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婧谢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虞婧谢钰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明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盛元年,严冬,上京城被一场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宫中,莲花池畔。“兄长,我真的没有推她。”虞婧面色苍白,对跪坐在地上的男人开口解释。虞季安闻言看向她,眼中满是怒火。“昭月好心带你来赴宴,你竟歹毒至此,占了她这么多年的人生,如今还将她推入水池中,想将她的命也夺走。”“我虞家这么多年,怎么就养出你这一只白眼狼!”听着兄长责骂的话,虞婧的心刀扎般疼。她在虞家当了十三年的千金,却在半月前被告知,她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奴仆之女。虞夫人念在多年的养育之情将她留在身边,对她说:“你只管留在这里,昭月回来,我一样疼你。”可虞昭月回来的第一天,她就被罚跪了祠堂。第二天,她从住了十几年的阁楼中搬了出去。第三天,她被虞昭月从假山上推下,昏迷了两日。醒来后,虞...
《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虞婧谢钰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天盛元年,严冬,上京城被一场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
宫中,莲花池畔。
“兄长,我真的没有推她。”
虞婧面色苍白,对跪坐在地上的男人开口解释。
虞季安闻言看向她,眼中满是怒火。
“昭月好心带你来赴宴,你竟歹毒至此,占了她这么多年的人生,如今还将她推入水池中,想将她的命也夺走。”
“我虞家这么多年,怎么就养出你这一只白眼狼!”
听着兄长责骂的话,虞婧的心刀扎般疼。
她在虞家当了十三年的千金,却在半月前被告知,她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奴仆之女。
虞夫人念在多年的养育之情将她留在身边,对她说:“你只管留在这里,昭月回来,我一样疼你。”
可虞昭月回来的第一天,她就被罚跪了祠堂。
第二天,她从住了十几年的阁楼中搬了出去。
第三天,她被虞昭月从假山上推下,昏迷了两日。
醒来后,虞夫人拉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开口却是规劝。
“婧儿,昭月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对你稍有怨恨也是应该的,答应母亲,你就让让她。”
她步步退让,虞昭月却步步紧逼。
今日宫中设宴,她不想来的。
是虞昭月热情邀请,母亲也劝她趁机缓和二人的关系。
一路上,虞昭月和兄长说说笑笑,就像是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她自知格格不入,这才一个人来了这莲花池旁。
却没想到虞昭月也跟了过来。
少女提着裙摆,缓步而来,脸上挂着娇俏笑意。
“姐姐,这些年你占了我的人生,可知我就是这样被苛待着长大的。”
“如今这滋味,可还好受?”
虞婧往日明媚的眼眸,此时彻底黯淡下来。
她轻声开口:“不是的,那些东西我都可以还给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等回去以后,我就同母亲说,永远不再踏入虞府一步。”
正是因为心中愧疚,所以虞昭月这些日子对她的所作所为,她都一再隐忍。
“本就是属于我的,谁让你还呢。”
虞昭月冷笑一声,脸上神情变得有些扭曲。
“我偏不让你离开虞家,我就是要让你日日饱受煎熬,这都是你欠我的。”
说完这话后,一把拽过她的手,想将人往池里推去。
虞婧下意识挣脱,虞昭月却顺势往后一跃,落入池中。
随之响起的,一道惊慌而又熟悉的声音。
“昭月!”虞季安没有犹豫就跳入池子里。
等费力将人救了起后,他将人搂在怀中。
虞婧开口再次解释:“兄长,你信我,真的不是我,是虞昭月,是她自己....”
虞季安怒喝一声打断她的话:“我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
这时,裴长卿也匆匆赶来。
自从虞昭月回来后,虞婧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瞧见他了。
二人从小定下婚姻,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裴长卿曾经说过,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永远都会站在她的身侧。
他肯定会相信她的!
她下意识去拉裴长卿的衣袖,却被用力甩开。
裴长卿眼中含着厌恶,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虞昭月身侧。
“虞婧,你这样心肠歹毒,真让我觉得恶心。”
看着手中的空落落,虞婧只觉心中绞痛。
虞昭月轻咳一声,奄奄出声,“兄长,长卿哥哥,想来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回到家中,自然夺走了许多属于姐姐的目光,姐姐对我心怀不满,也是应该的。”
她善解人意开口:“我不怪姐姐。”
虞季安听到这话,对这个妹妹更多几分怜惜。
语气安抚,“什么抢不抢的,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转而语气一变,“倒是有的人,白占了十多年好处不说,现在还想加害你!若是不教训一下,日后不知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虞季安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冷然。
他站在虞婧面前,开口逼问:“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我动手。”
虞婧看着身后的池子,眼中含泪:“兄长,求你了,不要——”
她前日才发了一场高烧,还没好全,如今身上根本没有力气。
从这跳下去,她会死的。
她又看向站在后面的少年。
可裴长卿目光冷淡,移开了视线。
虞季安看她害了人还敢装可怜,直接一把将人推了下去。
总归她会浮水,不会有性命之忧。
将昭月害成这个样子,他不过以牙还牙,已经很仁慈了!
虞婧凭着本能开始挣扎。
可冬日水寒,不过片刻她就觉得浑身冰冷麻木,使不上一点劲。
“救命,来人...救救我——”
少年早已抱着人离开,哪里还听的到她的呼救。
冰冷的池水逐渐漫过她的耳鼻。
她心中麻木苦涩,逐渐放弃了挣扎。
也罢,这一条命,就当是报答虞家这么多年对她的养育之恩了。
将死之际,她仿佛听到了父亲和母亲的声音。
似真,似梦。
“大师说了,昭月这孩子命格特殊,若是能寻个八字生辰一样的,或许能够挡去灾祸。”
“日后只好委屈昭月在庄子上生活了,这件事除了我们,万不可有第三人知晓。”
“夫人莫哭,等十四岁后,昭月这丫头的灾祸过去,我们再将她接回来便是——”
像是醍醐灌顶般,许多事情突然就想通了。
难怪母亲每年她生辰时都要出去一趟,难怪父亲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
心比池子里的水还要冷。
原来这么多年,她不过就是一个被挡灾的笑话罢了。
但她不欠虞家任何人的,她不能就这么屈辱的死了。
心中想着,又生出些力气来挣扎——
*
“殿下,那池子中好像有个人。”
青峰替主子撑着伞,忍不住探头往里瞧。
今日参加宫宴的人都在,这会是谁?
竹伞下的青年一袭雪白狐裘,长身玉立。
他脸色青白,唯有眼睑处细小红痣,让人觉得还有几分活人气息。
谢钰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悦。
谁敢把杀人抛尸的手段敢动到他面前来,脏了他的池子。
见青峰还在等着他的指令,他淡淡吩咐。
“捞上来。”
他语气干巴巴的,似是解释,“婧儿,要不是你当时和昭月争执,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昭月不过就是想要看看你簪子,你给她便是,是你自己小气,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对,都是她先对昭月动手,他不过就是护着昭月不受欺负罢了。
说到底,也都是她咎由自取!
想到这,那抹强烈的愧疚感才仿佛稍微好受了些。
虞婧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些嘲弄。
这时候了,还不忘将这些脏水全都往她身上泼。
她目光落在虞昭月发间,那枚玉簪还得意般戴着。
那日哪里是她小气,分明是虞昭月不分轻重,想直接从她发间抢!
这是兄长送她十三岁的生辰礼,她自然是不愿意。
注意到她看过来的目光,虞季安下意识挡在虞昭月身前。
虞婧躺在榻上没有丝毫动作,眼中闪过讽刺。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对虞昭月做什么。
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虞季安让开身子,有些悻悻然开口,“这件事和昭月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
虞婧声音缓缓传来,“兄长忘了,这簪子是你亲手为我做的生辰礼。”
听说是特意寻找羊脂白玉雕刻的,世间独一无二。
虞季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看向那簪子,脸色难看了些。
他那时候知道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是个冒牌的,当时只恨不得能够将所有的好东西给虞昭月,不过就是枚簪子,他当时也没有想过这么多。
虞昭月眼中泪珠瞬间滑落,一把将发间簪子取出,哭得有些接不上气。
“我实在不知这簪子对姐姐如此金贵,要是早知道如此,我绝对不会和姐姐相争。”
“今日的事情,全都怪我,怪我在庄子上十几年,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惹下这些事情。今日,我就以死明志,只愿姐姐能够原谅我和兄长。”
说完这话眼睛一闭,作势就要拿那簪子朝自己刺去。
虞季安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去拦,簪子被甩开,碎在地上。
虞昭月脖子上也划出一道细细血痕。
她带着哭腔,“兄长,你拦我做什么,只要姐姐能够原谅我,即便是死,我也不怕!”
虞季安连忙将人搂在怀中,“昭月,你别做傻事。”
虞婧看透她这套把戏,冷笑一声,“虞昭月,你不去戏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
虞昭月哭声再次传来,“兄长,你就让我去死——”
听了这话,虞季安站起身来,那一点愧疚终于消失了个干净。
因为一枚簪子,她就要将昭月逼死吗?
这么多年,她替昭月享了多少福,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她可知晓,这些东西,其实本就是属于昭月的!
眼中怒火涌出,他一巴掌打在虞婧脸上。
“虞婧,你疯了不成,昭月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
“你就非要逼死昭月吗,你腿伤了为何不早些说出来,硬是要弄成这模样,非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亏欠你吗。”
“一枚簪子而已,你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有过,有必要和昭月这般斤斤计较吗。”
虞婧只觉这幕刺眼,脸上火辣辣一片疼。
虞昭月在一旁哽咽,“姐姐,兄长只是一时生气,不是真心和你动手的。”
“姐姐要是有什么怨言,全都朝我来,千万不要怪罪兄长。”
虞婧目光落在碎掉的簪子上,整个人被气到不行,咳嗽不停。
虞季安或许不知道虞夫人那些事情,二人年少时的兄妹情谊也做不得假。
可如今就像是这簪子,碎了,便是再也回不去了。
心中对这个兄长最后抱有的那一次期待,也在此刻化为灰烬。
她勉强开口,“这么多年,我们兄妹之间情分,终究是比不过血脉亲缘。”
虞季安心中一滞。
可看到虞昭月脖间的那一抹红,不安情绪散去。
虞昭月显得手足无措,哭着开口,“我去给姐姐磕头,求姐姐原谅我。”
虞季安心中烦躁,也说出请究竟是为何。
将人护在怀中,像是生怕被虞婧欺负了去,眼神冷冷盯着她。
虞昭月被护在怀中,还红着一双眼睛,怯生生开口,“姐姐住在三殿下府中,就不怕别人议论吗?”
“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住在这儿,不知会引起多少议论,就连整个虞家和三殿下都要跟着受影响。”
虞婧目光与她对视,“谁敢议论三殿下?”
她落湖住在三殿下府中这件事情,不过就裴家虞家知道,她到是好奇谁会出来嚼这个舌根。
虞昭月被她反问的说不出话来话。
虞季安心头火起,“昭月,你不用和她说这些。我们虞家的脸,全都让她给丢尽了!”
“既然她愿意在这里住着,就让她住个够。”
说完这话后,带着人离开。
等回府后,虞夫人眼巴巴的守在门口,却只瞧见兄妹二人回来。
她一眼就注意到虞昭月脖子上的伤,着急问道,“这么大一道口中,怎么弄的?”
虞昭月还没开口,一旁的虞季安接话,“刚刚不小心划伤的,儿子这就带昭月去上药。”
虞昭月笑容顿住,又很快恢复笑容应和了句。
“路上树枝锋利,冷风一刮不小心划的,母亲不必担心。”
虞夫人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再多问。
又往马车里看了眼,确定没有人后,她开口,“婧儿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虞季安将今日的事情潦草说了几句,虞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虞昭月急忙开口,“母亲,兄长也都是为了我,母亲千万不要生气。”
看着面前的女儿,虞夫人深吸一口气。
“我亲自去将她接回来。”
虞婧性子本就倔,今日又挨了季安一巴掌,只怕是更加不愿意回来了。
虞婧从小最听她的话,她亲自去,定然会跟着回来。
不管如何,虞婧是一定要待在府中的。
虞季安低声嘀咕,“母亲,她愿意在那里呆着,随她便是。”
虞夫人呵斥了一声糊涂,也没有管他,交代让他带着虞昭月去上药后,直接上了马车朝着三皇子府邸过去。
看着虞夫人远去的马车,虞昭月攥紧手心。
在母亲心里,那个小贱人就这样重要吗?
都这样了,还非要将人给接回来。
果然,从小养在身边的,终究是会比对她有感情些。
裴长卿被送回家中之后,南风添油加醋将这事说了一番。
裴父见儿子这般狼狈模样,当即一挥衣袖,就想要直接告到陛下跟前。
这时,裴夫人匆匆忙忙找了过来,嘴里大喊着老爷不好了。
裴序松训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裴夫人拉着他的衣袖,眼中噙着泪花,“老爷,二郎被三殿下的人给绑了!”
*
裴长璟被五花大绑,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瞧着狼狈可怜。
见裴序松急急忙忙赶来,嘴里大喊,“爹,快来救我!”
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被打成这般模样,裴序松气得整个人都站不稳。
“不知我裴家究竟是哪儿得罪了三殿下,三殿下如今是要翻天了不成,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
押送人的青石脸上神情冷淡,“裴大人莫急,按理来说,此事可是我家殿下帮了大人。“
“今日,裴二公子当街调戏民女,差点逼得那女子自尽,幸好被殿下拦下。”
“否则按照我朝律法,当街调戏女子扰民风,便是仗责二十。”
裴序松铁青着脸色,眼中闪过些许戾气,“此事是小儿的不对,但是我家大郎今日手骨被折断,三殿下怎么也应该给我裴家一个交代。”
青石不紧不慢,拿出一搂折子,朝他递过去,“裴大人不妨先看看这是什么。”
裴序松接过折子以后,越往下看脸色越发铁青。
“我家殿下可怜裴大人这么多年官场不易,这才特意来提个醒。”
裴序松僵硬着神情,“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三殿下了?”
青石语气嘲讽,“殿下早就料到大人会道谢,让大人不必客气,日后多加管教就是。”
说完这话,转身毫不犹豫就离去。
裴夫人没想到他就这样轻易让人离开,不可置信开口,“老爷,你就让我们儿子被这样欺负吗?”
裴序松铁青着脸色,转身,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将手中的折子一摔。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裴夫人被打得有些蒙,捡起折子一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她和裴长璟收受贿赂的记载。
她此刻再顾不得儿子,连忙去拉裴序松的衣袖。
“老爷,官场上哪里不需要银子打点,我收的这些钱可全都花在了裴家身上啊。”
“我都是为了裴家啊。”
“糊涂!”
裴序松看着她,“从今日开始,断了与那些人的联系,收了他们的东西,将府邸掏空也要给我还回去。”
陛下最是忌惮这些,若真将这些牵扯到陛下面前,整个裴家都要跟着遭殃。
只是今日的事,他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裴夫人面上火辣辣的,心中恨意滋生。
她知道今日的事都是由虞家那位小姐引起的。
动不了三殿下,可这位虞家小姐,却是动得的。
虞夫人还在府中焦急等着裴长卿将人领回来,听到外面有人来报,急匆匆便出了院子。
却只瞧见裴夫人。
她神情含笑,“姐姐,你怎么来了。”
二人皆出自济州白家,虞夫人一脉虽是旁枝,也称得上是表亲。
裴夫人神情很不客气,“你既还喊我一句姐姐,我就少不得要说几句。”
“有什么事姐姐慢慢说便是,翠枝,奉茶。”
裴夫人摆手,颜色稍微缓和些,“茶就不喝了。”
她开门见山,“虞婧呢?”
虞夫人做出一副极其苦恼的模样,“婧儿如今还在三殿下府中,没有回来呢。”
“荒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待在外男府中,即便是三皇子,传出去也是败坏家风。”
虞夫人叹了口气,“姐姐,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裴夫人靠近了些,语气带了些怂恿味道,“要我说,你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虞婧本就不是你亲生,养育这么多年已是仁至义尽,要是换在我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势必要叫她脱一层皮的。”
“今日,我家长卿好心好意却将人请回来,却被折断了一只手,这件事您可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虞夫人听到这话,脸上神情也闪过惊讶。
“竟有此事!”
随即又闪过了然,是谢钰干的。
裴家不敢跟谢钰硬碰硬,只好从她这儿下手出出气了。
她眼眸中神情闪过几分不屑,嘴上却笑着答应着,“放心,我一定将人寻回来,到时候再让她登门,好好给您道个歉。”
裴夫人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这才施施然离开。
等人走后,虞夫人脸上神情阴郁了些。
虞婧这妮子,莫不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那可不成。
虞昭月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过来时脸上染着担忧神色。
“母亲,如今裴家伯母都找上门来了,该如何才好?”
她低垂着头,神情有些委屈。
“都是因为我,姐姐才不愿意归家,早知道如此,女儿宁愿一辈子待在庄子上。”
虞夫人看着宝贝女儿这般委屈模样,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女儿,合该被千恩万宠,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虞昭月听到这话,脸上洋溢出灿烂笑容,“母亲疼我。”
她试探着开口,“只是姐姐一直在三殿下府中待着,也不是个法子,如若不然,先让管家伯伯将人给接回来。”
虞夫人听到这话,心中越发不满虞婧。
要不是昭月还未满十四岁,随虞婧死在哪个荒郊野岭,她都不会抬眼。
她脸上挂着笑,打趣着面前的女儿,“昭月,你姐姐要是能跟你这般懂事大度,该有多好。”
虞昭月羞涩低头,“都是母亲教导的好。”
虞夫人吩咐管家,去三殿下府中将人接回。
虞婧从小到大没有忤逆过她半句话,她的话,虞婧不会不听。
好不容易才见到虞婧。
只见她躺在榻上,脸上带着病态,面色苍白的不成样子。
虞季安本来恼火的很,看到她这副模样后有些话却说不出口了。
虞婧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从衣食住行都是他亲自照料,被养的娇贵,哪里有过面前这惨淡模样。
只是她明明就会浮水,却还是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惨样。
难不成就是故意为之,想要让他在昭月的事情上妥协?
休想!
想到这,他低头训斥,“虞婧,你待在这儿是不打算回虞家了?你将我们整个虞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还是说觉得有三殿下为你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虞婧脸上神情冷淡,语气嘲讽,“兄长今日特意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
虞季安背过身子一挥衣袖,用施舍般的语气开口,“现在立刻跟我回虞家,你之前做过的事情,还可以既往不咎。”
他偏头瞬间,注意到虞昭月一双眼睛中噙着泪水,想起在马车上对她的承诺。
又接着开口,“还有,你得和昭月道歉。”
虞婧听到这话,心中更觉讽刺。
虞季安之前口口声声说在二人面前公平,可这心偏的,也太明显了些。
这一个两个的,全都眼盲心瞎,想要让她服软道歉。
可她偏不让他们如愿!
她冷声问道,“我又没有做错,凭什么道歉?”
虞季安只觉她不可理喻,“就算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做错了事情,居然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明明之前是那样乖巧可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恶毒自私的。
虞婧看向他的眼中是止不住的失望。
这就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曾经说过永远都会将她放在心尖尖上,永远都会是她的靠山,为她撑腰的人。
自从虞昭月回来,什么都变了!
她垂眸,声音也低下来。
“看来兄长曾经对我说的话,都已经不做数了。”
幼时,她惹出麻烦,虞季安总是主动顶罚。
他曾说过,她是他虞季安的妹妹,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应该由他这个做兄长的承担。
她只需要永远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好。
听到这话,虞季安也想起年少之时,语气不禁软了些。
“我说过的那些永远作数,只要你日后不再针对昭月,我还是照样疼你。”
他补充着开口,“你永远都会是我妹妹。”
虞昭月注意到他神情中的软化,指尖微微攥紧,眸中闪过急切。
虞婧还未开口应答,只听到“扑通”一声,一旁的虞昭月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声音哽咽,作势想要去拉虞婧的手。
“姐姐,我不用你道歉,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姐姐怎么怪我,我都不计较,只是兄长是无辜牵连进来的。”
“我实在不想看到姐姐和兄长因为我吵起来了,姐姐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对我发泄出来,我绝无怨言。”
虞婧目光落在她身上。
蒲柳之姿,蛇蝎心肠,不愧是虞夫人的亲生女儿。
她轻声开口,“既然知道自己不好,为何还要屡次出现在我面前?”
“还是说,你这些话不过都是些两面三刀的虚伪托词?”
虞昭月泪眼涟涟摇头,无措看向一旁的虞季安。
“兄长,姐姐怎么会这么想我——”
虞季安见她被逼问的楚楚可怜,心中心疼,想要将她扶起。
“昭月,你先起来,这些事情不是你的错。”
虞昭月怯生生看向虞婧,“可是姐姐...”
虞季安深吸一口气,看向虞婧,“昭月都这样说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虞婧冷笑了声,与虞昭月对视,一字一顿开口,“你敢对着天地神灵起誓,真的是我推你的吗?”
虞季安若是有心去查,定然也能知道真相,只是选择站到了虞昭月身侧罢了。
虞昭月委屈出声,“姐姐,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我又不怪你。”
她眼中含泪,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姐姐说是我自己摔下去的,那就是我自己摔下去的。只希望姐姐和兄长,不要再因为我的事情吵起来了。”
虞季安看不了她受委屈,又看到虞婧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一把将虞昭月拉起护在身后。
刚刚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愧疚瞬间消散。
“虞婧,你少咄咄逼人。”
他目光厌恶,指着骂道, “明明会水却要故意做出这幅寻死觅活的模样,我看虚伪的人,是你才对。”
那湖他也跳下去了的,明明没有多深,何至于成这副模样。
不就是想在他面前演戏,想要惹他和母亲心疼。
这点小伎俩,他看得清楚明白!
只是可怜了昭月,又受了这么多委屈,还眼巴巴来给她道歉。
虞昭月豆大的泪珠滑落,朝他摇头,“兄长,你别这样说,只要姐姐能够原谅我,愿意回虞家,我受点委屈也没关系。”
看着兄妹二人一唱一和,虞婧冷笑一声,终于是当着二人的面,将裙摆缓缓掀起。
“我的确会水,只是兄长忘了,我从假山上摔了腿,到现在都没好全。”
本来结痂的伤口,又因为这次落湖重新撕扯开来,右腿膝盖处包着的纱布还能够看出里面浸出的殷红鲜血,还是显得狼狈狰狞。
她连赴宴时走路都是勉强忍着疼痛,不至于让人瞧出一瘸一拐,看了笑话,又何谈在那样的冰湖自救呢?
二人顿时哑住。
看着伤口,虞季安脸色惨白了些。
他知道她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是昭月进府的第二日。
昭月想要瞧瞧她的发簪,却被从假山推下,幸亏他及时赶来将昭月带走。
他只知道虞婧也摔倒在地,记得当时为了给昭月报仇立威,还特意吩咐府中的人不给虞婧伤药,后来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自然也不知道,虞婧竟然伤的这么重。
要是知道,他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进冰湖的。
虞昭月柔柔弱弱开口,“姐姐的伤,为何会这么久还没好?”
“我当时也摔破了膝盖,沈郎中说了敷药几日就能够好。”
虞婧目光也落过来,与虞季安对视。
缓声道,“伤口严重,又是冬日,兄长不准用药,便更难自愈了。”
虞季安错开目光,明显有几分气势不足,“你是府中的大小姐,那些下人怎么可能真得不给药!”
虞婧低头,“兄长的吩咐,府中谁敢不从?”
她派人去取药,得到的只有羞辱。
下人们语气嘲弄,“大小姐,不是我们要为难你,实在是公子的吩咐,我们也不敢违背。”
她没有法子,只好忍着疼痛苦熬。
听了这话,虞季安脑海中已经想象出来,虞婧疼的没有法子,蜷缩一处,可却连一副药都没有,只能这样硬生生的扛过去。
而他记忆中那个小姑娘,明明擦破一点皮都要掉眼泪,要哄许久的娇贵女娘。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为何不来找我?”
虞婧声音中带着释怀,与他对视,“兄长厌我至极,哪里顾的上我。”
她不是不想去找,只是那时,虞季安满眼都是虞昭月,根本就不愿意见她。
虞季安看着她冷淡的眼神,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不是的,他没有厌恶,他只是心疼昭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罢了。
他只是想给个教训,让她不要再欺负针对昭月了,从来都没有想让她真的去死。
看着面前的虞婧,他只觉一颗心揪着发疼,一股强烈的愧疚袭来。
所以,那日若不是三殿下,她当真有可能死在那儿?
寒水居。
虞婧抱着暖炉,慢悠悠地开口,“宝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蘅芜轻声回道,“按理来说也该回来了,小姐别担心,等会奴婢就出去找找。”
蘅芜与宝珠一样,都是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只不过蘅芜为人沉默寡言,便一直没那么得虞婧宠爱。
还是从谢钰府中回来后,才被重新提拔到身边来伺候。
虞婧眼神中闪过嘲讽。
宝珠现下和谁待在一起,她心知肚明。
既然她们想要演一出大戏,她也乐的配合——
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
蘅芜话刚落下,宝珠便低垂着头出现在院门口。
虞婧漫不经心瞧着自己指尖豆蔻,语气随意,“不是让你去拿些暖炭,怎么弄到这时候。”
宝珠恭敬回答,“奴婢这几日夜里摘抄佛经,休息不够,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今日不小心晕了过去。”
“还是多亏了王总管将奴婢送回来。”
她神情滴水不漏,脸色苍白。
虞婧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你这是在埋怨我让你抄佛经?”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虞婧站起身来,将手搭在蘅芜臂弯。
“不敢就好,等会将你抄写的这些佛经,全都送到我屋子里来。”
她眼中含笑,一字一顿,“我要亲自查阅。”
“是。”
等虞婧走了以后,宝珠才缓缓抬头,眼中闪过恨意。
她从小就伺候在小姐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是个冒牌货就算了,还因为不顺心日日罚她抄佛经,如此苛责,真真是一点儿也比不过二小姐!
也难怪夫人让她帮忙盯着…
想着这些,她攥紧了袖袋中的东西。
她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
揽月阁。
只听说虞昭月染了风寒,病了几日,愈发严重起来。
到最后甚至连床榻都下不了。
虞季安心疼妹妹,只差将整个京州的医师全找过去了,病情却也总不见好转。
虞昭月躺在榻上,小脸青白虚弱,攥着虞季安的衣袖。
“兄长,为何姐姐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是否心中还在怨恨…”
话没说完,又咳嗽起来。
虞季安拍着她的肩头安抚,开口问身边伺候的人,“虞婧当真一次都没有来过?”
丫鬟惊蛰毕恭毕敬回答,“启禀公子,大小姐的确一次都没来过。”
虞昭月模样落魄:“许是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准。”
虞季安听到这话,脸上不悦更为明显,“她整日呆在府中,能有什么事情耽搁?”
分明就是心有不满,不愿意过来罢了,容人肚量未免太小!
这时,小厮来报,说是许医师来了。
虞季安找遍京州名医也没有法子,听说这许医师会奇门遁甲之术,便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
只见许医师仔细查看一番后,神情越发严峻起来。
虞季安心焦的很,语气催促,“大师可是看出什么了?”
许医师眯着眼睛,高深莫测。询问道,“二小姐近期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惊蛰跪在地上,“我家小姐回来不久,脾气性子极好,府外也不认识个几个人,没有得罪过旁人之说,大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许医师摸着胡子摇头,言之凿凿,“二小姐眉间含凶煞,脸色青浮,这是遭人下了厌胜之术啊。”
虞季安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巫蛊被陛下明令禁止,谁有这样的胆量!
惊蛰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惊恐,“难不成...难不成是大小姐——”
虞昭月整个人虚弱得直咳嗽,却还是为虞婧解释。
“住嘴,姐姐心中虽然不喜欢我,但绝不至于做这般想让我寻死的勾当,不得胡言。”
惊蛰猛的磕头,整个人微微战栗着。
“奴婢没有胡言,前几日碰见大小姐身边伺候的宝珠,就总觉得她鬼鬼祟祟的,瞧见奴婢便躲,定然有妖。”
“况且小姐待人温和,除了大小姐,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来害小姐。”
惊蛰跪到虞季安面前,声音哽咽,“公子,我家小姐不爱计较,可如今大小姐分明就算想将我们家小姐逼死啊!”
虞昭月轻斥一声,“够了,无凭无据,我相信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虞季安脸色更沉。
“她这样的人,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许医师在一旁慢悠悠开口,“想要知道这背后之人也不难,那腌糟物,背后之人定然是随身放着的,只要一探便知。”
虞季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着声音道,“来人,去将虞婧找过来,去寒水居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找来,重刑之下,我就不信撬开她的嘴!”
虞昭月眼眶有些发红,“兄长,我不愿意让你和姐姐之间因为我的事情再生矛盾。”
看着这个妹妹,他心疼更甚。
“昭月,你单纯善良不愿计较,可有的人永远都不会领情。”
若真是虞婧,这次即便母亲出面护着,他也绝不会轻易饶过。
虞婧被喊过去前,还慢悠悠地给自己点着唇脂。
“兄长可说是什么事情?”
菱花镜中,少女杏眼桃腮,眉间一点朱砂添俏,一袭绿色大氅更是衬托的她肌肤胜雪。
宝珠不敢抬眼去看她。
“这个倒是没说,估摸着是想要缓和小姐和二小姐之间关系吧。”
虞婧起身,哦了一声,“那你随我一起过去。”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二小姐本就病着,奴婢身子又不好,若是再冲撞了二小姐,恐怕不好。”
虞婧似笑非笑,“你说的有道理。”
她扶了扶发簪,朝揽月阁过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宝珠抬起眸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有小厮过来,朝她开口,“宝珠姑娘,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
到了揽月阁。
周围的布置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有些东西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虞婧语气轻飘飘的,“好端端的,兄长找我来是打算做什么?”
虞季安语气不耐,“昭月病了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虞婧不以为意。
“兄长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和她之间关系不合。”
虞季安指着她斥责,“巧舌如簧!”
虞昭月苍白着脸色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袖,“兄长,姐姐不愿意来也没事,我不怪她。”
她想坐起身来,整个人却突然咳的停不下来。
拿出帕子掩住,竟是一丝殷红。
虞季安看到那丝殷红,心中慌乱更盛。
又看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虞婧,怒气当即上涌。
一把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他语气威胁,“昭月若是出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有小厮急匆匆上前,将一个木盒递给他,又在他耳旁细语一番。
虞季安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站起身来,周身气息阴冷,目光直直看向虞婧。
“你心思歹毒不正,做了这样的错事,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虞婧丝毫不怵,与他对视,“敢问兄长,我又做了什么错事?”
“还装!”
虞季安再也压抑不住,声音怒不可竭。
“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这是什么!”
他猛得将木盒摔出,碎木溅到了虞婧脚边,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赫然是一个扎着许多银针的血符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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