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瞪了一眼那丫鬟扭头就走的背影,骂道:“狗仗人势!”
见贺书瑶要下床,她紧张起来:“王妃,您才受了凉,奴婢去回太妃说您身子不适吧。”
贺书瑶撑着床沿,眼底透着无奈:“太妃并非来问我意愿的,替我更衣梳妆吧。”
承香院。
贺书瑶在门外已站了近一个时辰,直到太妃午睡醒来,她才被带进去。
等她见过礼,太妃却没叫她起身。
一个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站到贺书瑶面前,本就有些晕眩的贺书瑶被这刺鼻的苦涩熏得一恍惚。
见贺书瑶没有立即接过,太妃本来不屑的神色一下凌厉起来。
“以你那卑贱的身份坐上王妃的位置已是乌鸦变凤凰了,还妄想给慕尘绵延子嗣?”
贺书瑶伸出手接过汤药,心中压抑无比。与北慕尘成婚两年,他们仍未圆房,又何来子嗣。
两年中她日日向太妃请安,太妃也日日赏她一碗避子汤。
直至今日,她恐早已无生育的能力了。
在太妃的怒视下,贺书瑶凄楚一笑,仰头将药饮尽。
苦涩的感觉自嘴中蔓延到了心里,贺书瑶抹开嘴角残药汁,恭敬跪下叩了个头:“谢太妃。”
见她喝完,太妃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出了承香院,贺书瑶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将眼泪逼了回去。
半晌,她抬起头望了望天色,算着北慕尘此刻应该不在王府中,她迈着僵硬的腿,往王府角门去了。
自西角门走了出去,贺书瑶顶着将黑的天色直奔府衙。
贺书瑶不知道,她刚刚离开,就有人将她的行踪告诉了北慕尘。
刚从御书房中出来的北慕尘余怒未消,听着侍卫的话,脸色霎时一黑。
贺书瑶,你可真是顽固不化!
府衙中。
贺书瑶收了东西净了手,对一筹莫展的贺显赟道:“爹,此人并非自尽,而是中毒。”
“何出此言?”贺显赟一脸错愕。
“毒并非从他口入,而是从指甲处,故探喉银针未发黑。”
顺着贺书瑶的视线,贺显赟果然看见那人右手拇指指甲下有一浅浅黑痕,若不细看,完全看不出。
贺书瑶又将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此物是在他喉口发现的。”
那是一个玉扳指,其内壁还刻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贺显赟接了过来,端详片刻后脸色一变,忽然道:“爹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
“爹?”贺书瑶一脸不解。
“回去吧。”贺显赟摆摆手,而后语重心长又道:“以后莫要来了。”
接着,贺书瑶便被他强行送走。
回到王府,贺书瑶已经疲累无比,本想偷偷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她一踏进正厅就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可还尽兴?”
北慕尘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却又极具威慑。
既已被发现的,贺书瑶自知瞒不过他,干脆跪下来,闷声道:“臣妾知罪。”
“哐——!”
桌上的茶杯被猛地掀翻,热茶泼在贺书瑶的身上,烫的她痛苦的闷哼一声。
北慕尘忽的上前捏住贺书瑶的下巴,目光狠戾:“你们贺家倒是效忠皇上,效忠到肯把女儿送出来。”
贺书瑶不解,却也能听出他语中怨怼之意。
“王,王爷,皇上赐婚,臣妾......”
“住口!你们不过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