何亚原心中却开始不悦,两天没见,他很想见她,每天回来都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可一次次都失望,心中不免有些负气。
虽然这事她受了委屈,但他不是已经想办法弥补了吗?
何况她一个奴才,给人当通房的,哪里可能完全不受委屈。
难道为这么一点小事,这几天还在生气?难道要他去求着她?
二十一那天休沐,何亚原早早地起床看书,后来他实在忍不住去了后院。
那日思夜想的人站在窗边的桌前,认真的写着字,一笔一画十分认真,脸上没有一丝幽怨,委屈,只有认真。
他心中顿时气极,掀起门帘大步走进去,坐在榻上不出声。
“二爷来了,”沉鱼慢慢放下手中的笔,先走到铜盆前净了手,才拿起茶壶给何亚原倒茶。
何亚原并没有伸手接茶,只紧紧地盯着沉鱼,“为什么这几天不去前面侍候?”
“二爷希望我去吗?”
希望吗?当然是希望的,他那么想见她,希望她也跟自己一样想见他,哪怕受了委屈也不在乎。
可同时心中又隐隐地希望她能守着规矩,他不找她就老实的待着,让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事情就不那么麻烦。
“二爷不就是希望用这几间屋子匡住我,让我守着规矩吗?”
他没有想到,她平常看着不出声,却能直道他的内心,他不仅希望这几间屋子能匡住她,还能匡住自己。
也许是沉鱼的话说到对方的心坎上,何亚原终究没有接过茶杯,一阵风似地出去了。
沉鱼继续回到桌前练字,心里嗤笑一声,男人啊?可眼角还是湿润了。
天黑下来,外面又开始起风,可能要下雪了,沉鱼准备早早地歇下。
只是睡得太早也睡不着,漫漫长夜,躺在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如何才能脱了这奴籍,她的命运掌握在二爷手里。
白日里,她是专程拿那话刺他,看来是刺错了,不然他怎么走了就没再来?
心里正想着事,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起身点了灯。
看来还是赌对了,不都说男人都是食髓知味,像他那样一个守了二十八年的人,应该没那么快去找其他人,还是会来找她。
那人站在门外看着她,却不进来。
外面的风吹得人瑟瑟发抖,沉鱼本就是从床上爬起来的,没有穿厚衣裳,感觉身上一下子就凉透了,只能一把将他拉进来,再将门关好。
那一夜,何亚原折腾得很晚,对前面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次日早饭摆在沉鱼的屋里,沉鱼送他出门的时候,听那人说让她晚上等他。
“二爷,还是过两天再来吧!”
“你还在生气?”
“没有生气,沉鱼只是奴才,不敢生任何人的气。”
“你不相信我?”
“相信什么?”何来相信?他不一起来欺负自己就算不错了。
“……”,沉鱼的反问,让何亚原无言以对。
是啊,他要她相信他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沉鱼惨淡地一笑:“再相信二爷,奴婢到头来顶多就是一个贱妾,贱妾自要守着规矩,请二爷惜疼奴才。”
沉鱼说完抬起眼睛对上他,只见那人明显一滞,然后找了一个借口:“等我回来再同你细说,”然后就匆匆离去。
晚上,沉鱼并没有等他过来,也知道他不会过来。
到了第三日晚上,他下值后果然就过来了,没有再提前面的事。下人将他的饭菜也摆了过来,沉鱼自是笑脸相迎,好生侍候着。
吃过饭洗漱完,沉鱼去洗漱时,何亚原就站在桌前看她写的字,没想到写得还不错,他记得她也没有练习多久啊?她以前应该是没有多少机会练字的。
看到沉鱼出来就问:“你这字练了多久啦?”
“没练多久,就这几天才开始练的,以前没机会。”
“几天就能练成这样?”
“二爷,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人,天生聪慧?”
何亚原看着沉鱼那俏皮的一笑,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好像在等着他的夸赞。
翌日早上外面一有响动,沉鱼就挣脱那个温暖的怀抱起身。
昨夜在她苦苦的哀求下,倒没有被折腾到很晚,她自然还谨记着自己奴才的身份。
不是主子,就没有一直任性的本钱,昨天还被曹嬷嬷千叮万嘱过。
洗漱穿衣,收拾好一切来到外间,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何亚原出来就让其他人下去,拉着沉鱼一起坐下来。
沉鱼拒绝都拒绝不了,不过清冷的早上,一碗热乎乎甜甜的杂粮粥下肚,又吃了两个小包子,感觉还是特别舒畅的。
早饭还没有吃完,就听曹婆子在外面说:“二爷,起风了,似乎要下雨。”
沉鱼又去翻了一件披风出来,某人却站在那里等着她侍候。
她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人以前不让她侍候是不熟不好意思,现在一熟悉脸皮厚着呢,早上什么都要她侍候着。
披风系好,某人准备出门:“你别出去了,外面冷。”
走到外面又在吩咐:“曹嬷嬷,今冬的炭例下来了吗?没下来就先去外面买些回来,屋里白天也把火给生上。”
“二爷安心,老婆子这就安排上。”
曹婆子笑咪咪地看着远去的主子,心里唸叨着:这男人也要有了女人之后才会体谅人,自家主子搬到这芙蓉院十七年,何时操心过炭火的事情,这才两日就挂在了心上。
这才刚入冬,府里的炭例自然还没有下来,但芙蓉院只二爷一人,他又时常不在府里,前一年还余下了不少,倒可以先安排上。
外面天冷也不好出去,沉鱼回到耳房又睡了一觉,起来时屋里已经生上了火,天阴沉沉的,风吹着细雨到处飘飞。
中堂有人说话,原来是绣房的人又来了。
难道昨天量的尺寸又有了什么问题?
曹婆子看见沉鱼出来,“姑娘快来,这些料子适用做冬衣,还有这些布料,二爷说要给你多做几身衣裳。”
原来是还要做衣裳,昨日是老太太,今日是二爷,看着堆满桌面的各种料子,不要白不要,沉鱼没有推辞,顺手选了几块料子,几种样式,但也把握好了度,没有多选。
绣房的人拿着东西高兴地出门,曹婆子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深了许多:“姑娘的首饰也太少了,二爷的私库里这类东西不多,他说过两日休沐再带姑娘出去买。”
“他什么时候说了?”她记得他回府,她一直在身边侍候的。
“昨日下午刚回来的时候说的,还看过私库里的账。那些皮料都是二爷亲自选出来的。”
沉鱼没再说什么,如此上心,不知道这热度能维持几天?
过了两日,冬月初六那天,何亚原休沐就真的带着她出府去。
当奴才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沈余穿成沈沉鱼后首次出府,她想多看几眼外面的世界。
“别看了,天气冷得很,改日天晴出来,你再看过够。”
确实冷,虽然才入冬,一连几日都是阴雨连绵,刚从窗缝里看了一会手就有点冻僵了,不得不放下帘子,转瞬手就被人拉过去捂住。
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捂着自然舒服,但沉鱼不想承接对方太多的温情,怕自己为因此沉沦,此时她都不敢抬头看向对方,猜也知道他此时定然是看着自己的。
“我带了手炉。”沉鱼将手炉拿在手上,然后就将手缩了回来,手炉是出门前曹婆子准备的。
到了首饰铺子里,她也只选了些样式简单银饰。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在这府里,不能得意忘形,老太太目前捧着她,但她一定要懂事,老太太最重规矩。
何亚原看着沉鱼的懂事,心中认同的时候,又有一丝不忍,最终他自己选了一对成色极好的白玉镯子添了进去。
沉鱼抬起头看他一眼,想说些拒绝的话,到底没有说,反正是他主动给的,不是她要的。这可能是她首饰里最贵重的,不知道关键时候能换多少钱。
冬日里,天亮得晚黑得早,每日早上何亚原出门天都未亮,下午回来时天却已黑下来。
一连多天,回到府里吃过饭的二爷就要洗漱,再不去书房忙活,早早地拉着自己的通房在床上胡闹。
沉鱼知道这样不像话,她早就听说过这府里的规矩是怎样的,可奈不住男人的纠缠。
他看向她那炽热的眼神,他那轻声细语的相求,每夜将她搂在怀里像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尽管知道这只是男人的欲望使然,她还是感觉自己快要沉沦下去。
屋子里主子的怪像,下人们也担心不已,白婆子小声地跟曹婆子说,“你资历最老,不劝劝,这样迟早要出事。”
曹婆子何尝不想劝,但就因为他跟二爷最早,了解二爷的习性,性子孤僻,认定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
多年以来他从未对生活要求过什么,突然喜欢这一通房胡闹一些也正常。迟早会转过来的,只是这转变可能要依赖外力,只下人们劝是劝不听的。
过了十多天,绣房里送东西过来,里里外外的新衣,各有十来套,有各式样的披风、斗篷、长袍、罗裙足足有两大箱。
沉鱼看着那些东西,简直傻了眼,她并没有选了那么多,怎么将那些料子都做了出来?
曹婆子笑着说,“是二爷吩咐的,他选出来的料子全部都做给你”。
这样声势浩大的,沉鱼估计事情传开得挨批斗。
果然没有料错,绣房将衣服抬过来的时候,府里许多人都看到了,事情风一样的传开,才到下午老太太身边的紫玉就过来,说老太太正在等她过去说话。
沉鱼在老太太屋里跪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她祖先都很少跪的,说实话心里特别委屈,却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
她来到老太太屋里跪下请安,老太太另一个身边的丫头紫碧只轻声说老太太刚睡着,让沉鱼等着,却没有让她起来。
老太太这一睡就是半个时辰,醒来立即将她拉起来,开始骂丫头,说这么冷地天,让沉鱼跪坏了腿怎么办,又说沉鱼这实心眼实到了家,也不知道自己起来,又说她最喜欢实心眼的人,还让她以后多规劝着二爷行事。
沉鱼明知老太太是故意的,还只能说自己穿得多,年轻人腿好得很,又说老太太最是偏心她,她跪老太太是她的福气。
这些话沉鱼说得断断续续的,都是逼出来的,她本是一个性格不外向的人,从来不喜欢假模假样的说话,这一次她潜意识里的求生欲让她开了口。
沉鱼回去的路走得很慢,跪半个时辰怎会没事?她的双腿麻木,膝盖都已快失去知觉。
屋里的老太太看着一步步挪走的人,脸色十分不好,“到底还是变了样,以前可说不出这么些好听的话来。”
院子里曹婆子也被老太太叫去问话,但她心里早就有了应对之词,当天二爷吩咐为沉鱼姑娘做衣裳的时候,她规劝了两句没有结果,就知道这事早迟要发生。
“老太太也别太操心,二爷的性子是规劝不听的,也不懂这后院的道道坎坎,等他经历过事情自然就知道了。”
老太太心里也默念着,早些年不应该听孙儿的,什么学业有成再成家,如今年纪大了才有一个通房,才多久他就宠出了这许多花样,她如何不担心呢?
晚间,何亚原刚回府就被人请去了老太太屋里,老太太自然不会说一句孙子的不是,只说他身边的人都不会侍候,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还要他以后注意些,别被些奴才迷花了眼。
又说前些日子平荣成亲,一时没有人选,才将丫头放在他屋里值夜,现在有了她已物色好了人,还是把沉鱼丫头给挪出来。
何亚原有些云里雾里,却已经感知到,老太太对他院子里的事情不满。
他也不想再让祖母往自己院里放人,只推辞说他自己已有了人选,是一个故交托付的人,这两日就到了。
何亚原从老太太屋子里出来,平光已经将事情打听清楚,能如此快的打听清楚,自然也是老太太屋子里的人故意透露的。
平光告诉他,最近府里都在传,二爷的通房日日睡在主子床上,每天都睡到了日上三竿,又说二爷将通房宠得没了边,做了好几大箱衣服,多精贵的料子都用上。
今日沉鱼姑娘被老太太叫过去,罚跪了半个时辰,又警告说以后再迷惑主子,就要将其发卖出去。
何亚原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院子里,一直以来他都独自生活在芙蓉院,以读书和上值为重。
老太太的规矩再重,何家后院的事情也没有少多少,他向来都只冷眼看着,从来没有想到那些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回到芙蓉院,自然也没有看到沉鱼,独自在书房里坐了一刻钟,就将院中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除了沉鱼。
他冷冷地看着几人好久,那个叫红香的丫头脸色明显抗不住了,毕竟年纪不大。
她这一想就是一天,感觉脑子里全是浆糊,什么头绪都理不清了。
最后她放弃再想,估计凭她那只会胡思乱想的脑子,也想不出什么好门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一晃到了傍晚,曹婆子叫她吃饭,她才反应过来天时已晚:“二爷呢?”
“今日府上在老太太院子里,给他安排了接风宴。”
哦,原来如此,她记忆中都是主子吃完饭后,才轮到她们奴才吃饭的。
这一晚,二爷在二更天才回来,酒气很浓,没有来书房直接回了卧室。
沉鱼看着院子里的人忙进忙出,也进了一步,泡了一壶茶送到中堂的桌上,小厮平荣看到后提了进去。
院子里很快安静下来,沉鱼心里感叹一句:唉,又过完一天,收工。
睡了一次懒觉的沉鱼再也不敢睡过头,听到外面的响声就立即起来,收拾好自己就去厨房里。
白婆子正在准备洗漱的水,她也立即烧水准备泡茶。
很快前院有了动静,白婆子送水去,沉鱼提着一壸水去了中堂。
曹婆子正在摆饭,看到她面上有些欣喜,示意沉鱼留下侍候二爷用早膳,自己还有事忙。
很快,二爷就从屋子里出来,沉鱼感觉他看到自己又是一滞,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坐下来先是喝了一口热茶,就开始用早膳。
天才刚亮,二爷已经出府去上值。
这还是秋日,如果是冬日里,不是得天不亮就出了门。
看来,不管什么时代打工人都累,自己也累,比主子起得还早,不过好的是,这白日一整天的时间,她可以自由自在。
上午,沉鱼将书房打扫了一回,从树上剪下来几枝花,拿着一个罐子在那里插花,左弄右弄都不显得美观,最后选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看些的样子摆好。
这时就看到曹婆子领了几人进来,又让几人到她跟前来一起认人,说是院子里新来的人。
来的一个婆子和两个丫头,那婆子姓罗与曹婆子她们差不多年纪,两个丫头十三四岁的样子,看上去都是老实人的模样,都还没有长开,一个叫红香,一个叫香丫。
曹婆子说,那平荣这次回来要成亲,以后晚上不方便在二爷屋里值夜。
老太太那边发话让沉鱼姑娘夜里睡在耳房值夜,这两个丫头以后也听她的吩咐。又说二爷院中的人一直没有配齐,现如今二爷回来了,就补齐。
沉鱼听着有些晕,要她进屋去侍候,看来老太太是有意让她坐实通房的名份,不自觉的问:“那书房呢?”
“当然还是姑娘侍候着,二爷又不是事儿多的人,打扫之类的姑娘吩咐我们其他人就是。”
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升职了,不知道工钱有没有得涨。
平荣很快将耳房的东西收拾出去时,又跟她说了些晚上公子的习惯。
曹婆子又主动帮她铺好床,让她把自己平常要用的东西放过来。
沉鱼不得不拿了些常用的东西摆好,这耳房很小,除了摆一张小床,一张简单的桌子,和一个装东西的柜子外,空间就只余两三人站立的空地。
看着自己新的势力范围,这才上岗两天还没有适应,又要换新的岗位。
当然还得去见一见老太太,集团董事长。
老太太见她倒与往常无异,只说要她侍候精心些,多受些累,还说她知道沉鱼是个实心眼的,没有花花心思,将二爷托给她侍候,她放心。
沉鱼在老太太那边一点其它心思都不敢有,她来了半年虽然不怎么出院子,但也知道这老太太在何府是说一不二的,对于那些个犯事的奴才可从来不手软。
七月的时候,她曾听说四爷的院子里有个叫玉儿的丫头,给打得半死不活发卖了出去。
听曹婆子说那丫头不安分,四爷过几个月就要成亲之类的话。
当时她都没敢过去看,只听到凄厉的叫声,全身就打冷颤。
这一天,沉鱼午觉都没有心思睡了,想来想去没有想到别的办法,这地方她不熟,半年里她府都没有出过,更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形。
只听人说这是大周的京城,没有听到过什么战事,应该是太平年代,但哪里水灾,哪里旱灾的事情还是听说了不少,看来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
即使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跑,她可是何府的奴才,没有良籍啊。
到了往日二爷快回来的时间点,沉鱼收起自己的心思,想着只能见机行事了,看那二爷又不是恶魔的样子,应该不至于霸王硬上弓,然后就去烧水泡茶,可一看香丫已经烧了水,就只能站在门口等主子回来。
二爷如往常一样的时间回来,沉鱼低头施礼问安,没有看到她主子瞄了她一眼。
二爷进屋换下官服穿上常服,然后去书房忙了起来。
这些他都没要人侍候,沉鱼只需将他换上的官服整理好,沏上新茶即可。
晚饭前,曹婆子领着今日新来的人介绍一番,让主子认了人,然后又说平荣已搬了出去,以后晚上就由沉鱼姑娘在耳房值夜。
二爷话不多,听了曹婆子的话只扫了众人一眼,‘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饭后又去了书房忙碌。
不知道为什么,沉鱼有一种感觉,他是在假忙,就如她以前上班的时候,大半时候在摸鱼,还会在领导面前装模做样。
可这二爷至少是芙蓉院里的老板,他为何要假忙?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