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陆知苒楚翊安》,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一身家常装扮,明明素净寡淡,但只轻轻一笑,眉眼便瞬间活了起来,美得极具攻击性。赵书宁脸色微变,她极快地否认,“凭你?你也配?”楚云清也跟着附和,“我兄长根本不喜欢你,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兄长真正在乎的人是书宁嫂嫂,不然也不会用军功为她请封诰命。”赵书宁的脸色和缓,浑身的紧绷也放松下去。她乃五品诰命,这是陆知苒永远也没法比的。陆知苒:“我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挣,不需要依靠男人。”赵书宁直接笑出声,眼底的轻蔑不加掩饰。“你看过外面的天地吗?你知道外面的风景是何模样吗?你的目光离开过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吗?真是不知所谓。”她边说边摇头,似是对自己的嘲讽,“我曾经竟然把你当成强劲的对手,现在想想,真是高估你了。”面对她的讥讽,陆知苒毫无...
《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陆知苒楚翊安》精彩片段
她一身家常装扮,明明素净寡淡,但只轻轻一笑,眉眼便瞬间活了起来,美得极具攻击性。
赵书宁脸色微变,她极快地否认,“凭你?你也配?”
楚云清也跟着附和,“我兄长根本不喜欢你,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兄长真正在乎的人是书宁嫂嫂,不然也不会用军功为她请封诰命。”
赵书宁的脸色和缓,浑身的紧绷也放松下去。
她乃五品诰命,这是陆知苒永远也没法比的。
陆知苒:“我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挣,不需要依靠男人。”
赵书宁直接笑出声,眼底的轻蔑不加掩饰。
“你看过外面的天地吗?你知道外面的风景是何模样吗?你的目光离开过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吗?真是不知所谓。”
她边说边摇头,似是对自己的嘲讽,“我曾经竟然把你当成强劲的对手,现在想想,真是高估你了。”
面对她的讥讽,陆知苒毫无波澜,只是问,“你了解我吗?”
她姿态高傲,语气傲慢,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陆知苒。
“像你这样肤浅的女子,所思所想不过如此,一眼就能看穿。”
陆知苒听了她这话,再次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深深的自嘲。
上辈子的她,既恨赵书宁,也钦佩和羡慕她。
因为她没有被困居内宅,她能在外面广阔的天地翱翔,不管她的人品如何,她都有着比一般女子更加高的眼界和见识。
但现在,陆知苒才发现,她的敌人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强大。
她一边标榜自己与内宅女子不同,可实际上,她看人的目光却是偏激又狭隘,骨子里更有种自以为是的傲慢。
她甚至连自己瞧不起的内宅女子都不如。
自己前世就是输给这样一个人?
赵书宁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觉得她笑得分外刺眼。
“过些时日,我和翊安会重新补办一场喜宴,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回避一二,免得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这是她答应出那八千两的条件。
她不仅要楚翊安的宠爱,更要世俗的承认。
她不是见不得光的小妾,她是平妻,还是身有诰命的平妻,陆知苒唯一的优势就是比自己先入门而已。
她要一个风光的喜宴,向世人宣告她在楚翊安心中的地位,彻底把陆知苒比下去。
赵书宁看着陆知苒,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大受打击的神色,但却没有,她的反应十分平淡,就好似自己方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之事。
陆知苒有什么可惊讶的呢?这都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早就不新鲜了。
“那我先道一句恭喜了。”
赵书宁语气笃定,“我知道你在强颜欢笑。”
她有一种自说自话的本事,无论旁人做什么,说什么,她似乎都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事实。
陆知苒不再与她争辩,从善如流地点头,“没错,我的确是在强颜欢笑。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让赵书宁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快意,反而似堵了一团棉花那般憋屈。
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楚云清剜了陆知苒一眼,然后屁颠颠地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书宁嫂嫂,那日皇上赏赐的那个玉镯子好漂亮,跟我这一套头面甚是搭配,你送给我好不好?待你与大哥成亲那日我戴出来,大家定然夸赞嫂嫂你贤惠大方。”
赵书宁:……
陆知苒听笑了。
她只能说,祝福她们,希望这对姑嫂彻底锁死,千万不要再来祸害自己。
又过了两日,圣旨依旧没到,陆知苒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开始焦灼。
为了平复情绪,她让自己更加忙碌了起来。
正埋头打着算盘,丹烟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姑爷,我家小姐在忙。”
楚翊安的声音格外冰冷,“这是侯府,不是陆家,这里没有姑爷小姐,若是连一句称呼都分不清,就滚回陆家去!”
陆知苒从里间走了出来,“是我让她们这般称呼的,你有什么火就冲着我来。”
楚翊安脸上带着明显的怒容,“陆知苒,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陆知苒语气平静,“这就是你到我这里撒泼的原因?”
她总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自己像个笑话,这让楚翊安更加恼火。
他怒意质问,“前几日你入宫面圣了?”
陆知苒坦然点头,“没错。”
“书宁告诉我你入了宫,我还不信,却不想竟是真的。我不曾想你这般恶毒,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敢把状都告到了皇上跟前!”
昨日宫中李贵妃突发疾病,赵书宁被急召入宫诊治,陆知苒入宫之事,她便是从李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口中打听到。
陆知苒蹙眉看他,“我不曾向皇上告状。”
楚翊安的怒意更甚,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不是你还会有谁?与我一道在西平立了功的将士都有了新的调任,却独独我没有。我去吏部询问,对方对我一改此前殷勤态度,反是冷嘲热讽,把我晾在一边,到最后我也没拿到调令。”
“我欲入宫面圣,却只在御书房外干站了半日。我乃此次西平之战的大功臣,若非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了些什么,皇上何至于对我态度大变?”
“册封书宁为诰命的圣旨已下,你深知无法让皇上收回成命,便转而攻讦我,害我前程受阻,陆知苒,你好生恶毒!”
陆知苒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曾向皇上告状,我面圣另有其事。至于你为何会被冷落,你便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是否立身不正,而不是只知道从旁人身上找原因。”
楚翊安压根不信她的话,“那你入宫做什么?你一介内宅妇人,还能与皇上谈家国大事不成?”
陆知苒想到那迟迟没到的圣旨心里就烦躁,面对楚翊安这条疯狗也没什么好脾气。
“我入宫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楚翊安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她长得极美,叫人一眼就挪不开视线,曾经,他也为她心动过。
而今,他看着这张脸只觉厌恶至极。
她空有光鲜的外表,内里却是恶毒的蛇蝎。
“敢做不敢当,你真虚伪。我以前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定然不会娶你过门!”
这话深深地扎进陆知苒的心里,她同样的懊悔,懊悔自己两辈子都嫁给了这个男人!
“这段时间你便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院子里,在我和书宁完成大婚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
说完这话,他便愤怒甩袖而去。
陆知苒还不知道,自己的和离圣旨被扣下了。
心情愉悦地回到玉笙居,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翊安沉着脸看着她,“以往在家中,你便是如此早出晚归,在外面肆意玩乐?”
好一顶大帽子。
陆知苒险些气笑了。
不欲与他多废话,陆知苒语气冷淡,“请问你有何贵干?”
楚翊安在这玉笙居足足等了大半日,早就等出了满肚子火气。
这女人倒好,非但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这般冷淡敷衍,楚翊安胸中的怒火达到顶点,瞬间炸了。
“这就是你对待夫君该有的态度?”
陆知苒心道,很快就不是了。
“你若是无事的话,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楚翊安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愤怒又无力。
想到来此的目的,楚翊安压下了胸中怒火,声音冷硬,“母亲唤你,现在就随我去一趟。”
陆知苒眸子微转,脑中忆起了前世的一桩事。
“我换身衣裳就来。”
入内更衣,陆知苒低声询问,“今日府里可是发生了何事?”
金嬷嬷:“如意阁的管事给大小姐送首饰来了。”
果然如此。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些人可真有意思,把她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钱袋子呢。
等了快小半个时辰,楚翊安已然不耐到了极致。
终于,陆知苒缓缓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家常的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原本脸上的妆容洗干净,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头上的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是唯一亮色。
十分寡淡乏味的装扮,但楚翊安却似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眸色微深。
记忆瞬间拉回数年前,他在妙法寺初见她时的情形。
少女立在簌簌梨花下,如画的眉目含着怯怯的笑意,有种孱弱的美丽,令人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心动不过一瞬。
得知她是自己早年定下的未婚妻,他心中生出无限柔软与欢喜,只盼早日娶她过门。
她今日又作如此装扮,是欲唤起他的怜惜吗?
楚翊安心头的情绪起伏,看向陆知苒的眼神也和缓下来。
她对自己痴情一片,自己却有了书宁,她耍一耍小性子也是情理之中。
看在她苦等自己三年的份儿上,就对她多些包容吧。
楚翊安放缓了语气,“待会儿到了母亲跟前,你听话些,莫要任性,我会替你求情,把管家权要回来。”
陆知苒:?
“不必。”
这个破家,谁爱管谁管,她可不会再沾手。
楚翊安深深地望着她,“在我面前,你不必再这般强撑,你心里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
一股莫名的恶寒爬上四肢百骸,恶心得她想吐。
这男人脑子是不是有病?这个时候在她面前演什么深情?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翊安,“你现在说这番话不觉得虚伪恶心吗?”
楚翊安的面皮抽动几下,他强忍怒气,“知苒,我只是想跟你心平气和地说说话,你何必总是这样尖酸刻薄?”
陆知苒反问,“我就算说了自己的委屈,你除了那几句廉价的安慰,还能做些什么?”
楚翊安一时语塞。
陆知苒冷冷道:“既然什么都给不了我,那就不必如此故作姿态。”
说完她便抬步向前,不再理会这男人。
前世,她的确吃他这一套,每次都被对方的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一再妥协退让。
这辈子,她不会再那般蠢!
楚翊安暗暗握了握拳,心中再次升腾起怒意。
她真的变了,变得与那些市井泼妇一般庸俗不堪,再不是当初在梨花下对自己怯怯一笑的少女。
楚翊安很失望。
陆知苒姗姗来迟,姜氏脸上却不见半分愠色,养气功夫十分了得。
楚云清满脸不虞,但想到自己的目的,硬生生忍住了没出言刁难。
陆知苒朝姜氏行了一礼,姜氏笑着朝她招手,“知苒,你来了?到母亲身旁来坐。”
陆知苒从善如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楚云清忍不住开口,“嫂嫂,你方才去哪儿了?我们都等了你一整天了呢!”
语气中难掩抱怨。
方才她亲眼瞧过了那头面,精致华美,堪称美轮美奂,她简直恨不得立马戴到头上去。
奈何陆知苒迟迟不归,她只能吹毛求疵地挑了些毛病,让如意阁的管事把头面拿回去了。
陆知苒不答反问,“你们寻我可有什么事?”
楚云清张口就要说,被姜氏一记眼神制止了。
姜氏拉着她的手,一副为她做主的语气,“母亲听说,昨日厨房给你送去的饭菜不合胃口,今日便特意命人去敲打了一番,好叫他们知道知道分寸,别自以为是地做些蠢事。”
陆知苒轻轻把手抽了回来,“不过一桩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姜氏一脸正色,“你是当家主母,他们敢怠慢你,这岂是小事?今后这府中中馈还是交给你来管。我老了,这个家没有你实在不行。”
楚云清眼珠一转,也跟着开口吹捧,“可不是嘛,那些下人最会偷奸耍滑,只有嫂嫂镇得住他们,这个家还是嫂嫂来当最合适。”
姜氏佯怒地嗔了楚云清一眼,“你个丫头,眼里就只有你嫂嫂一人。”
“女儿说的都是实话嘛,嫂嫂管家时便是厨房的饭菜都要好吃些,不像现在,都是些粗茶淡饭。”
陆知苒心中冷嘲,她管家时都是掏自己的私库补贴,饭菜能不好吃吗?
听完两母女唱的双簧,陆知苒以手撑额,露出痛苦之色。
“我落了水,身上还带着病气,实在没有精力操持庶务,母亲再让我歇一段时日吧。”
陆知苒不想浪费口舌与她们交锋,索性直接用拖字诀,只要拖到和离圣旨下来,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她的态度平和,并未直接开口拒绝,落在几人眼里便成了妥协让步。
楚翊安唇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还真以为她有多硬气,终究还是贪恋这管家权。
姜氏立马从善如流地开口,“你的确该好好歇一歇。清儿,明日你便陪你嫂嫂出门逛逛,松快松快。正好,你嫂嫂送你的那套金丝八宝攒珠头面做好了,明日你们直接到如意阁去瞧瞧。你嫂嫂疼你才舍得给你送那么贵重的礼物,你可得好好谢谢她。”
楚云清立马亲昵地挽上陆知苒的胳膊,嘴巴甜滋滋的。
“谢谢嫂嫂,那套头面我可喜欢了,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嫂嫂!”
但陆知苒一来,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楚云清的脸上顿时笼上了一抹阴郁,但想到今日侯府贵客盈门,她就只能把心中郁气压了下去。
但有人却跳了出来主动找茬。
一道满含恶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你怎么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这道声音,陆知苒再熟悉不过,她的眸底笼上一片晦暗。
回头,看着眼前之人。
对方穿着一身藕粉衣裳,瓜子脸,丹凤眼,眉眼上挑看着自己,眸底都带着股鄙夷不屑。
她是姜氏的亲侄女,楚云清的表姐姜锦年。
姜家只是京城的小门小户人家。
前世,陆知苒对姜锦年一直是客客气气的,可她却仗着姜氏的关系,屡屡在自己面前耍威风,半点敬意也无。
陆知苒眼神冷淡地看着她,“我为何不好意思出来见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姜锦年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直接反问,那股子神色与态度,与往常怯懦柔弱截然不同。
短暂愣怔之后,便是一阵恼怒。
“谁不知道你小心眼又善妒,先前还想方设法地阻挠这场喜宴,现在你装得跟没事人似的,我看你就是打的旁的主意,想要搅局!”
二人这番争执很快吸引了周围宾客们的注意,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唯恐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阴私秘密。
陆知苒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你展开说说,我如何想方设法阻挠这场喜宴?”
“你刻意给侯府采买使绊子,害得采买险些没能在宴席开始之前把酒水食材备齐,这事你承不承认?”
众人一听,竟有此事?
看来,她并不似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人淡如菊。
陆知苒蹙眉,“姜大小姐,有件事你或许搞错了,自从夫君归家,我便已经把侯府的中馈之权交还给了母亲,至此从未插手过侯府上下任何事。”
姜锦年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胡说,清儿亲口与我说的,还能有假?清儿,你来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楚云清本也在看戏,不想冷不丁被点了出来,她面上顿时闪过一抹尴尬,更是暗怪姜锦年嘴上没把门,公然把自己卖了。
她一副息事宁人的语气,“表姐,算了,今日是哥哥和书宁嫂嫂大好的日子,婚宴也没有被耽搁,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她这话看似在替陆知苒打圆场,但实际上却是承认姜锦年所言确有其事。
姜锦年不依不饶,“她都敢做,我为什么不能提?今日这样的好日子就不应该把她放出来,谁知道她会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陆知苒静静地看她们一唱一和,待她们说完了,她才慢悠悠开口。
“你们说的刻意刁难,指的是我没同意侯府在我的铺子里赊账之事吗?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刁难,那我的确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陆知苒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侯府竟然要赊账?
她们二人也愣住了。
楚云清只是听母亲怒骂陆知苒是白眼狼,在采买上故意使绊子,她便理所应当地给陆知苒定了罪,但具体情况如何,她却没细问。
而她所告知姜锦年的,也是自己联想发散,又添油加醋之后的版本,她们万万没想到她说出的会是这样一番话。
姜锦年不敢置信,“你胡说什么?侯府怎么会赊账?”
换作以往,他哪里会将一个小吏放在眼里?
但这次,他却将姿态放得很低,说是低声下气也不为过。
如若当真让姜氏被带走,那侯府的颜面算是彻底丢尽了。
楚翊安的脸上也蒙着一层寒霜,赵书宁更是气得几乎呕血。
她既恼恨陆知苒诡计多端,更恼恨姜氏吃相难看,一看到银子就走不动道了。
而这样的丑事偏偏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传出来,日后大家提起今日喜宴,想到的不是她和翊安的爱情有多感人,而是姜氏有多狼狈难堪!
那衙差也不敢彻底得罪宣平侯府,对方已然把姿态摆得这般低,他便也不再为难,从善如流地告退了。
衙差走了,现场的气氛却是尴尬到了极点。
想到今日种种皆因那些无知妇人而起,楚定峰就是满腔邪火。
环顾一圈,却发现她们早就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了。
楚定峰气得咬牙,却发作不得。
众宾客还在,喜宴仪式也还要继续。
他勉强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脸,“今日侯府突发变故,倒是让诸位看笑话了。”
有人捧哏,“正所谓好事多磨,开头闹一闹,后面的日子就都顺顺遂遂的了。”
“正是正是。”
楚定峰见有人愿意给他递台阶,心口的那股郁气总算稍稍纾解几分。
“实在是失礼了,还请诸位与我一道入内,继续观礼。”
赵书宁朝陆知苒走了两步,眼神比今日的气温更冷上三分。
“你的计谋得逞了,你应当很得意吧。”
陆知苒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鼻尖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
“早就料到的结果,没什么好得意的。”
楚翊安脸上也笼上寒霜,“果然是你做的!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出来!”
陆知苒懒得与他多费一丝口舌。
就在众人往里走时,丹烟发出一声惊呼,“小姐,您怎么了?”
陆知苒身子微晃,似站立不稳,旋即便俯身开始干呕起来。
这番变故叫众人有些错愕。
楚翊安蹙眉看着她,眼里只有冷意,没有半丝温度。
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陆知苒忍着反胃,虚弱开口,“我没事,就是胃里有些不适。”
话刚说完,一股更强烈的反胃涌上来,她再次俯身干呕,好半晌都没能直起身来。
众人看着她这番表现,心中不禁生出诸多联想与猜测。
赵书宁开口,语带关切。
“姐姐这是怎么了?不若让我给你瞧一瞧。”
听得她这做作的称呼,陆知苒更恶心了。
“不必,我没事。”
姜氏目光紧紧盯着她,看着她那苍白的面色,又缓缓下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心中升腾起一个骇然的猜测。
一瞬间,姜氏的胸中点燃了一把火,方才被陆知苒算计的愤怒彻底烧了起来,直烧得她双目赤红。
她为何不敢让赵书宁诊脉,她定是心虚!
“你吐得这般厉害,还是让书宁替你看看吧。”
陆知苒脸上露出满满的戒备与抗拒,“不必了。”
她越是如此,姜氏就越是认定她心里有鬼。
赵书宁幽幽叹气,“姐姐对我心有芥蒂,不愿意让我诊治也是情理之中,我便不强人所难了。”
楚翊安心头冒火,“书宁一片好意,你却不领情,实在是不知好歹!”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少夫人该不会是怀了身孕吧?”
这话钻入楚翊安的耳里,他顿时如遭雷击。
先是被陆知苒搅合了拜堂,再是被她狠狠的给了侯府难堪,楚翊安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听到这话,早就忘却了之前自己为什么不想休掉陆知苒了,只恨不得直接将她浸猪笼!
楚翊安神色微滞,一时无言反驳。
半晌他才道:“中公……”
他才刚开了个头,姜氏就连连叹息,“侯府上下几百口人要吃饭,你爹每月俸禄就那么点,朝廷每月发的食邑也是不够的,只能靠铺子和田庄的补贴。现在也尚未到收账之时,侯府实在艰难。”
楚翊安不敢相信侯府竟然这般穷困。
姜氏缓缓道:“翊安,你便亲自去玉笙居一趟,把陆氏请过来。你是她的天,你向她低头服个软,她的气自然就消了。”
楚云清也满脸期待地望着楚翊安。
楚翊安只觉得屈辱和羞恼。
“她如此使小性子,全然没有世家宗妇的大度,我这么巴巴地去请她,岂不是越发纵得她无法无天,不把书宁放在眼里?”
听到赵书宁,姜氏的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嫌恶,却很快遮掩。
“陆氏这次的确太过小家子气,但这也说明她心里在乎你这个夫君。她苦等了你三年,你一回来就带了个女子,她如何能接受?一个女子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蹉跎?她有点小脾气也是人之常情,你哄一哄她自然就消气了。”
楚云清忙不迭地附和,“对啊,嫂嫂她日日都念着兄长,说不定她早就后悔了,就等你给她递个台阶呢。”
楚翊安抿了抿唇,他那拧巴的自尊心得到了抚慰,心中的抗拒这才稍稍松动几分。
姜氏又好一番耐心劝解,楚翊安终于答应走一趟。
看在她对自己一片痴情的份上,自己就给她这个体面。
楚翊安调整好心绪,往玉笙居而去。
但没想到,他扑了个空。
此时的陆知苒,已然进了宫。
陆知苒身着一袭水蓝色云雾烟罗衫,行走间钗环轻晃,却不发出一丝声音,步态端雅,不卑不亢。
被领到一处宫殿外,她挺直背脊,静静候着。
御书房中,萧晏辞大喇喇地坐着,很是随性。
敢在德丰帝面前如此不羁,大概就只有他一人了。
德丰帝一脸嫌弃,“朕要处理正事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萧晏辞却依旧稳稳坐着不走,“那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可得好好盯着,不然您欺负了人家怎么办?”
德丰帝老脸一抽,“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她是大齐国的大功臣,朕岂会亏待了她?”
萧晏辞十分大逆不道地揭老底,“这可说不准,毕竟,您前儿个才刚给人家夫君的平妻册封了五品诰命呢。可怜陆大小姐,眼巴巴地等了自家夫君三年,到头来却等来这么个结果。”
德丰帝:……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你懂什么?楚翊安立下头功,朕当众承诺重赏,他便求了这道册封圣旨,朕若不允,岂不是自打嘴巴?”
萧晏辞立马调转火力,“楚翊安那竖子,自己要做那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却拉父皇当这恶人,他竟是算计到您的头上来了,好生可恶!”
皇上怎么可能有错呢?就算错也是别人的错。
萧晏辞这话顺理成章地给德丰帝递了个台阶,他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对楚翊安的好感也削减了大半。
萧晏辞:“父皇,此次西平之战之所以能大获全胜,太仓商行功不可没。您可不能亏待了功臣,叫人寒心。”
德丰帝有些烦躁,原本他已拟定好嘉奖,但有了平妻封诰命之事,此时无论做何嘉奖都显得不尽如人意。
萧晏辞适时开口,“您不若也让她自己提,她提什么赏赐,您就给什么赏赐,如此也算是一视同仁。太仓商行能有如此义举,可见她并非短视狭隘之人,定然不会提出让父皇为难的要求。”
德丰帝斜睨了他一眼,“倒是难得你这般替一个人说好话。”
萧晏辞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谁叫她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呢?儿臣不喜欢欠人。”
德丰帝挥手把人打发了,这回萧晏辞没有多废话,麻溜地起身走了。
在廊下候了两盏茶的时间,陆知苒被请入殿内。
眼角余光瞥到一抹明黄的衣角,陆知苒朝上首标标准准地行了一礼。
“臣妇陆氏拜见皇上。”
上首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平身。”
陆知苒站起身来,依旧眉目低垂,不敢直视龙颜。
她能感受到上首那道打量的目光,暗含威压。
德丰帝:“没想到,太仓商行的东家竟是一介小小女子,这着实有些出乎朕的预料。”
陆知苒低垂着头,语气恭敬小心,“皇上或许有所不知,臣妇的生母乃是苏州富商之女,母亲去世时给臣女留下了不少人手,商行的经营打理便全赖那些得力管事,臣女不过是占了个名头罢了。”
她态度谦逊不居功,德丰帝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但帝王喜怒不行于色,语气依旧威严。
“你们商行的大义之举解了西平困局,救了西平万千百姓,乃是大功一件,当赏。”
陆知苒神色诚恳,语气真挚,“西平将士不畏苦寒,以血肉之躯守卫大齐边境,才换来了京城这一片太平之世,臣妇困于内宅,除了碎银几两便身无长物。此次能帮西平解了此番困局,也算是臣妇为朝廷略尽的一点绵薄之力,万万不敢居功。”
这话说得德丰帝心头熨帖,开口的语气便和缓了些许。
“有过当罚,有功当赏,你不必自谦。说说,你想要什么恩赏?只要你开口,朕都允了。”
陆知苒双手交叠以额触地,行了一个大礼。
“臣妇斗胆,也想求皇上一个恩典。”
德丰帝眸光微眯,脸上的神色淡了下去。
“朕的圣旨已下,不可能收回成命。”
陆知苒声音平稳,“臣妇并非让皇上收回成命,只求皇上给臣妇一道圣旨,准臣妇和离归家。”
德丰帝眼底闪过一抹惊诧,不禁重新审视起眼前女子。
“你竟要和离?”
陆知苒语气坚定,“这是臣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求皇上成全。”
“你可是在迁怒朕下的那道诰命圣旨?”
陆知苒心头一紧,诚惶诚恐地解释,“臣妇万万不敢。皇上您乃一国之君,楚翊安和赵医女于您而言是立了功的功臣,您嘉奖二人无可厚非,臣妇岂会因此不满?臣妇做出这个决定乃是发自内心,绝非一时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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