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渺沈漾之的其他类型小说《云渺沈漾之的小说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由网络作家“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奴…什么小姐…老爷子回光返照糊涂了吧!所有人都震惊了。椅子上的云渺高高在上坐着,淡淡的垂着眼睛。眉间拢了冷雾,语气却比对他们温和了许多。“豆芽,执念已了。”“去吧。”周老爷子目光炯炯,如夜光明灯。他又俯身大拜。“多谢小姐。”周家子孙大脑都发麻了。云渺起身,步履轻盈缓慢,油纸伞在她手里晃晃悠悠。开门,关门。一个让他们抓耳挠腮,宛若惊雷一样的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来。又轻飘飘的走。“阿源。”周苍山声音一沉。周源听出这是老爷子要有交代,跪下:“爸,您说。”周苍山没说话,而是将他大拇指上的鸽子血扳指套在周源手上。周源大惊,心中激荡无比。这枚戒指,从他出生就在父亲手上,从未取下。他年幼时十分喜欢,央求着要。父亲说,只有他真正有能力继承他身份的时...
《云渺沈漾之的小说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精彩片段
什么奴…
什么小姐…
老爷子回光返照糊涂了吧!
所有人都震惊了。
椅子上的云渺高高在上坐着,淡淡的垂着眼睛。
眉间拢了冷雾,语气却比对他们温和了许多。
“豆芽,执念已了。”
“去吧。”
周老爷子目光炯炯,如夜光明灯。
他又俯身大拜。
“多谢小姐。”
周家子孙大脑都发麻了。
云渺起身,步履轻盈缓慢,油纸伞在她手里晃晃悠悠。
开门,关门。
一个让他们抓耳挠腮,宛若惊雷一样的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来。
又轻飘飘的走。
“阿源。”周苍山声音一沉。
周源听出这是老爷子要有交代,跪下:“爸,您说。”
周苍山没说话,而是将他大拇指上的鸽子血扳指套在周源手上。
周源大惊,心中激荡无比。
这枚戒指,从他出生就在父亲手上,从未取下。
他年幼时十分喜欢,央求着要。
父亲说,只有他真正有能力继承他身份的时候,才有资格得到他的扳指。
五十年来,他事事做到完美,却总是没资格拿下这枚戒指。
三月前弥留之际,也不曾交给他。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父亲的认可。
现在,他得到了。
他眼睛积蓄热泪:“爸,您吩咐!”
周苍山道:“我自幼便是小姐的奴,现在,是你了。”
“小姐下山当有要紧事做,我要你发誓,照料好小姐,一切以小姐为主!”
周源:“我周源发誓,必照料好云小姐,一切以云小姐为主!”
“当小姐的奴,是你的福气……”
说完,周苍山眼睛微微一闭,没了声息。
人生最后的走马观,浮现的是他尚在幼时,在街上要饭被打的场景。
小姐撑着一把油纸伞,扔给他一个红彤彤的扳指。
她冷冷道:“愿意当我的奴才就跟上来。”
他捡起红扳指,紧紧的握住,瘸着腿,倔强的跟在她身后。
一跟就是十五年。
那个永远冷漠神秘,高不可攀的纤细身影,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
世间沉浮近百载,无论他身份地位如何变化。
他都深深记得。
他是小姐的奴。
……
周家老宅响起起伏的哭声。
细细麻麻如同黏腻的触手探上云渺的肢体,沉闷压抑的痛苦流水一般倒过来。
这种哭声和痛苦。
有七十年没有听到了,一如既往的……
让人心烦。
云渺听了一会儿,撑开油纸伞。
“云小姐,请留步。”
周源快步追了出来,勉强保留着周家当家人的气场。
“什么事?”
周源将手递过去,展示那枚扳指。
姿态放的很低。
“父亲临走时,将这枚扳指给了我,让我发誓,让我一切以小姐为主,照料好小姐。”
“我在父亲面前发了誓,就绝对不能食言,小姐,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周家贵客。”
云渺本来有点不耐烦。
看到扳指后拢着冷雾的眉才松开了些。
一时沉默。
周源知道她在思考,不敢打扰。
片刻,她收拢伞:“我住哪里?”
周源松口气。
好歹是留住了人。
周源:“小姐应该喜静,老宅有两栋房,后面那栋较为清净,我让人带你过去。”
说完,想到父亲说的话。
说起小姐两个字时的虔诚与恭敬,周源又补了一句:“父亲刚刚过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并非有意怠慢。”
生与死是人类最大的两件事。
云渺不管生,只管死。
知道人死后有许多事情要做。
她点头,周源去找周管家。
周管家哭的不能自控,扶着墙看到周源过来,擦擦老泪:“先生。”
周源拍着他的肩:“母亲年龄大了,夫人要顾的事情也多,那位云小姐交给你招待。”
周管家哽咽道:“你放心先生,绝不会怠慢。”
“不。”
周源道:“不止不要怠慢,势必要好好对待,把她当我们周家祖宗对待!”
周管家震惊了。
什么情况。
她身份多尴尬啊,老爷子心上人的后人。
把她当周家祖宗对待,那老夫人呢?
这不是把老夫人的脸往地上踩吗?
极为可怖。
孙承天擦着额头的汗,听着自己父亲的惨叫和惊恐,心里终究有些不忍:“云渺小姐,能不能让我妈放过他?”
云渺看着远处的山头,全然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哪怕里面传来如此恐怖的声音,所有人都忍不住胆寒。
可她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平静又过于冷静。
或许那声音实在是太过于惨烈,孙承天再一次不忍:“他到底是我爸……”
孙莹被周浮年扶着走到一旁休息,她一直闭目,并不想多言。
周浮年回来时正听到孙家老大替孙承天求情,素来情绪稳定的周浮年眼眸里闪过怒火。
“大舅。”他声音冷冷的:“你真是慷慨,这个时候还能替他求情。”
孙承天叹息:“那毕竟是我父亲。”
“古人云,孝字最大。”
周浮年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云渺将视线转向孙家老大。
冷雾似的眼睛不似活人,冷冷打量的时候泛着冰霜似的冷。
被她这么盯着,活了几十年的孙承天竟觉得犹如泰山压顶,双膝忍不住发软。
如果不是还有孙家家主的尊严在,孙家老大觉得自己肯定立马就跪下了。
云渺感触到指尖那丝线处的悲恸,她一直没有弧度的唇讽刺的上扬一点。
“好啊。”
她竟是同意了。
周浮年惊愕的抬头,不过一瞬,他就知道云渺小姐绝对不是同意。
孙家老大却没有那么敏锐,松了一口气:“多谢…”
云渺:“我可以让她收手,但我不能阻止她复仇。”
“什么意思?”孙家老大懵了。
“她成为厉鬼后,缚魂绳上你们的血就会指引她先去找你们复仇。”云渺轻轻拨动手指:“既然你们愿意为他死,那我如你所愿。”
孙家老大见她真的举手要收,吓得脸色发白:“别……!”
云渺顿了顿,眼睛一眯,冰冷寒意覆上:“怎么,愿意慷他人之慨,到自己就不愿意了?”
“不是…”孙家老大咽咽口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云渺嗓音令人不寒而栗:“在你心里,你的母亲,孙老太太她的所有苦难都是应该的?”
“后来花家人全部死后,她完全可以拉着孙承天一起去死的,是孙承天用你们的命威胁她,要她老老实实,不然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从那之后,她才开始变得毫无存在感,对你们的冷漠,是她想的吗,孙承天不允许她亲近你们,你们也恨她,相信孙承天为你们编织的谎言。”
“她所有的报仇计划也是在死后,为了你们她忍辱负重几十年,孙承天以你们算计她,要她变成厉鬼后,找你们复仇,用你们的命要她痛苦万分,换自己长命百岁。”
“她难道不知吗?”
云渺说话平平静静,每一个字却像是在他身上用刀子用力剜着。
“她知道,所以她找到了我,”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带着仇恨找到我,期望我为她复仇,直到昨夜我才知道,她并不是带着仇恨找我,她求的也不是让我帮她复仇,而是救你们。”
孙家老大脸色一白,双腿酸软下去,噗通跪在地上。
孙莹这时候也走过来:“哥,妈是害怕自己化成厉鬼伤害我们,才找到云小姐的,她不会放过爸的。”
“他恶贯满盈,心狠手辣,这么多年一直告诉我们妈讨厌我们,让我们离心,可我能够感觉到,妈对我们每一个人的爱。”
孙家老大老泪纵横,忽然挥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是我混账,生前没有尽孝,现在还说这种话。”
“我们听着这话,实在是生气,但活埋亲母一事要是传出去,咱们孙家可就完蛋了。”
“想着沈先生是爸你特意介绍过来的,我们想着过来问问那位沈先生靠不靠谱,万一我们真是被他算计了……”
孙承天严肃:“不许质疑沈先生。”
“沈先生法力无边,他愿意出手帮忙,是我们孙家的荣幸。”
孙家老大听完,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看了周浮年一眼。
周浮年生生从里面看到了一丝绝望。
刚刚他说了那么多,孙承天竟然没有对活埋亲母四个字有任何反应!
这…显然是知情的!
孙家老大脸色青白,手指紧紧握在一起,显然还在忍耐。
孙莹忍不下去,直截了当:“爸,不止活埋,他甚至用了阵法困住妈,要妈化作厉鬼,让我们孙家偿命!”
孙承天重点落在了另一处,十分重视:“你们开棺了?”
“我算算时间,已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还好还好。”
他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靠在椅子上,挥挥手:“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孙莹失声:“爸!”作为孙家最小的孩子还是女孩,从小除了孙老太太冷漠,她其实是被父亲和哥哥们捧着长大的。
“那可是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孙承天冷冷道:“人都已经死了,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你们就应该回去让她入土为安,好好过日子!”
周浮年扶住摇摇欲坠的孙莹,声音没有晚辈对长辈的礼貌:“你应该想说的是回去等死吧。”
“外祖母恨你,你害怕对吗,你怕她死后缠着你,不放过你,你为了活命找人做了阵法,让母亲舅舅们浸了血,这样外祖母化作厉鬼后就只会记得的仇人是母亲和舅舅们。”
“而你,我的外祖父,将高枕无忧。”
“你用你三个儿女的命,换你苟活,对吗?”
周浮年每说一句,孙承天就慢一点,直到他说完,孙承天回过头,竟然是满眼欣赏的看着他。
“想不到我还有如此聪慧的后代,不愧是我的血脉。”
周浮年:“……”
听到这话,他竟然有点恶心。
这样的外祖父,从前究竟是怎么装才能装出来老实样的,还骗过了所有人。
孙承天说这话,无异于承认了。
犹如晴天霹雳,孙家老大和孙莹都无法接受。
在他们心中,慈爱,老实,忍辱负重的父亲,竟然要他们的命。
周浮年最是冷静,询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连自己的血脉都不放过。”
孙承天竟是笑了,轻蔑中残忍至极:“我给他们生命,给他们财富,他们回报我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他眯起眼,对着孙家老大道:“你们做儿女的,不能那么自私,什么好处都得了,却一点都不愿意付出。”
孙家老大:“………………”
孙承天一挥衣袖,阔步离开:“行了,你们走吧,木已成舟,说再多都没有用!”
周浮年额头上青筋一冒。
第一感觉就是绝对不能让外祖父离开。
他刚要上前,潇洒离开的外祖父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动也动不了,从他的视角看,一直轻蔑,残忍的外祖父脸色突然发青,瞳孔猛的张大,里面的血红丝极为骇人。
他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在他对面。
少女执着油纸伞,清清冷冷的站在佛寺堂下,隐于阳光中。
她的伞偏着,似乎在为什么人打伞一样。
孙承天脸色由青转白,冷汗从额头上汩汩落下。
“不可能!”
他突然爆喝一句,朝后连退了数步,猛的跌坐在地。
说起来,他在家里养了一位大师,当初也是这个大师帮他的忙,他才拿到二花家的酿酒秘方。
“这花家酿酒秘方,需是花家人再才能酿出来,以往她是你的妻子,她走了,你自然酿不出来。”
孙承天问:“靠着地底下的东西也不行吗?”
“不行。”
孙承天不得已去找二花,遍寻不到,他直接放言出去,三天之内二花不回来,他便把儿女都杀了。
三日之期一到,二花背着包袱出现在孙家酒业门口。
她瘦了很多,恍恍惚惚,咬着牙:“孙承天,你不得好死!”
她回了一趟村,发现孙承天骗她,当初带她离开时,说放了孙父是假的,孙父最后被发现饿死在山洞里,孙母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了。
而她的娘家人,竟然在多年前一夜之间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但二花知道,孙承天知道。
孙承天的确知道,他甚至邀请二花去他从来没有人踏足过得地下室。
黑暗阴森的地下室,挂着密密麻麻的黄线,上面满是符文,在中间,窝着三个大缸,每个大缸一侧挖开个四四方方的口,里面是一张张脸。
她爸妈和哥哥!
旁边的是她侄儿侄女!
二花看的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杀了孙承天。
孙承天叹息:“我当初去你家说明了来意,可他们说什么,我不是你正经丈夫,他们不认,而且酿酒秘方也不会外传。”
“他们实在是太固执了,我没办法要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大师,他说他能帮我得到秘方。”
“你看,他们没死,只是在这里面待着,这样我就能去酿出你们家的酒,可惜……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该死了,现在还需要我在你身边。”
“别想着去报警了,我们这个偏僻县城,上下我都打点好了,你呢,就乖乖待在家里,我会放他们出来,善待他们,你要是不听话的话……你的家人你的儿女,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孙承天威胁完,转身离开。
二花跪在地上,痛苦不已。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一个恶棍缠上,为什么要家破人亡,她明明应该有个温柔的丈夫,他们一起组成一个家,而不是现在这样家破人亡!
以防万一,孙承天对外称二花精神不正常。
大家也见到二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都认为她和野汉子私奔又被抛弃,精神受了刺激。
她去报警,没有人理会她,只当她有病。
二花这次彻底认命了。
她学着老实,认命,只祈求孙承天能放过她的家人和孩子。
听完这些,孙家老大沉默,孙莹不自觉发抖,周浮年拧着眉。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定论。
他是个恶魔!
无所不用其极的恶魔!
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云渺终于抬眼。
“讲完了?”
孙承天得意点头。
对于自己的过往,他根本不觉得那是黑历史,反而是他的功勋。
他也不觉得自己儿女会多生气。
要不是他的本领大,他们怎么能锦衣玉食几十年!
“我也是付出良多啊!”孙承天感慨。
下一秒……
啪!
孙承天被一巴掌拍翻在地。
所有人震惊抬头,发现云渺小姐并没有动,只有手指收了收。
云渺淡淡对一旁道:“动手。”
她对这些故事没有感触。
人活一世,都带着无法言说的故事。
真让她有一丝波澜的是,他用过邪术。
还是她曾经熟悉的邪术。
所有人都出来了,孙家老大只能听到屋里面传来孙承天恐惧惊慌的声音。
村长和村民的施压,加上情窦初开的孙承天确实喜欢上了二花,孙承天父亲咬着牙认了,让二人拜了天地。
孙承天喜欢二花,看她比看自己命还重要,二人如胶似漆了一段时间,可能是孙承天父亲接受不了娶了一个破鞋,气的一命呜呼。
孙父死后,孙家开始分家。
孙承天上面有两个哥哥,分走了大部分财产,孙承天只得了一间破房,半亩田地。
加上孙承天只会读书,不会种地,二花也是好吃懒做,两人过得十分清贫。
他们过得苦,村里人又开始惦记二花,二花也受不了诱惑,明里暗里收敛不少东西。
孙承天忍受不了,却也不责怪二花,只认为自己没有能力给不了二花更好的生活。
他决定带二花离开村子去县里打工,两人到了县里,什么工作都找不到,眼看着就要饿死街头,孙承天却凭借从书上学到的酿酒一法被饭店老板看上。
“我爸就是酿酒起家的。”
孙家老大忍不住感叹“我们孙家现在都是靠酒业在支撑,爸酿的酒,才是真正的酒。”
似乎回忆起那个味道,孙家老大脸上露出向往。
自从父亲不酿酒了,他再也没有闻到过那样的酒香。
香飘十里,透彻心扉。
云渺将折扇打开,扇骨清透,他目光看着他身后——
穿着黑金寿衣的孙老太太站在他们身后,双手拼尽全力的扬起,满脸狰狞,双瞳发红。
云渺的眼神让孙家老大有着发寒,他往后一看,什么也没有。
可云渺的眼神分明告诉他,她并不是在看空气!
“我身后……是有什么么?”
云渺清淡:“没什么,继续说。”
她说没什么,但孙家老大感觉后背一阵阵发麻,总感觉……
他握拳在唇边咳嗽一声,继续讲来。
孙承天凭借着从书上学到的酿酒知识,成了一家饭店的酿酒师。
他酿的酒,香飘十里,十分醇厚,很快就打出了名声。
不少饭店都想挖孙承天,孙承天感恩于原来老板的知遇之恩,并不愿意。
没过多久,孙承天发现二花和饭店老板眉来眼去。
孙承天虽然生气,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孩子。
他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没娘,强忍下这口气,没有发作,但也很快就从饭店离职。
离职之后,孙承天觉得无论去哪个饭店,二花可能都会勾搭上饭店老板。
左思右想之下,孙承天决定自己开一家店,名字就叫孙家酒业。
孙承天酿的一手好酒,孙家酒业一开,生意红红火火,孙承天很快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孙老板。
二花见家里有钱,日子好了,也安分起来,生儿育女,一家五口的生活过得也算是幸福满足。
谁曾想,等到孙家老大八岁生日那天,二花又不见了。
同时不见的还有孙家酒业里的一位工人。
之前就有风言风语传出,说二花和那位工人有私情,孙承天一开始并不相信,他以为二花改了,没想到一个大意,二花跟着工人私奔了。
当时孙家老大已经懂了事,劝孙承天不要妈了,她心根本不在他们身上。
孙家老大并不是胡说八道。
而是从他和弟弟妹妹出生后,二花就没有管过他们,连看他们的眼神都是厌恶的。
孙承天却不舍得孩子们没有母亲疼爱,带人将私奔的二花找回来,并且和二花说,只要她以后老老实实在孙家,以前的事情都算了。
他忍了忍:“我是来谢谢云渺小姐的,你乱想什么。”
周浮生松口气:“没有就行,我这是怕你去自取其辱。”
周浮年:“……”
不过周浮生也没有多问,甚至连问他谢什么都不过问。
他这个弟弟,一直独善其身。
说他蠢吧,偶尔还挺小聪明。
说他聪明吧,整个人的心思都不知道用在哪里了。
二人一起走到门口,周管家迎出来,不客气道:“云小姐不见客。”
意料之中。
周浮生闻闻自己身上:“有点臭,我先回去洗澡再去当云渺小姐的奴才。”
周浮年坚持了一下,周管家皮笑肉不笑的道:“不见就是不见哦,即便是大少爷也不行。”
周浮年也不生气。
经过祖父和外祖母一事,他已经确定云渺小姐不是普通人,自己哪有资格生她的气。
只是没想到周管家对云渺小姐俯首帖耳到这个程度。
简直是奴颜婢膝。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能到这个地步。
周浮年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这个意思。
周管家看出来了,老脸一红,心中默默咆哮。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回事!
一面对云渺小姐,自己骨子里的奴性就出来了,恨不得以她为主,他也控制不住啊!
不过昨晚云渺小姐多吃了一口菜。
那可是他千辛万苦找到的厨师。
说明云渺小姐非常满意。
他心里奇怪的骄傲感让他不由得挺直背脊。
周浮年:……一天天不知道骄傲个什么劲儿。
孙老太太重新火化葬入新买的墓地,和她一起葬入的还有花家其他人,孙家老大和孙莹跪在墓前久久不能离开。
孙家老二没有亲自经历,但听孙家老大提过,也对亲生母亲深感愧疚,也久跪不起。
其实在整个孙家,孙家老二最孝顺孙老太太,虽然她拒人千里之外,孙家老二也时不时的去陪伴她。
所以他是被吓得最狠,也是心疼母亲最狠的人。
孙家媳妇和晚辈都有些莫名其妙。
当初孙老太太刚去世的时候他们尚且没有那么悲伤,这迁个坟一个个哭的泣不成声的。
虽然困惑,却没有人敢开口询问。
就算开口询问,孙家老大也不会说。
有那么一个父亲,已经够让他下半辈子抬不起头了。
为了给孙家减少罪孽,孙家决定放弃酒业,发展其他项目。
将酒业变现的钱全部捐入山区。
这一决定,让整个商业圈哗然,纷纷在猜测酒业是不是彻底不行了。
与此同时,云渺要从周家离开。
周家:“……!”
周源在书房来回走动:“是我们哪里没有做好吗?云小姐为什么要离开,你说,是不是哪里没有满足云小姐?”
周管家更是快哭了:“我真的尽全力伺候云小姐了……”
云渺小姐要走的消息,对他来讲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早就习惯当云渺小姐的走狗了!
周浮年分析道:“其实…云渺小姐当初留下应该是为了外祖母的事情,她应该是察觉到外祖母和母亲的血脉关系才留下的,现在外祖母的事情已经结束,以她的性子,她要离开也是正常的。”
周源也深以为然。
只是……
周源重重的两手按在桌子上:“你祖父临走和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他让我好好照顾云渺小姐,这点我绝对不能辜负你祖父。
再说,她走了能去哪里,或者你看下有没有哪里的房子适合她住。”
沈漾之的音色极好,和他那张丑到极致的脸形成绝对的反差,泠泠的落在山谷。
小脑袋恶毒的笑:“她当然是摆渡人,她肯定是黄泉派来对付你的。”
“黄泉吗?”
沈漾之那张丑陋的脸没有动,却是有笑声传来,似乎极为不屑:“黄泉尚且自顾不暇。”
“反正她肯定是来解决你的,嘻嘻~”
“她不是摆渡人,她身上没有摆渡人的气息,每一届黄泉使者,都是半死人,她可不像是半死人。”
“况且,你很怕她。”
小脑袋:“我没有!”
“她出现的时候是你这辈子最老实的时候,你甚至在发抖。”沈漾之有些愉悦。
“见到摆渡人你显然不会这样,她比摆渡人,厉害的多。”
“至于为什么要做摆渡人的工作,这才是我好奇的。”
被说到痛点,小脑袋有些恼怒,恨恨的骂他不得好死,犹不解恨,他亮出尖尖的两排牙齿,作势狠狠地咬下去。
还没碰到,沈漾之一个弹指给它弹下去了。
沈漾之看着浓浓的深山,想到在周家会客室,执伞而立的少女,浑身透着神秘。
他看不透她是什么人。
也猜不透。
他对她真的很感兴趣。
……
云渺说完,孙家客厅陷入久久的沉默。
沉默中,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客厅蔓延出来。
孙莹垂着头,似乎正在难过,孙家老大细想整件事情,额头冷汗淋漓,周浮年最为冷静,他很快分析出故事中的漏洞。
首先是最大的漏洞。
外祖父有文化。
这一点每个人都深信不疑,似乎刻在了每个人的思想里。
但是外祖父没有留下任何一本书籍一点墨宝,那个年代有文化的很大多数都有些知识分子的通病,外祖父却没有。
第二,也就是云渺小姐说的。
碑文。
外祖父在外祖母离世后亲手所刻,刻的时候他们都在,那个时候处于哀伤中,没有人对字迹提出质疑。
况且就算有所怀疑,也会觉得外祖父太过伤心,无法稳手写字。
不过只要是练过字的人都知道,写字是刻在肌肉记忆里,哪怕写不好,也不会如同幼儿写字。
当怀疑一个点,那么整个故事都可以推翻。
先假如外祖父没有文化!他没有文化那他真是孙家那个温文尔雅的小儿子吗。
没有文化,那他还是靠着从书本上学到的酿酒方法起家的吗?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整个故事又有多少真的!
每个人都心神震荡的时候,云渺手指在桌子下轻轻一抚,手指之间就多了一张黄色的小人剪纸。
小人剪纸脸上用鲜血化了眼睛和嘴巴,被云渺夹着,疯狂的扭动着,看起来很诡异。
周浮年皱眉:“这是什么。”
他问完,才发现云渺的神色露出一抹寒意,极冷:“灵子。”
下一秒,灵子在她手心中无火自焚。
周浮年:“……”
还好他一直被当做周家继承人培养,喜怒不形于色,不然这会儿他肯定像周浮生一样跳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惆怅的想。
云渺小姐这样神秘的人物,他有资格查她的身份吗?
孙家老大emo了整整一上午,他有种信仰被打破,不想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宿命感。
他决定去见父亲孙承天。
周浮年和孙莹跟着同去。
“云渺小姐呢?”孙家老大觉得有点不安心。
总觉得有云渺在,才能安心!
周浮年:“不知道,她…好像突然就不见了。”
云渺小姐神出鬼没,她总是在关键时候出现,然后又施施然消失,如山中精怪一般。
周源脸色又白又青。
一边是他父亲,一边是他母亲。
他也左右为难。
但老太太今日没有发难,他倒是松了口气。
走到云渺面前:“云小姐,请。”
云渺视在沙发中间停留了下。
五十来岁的孙莹保养得当,看起来像四十岁的女人,温婉贤淑,浑身贵气。
但她苍白的脸上拢着一团黑气。
身穿黑金寿衣的老人又浮现在眼前,无数丝线穿过她的身体,将她死死钉在地上。
挣扎,无尽的挣扎。
最后老太太从缓慢的抬头,深深凹陷的眼眶里流下鲜红的血,流在充满沟壑的脸上。
她在山上便是被周苍山的执念和这已死老人的怨恨唤醒的。
本想着要点香寻路,倒是巧了。
在这遇到了与那老人有血缘关系之人。
孙莹被那双毫无感情看的浑身发毛。
礼貌的朝她一笑。
云渺回过神,眼前的一幕消失。
她对周老太太点了下头,跟着周源进了房间。
可她没想到她那个点头竟让周老太太面色发青。
好啊好。
周苍山你这一辈子对我冷心冷情也便罢了。
临了临了让我成为最大的笑话。
甚至你那心心念念女人的后代也敢怜悯我。
奇耻大辱!
客厅里一时间落针可闻,无人敢说话。
他们都知道老太太的狠劲,那是真狠啊!
……
周源从房间离开后,周镰接替了周源的位置,握住父亲的手。
一握上去,愤愤不平的眼泪就落下来。
在他印象中,父亲永远高高在上,居高临下。
永远用那宽阔的肩扛起世间所有苦难。
他是人人赞颂,人人敬仰的周大善人。
是一手创建周家商业帝国的周老板。
他永远站于巅峰之上。
哪怕是知天命的时候,也是一派坦然。
可怎么就咽不下那一口气。
为了一个几十年前的人。
生生受尽折磨。
骨销如立。
周镰与父亲说话:“方才大哥出去了,走的很急,应该是你想见的人来了。”
“爸,虽然你不太喜欢我们……哦你不喜欢我们一定是因为那个人吧,你惦记她一辈子,所以不喜欢妈,不喜欢我们。
“我真恨你,却也舍不得你死不瞑目,你说说,我是不是挺贱的。”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周家子孙一起看过去。
房间稍暗,先是看到一抹流泻的旗袍衣角,再是年轻美丽的少女。
一时间,房间安静的很。
周家大少反应很快,上前对云渺点点头,客气道。
“辛苦你跑一趟了,若是爷爷能放下执念,安详离去我周家必有重谢。”
云渺:“让开。”
周家大少这辈子还没有被这么不客气的对待过。
但他识趣,让路。
云渺目光落在床榻上瘦瘦小小的老人。
皮包骨头,眼部凹陷。
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看起来像死了许多天的尸体。
云渺上前,鼻尖没有闻到任何异味。
她很满意,豆芽的后代倒是孝顺。
似乎感应到什么,周苍山破败苍老的身体猛的颤抖着,那一口气急了一些。
脸色猛的涨紫,如猪肝一样。
周镰急喊:“快叫医生!”
云渺道:“不必。”
正要按铃的周二少定住了。
“老二,按!”周镰皱眉。
云渺:“我说不必!”
周镰怒气冲冲的看着周二少。
周老二依旧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欲哭无泪。
不是他不想按,为啥他动不了呢!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很……”周镰有点恼。
云渺毫不客气:“想让他好受点就全部闭上嘴!”
周镰第一次遇到敢命令他的外人,看向自己大哥。
周源也很着急,怕父亲难受,但是想了想父亲这最后一口气。
强忍了下来。
周镰走过去,恼怒不已:“这后代,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她就这样。”周源还算平静。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得看这小姑娘的脸色。
周镰烦躁:“等结束了,赶紧拿钱打发走。”
说完,车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周浮生和周管家面面相觑,连司机都差点方向盘都握不住。
周浮生小心翼翼的伸头:“云渺小姐,你说的是天启路的天启一号吗?”
云渺:“嗯。”
周浮生嘴巴张成了O型:“握草!”
周管家严肃:“怎么能在云小姐面前说如此低俗的语言!”
说完在心里也悄悄说了两个字:握草!
天启一号一直屹立在市中心,也是市中心唯一没有拆的老房子。
青园瓦房,看起来和四周高楼大厦格格不入,显得十分不和谐。
网上因为天启一号,早就有各种各样的猜测了。
有人说天启一号是某种神秘仪式的最终点,它在,可保整座城市平安。
有人说天启一号的主人背景神秘强大,无人敢拆。
关于天启一号的主人公背景,但凡是个厉害人物都被拿出来提过。
没想到……是云渺小姐!
周浮生和周管家再次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撼。
随着车行车停,到了天启一号门口。
天启一号是一幢徽派建筑,古香古色,与周围现代化的建筑形成剧烈反差。
四周有不少游客,围着天启一号拍照,他们看着一辆黑色大G停在天启一号门口,本来以为也是游客。
却不想天启一号的门开了。
开了……
开了!
天启一号,从未来过,这是第一次打开。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也有人不停的拍照?
在黑色大G离开后,黑色的大门缓缓关闭,只能看到一道如仙似雾的少女身影。
「家人们,谁懂啊,活久见啊!」
「天启一号的主人出现了!」
……
周浮生和周管家踏进这传说中的天启一号心里还紧张不已。
第一眼,就呆住了。
十分雅致的东方院子,每一处都精巧十分,透出主人的高级审美。
糊了西纱的窗,带着雾蒙蒙的光晕,窗框雕花,每一处都精细巧妙。
当然,这些不是他们震惊的原因。
他们震惊的是……
这个从来没有开启过的院子,干净的纤尘不染,院子里的花朵欣欣向荣,比周家佣人精心照顾的宅子还干净漂亮。
云渺小姐提前安排人收拾了?
云渺朝着大堂走去,周浮生和周管家束手束脚跟在后面。
喵的,他们又不是不识货。
这里的花可都是稀有品种,一棵价值七位数好不好!
云渺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们,眉眼淡淡一扫:“你们怎么跟来了?”
周浮生立正稍息:“我是来伺候云渺小姐你的!”
周管家恭敬有加:“我是来帮云小姐你收拾房间的。”
好吧,目前看不需要。
云渺转身,丝丝缕缕的阳光打在她发丝和雪白的肌肤上。
阳光下她神情看上去要平易近人一点,如冷面菩萨。
只是眼睛里透着令人彻骨寒冷的冷漠。
她张口,只有一个字:“滚。”
周浮生和周管家站在天启一号门口,还能感觉到刚刚那脊背发凉的寒意。
周管家怂怂道:“小少爷,我走了哈。”
“你走吧,我走不了,我伺候不了云渺小姐我爸又要揍我。”周浮生将大拇指放嘴里啃着:“父令如山,不可不听,我得想想办法。”
周管家又羡慕又可怜看他一眼,又看看四周:“你让云小姐注意点,天启一号开门,网上肯定掀起腥风血雨,到时候必有网友要人肉云渺小姐。”
周浮生倒不担心网友人肉云渺小姐。
连路家都查不出云渺小姐的身世背景,那群网友更不行了。
周老爷子的葬礼在停灵三日这天举行。
前院宅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吊唁。
即便是这么大的动静,后宅安静的依旧掉针可闻,佣人们严阵以待。
周浮生到了地方一看,心里直呼好家伙。
他奶奶那么难以伺候的一个人,伺候她的佣人也没有那么如临天神。
看看时间,现在正是云渺小姐餐后用茶时间。
他也没有胆子过去打扰,绕到前院。
前院来了许多人,有一些甚至是周家人都不曾见过的达官显贵之人。
他们来的很低调,到了吊唁后又默默离去。
看起来很平静,但周家人一点都不平静。
“刚刚那个老爷子,看起来像……”周镰脸激动的发红。
周源一巴掌拍他肩上:“知道就行,不要说出来!”
“我都不知道父亲连这样的人物都有交情!”周镰感觉记忆中的父亲身影又高大了许多。
周浮年也很激动,但他压制着“爷爷一辈子积德行善,想来认识些大人物也正常。”
周源嗯了一声:“是啊。”
他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他又想到那天屋里,父亲俯身跪拜的一幕。
他看向后宅。
总感觉,来的这些人,看的是她的面子!
周浮生见他爸他叔他哥聚在一起,绕了个弯儿换个方向。
笑话,现在凑过去不就是找着挨骂。
刚走两步,眼睛微微一亮。
“江行!路扬!”
临水湖旁,江行穿着黑色衣装,胸前别着一朵白花,身削骨立。
面色比之他人苍白了些,在阳光下也毫无血色。
而他旁边的少年衣着与他一样,却是顶着极为炫酷的金色短发。
左耳戴着银色耳钉,脸上挂着一抹桀骜不驯的少年气。
“你们怎么在这里?”周浮生窜过去坐凳子上。
“我们刚刚去看了周爷爷,没见到你就在这里等你。”
江行声音和缓,拍了拍周浮生的肩膀:“节哀。”
周浮生吃着桌子上的葡萄,没心没肺:“我爷爷大限将至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了,他活了一辈子,死他早就看透了,让我也不用难受。”
“你说他这么疼我,我要是太难受,他九泉之下知道得多心疼啊。”
路扬嘁了一声,转头对江行道:“你看我就说,不用过来安慰他吧,他没心没肺比我们想的开。”
江行笑而不语。
路扬将腿从桌子上拿下来,双肘朝腿上一压。
“之前听你说老爷子一直不咽气,和你家外祖母一样,最后怎么解决的?”
路扬好奇:“也是让大师做的法吗?”
“不是。”
周浮生吐出葡萄皮:“我爸不想我爷爷带着遗憾离去,找了三个月,本来说那天再不行就让大师做法的……”
路扬挑了眉:“听你这意思,是找到了?”
“没有找到。”周浮生嚼啊嚼,停了一下:“是她找上门的。”
“什么样的,多大了,和爷爷一样大?那不也九十多了?”
周浮生摇摇食指:“nonono,看起来和我一样大。”
“你?你才十八!”
周浮生:“是啊,听家里人说好像是那人的后人,还没走,我爸听我爷爷的,把她当祖宗一样待着。”
江行沉默了一下:“难怪今天没有见到周奶奶,她应该很伤心吧。”
路扬也挺无语:“那不是当众打周奶奶的脸,爷爷糊涂了,周叔叔怎么也糊涂了。”
“不是糊涂。”
周浮生将那天的事情包括房间里的事情和他们讲了一下,路扬和江行脸上都非常震惊。
“你说周爷爷自称老奴,喊她小姐?”
路扬靠在椅子上晃啊晃:“糊涂成这样了吗?”
江行眸光深深,缓声道:“就怕他不是糊涂。”
路扬歪歪头:“不是糊涂能是什么,难不成还是……”
他话音猛的一僵,江行见他一贯混不吝的脸上有些呆滞,不由的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湖的另一侧,白蒙蒙的雾中有一抹冷到极致的身影。
她穿着月光珠纱一样的旗袍,举着一把白色油纸伞,发髻挽在脑后,胸前垂着发丝。
她走的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扭捏之态,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明明是温婉的装扮,却透着清凌凌的寒意。
明明一身白,却给人难以言喻的黑色神秘感。
“云渺小姐——”周浮生巴巴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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