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修李浔芜的其他类型小说《李泽修李浔芜的小说皇妹误我》,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文家也早就死绝了人。看来,这个孤女压根儿就没人管。李泽修有些烦躁的摸了摸下巴,伸手拉了拉李浔芜的衣袖,说道:“你别哭了,孤不过是看了一下你的物件,并没有怎么样你。”语气已然有了好几分的柔和。皇嗣之中,除却早夭的那些,便只有李泽修年长,又为中宫所出,一出生便被立为东宫太子。他一向性情冷肃,对待那些皇弟皇妹,向来多是严厉管教,可从来没像今日这般有耐心。谁知李浔芜却不领他的情。许是很久没被人哄过的缘故,她听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竟然哭的更凶。李泽修看着她稀里哗啦的掉泪,却始终没有拿出一方手帕,都用自己的衣袖去抹。本就半新不旧的衣裳袖口被她弄得更加埋汰。太子素来爱洁,不仅是对自己,便是身边侍奉的宫女太监们也需衣冠整洁。他受不了眼前场景,只...
《李泽修李浔芜的小说皇妹误我》精彩片段
文家也早就死绝了人。
看来,这个孤女压根儿就没人管。
李泽修有些烦躁的摸了摸下巴,伸手拉了拉李浔芜的衣袖,说道:
“你别哭了,孤不过是看了一下你的物件,并没有怎么样你。”
语气已然有了好几分的柔和。
皇嗣之中,除却早夭的那些,便只有李泽修年长,又为中宫所出,一出生便被立为东宫太子。
他一向性情冷肃,对待那些皇弟皇妹,向来多是严厉管教,可从来没像今日这般有耐心。
谁知李浔芜却不领他的情。
许是很久没被人哄过的缘故,她听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竟然哭的更凶。
李泽修看着她稀里哗啦的掉泪,却始终没有拿出一方手帕,都用自己的衣袖去抹。
本就半新不旧的衣裳袖口被她弄得更加埋汰。
太子素来爱洁,不仅是对自己,便是身边侍奉的宫女太监们也需衣冠整洁。
他受不了眼前场景,只能掏出自己的手帕,动作生疏的去给李浔芜擦那些鼻涕眼泪。
淡淡的龙鳞香拂过鼻尖,李浔芜渐渐止住眼泪,抬起头错愕地看向给自己擦泪的太子殿下。
李泽修看着小姑娘脸上被揉搓出的轻微红痕,暗想这肌肤可真是轻薄娇嫩,碰一碰就红了。
他咳嗽了一下,扔掉了那块用过的帕子,摸了摸李浔芜的发顶,拿起一块米糕给她。
谁知李浔芜还是不肯接。
李泽修便以为她是在害怕自己,自他记事以来,他的那些皇弟皇妹们,一概都害怕与他相处,恨不得躲他越远越好。
可能自己待在这里,她心里面不自在吧。
于是太子殿下便放下米糕,体贴地起身打算离开。
孰料却被人拉住。
李泽修方想离开时,却被一只又冰又凉的小手给拉住。
他垂眸一看,李浔芜正睁大眼睛仰着脑袋,怯生生地唤他道:
“皇兄——”
她的睫毛又长又密,通红的眼眸里还含着一层水雾,此时一滴珍珠大小的泪又不动声色的滑落出来,落在颊边上,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李泽修眨了眨眼睛,淡定道:
“你方才叫我什么?”
李浔芜抿了抿唇,瘦削的脸庞显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她下定决心,又开口道:
“皇兄,先别走,再坐一会儿吧。”
李泽修挑了挑眉,又侧身坐回原处。
李浔芜松开自己抓他的手,又讨好般地将手炉捧给他。
李泽修用手一挡,淡淡道:
“不必了,你拿着吧。”
李浔芜方想道谢,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于是便只能向尊贵的太子殿下告罪。
好在太子殿下只微微皱眉,并没有斥责她。
看来他虽然面上冷淡,心底倒还不甚坏,也不像别人传言的那般脾气不好。
这宫中,难得有个不嫌弃自己的人,这个人居然还是尊贵的太子。
许是贪恋这点子温暖的人情味,又或是害怕自己被丢下,再或是起了利用之心,总之李浔芜扭扭捏捏,就是不想让人走。
二人待在一起,相对无言。
李泽修坐了一会儿后,稍有些不耐烦,他偏过头,去看外面的雪,修长的手指弯曲起来,有韵律地叩击着那方石制的案台。
李浔芜看出了他的情绪,怕他嫌烦,只能满脑子搜刮一些有趣的事情,想要讲给他听。
可是她许久不与人说话,唇舌笨拙的有些厉害,又害怕自己说错些什么,再惹得他生厌。
崇介丘从仪明殿走出来,站在台阶高处,看着底下各个散场的大宁官员,前面俱有个提灯引路的太监,不由又觉得有些好笑。
那随行的几个北狄使臣很不满意他今日的表现。
虽说大宁如今国力强盛,是他们的上国。
可是毕竟那个总爱搞事的老皇帝已经死了,他们那个常胜将军也死了,新上位的小皇帝和崇介丘年纪差不多大,在怎么样,也犯不着在他面前那样卑躬屈膝。
总是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让他们觉得崇介丘果然如同当今大单于说的那样,是真的很没有用。
那几个老家伙嗤声哼气的问候了崇介丘几句,捋着满脸的胡须愤愤地走了。
独撇下崇介丘一人。
他看着那几个义愤填膺的老家伙,心里面更觉得有几分滑稽好笑。
也有太监上前俯腰,要为他提灯引路。
崇介丘摆了摆手,示意要自己走。
他们草原部落向来粗犷,不似中原皇宫中习惯用阉人服侍。崇介丘虽然长的像个小白脸,经常受北狄部落族人的诟病,可他私底下却也没有那么娇娇气气。
那太监见状,也只能作罢,只掐着尖细的嗓音同他说明了离宫的路径,随后便也退下。
眼下众人几乎全部散去,唯有几个宫人在仪明殿内撤宴。
崇介丘背着手走下台阶,吹着大宁夜晚的凉风,只觉得怎么也不如在草原上吹风自在。
虽然说他在北境也是个谁也看不上的万人嫌,可毕竟天地辽阔,有一匹马一壶酒便可以逍遥度日。
又哪里似大宁皇宫这般,虽地方也大,可所见之地都有高大宫墙围困,处处琉璃红瓦,虽然看起来华丽精致,却总让人觉得沉闷压抑,简直透不过气来。
听说大宁皇帝的女人们都住在皇宫后面,且成年累月地踏不出宫门半步,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人若没疯倒也算是个奇迹。
崇介丘想到这里,又想起大宁的小皇帝如今还没有立后纳妃,啧,像他这么大的男子,在他们草原上,早已经是三四个孩子的父亲了。
当然,崇介丘自然是个例外。
他不想娶妻生子是一回事,草原上也没有几个女人能看上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听闻这大宁小皇帝还是大宁太子的时候,就在大宁颇受女人们的追捧。
何至于拖拖拉拉到现在,身边都还未曾有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今日夜宴上,提起文战神那个女儿时,小皇帝脸上那个精彩绝伦的表情。
不由又觉得好笑。
听说文战神死后,他那个娘子也死了,留下个女儿没人管。最后被那个假仁假义的老皇帝接进了宫,还封了个什么公主。
对了,是什么公主来着?
到底是什么什么平真?还是…什么清真?
崇介丘怎么也想不起来。
总而言之,他听说那女子是个美人。
且和小皇帝有不少暧昧传闻。
崇介丘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待走至宫门前时,隔着几丈远的距离,就看见那朱红宫门已经阖上。
大宁王朝夜间素有宵禁,宫城守卫见一众官员已经全部出了宫门,且北狄使团也已经离开。
故而便根据时辰关闭了宫门。
这崇介丘心里面在思考事情,所以一时不察,自己绕了远路,他原本想着上前同守卫说明。
陆卿时自是不肯,无奈手臂被束缚,只能十指紧紧握成拳头,含泪着眼闪躲着说道:
“阿芜,我不信你如此狠心无情,这其中定然是有别的缘故,你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
李浔芜并不看他,只冷酷道: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了,我就要同你和离。”
陆卿时却摇头道:
“别这样,阿芜,你不要怕,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此话说完,一旁安静已久的皇帝突然扑哧一笑,嘲讽道:
“朕的芜儿好皇妹,原来,你是喜欢这种花言巧语的货色啊。”
“啧,瞧瞧,自己都半死不活了,还大言不惭地要保护你。”
“可他若是真护得了你,你如今,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李浔芜手捧那两张和离文书,僵住身子不作声。
陆卿时皱眉,屈辱地看了皇帝一眼,又转头看自己的妻子,却从她的衣领处,赫然发现一道未消的红痕。
陆卿时出身清流,自幼恪守礼仪,娶妻之前从未有过寻花问柳之事,房中也没有任何侍婢姬妾。
李浔芜大婚之日犯了旧疾,此后又一直病痛不断,因此他们二人一直未有夫妻之实。
所以陆卿时不懂得那红痕的含义。
他只当是皇帝气恼迁怒,对李浔芜动了手。
因此瞬间乱了分寸,大声道:
“陛下,此事是臣一人的过失,不关阿芜的事情。”
“要打要罚,求陛下只对臣一人!”
李泽修不明白他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刚想开口,李浔芜却率先开口道:
“陆卿时,我同你说实话吧。当初嫁你,不过是父皇母后的旨意,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一丝情爱。”
陆卿时闻声,抖着唇说不出来话。
李浔芜蹙紧眉头,转头看着陆卿时那受过拶刑血迹斑斑、却依旧死死攥紧的手。
那双手曾经白皙修长、骨骼分明,当初掀开红盖的时候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翼翼。
她一狠心,对准那手的伤处用力一按,而后趁其吃痛之时,掰开陆卿时的手指按上了两个血印。
李泽修方才满意。
回程的龙辇上,李泽修搂着她抖开那张和离文书,看着陆卿时落下的那只斑驳血印戏谑道:
“芜儿好生厉害,今日着实是令朕刮目相看!”
李浔芜半垂着眼睛,目光看向虚无,轻声道:
“陛下今日可还满意?”
李泽修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笑道:
“自然是满意,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芜儿若是不哭丧着一张脸,朕会更加满意。”
李浔芜抬眼同他对视,目光竟然有几分尖锐。
李泽修收住笑意看她,却听她冷声道:
“臣妹已经和离,请陛下信守承诺,放陆卿时出狱归府。”
李泽修将嘴角的笑意都敛去,直直望着她,冷声道:
“朕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办到。只是芜儿,你也要答应朕,从此以后……再不许见他!”
李浔芜双眸微缩,依言点头道:
“臣妹遵旨。”
李泽修探究到了她眼底的阴郁,沉声道:
“怎么,你不情愿吗?”
李浔芜心底暗笑道,经历这些事情,这还真是他一头回问自己情不情愿。
她面上平静,淡淡回道:
“没有,是陛下想多了。”
李泽修冷哼一声,道:
“最好是这样。你若是真的爱上他,朕便只能将他千刀万剐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甚是激烈,眉目之间也充满了杀伐之气。
李浔芜冷眼旁观,只觉得他真像一个暴君。
她如今被断了后路,心里总觉得什么也无所谓了。
张宽见皇帝急成如此模样,便知是出了大事。
事关皇帝私隐,他不敢假手他人,只能自己一路飞奔至了太医院,将正在配药的郑院判给提溜了出来。
郑院判年近花甲,头发早已花白,医术精湛自是不用说,难得的是最懂得审时度势,只效忠当朝天子。
所以才历经三朝,又深受每一任皇帝的信赖。
他提着药箱,一路被张宽拉着小跑,早已是气喘吁吁,不由得出言道:
“张大总管,您慢些跑,老朽年迈,不比您正当壮年。”
张宽瞪了他一眼,咬牙道:
“您别废话了,此事最是慢不得。趁着还没到地方,咱家再交代您一句,您一会儿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便只当自己瞎了聋了,专心诊脉就行。”
郑院判一听,便知事关重大。
如此,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二人便来到了霜华殿。
郑院判刚一走进内殿,便看见皇帝坐在床边,手里面揽着个清瘦娇弱的女子。
他耳边响起张宽的嘱托,不敢多看,只得低下了头,只见地上还丢了好几块带血的巾帕,看起来十分骇人。
“无须行礼,快过来看看。”
李泽修一声令下,郑院判便手提着药箱走了过去。
李浔芜依旧昏迷不醒,皇帝搂着她,皱着眉头沙哑道:
“她的鼻子流血,流了好多血,过了很久才止住……”
郑院判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怀中的女子,他在宫中数年,一眼便识得是端贞公主,心中登时掀起惊涛骇浪。
可面上却也得平静如水,出言道:
“陛下莫急,待微臣诊脉。”
李泽修应了一声,伸手将女子的衣袖卷起,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小臂,而后又撕下自己龙袍内侧的薄纱,搭在李浔芜的腕间。
郑院判毕竟年事高,宫里面风风雨雨的事情也见识过不少,他从前也耳闻过一些皇帝同端贞公主之间的蜚短流长。
如今一见皇帝这般痴缠情形,心下便了然几分。
于是眉头紧锁,隔着那块薄纱,郑重其事地搭上了端贞公主的脉息,片刻后,出言道:
“阳气亏损,气血两虚,是本就有不足之症;兼之脉象沉细无力,唇色苍白暗淡,是为长久思虑导致肝郁;心血不足却又气血翻涌,是为寒症在身却又虚不受补。”
“敢问陛下,公主近日是否用了大量的人参灵芝等滋补之物?”
李泽修眼神黯淡,回答道:
“是用了许多,可那些东西,难道不是最滋补强身的吗?”
郑院判点点头,道:
“人参灵芝,的确是大补之物。只不过,端贞公主体质孱弱,虚不受补,像这样大补的珍品,若是长期大量用她的身上,便成了极为凶猛的虎狼药。”
“不仅是没有益处,反倒是于心脉有损啊。以微臣之见,往后,切不可再滥用了。”
李泽修听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原本想着,多用些珍贵的补品来给李浔芜养养身子,没想到适得其反,反倒是害了她。
郑院判动作娴熟,趁着皇帝愣神的功夫,迅速往李浔芜的身上施了几根针。
取下针后,又开始取出纸笔写药方,一边写,一边斟酌着说道:
“陛下,公主一直体质虚弱,长期多虑多思,且又有旧疾在身,应是好好休养为妙,尽量不要再受什么刺激。”
说着,又眼珠一转,低声道:
“至于说,那种事情,更是不可过于频繁,过于激烈,还望陛下切记。”
李泽修闻言后沉默半晌,眼神凛然地看向他,淡淡道:
“朕知道了。郑院判,你医术最是高明,朕的皇妹就托给你好生照料了。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说,怎么做,想必也都清楚。”
郑院判闻言,忙欠着身子应下,出言道:
“臣明白,陛下放心便是。”
郑院判开出了药方,亲自回了太医院抓药。
张宽又暗自叮嘱了婵云,命她亲自煎药。
此时丹桂却冒了出来,憋着眼泪质问道:
“你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煎药?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她又病倒了吗?”
张宽见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无奈道:
“咱家的小祖宗哎,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这里正乱着呢,小玄子快把她带下去!”
小玄子听到后,走上前去拉丹桂。
丹桂侧身一躲,径直便往内殿的方向又去,边走边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公主?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陛下又……”
话未说完,便被张宽一把捂住嘴。
“你这个蠢丫头!可消停会儿吧,陛下现在正心烦呢,你往枪口上撞什么撞啊?”
丹桂挣扎着甩开了他的手,猝不及防地开始哭了起来,呜咽道:
“一定是…一定是陛下又欺负了她,你们…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欺负她。”
张宽气的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甩着手指叮嘱道:
“你要是真心为了端贞公主想,这种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你听没听懂?!”
丹桂一时心急,此刻也自知失言,后悔不已。
却也只愤恨地瞪了一眼张宽,而后转身跑了出去。
张宽见状,只叹了口气,转过头依旧去忙差事。
婵云煎好了药,呈在青瓷小碗里面,端着戗金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去内殿。
刚想绕过屏风,却看见皇帝正半跪在脚榻上,手里拧着热巾帕,正在给端贞公主擦洗身子。
她深吸一口气,连忙悄声退回云母屏风后,轻声道:
“陛下,药煎好了。”
李泽修扔下手中的巾帕,将新换上的寝衣给女子拢好,坐上床榻轻轻将李浔芜抱在怀里,方才开口道:
“端进来吧。”
婵云不敢耽误,忙端着药上前,高举托盘跪在地上,不敢多看。
李泽修伸手,去拿青瓷碗中的小药匙,吹散热气后,便对向怀中人那苍白干枯的嘴唇。
无奈李浔芜在昏睡之中也紧咬牙关,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丝毫不肯松懈一二分。
眼见着汤药送不进去,李泽修无法,端起药碗便自饮半口,而后再捏紧她的下颌,就这般唇齿相贴的送了进去。
苦涩的药汁一入喉,李浔芜被呛得不轻,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却依旧没有苏醒过来。
她蹙紧眉头,紧紧闭着眼眸,一副怯弱之态,李泽修心头瞬间冒出阵阵酸楚与怜意。
心头的妒恨与怒火早已一干二净,皆被后悔所取代。
于是暗恨自己的鲁莽,不该在气头上对李浔芜动粗,还没头没脑地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
李浔芜自幼体弱,心思又最是敏感,别人说的什么话都往心里拾,做的什么事心里记。
今日陆壬闲那个不长眼老家伙闹出这么一出,她听到了风声,心中定然害怕,再怎么同自己理论,也合该让着她才对。
李泽修如是想着。
“本官可听说,令尊大人自从受伤后……前几日才将将可以下床,令堂至今病痛未消。至于令弟令妹,如今可是处处遭人白眼,他们可都到了举仕和出阁的年纪啊……
“其实这倒是其次,若是真定了谋逆罪,其实是保住了性命,可那充奴流放也恐怕是难免的了。”
“驸马都尉,事关你陆氏一族上下,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啊。”
陆卿时闻言,收紧目光,抿唇不答。
屏风后,李浔芜听闻此话,也跪在地上暗中发抖。
至此,她才明白皇帝真正的用意。
李泽修带她来此地,不仅是为了让她来瞧陆卿时如今被迫害的模样,好心生畏惧。
而是让她亲眼看看,陆卿时是如何为了他的家人,而选择放弃自己的。
皇帝大费周章地安排这场刑讯,不过是诛灭她的心,好叫她放弃幻想与挣扎,从此以后安心做一个提线玩偶,只服从他的意志。
可没想到的是,陆卿时这个傻子,被她害到如此境地,却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肯把她出卖出来。
活在世间十七载,李浔芜鲜少被人这样真心待过。
纵然她再自私,也不能让这个真心待她的人陪着自己下地狱。
于是,她跪直身子,抬头看向李泽修。
对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犹如地狱里的修罗,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她自己走进这圈套,死心塌地的向他认输。
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
李浔芜闭上眼睛,顷刻之间再次睁开,不再犹豫地爬到他的脚边,用微弱的气声唤道:
“陛下——”
李泽修挑眉不语,闻声之后姿势依旧未变。
一条修长的手臂屈支着脑袋,颀长的身形斜坐在椅子上,姿态既慵懒又傲慢。
李浔芜见他如此,只能跪在地上去抓他的手,继续小声哀求道:
“他是清白的,是我带累坏了他。陛下,求求你,让他们停手吧。”
李泽修则甩开她的手,抖了抖衣袖。
往日里,那些情意缱绻和床笫之间的婉转温存荡然无存,此刻的他不过是一个盛气凌人的帝王。
凡是天下帝王,大都是专制霸道,没有一个是不希望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心里的。
李泽修垂下眼眸,淡漠的看着跪在地上滴泪的李浔芜。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梨花带雨、滴泪涟涟。
若是说他心里面没有一丝恻隐,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既然开始了这场精彩的捕猎,过程手段什么的都不重要,他所追求的只是最后的结果。
他要李浔芜死心塌地的待在自己身边,待一辈子。
他要李浔芜的眼里心里只能有自己一人。
永远再不能生出二心!
坐拥天下,独揽佳人。
自古以来便是历任帝王的心愿。
于李泽修而言,完完全全得到李浔芜,才是他人生最重要的课题。
李浔芜看他凉薄之态,心中升起一阵绝望。
看来,此番在他面前,再如何装可怜也是行不通了。
于是她闭了闭眼,又朝前膝行了半步,双手扶在皇帝膝上,跪直身子,示意他俯下身来。
李泽修伸手摸向她的脑后,慢慢俯下身去。
李浔芜微微一颤,伸出两条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于他耳畔平静道:
“陛下既然答应将陆卿时外放,臣妹也答应半年后同他一和离,今日又何故如此?”
李泽修听罢,身形一顿,片刻后甩开李浔芜,直起身看着她,默不作声,眼里却没有半分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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