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桃秦桉的其他类型小说《蜜桃难哄许桃秦桉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独步寻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桉还有事,没有多待,只短短出现这几分钟的功夫,却足够震慑赵清宴。气焰被彻底打压。他甚至腆着脸给许桃拱手:“好妹妹,认识二少怎么不早说呢!你瞧我,有眼不识泰山!”“别往心里去成吗?”许桃没傻到为自己辩解,绷着脸不说话,看宋沅叫来了老板,几个工作人员抬着时今出了包房。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从刚才就缩在里面一动不敢动。连赵清宴都不敢得罪的人,他们连名号是什么都没资格知道。许桃拿了自己和时今的包跟上去,走远些还能听到赵清宴在骂人。骂胡航废物,连底细都摸不清。她觉得可笑,要是赵清宴哪一天知道,自己和秦桉什么关系都没有,对方也许只是看在她给秦煜亭当家教的份上出手相助,又该怎么报复?担架抬着时今越走越远,没去医院,去了会所私人的卫生室,用来处理紧急...
《蜜桃难哄许桃秦桉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秦桉还有事,没有多待,只短短出现这几分钟的功夫,却足够震慑赵清宴。
气焰被彻底打压。
他甚至腆着脸给许桃拱手:“好妹妹,认识二少怎么不早说呢!你瞧我,有眼不识泰山!”
“别往心里去成吗?”
许桃没傻到为自己辩解,绷着脸不说话,看宋沅叫来了老板,几个工作人员抬着时今出了包房。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从刚才就缩在里面一动不敢动。
连赵清宴都不敢得罪的人,他们连名号是什么都没资格知道。
许桃拿了自己和时今的包跟上去,走远些还能听到赵清宴在骂人。
骂胡航废物,连底细都摸不清。
她觉得可笑,要是赵清宴哪一天知道,自己和秦桉什么关系都没有,对方也许只是看在她给秦煜亭当家教的份上出手相助,又该怎么报复?
担架抬着时今越走越远,没去医院,去了会所私人的卫生室,用来处理紧急情况。
宋沅虽然也不知道许桃是谁,但很客气:“您放心,医疗水平还可以,您男朋友是皮外伤,简单处理下就好,没必要惊动太多,请您谅解。”
许桃不傻,点点头表示感谢,只要能治好,她也不愿意闹大,平头百姓斗不过宛城这些子弟。
“您也这边处理一下伤势。”宋沅示意许桃坐下。
许桃脸颊没什么痛感,她趁赵清宴不注意,叫喊着让人殴打时今时,拿瓶子砸了对方脑袋一下,这一巴掌就是那会儿落下来的。
没使多少力气,但后来头皮被揪得很疼。
许桃乖乖坐在那让一名女医生抹药。
她很快处理好,时今那边麻烦点儿,但不久许桃听到他的呻吟声。
醒了。
许桃隔着玻璃和时今对视,对方龇牙咧嘴笑了一下,她没忍住,泪水决堤,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
时今用口型告诉她,别怕。
这一幕落在宋沅眼中,四个字,落难鸳鸯。
就是不知道秦总跟这位姑娘什么关系,大年初一头一遭,秦家二少爷也有替女孩子出头的一天。
宋沅没多留,悄悄退了出去。
到包房时,秦桉已经落座,谦恭有礼地和席上几位长辈敬酒。
宛城说得上话的领导,都在这,纷纷夸赞秦桉兄弟二人是龙凤之姿。
秦铭比弟弟稳重,三十岁正当年,像个儒雅的书生,兄弟俩相貌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但俱都高大帅气,秦铭用金丝眼镜遮住了眸子,凤眼远没有弟弟慑人。
也没秦桉那么玩世不恭,万事不往心里去的凉薄。
兄弟俩场面上都挑不出毛病,秦桉不喜欢应酬,也没有不敬长辈的道理,几圈酒下来,也难得多了几分醉意。
更多的是心不在焉。
散场时,接近十点。
送走长辈,秦桉扯了扯领带,扫了宋沅一眼。
宋沅会意,过来说了情况:“好像还没走,在卫生室待着。”
“说什么呢,还背着我。”秦铭摘了眼镜揉眉心,他喝得更多。
秦桉神色不动:“私事,哥你先走,我去当回老师。”
没头没脑一句话,秦铭没听懂,但他也管不住这个弟弟,嘱咐早点回去,便摇摇头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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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桃手撑着脸颊不知道在想什么,屋里时今还在睡,刚刚喊着疼,躺了会儿又睡着了。
眼看着就要过门禁,再不走可能就要在外面过夜。
许桃打算叫醒时今,打个车尽快回学校,然而就在这时,刚刚那个叫宋沅的助理,又带着几个人进来。
“许小姐,秦总担心您不方便叫车,让我把您男朋友送回去。”
许桃想说不用麻烦,但那几个人已经进去,直接架起了时今,摆明是不会听她的话。
时今睡得很沉,丝毫没有醒来。
宋沅冲她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根本拒绝不了,只好跟着往外走,可直到上了车才发现,自己和时今不在一辆车上。
秦桉在车里等她。
许桃硬着头皮坐进去,出于礼貌,她第一时间又跟秦桉表达了谢意。
对方没出声,连个回应也没。
车子立即就发动,她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时今在哪。
“许老师舍不得男朋友啊?”秦桉手撑在车门扶手上,歪头看她。
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
许桃定了定神,迎上秦桉目光:“他是我男朋友,我当然担心,秦先生,您不必麻烦送这一趟,我们可以自己回去。”
“那合着是我多管闲事了,”秦桉笑笑,“要不前面下车?”
许桃往窗外一看,正上了桥,停在这那才是真打不着车。
她直觉秦桉又在故意耍她玩,闭了嘴不说话,也猜不透秦桉是想做什么。
秦桉还真想当回老师,教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知道赵清宴什么货色吗?就敢跟出来一起玩儿。”
圈子里出了名的废物,也就爹妈还当个宝一样哄着,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许桃这样的姑娘,二代们最喜欢玩,又纯又干净,还没身家背景,受了委屈只有隐忍的份儿。
要是刚烈,死了也无处申冤。
秦桉心底没来由烦躁:“今天不遇上我,许老师猜是什么后果?”
许桃喉咙发堵,疼的她直掐自己手心。
后果就是被赵清宴祸害,找不到地方说理,成为他的玩物,时今也许会丢了命。
这是宛城权贵圈层的子弟,不是他们老家那几个混混。
许桃不受控制发抖,为什么她就不能逃脱这种命运。
难道长得漂亮,出身贫穷,就要不断被欺负吗?
她白着脸不吭声,眼里却渐渐红了。
秦桉“嘶”了一声:“我骂你了么,就哭。”
许桃不想让眼泪掉下来,杏眼里水汪汪的直打转儿,最后还是滑下来几颗,滴进饱满莹润的红唇。
秦桉盯着她唇上几处牙齿咬出来的血色,眸色发暗。
“赵清宴亲你了?”
许桃忙慌里慌张摇了摇头,没亲,但再晚点儿,说不定。
这都是她着急时自己咬出来的痕迹。
秦桉多看了几眼,舌尖漫上痒意,一路直抵心脏最深处。
可怜兮兮的。
他倾着身子过去给她递纸巾,声音柔得像水:“许老师眼睛这么漂亮,眼光倒是挺差的,从哪找的男朋友啊,护得住你吗?”
许桃愣了愣接过来,秦桉离得有点近,但她后背已无退路。
“说话啊,嗯?从哪找的男朋友?许桃。”秦桉声音低沉喑哑。
许桃第一次被他喊名字,目光撞进对方眼里,深邃得不像话,旋转着要把人吸走。
她心猛地跳了一下,不敢直视,只能装鹌鹑缩下头。
身上酒味有点儿重,秦先生好像喝多了。
问的问题没头没脑。
不像赵清宴做事风格,这点儿小钱不至于出不起。
谁料许桃真的点点头:“没有,不过没关系的,我们也不想和他有交集,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
手机她可以自己修好,下个月秦家会给她结算工资,到时候买完阿婆的药,剩下钱兴许还能换个原装屏。
秦桉不动声色,却觉得哪里不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想拍就拍,没这么多事儿,这是我外祖家传下来的房子,以前还是个景点,网上能查到照片,不过现在翻修了,不如从前有味道。”
许桃暗暗咂舌,这还不够有韵味,有钱人的生活,她想象不到呀。
秦桉拿出副手套来,“戴上。”
淡蓝色的羊毛手套,软乎乎,看着像秦桉母亲江兰的所有物,她没好意思接。
“弄湿弄脏怎么办呀?不好洗的。”
秦桉往她怀里一丢,“小时候我戴过的,借你用用,冻坏了麻烦。”
许桃不知道这话真假,手套很新,她拿着走过去,秦桉正在薅着秦煜亭戴手套。
看起来玩世不恭,实际上却是个很关心侄子的叔叔。
在家里,所有人都忙,只有秦桉偶尔会和秦煜亭玩玩。
秦桉治服了侄子,抬头一看,许桃还在那举着,散漫不经扫她指尖泛红的手:“怎么?等着我伺候呢。”
许桃一噎,赶紧戴上,蹲到秦煜亭另一侧,和他头对着头团雪球。
有手套,仍旧很凉,雪化过,手套湿漉漉沾在皮肤上,没多会儿,许桃和秦煜亭动作慢下来,最后干脆蹲在一边看秦桉自己堆雪人。
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雪球又圆又干净,最后堆出来的效果,就和动画片里的雪人玩偶一样精致。
秦煜亭偷拿了爷爷两颗围棋子,厨房一根胡萝卜当眼睛和鼻子。
还把毛线帽子戴在雪人头顶。
许桃贡献了围巾。
最后还把手套放在雪人一边一个的树杈上。
秦桉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只觉得这姑娘什么都不肯占人便宜,分的倒是清楚。
许桃还在那欣赏雪人。
可惜手机没电,不然拍下来留作纪念。
秦桉一眼看穿她,眼皮抬了抬:“站过去点儿,我给你们拍一张。”
许桃没经受住诱惑,让秦煜亭拉着站在雪人一侧,秦桉懒懒吩咐,让一人一边儿。
她面对秦桉总是不自觉紧张,笑容都没,但天生是甜美的模样,圆着眼睛也显得俏皮可爱。
秦桉多拍了几张。
秦煜亭迈着小短腿要看,扒拉秦桉的手。
秦桉给他看,眼睛却冲着许桃:“许老师微信多少?”
许桃电话在钟易那都有报备,不说他也有办法知道。
再者,秦桉还好心好意堆了雪人,拍了照片。
她报了一串数字,秦桉一遍就记住,从侄子手中夺过手机,发送好友申请。
秦煜亭气呼呼的,他只看到一张照片里有自己,刚想质问,秦桉就一把抱起他往后院走,“该洗澡睡觉了,别皮。”
他立即蔫了,趴在二叔肩头跟许桃扁着嘴,招招手说再见。
正巧钟易也过来,让人带着许桃去客房。
客房和主院靠着,但是在角落一点儿,许桃从落地玻璃窗看出去,能看到园子外面的雪景,树木都枯了,不像她老家桐城似的,一年四季都绿油油。
现在雪白一片,千树万树梨花开。
许桃坐在床边藤椅上,静静赏了会儿雪,钟易给她的充电器刚送来,竟然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能开机。
微信上许多消息,阿婆发的语音,让她多穿点儿衣服,别贪玩。
许桃回复后才切出去看其他人的。
四人小群里没动静。
舍友们竟然也在打雪仗,杨灿还摔了个四仰八叉,被吕洋和林蕊毫不留情拍下来留作黑历史。
许桃有点羡慕,要是能一起玩就好了。
她发了羡慕的表情包,小兔子托腮,眼睛亮闪闪,三个舍友表示,等她回来,一定要让许桃尝尝南方人被北方人支配的恐惧。
许桃还挺期待的,切出去想问问时今有没有玩雪,结果发现消息还停留在上一条。
她说今晚要留宿,让时今不用担心。
破天荒的,竟然没回。
许桃也没多想,点进左下好友申请,秦桉的头像是纯黑,昵称也简单,一个黑点。
真是像极他这个人,看着就懒散不羁嫌麻烦。
许桃点了同意,但很久都没人回消息,她也不好催,干脆先去洗澡收拾。
这会儿秦桉正在发怔。
思维发散不知想些什么,隐隐燥的不行,晚间堆雪人时,许桃卸下几分防备,难得几分笑脸,笑起来也格外好听。
有防备心,但实在不怎么多的小姑娘,纯的要命。
不知道在她男朋友面前,是什么样子。
秦桉想到那日,许桃扑进男友怀里,迫不及待,全然放松的姿态。
但实在不太般配的一对。
他就靠在窗边,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从这看出去,能看到客房,但瞧不见里面的人。
指尖的烟火忽明忽暗,像他的心思,一会儿浮上来,一会儿又沉下去不见底。
今日大雪,他没留宿市区,逆着车流回老宅。
路上吩咐钟易,雪太大了记得让客人留宿。
果然回来就看到小姑娘兴致勃勃在那打雪仗,鼻尖通红,见到他就抿唇后退。
笑意烟消云散。
警惕什么呢这是。
不过也没错,他心思不纯,从见第一眼,就没把心思放正。
许桃很难得,哪哪都合他心意。
最重要的,是他起了那么一丝兴趣。
堪称平生头一回。
喜欢没道理不弄到手,是秦桉一贯原则。
他从不委屈自己。
可小姑娘有男朋友,瞧着情深义重,也不像攀附权贵的性格,躲还来不及,不太好弄到手。
强夺了来,怕是要哭闹,秦桉不觉得自己能忍受几天折腾。
听着那哭声,他兴许只会更恶劣。
本以为那晚后,他刻意避着,想的是心思淡了也就算了,到头来却愈发惦记。
秦桉嗤自己一声,收回视线坐到沙发上,摁灭手中没抽几口的烟,眼神发暗。
最后还是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宋沅很快给他发来了赵清宴号码。
他不多么爱抽烟,今晚却没来由烦躁,要这个电话是想看看猜得对不对。
那头响了几声才被接通。
赵清宴没什么好态度:“谁啊?”
“是我,秦桉。”
“啪”一声响,慌里慌张不知道打翻了什么,一阵关门声后才传来赵清宴小心翼翼地问好。
“二少,您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我不知道是您,不是故意......”
秦桉不耐烦听这些,直截了当打断:“赵清宴,上次的事,连个手机都舍不得赔?”
赵清宴不是个傻子,立即就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心里不免诧异,秦家这二少爷竟然还惦记着一个手机。
许桃在他心里到底什么分量啊?
不过真冤枉。
“怎么敢啊二少,我是那种人吗?第二天就把钱给人送过去了,还请那小子吃了个饭,不是翻篇儿了吗?怎么了这是又?”
他赔了二十万,不算少吧?时今都是皮外伤而已。
赵清宴亲自送过去的,很有诚意。
开始,时今那小子还不买账,直到他报了数目,时今那眼,就再没从卡上离开过。
毫无瑶池宴乐那晚为女朋友出气的嚣张劲头。
赵清宴往身后看了看,他不是学生,但最近包了个宛城工业大学的妹子,正新鲜着,总往这边跑。
和胡航又混到了一起。
今天大雪,叫出来一起吃锅子打麻将,时今也在里面玩。
跟他称兄道弟的。
赵清宴撇了撇嘴,他虽然浑了点儿,但不至于这么没出息。
秦桉听他说完过程,心里有了定论,语气不免多了几分嘲讽。
“倒是我误会你,这事儿过去了,以后不要提。”
赵清宴哪敢计较这些,他点头哈腰也不管对面人看不看得见,保证自己什么都不会乱说。
秦桉往后靠了靠,头仰在沙发上,他揉着眉心,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赵清宴。”
对面应声,恭恭敬敬等着吩咐。
秦桉盯着屋外纷纷扬扬大雪,有些人的心底和雪一样白,不该沾上瑕疵才对。
离开这样的男朋友,应该值得高兴。
秦桉声音低下去:“帮我做件事。”
气氛僵持,秦桉好整以暇盯着她不放,手却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许桃半个身子都探在水边,慌极了,手不由自主想抓住什么。
秦桉低头笑了笑,看她嫩生生五根手指头攥上自己衬衣。
正要哄她多用求人的调调说几句话,秦煜亭小朋友却先一步站出来“英雄救美”。
他气呼呼叉着腰:“坏蛋二叔!放开老师!不要欺负人!”
天天欺负他还不够,还欺负他的老师!
许桃这才知道,原来讨厌的男人,是秦煜亭的叔叔。
“秦先生,你松手呀!”许桃真的怕了,跌进水里不好收场。
秦桉被一大一小揪着,最终还是低笑一声放开了人,顺势也把她带到了安全的位置。
他意味不明瞧了许桃几眼,绕过二人回了客厅。
许桃长呼一口气,觉得这人可真是顽劣,像是小时候经常拽她辫子的那个后桌,乐此不疲看她笑话。
不就是砸了一下屏风吗?真不是有意朝他撒气。
秦煜亭看许桃闷闷不乐,伸手拽拽老师毛衣下摆:“他是不是很坏?总是欺负人。”
许桃更生出几分天涯沦落人的心酸,她蹲下身偷偷道:“下次他欺负你,你就不说话,不反应,装木头,你二叔以后保证不欺负你了。”
失去兴趣自然会放手,许桃用这办法挡了多少讨厌的男孩子,她都不记得了。
秦煜亭歪歪脑袋,若有所思:“老师,我下次试试。”
许桃一笑,牵着他回去上课。
客厅倒是空了,压迫感顿无。
不过结束时,对方又重新返回,看穿着是要出门。
管家恭敬地送他出去:“二少爷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不吃了。”
秦桉换了鞋,走到门口时突然顿住,站在光影里,侧身挑眉看过来:“我捎许老师一程。”
不是商量的语气,管家立即闭了嘴没说话。
许桃错愕,下意识去看管家,但对方微微低着头,没有任何其他表示。
从这里到地铁站,要走一个多小时,她还不知道路,如果没有司机接送,要耽误很多时间,可许桃有点不敢和这个人私下相处。
秦桉恢复了冷漠疏离的模样,没什么表情:“总不至于再单独给许老师派一辆车吧?”
管家都愣了,二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他隐晦地看了眼许桃,对方比他更惊讶。
年轻的学生不知道人情世故,但只要不是个傻子,这会儿就不该拒绝,不为别的,主家的面子总要给几分。
许桃显然不傻,她知道这里谁说了算,不好不答应,她最终还是点点头:“那就麻烦秦先生了。”
跟秦煜亭打了招呼,许桃跟着人走出去。
司机给许桃开了后座的门。
许桃本来想坐前面的,现在也只能轻声道谢。
她一坐进去,就感觉到了压迫感。
密闭的空间总是让人紧张不安。
男人却半点儿没有刚刚玩世不恭的样子,道歉很诚恳:“昨天和刚刚,是我失礼了,这次一并给许老师道歉。”
许桃突然就听懂了,他在说昨天卫生间的一幕。
气氛有点尴尬,许桃脸根本不受控制发热,这种事当没发生就好了呀,说出来干什么。
当下却不能不回话:“没关系,我都忘了,秦先生太客气了。”
秦桉“嗯”了一声,低头翻看着手机,许桃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性子,干脆转着头看外面风景。
不知道秦家到底什么背景,能在寸土寸金的宛城,占下一块地。
兴许这山都是他们的。
一看就不是小老百姓惹得起的人物,许桃觉得这人有句话很对,她太冒失了,怎么能因为一点儿小事就敢当众摔人家屏风。
她刚刚偷偷上网查过,居然是件清代的古董,拍卖价格一百多万。
真是阔气,就这么随便拿过来摆着。
天马行空乱想,十几分钟车子就到了地铁站附近,许桃赶紧道:“司机先生,在这停就好,我可以坐地铁回学校。”
今天送她的显然是秦桉专属司机,并不了解路线。
秦桉自认不是那么没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去宛城师范?我送你过去。”
许桃可不敢让他送,而且她已经看到了对面地铁站台阶上熟悉的身影。
时今竟然还在等她,都没有发消息说一声。
许桃捏紧了帆布包带子:“我男朋友在地铁站等我,秦先生您让司机靠边停就好,真是麻烦您了。”
秦桉搁在手机屏幕上的手顿了一下,片刻后他面无表情点点头,“停车吧。”
司机答应一声,靠边停下。
许桃再次谢过,下了车就往马路对面跑,脆生生喊男友名字。
这里路上几乎没有车子,许桃飞奔过去,时今还没见过她这样着急忙慌的模样,笑着站起来,伸手接住了人。
许桃跌进他怀里,侧脸因为跑动泛着红晕。
“急什么,别摔着。”他替许桃掖了掖耳边的散发,顺手拿过对方手里的包。
“等多久了,你回学校就好呀,干什么一直等着我。”许桃声音软软的,她在这一刻还是感激时今的存在。
毕竟面对他,多少还是自在,有熟悉的安全感。
时今却没什么心思回答,他越过许桃看着那辆迈巴赫,还没走,后座的车窗降了多半,露出一张五官犹如精雕细刻般的侧脸。
隔着这么远,他都能感受到,这人绝对不是凡夫俗子。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人中龙凤。
时今突然就有点紧张,搂住了许桃的腰:“以后我每周都来接送你,好不好?”
许桃温声说好。
时今拉着她去坐扶梯,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车子已经不见了,好像从没存在过一般。
“送你来的是谁啊?后座怎么还有人?”
“是学生叔叔,顺路捎我,总不能让人家再派一辆车。”许桃不想说在秦家发生的事。
说了时今可能会想尽办法不让她继续这份工作。
“哦,好吧,看着可真有钱,”时今叹口气,“我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车啊。”
“毕业工作后,攒钱买一辆。”许桃没什么志气,她向往平平淡淡的生活。
以后回桐城当个老师,努力买个小房子,和阿婆在一起就好。
普通人从来没做过不切实际的梦。
时今却志向远大:“相信我桃子,我一定能给你买得起奔驰宝马,到时候带着你和阿婆去自驾游,好不好?”
许桃笑道:“好,时今哥加油!”
时今知道她可能没往心里去,想想前几天在群里跟学长聊天谈到的计划,觉得未来大有可期。
他摸摸许桃的发顶。
等着吧桃子,他可不是随便说说。
时今要送她去上课,许桃拒绝不掉,只能任由他跟着上了公交车。
一路上两人偶尔说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时今握着许桃一只手,陪她静静坐着。
倒了三班公交,又坐地铁,两个小时才到地方。
时今晕车一直没缓过来,脸色发白,坐在台阶上摆摆手:“太远了,有钱人又不是一套房子,就不能换个地方上课?”
“你这样每周多辛苦呀!”
许桃哪有资格要求人家,让他歇会儿就回去,自己走到路边的黑车旁。
说实话她不懂车,只记得最出名的那几个车标,其它一概不知,但这辆车任谁看了都知道价格不凡。
还好是在城郊,要是开到学校来接,那可太招摇了。
而时今却认得那辆宾利,他看着司机亲自给许桃开门,然后绝尘而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桃是他们家的夫人小姐。
其实这不过是人家的礼节。
打小,时今就常听巷子里左邻右舍议论,说桃子长大后肯定是大美人,那面相,注定要嫁给有钱人当富太太。
还常有人打趣,说时今的“小媳妇儿”将来会跟人跑。
他不爱听这话,桃子是他的,一辈子都是。
得赚钱才行,不然怎么留得住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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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桃到了秦家,才发现上次那个男人也在,正拿着笔记本不知道处理什么公事。
见到她来,对方抬头看了一眼,许桃有些不自在,避开了视线,和Corey坐在书桌后面上课。
秦桉也就低下了头,仿佛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多出来的家教老师。
管家在许桃开始前先开了口:“许老师,小少爷的名字和户口都定下来了,以后还请您叫他秦煜亭就好。”
Corey这个名字就是过去式了,秦家是传统中式家庭,洋文名字还是少叫。
新鲜出炉的秦煜亭小朋友噘着嘴有点不高兴,但是回国后也知道,规矩大过天,爷爷定下来的东西,谁也改不掉。
“好,我知道了。”许桃摸摸秦煜亭的小脑袋,决定今天先从他的名字开始教起。
“煜字是光明的意思,象征着光辉灿烂......”
许桃的声音很柔,却又不轻飘,软软的很好听,偶尔秦煜亭听不懂时,她会更耐心,含着笑一点点教。
是南方姑娘独有的声调,缠绵婉转,绕着江南水乡的温柔,往人耳朵里钻。
秦桉多听了会儿,竟有些走神,对方一停时,又忍不住期待接下来的声调,该有多磨人。
很适合当老师的姑娘,估计不会有小孩子不喜欢这样的教书方式。
连他都喜欢听。
更别说还有张赏心悦目的脸。
秦桉干脆合上电脑靠在沙发后背,专心听这位许老师讲课。
不过他不听那些文字知识,专心看许桃,从光洁饱满的额,到不断翕动的唇,再到仿佛一折就断的颈。
脆弱纤细,他应该一掌攥得过来。
秦桉存在感太过明显,凤眼看人时总像带着几分审视,视线犹如实质如影随形。
毫无顾忌,恣意妄为到有些嚣张。
许桃本身就很敏感,没办法不注意到。
被这样气势凌人盯着,渐渐耳尖就红了,蔓延到脖子处。
她侧了侧身,尽量忽略客厅里投射过来的视线。
秦桉蓦地一笑,也跟着换了个姿势,更放松自在地看她上课,他五官出众,脸部线条堪称完美,矜贵克制的公子哥长相,却偏偏笑起来玩世不恭。
事实上宛城世家圈子,谁不知道秦家这位二公子是个随性而为的性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上面长辈宠着,下面兄长护佑,从小到大没受过一点儿挫折,若说有,可能就是现在,被老爷子压着相亲。
大哥秦铭走了仕途,外祖江家到了他母亲这一脉,已是人丁单薄,秦桉的使命就是继承这庞大的家业。
将来注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可他偏都瞧不上,挑来挑去,哪家的姑娘也不入眼。
为此老爷子气得要动家法,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秦家最近的事不止这一桩,秦桉应该感谢大哥在关键时刻又为他挡了一枪。
这还要从秦煜亭小朋友说起。
秦铭早年读研时,谈了个英国女留学生,谁也不知道,后来因为要听从家里安排分了手,没想到对方却怀孕生下一个男孩。
五年了也没想过让秦铭负责,今年是没办法,秦煜亭的母亲癌症去世,孩子被送了回来。
这事算不上光彩,还是个外国女人,秦铭惹了老爷子动怒,被罚跪在后院祠堂,消息压了下去,秦煜亭如今只能算秦家养子。
这些密事许桃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就觉得侧脸发烫,从没想过人的视线可以这样灼热。
烧得她一张脸红霞满布。
再联想到昨日在卫生间发生的事,许桃觉得对方视线像是在一层层剥光她的遮羞布。
她很想劝自己是想多了,但是偷偷侧过去看,却正好和那人对视上。
对方还挑眉笑了下。
就是在看她!
还很轻佻!
许桃抿唇,昨日的事虽然她不锁门在先,但正常人看了应该第一时间躲出去,这人不仅没有,反而调侃。
她也动气,干脆不再躲,坐直了,看到书桌上一扇玉石屏风高度适中,直接拿过来往前一挡,可以挡住她半张脸。
“啪”一下,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管家眼皮子一跳,虽然只是清代的玩意儿不值钱,但砸坏了这位女学生肯定也赔不起。
秦煜亭小朋友抬起头,狗爬一样的拼音写了一半,“肿么了老师?”
许桃还没答话,客厅坐着的人就笑出了声。
秦桉本来就是觉得这老师声音真好听,难得合他心意,因为最近接二连三开会导致的头疼,都减轻不少。
反正也没什么事,干脆多听了会儿。
但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竟然会恼。
敢冲他砸东西的,除了老爷子,没找到第二个。
他直接就站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兴味盎然,秦桉撑着书桌:“砸我屏风干什么啊?它招你惹你了?”
许桃:“......”
她眼眸含着一丝气,又不敢发作,轻声道:“不小心碰了下,抱歉。”
管家怕许桃不知深浅得罪了人,赶紧过来拿走了那扇屏风:“老物件不经砸,许老师上课也有一会儿了,起来放松一下,让小少爷带您去院子里透透气。”
秦煜亭也正坐不住呢,蹦下来去拉许桃的手:“老师,给你看看我养的鱼。”
许桃也想缓缓,跟了出去,绕过廊子到了一处池塘,水里几尾叫不上名的鱼儿,穿过零星落叶游来游去,在一方天地里寻找自在。
她蹲下去,刚要说话却发现水里倒映出身后的男人。
水波一晃,他的面目看不清,但许桃莫名心慌意乱。
她一急就要起身,却忘了脚下的湿滑,站不稳朝前跌去,许桃小脸吓白了,昨天上课弄脏了衣服,今天要是掉进水里。
工作指定保不住。
但料想中的落水并没有发生,她被人抓住了胳膊,对方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她提了起来。
许桃后背砸到男人前胸,一瞬间就从头烧到了脚,秦桉眼睁睁看着耳后那片肌肤像染了颜料,浓郁的粉红,蔓延至颈后一颗小小的痣。
在白嫩嫩的颈上,格外招眼。
这么害羞啊。
秦桉没松开,懒懒道:“许老师这么冒失,怎么教孩子啊?”
许桃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但想也是秦家的人,“秦先生,你先松开,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
着急的时候声线都绷着,但还是乖得不可思议。
这种求法可不成。
秦桉极恶劣:“许老师是在怪我吗?我家的池子,怎么还不让来啊?”
“看不出来许老师这么霸道。”
他一听就是在逗她玩儿,许桃气红了脸,抬脚要走,秦桉似是料到,轻轻把她往池边带,许桃半张脚探出木板铺就的路,再往前就要入水了。
她咬着唇不敢乱动,心里却在怪怨,这人怎么这般恶劣呀。
许桃对付坏男生只有一个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眨着眸子恳求:“秦先生,先放开我好不好......”
她杏眼天生水汪汪的,叫人名字像是带着三分软意,央求的意味太明显。
秦桉眼睛眯了眯,舌根微痒。
对了,是该这样求他才对。
瑶池宴乐是宛城最高端的会所。
明面上会员制,但没点儿关系,有钱也进不来。
声色犬马之地,各色不同装饰风格的包厢里,你永远不知道坐着宛城哪个有名有姓的权贵。
今晚秦桉在这应酬,只待了小会儿就觉得无聊,出院子透气。
没几分钟,助理过来请人,说是大少爷也在,请秦桉过去跟长辈问个好。
秦铭因为“风流往事”反省了一个月,前几天刚解脱,今日也是巧,兄弟俩都在一个地方应酬。
既然是跟长辈问好,秦桉不好推脱,点点头让助理带路。
瑶池宴乐占地广,庭院里绕来绕去,路过一间包房时,秦桉听到里面一声又娇又柔的叫喊。
他无意识看过去,立即就顿住了脚步。
门开着,外边站着会所经理,却不敢进去插手。
包房里闹哄哄,上个礼拜还敢冲他摔屏风的姑娘,被个男人搂在怀里奋力挣扎。
也正哭着求饶,周围人都兴冲冲看着乐子。
秦桉视线在她腰上和脸上顿了顿,神色冷了不少。
“去看看怎么回事儿。”目光扫进去,“赵清宴这废物又干嘛呢。”
赵家和江家是姻亲关系,赵清宴是秦桉母亲那边的亲戚,绕了点儿,但终归认识。
助理立即进去,门口经理大气不敢出。
有人一出现,哄闹声瞬间停了,时今脸上斑斓一片,青青紫紫躺在那,眼睛眯成一条缝,还在努力找许桃在哪。
许桃脸上也挨了一巴掌,混合着泪痕,狼狈不堪,正被赵清宴揪着辫子桎梏在怀里。
赵清宴也没好哪去,脸颊血迹甚至还没凝固,半边头发和脸都是湿漉漉的红酒。
一看就懂的场合,助理还是恭敬道:“赵公子,秦总让我问问您,这是怎么了?今晚瑶池宴乐有贵客,可千万别冲撞了。”
赵清宴并不认得眼前人,但秦这个姓氏让他不敢狂,“你是?”
“赵公子贵人多忘事,我是江氏集团总裁的助理,宋沅。”
赵清宴一下子就松开了许桃的头发,将人一推就往外看:“二少来了?他......二少在外面吗?”
他连声表哥都不敢叫,脸色一下子就不太好。
像秦桉这种权贵世家出身的子弟,其实很少会出现在他们的场合。
低调不惹眼,却无人敢轻视。
他们在圈里的地位和太子没什么两样,秦家更是鼎盛,秦桉父亲秦少雄手握实权,家里两个儿子,一个从政,一个从商,谁都得捧着。
而赵清宴,不过是赵家的弃子。
放弃继承家业,只靠股份分红过活的边缘子弟而已,不过是父母疼爱,仗着年级不大,靠祖辈几分薄面作威作福。
闹得不离谱,也没人管。
离谱了,就送出国。
赵清宴偶尔逢年过节能远远见秦桉一面,今天竟然被主动过问,下意识觉得不是好事儿。
“我去跟二少打声招呼可以吗?”赵清宴小心翼翼,和刚刚猖狂相判若两人。
宋沅微笑,引着他出去。
赵清宴见到外面人,腿都软了,立正站好和秦桉打招呼。
“说说,又犯什么浑呢?”秦桉没看他,瞄着屋里。
许桃头发散乱,蹲在那不知所措,男朋友一动不动,满脸的血。
手机好像也坏了,打不通电话,可怜样儿。
赵清宴知道这事儿也瞒不过去,支支吾吾道:“就是个不听话的妹子,说好了跟我,现下又反悔,还拿酒瓶子砸我,二少您瞧瞧,我哪受过这委屈啊,一急就犯浑。”
“您放心,出不了人命,手下知道轻重,不会让长辈们犯难,也冲撞不了贵客,我马上送他们去医院成吗?”
其实就是瞧着吓人,都是外伤。
秦桉没出声,等着看屋里人何时能发现他。
许桃眼睛哭肿,今晚的事太突然,险恶又丑陋的人心让她再次意识到,自己在面对危险时有多么无力。
只能又一次眼睁睁看着时今挨打。
好像他的痛苦,都是由她带来。
贫穷是原罪,美丽更是罪加一等。
没人借给她手机报警和打120,都怕得罪赵清宴,许桃绝望地环视一圈,视线突然在门外定住。
男人长身玉立,气质出众,周身笼罩着一层寒气,眸子藏着晦暗不明的光,和前两次的玩世不恭都不太一样。
怎么会是他?
许桃也管不了太多,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踉跄着起身,不管不顾冲出去,看向一身矜贵气,神情冷漠的男人。
“秦先生!”她眼里豆大的泪珠滚下来,“我......我能借下您的手机吗?”
秦桉没说话。
而赵清宴一下子懵了,许桃认识秦桉?
他心里七上八下,闪过很多念头,秦桉身边从没出现过女人,可这看着也不像相好啊?
不然能容忍自己女人身边还有个男友?
赵清宴愣神的功夫,秦桉已经站在许桃面前,低头凝视她的脸。
右脸高高肿起,指印还鲜明,下巴尖儿上也一个红印子,不知道是赵清宴太用力,还是她本身就娇。
秦桉不答反问:“赵清宴头上酒瓶子,你砸的?”
倒是出息,胆子真大,上次砸屏风,这次直接伤人,下次是不是敢动刀啊。
要不是遇到他,今晚别想从这包房出去。
能被赵清宴玩死。
手里没仰仗,硬着来,可不就是死路一条么。
许桃听到这话却吃了一惊,狐疑地看了看他和赵清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副把他们归为一丘之貉的模样。
秦桉嗤笑:“许老师怕什么呢?”
他漫不经心道:“手上都是血,还想用我手机?”
许桃低头,手心粘腻,鲜红一片,很熟悉的场景,她一下子联想到高中那年,脸色更加发白。
摇摇欲坠,整个人快要碎了。
秦桉以为她疼,声音发沉:“手伸过来。”
许桃仓惶看他,手背过去,杏眸里全无信任,像落入围猎圈里,狼狈窜逃的兔子。
“都这样了,还跟我犟呢。”秦桉起了丝烦躁,不知道打哪来的情绪,语气凉飕飕,直往许桃脖子里灌。
天生的第六感,得罪秦先生应该更可怕些。
许桃咬着唇,颤巍巍伸出双手举过去,秦桉看了一阵儿,确认没有明显伤口才吩咐宋沅处理此事。
她轻轻道谢,羽毛般飘忽不定,秦桉听得烦,倾身过去抬她下巴:“伤成这样,明天还能来吗?”
许桃觉得这姿势暧昧,躲了下没躲开,今晚她真的怕了,颤着嗓子微微摇了摇头。
“能来,不......不碍事的秦先生。”
两人像在打哑谜,赵清宴在一旁摸不着头脑,但有件事能确定,他完了,这许桃好像和秦桉有什么特别关系。
明天要去哪啊这是?
赵清宴鼓起勇气,白着脸道歉:“大水冲了龙王庙,二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秦桉侧头斜他一眼,赵清宴嘴巴立即闭上。
许桃低垂着眉眼,知道赵清宴是误会了,误会她和秦先生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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