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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明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语气干巴巴的,似是解释,“婧儿,要不是你当时和昭月争执,我不会这样对你的。”“昭月不过就是想要看看你簪子,你给她便是,是你自己小气,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对,都是她先对昭月动手,他不过就是护着昭月不受欺负罢了。说到底,也都是她咎由自取!想到这,那抹强烈的愧疚感才仿佛稍微好受了些。虞婧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些嘲弄。这时候了,还不忘将这些脏水全都往她身上泼。她目光落在虞昭月发间,那枚玉簪还得意般戴着。那日哪里是她小气,分明是虞昭月不分轻重,想直接从她发间抢!这是兄长送她十三岁的生辰礼,她自然是不愿意。注意到她看过来的目光,虞季安下意识挡在虞昭月身前。虞婧躺在榻上没有丝毫动作,眼中闪过讽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对虞昭月做什么。反应过来自己的...

主角:虞婧谢钰   更新:2025-01-26 2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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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婧谢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明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语气干巴巴的,似是解释,“婧儿,要不是你当时和昭月争执,我不会这样对你的。”“昭月不过就是想要看看你簪子,你给她便是,是你自己小气,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对,都是她先对昭月动手,他不过就是护着昭月不受欺负罢了。说到底,也都是她咎由自取!想到这,那抹强烈的愧疚感才仿佛稍微好受了些。虞婧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些嘲弄。这时候了,还不忘将这些脏水全都往她身上泼。她目光落在虞昭月发间,那枚玉簪还得意般戴着。那日哪里是她小气,分明是虞昭月不分轻重,想直接从她发间抢!这是兄长送她十三岁的生辰礼,她自然是不愿意。注意到她看过来的目光,虞季安下意识挡在虞昭月身前。虞婧躺在榻上没有丝毫动作,眼中闪过讽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对虞昭月做什么。反应过来自己的...

《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他语气干巴巴的,似是解释,“婧儿,要不是你当时和昭月争执,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昭月不过就是想要看看你簪子,你给她便是,是你自己小气,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对,都是她先对昭月动手,他不过就是护着昭月不受欺负罢了。
说到底,也都是她咎由自取!
想到这,那抹强烈的愧疚感才仿佛稍微好受了些。
虞婧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些嘲弄。
这时候了,还不忘将这些脏水全都往她身上泼。
她目光落在虞昭月发间,那枚玉簪还得意般戴着。
那日哪里是她小气,分明是虞昭月不分轻重,想直接从她发间抢!
这是兄长送她十三岁的生辰礼,她自然是不愿意。
注意到她看过来的目光,虞季安下意识挡在虞昭月身前。
虞婧躺在榻上没有丝毫动作,眼中闪过讽刺。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对虞昭月做什么。
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虞季安让开身子,有些悻悻然开口,“这件事和昭月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
虞婧声音缓缓传来,“兄长忘了,这簪子是你亲手为我做的生辰礼。”
听说是特意寻找羊脂白玉雕刻的,世间独一无二。
虞季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看向那簪子,脸色难看了些。
他那时候知道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是个冒牌的,当时只恨不得能够将所有的好东西给虞昭月,不过就是枚簪子,他当时也没有想过这么多。
虞昭月眼中泪珠瞬间滑落,一把将发间簪子取出,哭得有些接不上气。
“我实在不知这簪子对姐姐如此金贵,要是早知道如此,我绝对不会和姐姐相争。”
“今日的事情,全都怪我,怪我在庄子上十几年,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惹下这些事情。今日,我就以死明志,只愿姐姐能够原谅我和兄长。”
说完这话眼睛一闭,作势就要拿那簪子朝自己刺去。
虞季安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去拦,簪子被甩开,碎在地上。
虞昭月脖子上也划出一道细细血痕。
她带着哭腔,“兄长,你拦我做什么,只要姐姐能够原谅我,即便是死,我也不怕!”
虞季安连忙将人搂在怀中,“昭月,你别做傻事。”
虞婧看透她这套把戏,冷笑一声,“虞昭月,你不去戏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
虞昭月哭声再次传来,“兄长,你就让我去死——”
听了这话,虞季安站起身来,那一点愧疚终于消失了个干净。
因为一枚簪子,她就要将昭月逼死吗?
这么多年,她替昭月享了多少福,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她可知晓,这些东西,其实本就是属于昭月的!
眼中怒火涌出,他一巴掌打在虞婧脸上。
“虞婧,你疯了不成,昭月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
“你就非要逼死昭月吗,你腿伤了为何不早些说出来,硬是要弄成这模样,非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亏欠你吗。”
“一枚簪子而已,你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有过,有必要和昭月这般斤斤计较吗。”
虞婧只觉这幕刺眼,脸上火辣辣一片疼。
虞昭月在一旁哽咽,“姐姐,兄长只是一时生气,不是真心和你动手的。”
“姐姐要是有什么怨言,全都朝我来,千万不要怪罪兄长。”
虞婧目光落在碎掉的簪子上,整个人被气到不行,咳嗽不停。
虞季安或许不知道虞夫人那些事情,二人年少时的兄妹情谊也做不得假。
可如今就像是这簪子,碎了,便是再也回不去了。
心中对这个兄长最后抱有的那一次期待,也在此刻化为灰烬。
她勉强开口,“这么多年,我们兄妹之间情分,终究是比不过血脉亲缘。”
虞季安心中一滞。
可看到虞昭月脖间的那一抹红,不安情绪散去。
虞昭月显得手足无措,哭着开口,“我去给姐姐磕头,求姐姐原谅我。”
虞季安心中烦躁,也说出请究竟是为何。
将人护在怀中,像是生怕被虞婧欺负了去,眼神冷冷盯着她。
虞昭月被护在怀中,还红着一双眼睛,怯生生开口,“姐姐住在三殿下府中,就不怕别人议论吗?”
“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住在这儿,不知会引起多少议论,就连整个虞家和三殿下都要跟着受影响。”
虞婧目光与她对视,“谁敢议论三殿下?”
她落湖住在三殿下府中这件事情,不过就裴家虞家知道,她到是好奇谁会出来嚼这个舌根。
虞昭月被她反问的说不出话来话。
虞季安心头火起,“昭月,你不用和她说这些。我们虞家的脸,全都让她给丢尽了!”
“既然她愿意在这里住着,就让她住个够。”
说完这话后,带着人离开。
等回府后,虞夫人眼巴巴的守在门口,却只瞧见兄妹二人回来。
她一眼就注意到虞昭月脖子上的伤,着急问道,“这么大一道口中,怎么弄的?”
虞昭月还没开口,一旁的虞季安接话,“刚刚不小心划伤的,儿子这就带昭月去上药。”
虞昭月笑容顿住,又很快恢复笑容应和了句。
“路上树枝锋利,冷风一刮不小心划的,母亲不必担心。”
虞夫人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再多问。
又往马车里看了眼,确定没有人后,她开口,“婧儿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虞季安将今日的事情潦草说了几句,虞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虞昭月急忙开口,“母亲,兄长也都是为了我,母亲千万不要生气。”
看着面前的女儿,虞夫人深吸一口气。
“我亲自去将她接回来。”
虞婧性子本就倔,今日又挨了季安一巴掌,只怕是更加不愿意回来了。
虞婧从小最听她的话,她亲自去,定然会跟着回来。
不管如何,虞婧是一定要待在府中的。
虞季安低声嘀咕,“母亲,她愿意在那里呆着,随她便是。”
虞夫人呵斥了一声糊涂,也没有管他,交代让他带着虞昭月去上药后,直接上了马车朝着三皇子府邸过去。
看着虞夫人远去的马车,虞昭月攥紧手心。
在母亲心里,那个小贱人就这样重要吗?
都这样了,还非要将人给接回来。
果然,从小养在身边的,终究是会比对她有感情些。

虞夫人很快便到了府中。
一进门便拉着虞婧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你兄长性子不稳重,我就不该使唤他来接你回府的,听说他还打了你,现在还疼吗?”
她眼中满是慈爱摸上虞婧还有些泛红脸颊。
虞婧一时也有些愣神。
这还是自落水后,她第一次见到母亲。
面前之人相伴她十几年长大,信佛又似含着一颗慈悲心肠,她从小便尊敬儒慕,谁又能想到慈悲心下,全是腐烂发霉的肮脏蛇鼠!
想起生母惨状,虞婧恨的指尖发抖,被她拼命压制下来。
虞夫人见她没说话,接着开口,“你不要怪他,都是母亲不好,要怪就怪母亲。”
她拉着虞婧的手,“只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耍小性子不回家啊,一直住在三殿下府中算什么回事。”
虞婧呼吸回归平静。
低头轻声应下,“我知道的,等会我便随母亲一起回去。”
早晚都是要回去的,虞夫人亲自来找她,她也没有必要再熬着了,免得将人惹急了。
到时候以虞夫人的手段,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虞夫人听到这话,心中满意。
季安性子急躁,定然是二话不说就将人给打了,虞婧愿意回去才怪了!
她拍了拍虞婧的手,“你放心,等回去以后,母亲定然说教你兄长,让他下次不敢再对你动手。”
虞婧神情感动喊了句母亲,随后又有些懊恼看向自己的腿。
“只是我这腿,畏寒又不好动作,不知该如何才好。”
“你放心,母亲早已经为你备好了金丝软榻,马车中也烧了暖炉,等回了府后,母亲请专门的医师为你调理。”
虞夫人接着开口,“你兄长之前耍性子,不让下人给你用药,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直接来告诉母亲便是,母亲为你做主。”
虞婧心中冷嗤。
虞夫人掌管宅院之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面上却仍旧笑着,“多谢母亲疼我。”
虞夫人敏锐从她的笑容中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却没有及时捕捉到那一抹情绪,转瞬即逝。
虞婧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但她找不出来。
谢钰进来,先是同虞夫人打了招呼。
虞夫人满是慈母姿态同他道谢,“多亏了殿下救下我爱女一命,才不至于闹出大事来,臣妇在这给殿下磕头道谢。”
说罢便要跪下。
谢钰虚扶一把,“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
他目光看向榻上的虞婧,目光在她脸上红印处停留一瞬,很快移开视线。
声音清朗冷淡,“虞小姐这是准备要回去了。”
“嗯,多谢殿下这几日的照顾。”
谢钰凑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来,压低声音,“这是我府中的信物,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虞婧眼中诧异,谢钰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让她有些不明白了。
只是虞夫人还在一旁,她不好多问,很快将玉佩接过,藏在袖中。
虞夫人搀着虞婧,几人一起走了出去。
谢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淡淡冷意。
“虞夫人,改日有时间,我亲自登门拜会。”
虞夫人停下步子转身,笑脸盈盈,看不出一丝差错。
“随时恭候殿下大驾。”
*
芳园。
翠枝轻轻给虞夫人捏着肩。
“夫人放心,已经安排沈郎中过去照料小姐了。”
“小姐回到院子后,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情,那人随时盯着小姐呢。”
虞夫人半眯着眼睛,应了一声。
虞婧被她从小养在身边,什么性子她最是清楚,总归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反正不过就大半年了,先依着她,等昭月这丫头安安稳稳长到十四岁便好。
虞婧要是听话,就给她随便找个人嫁出去,要是不听话,到时候,可有她好受的。
她抱着暖炉,睁开眼,目光落在窗外。
外面依旧细雪飘落,有冬鸟掠过寒枝,引起一片落雪。
“翠枝,你去我房里拿些东西给她,就说我染了风寒,怕传给她,这段时日就不去瞧她了。”
*
寒水居。
沈郎中替虞婧重新包扎完后退了出去。
丫鬟宝珠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语气有些激动,“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这几日奴婢心中可要担心死了”
宝珠是虞婧的贴身丫鬟,从小就伺候着她长大。
虞婧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唇角却扬起笑来。
“宝珠,这么担心我,这两日怎么也没见你来找我呢。”
宝珠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小姐,不是奴婢不想来,只是三殿下太过于…奴婢实在不敢过去,也怕贸然去影响了小姐。”
虞婧笑着将人扶了起来。
“你从小就伺候在我身边,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思的。”
她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中,虞夫人做的许多事情,可都是多亏了宝珠的帮助。
宝珠从小陪着她长大,她从未怀疑过他,甚至将她当作姐妹。
可她却将那镯子放在她枕头下,诬陷是她所偷盗,给了她最后一击,害她含恨而死。
“宝珠,这么多年,我对你好不好呀?”
宝珠听到这话,有些疑惑,抬头不明白小姐的心思。
“小姐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虞婧点头,“算我没有白疼你。”
她捂着心口,脸上挂着愁容。
“宝珠,这两日我昏迷,也算是大彻大悟了,我和虞昭月之间,其实都逃不过因果二字。”
“母亲能够让我留在虞府,已经很是不错了,我不该去奢求太多。”
宝珠没想到经历了这一趟,小姐的想法居然发生这么多变化。
她掩去眼中诧异,轻声道,“小姐能够早一点想清楚,是最好不过的。”
虞婧拉住她的手,态度亲昵,“说到因果,母亲也极爱礼佛,我如今留在府中,全都仰仗母亲的宠爱,你身为我身边伺候的丫鬟,自然也是一样的。”
宝珠结结巴巴回答,“自然。”
她总觉得小姐说这话,有些大事不妙。
只听见虞婧笑眯眯的接着开口,“既然这样,你以后每日子时,抄写两个时辰的佛经,就当是替母亲祈福,如何呀?”
宝珠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不知道是哪儿做错了,求小姐明示。”
冬日本就严寒,她白日里要当职,要是子时再写两个时辰的佛经,那是当真半点休息的时辰都没有了。
“你没有哪儿做错呀,还是你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对。”
她语气陡然一冷,“还是说,你不愿意为夫人祈福。”
宝珠忙磕头,“奴婢不敢。”
虞婧脸上这才重新挂满笑意,将人扶起,“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的好宝珠。”
宝珠看着面前言笑宴宴小姐,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恐慌。
*
芳园。
四周寂静,宝珠压低了声音,同面前的翠枝将虞婧今日说的话一五一十交代了。
翠枝听到这些还有些不可置信,“大小姐当真是这样说的?”
“正是。”
翠枝点头,见宝珠神情还犹豫得很,又开口,“还有什么事?”
宝珠这才直接跪到她面前,“翠枝姐姐,小姐让我每日此时过后摘抄两个小时的佛经,为夫人祈福。”
“可这冬日里,不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吗?”
她磕头,“求姐姐看在我这些年为夫人做事的份上,替我想想法子饶过我这一回吧。”
翠枝瞥了她一眼,“我当时什么大事呢。”
“宝珠啊,我们为奴为婢,就应该有这个自觉,主子说了什么,去做什么便是。”
她将地上的宝珠扶起来,“况且为夫人祈福,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这些年为夫人做的事情,夫人都记在心里呢。”
宝珠本就是鼓足勇气,听到这话后只好点头。
翠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嗤了一声,转身往园子里走。
这点小事,就不必拿回去叨扰夫人了。

虞季安回过神来,出声安慰她,“昭月,你就是总想着别人,才让自己受了这么多委屈。”
想起虞婧刚刚那爱答不理的模样,他心中不快又浓烈了些。
虞婧明明就是喜爱梅花的,往年都是主动跟着他一起出来。
今日拒绝,可不就是故意的!
他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非要让她回来,当初不如就死在外面,也省心。”
“兄长可千万别这么说!”
虞昭月脸上神情慌乱,连忙制止。
“要是被旁人听到,传到姐姐耳朵里,姐姐又要不高兴了。”
虞季安语重心长开口,“昭月,她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们虞家给的,她哪有资格不高兴。”
他拉住虞昭月的手,“好了,不说这些,影响心情。”
一路往外,却瞧见沈郎中手中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往这边过来。
虞季安下意识开口询问,“是母亲身子不舒坦吗?”
“公子有所不知,大小姐腿上的伤还没有好,日日晚上疼的睡不着。”
“这么久过去了,怎么会还没好?”
“小姐寒气入体,伤了根本,这才难以愈合。”说完这话后才离开。
虞季安想起刚刚见到虞婧,她便是一直坐在靠椅上。
难道就是因为腿伤不方便行动?
可她不舒服,为何不能直接讲出来,非要用那样的态度!
心中那股烦躁之情浓郁了些。
到了赏梅的地方,虞季安还有些魂不守舍,还是虞昭月喊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兄长是在想什么?”
虞季安随口回道,“哦,我想着上次的事情,长卿受了委屈,得找个机会请到府中来,好好赔个礼才行。”
说来也是奇怪,虞婧从小便喜欢长卿,除了粘着自己便是粘着他。
难不成,真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上他们两个了?
虞季安心中浮现自己都没有想过的懊恼。
回过神来,向前一步,将最高处的那只梅花给摘了下来。
偏头吩咐小厮,有些别扭开口,“将这梅花给大小姐送过去。”
他如今心里虽然不待见虞婧,可终究是跟着他身边这么多年的妹妹。
又看向一旁的虞昭月,脸上全都是为她考虑的模样。
“昭月,婧儿性子倔强,不愿意服软,你若是能够跟她好好相处,之后在府中只会过得更加舒坦。”
虞昭月脸上的笑容僵住,应承着开口,“兄长的苦心我明白,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好。”
她攥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
她想不通,虞婧到底有什么好的。
都这样了,兄长心中还是记挂她吗?
虞季安朝前走着,“我再折两枝,待会儿一起送回去。”
只是他才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虞昭月的呼痛声。
连忙转过身去,只见虞昭月神情痛苦,跌坐在雪地上。
“昭月,你怎么了?”
虞昭月眼中含着泪花,被扶着站起身。
“兄长,我一不小心就崴了脚。”
她内疚开口,“都是我没用,扰了兄长给姐姐折梅的兴致。”
虞季安一看,扭伤的地方已经红肿一片。
他哪里还顾得上折梅。
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我这就带你回去找医师。”
虞昭月听到这话以后,泪水似珠子般滑落。
“兄长,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
她躺在他怀中,真情实意,“兄长是这些年来,最关心我的人。”
“从前我在庄子上的时候,冬日里还要跟着一起去浆洗衣裳,不小心摔着磕着,都是自己熬过去。”
虞季安听到这话,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
小小的女娘,有什么委屈都往心里咽,没有任何人会心疼怜悯她。
虞昭月接着出声,“所以我一直都很羡慕姐姐,从小便有兄长和母亲陪在身边,就算如今这样,兄长和母亲心中也终究是疼爱的…”
她语气中闪过落魄和委屈,低垂着头,“我心中其实一直都很害怕,怕兄长眼里只有姐姐,不会疼爱我。”
虞季安带着人上了马车,心疼更甚。
“昭月,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日后,谁也别想越到你前头去。”
虞婧在府中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幸福日子,却总是不满足,针对昭月。
而他的妹妹,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心中对虞婧那丝软化的感情,又消失殆尽。
虞昭月抬头,眼睛湿漉漉的,“嗯,我如今有兄长陪在身边了,兄长会保护我的。”
虞婧别想争过她——
那枝梅花,最后也没有送到虞婧手中。
夜间寒冷,宝珠这几日摘抄佛经,手僵的不成样子。
就因为没休息好,白日当差也是无精打采,整个人瞧着憔悴得很。
她不是没想过偷懒,只是虞婧第二日居然要亲眼检查。
她不过就是一个伺候的小丫鬟,夫人又不愿意帮她,她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姐之前对她明明都很好的,她不知道究竟是哪儿招惹了小姐不悦。
终于,在替虞婧去库房拿暖炭时,晕了过去。
虞昭月碰巧撞见这幕,心思一转,安排人将宝珠送到了自己院子里。
宝珠醒来后,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虞昭月。
她连忙起身,“奴婢宝珠,见过二小姐。”
虞昭月脸上挂着笑容,“你才刚刚醒来,不必多礼。”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姐姐身边的丫鬟。”
医师刚刚可是说了,这丫鬟眼下乌青,气血亏空,想来是心力憔悴,很久没休息好了。
宝珠低头起身,“二小姐,奴婢该回去了。”
虞昭月一把摁住她的手,脸上笑意带了几分诱导味道,“你要是受了委屈,不妨与我说说。”
“说不定我有法子能够帮你。”

只是,没过多久便传来消息,说是三殿下那边传话,虞婧落入水中,如今身子还很是不好,暂时动弹不得。
虞季安才醒过来就听到这些,当即就从床榻上起身,气得不行。
虞婧这矫情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他在府中晕倒了两日,虞婧居然还拿乔待在三殿下府中,也不想着回来看顾他。
当真是没有将他这个兄长放在心上。
他去找了虞夫人,主动请缨,“母亲,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将人给带回来。”
虞夫人出声交代,“不管如何,一定要将人给带回来。”
虞季安点头应下,心里越发觉得虞婧过分。
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母亲心里仍旧念着她,一心想着让她回来。
虞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非要亲自去教训虞婧一番不可!
虞昭月在一旁听到这些,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就知道在母亲心里,终究是对虞婧有感情的。
虞婧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一个低贱的奴仆之女罢了,母亲和兄长心中总是记挂着她。
她暗自攥紧手心,脸上挂着笑意,“母亲,我和兄长一起过去。”
她语气中染着担忧,“兄长才刚刚醒,我实在有些不太放心。”
虞季安听到这话,心中更加感动。
同样都是落入冰水之中,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虞夫人倒也没有阻止,只是开口,“你兄妹二人关系这般好,我这做母亲的心里,也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你兄妹二人一起过去便是。”
看着兄妹二人一起离开的背影,虞夫人敛眸,看不清眼底神色。
马车之中,虞昭月坐在一旁,乖巧得很。
只是神情显得有几分沮丧。
虞季安注意到她的情绪,出声询问,“昭月,是有什么心事吗?”
虞昭月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若是当初我没有回来,或者兄长没有在莲花池中救下我,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母亲也就不会夹在其中为难了。”
虞季安听出她语气中的委屈难受,心疼的很。
他开口安慰,“昭月,你很好,如今这些事情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他握紧了拳头,“是虞婧不识好歹。”
长卿去找她,居然还被折断了一只手,简直歹毒至极!
他作为她的兄长,绝不能坐视不管。
虞昭月接着轻声道,“我知道母亲和兄长心里终究有姐姐,姐姐毕竟陪在你们身边这么多年,我都理解的。”
“我也知道姐姐不喜欢我,待会儿我同姐姐好好道歉,一定将人给劝回来,兄长也不必太担忧。”
虞季安听到这话,只更加觉得这么多年对她亏欠。
“我说了,你没什么错的,该道歉的人是她才对。”
虞婧估计早就等着他给一个台阶下,如今知道他亲自过去接,只怕早早就在府门前等候着了。
想到这,他拍了拍虞昭月的肩。
“昭月,从此以后在我心中,谁都比不过你。”
“你放心,等会儿我便让她跟你亲口道歉。”
虞昭月低头,脸上满是对他的依恋之情,“多谢兄长疼我。”
看着自家妹妹这模样,虞季安只觉心中保护欲满满,对虞婧的不满又浓重几分。
她都占了昭月这么多年的人生,替她享了这么多的福气,却还是如此的不懂事。
这么多年,都怪自己太娇惯着她了,让她越发无法无天。
等回府之后,定要好好改改她的性子。
马车行了半晌方到三殿下府门口,二人下来时大门却紧闭着。
虞季安的脸色“唰”一下就黑了下来。
他早就派人通知过了,说是今日要将虞婧接回来,可如今大门紧闭,分明就是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又想起谢钰那天对他的态度,他心中憋了一口气。
虞昭月在一旁轻声询问,“兄长,你说会不会是姐姐不愿意回来,这才让三殿下将门关起来的?”
“她胆敢!”
虞季安火气上涌,同时闪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明知他会来接,却故意不出来,虞婧难道一辈子都不想回虞家了吗?
他猛地敲门,门房小厮这才悠悠将门打开。
“您找谁。”
他冷着声音:“我是虞家长子,今日来接虞婧归家。”
小厮想起主子交代,开口道,“虞小姐这两日都昏迷着,头晕眼花的,恐怕不能跟你回去。”
说完这话作势就要关门。
要不是虞季安眼疾手快,将门给摁住了,恐怕真要碰一鼻子灰。
他脸色难看。
“放肆,这便是三殿下府中的规矩?”
一阵细碎脚步声响起,谢钰不知何时出现,声音缓缓接过他的话。
“这便是我府中的规矩,虞公子是有什么疑问吗?”
青峰在身侧替他撑着伞,谢钰笑意不达眼底。
虞季安见他过来,不敢多嘴,朝他行礼。
“我只是想接回自家妹妹而已,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原来阿婧是你妹妹啊,我还以为你妹妹只有身边这个人呢。”
他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虞昭月身上,虞昭月下意识往后退了步,低头开口,“臣女虞昭月,见过三殿下。”
面前这个人身上气息太过阴骘,让她莫名有几分害怕。
谢钰很快移开视线,哂笑着道,“虞公子,可别错把鱼目当珍珠,日后可没地方后悔。”
虞昭月脸上浮现羞红恼意,攥紧了手心。
这谢钰,竟当面羞辱她!
虞季安见状,挡在她面前,大着胆子出声维护:“虞家的事情,就不劳烦三殿下操心了。”
气氛冷凝下来。
这时,嬷嬷出来,朝虞季安开口,“虞公子,虞婧小姐请您进去呢。”
虞季安不敢再看谢钰神色,只拱手,匆匆跟随嬷嬷进去。

寒水居。
虞婧抱着暖炉,慢悠悠地开口,“宝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蘅芜轻声回道,“按理来说也该回来了,小姐别担心,等会奴婢就出去找找。”
蘅芜与宝珠一样,都是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只不过蘅芜为人沉默寡言,便一直没那么得虞婧宠爱。
还是从谢钰府中回来后,才被重新提拔到身边来伺候。
虞婧眼神中闪过嘲讽。
宝珠现下和谁待在一起,她心知肚明。
既然她们想要演一出大戏,她也乐的配合——
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
蘅芜话刚落下,宝珠便低垂着头出现在院门口。
虞婧漫不经心瞧着自己指尖豆蔻,语气随意,“不是让你去拿些暖炭,怎么弄到这时候。”
宝珠恭敬回答,“奴婢这几日夜里摘抄佛经,休息不够,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今日不小心晕了过去。”
“还是多亏了王总管将奴婢送回来。”
她神情滴水不漏,脸色苍白。
虞婧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你这是在埋怨我让你抄佛经?”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虞婧站起身来,将手搭在蘅芜臂弯。
“不敢就好,等会将你抄写的这些佛经,全都送到我屋子里来。”
她眼中含笑,一字一顿,“我要亲自查阅。”
“是。”
等虞婧走了以后,宝珠才缓缓抬头,眼中闪过恨意。
她从小就伺候在小姐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是个冒牌货就算了,还因为不顺心日日罚她抄佛经,如此苛责,真真是一点儿也比不过二小姐!
也难怪夫人让她帮忙盯着…
想着这些,她攥紧了袖袋中的东西。
她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
揽月阁。
只听说虞昭月染了风寒,病了几日,愈发严重起来。
到最后甚至连床榻都下不了。
虞季安心疼妹妹,只差将整个京州的医师全找过去了,病情却也总不见好转。
虞昭月躺在榻上,小脸青白虚弱,攥着虞季安的衣袖。
“兄长,为何姐姐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是否心中还在怨恨…”
话没说完,又咳嗽起来。
虞季安拍着她的肩头安抚,开口问身边伺候的人,“虞婧当真一次都没有来过?”
丫鬟惊蛰毕恭毕敬回答,“启禀公子,大小姐的确一次都没来过。”
虞昭月模样落魄:“许是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准。”
虞季安听到这话,脸上不悦更为明显,“她整日呆在府中,能有什么事情耽搁?”
分明就是心有不满,不愿意过来罢了,容人肚量未免太小!
这时,小厮来报,说是许医师来了。
虞季安找遍京州名医也没有法子,听说这许医师会奇门遁甲之术,便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
只见许医师仔细查看一番后,神情越发严峻起来。
虞季安心焦的很,语气催促,“大师可是看出什么了?”
许医师眯着眼睛,高深莫测。询问道,“二小姐近期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惊蛰跪在地上,“我家小姐回来不久,脾气性子极好,府外也不认识个几个人,没有得罪过旁人之说,大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许医师摸着胡子摇头,言之凿凿,“二小姐眉间含凶煞,脸色青浮,这是遭人下了厌胜之术啊。”
虞季安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巫蛊被陛下明令禁止,谁有这样的胆量!
惊蛰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惊恐,“难不成...难不成是大小姐——”
虞昭月整个人虚弱得直咳嗽,却还是为虞婧解释。
“住嘴,姐姐心中虽然不喜欢我,但绝不至于做这般想让我寻死的勾当,不得胡言。”
惊蛰猛的磕头,整个人微微战栗着。
“奴婢没有胡言,前几日碰见大小姐身边伺候的宝珠,就总觉得她鬼鬼祟祟的,瞧见奴婢便躲,定然有妖。”
“况且小姐待人温和,除了大小姐,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来害小姐。”
惊蛰跪到虞季安面前,声音哽咽,“公子,我家小姐不爱计较,可如今大小姐分明就算想将我们家小姐逼死啊!”
虞昭月轻斥一声,“够了,无凭无据,我相信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虞季安脸色更沉。
“她这样的人,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许医师在一旁慢悠悠开口,“想要知道这背后之人也不难,那腌糟物,背后之人定然是随身放着的,只要一探便知。”
虞季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着声音道,“来人,去将虞婧找过来,去寒水居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找来,重刑之下,我就不信撬开她的嘴!”
虞昭月眼眶有些发红,“兄长,我不愿意让你和姐姐之间因为我的事情再生矛盾。”
看着这个妹妹,他心疼更甚。
“昭月,你单纯善良不愿计较,可有的人永远都不会领情。”
若真是虞婧,这次即便母亲出面护着,他也绝不会轻易饶过。
虞婧被喊过去前,还慢悠悠地给自己点着唇脂。
“兄长可说是什么事情?”
菱花镜中,少女杏眼桃腮,眉间一点朱砂添俏,一袭绿色大氅更是衬托的她肌肤胜雪。
宝珠不敢抬眼去看她。
“这个倒是没说,估摸着是想要缓和小姐和二小姐之间关系吧。”
虞婧起身,哦了一声,“那你随我一起过去。”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二小姐本就病着,奴婢身子又不好,若是再冲撞了二小姐,恐怕不好。”
虞婧似笑非笑,“你说的有道理。”
她扶了扶发簪,朝揽月阁过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宝珠抬起眸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有小厮过来,朝她开口,“宝珠姑娘,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
到了揽月阁。
周围的布置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有些东西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虞婧语气轻飘飘的,“好端端的,兄长找我来是打算做什么?”
虞季安语气不耐,“昭月病了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虞婧不以为意。
“兄长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和她之间关系不合。”
虞季安指着她斥责,“巧舌如簧!”
虞昭月苍白着脸色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袖,“兄长,姐姐不愿意来也没事,我不怪她。”
她想坐起身来,整个人却突然咳的停不下来。
拿出帕子掩住,竟是一丝殷红。
虞季安看到那丝殷红,心中慌乱更盛。
又看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虞婧,怒气当即上涌。
一把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他语气威胁,“昭月若是出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有小厮急匆匆上前,将一个木盒递给他,又在他耳旁细语一番。
虞季安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站起身来,周身气息阴冷,目光直直看向虞婧。
“你心思歹毒不正,做了这样的错事,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虞婧丝毫不怵,与他对视,“敢问兄长,我又做了什么错事?”
“还装!”
虞季安再也压抑不住,声音怒不可竭。
“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这是什么!”
他猛得将木盒摔出,碎木溅到了虞婧脚边,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赫然是一个扎着许多银针的血符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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