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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世中沈妙澄的小说娇宠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公主?”王孝薇眼皮一跳,只慌忙跟了出去。
沈妙澄拎着包袱,她不曾理会王孝薇的阻拦,只向着沈英月的院子的跑了过去,推开门,就见沈英月正坐在桌前做着针线,似是在缝制一双鞋垫。
见沈妙澄这般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沈英月一惊,只从椅上站起了身子,满是愕然的向着侄女看去:“澄儿?这样晚你怎么来了?”
“小姑姑,我要回京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沈妙澄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
沈英月一怔,越发不解,“澄儿,好端端的,你要回京做什么?”
“我想阿爷和阿娘了,我从没离开过他们这样久,小姑姑,您也和我一起回京好吗?”沈妙澄的眼中蕴着水光,只近乎祈求般的看着沈英月。
沈英月闻言便是微微笑了,只当沈妙澄在发小孩子脾气,她将手中的鞋垫放下,挽住了沈妙澄的手道:“傻孩子,哪有说走就走的,就算你想回京,也要等大将军和灏儿回来,让他们派人送你。”
“不,我等不了了,小姑姑,你和我一起走吧。”沈妙澄迫切道。
沈英月眸心微怔,她看着沈妙澄的眼睛,终是与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走,我想留在燕州。”
沈妙澄闻言鼻子便是一酸,她没有再说什么,只上前抱住了沈英月,轻轻地说了句:“小姑姑,那你多保重,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这一句,沈妙澄再不去看沈英月一眼,只转过身拿起自己的包袱,就那样跑了出去。
“澄儿?澄儿……”沈英月眸心大震,追到门口,就见沈妙澄已是跑过了月洞门,身子一转,便是消失不见了。
“公主,您别使性子,这外面的天寒地冻的,您哪里能走?”
马厩里,王孝薇紧紧地攥住沈妙澄的袖子,几乎跪下来求着她。
“我会骑马去驿站,让驿站给我准备马车,你别担心,我认得路。”沈妙澄不由分说的拉开了她的手,自己则是踩着马镫骑上了马背,她竭力攥着手中的缰绳,与王孝薇道:“等我回到京城,就派人来接你。”
“公主!”王孝薇眸心中满是惊惶,想要阻止已是不及,沈妙澄双腿用力夹紧马腹,骏马顿时一阵嘶鸣,冲出了马厩。
“公主,公主……”总兵府的奴才们俱是跟着追了出去,沈妙澄压根不理会,只将众人远远地甩在身后,就那样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的骑着马冲了出去。
清晨。
沈元灏的眼底泛着乌青之色,昨夜里漠格人趁着夜幕的掩护发起了新一轮的突袭,梁世中星夜领兵回到前线,他自然也是跟了过去,他贵为太子,虽无需亲自上战场,可在这一仗结束后,却也是殚精竭力,疲倦不已。
他向着一旁的梁世中看去,但见男人的神情冷峻而沉稳,他的眼神仍是锐利的,不见丝毫疲态,沈元灏不禁想起昨夜里自己站在城楼,看着梁世中神威凛然,驰骋疆场,不仅亲自领兵打退了漠格人的进攻,并诛杀了漠格大将呼尔琅,令漠格人元气大伤,不得不退守关外,怕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向燕州发动大规模的进攻,那一刻,无人知晓他的心绪有多么复杂,震惊有之,惭愧有之,钦佩有之,忌惮,更有之。
也许正如曾经父皇曾与他说过的一句话,对于大渝来说,漠格人并不是最大的威胁,而梁世中,才是沈氏最大的威胁。
念及此,沈元灏心头微沉,只与梁世中道:“大将军辛苦了,这一战全要仰仗大将军,还请大将军早些回营安置。”
“殿下督战了一夜,想来也是辛苦了,不妨早些回总兵府,歇息一二。”梁世中身后的一个银甲将领眼中含着淡淡的轻蔑之色,与沈元灏道。
梁世中闻言,便是微微蹙起眉心,冲着那银甲将领喝道:“不可放肆。”
“是。请将军恕罪。”那银甲将领见状,顿时收敛了神色,深深地拜了下去。
沈元灏看着这一幕,深知对于梁家军众人来说,梁世中都是如同神祇一样的存在,在他们心里,对梁世中的敬重更是远远高于他这个太子,甚至,也要高于崇安帝。
沈元灏正这般想着,却见一个奴才匆匆跑了过来,甫一看见沈元灏便是跪了下去,开口便是一句:“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昭阳公主,昭阳公主昨晚从总兵府里跑出去了!”
“你说什么?”
听到这奴才的话,沈元灏的脸色顿时一变,立马喝问道:“你将话说清楚了,公主去了哪里?”
“公主昨晚上也不知怎么了,自从殿下走后就大发脾气,闹着要回京城,就连永慈公主也劝不住,她,她从马厩里骑了马,从府里冲了出去。”
“一群饭桶!你们竟不知拦着她?”沈元灏大怒。
“公主的性子您是晓得的,奴才,奴才们根本拦不住啊!”那奴才说着便是浑身发抖,面对太子的怒火,只一脸的畏惧。
“那怎生现在才来说?”沈元灏抬起脚,将那奴才一脚踹在了地上。
“殿下恕罪,昨夜漠格人突袭,太子在前线督战,奴才们,奴才们不敢来叨扰……”那奴才又是连滚带爬的在原地重新跪好。
“公主还说,她要骑马去驿站,奴才也让人去了驿站,可驿站那边的人说,说压根没有看见公主的身影,公主,公主也不知是跑去哪了……”那奴才一脸的惶恐,只抖得跟筛糠般。
一旁的梁世中一直都不曾出声,直到听完了那奴才的话后,男人方才与一旁的下属道:“去告诉章将军和徐副将,命他们按我的吩咐做好城中布防。”
“是,大将军。”那部下虽不知梁世中为何会有此吩咐,却还是恭声领命。
梁世中吩咐完后,只命人牵来自己的坐骑,他的身形利落,翻身上了马背。
“大将军是要去哪?”见状,沈元灏顿时一惊。
“殿下稍安勿躁,末将去找公主。”梁世中眼眸深黑,沉声撂下了一句话,语毕,男人一声清啸,骏马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马儿快走,好马儿,乖马儿,你快走啊,千万别让他把咱们抓回去。”
沈妙澄坐在马背上,经过一夜的颠簸,早已是又累又饿,她打起精神,只不停的驱使着身下的骏马,可不论她如何催促,那马儿都似是打定了主意般,只慢吞吞的挪着步子。
沈妙澄着急起来,她向着四周看去,就见四下里皆是光秃秃的,荒凉的连一点点绿荫也瞧不见,那风吹在身上更是跟刀子似的,是刻骨的冷。
她情不自禁的抱紧了自己的身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她茫然的向着前方看去,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去往驿站的路在哪里。
她又冷又怕,腹中更是饥肠辘辘,只恨自己走的太过匆忙,竟是连清水干粮也不曾带,沈妙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只在心里将梁世中痛骂了一顿,一瞬间竟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回总兵府?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就这么走下去?怕是她还没有找到驿站,就要被饿死在路上了。
沈妙澄不由得开始恨起自己的鲁莽。
漠格,王宫大帐。
“阏氏,您若不想吃东西,那就喝些奶茶吧。”青儿说着,将一碗奶茶送在了沈英月面前。
沈英月看着那一碗奶茶,只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喝不下。”
“阏氏……”青儿心下一酸,还欲再说个两句,就听外间传来一道脚步声,一位神情傲慢,面色冷漠的妇人走了进来,也不曾行礼,就那样开口说了句:“阏氏,汗王请您过去。”
一听这话,沈英月的脸色顿时变了,眼中顿有惊恐之色划过,就连手指也是情不自禁的攥在了一处。
青儿亦是大骇,只向着沈英月看去,眸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之色。
“怎么,阏氏是想让汗王亲自来请您吗?”那妇人见沈英月不曾动弹,冷冷道。
“既然是汗王召见,还请姐姐能容阏氏梳妆打扮了再去,”青儿赔着笑,与那妇人一面说,一面从小屉中取出了一支金簪,悄悄塞在了那妇人手里。
那妇人见状,面色方才和缓了些,道了句:“那就请阏氏好生打扮,奴婢待会儿再来接您。”
待那妇人离开,沈英月脸色煞白,与青儿道:“青儿,他又要折腾我了,我不想去,我不想……”
“阏氏,”青儿握住了沈英月的手,眼中已是红了,哽咽道:“奴婢都知道,您每回伺候汗王回来,身上都全是伤,奴婢都晓得……”
沈英月眼睛中噙着泪花,凄声道:“当初父皇和哥哥将我送到这吃人的地方,让我被汗王折磨了十年,青儿,我撑不下去了,这样的日子,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阏氏,您再忍忍,”青儿望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女子,只觉说不出的难过,她是沈英月的陪嫁宫女,她记得,当年的沈英月是个多么水灵动人的少女,可在漠格的这十年,却硬生生将她变成了一个瘦骨嶙峋,再无昔日光彩的妇人。
“忍?”沈英月唇角划过一丝凄清的苦笑,“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前阵子汗王不是派了使臣却去大渝吗?图归糜也在,我已经和他说了,让他到了大渝后,将您的情形告知皇上,皇上是您的亲哥哥,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您在漠格受尽苦楚,他一定会想法子救您的,您再等等,等图归糜回来,好不好?”
沈英月听着青儿的话,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想起当她嫁到漠格后,虽被封为右阏氏,可上面却有出身匈奴的左阏氏压着她,汗王也不喜欢她,漠格上上下下竟无人将她放在眼里,就连一些奴才也敢欺辱她这位大渝的公主,她也曾找机会悄悄传书回大渝,却都如泥牛入海般杳无音信,沈英月知道,大渝已经放弃了她,这世上,压根无人再关心她的死活。
不,兴许还有一个人。
沈英月似是想起了什么,只将一旁的小屉打开,就见里面搁着几样做工精巧的首饰,和一枚绣工精美的荷包,那荷包上绣着东西倒也别致,不是什么鸳鸯,也不是什么花花草草,而是绣着一颗亮澄澄的小橙子,打开,里面塞着满满的银锭子。
看着荷包上的那一颗小橙子,沈英月忍不住微微笑了,就连原本满是凄苦的眼睛里也是浮起了一抹暖意。
一旁的青儿见状,遂道:“阏氏,这荷包定是昭阳公主亲手绣的。”
“是啊,”沈英月点了点头,喃喃道:“也只有妙澄还记得我,每一年都让人给我送东西。”
“奴婢记得在大渝的时候,那时候的昭阳公主还只有六七岁,见您要出嫁了,只一直抱着您的腰,哭着不许您走。”青儿也是微微笑了。
沈英月摩挲这那一枚荷包,念起从前在大渝的日子,眼神中有温软之色划过,她知道,每回大渝送来的东西都会经过层层克扣,可送到她手里的这些东西,却仍能带给她莫大的安慰与温暖。
不知过去多久,沈英月终是将那枚荷包复又放了回去,她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眸子,和青儿说了句:“青儿,为我梳妆,我去见汗王。”
汗王大帐。
“汗王,右阏氏到了。”婢女上前,与王言道。
“让她进来。”漠格王身材粗壮,腆着硕大的肚子,正坐于主位,面前的案桌上摆满了酒肉,左边一个女子端了杯酒水,一面送到了漠格王面前,一面道:“汗王,有咱们姐妹伺候您,您还要那汉女来做什么?”
闻言,令一个女子亦是言道:“是啊汗王,那汉女一副苦相,那腰儿细的您用些力能给她掐断了,又怎能与咱们相比。”
汗王哈哈一笑,刚欲说话,就见帐帘一闪,沈英月已是走了进来,向着漠格王行下礼去。
“妾身见过汗王。”
汗王抬了抬眼皮,见沈英月穿着一身曳地长裙,外面罩着一件薄绒披风,装束中与胡地女子颇有不同,见状,汗王伸出油腻的大手,向着地上的沈英月一指,开口道:“把你那衣裳脱了,本汗瞧不顺眼。”
“汗王?”沈英月心头一颤,抬眸向着漠格王看去,而漠格王身边的那两个女子更是肆意的笑了起来。
“脱!”漠格王又是喝道。
沈英月晓得汗王的性子,生怕惹怒他,她的手指轻颤着,终是接下了自己的披风,露出了里面薄薄的长裙。
“接着脱,把你那裙子也脱了。”漠格王向后一仰,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沈英月低垂着眼睛,竭力将那一股热浪压下,她颤着双手,又是将自己的长裙褪下,只留下里面的一件小衣。
漠格王看着女子白皙的肌肤,眼底有亮光闪过,一旁的二女见状,刚欲将身子依偎过去,却霍然被其推开,眼睁睁的看着他站起身子,向着沈英月走去。
“瘦成这样,是本汗王养不起你?”漠格王伸出大手,捏住了女子瘦削的肩头,只疼的她脸色发白,艰难的吐出了一句,“不,是怪妾身太羸弱。”
“你们先出去。”汗王不曾回头,与那二女吩咐。
那二女盯着地上的沈英月,面上有不忿之色划过,却终是行礼后退出了大帐。
待二女走后,漠格王一把扯过沈英月的身子,将她压在了软塌上。
沈英月微微侧过脸,躲避着汗王身上的酒臭味,她的神情麻木,眼中满是凄苦之色。
终于,漠格王一把推开了沈英月,从塌上坐起了身子。
沈英月慢慢起身,刚欲去拿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裳,却被漠格王一把攥住长发,又是将她拖了回来。
“汗王?”女子因着惊惧,面上已是毫无血色。
“你,本汗早已玩腻了,听说你哥哥有一个掌上明珠,不似你,只是个宫女所生,我听说,那丫头可是皇后生的,在你们大渝尊贵的不得了。”漠格王眼眸微眯,与沈英月开口。
沈英月听得丈夫竟打着沈妙澄的主意,心中顿时一紧,忍不住道:“汗王,妙澄年岁还小,她是妾身的侄女,您是她的姑丈呀!”
漠格王却是一记淫笑,手指在沈英月的下颚上划过,轻蔑道:“我们漠格不讲究你们汉人的那一套,等我把她娶来,让你们一道服侍我!”
“公主在说谁是登徒子?”
蓦然,自屋外传来一道男声,沈妙澄听到这道声音,小脸便是一白,她向着屋外看去,就见一个面容精悍,棱角分明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梁世中。
见男人进来,沈元灏便是站起了身子,与之道:“妙澄年纪小,言语无状,还请大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梁世中的黑眸仍是在看着沈妙澄,听得沈元灏的话,也只是淡淡言了句:“殿下言重了,末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沈妙澄看见他,在游廊上的那一幕便是闯进了脑海,她攥紧了自己的衣角,竟是一个字也不曾说,就那样从书房里跑了出去。
“澄儿?”沈元灏看着妹妹的背影,再看一旁的梁世中,心中顿时疑窦丛生,不免微微蹙起了眉心。
午后。
沈英月踏进屋子时,就见沈妙澄趴在桌子上,在那里怔怔的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她走进来也不曾发觉。
沈英月见状便是笑了,只上前喊了句:“澄儿?”
沈妙澄一震,抬眸见是姑姑,当下便是喜道:“小姑姑,你怎么来了?”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连姑姑进来也不知道?”沈英月含笑握住了沈妙澄的手,在沈妙澄身边一道坐了下来。
沈妙澄微微摇头,见姑姑来找自己,便是轻声道:“小姑姑,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沈英月看着侄女,眼中先是浮起一丝赧然,继而才道:“澄儿,当日在城外,是大将军不顾自身安危,从千军万马中救了我一命,听说他为了救我还受了伤,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就想着……在府中宴请他,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听着小姑姑的话,沈妙澄当即便明白了小姑姑的心思,她晓得小姑姑是想寻机多接近一下梁世中,自从那日听得小姑姑说起她对梁世中的心意后,沈妙澄这几日心里一直都在纠结,她那样想告诉沈英月,梁世中曾轻薄过自己,欺负过自己,这样的人决不能做自己的姑父,可当她看着小姑姑眼瞳中透出的亮光,念起她在漠格受的那些苦,那些话便是不论如何都不忍再说出口了。
“好的姑姑,等大哥回来,咱们就和大哥说,让他来安排。”沈妙澄握住沈英月的手,和她温声道。
沈英月闻言,眸心便是浮起了一丝笑意,与沈妙澄点了点头。
晚间,厅堂中烛火通明。
桌上已是摆满了一桌酒菜。
沈英月坐在下首,她今日显是精心打扮过,肌肤略施脂粉,只将那一层苍白掩下,唇瓣上则是抿了一层胭脂,让她看起来徒然增添了几分娇艳之色。
待听闻那一阵脚步声后,沈英月心中一紧,抬眸看去,就见是沈元灏与梁世中一道走了进来,她连忙站起身子,向着梁世中敛衽拜了下去。
“见过大将军。”
梁世中眸心深黑,只抱拳言了句:“公主不必多礼。”
“姑姑,怎不见澄儿?”沈元灏的目光在堂中一扫,见没有妹妹的身影,遂是问道。
“澄儿说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有过来。”沈英月声音柔和,语毕,她复又向着梁世中看去,温声道:“将军还请入座。”
梁世中微微颔首,待入席后,沈英月端起一杯酒水,向着梁世中敬去,“这一杯,我敬大将军,多谢大将军的救命之恩。”
“公主不必言谢,这是末将该做的。”梁世中声音沉稳,只端起酒水一饮而尽。
“还有一事,永慈想求大将军。”沈英月抬起眸子,落在梁世中身上时,却仿佛蕴着千言万语一般。
“公主请说。”
“我在漠格时,曾有一个贴身婢女青儿,是我从大渝带去的陪嫁宫女,这么些年来与我早已亲如姐妹,如今我来了燕州,可她们夫妇却还留在漠格,若是有机会,还请大将军能将他们从漠格人手里救出来。”
梁世中闻言,却也不置可否,只淡淡点了点头。
沈英月摸不清他的心思,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复又端起酒杯,又是向着梁世中敬去。
男人不曾回绝,任由烈酒如水般进了肚子。
房间里燃着灯。
沈妙澄手里拿着一根竹签,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那烛火,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沈妙澄转过头去,一眼便瞧见一个高大英武的男子立在那儿,她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又在那里站了多久。
“你是怎么进来的?”沈妙澄睁大了眼睛,顿时站起了身子,冲着梁世中道。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雪色长裙,长长的袖子垂了下来,露出的手指白嫩而纤细,秀气的跟花骨朵似的。
梁世中看着她,他似是喝了酒,身上还透着淡淡的酒气,唯有一双黑眸却仍是锐利的,只一步步的向着沈妙澄走来。
“你别过来!”沈妙澄的身子抵上了桌子,眼瞳中满是惊惶,对着他道:“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梁世中脚步不停,只大步上前一举抱住了她的身子,他的黑眸灼灼,与她哑着嗓子开口:“你尽管喊,我既然敢来找你,就不怕旁人知道。”
“你放开我……”沈妙澄挣扎起来,心里又气又怕:“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以为我真不敢告诉别人!”
“你就算告到天王老子那里,我也要定了你!”梁世中的声音犹如削金断玉般深沉有力,他盯着她的眼睛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沈妙澄,我喜欢你。”
“沈妙澄,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用得着的时候来求我,用不着就将我甩在一边,是吗?”梁世中的剑眉紧蹙,他攥着她的细腕,却不舍得用一丝力气,只厉声喝问道。
“你什么也不算!”沈妙澄看着他的眼睛,几乎不去想自己的话会将面前的这个男人惹恼:“你只是我阿爷的臣子,就凭你这样对我,砍你十次脑袋都不够!”
梁世中的眼瞳顿时暗沉了下去。
“放手,我喜欢的是萧骏生!我是要嫁给他的,你死了这条心,我永远都不会跟你……”
沈妙澄的话还不曾说完,梁世中的脸色已是变了,他的大手扣紧了她的细腰,就那样狠狠地封住她的嘴唇。
沈妙澄心中满是气苦,只拼命的去捶他的胸口,她身娇力弱,哪里能撼动的了梁世中分毫,却只让他越吻越深。
沈妙澄发了狠,只用力向着他的舌头咬下去,瞬间,两人的唇齿间都是充斥着一股血腥气。
梁世中终于松开了她,大手却仍是揽在她的腰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将自己唇畔的血色拭去。
“我再也不要见你,再也不要和你说话!”沈妙澄的眼泪冲上了眼眶,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委屈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
“大将军,漠格人突袭,太子殿下已经带着人赶去了。”部下的声音自屋外响起,梁世中闻言,眸中顿有精光闪过。
他复又看着怀里的小人,与她道:“你哥哥那边,我会去和他说,我会用这一仗为聘礼,向皇上求娶你。”
“我才不要嫁给你!”沈妙澄眸心中有慌乱闪过,只与梁世中喊道。
梁世中却不再说话了,他伸出手似是想要抚上她的面庞,可就在手指快要触到她的肌肤时,却生生停在了那里,他收回手,最后看了她一眼后,便是大步离开了沈妙澄的屋子。
而当男人走后,沈妙澄竭力不让自己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她匆匆打开了柜子,将里面的衣裳看也不看就往外面拿,随手折在一处,一股脑的塞进包袱里。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王孝薇走了进来,瞧着沈妙澄如此,当下便是不知所措了起来,只上前拦住了沈妙澄的胳膊。
“我要回京!”沈妙澄向着王孝薇看去,哽咽道:“这里我一天也不要住下去了!”
“可这要和太子殿下说,”王孝薇拦着沈妙澄,不停地劝;“你就算想走,也不能说走就走啊。”
“不说了,我现在就走!”沈妙澄眼圈通红,只推开了王孝薇,抬腿就要冲出去。
闻言,沈元灏便是笑了,他伸出手在妹妹的额角上弹了弹,道:“这倒是稀奇,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沈妙澄有些紧张的看着沈元灏,说了句:“大哥,我……”
“别我啊你的了,走吧,难得不在宫里,没那些规矩与约束,你不是也很久没见过他了?”沈元灏笑声爽朗,打断了妹妹的话。
随兄长上了马车后,一路上沈妙澄的心都是砰砰跳着,她不安的绞着手指,却是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萧骏生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刚刚及笄,萧骏生刚好随父亲回京述职,听闻她过生日,便是送来了生辰贺礼,在椒房殿,她第一次见到他。
她从没见过那样器宇轩昂,温和俊朗的男子,她长于深宫,平日里见到的内侍俱是体态阴柔,而护卫却又大多是虎背熊腰,至于偶尔碰见的那些文臣武将也多是上了年纪,文臣多是留着长须,武将则是满脸虬髯,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
而他却是那样的不同,他的身形是那样的颀长笔直,他的面容是那样的清俊飘逸,乌黑的眸子中总是蕴着几分淡淡的笑意,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轻易便将少女的俘虏了去。
就连他的武艺也是高强的,一把长枪只使的如行云流水,若说起文采,那便更了不得,一阙字只写的就连崇安帝都是连连点头,只笑言宫中所有的皇子都被他比了下去,当即便要将他召为驸马,要将皇后所生的小公主许给他,一时间在京城被传为佳话。
念起萧骏生的种种,沈妙澄的眸心不由自主的浮起一丝甜意,她想起自己曾伴作小宫女在御园中玩耍,穿过长廊时却不慎撞在了他身上,而他的笑意温和,并不曾有丝毫的恼怒之色,只十分和气的与她说了句:“小妹妹,不要乱跑。”
沈妙澄念起自己与萧骏生的初见,只悄悄低下了头,一张脸却红的能滴下水来。
“瞧你那点出息,这还没见到人,就成了这幅样子?”一旁的沈元灏睨了妹妹一眼,看着她唇角的笑涡,便是开口道。
“大哥,你别笑话我了。”沈妙澄抬起眸子,一双眼睛却是璀璨如星,即便是天上的星河,也要黯然失色了起来。
沈元灏看着她的眼睛,先是微微一怔,继而便是笑道:“也算是萧骏生有福气,咱们澄儿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容貌,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
听着沈元灏的话,沈妙澄心里不由得浮起一抹甜蜜,可很快,她的笑意便是隐去了,她有些不安的看着兄长,小声道:“大哥,你说他在西南会不会已经有了心上人?他会不会是因为父皇,才答应娶我的?”
“说什么傻话,”沈元灏微微蹙眉,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妹妹的发顶,道:“他定是一心一意的念着你,等这次回京,大哥就禀明阿爷和阿娘,为你们举办婚事。”
沈妙澄听着哥哥的话,眼瞳顿时浮起一束光,既是欣喜,又有些羞涩,不等她开口,就见那马车已是停了下来,侍卫的声音在外响起:“殿下,公主,咱们已经到了。”
沈元灏闻言遂是一把掀开车帘,见已是到了官道,自己便先下了车,而后将沈妙澄从车里抱了下来。
沈妙澄看了看周围,见前来迎接的人已是在左右两旁候着,待看见他们兄妹后俱是齐齐行下礼去,见他们多是梁世中的部下,沈妙澄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只悄悄拽了拽沈元灏的袖子,小声问了句:“大哥,梁世中也会来吗?”
“这一次萧骏生带兵驰援燕州,梁世中理应来迎接。”沈元灏低声道,果然,他的话音刚落不久,沈妙澄就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抬眸看去,就见一支轻骑向着这边疾驰而来,当先一人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宝马,正是梁世中。
看见他,沈妙澄的心头一紧,连忙退到沈元灏身后,只盼着他不要留意到自己。
“大将军。”
“大将军。”
众人见他来此,皆是齐声高呼,气氛远比沈元灏兄妹来时更为热烈,梁世中下了骏马,黑眸一转,已是看见了沈妙澄。
沈妙澄甫一迎上他的目光,便没来由的浮起一丝慌乱,只连忙将目光转开。
“末将来迟,还请殿下恕罪。”梁世中走至沈元灏面前,向着其微微拱了拱手。
“大将军军务缠身,迟来些也无妨。”沈元灏点了点头,似是并不曾往心里去。
梁世中的目光落在沈妙澄身上,他的眸子深黑,只淡淡扬唇,说了句:“公主也来了?”
沈妙澄不曾说话,就听沈元灏道:“让大将军笑话了,难得昭阳近日身子好转,孤便带着她一块来此。”
梁世中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只将目光从沈妙澄身上收回,命人前去探路,未几,派去的人便是回来了,只道萧骏生率领大军已是快到了燕州城。
沈妙澄听了这话,一双眼睛便是闪烁着期盼的光芒,只眼巴巴的向着官道看去,梁世中见状,面色并不曾表露出丝毫喜怒之色,唯有黑眸却是沉了下去。
仿佛只过去一小会儿的功夫,沈妙澄便看着官道的尽头处慢慢现出了一处黑点,随着大军的不断前移,那一小片的黑点只变得越来越大,沈妙澄站在那儿,亦是能察觉到地面上发出的震动,那是三军的脚步声。
她看着那如潮水般的军队向着自己越来越近,她看着帅旗在风中飞舞,上面书写着一个大大的“萧”字,终于,她看见了那一道身影,那一道清俊潇洒,气度不凡的身影。
“大哥,是萧骏生!”沈妙澄眼瞳明亮,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她拉住大哥的袖子,一手向着萧骏生遥遥指去,与大哥雀跃道。
“大哥看见了,”沈元灏侧过头看了妹妹一眼,微笑道:“那么多的人,就数他最俊,想不看见也看见了。”
沈妙澄仍是笑着,她转过身似是还想和哥哥再说些什么,可就那一刹那,她撞进了一道浓烈深黑的眼瞳中去,刚迎上那道目光,她只觉心里猛地一窒,她的笑容隐去了,就连眼中的喜悦也是黯淡了下去。
“若皇上嫁来一个公主,也是好事吗?”朱成静声音平稳,向着盛嬷嬷看去。
盛嬷嬷一惊,忙道:“夫人,这……”
“若皇上想要拉拢将军,那再无什么法子,会比亲女下嫁更能笼络人心。”朱成静声音极低,她缓缓抚着自己腕上的玉镯,眼瞳中闪着细碎的光:“若皇上当真将公主嫁过来,定是不能委屈她,必定是公主为妻,我只得为妾。”
“夫人,您别多想,皇上膝下女儿虽多,可几位年长的公主都已经成了亲,唯有一位小公主,据说也早已许给了西南萧氏的公子,皇家压根没有适龄的公主,您尽管放心。”
朱成静不曾言语,只向着窗外的明月望去,隔了许久后方才低低吐出了三个字:“但愿吧。”
这一日阳光和煦,是冬日中难得的好天气。
御花园中,沈妙澄穿着一身雪色云锦绣袄,露出窄窄的细腰,她唇角含笑,身边环绕了一大群的宫女,正在那儿踢着毽子。
“九十三,九十四……”她的身形轻盈,如柔嫩的细柳般温柔夺目,就连声音也是说不出的软糯动听,随着她的举动,洁白的脸颊慢慢渗出一抹红晕,更是如朝霞映雪一般,只将旁人的目光尽数吸引了过去,渐渐地,就连在御花园中洒扫的宫人们也都是情不自禁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目不转睛的站在那儿,望着那如明月初升般的小公主。
“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一旁的小宫女眼瞳中都是透着兴奋与歆羡之色,在那里不住的为沈妙澄鼓着掌,不时发出几声“公主真厉害”的感叹。
听着周遭的赞叹声,沈妙澄心里忍不住有些得意,有意炫耀一番,只将那毽子高高的踢起,轻盈的身子一转,刚欲去接那毽子,孰知竟不曾接稳,只将那毽子远远地踢飞了出去。
瞧着这一幕,围观的宫女们俱是发出了惊呼,沈妙澄看着那毽子飞过了花坛,落在了一双黑色皂靴旁,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她的目光上移,看见了那双皂靴的主人,那人黑发高挽,剑眉朗目,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唯有在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身上,所独有的凌厉与威势。
看见他的刹那,御花园中的宫人们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是纷纷跪了下去,口中只恭恭敬敬的唤道:“见过大将军。”
沈妙澄看见他,顿时想起了朝云与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心下不由自主的一紧,又见他的目光雪亮,十分大胆的落在自己身上,沈妙澄心中浮起一丝羞恼,与满地的宫人道:“你们都起来,不许跪他。”
“公主……”秋荷胆战心惊,悄悄拽了拽沈妙澄的裙角,透着隐隐的祈求。
见那些宫人仍是大气也不敢出的跪在那,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沈妙澄急了,忍不住对着宫人斥道:“你们究竟是谁家的奴才?”
见沈妙澄发火,宫人们面面相觑,似有为难之色,却仍是跪在那不敢起来。
看着沈妙澄涨红了的小脸,梁世中淡淡笑了,男人向着那跪了一地的宫人看去,道了句:“没听见公主的话吗,还不快些起来。”
男人的话音刚落,宫人们俱是听话的站起了身子。
见这些宫人如此,沈妙澄心里更是又羞又恼,只绷着一张水嫩的俏脸,没好气的看着梁世中。
梁世中却似是不以为意,竟是弯下腰,将那一枚毽子拾了起来。
“公主,你的毽子。”男人黑眸灼灼,走到了沈妙澄面前,将那枚毽子递了过去。
一旁的秋荷见状,刚要上前替沈妙澄接过,却听沈妙澄脆生生的与梁世中说了句:“这毽子我不要了。”
“这是为何?”梁世中似是不解,看着面前的少女。
“因为你嚣张跋扈,目无君上,你碰过的东西,我自然不要了。”沈妙澄话音刚落,一旁的秋荷只骇的变了脸色,沈妙澄却不以为意,原本以为听了她这番话,梁世中定然会勃然大怒,谁成想他竟只是看着自己,与她吐出了几个字:“公主大可继续说下去。”
沈妙澄见他如此,却不说了,只与秋荷道了句:“我们走。”
秋荷答应着,慌慌张张的向着梁世中福了福身子,这才跟着沈妙澄离开。
梁世中目送着少女远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花丛中,他站了一会,将那毽子收起。
“大将军,这位小公主气性儿倒是不小。”邵子成跟在梁世中身后,忍不住开口。
“金枝玉叶,心性自然是大。”梁世中收回了目光,随口道。
“谁以后若是娶了她,只怕是有的头疼。”邵子成的目光亦是追随着沈妙澄离去时的方向,低声开口。
梁世中向着他看去,甫一迎上男人的黑眸,邵子成顿觉失言,低下了目光。
梁世中却并未多说什么,只与其道了句:“走吧。”
“是。”邵子成应着,离去前又是忍不住的向着花园的尽头望去,却再无那小公主的身影。
想起那日的惊鸿一瞥,邵子成心中一热,可很快,他便将那一抹身影从自己心头挥开,他是什么身份,又怎敢觊觎圣上的掌上明珠。
邵子成自嘲一笑,大步跟上了梁世中。
朝云回到凤华宫时,四下里都不曾瞧见沈妙澄的影子,朝云有些奇怪,直到问了个小宫女,就见那小宫女向着后院的方向指去,小声道:“公主从御园里回来,就在那儿发脾气呢。”
朝云闻言,遂是打发了那小宫女,刚踏进后院,就见沈妙澄手里拿着一根柳条,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水池边拨弄着水。
见她这般孩子气,朝云忍不住笑了,上前道:“公主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是谁惹你生气了?”
看见朝云,沈妙澄便是扔下了柳条,闷闷不乐的开口:“倒也没谁惹我,我就觉得在宫里待着憋闷的慌,大哥也不来瞧我,日子过得真没意思。”
朝云微微笑了,温声道:“奴婢听说再过几日皇上会在清风阁宴请大将军,到时候那些大臣和他们的内眷都会来,可热闹了。”
“怎么又是梁世中,”听到男人的名字,沈妙澄没好气的开口;“处处都有他!”
“大将军是怎么惹着您了?”见沈妙澄如此,朝云有些不解道。
“朝云姐姐,我在宫里从没见过他那样嚣张的人,阿爷当初不该把他封为什么镇远大将军,就该把他封为跋扈将军才是。”沈妙澄不以为然道。
朝云却霍然变了脸色,立时阻止:“公主,可万万不能这样说,让人听了可就糟了。”
朝云服侍沈妙澄多年,沈妙澄几乎从未在她脸上看到如此郑重的神色,当下,沈妙澄虽然仍是有些不明白,却还是听和朝云轻声说了句:“那我下回不说了。”
朝云这才微微舒了口气,却仍是叮嘱道:“大将军大权在握,这样一个实权人物,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咱们下回再瞧见他,公主一定要记得离他远些,知道吗?”
沈妙澄望着朝云隐含担忧的目光,却念起那日在元和殿,高公公将自己藏在回廊后也是这样的目光,他们似乎都不愿让梁世中看见自己,倒仿佛那梁世中是个吃人的老虎,会吃了她似的。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划过,沈妙澄便是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是浮起了几分奇怪,那个梁世中虽然无礼了些,可他真有这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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