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清茹顾安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零,我成全国首富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小黄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底在胡闹什么,两口子过日子,只要不吵架过得下去就好了,说什么爱不爱的?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部队里还有事,把敏慧母子俩送回来,他就得赶回去,现在也没时间多说。“我不准你搬出去,也不会同意你离婚,现在我要回部队,晚上我们好好谈。”顾安城强忍着心中那股燥郁:“好好待在家里,嫂子和金宝很好相处,别闹得家里乌烟瘴气!”宁清茹无声冷笑:“我们没什么好谈,早点准备离婚吧。”“......你简直不可理喻!”顾安城彻底没了耐心:“别挑战我的底线,好好冷静冷静再跟我对话!”留下这句话,他直接转身走了出去。宁清茹只觉得好笑。她足够冷静了,不冷静的人分明是他,明明都不爱她,还不愿意放她自由,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她懒得理他,自顾自在床上眯...
《重回八零,我成全国首富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到底在胡闹什么,两口子过日子,只要不吵架过得下去就好了,说什么爱不爱的?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部队里还有事,把敏慧母子俩送回来,他就得赶回去,现在也没时间多说。
“我不准你搬出去,也不会同意你离婚,现在我要回部队,晚上我们好好谈。”
顾安城强忍着心中那股燥郁:“好好待在家里,嫂子和金宝很好相处,别闹得家里乌烟瘴气!”
宁清茹无声冷笑:“我们没什么好谈,早点准备离婚吧。”
“......你简直不可理喻!”
顾安城彻底没了耐心:“别挑战我的底线,好好冷静冷静再跟我对话!”
留下这句话,他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宁清茹只觉得好笑。
她足够冷静了,不冷静的人分明是他,明明都不爱她,还不愿意放她自由,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她懒得理他,自顾自在床上眯了一会,就去学校打算办住校,也方便复习。
去客厅时,夏敏慧正在收拾东西,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而顾金宝满脸敌意看着她,好似她才是闯进这个家的外来者。
宁清茹也懒得客气,直接出了门。
学校那边将她安排在高三的复读班,但宿舍却要过几天才能安排。
宁清茹跟班听了几节课,那些知识倒也还都能回忆起来,像是英语这样的科目,甚至比前世这时候学得还好。
唯一为难的是高数,她真想不起来什么了。
转眼到了下课时间,宁清茹收拾好东西回家。
校舍安排好之前,她暂时还是只能捏着鼻子住家里,这时候又没有什么短租房,住招待所还需要介绍信,麻烦死了。
但到家打开门,她却看见顾金宝手里拿着一只金色怀表,正粗暴想把盖子弄开。
宁清茹瞳孔一缩,大步走上前厉声开口:“放下!”
顾金宝吓了一跳,金怀表落在地上,表盖摔得断裂,玻璃更是四分五裂。
宁清茹死死攥紧了拳,眼眸猩红。
这块表是外公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很珍惜,顾金宝竟然......
她僵在原地,胸口一阵起伏,而顾金宝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坏女人!小叔说了要我做他的儿子!这个家里的东西以后都是我的!你凭什么吼我!”
原来,顾安城在这时候就打了让他养孩子的主意?
现在不同意离婚,也是想让她当这个冤大头?
压抑在胸口那股怒意再也克制不住,她上前一把推开顾金宝,俯身去捡怀表的残骸。
这个家,她一刻都不想呆了!
但就在这时,顾安城和夏敏慧拎着一兜子蔬菜走了进来。
两人贴得很近,看上去像是一对感情很好的老夫老妻,至少比她和顾安城想得多。
看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顾金宝,顾安城脸上的笑顿时褪去。
夏敏慧像是吓坏了,赶忙跑过去将顾金宝抱起:“金宝不哭,这是怎么了啊?”
顾金宝看见撑腰的人来了,哭得反而更凶。
“小,小婶婶让我滚出去,说不准我碰家里的东西......”
他偷眼看着顾安城,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我只是觉得那块表漂亮想拿来看一下,小婶婶就凶我,我不小心把表砸碎了,对不起小叔......”
顾安城英挺的脸顿时沉下,冷得像是能拧出水来。
那道鹰隼般的目光锁定在了宁清茹身上,随后,冷浸浸的嗓音从那道薄唇溢出:“宁清茹,给嫂子和孩子道歉。”
宁清茹握紧了拳。
其实前世,这样的事情不知出现过多少次。
顾金宝今年只有五岁,心机却重得不行,经常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顾安城觉得她容不下他们母子,夏敏慧也是一丘之貉。
而顾安城从来没认真问过她事情经过,处理方式永远都是让她道歉服软。
可是凭什么?她哪里做错了?
宁清茹闭了闭眼,声音嘶哑:“我不会道歉。”
顾安城眉头皱得更紧,正要开口,宁清茹已经拿起家里的座机,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
“保卫科吗,我要报警,有人纵容自家小孩偷走我价值一千块的古董金表,还造成了严重的损毁,你们上来一趟做个见证吧。”
慰问完家属院里的孤寡老人之后,天已经擦黑了。
家属院儿里上了灯。
到了该他们家属媳妇们一块儿聚会聊天的时候了。
夏敏慧殷勤着挽着军长夫人的胳膊,把她往桌上领。
按身份,她是顾安城大嫂,也是家属,当然也有资格出席这场聚会。
可她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弄得军长夫人完全以为她就是顾安城的妻子。
夏敏慧得意极了,明里暗里的瞧着宁清茹,向她示威。
偏偏宁清茹视而不见,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出神!
难道,她真预备跟顾安城离婚?
夏敏慧这个念头刚提起,有很快打消。
不,不会的,宁清茹喜欢顾安城喜欢的发疯,谁不知道?
十六岁就敢一个人一声不吭的跑几千里,去顾安城出任务的地方,差点连命都丢了。
逼得顾安城不得不娶她。
结婚才多久?怎么可能离婚?
夏敏慧暗中磨着牙,总觉得宁清茹心里憋着坏,想坑她一把。
果不其然,下一刻,夏敏慧的预感就成了真。
本来桌上的桃酥不见了,谁也没注意,军长夫人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对吃喝这点事更不注意。
谁也没想到,聚会正热络的时候,好好的桌子突然整个翻了!
桌子上的摆盘,瓜子糖果还有茶水撒的到处都是!
坐在主位的军长夫人可遭了殃,一壶滚烫的茶水迎面泼过来!撒在裤子上。
军长夫人被烫得大叫。
场面混乱成一团。
跟着她的警卫员手都摸向了腰间。
“金宝?怎么是你?”
顾金宝满脸桃酥渣渣,吃得口渴,又想喝茶,又想拿桌子上的糖吃,熊劲儿就上来了。
他干脆从桌子底下站起来,把主桌整个给掀了!
明明闯了大祸,偏偏被夏敏慧宠得无法无天。
看见军长夫人连人带椅子的仰到在地,痛得直抽气,他哈哈一笑,跳着羞羞脸:“大婶儿尿裤子啦,大神尿裤子啦,羞羞羞!”
军长夫人的一张脸由白转红,渐渐变得铁青。
偏偏她还不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满院子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军长夫人这是生了大气,好好的过来,结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还要被一个孩子嘲笑。
“哎呀,赶紧进屋,换身衣服吧!”
众人七手八脚的,要把军长夫人往屋里请,顺便查看一下伤势。
那么热的水!
军长夫人沉着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没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
顾金宝还在笑,不管不顾捡起地上的糖,往夏敏慧身上一扑。
“妈,你看,现在这些糖都是我的啦,我要不要给小叔留几块啊?”
夏敏慧简直想把这死孩子扔井里去!
军长夫人也看着她:“他是你的孩子啊?顾安城已经有儿子了吗?”
身边一个大姐道:“哪儿啊,她是顾安城大嫂,男人死了,这是他侄子。”
军长夫人皱了皱眉,再不言语了。
众人手忙脚乱之际,宁清茹站出来道:“这烫伤得赶紧处理一下,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我这儿有烫伤特效药,我爷爷传下来的。”
烫伤的地方正火辣辣的疼,到了这会儿,军长夫人也只好听她的,被她扶着往屋里走。
“你男人是......”
宁清茹垂下眼:“顾安城,我已经申请跟他强制离婚了。”
“是因为你大嫂吧?”
宁清茹抬眼:“不是......”
不全是,夏敏慧只是她这场失败婚姻的一个诱因罢了,但凡顾安城心里有她,就是一百个“夏敏慧”也插不进来。
这个男人的心捂不热的,她不想要了。
却听军长夫人叹了口气。
“你就甘心把顾安城让出去?”
宁清茹有些意外:“你不觉得是我小心眼,容不下大嫂?”
她把军长夫人请进卧室里,脱了湿漉漉的裤子,露出腿上烫伤的地方,正上药呢,
军长夫人道:“都是女人,谁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你也怪能忍的,要是我,早一顿大嘴巴扇出去了。”
宁清茹噗嗤一笑。
“好了,晚上您把纱布拆下来,晾凉风,两三天就能好,还疼吗?”
军长夫人面带惊喜:“还真不疼了,凉飕飕的,你爷爷是大夫吗?”
宁清茹点了点头:“嗯,我从小跟他学了一些,现在能高考了,我想考个医学院,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
“有志气!”军长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要是一定要离婚,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大学四年的学费,你预备怎么办?”
宁清茹笑了笑:“还不一定能考上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军长夫人从兜里拿出一只钢笔,又顺手从书桌上扯过一本草纸,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要是学费不够,就打这个电话,就说是林军丽让你打的。”
军长夫人,或者说,林军丽走之后,宁清茹几乎是颤抖着把写着号码的本子贴近胸口。
一定要考上!
......
顾安城又是深夜才回来。
夏敏慧正抱着顾金宝在客厅哭哭啼啼,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顾安城一看就皱起眉。
“大嫂,怎么了?是不是宁清茹又给你气受了?”
夏敏慧仰起头,睁着肿得桃子似的眼睛,可怜兮兮道:“安城,你还是把我们送回去吧,我跟小宝实在是被算计的要活不下去了!”
顾金宝也哇得一声,抱着顾安城的腿大哭起来。
“是婶婶,婶婶教我去拿桌子上的桃酥,我不知道,不小心把桌子弄翻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话不用夏敏慧教,知道自己闯了祸的小孩,天生就会推卸责任。
顾安城本来心里也在纳闷,怎么在队伍里就听见有人在传孩子在夫人聚会上闯了祸。
一个孩子能闯什么祸?
没想到居然是自家事!
他就说么,哪有孩子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原来是被大人给教坏的!
顾安城一扭头,砰得一声推开房门,见宁清茹没事人一样坐在桌边看书。
更是怒不可遏。
又是这种无聊的争宠手段!
他都娶她了,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她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些呢?
“宁清茹,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怎么这么恶毒!看不惯大嫂,连一个你都要利用!”
他上手,一把将宁清茹拽了起来:“去跟大嫂道歉,跟金宝道歉!”
宁清茹早有预料。
顾安城偏听偏信,老觉得她嫉妒夏敏慧,不把人害死不罢休。
她自己走路摔个跟头,都恨不得赖在她头上。
宁清茹懒得解释,因为解释实在没用。
前世她磨破了嘴皮子解释,不抵夏敏慧掉两滴眼泪。
她只觉得没劲透了!
“是啊,是我,那又怎样?”她仰起头:“我就是要把她害死,把顾金宝害死,只要有我在一天,他们母子就别想安生。”
“你!”顾安城的手都扬了起来,携着一股凌厉的掌风,可看宁清茹巴掌大的小脸,握了握手,还是撂下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夏敏慧只是我嫂子,我哥没了,我得照顾她!”
“大嫂是个好女人,她跟你不一样,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她过不去呢?”
宁清茹挑衅地看着他:“确实不一样。”
“我没她那么会演戏,也做不到眼泪说掉就掉,更不会在丈夫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绑着红头绳勾引小叔子!”
顾安城气得笑了:“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休?”
“简单,离婚啊。”宁清茹又坐回椅子上:“咱们两个之间只有一件事情可谈,就是离婚。”
“想都别想!”
顾安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出了房门。
宁清茹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
重重吐出一口气,拿了笔,在日历上又画了一个圈。
日历上,已经画满了红圈,数了数,距离离婚的日子,也只剩下了三天。
宁清茹翻开课本,尽量使自己不想这些事,一门心思的钻进书本题目之中。
这天放了学,方雅兴冲冲地过来找她。
“好消息,你的宿舍申请下来了!你可以搬出来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宁清茹激动地拉着方雅的手转圈圈。
终于,终于能搬离那个破地方了!
没有熊孩子捣乱,没有夏敏慧三五不时的卖惨,更不用看顾安城无脑护着她的样子,宁清茹简直开心的要命。
拿到宿舍钥匙之后,宁清茹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回到家里立刻收拾了行李。
她的衣裳不多,钱也只有三十几块,还有一些粮票布票,都是她自己的私人财产。
顾安城赚的工资本来也放在她那里,她好好的收在箱子底下,跟存折都放在箱底的小盒子里,差不多有一两千块。
等晚上回来就交给他。
要断就断个彻底,宁清茹不想再跟顾安城再有任何牵扯了!
正收拾箱子,忽然,压在衣服下面的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手绢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不是......她送给顾安城的那块手绢吗?
上面的鸳鸯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的。
手绢上还染着血,是顾安城出任务回来,胳膊受了伤,他随手就拿它裹伤了。
后来她再问起,顾安城只说放起来了,那副不在意的样子,宁清茹还以为他丢了,跟他闹了一场。
原来他真的小心放起来了,上面原本的血迹也洗得很干净。
再次看到这张手绢,看着上面拙劣的针脚,宁清茹心里一时间还真是还真是五味杂陈。
正要把手绢拿出来,又是一怔。
手绢里,包着东西。
打开来一看,宁清茹的眼泪又几乎要夺眶而出。
外公的那块金怀表,被顾金宝弄坏了,她拿去托了好多人问,都说这种老式表修不好,缺少配件。
她绝望的收了起来,再也不忍心看。
可是现在,碎裂的表盘已经被好好的粘起来,不仔细看,很难看见上面的裂痕,指针也正常的走着。
有那么一瞬间,宁清茹几乎有些舍不得走了,但又很快清醒。
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又能代表什么?
她就算是喂狗,也还要施舍一两根肉骨头呢!
顾安城对她,跟对夏敏慧比起来,真连喂狗也算不上。
小心将怀表包好,贴身收起来,刚打好包袱,就听见外屋门在想。
“小叔,下次我还想去!”
顾安城笑着说:“好,等以后有时间了,我每周都带你去。”
夏敏慧声音娇软,含了两分嗔怪:“又胡闹,小叔那么忙,哪有时间总陪你?”
透过房门玻璃,宁清茹看着他们三个——夏敏慧跟顾安城并排走着,顾金宝被他抱在怀里,真像极了一家三口。
不,就算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也没这么其乐融融。
方才升起的那一点点感情又瞬间湮灭得一干二净。
看见她,顾安城刚扬起的笑容僵了僵。
“你回来了。”
看着屋子里打包好的行李,又蹙起眉:“你要去哪?”
宁清茹冷冷道:“你回来了,那正好,你的东西交都在那口箱子里,我什么都没动,你可以检查一下。”
顾安城烦躁的捋了把头发:“别闹了,我们累了一天,你去做饭吧。”
“这些日子都是大嫂在忙家务,你什么都不干,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夏敏慧也意有所指道:“是啊,你每天在外面不知道忙什么,每天那么晚回来,外面已经风言风语了,你这样,让安城怎么做人?”
“风言风语?”顾安城眼中划过一抹疑色,看向宁清茹:“你又搞什么名堂?”
到了这个地步,宁清茹索性把话挑明了。
“两个月前,我已经申请了强制离婚,算日子,咱们的离婚证也该发下来了。”
“噢对了,我报名了今年的高考,也申请好了宿舍,今天就搬走。”
顿了顿,宁清茹看着他:“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顾安城愣住了。
他是真的愣住了。
不是邀宠,不是争风吃醋,也不是欲擒故纵的耍手段。
难道......难道她真的想离婚!
忽然之间,顾安城好像觉得心里塌了一块。
宁清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怎么会跟他离婚?
“我不许!”
顾安城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冲上去一把攥住宁清茹的双肩:“你骗我的,对不对?”
宁清茹重重一甩手,拿了包袱大步走出门去。
顾安城想追,夏敏慧却拦住了他。
“安城,你说会不会是......”
这一次,顾安城却没等她把话说完,而是直冲出去,死死攥住了宁清茹的手。
“别走......”
顾安城愣住了。
忍不住怀疑面前的人,还是宁清茹吗?
宁清茹缠他缠的要命,每天晚上睡觉都要紧紧搂着他,说尽了缠 绵爱语。
但是现在,她居然让他滚?
“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清凌凌的眸子如墨海翻卷,两道剑眉入鬓角,眉心微蹙,这张脸,哪怕在生气的时候也好看的叫人呼吸一滞。
宁清茹看着这张脸,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浅薄。
就因为这么一张脸,受了那么多委屈!受了那么多欺辱!
“搞什么名堂?”宁清茹冷笑连连:“我不是早就说过了?离婚。”
顾安城气息一滞。
宁清茹怎么可能跟他离婚?
不过是跟大嫂较劲,使性子用的争宠手段罢了。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作什么?
顾安城吸了口气,有些不耐地劝哄道:“你还在怪我没及时赶回来么?”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已经跟军区提交了退伍转业申请,以后会去钢铁厂上班,能经常回来陪你,不要闹了。”
宁清茹冷笑:“是方便陪我,还是陪你的好大嫂?”
前世也是这样,百万大裁军,顾安城退伍转业,成了京市钢铁厂的主任,没几年就成了厂长。
那时候宁清如真的天真的觉得自己跟顾安城会越来越融洽,可结果呢?他所有的时间都被夏敏慧母子占去,连陪她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见她不为所动,顾安城冷冷甩下一句:“随你怎么想!”
说罢,转身提了行李安放到客厅,又把夏敏慧的东西收拾着搬去西屋。
顾金宝则是恶狠狠地瞪着她,转头就道:“小叔,你要睡在客厅里吗?着凉怎么办?”
他拉着顾安城的手,脸上一片孺慕天真:“你跟我们一块睡吧,我的被窝可暖和啦。”
顾安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怜惜的摸上他的小脸,转头瞥向宁清茹,目光又变得冷刺刺的。
宁清茹被恶心了个够呛,一把甩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她也是奇了怪了,顾安城既然这么在乎“大嫂”和“侄子”,她都腾出位置来了,干嘛不答应离婚?
接下来的几天,宁清茹只当看不见他们。
时间全用来学习上。
大学她是一定要考上的,今年考不上就明年考,明年考不上就后面再考,反正她还年轻。
她不想再像上一世那样,白白蹉跎了十几年的时光。
她要到大学去,余生一定要过得比谁都精彩!
所以这些天宁清茹几乎是头悬梁锥刺股的用功,数学不好,那就专攻数学!
这一科闭门造车是没用的,思来想去,宁清茹从家里找出七八块钱,买了礼物,找到了她的数学老师。
“什么?你让我给你补课?”
高三班刚下课,付江海正在收拾教材,看着班里这个大龄学生,推了推眼镜。
付江海今年四十多岁,教了半辈子书,眼下恢复高考有些年了,每年这个节骨眼都有不少报名的,想让他给补课的也有不少。
不过说到底,凭什么呢?
宁清茹肯定道:“我听说您家里并不富裕,师母身体也不好,好几个孩子靠着您那点微博的工资养活,您就不想挣点外快?”
她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钱和礼物——一筐鸡蛋。
“离高考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给您七块钱,一周补三次课,您看怎么样?”
七块钱!差不多是付江海全部工资是三分之一了。
付江海有些意动。
却没立刻答应,而是找出宁清茹的随堂课业看了看。
“倒是认真,基础也有,行吧,晚上七点以后,咱们就在这个教室里补课,一直到九点,怎么样?”
宁清茹当然答应!
这个时间很好,一般九点钟顾安城就已经回来睡下了,她也不用被那对母子恶心了。
......
宁清茹每天早出晚归,顾安城只当她在耍脾气,劝了两句,夏敏慧自然也不肯放过挑拨的机会。
宁清茹也不跟他们客气,要么不理,要么怼回去,顾安城讨了个没趣,再加上部队里经常有任务,三天两头不回来也是常事。
这么样一来,宁清茹又清净了不少。
一转眼,半个多月过去,屋里的挂历已经画了半篇的红圈圈。
每多一个红圈圈,就意味着离离婚更近了一步。
喜事更是一件接着一件。
随堂测验的成绩下来了。
宁清茹不敢置信的看着卷子上的分数。
七十八分!
虽然还是不高,但已经比上次测验足足提高了十几分!
这对宁清茹来说,无疑是莫大的鼓励!
她更加用功,白天晚上的泡在学校,三餐都在食堂解决,无论是吃饭还是走路手里都拿着本书在看。
这天放学,她照例去食堂打饭,脑子里思索的一道几何题目,右手像画符似的,嘴里念叨着公式。
眼前多了个人也没注意,一下子撞了上去。
“抱歉抱歉,我没注意......”
一抬头,方雅站在她面前。
“你刚刚的解题思路不对。”
宁清茹一怔:“啊?”
方雅看着她,忽地笑了。
“听付老师说,你这些天很用功,成绩进步很快。”
宁清茹的心砰砰的跳起来。
方雅这样的笑脸,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了。
“你......你不生我的气了?”
“本来是很气的,我本来以为你是骗我的,没想到你还真决心要高考,还这么用功,也就不气了。”
方雅拉着宁清茹的手,就像多年前那样。
“走吧,咱们一块去打饭,我给你讲讲那道题,公式用得对,就是思路不对,我一讲你就明白了。”
两个人手拉着手,过往的龃龉在这一刻冰释前嫌。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雅下了课就来找宁清茹,两人一块儿吃饭,给她讲题。
不单是数学,其它理科也讲。
宁清茹的成绩更是突飞猛进!
可是渐渐的,她发现同学们看她的目光变得奇怪。
经常是看着她,然后转过头来窃窃私语,见她走过来,又都不说话了。
隐隐的,还能听见什么“晚上,一个人”什么“偷偷的,难怪分数上去了。”
宁清茹听得纳闷,但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也就没留意这些。
直到这天晚上,她照例要去打饭,突然从斜地里窜出个人来。
四十来岁的女人,个子不高,梳着齐耳短发,一身灰蓝色的工装,气势汹汹,两眼冒火,一见了她,就是“贱人婊 子”的乱骂一气!
越骂越气,直接上手去就要打!
宁清茹往后一躲,女人险些闪了个跟头,更是三尸身暴跳!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 子,大家快来看啊!就是她,勾引自己的老师,年纪轻轻的,当了狐狸精!”
“我家老付一辈子本本分分的,都是她主动上门勾引,大半夜的都不回家,他们班级里已经传开了!”
方雅怔了怔,旋即一把甩开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那么痴迷顾安城,为了他做尽了丑事,怎么可能跟他离婚?”
宁清茹苦笑:“是啊,我当初......确实就像着了魔一样,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不管你相不相信,总之我跟他离婚是真,我报名高考也是真!”
方雅自然不相信,她可是亲眼见过宁清茹当初是如何痴恋顾安城,到了疯狂的境地。
虽是这么想,方雅还是道:“好啊,你去考,至于离婚的事,还等你考得上再说吧,当心鸡飞蛋打,一无所有!”
说罢,扭头就走。
宁清茹独自站在夕阳下,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骑着车回到家属院。
傍晚十分,家属院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在院子里纳凉,也有小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宁清茹拖着车回来,照例跟王大爷跟几个相熟的婶子打招呼。
叔爷婶子们倒也跟她寒暄了几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宁清茹总觉得气氛不对。
好像想告诉她什么,又像是很尴尬的样子。
推车再往里走,明白了。
她看见夏敏慧已经拉着儿子已经从卫生所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大袋鸡蛋糕,见人就分。
热情大方中还含了几分羞涩,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
院子就那么大,宁清茹看见了夏敏慧,夏敏慧当然也看见了她。
挑衅般朝她露出一丝微笑,故意扬声道:
“顾安城也是,一个孩子哪吃的完这么多?他非说孩子受了委屈,得好好补偿补偿。”
院儿里那些热心婶子自然忍不住多问几句:孩子受什么委屈了?
哎呦这小脸儿怎么肿了一半?
可怜见儿的,孩子犯错,你这当妈的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夏敏慧垂下眼,仿佛受了好大的委屈,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又泛起了涟漪:
“这孩子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爸爸,我怎么舍得打他?”
又好像突然才看见宁清茹回来似的,忙垂下头,一声儿也不敢言语了。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一个寄人篱下的委屈受气包的形象已经树立起来了,更是告诉所有人,她宁清茹就是个容不下孤儿寡母妒妇!
宁清茹在心底里冷笑。
如今还玩儿这点小伎俩,实在是用错了地方!
没理她,也全当没听见,放好自行车,跟几位邻里打了招呼,就要进屋了。
她这么淡定,夏敏慧反倒错愕了。
不是说迷恋顾安城跟什么似的,自己都这么宣示主权了,她怎么无动于衷?
戏台子搭好,主角却不上场,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眼看着人已经进屋了,夏敏慧咬了咬唇,开口道:“清茹,你还在生我们母子的气吗?”
她走上前去,娇怯怯的:“我知道,你是嫉妒顾安城惦念我,还想认金宝当儿子,但那都是大人的事,你有火就冲我来,千万不要迁怒孩子好不好?”
宁清茹要开门的手一顿。
夏敏慧真是好算计,这番话句句踩在她的痛处!
如果是前世,自己因为流产手术而失去了生育能力,再听这番话,一定会气得发疯!
到时候扯着夏敏慧大闹一场,更是在全家属院面前丢脸。
顾安城最在乎脸面,又一心护着夏敏慧,必然也是要找自己算账的。
宁清茹嗤笑一声,都要走了,她岂会受这份气?
不就是装绿茶吗?头脑冷静下来之后,d对付她简直轻而易举。
当下,宁清茹长叹一口气,哀哀戚戚的看着这对母子。
“这袋鸡蛋糕是顾安城给你们买的,我听到了。”
苦笑一声:“故意摔坏我外公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还不满足,又来炫耀顾安城对你的好?”
“我在医院里做流产手术,他去接你们回来,我什么都没有,你的儿子受一点点伤,他就紧张的不得了。”
“你没了丈夫,无枝可依,我有丈夫,却好像没有,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呢?”
“我会搬出去,也请你不要再出卖的可怜,这样只会显得我未出世的孩子更可怜。”
虽是对夏敏慧的反击,可一想到自己腹中曾孕育的小生命,宁清茹不禁湿了眼眶。
这些话一出口,大院里的叔伯婶子们看向夏敏慧的眼光就有些不对了。
对啊,人家小宁可是没了一个孩子,在医院里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顾安城在哪呢?
噢,是接你去了啊。
那宁清茹不痛快也正常,你在这儿说这些,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夏敏慧的脸一阵儿青一阵儿白。
......
到了晚上,宁清茹梳洗完,散着一头湿发,坐在床上背单词。
顾安城分的这间房并不大,拢共就两间房,夏敏慧母子本来是要占据另一间房的,这本也无可厚非。
可夏敏慧又在房间上下了心思。
她故意带着儿子在客厅打地铺。
不仅如此,还把自己的东西都堆到门口,乱糟糟的,就像被人给扔出去似的。
顾安城深夜回来,见到这一幕,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她宁清茹妒忌不容人,冲进房里跟她大吵了一架。
上一世,她本就为失去孩子,再也无法生育而痛苦,顾安城却连半句安慰都没有。
一回来就跟她吵。
宁清茹想到上一世,自己那副撕心裂肺,状如癫狂的样子,免不了心中觉得讽刺。
前世种种,又在重演。
宁清茹只当看不见。
既然这么爱做戏,就去做好了。
背了一会儿单词,就听外头房门阖动,应该是顾安城回来了。
他跟夏敏慧在客厅说了会儿话,然后像头斗牛似的冲进来。
“宁清茹!你......”
顾安城语声一顿。
昏暗的台灯下,宁清茹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没半分血色,神色落寞,眼中含着一抹泪光。
顾安城喉咙上下动了动,不自觉的把声音放低了些。
“你怎么能这么对大嫂?不单下午打了金宝,又当着邻居的面胡说八道,我已经娶了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宁清茹不理他。
顾安城径直走过来,一把扯走她手上的书。
“给大嫂道歉!”
夏敏慧适时出声,拉了拉顾安城的袖子,举止亲密,小声道:“我没关系的,别为难清茹,是我们母子命苦。”
宁清茹干脆下了床,笑了一声:“怎么不哭了?这时候你应该掉眼泪啊。”
她摇摇头:“演技发挥不稳定可不行,想进文工团,还得练呐。”
“宁清茹,你......”
“你为什么不用你的脑子想想?”宁清茹一把推开门,走进了西屋:“看到了吗?”
“你以为是我把她的东西扔到客厅的?那请你好好看看,这屋子里可是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连浮灰都还在呢。”
“你肯定又要问,你那温柔贤淑的好大嫂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是明摆着么?她就是想要挑唆我们吵架啊,不过我懒得跟你吵。”
宁清茹将一早就打包好的,顾安城的东西整个拎起来,丢出了门。
“你,你们,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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