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云安东的其他类型小说《鱼背上的星光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勺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奇怪,本来无感的人或事,进了你的耳入了你的心就会给他很多的关注。“安东,我们去看他们踢足球去!”他们班和隔壁兄弟班组了个男子足球队最近有个什么比赛。“你最近看球的积极性挺高的,这不像你。”安东意味深长的看阮云。阮云用黑笔在记事贴上画了一个黑圈圈贴在下巴。“你看我像谁,我当然是王婆了,我看谁郞有情妾有意的,难受的紧。”“呸,你才是潘六儿呐!”安东难得老脸一红。“走吧,反正也没事要做,我们去给他们打打气。”“这实在不像你说的话,你平时在班上也不和他们说话啊!”“不说话,那是我内向不代表我没有班级荣誉感的。”隔壁篮球场那三面的台阶上坐满了女生,靠阮云她们这边因为西晒空了一大片。正好让足球场这边的她们视线一览无余。“真不公平。”安东用手指...
《鱼背上的星光全文》精彩片段
很奇怪,本来无感的人或事,进了你的耳入了你的心就会给他很多的关注。
“安东,我们去看他们踢足球去!”
他们班和隔壁兄弟班组了个男子足球队最近有个什么比赛。
“你最近看球的积极性挺高的,这不像你。”安东意味深长的看阮云。
阮云用黑笔在记事贴上画了一个黑圈圈贴在下巴。
“你看我像谁,我当然是王婆了,我看谁郞有情妾有意的,难受的紧。”
“呸,你才是潘六儿呐!”安东难得老脸一红。
“走吧,反正也没事要做,我们去给他们打打气。”
“这实在不像你说的话,你平时在班上也不和他们说话啊!”
“不说话,那是我内向不代表我没有班级荣誉感的。”
隔壁篮球场那三面的台阶上坐满了女生,靠阮云她们这边因为西晒空了一大片。
正好让足球场这边的她们视线一览无余。
“真不公平。”安东用手指了指篮球场那边。
阮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显眼包......许少禹,你没注意吗,最近我们来看李乔他们踢足球,他们也都有在练篮球。”
篮球场上男生都挺高的,一眼就看到他了。
“这么多漂亮妹子都集中到那边去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安东左右看了下,鼻子哼了一下。
“你不会不认识许少禹吧?”安东看阮云眯着眼看向打篮球的那帮男生,很专注。
嗯,哦。
阮云恍惚了一下,低了低头,盯一样东西长了眼睛会酸。
那个人像秋天天空中的一只孤雁,沙砬堆里的一粒金子,永远让人无法忽略。
“我靠,瞧瞧,美女又给他递水了,哟,还帮忙擦汗!”
“都有女朋友了还搞七捻三的,真没眼看。”
安东手搭凉棚边看边点评,嫌弃的啧啧有声。
对,女朋友。阮云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阵。
“你都不关心你家乔有没人递水擦汗啊!”她回过神,笑着推了推安东。
“一个猴一个栓法。”安东气定神闲的说道。
噗,阮云忍俊不禁。
“我们走吧,既然你又不献花又不献吻,你的猴快踢完了。”
“干嘛,你怎么老是不等散场就走,说不定有彩蛋哪。”
“我内向,除了李乔别的人见到也不知道说什么,主要是陪你来看看你家乔多么骁勇,增加你爱情的稳定性。”阮云把自己的舍身取义说得豪气干云。
姚佑安和李乔走得近,他那迂回着八百个心眼子的眼神真让人吃不消。
隔壁操场又传来一阵欢呼,女声高高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
不是谁的爱都是圆满的,他不可能属于她,她也不能属于他。
实际就是这么扎心。
阮云轻笑,失神的看过去,那么多人,她永远看到的都是他一个。
现在不刻意地去遇见,也经常能碰到,太闪眼了。
上周去市区的公交车,看到许少禹和小广东亲腻地坐在一个位子上,阮云代入感极强地踡缩着脚趾,明明把眼睛放向别处,余光总是躲不开他们。
昏黄的车厢灯下,她很想仔细的把他看清楚,最好能看到他脸上有一些麻子或是痦子。上一次看到最多就是背影,那之后每每想到总想不起他的模样,只一头金色的头发,一种感觉。
她的四个眼睛发挥了作用,看清了那纵横在八卦里面的脸。
这是一张好看的男性面孔,好看得教她自惭形秽。感应到阮云的目光,许少禹斜睨了她一眼,他的眼细细长长,有着鹰一样的形状,透着一丝邪气,笑起来眼角稍稍上扬,有点不正经和玩世不恭的意思。
平时看到都是冷冷的,对待喜欢的人才有笑容。
小广东是隔壁职高的小妹妹,形为大胆,也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学校借操场办迎新活动的时候阮云见过她,小小巧巧的,很精致,妹妹头,后脑勺窝窝留了一撮长长的头发编了一条五颜六色的小辫子,9月,刚入秋不久,衣服穿的极其清凉。
“啧啧,真是不吝啬展示身体的原始美。”安东咂着嘴感叹。
“年轻嘛,哪像我们像大妈!”阮云对这类女生说不上来是羡慕还是什么,觉得她们有着葳蕤的生命力。
孕妇效应原来还有个更体面的名字就叫视网膜效应,大体的意思就是你关注了一个人或东西之后就会经常碰到他们或周边。
有一个周六的下午阮云和曼梅去图书馆借书看到了他。之后每个周六下午的图书馆都能看到他,打破了阮云对体育系人只有四肢没有脑袋的固定想法,不知道有人帮他占座还是什么,他总是坐在那个可以拥有阳光并且可以看到远处的窗边。
经常随身带着一个苔藓绿的水壶。看一会书,轻轻喝口水,下午一般是阮云精力比较薄弱的时候,她就总是看一会就拿起帽子盖在头上趴在桌上睡觉,醒了的时候穿过发丝能看到他的侧脸,真是好看。
有时候,他会用手肘压住书的扉页,捣着腮侧头看向远处,他的个子高,但从不弯腰驼背的趴着,坐得很板正,赏心悦目。
不过每每回过头表情总是冰冷的,仿佛心里有一些阳光也照不到的阴影。
自从有了这份关注,阮云往往一个下午收获甚微,曼梅是陪她来的,而曼梅却原是那个太子了。
“是谁说在图书馆才能看下去书的!你要睡觉不会在寝室睡?弯腰驼背的不难受啊?我在寝室床上歪着看书也挺好的。”曼梅不解。
“曼梅,你就不知道了,图书馆那种氛围,你睡着了都会感觉有知识钻入你脑袋的。”阮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上大课在阶梯教室,可能是为了标榜自己的长大,大家都喜欢往后坐,上课铃上课铃已经响过了foxpro老师还没来,那个个子矮矮的老师,走路像一个喷气的火车头,精力充沛。
后面都坐满人,阮云被挤到前面,她把两边的头发拨了点下来盖住耳机,把耳机的线从衣服里面穿下去,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的写她的小说,一边听着悲伤的音乐,一边搭配着他英俊的脸,这种想象又疼又酸,仿若亲历。
女生的表演给放在了前面。
李笑蓝的诗朗诵果然气势不凡,稳得很,嗓音洪亮,气也足,整个一侠女风范。
“怎么样?怎么样?”
她跑回位置一叠声的问她们。
“好的很,声音洪亮的像个老牛。”
阮云气哼哼随意回道,越发紧张。
曼梅出乎意料的唱了一首黄梅戏。
她是安庆人。平时她的嗓子瓮声瓮气的,没想到唱黄梅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到阮云了,她嗯了半天也没想一个合适的,她这个小鸡脑袋太长的记不住,太熟的又落了俗套。绞尽脑汁就想起一首她很喜欢的俳句想糊弄过去。
“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慢,想把这个结尾弄得戛然而止又似韵味悠长。
她觉得应该把后面的破折号的意思给表达到。
不过——
阮云结束了很长时间也没人来接她的话筒,她只得红着脸回头:“班长,我说完了。”
班长愣了一下,带头鼓起了掌。
坐回草地的时候,李笑蓝戳戳她挤眉弄眼笑:“你这是划水呢还是划水呢,然而然而,哈哈......”
整场的显眼包没想到是安东小妮子,她根本不是她说的尿急而是以火烧屁股的速度回寝室拿了她的长笛。
她一本正经的报曲名,渔舟唱晚。
吹很好听,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噢,是天气预报的歌,不知道哪个女生喊了一声,阮云才知道为什么这么熟悉了,在那个歌啊舞都是从电视上面画瓢的年代,她那点才艺完全是震慑全场的存在了。
回到寝室大家一改军训以来瘟鸡样,谈性很高。
除了阮云。
刚才的表现实在丢脸!
大家讨论哪个班的女生好看,哪个班的男生好看,甚至哪个班的教官好看。
这个时候的男男女女们都是碎嘴子。
“别的我不敢说,不过我们寝室肯定有人思春了,而且对象就在我们班。”
李笑蓝话锋一转,切回眼前。
“然而小姐,你说呢?”
“谁啊!”阮云抓着毛巾敷着脸懵懵的反问道。
“你啊你,读你那些摸不着头脑的诗的时候莫测高深的模样是装的吧!”
“什么啊,我都后悔了,跟你们这些没有品味的人读这样的诗真是浪费,哎,真要学些拿得出手的才艺,哪怕是吹口哨呢,我真是尴尬到现在。”
阮云恼。
“难道不是为了故作高深,虚头巴脑的,哼,绿茶。”
安东擦着她的笛子落井下石。
“你说啥,小蹄子,今天你可是得脸了。”
阮云佯装恼羞成怒的丢开毛巾,扑过去准备掐她。
两人闹作一团。
“是安东。”曼梅肯定的说。
突然的一句。
让大家愣了一下,笑蓝和阮云都大笑起来。
曼梅的修行真是到了一定境界,经常不和她们一个频道。
曼梅接着娓娓道来,语气和表情像搞科研。
“今天晚上,你们都心不在焉,有的人在拔草,有的人为了表现自己,而有人从一开始在班长在作自我介绍的时候,眼里的丘比特就开始拉弓放箭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即使在别人表演的时候,然后,安东在表演之前和之后都含着不明表情看着,特别是表演完下场了那眼神还黏糊的很。”
曼梅边说边还原现场。
“你这小蹄子,你那黄梅戏唱得也不遑多让......而且,我可没有心仪哪个,人都没有认全呢,您们思春了可别带上我,”
笑蓝和阮云揶揄的盯着毫不脸红狡辩的安东。
“是班长。”曼梅坚定的总结道。
笑蓝和阮云被曼梅的慢半拍再一次笑岔了气。
曼梅满头雾水的被安东的粉拳好一顿伺候。
两周后阮云她们寝室和班长的寝室结成了联谊寝室。
原因是班长说她们寝室都太内向了需要一个阳刚的寝室带带。
个中原因可能就是多巴胺的那点事。
她们都很乐意,毕竟和领导攀上关系总是好处多多。
不过阮云却摊上事了,好坏暂且不论。
“阮云,诗社我们班可以有一个名额,你去。”
班长很正经的对阮云说道。
“我?”
“是啊,就你。”
“班长,你是不是搞错人了,安东比我厉害。”
“秦安东适合别的,等有机会再推荐她。”
“可是我——真不行!”
“别推托了,辅导员一和我说的时候我就想到你的然而了,虽然那天念的那个诗搞得我像便秘一样,但我觉得高深莫测,不明觉厉。”
班长坏坏的笑。
这么一本正经的开别人的玩笑好吗?
阮云脸红的都抬不起头。
“我跟你说算到奖学金有综合素质分的,奖学金和绩点也是挂的,你想想合不合算,诗社也不要什么业务能力,你平时喜欢写写画画也合适,定期出个刊物,有学生投稿你就过过目,白捡的大便宜,要不是咱们是联谊寝室,这便宜可轮不到你,而且你这胆小脸红的需要锻炼锻炼。”
敢情这不是伯乐和千里马的故事,阮云直咬后槽牙。
“去吧,你天天在家闷头写四啊五的,可得全了这才女的名声。”寝室里,室长摸摸阮云的小辫,像个长者。
“可惜我不会写四啊五的,不然,哼!”曼梅恨恨说的。
曼梅无差别的眼馋各种上进组织的成员。
“安东,安东,我去是不去,要不,我们一起找辅导员申请去怎么样?”看安东没说话,阮云过去拍拍她的床栏。
“你自是去你的,于我何干!”安东使大劲的翻了个身,她睡在上铺,把整个床铺弄得嘎吱响。
“干嘛呢,注意团结!”曼梅用衣叉子敲敲安东的床栏。
那个衣叉子是安东用来治曼梅打呼的武器。
看安东有点醋意,阮云吐吐舌头,三两下爬到安东的床上,挨着她躺下,搂着她示好。
“你脏是不脏,”安东坐起来,眼睛冒火鼻子喷着气。
“不脏,不脏,我刚就换了睡裙。”阮云讨好的举起手展示给她看。
安东霍的一下又挺了回去。
“那我不去了,我也不想去,而且我有社交恐惧症,你看中饭都是曼梅打的,并不是我怕走那两步。”
“我是恼你吗,呆子!”安东转过身用手使劲的掐了一下阮云的脸蛋。
阮云看安东不是真生气,笑道:“哎哟,你现在应该笑着对我说,你也不知是那里来的福气!你倒是去吧,仔细我们委曲着你,我就不信我哪些儿不如你。”
“你天天给这些个弄得五迷三道的,你东姐姐可不信你这个邪!”安东生气的说完后又咧着嘴笑了。
阮云在家排行老三,和哥哥姐姐的年纪差了一大截,总也玩不到一起,她有时甚至觉得姐姐像妈妈。
上了高中,在她意识稍微觉醒的时候,全班就她一个住校生,她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那种不同迫使她本该热闹的世界寂静无声。
难得有这么投缘的室友,她珍惜她们寝室的氛围。
第二天顶着两黑眼圈去打水,把许少禹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袋子里,拎着。
昨天想着要洗干净了给他,又怕他今天早上会在楼下等她。
是怕吗?不是——
是——
......期待。
一路空荡荡得没什么人。
阮云心里纠结得难受,她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大抵是不够喜欢才能随意得撩拨吧。
她把暖水壶放在水房,出了水房门,右转。
许少禹和班长他们在一栋宿舍楼。阮云苦笑,她竟然关心他到这种程度了。
“阿姨,能把这个袋子交给许少禹吗,昨天下雨他借我的衣服。”
把手里紧紧捏的袋子递给了宿管阿姨。
阿姨只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没有任何询问的话语和眼神。
阮云的心更加难过了。
就这样过了一周。
从难过到平静。
周日的早上看见了许少禹。
阮云披头散发,睡眼惺忪,拎着两个大暖壶。
“阮云!”
阮云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得走,许少禹上前拦住她,示意她把暖壶给他,阮云不想在大马路上拉扯,徒增别人注目,就递给他,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我跟你讲个故事,”许少禹清清嗓子回头等她。
“一只小鸭子特别矮、身上还全是泥,大家都叫他好矮,都不愿意和他玩儿,有一天班里转来了一只高大帅气的鸭子,他对小鸭子说:哈喽,好矮泥鸭。”
他咧开嘴角笑,笑容刺痛了她的心。
像一戳就爆浆的小笼包,她的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她低下头,抬起手左擦右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许少禹愣了一下,放下暖壶,走上前轻轻地拥着她。
“怎么了?开玩笑的,还把你说哭了?”
“为什么你每次用我最讨厌的方式,我还要在意你?”她索性用手背挡住眼睛。“你......你不是说人艰不拆吗......为什么你说对我感兴趣,我就要等你来找我......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非要喜欢你......我爱妈妈、爸爸、哥哥、姐姐、我家妹妹、痞子,小咪,爱好多好多东西......我伤心,难过,心情拧巴快要死了......”
“可是......我却好想被你喜欢......想成为那种你不敢怠慢的人,想成为你觉得可爱的人,想成为你认为特别的人,想成为你想方设法想要追求的人,想成为你心尖尖上的人,想成为你心里,眼里,脑海里的人......”
“你却一个礼拜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办啊,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了,我难过的要死——”
她没有推开他,抽抽噎噎的大声哭着,控诉着,用手捣着脸,报复地把鼻涕和眼泪都擦在他运动服的衣襟上。
阮云觉得自己真的喜欢这个男生了,哪怕他对她是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她斟酌着这个字眼。
长大后,有时候觉得这些成语实在精妙。
——
许少禹听她边哭边说,低低的笑。
“小哭包,是不是还喜欢吃炒面,嗯,我现在知道了,你家竟然有这么多人,嗯......,痞子是另外一只猫吗?”
许少禹笑得胸腔震动,阮云耳朵嗡嗡的。
“是一只小狗。”她抬头瞪了他一眼。
他低头看到她睫毛上挂满泪水,眼睛罩着一团雾气,脸蛋,鼻尖,嘴唇都因为哭泣透着异样的红,也像只可怜的小狗,只觉得可爱。
“......那我以后叫你大高个可以吗?”
许少禹戏谑地说。
“......嗯,大高个,可以申请做你男朋友吗?”
“你别哭了,上周和别校有个联赛,我去打比赛了......”
她伤心了一个礼拜,其实他可以有办法托别人带话给她,阮云没有问出口,她突然就懂得了,爱会让一个人变得敬畏。
阮云心里有着舴艋舟也载不动的愁啊!
“你说,我们谈朋友之后我是不是就不会难过了?”阮云带着哭腔小声问道。
“......我们可以试试,也许就会忘记难过了。”他轻轻地说道,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片刻后,
“嗯,”阮云用力点了一下头,离开许少禹的怀抱,拉出许少禹的手,把他的手掌打开,将自己的手握得小小的放进他的手掌中心,然后把他的手包好,紧紧得。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你好!男朋友!”阮云抬头对他笑,睫毛湿湿的,眼睛明亮异常。
阮云成了寝室第一个脱单的人,室长和曼梅给了她祝福的拥抱,安东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阮云紧紧得抱着她们,哭了,觉得自己好幸福。
“嗨,真是的,成了也哭,不成也哭,你怕不是云朵,是积雨云吧!”
安东这个毒舌女。
许少禹往阮云寝室打电话。
这丫头真是怪的很,自从上次达成共识成了男女朋友后,她也不来找他,在路上遇到更是当他是空气了,在食堂窗口,她更是把他当成什么毒物,眼睛永远是绕开他的。
“密西密西,找寝室的哪一号美女?”
一个女生拿腔拿调的说话。
“找下阮云。”
“哇,四号美女,有帅哥找唉。”
他听到她略带揶揄的喊。
“喂?”
怯怯的声音,是阮云。
“是我,周末有空吗?”
许少禹问道。
“嗯,周六不行,我有个兼职,周日可以的。”
阮云想了下回道。
“不过你要是只周六有空,我就请一下假。”
她又语速很快的补充了一下。
“没有关系,这段时间我没事,就周日吧,早上出发,那......我到你寝室门口等你?”
“不用!不用!出大门要经过你们那里,我在你们寝室门口等你。”
他们定好了具体的时间。
第一次和许少禹约在白天见面,早晨的阳光淡淡的,男生寝室门口的水杉树上站着一群一群的鸟。许少禹站在寝室的大门口,双手插在裤兜,抬头对树上的鸟吹口哨,百无聊赖。
阮云喊他,他侧过头,沉沉的看着她,表情平静。
阮云有点僵硬的微笑,小跑着过去。心里却是忐忑。
许少禹穿着纯黑的运动服,套头的那种,有着小高领的连帽衫。这样的穿着经常在体育生身上看到。
他们习惯了宽松和自由自在。
一结束,阮云就脚步带风的赶到宿舍。
“姐妹们,怎么样?”阮云靠在门框上气喘吁吁。
“听不太清哦,云朵。”曼云边写字边回答。
“啊?”
安东把阮云拽到洗衣房的窗口,“你听听外面的声儿,”她说。
“怎么午休了,外面还这么吵吵。”本来满满的胜负欲现在直接为零。阮云挫败。
“不过我中午打饭的时候,食堂那边声挺大,不过那时你在放歌。”室长过来洗饭缸。
“算了,人少点好,万一人仰慕我的人多了,堵我可就不好了,要牢记自己的初衷。”阮云没有气馁,自说自话安慰自己。
“曼梅,今天班长开会说辅导员说了上届学长学姐们最近要大批撤了,食堂要招学生勤工俭学,一个班要推荐几个名额再竞选。”笑蓝是个很称职的室长。
“曼梅,你要去吗?”阮云问,眉头簇成小山。
曼梅无论哪方面都是很可能被挑上的那个,阮云担心接下来中饭就要自己去食堂打了。
“唉嗳!你可别拖曼梅的后腿,不仅有钱拿,还可能免一个中饭,多好的条件,要不是名额有限,我都想去了。”室长撇了她一眼。
“室长,我也很穷啊,你瞧!”阮云正在整理床铺,就一股脑把枕头芯整个掏出来,几张五元的票子凄惨的飘零。
“要不室长你再多申请一个名额,我中午在食堂省点饭带回来孝敬您老。”阮云动之以情,继续表达。
“实际上,我虽然比曼梅手头松些,却也是拮据,每月的伙食费除了大宝,眼药水,炒面,刷牙洗脸的一众开支就剩毛票了。”阮云掰手指算,实惨。
“或者你再申请三,我们一起去,我们就共同富裕了,不过,安东是不会去的,她不缺钱。”阮云对着安东挤了挤眼睛。
“整个寝室去?食堂是我哪个婶子开的吗,我哪有那本事,不过我倒可以帮你去从中斡旋看别的寝室有没有不要的,据我所知,像我们寝室这样坦然面对自己的一贫如洗的还是少的。换句话说就是脸都不要了的。”室长用眼神直指阮云。
“室长,我凭自己的一把子力气赚钱,你怎么能说脸不要了,而且我还可以造福你们,手一抖可就多了半壁江山了。”阮云晓以大义,抖着手模仿打菜的动作。
“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作为领导还是要先苦一苦自己的。”室长一股子假正经。
啧啧,还打官腔,不过阮云知道室长动心了。
再下一成,“室长,去游说一二,我跟你说,说不定真没人愿意去,到时机会流到别的系,可不亏大了,而且,平时中午打饭,你和安东都一起的,曼梅不在,我饭都吃不香了。我真是中午不想打饭啊,看到人多我就心烦意乱,我和你说过吧,高考体检的时候我差点都过不了关,说我心律过快,人一多我就犯病。”
“那你中午在食堂帮忙打菜看到的人不是更多?”
安东闲闲的问。
“在窗口里就不一样,我是老大唉,还戴帽子和口罩。反正我也不是很了解我这倒底是个什么病,高中的时候课前十分钟语文老师让我们轮流上台演讲,简直要是我的命,以讲台为平面,我的眼睛就没抬高超过15度。”阮云边说边演,声情并茂。
“不过回去看初中老师的时候,面对着学弟学妹花朵般的小脸,我就能侃侃而谈,后来我就想,这可能就是主客场的原因。”阮云搔搔下巴,仔细想了想。
“好,这个好!”安东本来无意于她们的谈话,这个时候一跃而起抚掌道。
“我下次把你这个病一定丢给心理学老师,让他好好研究,这个老秃驴,说什么女人都最好回到厨房,说什么男人女人没有纯粹的友谊。哼,他是八股取士取出来的吧。”
安东还是在为心理学课老师那个男女不存在友谊的论断而气恼。
“安东,呃,我觉得这个是赞美,你想想班上十多个男生都在肖想你,多大的人格魅力。”阮云非常羡慕这种强悍的交际能力。
“哈哈,难道不能是安东在肖想班上十几个男生吗?”室长笑道。
阮云语塞。
“噢,怪不得,班长只愿意和安东搞暧昧,原来如此。”曼梅平静的总结陈词。
“曼梅,你今天晚上再打呼,衣杈子都不行了,我直接给你物理超度。”
听了曼梅的话,安东这个暴脾气直接炸。
“你别,为什么最后都要和我干仗,她们都是这个意思啊,再说了,我天天给你捣的梦都做不完整了,一会在屋顶一会在悬崖。”曼梅很委屈。
阮云觉得她们超级搞怪,笑得合不拢嘴。
“安东,你也不能全怪曼梅,你睡觉太轻了,我们都听不太到,这么着吧,你也帮我使使劲,等我在食堂赚到钱给你买个耳塞子,我上次在百货大楼看到有卖的,你想想,这样可以一劳永逸,万一班长也打呼呢。”
“你这个死丫头,想什么呢!”安东一脸骄羞,不过说到心上人还是甜丝丝的,浮想联翩。
“哼,不过姐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下午就去男生女生寝室去打探虚实。”安东胸脯拍的砰砰响。
这下群众基础也有了,天时,地利,人和,她占了两,剩下的就静候佳音了。
想着以后就锦衣玉食了,阮云愉悦的把五块们折叠整齐放回去。
等有了九成把握阮云就开始行动,她不像曼梅有着很强的生活技能,她需要提前踩下点,——说起来惭愧,她其实不会做饭。
等饭点过了人廖廖的时候,阮云就拖着曼梅去食堂。
曼梅倒是无所谓,阮云可就盯牢了炒面的窗口,等到里面学生模样的人收拾的时候,她就鼓足勇气上前。
“学长,”
阮云和陌生异性搭话总是会脸红。
“嗯?”他手上动动作不停,抬头看了她一眼。
“学长,在,在这里上班难不难?”阮云看他没有表情,陪着笑脸,心里有点怯。
“会很忙,要手脚麻利些,有点智性。”学长不皱眉,有点耐烦的回道,动作很利索。
“智性?”阮云的眼睛充满了问号。
学长眉皱得更紧了,表明阮云打乱了他干活的节奏。
“学长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系的哪个班的?”
阮云腆着脸继续问,并加快语速。
他抬头盯了她一下,阮云真诚的回以微笑,他遂报个名字就仍忙他的去,阮云拿出笔记本快速记下。
“学长,打扰到你了,等你有空了,我再找你。”阮云不好意思的笑着对他说着结束语。
他头都没抬挥了下手表示听到了。
“阮云,你去会场那里帮帮忙,”
班长言简意赅的说完就撂了电话,留下阮云一个人举着电话凌乱。
室长和安东去浴室洗澡了,曼梅去了图书室努力,这一个人的路该多难走。
阮云愁眉苦脸。
在会场,她第一次见到许少禹。
会场很热闹,挤满了学姐学长。
阮云一个认识的都没找到,也不知道怎么帮忙,找他们问有没有看到班长,要不说不认识要不说没看到,她只得漫无目的的东看西看。
然后,她在角落里看到一个高瘦的男生正在画背景板,他染了金黄的头发,他们那个时代,染头发的极少,一个学校找不到一两个。
黑色的运动衣,穿着一件看不出来颜色的围裙,袖子卷到肘部,手里提着桶,正用刷子在板上大开大合的刷着,在一众忙碌的人中,像个大仙鹤,相当惹眼。
她站在那里看了他好一会。
高二的时候她跟着某人学过几天素描,那时候一个年级二三百人,学美术和乐器的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阮云觉得他画得很好。
她懂得不多,单纯对画画的男孩有滤镜。
在许少禹转头洗刷子的时候,他看到了阮云。
阮云见他的第一眼,就总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他。她暗暗在心里嘲笑自己老套了。
就无聊的被这种好奇心驱使,她难得主动的举起手和他打招呼。
阮云觉得自己现在竟然有几分安东的样子了,
许少禹冷酷的把脸转过去,他并不打算搭理。
阮云脸红了,脚却像生根了挪不动。
她想她总也是成不了安东的。
不知怎么的,他又回过头来打量她。
阮云心里很紧张,抱书的手竟使上了几分力,姿势僵硬。
她身上的牛仔裤已经三天没洗了,觉得要来干活觉得也没必要穿干净的,褪色发白的粉紫色连帽T恤衣体是纯棉的有点软塌,帽子是防雨面料却支楞如新。脚上是半新的看起来也旧的球鞋。
还有为了怕手没地方摆放临时抱了两本笔记本。
一切细究起来都很糟糕。
他说,“你有什么事。”
“呃,我是来帮忙的......我是来找班长的......”阮云咽了咽口水,让自己话听起来清晰些。
“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找人的?”他又画了几笔,漫不经心的转回头说道。
“班长!先找到我们班长,他叫李乔。”阮云加速说道,怕他突然又不理她。
“你上二楼,找到广播室问问。”他回答道,没有停止手上动作。
“二楼?麻烦再问一下,楼梯在哪里?”阮云小声的问道。
他回头又看了眼局促的她,顿了下,放下手中的工具,又在边上的桶里洗了手。“来吧,跟着我,我带你去。”
阮云一路小跑跟着他跑到二楼,楼梯竟在墙体外面。
屋子里一堆人,也是吵闹,班长低头在记什么。
许少禹一进门就把手拍在长条桌上,火气很大:“你们到底是怎么安排事的,是来帮倒忙的吧,还能不能让我把画画完,一大早都多少人在问路。”
“那不能怪我们,问题在你。”里面一个高挑个的女生看着许少禹笑着打趣。
许少禹冷哼一声无甚表情的转身就走。
阮云在他转身的时候就立刻低垂着烧着的脸鞠躬呐呐说谢谢,谢谢。
那天之后阮云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男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是他也不像韩宵,不过她到现在也不确定她对韩宵是哪种感情。
但是他看到了她漏洞百出的强装镇定时的回应,温暖了她,那种狠不下心又恼怒的一点温情让她心慌意乱。
晚上一同撤展板的时候,阮云对班长絮絮说道,那个帮我带路的男生竟然作得这么一手好画。
因为安东对班长的意思,阮云总是觉得班长是自家人,和他的话也特别多。
班长审视的看了看她,说道:“你不认识他?你们寝室不够八卦啊,我以为全校的雌性动物都认识他呢!”
“说什么呢!”阮云剜了他一眼。
“那个喇叭平白得了个虚名,许少禹!咱学校的校草,比我们大一届,体育部的,情场浪子,你也看到他长啥样了。”班长眯眯眼看她。
“不过我也不觉得他帅啊,眼睛没我大,鼻子没我大,嘴巴也没我厚一看就是薄情寡意的人。”班长想了一会,果断的总结。
“班长,嘘~你怎么背后说人家坏话,当心人家听到。”阮云吓得像受惊的兔子左右张望。
“那有什么,我还说梁朝伟比刘德华帅呢,”
“你是梁朝伟刘德华吗?”
阮云深以为班长和安东这两货最好锁死。
“怎么样?”
班长突然问道。
“什么?”阮云懵懵的看他,叫她评价两人谁帅?
“还想知道什么,这曲线救国的小伎俩。”班长严肃的看她。
“......没有。”阮云呐呐道,脸飞红了半边,立马意会到班长的意思。
“没有最好,你这样的小丫头最容易陷进去,庄周梦蝶做做梦就行了,一定要考虑合不合适,我看的言情小说的可不比你少,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和你讨论讨论,”班长敲了敲阮云的脑袋。
“说得好像你很懂我似的,”阮云摸摸脑袋嘀咕。
“别乱搞暧昧,我十分懂得可是你天天看的卿卿日常,少看那些书,你看看你天天上课带得有几本正经书,奖学金不想争取了?天天和你抱一起走路的那谁,成绩那么好,你没有危机啊。我在外面打得几年工可不是浪费的,书中才是有的颜如玉。”
“什么抱在一起走路,你真是......”
阮云笑,就觉得班长有时真得像长辈。
“我只觉得你们男生都一个人走路很没趣。”
“哼,我怕我半个人走路吓死你。”
“班长,你......”
阮云大笑,连小鲍牙都忘记去遮挡了。
这以后,但凡听到许少禹的事,看到许少禹的人,阮云要不变成千里眼要不变成顺风耳。
这种莫名其妙被人拿捏的感觉,也是一种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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