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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野全文

衣冠擒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季礼不动声色的脸庞,微不可见的,眼皮一跳。没想到苏意棉这张巧嘴能说出这种话来,就是不知道她是觉着嫁给他所以命苦,还是摊上这么个妈觉着苦命。不管前后哪一种,苏意棉这胆子也够大的了。果然,苏母眼一横:“我才教过你别胡言乱语,又忘了?”苏意棉识时务,怕苏母来真的,说了句:“我开个玩笑。”其实谈生意这事儿还是苏母着急了点,婚期都定了,季家跟苏家往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是亲家,多多少少是要帮衬的,不然季家都对不起他们这一身涵养。季礼不开口那是因为沉得住气,苏母则是心态爆炸开始心急如焚。生怕季礼跟传闻一样不近人情,不帮。“阿礼......”苏母张了张口。季礼大概是碍于教养,说话还算得体:“我对自己人向来大方,懂我的规矩,会办事的,我一般都睁一只...

主角:苏意棉季礼   更新:2025-01-14 1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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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意棉季礼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分野全文》,由网络作家“衣冠擒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礼不动声色的脸庞,微不可见的,眼皮一跳。没想到苏意棉这张巧嘴能说出这种话来,就是不知道她是觉着嫁给他所以命苦,还是摊上这么个妈觉着苦命。不管前后哪一种,苏意棉这胆子也够大的了。果然,苏母眼一横:“我才教过你别胡言乱语,又忘了?”苏意棉识时务,怕苏母来真的,说了句:“我开个玩笑。”其实谈生意这事儿还是苏母着急了点,婚期都定了,季家跟苏家往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是亲家,多多少少是要帮衬的,不然季家都对不起他们这一身涵养。季礼不开口那是因为沉得住气,苏母则是心态爆炸开始心急如焚。生怕季礼跟传闻一样不近人情,不帮。“阿礼......”苏母张了张口。季礼大概是碍于教养,说话还算得体:“我对自己人向来大方,懂我的规矩,会办事的,我一般都睁一只...

《三分野全文》精彩片段

季礼不动声色的脸庞,微不可见的,眼皮一跳。
没想到苏意棉这张巧嘴能说出这种话来,就是不知道她是觉着嫁给他所以命苦,还是摊上这么个妈觉着苦命。
不管前后哪一种,苏意棉这胆子也够大的了。
果然,苏母眼一横:“我才教过你别胡言乱语,又忘了?”
苏意棉识时务,怕苏母来真的,说了句:“我开个玩笑。”
其实谈生意这事儿还是苏母着急了点,婚期都定了,季家跟苏家往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是亲家,多多少少是要帮衬的,不然季家都对不起他们这一身涵养。
季礼不开口那是因为沉得住气,苏母则是心态爆炸开始心急如焚。
生怕季礼跟传闻一样不近人情,不帮。
“阿礼......”苏母张了张口。
季礼大概是碍于教养,说话还算得体:“我对自己人向来大方,懂我的规矩,会办事的,我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个字没提苏意棉,但句句都是苏意棉。
这是让她懂点事儿呢。
苏意棉想起在马场时他口口声声说的那句“随叫随到,懂规矩会办事,这是想她主动还是她主动呢?
苏母选择性耳背,只听见了个关键性词,那就是季礼点头了,只要他同意就行:“是是,阿礼是个心里有数的,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谈成了一桩大生意,苏母兴高采烈,在季家吃过午饭之后特意把苏意棉一个人留下,美其名曰让她和季礼好好培养感情,为以后成为夫妻做铺垫。
苏意棉人生地不熟,还要面对眼前这么个瘟神,心都凉了半截。
“不说点什么?”季礼隔着一张桌子扫她一眼,指尖掐着根烟。
苏意棉脑子空白,心底里打鼓:“这婚是不是退不了了?”
见面两次,光是“退婚”二字,季礼就听了不下三次。
外头想嫁他季礼的女人多得是,但一而再再而三不愿意的还是头一遭。
季礼挺好奇——
他差哪点了?
“这顿饭没吃之前或许还有机会退,”季礼回她,眼都不眨再次扫她个遍,“吃了这顿饭基本没可能。”
苏意棉苦大仇深,明知故问:“为什么?”
季礼笑了:“没人能从我这儿白拿好处还不留下点什么,我的便宜不是这么好占的。”
说的是苏母那桩生意。
苏意棉心如明镜,别看季家家大业大,实际上有钱人才最精明,人越有钱越抠门,尤其是季礼这样的,他说对自己人大方,实际上是看在这一纸婚约的面子上,但凡没这个婚约,他连一眼都不带多看。
“季先生,我以后要是有出息了,会把这笔钱还给你。”苏意棉退而求其次。
季礼是个生意人出身,一耳朵就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上我这儿给我画大饼来了?”
苏意棉被说的脸红:“我说真的。”
季礼大概是瞧不上这点钱,又或者是懒得在她身上投资,目光扫过她有些白皙的锁骨,薄唇微动:“还在上学?”
“嗯,过些天报道,”苏意棉想了想,补充,“大一新生。”
季礼在脑子里心算了下:“读4年起步才能毕业,要是不读研还好,读研就要考博,没个五六年你都迈不进社会,你拿什么出人头地还钱给我?”
苏意棉被他说的更加脸热:“我会想办法。”
“什么办法?”季礼步步紧逼,目光十分露骨,上下扫她好一会儿,最后停顿在她这张十分惊艳的脸蛋上,“长得美不一定本事高,你妈临走前说你是我的人了,以后你学费生活费都从我账上出,你以为我娶你回家不图你美,是图你本事高吗?”
季礼见她脸红的要滴血,玩心大起,忽然点了句:“本事高也不错,我喜欢有能力的。”
此“本事”非彼“本事”。
苏意棉一下子气血冲头,噌的一下站起身:“季先生,你太不尊重人了。”
季礼见她生气了,挑了眉。
要放以前,女人听到这句调侃怕是高兴的顺竿子就往上爬,懂点事儿的现在都开始坐上他大腿了,苏意棉却跟个炸了毛的猫似的,就差指着他的脸骂一句“混账”了。
季礼点了点烟灰,抱着胳膊,淡定从容:“我说的是事业上的本事,苏小姐想哪里去了。”
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偏偏这脸色沉稳,说的跟真的一样。
苏意棉不得不心想:男人年纪大就是好,脸皮厚,还能睁眼说瞎话。
“季先生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清楚,”苏意棉握紧手,严阵以待,知道季礼不是好人,她不会跟人硬碰硬,但立场是要表明的,“我虽然出身不高,但我有骨气,您看我不爽可以不娶,我不想嫁却不能不嫁,这就是我们的区别,但有一点,我们可以平分秋色。”
季礼早知道这小兔子不是表面上的乖巧。
这不?
逼急了就要咬人。
季礼挑眉,好整以暇:“洗耳恭听。”
苏意棉恶狠狠盯着季礼的脸庞:“你可以出去包养女人,我就有胆子往你头上栽点大树,同样,你不尊重我在先,我就能一巴掌甩你脸上。”

“还有什么事儿?一次性说了。”季礼握着手机,不着痕迹的把目光收回来,没再看苏意棉,冲电话里开口。
那头说了句:“你早点休息。”
八卦的意思直冲而来,男人问都不敢问,但他周围的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孩子。检查。可以回家了。
短短几个字,信息量爆炸。
能出现在季礼身边的女人,大半夜的在医院做孩子那方面的检查,怕不是打胎就是刚查出有孕。
这年头,在圈子里混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到处都是不能惹的人,首当其冲身世显赫的,摆在明面儿上,好分辨。
不好分辨的就是女人。
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吹了枕边风,死的都没个心理准备,关键只是单纯的床伴那还好,就怕人家是捧在心尖尖上当眼珠子宝贝的,这可不得了。
“礼哥身边有新人?谁啊?”
“你敢问?你去问个试试,问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声。”
“不捧白欢了?”
“你见哪个男人身边只留一个的?”
......
“考驾照了吗?”季礼单手抱季明哲,一路到车库,想起来回头问了句苏意棉。
“还没。”苏意棉哪有时间考,她一高中毕业生。
季礼问她跟问孩子似的:“该考了,多一门技术没坏处,技多不压身。”
苏意棉垂着眸,对学车没多少兴趣:“有道理,但我习惯性出门打车,一样能抵达目的地。”
季礼说:“要是哪天被人绑架,会开车就多一种逃命手段。”
正常人谁会想到这茬儿上,苏意棉佩服季礼的脑回路,果然是父子,两个被害妄想症都一模一样,简直深入骨髓。
苏意棉忍了好一会儿,到底没忍住:“绑架犯怎么会想着来绑我,我一没钱二没权,顶多就脸还算看得过去。”
季礼默不作声瞥了她一眼。
别说,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
但她长得好是一回事,她自己知道又是另一回事,季礼把季明哲放在后座,苏意棉跟着要上,被季礼冷不丁的开口:“你坐副驾。”
“这不是要照顾孩子么。”苏意棉指着季明哲。
季明哲两眼一翻:“我要睡觉,你碍事。”
得。
苏意棉也不好有意见,跟着爬上了副驾驶,默默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从后视镜的反光中,她一瞥就能看见季礼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认真开车的时候莫名的有些魅力。
“你干嘛偷看我干爹?”季明哲在后头幽幽开口。
苏意棉脸一红:“我没有。”
下意识的去瞥季礼,后者倒没多少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沉,单手抡方向盘。
季明哲讲:“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瞟他了。”
苏意棉脸快红透,扭过头去盯着季明哲:“季先生长得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是欣赏。”
“算你有眼光。”季明哲酷酷的回,“我又没说别的,急什么。”
苏意棉:“......”
苏意棉脑子要烧炸,才意识到这小子又给她挖坑,她也就是少不更事,一急就被人骗的精光,心底里盘算着季礼可别是当真了,她真没别的意思。
她就随便一看。
一路抵达澄园,季礼在楼上翻出了个钥匙给她:“隔壁那栋。”
苏意棉把原本的钥匙还给他,想做个交接,但季礼没收,漫不经心的开口:“收着吧。”
“不好吧?”苏意棉眨巴眼。
季礼目光扫过她的白皙的脸颊:“没什么不好,我长的也有几分姿色,你要是半夜想欣赏了不用敲门随时都能过来,方便的很,都不用多走几步路。”
苏意棉顿时红了脸。
在车里没见他搭言,到家了开始骚。
苏意棉心想自己跟他关系还没熟悉到这个程度,可烦他这种不正经的了,一看就是老练高手,她一个小白菜连恋爱都没谈过,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用了,我要欣赏美貌,回家自己照镜子就行了。”苏意棉皮笑肉不笑。
季礼莫名被这句话逗笑:“你倒挺自信。”
苏意棉倒也没有那么自信,但胜在淡定:“大家都这么夸我。”
“人家那是客气话。”季礼讲。
苏意棉“哦”了声,说:“我也是客气话。”
这话要是脑子慢一点的还真没反应过来,但季礼一耳朵就听出来了,她说的是车上那句“欣赏”呢,是客气话。
叫他别当真。
季礼觉得挺有意思,点点头:“慢走不送。”
苏意棉把钥匙搁在桌上,拉着行李箱去了隔壁,大家都在一个小区,近的几步路就能到,甚至她上了二楼阳台时,发现这里和季礼那边阳台竟然只隔了一扇门的距离,像是两个别墅手拉着手,要分不分的样子。
阳台上有个绿藤秋千,她顺势坐上去晃了晃,一抬眼就瞥见季礼那边二楼亮着灯,她多看了一眼,才发现季礼门都不关,直接在卧室脱了上半身衣服。
精壮的后背,两边肌肉有力带着点猛,随手把衬衣丢在地上。
苏意棉睁大眼睛多看了几秒。
季礼像是感应到什么,回头一瞥,见是苏意棉,他眼都不眨面朝着她,伸出手慢条斯理的开始解皮带,动作优雅到赏心悦目。
苏意棉一下子忘记动作。
季礼朝着阳台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脱,每走一步身上就少个物件,衬衣,皮带,手表,到阳台边上时他就差把裤子甩了:“你站那么远看不清,要不然我再过去点?”
苏意棉:“......”
一秒。
两秒。
三秒。
苏意棉提起一口气背过身,吞咽了下口水,心底里骂流氓,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勾引谁呢,男人到晚上了果然和白天不是一个样,她怕季礼真上头了从阳台那里红杏出墙过来爬她的屋头,她有些紧张:“我什么都没看见。”
“欣赏个三秒我算你客气,你看三分钟到头来想赖账,你不是吃霸王餐,你是想白嫖我。”
季礼冷不丁的敲了支烟出来,盯着她的背影,觉得有趣。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他随口逗了一句:“都是自己人,想看就看,别人想看还没这机会。”

苏意棉捏着钥匙没动,头抬起,看见小孩儿懒洋洋的倚靠在桅杆上,仔细一瞧,有种精神不济的感觉,她不由出声:“你怎么了?”
季明哲不爱搭理苏意棉,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其他女人不管怎么蹦跶那始终都是外人,轻易进不了季家,也永远都不会跟他成为一家人,只有苏意棉,她名正言顺。
别看季明哲年纪小,但心思比大人还通透,这些事儿他都懂。
这些年季明哲一直都厌恶出现在季礼身边的异性,一视同仁的不给好脸,那些女人就会知难而退自己离开,而苏意棉这板上钉钉的,他是知道闹了也没辙。
他就更不待见了,冷冷的说:“不关你事。”
苏意棉侧目打量他:“怎么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
季明哲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
得。
倒是她多管闲事了。
苏意棉看出来这小孩儿不待见她,她也不在意,只环顾看了眼四周,说:“你爸呢?”
“问他干什么?”季明哲凉凉的扫过她,也在打量她。
苏意棉无奈:“钥匙给错了,想让他给我换一把。”
季明哲道:“他不在。”
“就你一个人在家?”苏意棉内心闪过一丝惊讶,虽说孩子已经念初中了,但毕竟是个孩子,放他一个人在家里季礼竟然也放心。
季明哲狐疑的观察她:“想跟我打听他的动向?”
苏意棉:“......”这哪跟哪。
也不知道是不是富人家庭出来的小孩儿都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脸色,反正季明哲这臭脸蛋子苏意棉是见识到了,比起季礼,相差无几。
苏意棉是无家可归,现在没地可去,拉着行李箱走进一步,意识到自己没有季礼的联系方式,仰起头说:“那你能跟你爸打个电话吗?”
季明哲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心机深,还说不是偷摸着过来跟我打听他。”
苏意棉冤枉:“我是想搬去隔壁,没有钥匙,想问问他。”
水晶灯的灯光很耀眼,明亮的照在季明哲好看的脸上,显得有些病态的白:“要打自己打。”
季明哲转身就走,进了卧室。
苏意棉在一楼转了一圈,绕了几个门才找到厨房,冰箱一开,好在里面食材应有尽有,她随便挑拣了些排骨炖了汤,还弄了碗姜茶端上了楼。
“你怎么还没走?”
季明哲窝在被子里,小山丘似的,一侧头发现头顶一个黑影笼罩,把他吓的不轻,一眨眼才发现是苏意棉:“干什么?”
“你发烧了,”苏意棉把姜茶搁桌子上,顺势摸了他的额头,果然滚烫,刚才在楼下她就发现他不对劲,小孩儿身体不舒服最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给你弄了点退烧药,还有姜茶,你喝了。”
“不喝。”
季明哲扫她一眼,复又继续躺下。
苏意棉把人扶起来:“我手摸着你都烫,要着火了。”
季明哲只觉得耳边有一万只蚊子在嗡嗡叫,烦的要死,关键苏意棉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不管他怎么冷脸,她都非摁着他喝药。
有一种武大郎的既视感。
季明哲是吃了没力气的亏,被苏意棉喂进去一小半,他撇开她的手:“我不喝!”
“为什么不喝?”苏意棉皱眉,“这温度你要烧成傻子了。”
“谁知道有没有毒。”季明哲费了好大劲才甩开苏意棉的手,这一下直接脱力,病怏怏的倒在床中间。
这话简直叫苏意棉哭笑不得。
都知道成年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被害妄想症,没想到这么小一孩子也能有这觉悟,还怕东西有毒,苏意棉不得不撑着手把他搀扶起来:“有毒没毒暂时不说,但你再烧下去,不用别人费功夫下毒,你就能升天了。”
药是强势喂下去的。
一番操作下去,床上被子都是药汁,弄的一片狼藉,苏意棉不免内心感概,才刚做好准备结婚嫁人,没想到提前一步当了回妈。
“你睡会儿吧,看看过会儿能不能好。”
季明哲皱了皱眉,小声嘟囔了一句“多管闲事”,喝了药困意袭来,没过一会儿他就睡沉了过去,苏意棉在旁边守着,时不时摸摸他的额头温度。
见他睡着,苏意棉这才下去收拾行李,原本想着这事儿该知会季礼一声,但想到季明哲人小鬼大,他不舒服自己就该告诉季礼了,他不说,可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季礼一个男人恐怕也不知道怎么带小孩,都说季家豪门大院,人人都想攀附,但季明哲私生子的身份着实尴尬,估摸着在季家并不如表面那样光鲜亮丽呢?
思及此,苏意棉便打消了知会季礼的心思。
她自己就是私生女,这身份在世人眼中就是不好的存在,总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季明哲和她差不多,她骤然生了一些同病相怜的想法。
过了一个半小时,苏意棉盛了碗排骨汤上去,结果一摸季明哲额头,着实给她吓住,这温度只高不低,一直烧不见退问题就严重了。
“季明哲?快醒醒。”
苏意棉把人摇了摇,季明哲撑着沉重的眼皮说了句:“烦死了。”
她嘴角一抽,到底是把人拉拽着背起来,抱她是抱不动,只能背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你抖什么?”季明哲见她紧张,有气无力。
苏意棉也想不抖,关键是忍不住:“我觉得你烧的快熟了。”
季明哲却说:“怕什么,又死不了。”
苏意棉觉得他有时候确实跟季礼很像,不愧是父子俩,说话语气中带着的狂妄也如出一辙,她不免说:“你要是死了,我肯定撇不干净。”
“难怪这么抖,原来怕我连累你,”季明哲眼眶都烧的有些干,“那你走。”
苏意棉做不来这种没良心的事儿:“半途而废多不好,我都背到前院来了。”
大晚上的,苏意棉这边忙前忙后,到了前院出了大道刚好碰见这边巡逻的物业,保安问她需不需要帮助,苏意棉赶紧说:“帮我叫辆车吧,我家孩子高烧。”
保安本想帮着打个120算了,结果一低头发现苏意棉背上的孩子竟然是季明哲,在这一片干活儿的都知道季礼,季明哲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这孩子算个小太子,顿时重视起来,说:“我让人把车开来,送你们去吧。”
“那麻烦你了。”苏意棉有些意外,这儿的人还挺热心。
保安一边打电话,一边偷摸着也打给了季礼:“季先生,我是澄园这边的保安。”
把这事儿一说,季礼微错愕的声线传来:“哪家医院?”
“市中心。”保安心想他们也不敢随便送个医院啊。
季礼低沉的音线很快传来:“我马上到。”

季礼下意识摸到烟盒,走廊上挂着牌子禁止吸烟,他就没点,只是夹在指尖时,微掀眼皮:“别多想,这些年想靠明哲接近季家的人很多,不得不防,我就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
苏意棉蹙眉,别说,她又听出了弦外之音。
不得不防的意思:说她安了什么心。
毕竟人家才是监护人,苏意棉把人送来已经仁至义尽,也不想跟季礼多说,往检查室一瞥:“既然季明哲没事儿了,我就先走了。”
“哪去?”季礼扫过她。
苏意棉说:“回家。”
话刚落,苏意棉才意识到自己没有钥匙,闽芝那儿她是不可能回去了,现如今竟然只能倚靠季礼收留,她走了两步,又掉回头去:“季先生,这个钥匙......”
季礼刚巧在看手机,有电话进来,他没接:“今天没带,改天给你。”
苏意棉低声:“那我......”
季礼这才抬起眼,目光落到她有些松散的发丝上,她这张脸长得好,就算染上疲倦之态也显得一股子别样的凌乱美。
她睁着双大眼睛眨巴了下:“我今晚上睡哪?”
季礼看了几秒,才想起来回:“你想睡哪?”
什么叫她想睡哪!
苏意棉暗示大半天,见他不接话茬,不得已把话摊开:“我不回苏家。”
“哦,”季礼似懂非懂点了头,领悟出来些许意思,“那睡我那儿?”
这话怎么听怎么诡异。
但剖析出来,好像季礼说的也没错。
苏意棉正要点头,结果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女人声音,走得快,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走廊上显得动静格外大。
“阿礼。”女人穿着一身高定裙,浑身上下都是名牌,拎着个鳄鱼皮包赶过来。
“局还没散,你走这么快,”女人语气略显娇柔,有些撒娇的意思,“我都追不上你。”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但眼下是不是情敌还不一定,只知道两个女人同框,必有灾祸。
而这个祸国殃民的,就是季礼。
女人一边走一边拿眼打量苏意棉,明目张胆审视:“医院还有这么好看的护士?怎么不穿白大褂。”
“她不是护士。”季礼没看女人,反而盯着苏意棉,“医生那边快好了,你去看着明哲。”
苏意棉恨不得立即蒙着头跑路。
不为别的,这女人眼光太毒,盯着她时像是想把她射成个筛子。
“好的季先生。”苏意棉转头就走。
但她只有一双腿,走的不快,背后还有声音时不时传来。
女人撒娇说:“你家新来的保姆?长得一副小三的脸,怕不是故意凑你跟前找存在感。”
“关你什么事。”季礼语气冷淡。
女人一听,委屈的神色涌上来:“找个这么好看的保姆放在家里,是照顾明哲,还是照顾你自己?”
季礼一掀眼皮,似是而非的回:“确实挺好看的。”
“你喜欢那样的?”女人脸色难看。
季礼也冷着脸:“这不是顺着你话说?”
女人一听委屈到眼眶发红,眼看着就要哭:“你凶什么,她长的就不老实,我实话实话啊,干嘛,护食啊?”
季礼冷眼瞥过去,女人刚想上来挽他胳膊,被季礼一个眼神劝退,他没什么表情,可见心情不佳:“你是我什么人?用得着你上我这来查户口?”
女人说:“那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护着她。”
季礼懒得说,就一句:“她是我的人。”
女人瞬间握紧手:“你刚才让她跟你睡。”
季礼说:“对,怎么了?”
女人一下子憋了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季礼指着门口,说了句:“要哭出去哭,这儿是医院。”
再后来的声音苏意棉就听不到了。
脑子里只有他说的那句“她是我的人”。
她只从脚尖麻到大脑,再慢慢从心脏散开,她只知道季礼在外边花边新闻多,但是没想到他跟女人相处竟然也这么不给人面子,说翻脸就翻脸。
苏意棉走到病房,才发现季明哲已经在吊水了,她过去靠着椅子边坐下,顺手给掖了掖被角,还在手机上下了单,点了几份皮蛋瘦肉粥。
季礼回来那会儿在门口看见苏意棉在拆外卖盒子,她刚端起来,季明哲就醒了:“怎么又是你。”
“嗨,”苏意棉笑了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饿不饿,喝点粥吧。”
季明哲偏过头,不想搭理:“讨好我,不如讨好他,我年纪小,又没有财产,又没有继承权,傻子才会在我身上下功夫。”
这小屁孩子,想的还挺多。
苏意棉帮他揉了揉枕头,让他微微坐起来,才说:“很多人讨好你吗?”
季明哲说:“废话。”
苏意棉搅合了下手里的粥,香味飘散在整个病房,她舀了一勺送过去:“那你怕什么?”
季明哲闻言眼睛一瞪:“谁怕了?”
苏意棉说:“你怕我是奔着你爸去的,拿你当幌子,对你好就是想踩着你上位,当垫脚石。”
季明哲脸色一红,被戳穿心思,有些气:“不是吗?”
苏意棉摇摇头,这小孩儿虽然表现的老成持重,但实际上在本质还是小孩子心性,有些问题他也不会有更多的判断了。
其实她明白这种想法,说白了就是没有安全感,季明哲是怕身边没有真心人,全是带着目的来的,不是害他就是利用他。
她把粥再次递过去:“为什么我非得奔着季礼去?我奔着你来不行吗?你看你,你是季家最小的后辈,等季礼死了,你就是唯一继承人,季礼现在年纪这么大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到时候你就是祖国的希望,我不讨好季礼,我就想讨好你。”
季明哲一听眼睛瞪的更大了:“你怎么说话的?”
苏意棉说:“我现在还是季礼的未婚妻,你看新闻了没有?好多都是枕边人杀害案,我天天睡他床上,要下手的机会多了去了。”
季明哲不敢置信:“最毒妇人心!”
苏意棉笑着继续:“你放心,我肯定站你这边,跟你统一战线,等季礼没了,我立马扶持你上位,你当皇帝,我就是垂帘听政的太后,咱母子两一块儿过好日子。”
季明哲被她这些话唬的一愣一愣的,思来想去觉得这么个狠毒女人不能睡季礼身边,他得振作起来,一狠心就把粥拿走了,都不用她喂:“谁跟你母子两。”

“愣着干嘛?”
包间昏暗,男女交坐,灯光洒在桌上昂贵的酒盏上,玻璃杯的光晕在大理石中间,这句话落下时,周遭的笑闹声也戛然而止。
有人小心翼翼插了句,提点苏意棉:“问你呢。”
苏意棉进来后根本不敢乱看,余光中只瞥见隐匿在暗处的那道身影,西装裤下包裹着慵懒的气息,没有一丝褶皱,宛如他这个人一样不近人情。
她皱眉,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季先生,我是苏家刚认回来的小女儿,你跟我有婚约,我妈妈让我带你回去吃个便饭。”
来这儿的男人不过就是图个消遣,苏意棉为了混进来,身上穿着这里特有的衣服。
莫名的有些乖巧顺眼。
半晌。
男人低沉慵懒的嗓音低低传来,简短的两个字:“坐吧。”
苏意棉再次提起一口气,绕过去坐下,这里的环境和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有很大出入,她不太习惯,乌烟瘴气,靡靡至极。
她是不太满意这个未婚夫的,据说他恶名昭彰,没人敢惹。
心底里给他打了分数。
每一样都是不达标。
苏意棉悄悄瞥他,只知道他头发很短,鼻梁高挺,眉眼轮廓深邃,或许说一句公道话,在五官样貌这一栏上,是优秀。
“什么婚约?”
季礼没看她,漫不经心拿了手机拨电话,随口问了一句。
苏家和季家是从爷爷辈交情匪浅,那时候还有战乱,子弹纷飞的年代,苏季两家是过命的交情,季老爷子功勋卓著,如今退下来,祖辈的底蕴堆积如山。
婚约在两家还没孩子的时候就交换了信物。
说是苏家生女儿,季家出儿子,就成一桩美事。苏家出儿子,季家嫁女儿也可,但可惜就可惜在,苏家季家一直都没相配的,全生的儿子,没一个女孩儿。
苏意棉是外头的私生女。
前些天认回家,直接挂在苏太太名下,成了苏太太正头的“亲女儿”,这事儿隐秘,没多少人知道。
谁让季家如日中天,多少豪门权贵眼巴巴的上赶着来套近乎,而苏家却日渐衰落,不得不想起这桩陈年婚约呢?
苏意棉轻声细语,说话时更乖,垂着头:“我有你爷爷给的玉坠子,赶明儿等你爷爷身体好些了,我妈妈会带我上门拜访。”
“谁定的?”季礼明目张胆打量她。
苏意棉目光灼灼,挺真诚的:“你爷爷。”
包间里众人眼底都是戏,仿佛吃到了大瓜。
谁都知道季家不是个好攀的,不是谁都能跟季礼说得上话,苏意棉上来就扣了一个未婚妻的帽子,看似被动实际掌控了主动权。
这乖乖的小白兔,不见得是个老实的。
季礼眼带讥笑:“谁定的你嫁谁去。”
苏意棉不急不躁,目光坦然:“看样子季先生也不太满意我,既然这样,我就长话短说了。”
“我初来乍到难免惶恐不安,年纪小不太想嫁人,季先生心不定人不稳,并不是我认为的良配,如果季先生愿意开尊口取消婚事,我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气氛陷入沉寂。
众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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