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陆知苒楚翊安的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陆知苒一来,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楚云清的脸上顿时笼上了一抹阴郁,但想到今日侯府贵客盈门,她就只能把心中郁气压了下去。但有人却跳了出来主动找茬。一道满含恶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你怎么还好意思出来见人?”这道声音,陆知苒再熟悉不过,她的眸底笼上一片晦暗。回头,看着眼前之人。对方穿着一身藕粉衣裳,瓜子脸,丹凤眼,眉眼上挑看着自己,眸底都带着股鄙夷不屑。她是姜氏的亲侄女,楚云清的表姐姜锦年。姜家只是京城的小门小户人家。前世,陆知苒对姜锦年一直是客客气气的,可她却仗着姜氏的关系,屡屡在自己面前耍威风,半点敬意也无。陆知苒眼神冷淡地看着她,“我为何不好意思出来见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姜锦年没想到她竟会...
《陆知苒楚翊安的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但陆知苒一来,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楚云清的脸上顿时笼上了一抹阴郁,但想到今日侯府贵客盈门,她就只能把心中郁气压了下去。
但有人却跳了出来主动找茬。
一道满含恶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你怎么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这道声音,陆知苒再熟悉不过,她的眸底笼上一片晦暗。
回头,看着眼前之人。
对方穿着一身藕粉衣裳,瓜子脸,丹凤眼,眉眼上挑看着自己,眸底都带着股鄙夷不屑。
她是姜氏的亲侄女,楚云清的表姐姜锦年。
姜家只是京城的小门小户人家。
前世,陆知苒对姜锦年一直是客客气气的,可她却仗着姜氏的关系,屡屡在自己面前耍威风,半点敬意也无。
陆知苒眼神冷淡地看着她,“我为何不好意思出来见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姜锦年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直接反问,那股子神色与态度,与往常怯懦柔弱截然不同。
短暂愣怔之后,便是一阵恼怒。
“谁不知道你小心眼又善妒,先前还想方设法地阻挠这场喜宴,现在你装得跟没事人似的,我看你就是打的旁的主意,想要搅局!”
二人这番争执很快吸引了周围宾客们的注意,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唯恐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阴私秘密。
陆知苒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你展开说说,我如何想方设法阻挠这场喜宴?”
“你刻意给侯府采买使绊子,害得采买险些没能在宴席开始之前把酒水食材备齐,这事你承不承认?”
众人一听,竟有此事?
看来,她并不似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人淡如菊。
陆知苒蹙眉,“姜大小姐,有件事你或许搞错了,自从夫君归家,我便已经把侯府的中馈之权交还给了母亲,至此从未插手过侯府上下任何事。”
姜锦年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胡说,清儿亲口与我说的,还能有假?清儿,你来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楚云清本也在看戏,不想冷不丁被点了出来,她面上顿时闪过一抹尴尬,更是暗怪姜锦年嘴上没把门,公然把自己卖了。
她一副息事宁人的语气,“表姐,算了,今日是哥哥和书宁嫂嫂大好的日子,婚宴也没有被耽搁,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她这话看似在替陆知苒打圆场,但实际上却是承认姜锦年所言确有其事。
姜锦年不依不饶,“她都敢做,我为什么不能提?今日这样的好日子就不应该把她放出来,谁知道她会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陆知苒静静地看她们一唱一和,待她们说完了,她才慢悠悠开口。
“你们说的刻意刁难,指的是我没同意侯府在我的铺子里赊账之事吗?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刁难,那我的确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陆知苒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侯府竟然要赊账?
她们二人也愣住了。
楚云清只是听母亲怒骂陆知苒是白眼狼,在采买上故意使绊子,她便理所应当地给陆知苒定了罪,但具体情况如何,她却没细问。
而她所告知姜锦年的,也是自己联想发散,又添油加醋之后的版本,她们万万没想到她说出的会是这样一番话。
姜锦年不敢置信,“你胡说什么?侯府怎么会赊账?”
心情烦闷地回到侯府,他就第一时间被传去了永福居。
难得的,今日宣平侯楚定峰也在,赵书宁亦随侍在旁,几人脸上都满是笑意。
请安过后,姜氏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有个好消息,李家接了侯府的请帖,届时李大人与李夫人会亲自赴宴来给你们贺喜。”
姜氏口中的李大人与李夫人,乃是李贵妃的兄嫂,也是李家现在的当家人。
李大人李明远官居二品,乃是内阁学士,李夫人郑氏亦是高门出身,李贵妃所出的六皇子更是太子热门人选,李家可谓是真正的勋贵之家,换作以往,宣平侯府是半点攀上李家的机会都没有。
而今他们终于与李家搭上线,楚定峰和姜氏自然高兴。
听到这个好消息,楚翊安烦闷的心情终于好转,他看向赵书宁的眼神满含温柔。
“这一切,都是书宁的功劳。”
楚定峰捋着短须,看着赵书宁的眼神亦是充满赞赏,“赵氏,此次你为侯府立了大功,安儿娶你入门算是娶对了。”
姜氏也笑着附和,“正是,当初我第一眼瞧见你这孩子便觉得你有旺家之相,你果然没叫我们失望。”
姜氏此时这番话说得可谓真心实意。
赵书宁在宫中当差,与贵人结交的机会大了去了,日后她再多立几个功劳,侯府何愁没有出头之日?
楚定峰的想法与姜氏如出一辙,他更在心中自得,自己当初便是看出赵书宁前途不凡,这才默许了儿子请封诰命之举,而今看来,自己果然有远见。
二人的态度让赵书宁很是受用,她的唇角不自觉高高扬起,心中满是自得。
“父亲,母亲,儿媳只是做了自己应尽之事,能为侯府争光是儿媳的荣幸。”
姜氏笑得慈和,“真是好孩子,要是你早些入门该多好啊。”
这话意有所指,赵书宁又像是被喂了一颗甜枣,心中那股被看重的优越感膨胀到了极点。
若她早些入门,哪儿还有陆知苒什么事?
只可惜,世事弄人。
楚定峰话锋一转,“安儿,为父听说,你的差事定下来了?”
楚翊安点头,语气沉缓,“儿子调任去了军屯卫所,任步军统领。”
楚定峰的眉头立马蹙了起来,“你乃此战首功,为何只得了这么个差事?”
赵书宁脸上的笑意也沉下去几分。
楚翊安抿唇不语,姜氏想到自己儿子原本一片光明的好前途平白被毁了,心里就一阵阵心痛。
她咬牙切齿地开口,“侯爷您不知道,此事全是陆氏所为!”
楚定峰面色一沉,“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氏:“她前段时日入宫了,定是她在皇上面前告了安儿的状,皇上这才只给安儿派了这么个差事。”
楚定峰心头升起怒火,“竟有此事?”
“此事乃书宁在宫中打探到的,岂会有假?我本以为陆氏是个懂事的,殊不知竟是这般小家子气,半点容人之量都无,还把事情闹到皇上跟前,这让皇上如何看待你,如何看待我们侯府?”
这话说得有歧义,但赵书宁也不曾解释,因为她也认定此事与陆知苒有关。
楚定峰大掌在桌上重重一拍。
“真是岂有此理,她乃楚家妇,竟这般不识大体,背刺夫家,真是祸家之源!来人,把陆氏给我带来,她若是不给出一个交代,我楚家定容不下她!”
见到父亲发了雷霆之怒,楚翊安也不曾出言制止。
楚翊安还是不同意。
经过上回头面之事,他对银钱比以前更加警惕,决不把希望寄托在尚未发生的不确定上。
现在计划得好好的,谁知到时候份子钱会不会又有了旁的用处?若自己失信于书宁,如何在她面前抬起头来?
姜氏最后迟疑着开口,“实在不行,我去找陆氏,我向她低头,她总会给我几分脸面。”
楚翊安立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瞬间拔高了声音,“不行!绝对不行!”
此事若是传出去,他只怕要叫人笑掉大牙!
他在陆知苒面前也丢不起这个人!
姜氏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母亲实在是没半点法子了。若不然,这酒席还是作罢了吧,总不能为了这些虚礼要把整个侯府的生计都贴进去。”
楚翊安听着母亲这番隐含胁迫之意的话,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疲累。
他初初凯旋之时,明明意气风发,大有一展宏图的雄心壮志。
不过短短数日,他就被一桩桩难缠的家务事磨得焦头烂额,一切的根源还是以往自己从不在乎的银子。
楚翊安烦透了,只想逃避。
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不得不做出了妥协,“此事,我会与书宁商议。”
姜氏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脸上露出由衷的笑。
“书宁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把个中利弊与她好好分说,她定会同意的。”
楚翊安随意敷衍了两句,逃也似的走了。
姜氏的心腹文嬷嬷开口,“夫人,这样会不会让大少爷难做?”
姜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重重哼声,“他是男人,男人在女人面前就应当说一不二,我这是在帮他。不然,他岂不是要被赵氏拿捏得死死的?”
“更何况,出嫁从夫,赵氏既然进了我侯府的门,她的银子就是侯府的银子,安儿便是不开口她也应当主动交出来。若她不肯,那她也是个自私自利的玩意儿,安儿能早日看清她的真面目也是好事。”
文嬷嬷听了,也觉得在理,便不再多说什么。
然而,楚翊安却没有第一时间向赵书宁开口,而是去向军中同袍借银子去了。
姜氏得知此事,差点气得心梗,“他宁愿在外头丢人现眼,也不向那赵氏开口,他可真是把赵氏当宝贝!既然他不舍得,那就只能由我来当这恶人了。”
赵书宁从宫中回来,便被姜氏的人请到了永福堂。
姜氏揉着脑袋,一副病弱的模样,“书宁,你来给我瞧瞧,我这老毛病又犯了。”
赵书宁不疑有他,径直上前给姜氏诊脉施针,又配上一番手法,姜氏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展。
到这会儿,姜氏心里的怒意已经平息。
赵书宁的确有几分本事,日后对侯府定能有所助益,此时万不能得罪了她。
姜氏拉着她的手,一脸欣慰,“幸亏有你,不然母亲这头疾怕是难治了。”
赵书宁道:“这些时日我都得到宫中给贵妃请脉,疏忽了母亲,是儿媳的错。往后儿媳便日日来给母亲施针按摩。”
这话说得漂亮,既抬高了自己,也表达了孝心,讨好了姜氏。
她即便不喜姜氏,但为了楚翊安,也愿意伏低做小讨好对方。
姜氏脸上立马绽出笑容,“好孩子,还是你有孝心。”
姜氏又露出几分忧愁,“我最近啊,一直都在安排筹办你和安儿的婚事,方方面面都要安排周全,万不能委屈了你。”
赵书宁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便真诚了几分。
“让母亲操心了。”
姜氏拍着她的手,“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便是操些心又有什么?只是……”
姜氏话说一半就打住,旋即摆摆手,“这些琐事就不拿来让你分心了,你只管好好在宫中当差便是。”
她的这番把戏,赵书宁岂会看不出来?
但这关涉到她的喜宴,是以明知姜氏故意留了话头引她追问,她也不得不乖乖配合。
“母亲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处?这也是儿媳自己的事,您只管说出来,儿媳定会帮您分忧。”
姜氏又是一番故作犹豫,这才开了口。
“说来不怕你笑话,侯府近些年经济并不宽裕,全靠庄子上的收益勉强支撑,母亲也想给你们补办一个风光的喜宴,但实在是有心无力……”
赵书宁一听这话,脸上神色就淡了下去。
“母亲莫要说笑了,侯府这偌大的家业,莫不是连一场酒席都办不起?”
姜氏语气幽幽,“三年前,安儿娶陆氏时拿出了丰厚的聘礼,俨然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赵书宁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几分。
娶陆知苒时掏空了家底,到她的时候,就连一场像样的酒席也办不起?
这巨大的落差叫赵书宁心头阵阵发堵。
姜氏打了一棒子,又立马给了一颗甜枣,“你别多心,那陆氏与你不能比。你并非寻常内宅女子,是有大本事之人,安儿更是宁愿用军功为你换诰命之身,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一般。”
赵书宁原本难看的脸色这才舒缓,心中那股翻腾的醋意也被压了下去。
自己身有诰命,那陆氏岂能相比?她不过运气好,占了个先罢了。
“安儿说了,你是他最爱重的女子,要给你最大的尊荣和体面,所以想风光大办一场,至少不能办得比当初陆氏的差。银子之事他也坚决不向你开口,而是舍了脸面去寻了军中同袍。”
赵书宁再次怔住,心口似被什么填得满满的,眼眶也阵阵潮热。
姜氏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便知此事已十拿九稳。
“安儿是大男人,他不好对你张口提银子,母亲今日便舍下脸面开这个口。你放心,母亲自是不会贪墨你的银子,这笔银子只当借你的。但你若实在不愿意,母亲也不会勉强,大不了母亲再想其他法子便是……”
姜氏一番以退为进,又用楚翊安打感情牌,赵书宁不知不觉便进了她的套,心底那一丝不情愿也彻底没了。
“母亲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过一点银子的事,我自然是愿意的。”
姜氏闻言,眉眼一下舒展开了。
“好孩子,你果然识大体。你放心,你拿了多少银子,母亲都会记下来,日后侯府的银钱宽裕了定然第一时间还你。”
楚翊安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他觉得母亲在强词夺理,但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姜氏看着他的神色,又添了一把火,“这几日我与书宁相处,也深知她性情和顺,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她与清儿亦是十分投缘。唯一不足,便是人情世故上稍有欠缺罢了。你将我的话告知于她,她那般通透,定然一点就通,不会吝惜这区区八千两。”
他现在觉得赵书宁哪哪儿都好,那姜氏就顺着他说,不能为了个女人让他们母子情生分了去。
把高帽子给赵书宁戴上去,届时,这笔银子她便是不想掏也得掏。
楚翊安听了这话,心中果然舒坦了几分,但他依旧没松口答应。
毕竟八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他不能随意替赵书宁做主。
姜氏长长叹息一声,“这次是你妹妹闯了祸,但也让我看清了陆氏的为人,她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只怕以往在我面前的乖顺姿态都是装出来的。”
“我把她当亲女儿一般看待,她却完全不顾我们侯府的难处,直接置之不理了,也实在叫我寒心。只怕她现在就等着你去向她低头呢。”
姜氏这话直击要害,楚翊安的怒气立马被挑起,冷声道:“我不可能去求她,她爱端着,那就一直端着吧,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姜氏要的就是这态度。
陆知苒今日狠狠下了他们的脸面,那就要做好被冷落的准备。
她可是要在侯府生活一辈子的,没有男人的宠爱,看她往后余生如何过下去!
“陆氏便是仗着自己手里有银子,才敢这般拿乔,若书宁那孩子识大体,愿意拿出八千两银子救急,咱们便不用一直看陆氏的脸色了。”
这招以退为进让楚翊安的态度有了松动,但让他对赵书宁开这个口,他依旧觉得难以启齿。
姜氏:“你若是不好开口,便把她唤来,我与她说。”
楚翊安立马拒绝,“不必,还是儿子亲自去与她说。”
书宁初来侯府,若让母亲来说,只怕她会多想,以为母亲是在对她施压。
他不想他们婆媳之间生出嫌隙,更不想让她心中生出不快。
楚云清讨好地道:“书宁嫂嫂最是善解人意,她定会答应的。”
楚翊安冷冷扫了楚云清一眼,直接走了。
楚云清的讨好没得到回应,还狠狠落在了地上,她顿时恼怒得狠狠跺脚。
“娘,您瞧哥哥对我的态度,对外人都比对我好!”
姜氏伸手戳了一记她的脑门,“你还好意思说,这次你闯了多大的祸,差点没法收场!”
楚云清满脸愤愤,“还不都怪陆知苒,以前她明明不是这样的,谁知道她这次完全不给我脸面!娘,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姜氏眼底闪过一抹阴鸷,语气冷若寒霜,“只要她在这侯府一日,就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当晚,楚翊安留宿在赵书宁的青黛阁。
翌日,陆知苒听说,赵书宁和楚云清二人亲亲热热地出门逛街去了,二人去了如意阁,赵书宁出手大方,当众给楚云清结了那副头面的尾款,算是她入门给小姑子送的第一份礼。
从如意阁离开,二人又去了成衣铺和胭脂铺,楚云清痛快地采买了一番,全都是赵书宁掏银子,楚云清嘴巴抹了蜜似的,不遗余力地捧着赵书宁。
近日,赵书宁可谓是热门人物,茶楼酒馆中不少说书先生都以她为蓝本编了不少故事,她俨然成了救万民于水火的女英雄,她和楚翊安爱情更是其中感人肺腑的一笔。
而今姑嫂二人在外头逛一圈,短短半日功夫,外头的传言就沸腾起来了。
宣平侯府两位平妻的处境和地位如何,高下立判。
陆知苒对外面的传闻充耳不闻,她命人把各处产业的账册都收了上来,需要重新梳理一番,没时间花费在那些无关紧要之事上。
唯一让她在意的是今日圣旨未到,陆知苒倒是不担心皇上反悔,毕竟君无戏言,她只是有些急躁,想早日离开这里。
她没法入宫去催德丰帝下旨,除了耐心等待也别无他法。
她安安静静地在玉笙居待着,傍晚时分,却有不速之客登了门。
楚云清穿着一身袭湖碧的软银轻罗百合裙,脚上穿一双乳烟缎攒珠绣鞋,头上赫然待着那副金丝八宝攒珠头面,衬得整个人珠光宝气又不落俗套,反而有种流光溢彩,繁花似锦的美。
如意阁的手艺果然不凡。
楚云清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得意洋洋地在陆知苒面前转了好几圈。
“有些人自私小气,连一副头面都舍不得送给我,好在我有了个大方的新嫂嫂,她不仅把那副头面送给了我,还给我置办就好几身漂亮的衣裳鞋袜,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
陆知苒由衷笑了,“恭喜你,有这么一位出手大方的新嫂子,真是你的福气。”
又看向一旁脸色算不上愉快的赵书宁,笑得更加真诚了几分,“也恭喜你,有这么一位会花钱的小姑子,也真是你的福气。”
赵书宁的面容微微抽搐。
“你不必这般阴阳怪气,我不似你,把银子看得那般重。银子只是身外之物,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才是真正弥足珍贵,无法替代的。”
她说得很是用力,像是在说服自己。
楚云清骄傲地附和,“对啊,你休要挑拨我和书宁嫂嫂的关系!我们亲如姐妹,书宁嫂嫂才愿意在我身上花银子。”
陆知苒语气真诚,“那可太好了,你们一个愿意出银子,一个愿意花银子,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姑嫂。以后,你都不用担心你的银子无处花了。”
赵书宁:……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翻涌的情绪。
“你一定不知道,你现在的嘴脸有多尖酸丑陋。翊安最讨厌的便是你这般满心阴谋算计的女子,你妄图用这样的手段拿捏他,逼他低头,那你便大错特错了。”
陆知苒四两拨千斤地反击,“你才应该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此时脸上究竟有多么口是心非。”
赵书宁:“翊安说你牙尖嘴利,如市井泼妇一般尖酸刻薄,果然不假。”
陆知苒轻轻一笑,“你不必句句不离楚翊安,他如何评价我,我并不在乎,也伤不到我半分。反倒是你,这般在意他对我的评价,莫非你心底对自己依旧不自信,生怕他会对我回头?”
丹烟和翠芙又气又急,眼眶都红了。
“小姐,姑爷他太过分了!”
“他简直狼心狗肺,不是人!”
金嬷嬷也擦着眼角,原本她并不赞同自家小姐和离,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让金嬷嬷彻底寒了心,自家小姐所托非人啊!
她忧心忡忡,到底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疑虑。
“小姐,您不是请皇上下旨了吗?这圣旨怎迟迟不到?”
丹烟和翠芙也都满脸担忧。
陆知苒的神色坚毅,“不论有没有圣旨,我都会和离。”
上辈子她懦弱得不敢做任何反抗,这辈子,她定不会再把自己困在这无望的婚姻里,哪怕没有皇上的和离圣旨,她也定要摆脱这个牢笼。
陆知苒看着几人,“到时候恐怕少不了一些攀扯,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这侯府上下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他们把她当成予取予求的冤大头,她要离开,他们如何会答应?到时候,她要拿走自己的钱财只怕不易。
再有便是陆家那边,也会是一大阻力。
她需好生筹谋,才能说服父亲答应和离,接纳自己归家。
事情千头万绪,她没有时间伤怀。
“奶娘,你让福贵帮我跑一趟,给谭叔传个信,我有要事要谭叔去办。”
福贵是金嬷嬷的儿子,现在在侯府外院当差。
她被禁足了,但身边人却不会受到限制。
谭叔也是她手底下得力的老人,主要负责打理京城的铺子。
金嬷嬷立马打起了精神,翠芙和丹烟也都抹了眼泪,各司其职。
不论小姐做什么决定,她们都无条件服从,坚决不让自己拖后腿。
楚翊安裹挟着怒意从玉笙居离开,永福居那边又派人来请他。
楚翊安心底烦躁,却不得不去。
“母亲。”
姜氏见他满脸沉郁,当即出声询问,“安儿,怎么了?”
楚翊安不想多说,便只随便敷衍两句转移话题,“母亲唤儿子来,可是有何事?”
姜氏这才说到了正题,“我听清儿说,你与书宁打算再办一场喜宴。”
提到赵书宁,楚翊安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
他点头,“是,儿子的确有此打算。她是平妻,又身有诰命,儿子该给她应有的体面。”
他本是打算等自己的差事落定之后再对母亲提起此事,也算是双喜临门,却不想,本以为毫无悬念的差事却是出了变故。
姜氏心底闪过一抹嫌恶,面上却半分不显。
“你考虑得没错,只是……你也知道,侯府外表看着光鲜,但实际上已是十分艰难,这个时候实在拿不出那般多银钱来大办喜宴。”
楚翊安沉默。
他何尝不知这一点?但这是赵书宁提的要求,他自觉对她亏欠,实在无法拒绝。
姜氏叹息,“要不就算了……”
楚翊安沉声开口,“她在西平之时助我良多,我不可负她。”
姜氏脱口,“你已为她请封了诰命,此等殊荣世间几个女子能有?如何算是负了她?”
姜氏而今想来依旧觉得心口发堵。
他明明可以用军功为侯府延续爵位,却用在了这女人身上!
再不济,他也可以为自己这个亲娘请封诰命啊!
定是那狐狸精迷了他的心智。
楚翊安蹙眉,“那不一样,她现在所求,不过是任何一个女子都希望得到的。若是没了喜宴,她平妻的身份就不够名正言顺,以后她在府里也不够有威望。”
他越是对赵书宁百般维护,姜氏心里就越恼恨,脸色也难看几分。
楚翊安似是看出姜氏的不快,又补充道:“母亲,此次喜宴也不全是为了她。以后儿子要在京城当差,就少不得与京城各家来往,我们侯府不能再如以往那般沉寂下去,该适当高调起来了。这次便是一次极佳的机会,这也是儿子答应补办喜宴的原因之一。”
这个理由总算是让姜氏面色和缓几分。
想到什么,楚翊安又开口,“这两日书宁已经入宫当差,她在为李贵妃诊脉。以她的实力,定能治好李贵妃的旧疾。母亲,书宁不是寻常内宅女子,她能为侯府带来助益。”
姜氏闻言立马坐直了几分,“当真?”
楚翊安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自然,书宁若没有好医术,当初如何救得了西平万千将士和百姓?”
姜氏眼珠子微微一转,旋即脸上便绽出笑来。
“我便知道,她是个有能力的,娶了她进门,咱们侯府也要跟着光耀了。”
若能趁机搭上李家,清儿也能有一个更好的婚事。
思及此,姜氏对赵书宁便也顺眼几分。
但该哭穷还是要哭穷。
“照你这么说,这喜宴要办还不能草率了,得风风光光的大办才行。可侯府的境遇,实在是没法子。”
问题一下又绕了回来,归根结底,不过一个钱字。
楚翊安抿了抿唇,“我与书宁商议过,侯府不需要走聘礼那些虚的,只需要在仪式和宴席上办得好一些便是。我们侯府总有些产业,卖掉一些,定能凑出银子来。”
姜氏断然反对,“这怎么能行?那些产业卖了,侯府今后的开支怎么办?”
楚翊安还想再说些什么,姜氏就直接堵住了他的话头,“侯府的产业是根基,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断然不能卖了。不然,赵氏反倒成了祸家之源。”
楚翊安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姜氏试探地开口,“书宁自己手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她若是愿意……”
楚翊安的眉头狠狠一跳,“我与她成婚,岂能叫她出银子?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姜氏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母亲并非贪图她的银子,母亲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现在侯府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大家自然应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齐心协力渡过难关。更何况,这本身也是她的喜宴,总不能看我们为难她自己却袖手旁观。”
姜氏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乍一听好似十分有道理,但实际上却是偷换概念,强词夺理。
楚翊安的眉头蹙得紧紧的。
“母亲,此事不妥……”
姜氏叹息,“母亲自然知道不妥,但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法子?我们侯府也不占她的便宜,就当借她的,待酒席过后,咱们侯府收了份子钱立马还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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