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棠玉珏的其他类型小说《贬我为奴后,侯府全家都悔哭了夏棠玉珏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如月之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彻底斩断“是!”门房转身正要退下,后背却突然一痛,趔趄一下后摔倒在地。“用这东西将她压进来!”夏侯爷左手置于桌上,紧攥成拳。“这个孽女,今日,本候必要叫她知道何为规矩!”门房跪着在地上挪了几步,看见地上的东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不敢违抗,心中却也不禁感叹。从前捧在手掌心上长大的棠小姐,怎么舍得下这般狠手。可他也不过是个奴仆,没胆子忤逆主家。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棍棒,门房匆匆走至门前。“夏棠,跪下!”如手臂一样粗的棍棒指向她鼻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额头上的伤口仿佛隐隐刺痛。夏棠目光往后撇。只见那丫鬟就像全然没看到似的别开眼。看来,郡王爷正如她所猜测的一般,在意的只是她这条命,至于这条命以外的为难与伤势,他不管。这倒是郡王爷一贯冷...
《贬我为奴后,侯府全家都悔哭了夏棠玉珏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彻底斩断
“是!”
门房转身正要退下,后背却突然一痛,趔趄一下后摔倒在地。
“用这东西将她压进来!”夏侯爷左手置于桌上,紧攥成拳。
“这个孽女,今日,本候必要叫她知道何为规矩!”
门房跪着在地上挪了几步,看见地上的东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不敢违抗,心中却也不禁感叹。
从前捧在手掌心上长大的棠小姐,怎么舍得下这般狠手。
可他也不过是个奴仆,没胆子忤逆主家。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棍棒,门房匆匆走至门前。
“夏棠,跪下!”
如手臂一样粗的棍棒指向她鼻尖。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额头上的伤口仿佛隐隐刺痛。
夏棠目光往后撇。
只见那丫鬟就像全然没看到似的别开眼。
看来,郡王爷正如她所猜测的一般,在意的只是她这条命,至于这条命以外的为难与伤势,他不管。
这倒是郡王爷一贯冷漠的作风。
“听没听见?”
门房没了耐心,手中棍棒一扬就猛的落在夏棠的腰上。
“扑通”一声。
夏棠双膝重重的砸在地上。
“让你不听话!”
门房手中的棍棒再度一扬就要落在她小腹上。
这一棍若是落下,她不死也必定重伤!
跪倒在地的瘦弱躯体微侧。
棍棒砸在地上,声音沉闷,震的门房双手刺痛。
门房还未反应过来,夏棠便迅速起身,单手作拳砸在他面门之上。
“你!”
门房惊惧抬头,就见棍棒朝着他脸上打来。
“砰”的一声。
棍棒与门房一同倒在地上。
这般动静引来路过的百姓。
“你,你还敢动手!”
另一门房吓得双目瞪大,一边落下狠话,一边扭头就往里窜。
“你,你等着!侯爷绝对不会让你这般放肆的!”
夏棠冷笑,跟着门房的脚步踏进侯府大门。
云怜灵动的双目转动,紧跟在夏棠身后。
不过刚行几步,就被赶来的侍卫围成一圈。
“你还敢回来!”
侍卫侧开身子。
乔氏牵着夏袅袅的手,满眼厌恶的看着她。
犹如在看一只肮脏的蝼蚁。
“我就该派人杀了你,而并非还心软的顾念你这一条贱命!叫你惹下这般滔天大祸!”
夏棠白唇弯起。
讽刺般的弧度叫乔氏觉得刺眼。
“可惜啊,你当时没能杀了我,日后,只怕也杀不了我。”
“是吗?”乔氏抬手拔出侍卫腰间的佩剑。
“我本想着你我好歹有十几年的母女情谊,若你能心存善念,也未必不能留你。”
“却没想到你闯祸后并无悔改之心,反而这般嚣张,既如此,侯府便留不下你!郡王爷那里,我自会派人去请罪!”
佩剑锋芒在眼前晃过。
夏棠瞳孔骤缩,却并不闪躲,任由佩剑刺进左肩。
剧痛袭来。
鲜血顺着佩剑,滴滴滚落在地。
乔氏掌心一顿,似乎没想到夏棠竟是半分也不避。
腥甜的味道从喉头涌出。
夏棠却仿佛没有痛觉,只是略带薄茧的指尖抬起,紧紧的握住剑刃,一点,一点拔出。
“夏棠,你疯了吗!”
夏淮川赶来之时看到的便是夏棠咧嘴笑开的模样。
她齿间带血,额头上还有未曾散开的青淤,灰扑扑的脸上尽是疯狂!
不知是不是被夏棠这疯狂的模样吓到,乔氏一时间竟是皱着眉,忘了阻止。
直到锋锐的剑芒划过眼前,乔氏才如被烫到一般松开剑柄。
佩剑落到夏棠脚下。
前世今生的记忆,如镜花一梦。
不过须臾,便被她压下。
“你我的母女情谊,由这一剑,彻底斩断。”
抹去唇角流下的血,夏棠上前逼近乔氏。
“母亲,接下来......你欠我的,侯府欠我的,可得一一......还回来。”
早知如此
蓝衫锦绣的青年,从席间立起,眉如远山,清逸之中,又带着锐利的锋芒。
正是侯府世子夏淮川。
宠了夏棠十六年的兄长。
夏淮川走到堂前,先是拱手向楚蘅告罪,而后皱眉看向夏侯爷,眼底带着不赞同。
“父亲,虽无生恩,也有养情,到底是一条人命,岂能这般草率?”
他转眸落在夏棠身上,看着她身上那粗制滥造的麻衣,还有麻衣遮掩下,暇白的手臂,心底又叹又怒。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之事若非她不检点,非要争抢那把簪子,何至于此!
夏淮川行到夏棠面前,压着她的肩膀,抬起右脚狠狠踹向她的膝窝。
“跪下认错!”
啪——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夏棠双膝一软,跌跪在地。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骤然握拳,又缓缓松开。
眼底最后一点感情,也淡去。
早知如此,不是吗?
父亲爱权势,母亲爱亲女,祖母重脸面,唯有兄长,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念在多年养护的份上,曾给她一点温柔。
可那温柔,却没办法和他的清白前途相比。
上一世,她被卖到兵营的前夕,也曾跪在他的院前苦苦哀求,求他给自己一条活路。
可他那时怎么说的呢。
他像明月一样,将自己的袍角往后扯了两寸,居高临下又漠然的开口。
“你行事不端,自有报应。”
“这样名声烂透的人,不要过来纠缠本官,省的影响本官的风评。”
“给你三两银子,自己拿去买个草席吧。”
“吊死裹尸,下辈子当个清白人。”
呵......
她不死。
即便在地狱里熬着,她也不要死。
瞧,老天还是开眼的。
熬来熬去,熬到了一切刚开始的时候。
夏淮川按着夏棠的脖子,逼她磕头。
那双持笔作画温柔尽许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时,比武夫还要蛮横。
“行事不端不守本分,敢跟小姐争夺簪子,此为一罪。”
“游街行刑惊怒马儿,竟然冲撞郡王銮驾,此为二罪。”
“侯爷教训你你竟敢躲避,不尊主上不敬尊卑,此为三罪!”
夏淮川按着她的脑门,狠狠砸在青玉铺就的地面上,三下而已,她额头已生起一片红肿,紫淤交缠。
夏淮川这才松开她。
看向面色阴晴不定的楚蘅,愧声道:“郡王爷,都是侯府教奴不善,才造成今日的祸事,等回去后,定会将她好生责打,让她铭记终生不敢再犯!”
一直端然坐着的夏袅袅,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殿内的装潢,想到路上打听到的这位郡王爷的富贵与恩宠,咬了咬唇,站起来刷存在感。
“郡王爷恕罪。”
她半蹲身子,微微侧着头,露出一小片细白的脖颈,眉眼含波,声音带怯。
“都是袅袅的错,一个簪子罢了,袅袅跟婢女争什么争,赏给她的话,也没有这场风波了......”
一旁的乔氏见她这样说,顿时心疼不已。
眼神狠狠剜了跪地垂首的夏棠一眼,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抚,“这怎能怪你?当奴才怎敢觊觎主子的东西?袅袅啊,你就是心太善了,不知道这些贱婢们的恶毒心思......”
夏袅袅还要再推辞,忽听头顶传来一道嗤笑声。
那笑凉薄又冰冷,好似冬月的寒霜,洒在殿内,将温度骤然拉低。
她抬眸,看向声音的来源。
金尊玉贵的郡王爷,着一身雪色长衫,端坐在主座之上,手指轻敲把手上的蟒目。
眸光微抬,洞察秋毫的凤眸,看透她心底的一切隐晦和自卑。
“夏侯爷,你确定这是你的种吗?会不会是找错了?”
“你侯府百年清贵,乔氏也是大家贵族,怎生下来的女儿,天生自带那脏地女子装妾作扭的本事?”
“她是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莫不是从扬州瘦马窝里找来的吧?”
“为着侯府的脸面着想,本郡建议,你们倒不如将错就错,还让夏棠当贵女,让她作婢女吧。”
“不然这般小家子气拉出去,哪日扒上贵人给做了妾室,倒把你侯府的脸面,丢的干干净净......”
这些话,像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自视甚高的夏袅袅脸上。
她被楚蘅眼底的轻蔑和漠视刺痛,身形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
双手抓着桌面,指甲刮着那桌上描金的木漆,心头的恨意与不甘,似春日的蔓草一般疯长。
凭什么!
她被拐走在乡下养了十六年,她才是最委屈的哪一个,凭什么一个陌生人都敢出言嘲讽她!
郡王爷又如何?!没爹没娘的玩意算狗屁啊!
夏袅袅怨毒的眼神落在夏棠身上,死死地盯着她那白皙的下颌,恨不得冲过去将这个贱婢给掐死。
都是她。
都怪她!
与一个贱婢有何干系
若非她占了她的位置,她又怎会熬了十六年才等到自己的荣华富贵?
若非她霉运缠身,倒霉冲撞了郡王爷,她又怎会被羞辱!
夏棠似乎是感应到了那灼热、滚烫的视线。
抬头看向此侧。
正好对上夏袅袅愤恨怨毒的眼神。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眼神带了些悲怜。
众所周知,这位郡王爷性直气盛,最厌恶那些性子扭捏作态的闺阁小姐,好几回宫宴上,那些朝他投花递酒的贵女,都被他那张毒舌一番评点,羞愧离席。
就连皇室公主,他怼骂起来都不带手软的。
夏袅袅哪儿借的胆子?敢在他面前装弱不禁风?
这副模样,还是留给侯府众人看吧。
出了侯府,谁还惯着她?
夏棠的笑容很浅,眼底的讥讽也是一闪而逝。
却触怒了夏袅袅那弱不禁风的自卑。
她心头生恨,又嫉又怒,却碍于自己人前温婉的形象,不可立刻发作。
于是端起手边待客的茶碗,捧着那热茶,来到夏棠面前。
看着夏棠干涩起皮的唇,心疼地开口。
“棠姐姐,你快点跟郡王爷好好认个错吧。”
“你这样死犟着惹恼了郡王爷,父兄往后在朝堂上如何自处啊。”
“你就当看在侯府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上......低个头吧......”
夏侯爷看到这一幕,刚才升起的对夏袅袅小家子的不满,散去不少。
到底是自己的种,心里向着侯府,不像夏棠这个孽障,处处给侯府惹事!
夏淮川对这个温柔懂礼的妹妹也有些满意,眸光带着赞许,正要开口时,异变突生——
“哎呀!”
一碗热茶,全被夏袅袅自导自演抖在自己身上。
茶盏碎裂,和茶叶滚做一团,满地狼藉。
她的眼泪瞬间就蓄上了,语气委屈至极,“棠姐姐,你算讨厌我,也不必在人前这般羞辱我啊!我好心好意看你口渴,给你送茶,你,你......”
“夏棠!”
夏淮川额头青筋跳动,眼底怒火疯涨。
“你那暴脾气能不能收一收!”
夏侯爷更是怒不可遏,挥起巴掌就要再打时——
啪!
夏棠先他们一步抽了一巴掌。
这巴掌抽在夏袅袅脸上,响亮而清脆,震惊了满殿众人。
夏棠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从地上捡起那碎裂的茶碗,将上面的御字底款,露在捂着左脸,满脸不可置信地夏袅袅面前。
“好大的胆子,敢打碎御赐之物?”
“夏袅袅,你该当何罪!”
眸中冷冽的寒意,让对面的夏袅袅,瞳孔骤缩。
“贱婢!你竟敢对袅袅动手!”
乔氏似是不敢置信,旋即便是抬手要打在夏棠脸上。
凛冽的风裹挟着巴掌迎面而来。
夏棠不闪不避,握住了乔氏落下的手。
“夏夫人当真要在郡王爷府上将事情闹大?还是说,其实夏夫人并未将郡王爷放在眼中,纵容其女打碎御赐之物,又想封了奴婢的嘴?”
“你,你叫我什么?”乔氏心中一紧,“放开!这就是你在夏家学了这么多年的规矩吗!往日我是如何教导你的!”
“规矩?”夏棠眼底讥讽浮出。
“那是夏家千金的规矩,与我一个贱婢有何干系?”
“你!”
乔氏气急。
只是失望算什么
“母亲...”
夏袅袅压住心中恨意,咬唇惊惧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袅袅不怕啊。”乔氏回过头,心疼的揉了揉夏袅袅的脸。
“这贱婢果然心怀怨恨...绝不可留,否则,未来必然如相爷所说的一般会给夏家带来灾祸!”
心中恶念闪过,乔氏斜睨夏侯爷一眼,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杀意来。
她却没注意到,主位之上的楚蘅眼底兴味盎然。
有趣。
这夏家,远比他所派人去查的更加有趣。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能在找回所谓的亲生女只是视如灾祸,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郡王爷赎罪。”
夏侯爷心中有了盘算,双手抱拳作揖。
“我夏家养了这孽女十余年,却没想到她竟恩将仇报,妄图将自身闯下的灾祸栽赃到袅袅身上!”
“若是郡王爷不计,我夏家愿以这孽女的命赔罪,毕竟,小姐做错了事情,身为奴婢伺候看护不利,总归要付出代价!只要郡王爷能消气!”
楚蘅如墨染般的剑眉轻佻。
“哦?”
他移目看向夏棠。
“夏小姐可愿意?”
夏棠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她看见了他眼底的漠然。
心中微顿。
夏棠泛白的唇划开笑颜。
“当真好笑。”
“夏侯爷这是比当今皇上地位更高?”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夏袅袅只因为是夏侯爷的女儿便能将我推出去送死,怎么?侯爷是在挑衅天子?”
“休要胡言!”夏侯爷额角青筋暴起。
“嗯?是我误会了?”夏棠故作诧异。
“既然如此,那还请侯爷好好想想,这打碎御赐之物...究竟该付出和等代价吧?”
夏袅袅听的心惊肉跳。
她才刚回到侯府,才刚享受到地位带来的一切,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父亲...”
夏袅袅泪眼涟涟。
“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不该回到侯府,不该得罪姐姐,一切后果,女儿愿意承担,父亲千万不要因为袅袅与郡王爷交恶!”
话音刚落,她裙摆以掀就跪倒在地。
“一切都是袅袅的错,求郡王爷莫要迁怒于侯府,袅袅,袅袅愿意以死谢罪!”
“不!不可!”乔氏急忙上前拉着夏袅袅的手,生怕她会做出傻事来。
“请郡王爷恕罪!给侯府几日,必会给出叫郡王爷满意的赔偿!”
“请郡王爷恕罪!”夏淮川也跪倒在地。
夏侯爷倒是不想。
可现如今已然骑虎难下。
他一咬牙,正欲跪下之时膝盖忽然一痛,竟是生生跌倒在地。
“呀。”
楚蘅身旁的侍卫挠了挠头,“郡王爷,一不小心用大了力。”
“无碍,你不过是好心罢了。”
楚蘅指腹轻捻,漫不经心道,“既然侯爷这么说了,那本郡,可就等着侯爷的消息了。”
“是。”夏侯爷双手撑地,狼狈的从地上爬起。
他恶狠狠的剜了夏棠一眼。
显然是将今日的错全然怪在夏棠身上。
“郡王爷,那这孽女,我就带回去了。”
他蓦然伸手,狠狠的拽住夏棠的手腕,力气大的甚至想要生生扯断。
“侯爷急什么?”
楚蘅矜贵面容浮出笑意。
“有些事情,本郡还想向夏......姑娘了解一番,怎么?侯爷很着急?”
“不,不急。”夏侯爷哪里还敢开罪于楚蘅,纵然心中再是不愿,只得低声应下。
“那就请郡王爷在了解过后,将这孽女送回,或是侯府命人带她回来。”
“自然。”楚蘅轻轻颔首。
经过夏棠之时,夏侯爷脚步一顿,低头在她耳边落下威胁之言。
“夏棠,在郡王爷面前,你可要谨言慎行,莫要在胡言乱语!”
“侯爷放心。”夏棠咧嘴一笑,扯到唇角的伤口也满不在意,“奴婢,不会叫侯爷失望的。”
“哼!”
夏侯爷甩袖离去。
乔氏生怕楚蘅会怪罪夏袅袅,亦不敢多逗留。
只是那离去之时落在夏棠身上的目光却尽是厌恶。
夏淮川在最后离去。
他停在夏棠面前,失望又愤怒的凝视夏棠抬起的双眸。
“夏棠,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
夏棠心中嗤笑。
只是失望算什么?
她要让侯府所有人,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前世所尝遍的屈辱和折磨,她当然得回敬给他们,现在,不过只是布膳之前的前菜罢了。
直至侯府众人离去。
夏棠才跪倒在地,仰头看向主位之上的楚蘅。
“多谢郡王爷救命之恩!”
她泛白的脸上并无过多情绪。
没有感激。
更没有他在受尽屈辱之人脸上该看到的愤恨。
一如......他幼时所见的那倔强小姑娘。
他修长身影站起,缓步走至她面前。
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身子向前倾了几分。
犹如俯视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
“救命之恩,口头感谢便够了?”
跪下道歉
乔氏气急,端着那滚烫的汤面全泼在家丁身上,在家丁的惨叫声中,来回踱步,面色阴沉而难看。
一旁的夏袅袅见状,眼神一闪,上前问道。
“娘......那郡王爷是何方神圣,能让侯府如此忌惮?”
“父亲他......官拜正二品光禄大夫呢,怎还比不过一个三品郡王?”
乔氏见女儿迎上来,心头再恼,也舍不得朝她发脾气,只能无奈地解释道。
“唉,袅袅你久不在京中,有所不知。”
“当今圣上生母早亡,是由长姐,也就是去世的敦儒长公主一手抚养长大的。”
“敦儒长公主当年为圣上挡了一剑,自己的身子却遭了大难,拼死产下一个早产儿,便撒手人寰。”
“留下的早产儿,便是这位郡王爷。”
“陛下待这外甥犹如亲子,就连当今太子......在圣上心中,都不如他!”
“如今,因着夏棠,咱们侯府得罪了这样的巨擘,还弄碎了长公主的遗物——”
乔氏眼前一黑,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两句,更多恶毒的话还未出口,外头传来了门房的声音。
“夫,夫人!”
“侯爷和世子回来了!”
夏棠处理好伤口后,换了身衣服被丢在楚蘅的面前。
身前的人,即使在炎炎夏日,仍裹着厚厚的狐裘。
他懒散地端着茶碗,三千墨发散漫垂落,凤眸流转。
清风朗月,君子如玉不外如是。
可又有谁知,这位楚郡王其实先天不全,身染恶疾,上一世还未而立便早早离世。。
前世,直到他身死之后,他在胎里便中了恶毒的事,才被曝出来,而给他下毒的那个人,更是震惊了上京所有人。
今生,对掌握了先机的夏棠来说,借助治病攀上楚蘅是她迈向复仇的第一步。
管家匆匆而来,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回郡王爷,侯府的人来了,都在待客厅等着呢,您要去见他们吗?”
“都有谁?”
萧蘅声音疏淡,眸光寂寂。
仆从恭声道,“夏侯爷并侯夫人、侯府世子、还有侯府那位认回来的小姐,都来了。”
萧蘅嗤笑一声,“倒挺齐全。”
语罢,倏然起身。
“既来了,你便随本郡便去瞧瞧,他们带了怎样的赔罪礼,能弥补亡母遗物的损失。”
夏棠跟在他身后刚抵达会客厅,迎面便飞来一个巴掌。
“孽女!”
一身紫色绣鹤官服、头戴官帽的夏侯爷,出京巡查不过半日,回府便听得如此噩耗,一腔怒火全发泄在夏棠身上。
巴掌带风,眼看就要抽到夏棠脸上,夏棠闪身一躲,将身后的郡王府仆从拽过来——
啪。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狠狠抽在那仆从的左脸上,细白的脸颊,肿起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咔嚓。
高座之上,正喝茶的郡王爷楚蘅,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搁下。
生冷带寒的话音,回荡在会客厅内。
“侯爷这是何意?”
“不知道奴才都是主子的私产吗?”
“侵犯私产......你是要跟郡王府不死不休吗?”
夏侯爷一个激灵,后背升起津津冷汗。
他连骂都来不及骂夏棠,赶忙转身对楚蘅告罪。
“都是误会......误会!”
这孽女自打身份暴露,跟换了个人似地,竟学了那奴才偷奸耍滑的本事,迎着他的巴掌还敢躲!
相师说的果然不错,十六岁之后,此女是败家之源,万不可留。
纵然养了多年,心里有些怜悯和亲近,可跟侯府的前程比起来,这点亲近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夏侯爷心中有了决断,满面羞愧的拱手。
“都是老夫的错,认了这么一个孽障养为义女,养了十六年都没能养好她的品性来,鲁莽贪婪,无恶不作......今日她敢冲撞王爷的銮驾,明日只怕敢纵火烧皇城。”
“这样的贱婢,万万留不得了,老夫来的时候已经带了毒酒和麻绳,亲自将她溺死以全侯府名节,也算是给王府一个交代。”
“管家,将那毒酒和麻绳取过来!”
话音落下,便有穿着青袍的侯府管家捧着托盘恭身进来,托盘上,一条麻绳一杯毒酒,宣布着夏侯爷为夏棠亲选的结局。
夏棠看到那麻绳和毒酒时,本就无甚表情的双眸,闪过一抹至极的哀色。
瞧。
这就是曾经教她读书写字的爹爹。
前世没有这一遭,她也不知道原来翻脸无情只在一瞬间,他嫌恶她嫌恶的恨不得让她立刻死去!
托盘端过来后,一道声音从旁阻拦了夏侯爷的动作。
“父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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