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鸢林青妍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别跪了,真嫡女她被太子求娶了!沈鸢林青妍全局》,由网络作家“长大成了老山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咚咚咚——”击鼓的声音将周围的百姓都引来了。沈鸢白衣飘飘,头上一根素簪,眉眼精致,大喊道:“民女要告武安侯府三小姐沈鸢鸠占鹊巢,假冒身份!”百姓顿时哗然!“她在说什么,武安侯府那个是假的?污蔑朝中重臣可是要坐大牢的,她疯了吗?”“咦,好眼熟。哦!这不是前天那个嘛!前天那个在侯府门口跟侯府三小姐吵起来那个!她那时说自己才是真的,侯府那个是假的!”“我瞧她跟侯府夫人长的像,真的一模一样。沈侯爷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侯府那个长的太小家子气了。”府衙内,县令嘴里一口热水喷了出来,震惊道:“啥?”侍卫抱拳弓腰重复一遍,“外面那人说侯府三小姐沈鸢鸠占鹊巢,是假的。”县令脑子没转过来,眼睛瞪得老大,“什么东西?侯府那个是假的,谁是真的,她吗?”“...
《将军别跪了,真嫡女她被太子求娶了!沈鸢林青妍全局》精彩片段
“咚咚咚——”
击鼓的声音将周围的百姓都引来了。
沈鸢白衣飘飘,头上一根素簪,眉眼精致,大喊道:“民女要告武安侯府三小姐沈鸢鸠占鹊巢,假冒身份!”
百姓顿时哗然!
“她在说什么,武安侯府那个是假的?污蔑朝中重臣可是要坐大牢的,她疯了吗?”
“咦,好眼熟。哦!这不是前天那个嘛!前天那个在侯府门口跟侯府三小姐吵起来那个!她那时说自己才是真的,侯府那个是假的!”
“我瞧她跟侯府夫人长的像,真的一模一样。沈侯爷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侯府那个长的太小家子气了。”
府衙内,县令嘴里一口热水喷了出来,震惊道:“啥?”
侍卫抱拳弓腰重复一遍,“外面那人说侯府三小姐沈鸢鸠占鹊巢,是假的。”
县令脑子没转过来,眼睛瞪得老大,“什么东西?侯府那个是假的,谁是真的,她吗?”
“她就是说自己是真的。”
县令判决三十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简直是匪夷所思。
无论谁真谁假,都是很离谱的案子。
事实上这是天下脚下,根本不需要他审判什么案子。
他挥手道:“传召!”
大堂上,沈鸢跪的笔直,恭敬磕头道:“请县令大人明鉴,民女沈鸢出生时因为体弱被母亲送往青山拜林医圣为师,才得以活命。好不容易年满下山,才发现身份被一个不曾知晓的人所占,母亲父亲姊妹皆被瞒在鼓里!民女求县令大人做主啊!”
县令拍桌子,横眉道:“你可知污蔑朝中重臣该当何罪?!”
沈鸢扣头,“民女所言皆是事实!民女才是侯府三小姐沈鸢!”
县令蹙眉,目光锐利,“你说你是沈鸢,可当年沈夫人明明与林医圣定下的是十二年的期限,你为何如今才找上门来!”
沈鸢声音有些哽咽,“因为当年下山时被山匪追杀,掉落悬崖失了忆,如今才找回记忆。原急切的想和家人团聚,却没想到朝思暮想的家中居然有另一个人偷了我的身份,享受着父母对我的宠爱!”
言语间尽是委屈和辛酸,听的百姓们都义愤填膺。
“这冒牌货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能心安理得享受着别人的东西。”
“我瞧那冒牌货就是个尖酸刻薄样,小偷!”
“小偷!!!”
“小偷!!!”
“小偷!!!”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百姓都附和着喊,声音一浪高一浪。
把县令汗都喊出来了。
他用力拍了拍案桌,“肃静!肃静!!来人,去武安侯府请三小姐过来!”
武安侯府里。
沈鸢今日穿的粉色襦裙,正笑意盈盈,娇羞的跟顾钰谈话时,府衙的人来了。
听见来意后,沈鸢脸色猛地一变。
“我不去!她什么东西也说我是冒牌货,我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嫡女。她个贱货还不够资格让我过去!”
顾钰也皱眉站了起来,心头突跳。
府衙里那个沈鸢,不会是......
应该不至于吧,同名同姓的人还是很多的,也是只是巧合呢。
侍卫道:“如果沈小姐不去的话,会被认为是心虚不敢公堂对峙。”
沈鸢睁大眼,攥进了手帕,“她有什么证据吗,她这是诬告,是诬告!!”
她当然不敢去。她就是假的,怕沈鸢真拿出什么强有力的证据来,她就不完了吗?
侍卫:“沈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
顾钰看她,“无事,总归真的做不了假,如果不去,可能还会被人诟病。府衙的人都来府上了,看来是闹的很大了,不得不去。我陪你去。”
不然这种私事,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偷偷处理。
这么光明正大的处理,丢了别人面子,小心被记恨。
沈鸢咬唇问旁边的婢女,“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婢女:“还得一个时辰。”
沈鸢一听,心里更没底了。
顾钰看她这迟疑的样子,心中生了疑虑,问道:“怎么了?”
沈鸢抬眼看他,红了眼眶,“无事,只是没有被人这么诬告过。”又转头对婢女吩咐道:“去告诉啊临一声。”
她对侍卫道:“走吧。”
到底只是个小女生,顾钰心里想到,觉得她不可能是假的,之前那点疑虑被打消了。
公堂上,沈鸢进来时看到地上那个人时眼神似淬了毒,恨不得当场杀了她。
沈鸢毫不畏惧的跟她对视,直到看到她身后瞳孔地震的顾钰。
顾钰卡壳,“沈鸢,你......”
粉色沈鸢看了顾钰一眼,“你们认识?”
顾钰下意识达道:“不认识。”
白衣沈鸢讥讽的看着他,顾钰垂下眼眸,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目光。
若不是顾及着人多,粉色沈鸢真想冲上去发她。
贱货,真是贱货,怎么不老老实实的去死!
县令拍了下案桌,提醒道:“沈鸢!”
两个沈鸢都盯着他。
县令呆了一下,又对粉衣沈鸢说道:“跪下。”
粉色沈鸢眼中闪过厌烦,但只能老老实实的行了礼,跪在地上。
县令对粉衣沈鸢道:“她说你是假的,你可是冒充的身份?”
“我不是!”粉衣沈鸢坚定道:“我就是侯府三小姐沈鸢,没有冒充别人身份!她诬告我!”
粉衣沈鸢指着白衣沈鸢,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
县令又看向白衣沈鸢,“你有何证据能证明自己是真的?”
白衣沈鸢,“我后背有一个桃花的胎记,母亲知晓。”
粉衣沈鸢听见后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昨日就弄好了,不然今日还真的没办法。
她勾唇一笑,“这胎记我也有,你是打听我有的才想办法弄上的吗?”
顾钰身体一僵,看向粉衣沈鸢。
他知晓粉衣沈鸢其实没有,但白衣沈鸢身后有。
县令为了难,毕竟女子后背很隐私,他不能看。
好在百姓里有几个非常热心肠纷纷举手道:“我来看!!我来看!!”
县令就选了两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中年妇女,严肃强调了一遍作假的要承担的后果后,就让她们分开去屋里去检查了。
该怎么形容沈鸢?
时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神性。他觉得沈鸢此时有一种难以叙说的神性,让人觉得就应该把她捧在高处,能得到她的一丝怜悯都无比荣幸。
时辰又去医馆敷了点药,回来时粥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
时辰回到前面开始跟着一起施粥。
这些流民大多都饿的瘦骨嶙峋的,头发又脏又乱,满眼渴望的盯着锅里的粥,还不停的吞咽口水。
当沈鸢给他们打上满满一碗的时候,他们感激涕零的道谢,眼里星光点点。
时辰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点别的感觉来。
大多数流民都很有素质,直到两个体肥膘壮的男人插队上前来,引起了大家的不满,队伍里顿时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
沈鸢抬眼,再看到那两个熟悉的人时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们还活着。
而且,还活的这么好。
时辰将勺子扔进锅里,捋了捋袖子,对沈鸢道:“没事,你继续熬粥,我过去瞧瞧。”
还在他面前闹事?
当初他称京城第一恶霸,就没人敢称第二。
时辰知道自己带不过于是带了自己的侍卫一起去。
“老子就插你队怎么了?你不服?你不服你打我啊,你有种你打我啊!”头上几根毛,很胖的这个叫大胖,他正在嚣张的叫唤。
“你这个月保护费交了么?老子没打你就不错了,乖乖给我滚到后面去听见没?还喝粥呢,老子等下见到你一次打你一次知道不?”头上头发比较多这个叫二胖,他一只手在男人脸上拍了拍,又挥了挥拳头,一副无赖样。
他们是红柳街出了名的二恶霸。
欺男霸女,夺人钱财,无恶不作。
可府衙管不到红柳街来,换句话说,他们懒得管。
红柳街一群穷人,贱民,死就死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么横?让小爷瞧瞧怎么个事。”时辰带着人走了过来,又上下扫了俩人一眼,轻蔑一笑,“跟猪一样,我还以为谁家猪圈里的猪成精了。”
二胖首先怒了,“你个小白脸说谁呢?一看就吃女人饭的家伙,信不信我一拳弄死你。”
时辰脑袋一伸,指着自己的脸打,“来来来,往这打,小爷不躲,让你打。我可告诉你,你今儿不管是打还是不打。小爷都把你记住了,你跪着求我都没用!”
二胖气的真想动手,大胖却不是个蠢的,拦在他身前,又上下打量着时辰的穿着,陪着笑道:“郎君可是哪家的小公子?”
时辰哼了一声,“你不用管,小爷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横。”
二胖对大胖气道:“哥你怕啥,什么富贵人能到红柳巷这脏地方来,我看他就是小门小户的装模作样要,爷今天非要给他点苦头吃吃。”
大胖又不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能在红柳巷混这么久不是只靠拳头,当即道:“闭嘴!”
他又对时辰赔了个不是,想走了了事。
谁知二胖跟没长脑子一样,他一走拳头就挥向了时辰,“老子今天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时辰冷笑一声。
这拳头还没挥下来就被人抓住了。
接着时辰身旁的两个侍卫开始对二胖进行了惨无人寰的暴打。
大胖想去救,对上时辰玩味的目光后又后退了几米站好,打算等他们把二胖打够了的时候再去把人带走。
经过他们一闹,队伍顿时更加整齐了,连吵闹声都没了。
事实上他们看到二胖被打是非常非常开心的,因为在此之前一直都没有人管这俩恶霸。
红柳街的人被欺负了很久了,无处发声。
沈鸢在前面施粥,轮到一个清瘦的小男孩时,她认出来了这就是前几年救她的小男孩中的其中一个。
她给他打完粥连忙说道:“你等一下,到我身边来。”
因为她带的面纱,小男孩没认出她来,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乖乖的站在了她的旁边。
红柳街的人好多,数量非常庞大,沈鸢舀的手都酸了。
等到时辰打完人想让他走时,沈鸢叫住了他,道:“不要让他们走。”
时辰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回头冲二胖跟大胖一笑。
大胖转身就想跑,却根本敌不过时辰身边训练有素的侍卫,不一会就被领着丢了回来。
俩人又开始一起施粥。
期间沈鸢身旁的侍卫提醒她该回去了。
她只是看了看根本看不到头的队伍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小男孩喝了五碗粥后也一起加入了施粥的队伍。
最后一直到夕阳西下,最后一个脚步蹒跚的老太婆感激的对他们道谢后,俩人才放下勺子,手抖个不停,对视一眼却都笑了。
时辰发自内心的开心,今天每一张黝黑的脸上那双发光的眼睛都让他记在了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那两个胖子还在不停的求饶,声音从一开始的声音如洪到现在的闻若蚊鸣。
沈鸢没看他们,只是对小男孩道:“你还记得我吗?”
小男孩盯着她的眼睛,想了好久才想起来,睁开眼,“是......”
沈鸢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是我,当初真的谢谢你们了,好久不见。”
“我今天怎么只看见了你一个人,其余四个人呢?”
小男孩眼睛登时就红了,“小林死了,小文死了,小明也死了!”
沈鸢心头一跳,悲伤涌了上来,“怎么......怎么回事。”
小男孩指向那俩个胖子,眼中的仇恨几乎掩饰不住,“是他们,都是他们!他们后面报复,报复我们!”
小男孩崩溃的大哭,“他们把小林逼死了,把小文逼死了,把小明也逼死了!他们没杀我跟小风,他们说想看着我们痛苦,折磨我们,戏弄我们!我恨死他们了!”
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小男孩浑身都在颤抖。
沈鸢毫不怀疑,如果现在给他一把刀,他会毫不犹豫的捅向这俩个死胖子。
时辰听愤怒了,一脚摆在踩在这两个胖子的脸上,“你们是畜生吗你们,连小孩子都欺负!”
沈鸢没反应过来,“谁?”
裴玄刻意加重了那两个字,“你今日交到的朋友。”
沈鸢摇摇头。
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也就没多问彼此的名字。
后面走的又太匆忙了,俩人只约好了明天在红柳街相见,并没有问对方的名字这些。
但沈鸢觉得这并不重要。
裴玄不置可否,嘴角挂上浅浅的笑意,歪头问道:“沈姑娘可有想过以后去哪,做些什么吗?”
这个问题倒是把沈鸢问住了。
她原本只是想回侯府跟亲生父母团聚,其他的她也没有多想。可如今侯府是回不去了。她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她只想着治好裴玄的病,偿还报答之恩,可去哪里,干些什么,她确实是没有好好想过。
于是摇了摇头道:“大约是跟师傅一样,找一个清闲的地方隐居吧。”
开医馆救济天下,她没有这个抱负。更何况,她知道自己也做不到。
裴玄便不再问了,只是沉默的看着外面淅沥沥的小雨。
沈鸢凑近他,好奇问道:“殿下,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裴玄好笑的看着他,“当然是当皇帝啊,然后治理这个国家,万太平世。”
这句话很大逆不道,如果被有心人听见了,会被拿去大作文章。
可沈鸢又不懂,她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灵动又鲜活,“除了殿下。殿下,我是说如果你不是殿下的话,你想做什么?”
裴玄愣了一下。
他没想过。
小时候他想的是能母妃吃饱饭就行。
少年时他想的是如果皇后死了就行。
现在他想的是,如果所有人死了就行。
他其实很想杀人。
裴玄左手摸了摸右手食指上的扳指。其实这个扳指只要往右边一旋,就会射出三根带剧毒的银针,见血封喉。
那天第一次见到沈鸢的时候,他想杀了她的。
想先获取她的信任,再突然杀了她,欣赏她脸上惊恐又害怕的表情。
可是她说她是林青妍的徒弟,于是裴玄又改变主意了,留她一条命。
可现在,裴玄又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沈鸢以后跑了怎么办?她都能从将军府跑,如果她从这里跑了怎么办。
他的病还很严重,沈鸢绝对不能走。
该用什么办法留住她呢?
此刻沈鸢还不知道裴玄的想法已经山路十八弯了。她见裴玄不说话,以为他只是不想说而已。
外面的雨逐渐小了,沈鸢道:“估计要冷了。”
裴玄抬起眼眸,看她。
“你为何跟顾将军分开?”
见沈鸢看他,裴玄丝毫不觉得冒昧。
“孤只是觉得顾将军睚眦必报,肚量太小,怕他揪着孤不放,所以想看看能不能从沈姑娘这边来堵他的嘴。”
沈鸢有些犹豫。
也不是不能说,就是说出来有点丢脸。
但是看着自己住在别人府里,麻烦别人的份上。
沈鸢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交代了。
说完她才意识到一件事,就是朝阳公主好像是殿下的妹妹!完了,他不会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吧......
沈鸢惊恐的看向裴玄。
却没想到裴玄毫不意外的盯着她道:“朝阳性格恶劣,做这些事太正常不过了,沈姑娘真是受委屈了。”
沈鸢很意外,“殿下,您信我?”
“自然,孤最信你。”裴玄笑了起来。
没想到沈鸢对感情如此深厚,那如果让她爱上自己,那岂不是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了。
而且会更加卖力用心的为自己治病。
顾钰当初不仅不信她,还评判她。可是太子殿下却是毫不犹豫的就信了她,且太子殿下每次都很信她。
沈鸢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她冲裴玄扬起了笑脸,真诚道:“殿下,您真是个好人。”
瞧瞧,这都用上敬语了。
裴玄眉眼温和的看向她,又咳嗽了两声,“沈姑娘才是,非常可爱的好人。”
外面的雨几乎停了。
裴玄问道:“沈姑娘可否推着我出去走一走?说起来,你还从未好生逛过这里,都怪孤太忙碌了招待不周。沈姑娘可别怪罪。”
沈鸢连忙走到轮椅后面,“我怎么会怪罪殿下,当初如果不是殿下。我可能就死在牢狱里面了。”
对于裴玄,沈鸢是感恩的。
俩人开始在偌大的府邸里面逛了起来。
裴玄一一给她介绍院落的布局,偶尔碰到几个有意思的建筑,裴玄还会耐心的解释这建筑的寓意跟由来。
沈鸢听的很认真,也不禁感慨道太子殿下真是博学多识。
没逛多久,天就完全给了下来,月亮悬在空中。
沈鸢将裴玄推回他的院中,准备行礼告退。
裴玄却突然对她道:“沈姑娘,你过来一下。”
沈鸢靠近他。
他又招了招手,温和的笑,“你蹲下些。”
沈鸢不明所以,却还是老实蹲下。
有些冰凉的手贴过她的耳边在她的头发上弄了什么。
沈鸢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回过来神时,裴玄手中捏着一片枯黄的树叶。他摇了摇手中的树叶,笑意温和,“辛苦沈姑娘推我出去转那么一趟了。”
沈鸢的手下意识拂过鬓边,站起来微抿着唇,摇了摇头,“殿下客气了。”
裴玄的动作和神态无比自然,显得多想倒是她的不对了。
裴玄看出她的局促,也不多留她,只说道:“夜里黑,沈姑娘回去路上小心些。”
沈鸢应下,行了礼后就退下了。
她走后裴玄的眸子陡然变得冷厉起来,倒是没想到,对沈鸢居然还要温水煮青蛙。
还好,他有的是时间。
他掀开自己的衣袖,小臂上是深深浅浅的伤痕。
他今日瞧见沈鸢粉白色的小臂上什么丑陋的东西也没有,再加上她清冷温柔又倔强的双眸,令裴玄忍不住去摧毁她。
还好,她的父亲不要她。
她喜欢过的人也不要她。
不然她要是过的那么幸福美满,裴玄真的会忍不住摧毁她的幸福的。
幸好,她是不幸的。
如果眼里再多些痛苦,那就更好了。
裴玄将手中枯叶揉成齑粉撒了出去,他冷漠的眸子往着前方。
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不幸吧?
翌日,沈鸢突然想到她似乎忘记跟那少年约定时间了。
两人只约了地点,没约时间。
她看了看今日雾蒙蒙的天气,猜想大概是昨日他们遇见的那个时间相见,不然这也太难想了。
都怪昨日走得太着急了些。
另一边时辰更是难受的一晚上没睡着。
不是,他咋就忘了跟沈鸢约定时间?
然后他早上一大早就去红柳街等着了,万一那冰清玉洁的美人儿提前来了,他可不忍心让姑娘久等。
另一边沈鸢则是用了早膳后就往裴玄的院子里去。
大管家没拦她,只是跟她说裴玄在书房里。
沈鸢一推开书房的门就看见裴玄正在作画,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狼毫笔,在宣纸上认真作画。侧脸的轮廓分明凸显,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沈鸢对外貌没有太大的感觉。自从她下山后遇到过夸奖她容貌的人不计其数,可她对自己的美貌没什么认知和感受。
直到遇到裴玄。
他是长得真好看。
当然,性格也好。
沈鸢走上前去,看到他做的画时又是因为一愣。
因为那画上的人,是自己。
沈鸢惊讶地看向裴玄,“殿下......”她还没有觉得太子殿下会喜欢自己。
他们没有相处多久,而沈鸢暂时也没有继续其他感情的想法。
还好,裴玄只是温和地说道:“孤平时太过无聊,只有作画疏解烦闷。擅自画了沈姑娘?如果沈姑娘不愿意,那孤就撕了这画。”
沈鸢连忙摇头,“我不介意的殿下。”
裴玄继续低头作画,“那便好。”
沈鸢现在来也只是想看看裴玄的身体状况见他没有问题才放下心来。
可是看了又来,又显得有些奇怪。
于是她小声道:“殿下,我帮您研磨吧?”
裴玄应下,这倒是让沈鸢不会了。
因为她只是随口一说,本意想的是按照裴玄的性子应该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他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
可是提都提了,那只能做了。
沈鸢走到一旁,一边帮裴玄研磨,一边看他作画。
头一次看到别人画自己,沈鸢还有点新奇和不好意思。
尤其是看到裴玄在自己右耳垂下点下一颗红痣的时候,沈鸢不禁感叹道:“殿下真是细致入微。”
她右耳垂下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红痣,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她也是八岁时才偶然发现的,没想到裴玄竟然观察得那么清楚。
一幅美人儿画画到中午才只作了一半。
裴玄真的很用心,虽未画完,但也能感受到这幅画的精细。
沈鸢本来想告退,却没想到裴玄留她一起用午膳。
沈鸢只犹豫了下就同意了。
恍惚间,她发现自己变了些。
如果是才见到裴玄时,他邀请自己吃饭,自己一定不会拒绝。
可如今,不只是对裴玄,她其实不太爱跟人交流了。若遇到有趣和有兴致的,她才会愿意跟人多说两句话。
两人一起安静地用完午膳,沈鸢就告退了。
她想着先去药房里给裴玄弄点能随身携带的药丸来。
没想到一走进药房,发现大管家也在。
她随口问了一句,“白老呢?”
大管家脸上的表情复杂,有点像幸灾乐祸,“犯了错,去军营了。”
那老头天天托人找自己帮他向太子殿下求情。
他倒是想啊。
但是太子殿下什么性子,白老不知道吗?
自己嘴贱瞎出主意,活该受罪。
沈鸢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没太在意,选了几位药材后,又突然想到下午还要去赴约。
于是将药材打包放好,她跟大管家说道:“能劳烦王管家备辆马车吗,今日我要去一位朋友家做客。”
大管家笑眯眯道:“可以的,太子殿下知道这事吗?”
“殿下知道。”
“奴这就去给姑娘准备。”
沈鸢点头应下,将昨日在摊子上买回来的医书翻出来看。
这本医书很有意思,上面有很多令人讶异的治疗方法。
沈鸢看得正起劲时,大管家派人来告诉她马车备好了。
沈鸢便跟着那人一起往外走。
府在停着一辆低调的素色马车,看着普通,木材却全都是用的上好的木料。不过沈鸢也不识货,她也不在意这些。
她刚坐上去,一位清脆的女声在外面说道:“小姐,奴可以进来吗?”
沈鸢,“进。”
进来的是一个干练的丫鬟,一双眼睛亮如星辰,盯着沈鸢笑道:“小姐,奴是太子殿下赐给小姐的丫鬟。奴叫夏,武艺还算过得去,平时也可以保护小姐。”
沈鸢笑着点点头。
马车慢慢走了起来。
到了红柳街,时辰已经等待多时。
这一辆马车太过不起眼,他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只睁着个大眼睛到处找人。
最后还是沙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马车的方向道:“世子别找了,人在哪呢。”
时辰甩了甩肩,亮晶晶地看着沈鸢的方向,又警告沙道:“别叫我世子,喊漏嘴了!”
沙很无语。
等会回国公府,一堆人叫世子,还能捂着大家的嘴吗?
而且国公府三个大字挂在外面的,这姑娘看着又不是个傻子。
时辰大步跑向沈鸢,露出八颗牙齿,“姑娘,你来了。”
沈鸢点点头,好奇问道:“你很早就来了吗?”
时辰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也才刚到。”
沙:其实一大早就来了,期间还一直特别害怕你不来了。
沈鸢听见他这么说才放下心。
如果他一早就来了,沈鸢还有些过意不去。
时辰小心翼翼问道:“姑娘,我昨日忘记问你姓名了,可否告知一下?”
沈鸢昨日只说她姓沈,可没说她叫什么。
但是这可不能说。
早知道她说她姓乔了。
见沈鸢沉默,时辰怕她不开心,连忙道:“姑娘不想说也没事的。我还没有跟沈姑娘自我介绍呢,我姓时,叫时辰。”
“时辰?”沈鸢微微睁大了眼眸,“好名字。”
怪有意思的。
时辰被夸了,就嘿嘿地笑。
他本来想的是如果今天沈鸢还是一个人走路来的话,就可以让她做自己马车了。
却没想到她有备而来,还有些失望。
沈鸢出了将军府只觉得浑身轻松,像是甩下了什么包袱。
抬起手掀开袖口一看,只看刚才被顾钰捏住的手腕已经红肿一片。
沈鸢心里不知什么感受,只是将袖口放下,开始沿着街道往前走。
她记得,她的家是武安侯府,母亲是侯府的独女,父亲是上门入赘的。
因为武安侯府世代从军,只是后面子嗣单薄,逐渐没落,到了母亲这一代更是只有一个女儿。
又恰巧那年沈父连中三元是当朝状元,骑马游街时与母亲对视,俩人一见钟情。
乔祖父曾在战场上留下旧疾怕自己走后女儿受人欺负,百般考虑下将女儿嫁给了沈父,只是要求赘婿。
沈父欣然同意,与乔氏和和美美,夫妻恩爱,是京城里的一段佳话。
这些嘛,都是她师傅林青妍与她说的。
在打听了几个路人后,沈鸢成功站在了武安侯府门外。
她却有点忐忑。
十六年不曾见过家人,只听师傅提起过母亲曾抱着她求医跪了三天三夜。可她记不得母亲的脸,记不得母亲的声音,只隐约记得一个温暖的怀抱。
如今就站在家门口,那些日思夜想东西推门便能见到,可她竟然莫名的有些害怕。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她上前对门口的守卫道:“麻烦通报一声,侯府的三小姐回来了。”
母亲在生她之前还生了另外两个哥哥和与她同时出生的双胞胎弟弟,因此她就是三小姐没错。
守卫没动,只是用奇异的眼光盯着她,看的她莫名其妙。
还没等她问出个所以然来,一辆豪华红木的马车停在路边,马上的小厮下来将马登放好,随后一只穿着玲珑绣花鞋的娇俏少女笑着下车来,身后跟着一位身长玉立的少年。
门口的守卫立刻行礼异口同声道:“三小姐好,四少爷好!”
沈鸢看着这俩人,耳边听着守卫的称呼突然就懵了。
什么三小姐,她才是三小姐啊?
她明明记得师傅说她母亲一共只生了四个孩子,后面再也没生了啊。
眼前这个是三小姐,那她是谁?
她仔仔细细将师傅与她说的身份信息,家庭情况想了好几遍,又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镶玉项链看了一眼,确定是武安侯府没错。
那眼前这个是谁???
少女应该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与身边的少年边说边笑,只是目光移到她脸上时却突然停住了。
她脸上的笑僵住,又缓缓褪去,最后走到她面前来盯着她的脸问,“你是谁?”
少年跟着走上前来,再看到她的脸时也是同样的一愣。
沈鸢很不喜欢她的目光,蹙眉道:“我是武安侯府的三小姐,沈鸢。”
眼前少女瞳孔一颤,突然伸出手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胡说八道!我才是武安侯府的三小姐沈鸢,你是哪里来的冒牌货居然敢伪冒我!来人!给我将她抓起来绑了!”
这一巴掌扇的意想不到,沈鸢没躲过去,混沌的脑子也被打清醒了。
她说她才是侯府的三小姐。
放屁,明明她才是。
门口的守卫连忙上前准备抓她,她动作利索的踢了眼前的沈鸢一脚,将她踢到地上去躺着,边跑边说:“我才是武安侯府的沈鸢!我娘曾经为了我治病前去青山拜林青妍为师,你说你是沈鸢,你可知林青妍字什么?”
她嗓门大,这一嚎直接给半条街的人都给叫过来看热闹了。
地上的沈鸢脸色惨白,抓人的守卫见她躲在人群里了也不好抓,只能作罢。
沈鸢从人后探出一个脑袋来指着地上的沈鸢道:“你倒是说啊,林青妍字什么!你不是她徒弟吗,你不知道她字什么吗?你说你是侯府的三小姐,我呸!明明我才是!”
周围的人见沈鸢脸色难看,说不出话来,纷纷议论起来。
“我瞧着这白衣沈鸢比黄衣沈鸢更像侯府夫人一点,你瞧那鼻子眼睛脸庞,简直一模一样!”
“我瞧着也是,黄衣沈鸢长的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与沈临倒也挺像。”
“她连自己师傅字什么都说不出来,肯定是假的啊,不过这黄衣沈鸢四年前就回来了呀我记得,怎么这白衣沈鸢如今才回来。”
“就是就是,这胆子真大居然敢冒充侯府千金,好瓜,爱吃。”
沈临眸色一沉,上前将黄衣沈鸢护着身后道:“林医圣字什么无人知晓,若你们二人各执一词也无人能分辨是非。阿姐敬重师傅才不愿说出口来,并不是阿姐不知晓。我不知晓你冒充阿姐身份意欲何为,但等父亲下朝归来,我定如实以告,严惩不贷!”
见沈临坚定不移的将沈鸢护在身后,周围人的口风又开始转变了。
“人家相处这么多年了,是真是假还能不知道?”
“就是,我瞧这白衣沈鸢才不像是真千金,太穷了!”
白衣沈鸢看着自己弟弟那么护着那个冒牌货,心里难受的紧,比离开将军府时还令人难受。
黄衣沈鸢冷冷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侯府嫡女是你想冒充就冒充的吗?给我把她抓起来!你们都给我散开,不然等会就把你们当成包庇她的同伙!”
众人一听连忙作鸟兽群散。
白衣沈鸢顾不得心头难受,拔腿就跑,恰巧路边停着一辆因为人群而堵塞停下的马车,她三两步爬了上去,顺带帮小厮打了马儿一鞭子,马儿立马扬蹄就跑,险些踩着那些追上来的守卫。
小厮慌乱的赶马,不过比起赶马,刚刚进去的少女更让他心惊肉跳。
不是,你知道马车里面是谁吗你就进去?
沈鸢蹲在一旁大口的喘气,不是被他们吓的,而是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她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被侯府抛弃了。
如果真的被抛弃了......
这念头刚起,心就痛的无法呼吸。
“咳咳......”微弱的咳嗽声响起,她扭过头,才发现里面居然坐这一个惊为天人的美男。
沈鸢心里不自觉的作起了对比,她觉得这人比顾钰好看至少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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