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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县令?世人称我夜天子!小说

芥末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陆元此话一出,赵炳坤脸上变颜变色。若是此案再出现什么差错。自己恐怕不仅仅是失去这套官身,就连自己这条小命都要丢在这个年纪不大的县令身上。“县尊,徐月蓉早就已经招认。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赵炳坤忍不住说道:“大人初来乍到,不知道葛老在本地的威望。要是已经盖棺定论,我们还不放葛天宏的话,恐怕连累大人。”雷豹也赶紧插科打诨道:“大人,若是提早放了葛大少爷,葛老一定会感恩戴德。”他眉毛一挑,用手拍了拍腰兜,“官!运亨通。”“放肆!”陆元假装听不懂两个人的弦外之音。他胡乱的翻开卷宗,一脸正气的说道:“两位贵差,你们说已经可以盖棺定论?”赵炳坤和雷豹被陆元的气质震得有些紧张。雷豹胆子大些,支支吾吾的说道:“的确证据确凿。”“那本县问你,徐月蓉一...

主角:陆元朱见光   更新:2025-01-23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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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元朱见光的现代都市小说《山匪县令?世人称我夜天子!小说》,由网络作家“芥末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元此话一出,赵炳坤脸上变颜变色。若是此案再出现什么差错。自己恐怕不仅仅是失去这套官身,就连自己这条小命都要丢在这个年纪不大的县令身上。“县尊,徐月蓉早就已经招认。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赵炳坤忍不住说道:“大人初来乍到,不知道葛老在本地的威望。要是已经盖棺定论,我们还不放葛天宏的话,恐怕连累大人。”雷豹也赶紧插科打诨道:“大人,若是提早放了葛大少爷,葛老一定会感恩戴德。”他眉毛一挑,用手拍了拍腰兜,“官!运亨通。”“放肆!”陆元假装听不懂两个人的弦外之音。他胡乱的翻开卷宗,一脸正气的说道:“两位贵差,你们说已经可以盖棺定论?”赵炳坤和雷豹被陆元的气质震得有些紧张。雷豹胆子大些,支支吾吾的说道:“的确证据确凿。”“那本县问你,徐月蓉一...

《山匪县令?世人称我夜天子!小说》精彩片段

陆元此话一出,赵炳坤脸上变颜变色。
若是此案再出现什么差错。
自己恐怕不仅仅是失去这套官身,就连自己这条小命都要丢在这个年纪不大的县令身上。
“县尊,徐月蓉早就已经招认。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
赵炳坤忍不住说道:“大人初来乍到,不知道葛老在本地的威望。要是已经盖棺定论,我们还不放葛天宏的话,恐怕连累大人。”
雷豹也赶紧插科打诨道:“大人,若是提早放了葛大少爷,葛老一定会感恩戴德。”
他眉毛一挑,用手拍了拍腰兜,“官!运亨通。”
“放肆!”陆元假装听不懂两个人的弦外之音。
他胡乱的翻开卷宗,一脸正气的说道:“两位贵差,你们说已经可以盖棺定论?”
赵炳坤和雷豹被陆元的气质震得有些紧张。
雷豹胆子大些,支支吾吾的说道:“的确证据确凿。”
“那本县问你,徐月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怀六甲,如何单独一人残杀陈家九口。”
陆元冷哼了一声,“就是本县自幼练习武艺,让我杀九个人,也怕是费一番功夫。”
赵炳坤脑子稍微机灵一点,立马解释道:“必然有帮凶!”
“对!”雷豹接着说道:“那徐月蓉不干不净,擅长与外男来往。必然是被人撞破奸情,恼羞成怒之下,三更半夜与奸夫二人......”
他说得真起劲,突然被赵炳坤推了一把。
这才发现,陆元看着雷豹笑了起来。
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还稍显稚嫩。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更多的是奸猾狡邪。
雷豹吓得不敢说话。
陆元笑道:“雷捕头的想法颇合本县之意。”
“那徐月蓉与奸夫私会,被人捉奸。”
“二人担心事情暴露,便买凶杀人。”
“要是这样解释,倒是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二人难以揣测陆元的话中之意,也只能随声附和。
“大人英明睿智,才思广义,断案如神。”赵炳坤谄媚的夸道。
“既然如此,葛天宏是不是可以放回去了?”
雷豹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已经水落石出了。”
二个人直勾勾的看着陆元。
陆元将案卷整理整齐,对二人露出来笑容。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放了。”
雷豹和赵炳坤直接愣住了。
“本县现在怀疑,那买凶杀人,罪大恶极的奸夫就是葛天宏。”
这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两个人。
这县令真假不论。
但油盐不进的态度让他们两个倍感压力。
这一次葛天宏不放出去的话。
葛老肯定先拿他们两个马前卒开刀。
“这不可能吧。”赵炳坤问道:“葛少爷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村妇?”
“啪!”
陆元将案卷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
阴阴的说道:“本县办案还要尔等小吏置喙?升堂!审案!”
看陆元言语不满,两个人也只能收拾案卷,不情不愿陪陆元去了大堂。
县衙大堂,雷豹和赵炳坤领着两班衙役左右对列。
宋犇站在靠近大案一侧,看上去虎虎生威。
大案后一张座椅,朱见光坐在上面翻阅卷宗。
而大案之内。
陆元款款落座。
正九品官袍烨烨生辉。
就算他看上去年轻,未落稚气。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小觑这位刚刚上任的县令大人。
“带葛天宏!”
响板一砸,两班衙役威武高呼。
葛天宏在两个的带领下,来到了县衙大堂,看到陆元也不下跪,不屑的冷哼一声。
他神采奕奕,完全不像是在牢里待过的嫌疑犯。
“葛天宏,此是县衙大堂,见到本县为何不跪?”
陆元早就知道葛天宏飞扬跋扈,这次肯定是要针尖对麦芒。
既然葛天宏已经露出麦芒。
自己也只能亮出针尖。
可是这杀威的话,没有吓得葛天宏。
倒是把赵炳坤和雷豹吓得不轻。
这葛大少以往就横行霸道惯了。
要是这陆川和葛大少来硬的。
秋后算账也只能抓着他们不放。
葛天宏阴阴的看着陆元,不屑的说道:“芝麻粒大点的官也配我跪!”
陆元也回了一个眼神,“本县虽然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但是吧,好巧不巧管的就是你所在的地方。”
“所谓为牧一方,就是百姓的父母官。”陆元挑了挑眉头,笑道:“这样算来,本县还是你爹呢。”
丝毫不顾葛天宏愈加阴沉的脸色,陆元继续说道:“可惜你爹我比不上你亲爹,可以让你横行霸道,为祸乡里。”
“在县衙大堂,见到父母官,居然不讲礼数。一没有官身,二非秀才举人。堂而皇之,站立公堂。狺狺狂吠,居然羞辱朝廷命官。”
“就算此条,定要将你重打五十大板。”
陆元不顾两班衙役惊慌的眼神,直接将绿头牌一扔。
衙役们根本就不敢上前。
葛天宏更加嚣张了起来,“县令大人,你看看你手下的这波人哪一个敢打本大少?”
陆元气得咬牙切齿,又扔了一块牌子。
“还不上前!”
可是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时候掉一根针,恐怕整个大堂都能听见。
陆元看着衙役们低头颤抖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来这县衙早就被腐蚀干净了。
这葛天宏根本就无所畏惧。
“你们不敢,自然有人敢。”陆元看着身旁,“宋犇,你过去好好伺候葛大少。”
“是!”
宋犇大步上前,抓住葛天宏的肩膀。
准备强行将他按到长凳上。
可是葛天宏力气极大。
就算是擅长武艺的宋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短时间内控制住葛天宏。
葛天宏大喊道:“陆元,你居然这样对我。等着吧,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陆元看着同时被宋犇拉扯的葛天宏,居然还能扭头骂自己。
心里面这个人就算不会武艺,也是个天生神力。
“葛大少,别说没用的。今天就算你爹来了,你也难免五十杀威棒。”
就在葛天宏被按上长凳的时候。
突然县衙门口冲出来几十号人。
为首持刀的大汉咆哮道:“谁敢!”
话还没有落地,好几十人带着棍棒冲到了大堂,凶神恶煞的护住了葛天宏。

“今天晚上葛老摆个宴,我们现在就去请县令大人。”
“只要白花花的银子和白嫩嫩的小娘子往他身上一推,保证他乖乖的放了葛大少。”
雷豹也在旁边嘿嘿一笑开口说道,语气中尽是笃定。
他就不信了,那陆川也是一副年少轻狂的样子,心中就算有何等的宏图大业,在金钱和美色的诱惑下又这么可能还能在正道上稳稳当当的走下去。
“也好,今天晚上仍然是凤仪楼。”
葛盛春站起来送客,“二位可要多多美言,俗事缠身,就不陪二位大人了。”
“葛大送客。”
随着葛盛春话音的落下,管家葛大端着十锭银子给了赵炳坤和雷豹。
“那是自然。”
“这事儿交给我们两个,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两个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揣着银子偷偷摸摸的回去了。
管家葛大送完客,回到了葛盛春的面前,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狠厉。
他手往咽喉处一比划,“老爷,需不需要......”
“罢了,看看今天晚上吧。”
葛盛春脸色阴沉了下来,“但是有些情况倒也不得不防,去叫明月过来。”
............
............
黑水县民生凋敝,百姓贫苦,可是在黑水县的正中却有一座以风雅著称的凤仪楼。
陆元一袭白衣,站在赵炳坤和雷豹之间,正是应了那句鹤立鸡群。
“陆大人,此处乃是本县财富汇集之处,”
瞧着眼前的凤仪楼,赵炳坤不无骄傲的开口介绍道:“出入这里的都非富即贵,可谓是高雅之地。”
一旁的雷豹也在疯狂点头,嘿嘿一笑:“主要是这里的小娘子一个个都......”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赵炳坤便飞来一个刀眼。
“咳咳咳......”
“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雷豹呆傻的摸了摸头上没有多少根的头发,略带几分心虚的开口说道:“主要也就是听曲儿。”
看着眼前二人这副模样,陆元心中只觉得一阵好笑。
赵炳坤倒是有点奸猾,但雷豹却憨厚的可憎,说不定以后还能从他嘴里敲出来什么。
“圣人云:食色性也。”
陆元轻摇纸扇,一份逍遥公子的模样,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赵捕头不必拘束,男人嘛,终是难逃美色。”
听到陆元这话,赵炳坤眼中顿时一亮,神色中流露出些许了然。
这陆县令倒也算得上是个风流公子哥,听说科举高中之人必然是饱腹经纶,也必然逃不过红粉佳人。
看样子,今天算是稳了。
“大人所言极是,”赵炳坤领着陆元往前走,“县尊里面请。”
陆元微微颔首上前几步,一进门就觉得一股胭脂水粉气息扑面而来。
他前世也花天酒地过,但从来没有闻过这种没有科技味的香气。
好家伙,怪不得电视剧里面的大英雄也难逃美人关呢。
刚一进门,几个穿着华丽的小姑娘就迎了上来。
“客官~”
一声声娇滴滴的声音使得陆元不由得愣了愣神,一时间不由得有几分心猿意马。
虽然是带着前世记忆让陆元头脑比常人清晰,但是也没有遇到过糖衣炮弹的洗礼啊。
赵炳坤戳戳雷豹,示意他看看陆元的表情。
雷豹转头看去,陆元双眼迷离,表情沉醉,总觉得他的口水都要流下了。
“我去,是个色胚。”
雷豹撇了撇嘴忍不住小声说道,心中不免有几分嘲讽之意。
先前在公堂上还表现得何等正直,但是一到了这凤仪楼,不还都是和旁人一个样。
一群人的簇拥下,陆元硬生生被挤到了包厢内,而这包厢里面早早就有八个人等着。
陆元望向其中那个面向慈善,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深意。
坐在上首,旁人恭敬,想必这一定就是葛盛春了。
看到陆元进门,葛盛春也是笑着起身迎了上来。
“陆大人远道而来,为我黑水县殚精竭虑,造福一方乡梓。”
葛盛春笑道:“只是小小县城没有什么美味佳肴,陆大人不要见外。”
“坐坐,大家都坐。”
陆元坐在诸位,也笑了起来。
“本县初来乍到,对黑水县诸般事宜尚不能了解。”
他扫了一下这些人的表情,旋即恭维葛盛春:“葛老是县里面的老人,修桥铺路,春耕秋收。”
“如果可以从善如流,必然能够与晚辈一起造福一方。”
随着陆元一番话的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面色都不由得有几分僵硬。
而葛盛春更是惊讶这个初出茅庐的县令大人,居然可以表面恭维,实则嘲讽。
所谓从善如流,这个善字一定是指陆元他自己。
而自己,却变成了恶人。
“陆大人言重了。”
葛盛春微微颔首,拍了拍手,并没有被陆元的话所激怒。
下一秒,只见包厢左侧面数十个小厮整齐的走了进来,手里面端着各色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不多时,十八样色香味俱全的珍馐整齐的铺在桌子上。
葛老又拍了拍手,右侧面一群穿着华丽,浓妆艳抹的美女鱼贯而入,纷纷倒酒。
一时间,陆元看得是眼花缭乱,后世所谓御姐萝莉应有尽有。
“此为是黑水布铺朱仙平掌柜。”
陆元看向葛盛春所指的肥头大耳,满脸堆笑的男人,点头示意。
“这位是海城府太平粮铺的钱艾福掌柜。”
眼看着宴席已经开场,葛盛春也将今日坐在这里的商贾一一介绍道。
一个贼眉鼠耳的小个子男人站了起来,陆元点了点头示意他入座。
等到一一介绍完毕之后,葛盛春这才笑着开口说道:“到了黑水县都是一家人,陆大人不必客套,动筷吧。”
看着这满桌子的山珍海味,陆元早就等不及了。
收拾了葛天宏已经快到三四点了,从寨子里面出来就没怎么吃过好东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也不讲究什么形态,直接拿筷子大快朵颐。
看这陆元这副模样,钱艾福眼神中流露出几分鄙夷,忍不住偷笑,却被葛盛春一个眼神吓得憋了回去。

“罪犯葛天宏与罪妇徐月蓉私通在先,被夫家察觉。”
“害怕事情泄露有辱葛家庄门风,故而和罪妇串通一气,命手下家丁杀死夫家九口人。”
“罪大恶极,压入大牢,三法司确定后明正典刑。”
听到陆元这话,葛天宏感觉到一阵眩晕,“你!”
刚刚看上去这个狗屁县令已经松了口。
可没想到的是居然编造一个故事,将自己的命和徐月蓉捆绑在一起。
“大人说我私通,命人杀人可有证据?”
陆元示意朱见光每条都记录下来,也好威胁葛家庄。
“你说我没有证据?”
“本官思考再三,既然有人说是你杀的,又有人佐证是徐月蓉杀的,那有没有这种可能?”
陆元看向徐月蓉,“是你们两个一起杀的。本县说的对不对,徐月蓉?”
随着陆元话音的落下,徐月蓉的眼神突然有了些许光泽。
既然自己死罪难逃,那把葛天宏拉下马也是给一家九口报了仇。
“大人所说句句属实!请大人做主!”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高声开口喊道。
徐月蓉拼命的磕头,血从她的额头一直溜到腹部,看上去悲惨至极。
“拉下去。”
陆元看不下去这种悲苦的桥段,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忍,只好叫左右带她下去。
惊堂木一响,宣布着退堂,徐月蓉和葛天宏都被带了下去。
葛家庄家丁也在赵虎的带领下,心灰意冷的往葛家庄赶去。
赵炳坤和雷豹看着势头不对,退堂之后也偷偷摸摸向葛家庄摸去。
陆元退了堂转入二堂,刚刚喝两口茶,就越想越气,猛地将杯子给扔了下去。
“可恶!”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居然还能让他们给跑了。
朱见光也摇头叹息一阵才劝道:“少爷......大人这次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葛家庄看上去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大人这次敲山震虎,虽然牺牲了徐月蓉,但也为拔下黑水县的这个坏牙开了个好头......”
朱见光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元所打断。
“不,她不能死。”陆元说道:“朱叔,要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害死了无辜的人。那我们的行径和葛家庄有什么不同。”
宋犇在旁边嘟囔道:“可我们原本就是土匪啊。”
“宋犇,你是为什么入寨子的?”
听到宋犇这话,陆元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随即微微颔首开口问道。
宋犇头脑比较简单,不明白陆元的意思,直白的回答道:“我吃不下去饭了,老寨主收留了我。”
“朱叔,你是为何?”陆元扭过头望向朱见光开口问道。
朱叔咬牙切齿的回答道:“官府贪墨横行,将我家良田侵吞,我父亲被活活气死,母亲悲伤过度也随他而去。”
“我问你们这些,并非是想要将你们的痛处撕开。”
“可你们要知道,如果没有葛家庄这样的豪强,没有同流合污的黄县令,你们现在都是在家守着老婆孩子父母兄弟的好老百姓。”
“你们会贫苦一生,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粗茶淡饭,日出而作。”
“可是就要为了这帮害虫的存在,我们只能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
“要是能够恢复朗朗乾坤,百姓安居乐业,我就算死了也愿意。”
说到最后,陆元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深色,语气中尽是坚定。
被这番豪言壮语所打动,朱见光彷佛第一次见自己的少东家,佩服的跪了下来,“为少爷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宋犇也在一旁下跪,他嘴笨说不出来什么。
但他炽热的目光告诉陆元,这两个人真的可以为他而死。
“起来吧。”
陆元搀扶起朱见光,“关于葛家的事情,确实是得从长计议。”
宋犇拿起座子上的点心盘子,准备去后堂拿点点心,没想到被朱见光拦住:“老宋,你去干什么?”
“搞了一上午了,马上到未时了,少爷也该饿了。”
宋犇摸了摸脑袋开口说道,一时间有些不明白朱见光的意思。
“老宋,你们下去吃点东西吧,晚上我有大餐吃。”
看到二人这副模样,陆元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心中尽是了然。
............
葛家庄,葛老坐在太师椅上唉声叹气。
“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你们惹下了这么多的事情。”
“我们葛家庄不说造福一方,最起码也算得上善人家。”
“官府日常花销和贵差们的日常用度,我们也乐意慷慨解囊。”
“没想到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朽被犬子怀了名声。”
葛盛春对赵炳坤和雷豹说道:“犬子性命是小,二位大人差事是大,死了就死了吧。”
赵炳坤和雷豹都不是笨蛋,葛盛春面慈心狠整个黑水县谁不知道。
这几句话明面上是要放弃葛天宏,但实际上却是在要挟两个人。
他就差把话撂在脸上,说他们的命运早就和葛家庄捆在了一起。
“葛老这是什么话。”
赵炳坤分析道:“陆川此人虽然有点手段,但是也不是不能拉拢。”
“哦?”葛盛春疑惑的看着赵炳坤,“何以见得?”
赵炳坤摩挲着下巴,微微颔首沉思着开口说道:“今天大堂之上陆川先是给了个下马威。随后又给了个台阶,免下来五十杀威棒。”
“最后来了个无中生有的定罪,明显是想拿此时换来和您交易的筹码。”
听到这般分析,葛盛春却是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开口问道:“我葛家庄有的是钱,只管他来要,何必多此一举?”
“不仅仅是钱,这小子要的还有名声。”
“这事情只要他大笔一挥,判定奸夫早已逃走,葛少爷就可以无罪释放。”
“这样的话,就算没有个好名声,最起码不会留下污点。”
对此赵炳坤却是了然一笑,一副早就把陆元的脾性摸透了的样子。
“既然如此的话,还是得二位帮我引荐给县令大人才是。”
闻言葛盛春点了点头,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葛老您老客气了。”

听到这话,陆元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汗流浃背了吧?!
不过等等。
这声音?
刺客是个女的?
陆元两手一摊,苦笑道:“女侠,你总不能一个人干两份活儿吧?又当刺客又当飞贼的......”
女刺客冷笑道:“黑水县三个捕头,我杀了一个,那你是雷豹呢,还是赵炳坤?”
陆元眯了眯眼睛道:“名字都能叫的上来,看来你对县衙倒是挺了解的,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是捕头,但那银子是我全部身家性命。”
女刺客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全部身家性命?去逛青楼?”
“我也是有难言之隐......”
陆元故作叹气,紧接着一个纵身冲了过去。
左掌眼看着就要抓住钱袋,却被女刺客轻巧躲开。
二人你来我往,厮斗半晌。
陆元最终凭借身体的记忆,将女刺客死死按在地上。
女刺客挣脱不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狗贼!”
陆元拿回钱袋,哼哼笑道:“我就算是贼,也应该是采花贼才对。”
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
女刺客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背影,问道:“我杀了县令,你若将我扭官府,赏银何止这区区二百两?”
陆元转过身,疑惑道:“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何要刺杀县令?”
女刺客哼了一声:“无可奉告。”
这个所谓的黄县令应该就是前任县令,既然已经卸任为何又会有人刺杀于他?
此次潜入黑水县,为的就是打探这里的情况。
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个刺杀县令的大案。
别到时候自己还没全身而退,就成了下一个被刺杀的县令。
看来这黑水县没那么好呆,得想办法尽早离开才行。
不过既然有了女刺客这个突破口,陆元自然不会放过。
只见他缓缓走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说道:“在下乃是黑水县新任县令陆......川,今夜前去凤仪楼本就是为了打探黑水县的情况。”
“当真?!”
女刺客问罢又收回了略带希冀的目光:“我如何信你?”
陆元不紧不慢道:“我赴任的文书,就在刚刚那两名随从身上,一看便知。”
女刺客看着他不像说谎的样子,随即不屑道:“即便你真是新任县令又如何?你拿什么去和葛贼斗?!”
“葛贼?”
陆元不禁疑惑道:“难不成你所的这个葛贼,在黑水县只手遮天不成?连县令都不放在眼里?”
女刺客一听这话,便知道陆元对黑水县的黑暗一无所知。
何止是只手遮天,简直是乌云蔽日!
“说了也是白说!”
女刺客起身便要离去,却突然顿住脚步回头警告道:“如果他日你和那姓黄的狗官一样,成了葛贼的走狗,我第一个杀你!”
“你张口葛贼,闭口葛贼,你连县令都敢杀,怎么不亲手去杀葛贼?”
陆元看着她的背影,继续说道:“你若不是有伤在身,刚刚我恐怕奈何不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管你认为我有没有能力还黑水县一个太平,多说两句跟我讲讲黑水县的情况也耽误不了你多久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女刺客回头瞥了一眼,便径直朝附近一家荒废的义庄走去。
仅仅半炷香的功夫,陆元便知晓了大概。
所谓的葛贼,就是葛家庄的庄主葛盛春。
葛家庄的产业几乎涵盖了半个黑水县,剩下那半个也多多少少跟他有些关联。
三代为富,五代为贵。
葛家庄历经八代,在黑水县的声望可谓是顶天了。
每一任的县令到任后,都会先登门拜访。
就好像是葛家庄的庄主点头之后,才有资格坐上县衙的那把椅子。
这么来看的话,葛盛春简直就是黑水县的土皇帝。
葛盛天向来手段狠厉,而他的儿子葛天弘更是借着家族的势力在黑水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两个月前,一家姓陈的庄户人家被灭口。
唯一的活口便是怀着身孕的儿媳徐月蓉,悲痛欲绝的她前去县衙伸冤,黄县令却连状子都不肯接。
一拖便是一个月,在这期间有人作证是葛天弘所为。
事情越闹越大,黄县令便接下了状子,暂时将葛天弘收押。
可没想到,所有做过证的人接二连三的惨遭毒手。
最终,恰逢黄县令任期已到无权断案。
这桩案子便被搁置了下来。
按理说,应该等到下任县令审理。
可没想到,又冒出来几个人证指认是陈家儿媳徐月蓉杀害了陈家九口。
黄县令当即便对徐月蓉用刑,并将其收押。
陆元嘴里嘟囔道:“这怎么和星爷演的那个电影那么像呢?”
女刺客嗯了一声问道:“你说什么?”
陆元连连摆手:“没什么,你继续......”
女刺客一脸愤然道:“继续什么?这姓黄的狗官难道不该杀吗?!”
“该杀!”
陆元附和道:“简直人人得儿诛之!”
女刺客瞥了他一眼,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直到她已经走到门口,本来已经陷入沉思的陆元突然回过神来,开口问道:“咱们俩做个交易怎么样?”
女刺客停住脚步,转身问道:“什么?”
陆元站起身来,一字一顿道:“我明你暗,让黑水县,化作一汪清水。”
女刺客盯着他,问道:“你不怕死吗?”
陆元耸了耸肩:“反正当个贪官也要被你杀,还不如当个清官,起码名声好听些。”
“嗤......”
冷若冰霜的女刺客突然笑出了声:“那你可得尽早赴任了,姓黄的狗官一死,保不准葛盛春会想办法将他儿子救出去。”
眼看对方要走,陆元开口问道:“还不知道你名字?”
“顾怀棠。”
女刺客留下姓名,然后说道:“我还有事,三日后咱们城外十里坡见。”
“顾怀棠。”
陆元一字一顿念着她的名字,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波澜。
两世为人,但他始终存留着少年心性。
他在影视剧里看到那些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无时无刻不心之所往。
看到惩恶扬善的画面,无不拍手叫绝。
顾怀棠身上那股仆仆风尘的江湖气,配得上她诛杀狗官的那股侠义。
重活一世,直到入城前都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方。
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突然想做点什么。
做点虽死无憾的事情。
做点雁过留声的事情。
虽然自己这个县令是冒牌的,但他刚刚那句话是真的。
让黑水县,化作一汪清水。
至于怎么让自己这个冒牌,能够一直名正言顺地成长下去,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陆元赶回凤仪楼附近的时候,就看到二十多名捕快早已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
眼看不见朱见光和宋犇的身影,正要离开却听见远处巷口朝自己挥了挥手。
陆元一路小跑过去,就看到朱见光在他身上摸了半天,一脸心急地关心道:“少当家的,您没受伤吧?”
“没事。”
陆元看着朱见光脸上的那抹真心实意的关心,笑了笑:“我可是有武艺傍身的,那个刺客也算识相,乖乖就把银子还回来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朱见光将他拉到暗处,小心翼翼地说道:“咱们还是先离开黑水县吧,黄县令一死,此时你要是赴任,不就得去抓到那个刺客吗?”
“走不了的,城门口这两日肯定戒严了......咱们非但不走......”
陆元将钱袋塞给朱见光,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还要明日赴任!”

马龙带了些干粮后,先一步纵马下山。
陆元则带着朱见光和宋犇,将那县令的尸体掩埋。
直到结束之后,陆元这才想起来问道:“这陆川,是一个人前去黑水县赴任吗?”
朱见光点了点头:“确实是一人独行。”
陆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只要没有随行的人跑掉,那么自然就不会生出更多的麻烦。
不过一想到这儿,他开始担心带着一种兄弟离开的张天养。
如果他在自己假冒县令的时候突然跳出来,那么自己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得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不过不是现在。
毕竟自己这个前身虽然学了些武艺在身,但也不可能敌得过张天养手下一百多名兄弟。
此时已是日渐黄昏,陆元准备妥当之后便带着朱见光和宋犇朝黑水县赶去。
他甚至有一丝期待。
自己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要冒名顶替县令赴任。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当初看那些影视剧的时候,心惊肉跳的生怕主角被人拆穿身份。
一路上,陆元心事重重。
越是靠近黑水县,他的思绪就越繁杂。
自己所处的这个朝代,是记忆中的历史长河里从未出现过的。
大乾王朝。
一个开国二百年,正要在当今天子手上走向鼎盛的朝代。
虽不断有蛮夷侵扰,但从来就翻不起什么大浪。
穿越到这么一个盛世,自己应该去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直到此刻,他才问了自己一句。
赴任之后,再找个机会假装遇刺?
全身而退?
退了之后呢?
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此时的他,给不出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再说吧,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
陆元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挥动着马鞭向前而去。
朱见光和宋犇眼见他这般肆意,心中的忐忑和不安此时也稍稍释放了些,两腿一夹便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便进了黑水县。
“凤仪楼......”
陆元正饿的发紧,眼看这地方倒像是个酒楼便带着朱见光和宋犇走了进去。
眼看着花枝乱颤的老鸨子上前相迎,陆元感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群蜂蝶开始在四周翩翩起舞。
“咱们走吧,这不是酒楼,是青楼啊!”
“青楼就对了!越是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越是容易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陆元低头问道:“对了,咱们的银子够吗?”
朱见光翻了个白眼:“二百两,还有些碎银。”
下一刻,陆元有种找到了前世去会所找音乐老师的感觉。
......
......
二楼,包厢。
此时桌前两侧的几人,皆是正襟危坐。
右侧这几人衣着光鲜,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当地的富豪乡绅。
左侧那二人虽然穿的稍逊些,但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官威。
直到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身穿紫袍的虬髯老者走了进来,两侧的几人赶忙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葛老!”
“葛老!”
一声声毕恭毕敬,目送那人入了主座。
被称作葛老的紫袍老者刚坐下,便摆了摆手笑道:“都别站着了,坐下吧。”
众人听罢,这才点头哈腰的坐下。
且不说左侧那几个富豪乡绅有可能在生意上有求于葛老,可右侧那几名县衙的官员比他们看起来更像是见了亲爹似的。
这个葛老的身份,的确不一般。
整个黑水县,几乎有一半的产业都在葛家庄的名下。
往年,县衙的官员包括之前的几任县令哪个不是在他这儿吃的满嘴油。
所以,他才是手握黑水县百姓生杀大权之人。
坐在右侧的黑水县捕头赵炳坤此时站了起来,谄媚地笑道:“葛老,您交代的事儿......”
“嗯?”
葛老夹着菜,眼皮儿稍稍抬了抬问道:“是有什么岔子吗?”
赵炳坤感受着一股寒意传来,赶忙解释道:“那倒没有......”
葛老放下筷子,取出一方白色的手帕擦了擦嘴道:“那陆川的尸体呢?处理干净了吗?”
“这......”
赵炳坤冷汗直冒,身旁的另一名捕头雷豹也站了起来接着说道:“葛老,出了点小意外,我们的人埋伏了几日不见那陆川,最后打听才得知,他被黑虎寨的人给杀了......”
葛老点了点头,问道:“消息准确吗?”
雷豹一脸肯定道:“消息准确,我在黑虎寨有几个眼线,他们亲眼看见陆川被捅了七八刀,肠子都滑出来了!”
葛老这才满意地端起酒杯,笑道:“回头把尸体处理干净。”
众人赶忙举杯逢迎。
“早就警告他了迟几日上任,非得急着赴任想掺和这桩案子!”
“不知死活!还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了!”
“敢和葛老作对的人,就是死路一条!”
葛老听着众人的话,饮下杯中酒水露出一脸苦涩道:“哎,也怪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平白无故惹上一门官司!”
“葛老,令公子本来就是被冤枉的啊!”
“是啊!令公子家世显赫又仪表堂堂,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啊!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村妇心生歹念!”
葛老又饮下一杯酒水,在这个过程中刻意扫视了一眼众人的细微表情。
雷豹端起酒杯,笑道:“葛老,黄县令虽然已经卸任,但陆川迟迟未来赴任,所以过几日便可直接结案了!不过还得委屈令公子在牢狱里......”
葛老连连摆手,微怒道:“刚好让那小子在牢里长长记性!你们可千万别偷摸着给他送吃送喝!”
嘴上说着是是是,但雷豹和赵炳坤怎么可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从葛老的公子葛天弘进了牢狱,就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
刚才听见雷豹提起黄县令,葛老这才想起来问道:“今日怎么不见黄县令入席?”
雷豹和赵炳坤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对面的孙记米庄的孙掌柜嘿嘿一笑:“你们兄弟俩还不如我呢!前几日我还见黄县令此时就在楼上,和那花魁娘子......嘿嘿......”
富甲钱庄的富老板会心一笑:“等会他两腿发软的走进来,咱们可得好好笑话笑话他!”
“来来来,不管他了!”
“都要走的人了,也不说和兄弟几个多喝几场酒!”
直到夜半子时,凤仪楼依旧歌舞升平。
包厢外突然传出一阵尖叫声,吓得葛老等人当即酒醒。
“杀人啦!杀人啦!”
“黄县令死了!”
“快来人啊!”
“刺客在那儿,别让他跑了!”
本来和音乐老师探讨人生的陆元,抬头便看见整个凤仪楼乱作一团。
“刺杀县令?!黑水县的民风这么彪悍吗?”
陆元站起身来,招呼了一声:“愣着干嘛!跑啊!”
朱见光和宋犇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结果就在出门的时候,二人刚好和那个身穿夜行衣的刺客撞在了一起。
那名刺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便纵身跳上了屋檐。
朱见光起身准备继续跑,结果摸索着浑身上下突然焦急道:“少当家的!银子丢了!刚刚就在怀里啊!”
“啊?!”
陆元看着渐行渐远的刺客身影,骂道:“妈的!没你这么顺便的吧!”
说罢。
他叮嘱二人在原地等候,自己则朝刺客追了过去。
二百两啊!
没了银子,可真就要了命了!
刚看那刺客的身形小巧,只要追上要回银子应该不是难事。
毕竟自己这具身体学了些武艺在身,体魄自然要比常人强壮不少。
紧追不舍之下,直到一处幽暗的小巷才看到那名刺客停下脚步。
比起已经有些气喘的自己,对方气定神闲的架势让他觉得有些不妙。
陆元挺直了腰板,诈道:“银子还我,我就当没见过你!否则就跟本捕头回牢里呆几天!”
那名刺客微微侧过身子:“捕头?我又不是没杀过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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