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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后,我被夫君硬宠上天江绾谢行之

甜茶老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姑娘何以又觉得,我对姑娘无意呢?”“啊?”江绾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愣地看着他。谢行之看着小姑娘乖软的模样,还是忍住了逗她的心思。“姑娘放心,我骑马。”“啊?”江绾抬眸,看了一眼马车后面的黑色骏马,小脸瞬间爆红。“哦,那就好。”她真觉得自己简直丢脸丢到家了,人家根本没那意思。谢行之看着她失措的模样,嗓音不禁染了笑意。“姑娘不必介意,”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日后有机会,再与姑娘同乘。”江绾的脸彻底红透了,她抬眸,瞪了他一眼。奈何她面色红透,眼风也软绵无力。谢行之看到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了。他主动掀开帘子,冷白的手递到她面前,“姑娘,请。”江绾看着他的手,赌气踩着地上的凳子,钻进了马车里。谢行之看着空荡荡的手,摸了摸鼻尖,看来是玩...

主角:江绾谢行之   更新:2025-02-13 1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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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绾谢行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后,我被夫君硬宠上天江绾谢行之》,由网络作家“甜茶老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姑娘何以又觉得,我对姑娘无意呢?”“啊?”江绾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愣地看着他。谢行之看着小姑娘乖软的模样,还是忍住了逗她的心思。“姑娘放心,我骑马。”“啊?”江绾抬眸,看了一眼马车后面的黑色骏马,小脸瞬间爆红。“哦,那就好。”她真觉得自己简直丢脸丢到家了,人家根本没那意思。谢行之看着她失措的模样,嗓音不禁染了笑意。“姑娘不必介意,”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日后有机会,再与姑娘同乘。”江绾的脸彻底红透了,她抬眸,瞪了他一眼。奈何她面色红透,眼风也软绵无力。谢行之看到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了。他主动掀开帘子,冷白的手递到她面前,“姑娘,请。”江绾看着他的手,赌气踩着地上的凳子,钻进了马车里。谢行之看着空荡荡的手,摸了摸鼻尖,看来是玩...

《改嫁后,我被夫君硬宠上天江绾谢行之》精彩片段


“姑娘何以又觉得,我对姑娘无意呢?”

“啊?”江绾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愣地看着他。

谢行之看着小姑娘乖软的模样,还是忍住了逗她的心思。

“姑娘放心,我骑马。”

“啊?”江绾抬眸,看了一眼马车后面的黑色骏马,小脸瞬间爆红。

“哦,那就好。”

她真觉得自己简直丢脸丢到家了,人家根本没那意思。

谢行之看着她失措的模样,嗓音不禁染了笑意。

“姑娘不必介意,”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日后有机会,再与姑娘同乘。”

江绾的脸彻底红透了,她抬眸,瞪了他一眼。

奈何她面色红透,眼风也软绵无力。

谢行之看到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了。

他主动掀开帘子,冷白的手递到她面前,“姑娘,请。”

江绾看着他的手,赌气踩着地上的凳子,钻进了马车里。

谢行之看着空荡荡的手,摸了摸鼻尖,看来是玩过了,小姑娘真生气了。

……

江绾来到谢家的时候,饶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到谢家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怔住。

谢府坐落在整个上京的权贵之地,地段繁华,门口低调的黑漆大门,门楣高悬牌匾,气势恢宏,庑殿顶的设计,覆盖着琉璃瓦,正脊处有脊兽,飞檐翘起,檐下挂风铃、豪华又雅致。

不愧是百年世家,江绾叹服不已。

今日是谢夫人的生辰辰宾客盈门,谢行之带着她进了谢家大门。

刚经过一处亭台楼阁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女子的对话声。

“你看到了么?这世子竟带着个女子一同进来,这女子姿色倒是不错。”

“什么不错,这是江绾。从前跟在陆景言身后跑的那个。”

“不是吧?那她怎么又和谢世子勾搭在一起了?”

“你还不知道吧?这江绾落水,世子救了她。”

“落水,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可不,你看她从前对陆景言,她那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说起来,这谢世子也是倒霉,好心救个人,反被缠上了。”

那几个女子说得正欢,突然一道略显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她们。

谢行之嗓音低沉,缓缓地说道。

“落水之事何等凶险,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嗓音清冷,在场的几个女子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其中为首的一个女子鼓起勇气说道:“我等背后议论他人确实不对。但也是觉得,世子高风亮节,怕你被江绾所骗。”

“是么?”谢行之停顿了一下,嗓音似乎染上了温柔。

“你们误会了,她没有骗我。”

“缠着不放的人,是我。”

在场众人:“……”

江绾:“……”

那女子继续说道:“世子怕是不知,这江绾的手段厉害得很,从前她就贯会讨陆景言欢心,如今陆景言不要她了,她才……”

“姑娘,慎言。”谢行之嗓音染上了怒气,“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那女子面色涨红,还欲再说,江绾已经走了出来,嗓音清和地说道。

“我确实与陆景言有过婚约。”

“婚事是长辈定下的,他若是对我无意可直说,但他没有,他一边接受着我的好意,一边诋毁着我的名声。”

“你们都是世家贵女,自幼接受良好的教导,我想问诸位一句,是真诚对自己的未婚夫是错,还是落水不肯受死是错?”

在场众人都沉默了。

她们都是未出阁的贵女,若是摊上了和江绾一样的事,未必有江绾的心态去面对。

其实,江绾也没做错什么。

她就是太有钱了,陆景言在外花费都记在江家账上。

大家都说江绾为了讨好陆景言,连脸面都不要了,倒贴陆景言。

但江绾说得没错,这陆景言若是正人君子,一开始直接退婚就是,这一边花着江家的银子,一边在外诋毁江绾的名声。

真是不要脸。

原本站在后面的一个青衣女子突然站了出来,轻声说道。

“我信江姑娘,春日宴上,是江姑娘亲口退了和陆景言的婚事。”

“这世道待女子何其苛刻,能似姑娘这般果断鼓起勇气来退婚的不多,我敬佩姑娘。”

这声音没有在刚才的对话声里,江绾望了过去,对方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

其他人面面相觑,方才为首的女子还有些不甘心,但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反驳不了,只能干巴巴地说道。

“江姑娘好口才,不愧是商贾出身。”

她转身欲走,谢行之拦住了她,嗓音清冽道:“道歉。”

“你……”那女子被谢行之这么说,眼眶瞬间红了,嗓音忍不住发颤。

“好,你们都帮她。”

“我道歉,对不住,行了吧?”

她说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其余的人也不敢多待,都跟了出去。

江绾看到这一幕,内心有些复杂。

这谢行之只是救了她,却因为她名声受损,还被迫和她一起被人议论。

“世子抱歉,我似乎给你添了麻烦。”

谢行之听了她的想法,眸色暗了暗,再次开口的时候,嗓音染上了无奈。

“不瞒姑娘,谢家家风清正,这几日的流言,确实让我有些苦恼。”

江绾愣住了:“……”不会吧?她就是客套一下。

谢行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父亲责备我,说我一大把年纪还不成婚,才会闹出这种流言来。”

江绾愣了一下:“不至于吧?”

这谢行之不过也就二十几岁的模样,怎么就一把年纪了?

谢行之幽幽道:“大哥在我这般年纪的时候,慕哥儿都启蒙了。”

“二哥和三哥也成了家,唯有我。是最不争气的那一个。”

不会吧?

谢家管谢行之这种叫还不争气?

那她呢?

“祖父也因此病倒了,母亲很是伤心,这几日忙着为我安排相看。”

谢行之按了按眉心,“我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

话都说到这份上,江绾哪里有拒绝的理由?

“世子,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和我成婚。”

江绾:“???”

没说完的话哽在喉咙间,她抬眸,不确定地看着谢行之。

“世子,我可能这两日熬夜看账本,身子上火,有些失聪。”

“我方才,似乎幻听了。”

谢行之看着她这副慌张的模样,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俯身凑近,嗓音低沉缱绻。

“江姑娘,你没听错。”

江绾还是有些犹豫,“可是,为什么呢?”

谢行之嗓音温柔,缓缓说道:“我到了适婚的年龄,与其被母亲逼着去相看,我更倾向于和江姑娘成婚。”

“姑娘不也说了么,令堂也盼着姑娘成家,你未嫁我未娶,正好合适。”

江绾:“这太草率了,万一以后你发现我们不合适呢?”

谢行之:“以一年为期,若一年后姑娘不愿与我继续过日子,我愿将我名下谢家一半家产赠予姑娘。”

江绾愣住了,天底下竟有这等好事?

谢行之继续说道:“我亦保证,在你我成婚后的日子,若是姑娘不愿意,在下绝不唐突姑娘。”

江绾看着他那张过分好看的容颜。

唐突不唐突的,这个倒是不打紧。

只是,这婚事来得太过突然,她一时有些慌了神。

谢行之俯睨着她,眸色澄澈认真:“今求娶姑娘,愿倾吾所有,护汝于朝暮,予汝以欢颜,岁月漫漫,然初心不移,望与汝相伴,共赴白头之约。”

他的嗓音低沉缱绻,温柔万千。

江绾这下是真脚软了,一下踉跄,差点摔倒。

谢行之见状,连忙勾住她的腰,将人带到自己怀里,护着她不摔下去。

江绾抬眸,看着谢行之这张过分好看的容颜。

墨发以玉簪束起,桃花眸澄澈有神,潋滟生光,俯睨着她的时候,还染上了缱绻的笑意。

长身玉立,将她带入怀里的那一瞬,江绾可以感受到他身姿挺拔,线条凌厉。

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说是世间风华都落入他一人身上也不为过。

但似他这般得天独厚的,说要求娶自己,那就过了哈。

江绾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咦,没掐疼?

她就说,这果然是在做梦。

她不甘心,又掐了一把。

突然,冷白修长的手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嗓音有些无奈道。

“阿绾,别掐了。”

江绾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方才掐的,是谢行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但她突然看向谢行之,小脸染上了隐晦的红晕,温软又勾人。

“世子,你方才唤我什么?”

谢行之嗓音有些不自然,“我唤你阿绾,可好?”

江绾从未有过一刻,觉得自己的名字这般好听过。

他的嗓音低沉缱绻,还带着一丝缠绵的温柔,俯下身子望着她的时候,清冷的桃花眸尽显温柔。

如此美色,还需要相看?

只怕这这谢夫人放出消息,这谢家府邸的大门,都要给媒人踩烂了。

江绾此刻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了云端一般,整颗心柔软得不成样子,但又虚得一批。

毕竟,他可是谢行之啊!

谢家未来的家主,这哪里是她这种升斗小民可以肖想的。

若是在过往,似谢行之这般出色的高枝,她是想都不敢想。

但现在这高岭之花垂下枝来,把自己送到了她的面前,问她要不要?

江绾沉默了,她开始分析利弊。

以她的家世,配陆景言都有些勉强,毕竟这世道,士农工商,商贾是最被人轻视慢待的。

她还和陆景言有过婚约,这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是要被嫌弃一二的。

更何况是百年清流世家的谢府?

这谢行之说要娶她,那他祖父父亲母亲大哥二哥三哥都知道吗?他们没有意见吗?

……

江绾想了很多很多,两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理智告诉她,这婚事行不通。

她有很多理由可以拒绝他。

门不当户不对,不合适。

江渊爱护她,不愿她嫁给武将,不合适。

谢家清流世家,她商贾出身,不合适。

……

她有满腹的理由可以拒绝,但是当谢行之俯身凑近,墨眸潋滟动人,清冷的嗓音缱绻不已。

“阿绾,你可愿意?”

这哪里还是清风霁月的谢家世子?

这分明是修炼成精的男狐狸下了山。

长得好看还会撩,而且似乎还有腹肌来着?

不管了,江绾下了决心。

人生苦短,爽了再说。

她抬眸,杏眸染上了雾气。她不敢直视谢行之,目光转向一旁,嗓音乖软,轻声地说道。

“好。”


“有人落水了。”

“快来人,快来人啊!”

江绾整个身子落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脑海里还有些不清楚,方才似乎是有人从背后把她推入水里了?

她回想着落水前的一幕。

她站在栏杆旁,看着不远处的凉亭里面,里面有几个年轻的公子哥正在说笑。

为首的陆景言面色嘲讽,漫不经心地同旁边的公子哥们调笑说道。

“商贾之女罢了,我哪里会把她放在心上,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江绾闻言,如针刺的疼痛感密密麻麻地袭来,心尖处酸涩疼痛得紧。

她想上前问问陆景言,突然一道莫名的力道从身后推了她一把,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失控跌入了湖中。

她不擅长水性,在冬日落水,和送死什么区别?

有人要害她!

江绾感觉到自己的四肢慢慢沉重了起来,似是有一股子力气,将她往湖底里拉下去。

这是溺水的前兆。

她的眼前愈发黑暗,意识也慢慢模糊了起来。

呼吸越来越稀薄,就连挣扎的力道也慢慢变小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次怕是活不了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身后勾住了她的脖子,揽着她的身子,奋力地向上游去。

江绾下意识地依附着这副有力的身躯,她要活下去。

江绾被救上岸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不清醒。

直到丫鬟冬雾赶了过来,将厚实的披风围在她身上,嗓音急切又慌乱,她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她看着眼前围着的众人,面色冷然。

当时害她的人是从背后下的手,所以她并没有看到那人的面容。

但此时众人看着她的眼中有奚落,有看好戏的,还有不怀好意的。

江绾问冬雾,是谁救了自己?

冬雾目光看向了她的身后,江绾回头,仅一眼就略显心惊。

救她的果然是个男子。不仅如此,还是个生得分外好看的男子。

长身玉立,披着一袭玄色披风,眉眼如墨山远黛,墨眸清冷如星子,低垂来看她的时候,仿佛高殿上的玉面菩萨,清冷又慈悲。

江绾的心漏了一拍,她抬起湿漉漉的杏眸,嗓音极轻地说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谢行之看着她的眸色一愣,许是顾及在场人数众多,悦耳动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不用。”

江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谢行之眉头皱了皱。

“姑娘,还是先去寻个大夫来看看。”

江绾闻言,杏眼感激地看着他,“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日后好报答。”

谢行之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开口,旁边的人却窃窃私语起来。

“还报答,这是要以身相许吧?”

“可不是,这身子都给人摸透了,日后还嫁谁去?”

“咦,这瞧着像是陆家公子带来的姑娘?”

“这可是谢世子,陆公子算什么?”

……

江绾听着这些话,眉心紧蹙,她是真心想报答眼前的人,怎奈人心龌龊。

她正为难之际,突然那清冷嗓音再次响起,是低沉的,也是温和的。

“我是谢行之。”

原来是谢家四公子。

莫怪其他人会这么想了。

上京谢家,是世袭的国公府,这谢行之,还是陛下亲封的战神。

她曾听沈书白提过,这谢行之年少时,参加科举,在殿试的时候,因容色无双,从原本的状元被降为探花。

原因无他,因为探花需要长得好看。

别人家的孩子,中了探花,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到了谢行之这里,他被罚了跪了一个晚上的祠堂。

原因无他,只怪他长得太好看了。

当初江绾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还同情了这谢家四公子一把。

想不到,如今这世道,还能如此的以貌取人,把原来才华横溢的状元郎,硬是降级成探花。

不过,这谢四也是争气,弃文从武,一路从小兵干到了护国大将军。

毕竟上了战场,可不管你生得好看不好看,靠拳头说话。

谢行之打了胜仗,但上京朝野动荡,内忧外患,陛下一时竟无人可用。

他看到谢行之,想起这世代忠良的谢家,便封了他为盛朝战神。

但眼下江绾看着谢行之,玄色衣诀飘飘,让人如逢春风,似锦缎缠绵袭来,他单是站在那里,便已是容色无双,长身玉立。

狭长的墨眸潋滟生光,只一眼就能勾人魂魄。

这探花,他不当谁当?

江绾看得正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谢行之轻咳一声,冷白的侧脸染上了隐晦的红晕。

他刚想开口说话,突然前方来势汹汹的嗓音抢先一步。

“江绾,你在做什么?”

江绾抬眸,看到原本在花厅的陆景言,此刻正携着那些世家公子和小姐赶来。

陆景言看向她的目光有鄙视,愤怒。

唯独没有关心。


青黛是他的好友的妹妹,好友遇难,将妹妹托付给他。

谢家不许子孙纳妾。

青黛以客人的身份居住了下来,谢止对她很是照顾体贴。

他和青黛讨论诗文,阖府上下人尽皆知。

他赠青黛琴谱,视她为知己。

温梨不是不伤心的,但她已经嫁给了谢止,夫为妻纲,她只能忍着。

温梨原本以为,自己的退让能换来平静的日子,但她没想到,谢止竟愈发地变本加厉。

温梨昨夜正在看账本,下人来报,说二公子请她到花园谈话。

温梨连忙赶了过去,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幕。

谢止正陪在她身边,旁若无人地指点着她弹琴。

好一对情深意切的璧人儿,温梨不愿意再留下去,黯然地离开了。

今日是江绾敬茶的日子。

谢止和温梨作为谢行之的二哥二嫂,自然是要参加的。

青黛的身份尴尬,自然是不能出席。

温梨原本有些难过,但看到江绾释放的善意,也忍不住笑了笑。

江绾很喜欢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二嫂。

就在一家子齐聚一堂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就是谢家的旁支,莫大娘子。

这莫大娘子的公爹与谢老爷子是兄弟,虽未出了五服,平素也很少来往。

莫大娘子的丈夫不争气,靠着祖辈的留下的田产过日子。

昨日参加了谢行之的婚宴,这莫大娘子突然来了心思。

自家的侄女如今还未议亲,本来吧,以她侄女的家世地位,是断然不敢肖想嫁给谢行之为妻的。

但如今谢行之娶妻了,娶得还是像江绾这样的商贾之女。

整个上京谁不知道?

这江绾从前和陆景言订过婚,想不到谢行之这样的天之骄子,最后竟选了一个如此不堪的正妻。

早知道她当初就将自家侄女介绍给他了。

平白便宜了江绾这个外人。

这莫大娘子来得突然,下人递上茶水之后,徐氏方才温和地开口道。

“大娘子一路赶来,辛苦了,先用些茶点。”

“原是我思虑不周,想着路途遥远,怕大娘子辛苦,便没让人去请大娘子前来敬茶。”

徐氏这话说得虽是委婉,但意思不言而喻。

这莫大娘子算哪门子的长辈,一大早眼巴巴地跑来,真是不懂事。

这话若是别人听了,可能还会有几分尴尬。

但莫大娘子这些年没少到谢家打秋风,什么话没听过。

自然不会把徐氏的话放在心里。

她灌了一口茶水后说道:“夫人客气了,我这不请自来,是有件事想和夫人商量。”

徐氏有些意外:“大娘子请说。”

莫大娘子看了一眼江绾,直接说道:“我那侄女清儿。如今到了议亲的年纪,我哥哥寻思着,在乡下要寻个好的亲事不容易。”

“这不想着,让清儿来谢家小住一段时日,夫人帮着留意一二。”

莫大娘子这话说的好听,但心里的想法却是,待这莫清入了国公府,还怕没有机会成为谢行之的妾室吗?

看江绾这小身子板,哪里似她家清儿妩媚多姿?

徐氏闻言,有些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莫大娘子见状,主动对谢行之说道:“行之,你还记得清儿吗?小时候总是跟在你后面,喊你行之哥哥的……”

谢行之闻言,背脊一凉。

他回眸,看到小姑娘正低垂着眼眸,平静地看着自己绣花鞋处的珍珠。

谢行之连忙开口解释道:“莫婶慎言。”


江绾的目光落在了谢行之的手背上,冷白的关节有些破皮。

江绾立马让人取来白玉膏,犹豫地将药膏递给他。

“世子,你的手受伤了,擦一下。”

谢行之没有接过她的药膏,俯睨着面前的少女。

欺霜赛雪的面孔上有些歉疚,杏眸雾气蒙蒙的,乖软可爱。

她怎么能长得这么乖?

谢行之停顿了一下,嗓音低沉,带着些慵懒。

“听说,我是你的未婚夫?”

江绾握着药膏的手一紧,她抬眸,乖软的眼眸染上一丝谄媚,嗓音甜软地说道。

“我这不寻思着,在上京这一带,提世子您的名字好使吗?”

谢行之点了点头,眸色染上了温柔:“那,好使么?”

江绾用力地点了点头,嗓音软软的,“特别好使。”

谢行之闻言,似乎笑了一下,朝她伸出手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道。

“那费用结一下?”

江绾愣住了:“这,要收钱么?”

谢行之挑了挑眉:“不然呢?”

江绾不敢相信地看着谢行之,堂堂谢家世子,竟连小姑娘的钱也赚。

江绾想起自己之前收了他那么多东西,一时间有些心虚,试探地说道。

“那你要多少?”

谢行之看着她腰间的香囊,突然想起上次宴会听到别人提过,这江绾刺绣的手艺一流,之前送过陆景言好些香囊,但都被他转手送给了别人。

虽然,那些东西都被他收了回来。

但他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小姑娘亲手做的香囊,自己还没有收到过。

其他人凭什么?

谢行之淡淡看了一眼江绾腰间的香囊,嗓音低沉地说道。

“就这个吧!”

江绾都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结果谢行之就要这个?

冬雾做的香囊?

江绾这人有个习惯,就是绝不吃亏。

但自从她认识谢行之以来,她好像一直都在占他的便宜。

这个发现,让她很是心虚,和谢行之说话的时候,都少了几分底气。

江绾想了想,开口说道:“世子有所不知,这只是寻常的香囊,并不值钱。若是世子喜欢,我可以让铺子里的绣娘,给世子赶制一个苏绣的,针法技艺都要比这好……”

“不用。”谢行之平静打断了她的话:“别人的香囊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俯睨着江绾,嗓音温柔万千:“我只要你绣的。”

“可是……”江绾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也不是我绣的。”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嘴角勾起软软的笑意。

“这是冬雾绣的。”

“那个,我并不擅长刺绣。”

年幼的时候,母亲教过她很多次,母亲是有名的绣娘,一手苏绣针法高超。

但江绾不喜欢刺绣,每次都会让冬雾替自己偷偷绣,然后拿去交差。

谢行之闻言哽住了:“你不擅刺绣,那陆景言收到的那些香囊?”

“啊?”江绾摸了摸鼻尖,垂眸说道:“那些是冬雾绣坏的,卖不了。”

江绾怕他误会,以为自己是小气之人,故意把绣坏的香囊给别人。

于是主动解释道:“冬雾刺绣手法高超,平素里很少出错,那次是个意外。”

“她的香囊在铺子里很是畅销,一货难求,都有独特兰花的标记。”

“那些绣坏了的其实就是针法上粗糙了一点,陆景言的妹妹来了之后,看上了那些香囊,说想要。”

“我寻思着也卖不出去,就给了她。”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她又将这些香囊转赠给她哥哥的好友。”

“后面就传出了我刺绣高超的谣言,我本欲辟谣,但冬雾的香囊是出了名的好,这瑕疵的香囊本不应该流入市场,若是被别人知道,怕是影响冬雾的名气。”

“所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谢行之听到这里,简直不敢相信,所以他花重金买下来的,居然是冬雾那丫头绣的?

还是有瑕疵的残次品?

谢行之有些心塞,面色也冷了下来。

江绾看着他这副模样,以为他是生了自己的气。

毕竟谢行之三番两次帮助她,他想要一个自己绣的香囊,自己还这番推三阻四,确实不大合适。

但想到自己那歪七扭八的针法,江绾突然觉得,若是自己真把自己绣的香囊给了谢行之,只怕不是报恩,而是恩将仇报。

想到这里,江绾看了谢行之一眼,试探地口说道。

“世子,香囊有什么好的,若是不嫌弃,我给世子折现吧!”

谢行之再次哽住,眸色复杂地看了江绾一眼。

他要的是银子么?

他要的分明是……

江绾从小荷包里翻出几两银子,放在谢行之手里。

谢行之看着手心里的银子,道:“给我的?”

江绾点了点头,乖软讨好地看着谢行之。

谢行之握了握手里的银子,内心有些复杂。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姑娘给他银子花。

这感觉,居然还不错?

谢行之嘴角的笑意愈甚,他看着小姑娘浅青色的小荷包,故意逗她道。

“就这么点,打发要饭的呢?”

江绾闻言,有些没好气地想着。

哪个要饭的一次能要到十两银子,若是有,他带自己一个。

江绾翻出小荷包,刚要继续找的时候,谢行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小荷包。

“别找了,这给我了。”

江绾愣住了,这是钻钱眼儿了?

谢行之看着小姑娘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新鲜。

自打他认识江绾以来,小姑娘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哪里像现在这般鲜活可爱?

他抢过小姑娘的钱袋子,故意俯身凑近道:“听说你到处和人说,今生非我不嫁?”

江绾还停在钱袋子被他抢走的心塞中,目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谣言,狗都不信。”

谢行之:“……”

他俯睨着小姑娘,脸颊气鼓鼓的,就是不知道戳起来手感如何?

谢行之捻了捻指尖,俯身凑近她,扯了扯她身后的发丝。

江绾有些吃疼,回过头看了一眼谢行之,后者眉眼染笑,一副故意逗她的模样。

原本垂眸的小姑娘立马来了气,瞪了他一眼道。

“谢行之,你好烦。”


谢行之还没来得及带江绾到花厅。

谢家小世子带了个貌美小姑娘进门的消息倒是先一步传了进来。

为首的谢老爷子闻言先是一愣。

他刚才有没有听错?

他的乖孙,带了个小姑娘?

谢老爷子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连忙让下人前去打探消息。

他看着这花厅,乌泱泱的坐了一屋子人。

光是看着都闹心,待会儿吓着他未来的乖孙媳妇可怎么办?

谢老爷子虽然着急,但也没忘记今日是他儿媳徐氏的生辰宴。

于是谢老爷子下了命令,让人都到前面庭院去,将宴客的流水宴设在花园中。

高门大户吃席,讲究一个雅致。

亭台楼阁,露天席宴也是有。

于是大家都没有多想,依照主人家的吩咐,前往花园中。

谢老爷子命令刚出没多久,除了谢家人,其他客人都移步到花园,赏花吃酒。

留下的谢家人无不充满期待和好奇。

这能将谢四拿下的姑娘,该是多么的神通广大?

谢家二公子,谢止突然开口道。

“此前从未听过四弟有喜欢的姑娘,今日这事该不会是我们理解错了?”

谢止旁边站着一个鹅黄色衣衫的少妇,眉眼甜美,身形娇小圆润,煞是可爱。

若不是头上的妇人发髻,看上去就跟闺阁少女没两样。

正是谢止的夫人,温梨。

“夫君,我瞧着四弟为人稳重,若非心仪那姑娘,定不会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事。”

谢止听着她恬静的话语,眉心紧蹙:“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弟为人稳重,不会做出令人误会的事,你内涵谁呢?”

温梨见他生气,连忙垂下眉眼。

“夫君误会了,我并非那意思。”

谢止见她示弱,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步步紧逼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就是见我收留了青黛,你心中不快,故意借着这个机会嘲讽我。”

温梨听到他提起青黛,心中一痛,便不肯再开口了。

“好了,你给我安生些。”谢老爷子用力敲着拐杖,没好气地瞪了谢止一眼。

“梨儿是个好姑娘,你莫要欺负她。”

谢止直呼冤枉,“爷爷,你莫要被她骗了,她惯会装可怜,实则……”

“住嘴。”谢深没好气地喝道,“再给老子废话,就滚回你自己屋里去。”

谢止立马闭上了嘴,还不忘偷偷瞪一眼温梨。

后者无奈地垂首站在一旁,不再开口说话了。

夫君对她偏见已久,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谢老爷子等的有些着急:“你说行之这孩子也是,要带人来家里也不说一声,这什么都没准备,待会儿人家姑娘定是要怪我们失礼。”

他吩咐下人到自己的私库里,搬来了好几个盒子。

谢老爷子开始挑拣了起来。

“这个金镯子样式过时了。”

“ 那个金步摇太单薄了。”

“红宝石簪子太俗气了。”

“翡翠太素了。”

“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谢老爷子越挑越气,最后他吩咐旁边的宋管家。

“这些都给我的孙媳妇送去。”

众人:“???”

不是说不值钱吗?

谢老爷子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单个看确实不值钱,这数量一多不就值了。”

众人面面相觑:“……”

老爷子,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就这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御赐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也只有您老人家,才能昧着良心说出这些东西不值钱。

谢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叹了口气说道。

“没办法,行之那孩子年纪小,不会办事。我这当祖父的,少不得要多费点心。”

在场众人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

江绾来到花厅的时候,看着满屋的谢家人,突然有些紧张。

她下意识想逃,但谢行之堵住了她的后路,嗓音温柔,还带着一丝戏谑。

“阿绾,跑什么?”

江绾有苦难言,她试探地说道:“素闻谢老爷子为人最是公正严谨,我怕被抓起来。”

谢行之有些诧异,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嗓音低沉道:“犯事了?”

江绾沉默了一瞬:“诱拐人口算不算?”

谢行之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不算,”他停顿了一下,嗓音低沉好听。

“我是自愿的。”

江绾愣住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跟着谢行之进了门。

可恶,竟然使美人计?

江绾垂眸,乖巧地同谢家人一一见礼。

为首的谢老爷子率先开了口,“绾丫头对吗?快坐着。”

“这是小厨房刚煮的燕窝粥,浇了蜜糖,你尝尝可还喜欢?”

“若是不喜欢甜口,我再让人煮碗咸口的试试?”

江绾有些愣住了,她突然想起,当初第一次到陆家寻亲的时候,陆正的态度。

哪怕自己拿出了婚书,但陆正的脸色依旧难看,只匆匆几句话就打发了她。

“江姑娘远道而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这府邸事务繁琐,怕是腾不出时间来招待姑娘。”

最后将婚书取走了,连茶水也未分给她一杯。

可笑她行商多年,虽看出陆正的不喜,但还抱着一丝侥幸。

总以为真心付出,总有回报。

但人心可不比货物,不是你付出了,人家就一定会回报你。

江绾尝了一口燕窝,上好的血燕,还加了玫瑰花瓣,牛乳和蜜糖。

甜而不腻,清润可口。

江绾忍不住称赞道:“谢过老爷子赏赐,我很喜欢。”

江绾尝了两口,便放下手里的勺子。

这高门大户规矩多,素来有食不过三的规矩,江绾怕惹笑话,举动都小心翼翼。

但谢老爷子看她喜欢,让人把剩下的血燕都给她打包了起来,让她待会儿带过去。

就连这厨子也一同送了过去。

江绾有些吃惊,她还来不及拒绝,谢老爷子大手一挥,将好几个首饰盒子都送给了她。

江绾看着精致名贵的盒子,为难地看着谢行之,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来到她身后,嗓音低低的,似是在与她耳语。

“这是爷爷的一片心意,长辈赐不可辞,先收下,日后再说。”

江绾只好谢过谢老爷子,由谢老爷子起了头,其他人也纷纷送上了自己的见面礼。

最后,江绾看着满满一马车的礼物,心虚地说道。

“世子,这些东西我先开张单子,日后我们和离,便还给你。”

谢行之嘴角的笑意顿住,叹了口气说道。

“阿绾,你我之间实在不必如此算得如此清楚。”

江绾不同意,“那怎么行,你会吃亏的。”

谢行之看着她的眸色染上了温柔:“你都要嫁给我了,我还能怎么亏?”

江绾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泼他冷水道:“世子,我有一事要告诉你。”

“我家老头,你知道吧?”

“他可能不大同意,我嫁武将来着?”

“这事可能会有些棘手,要不……”

谢行之打断她的话,嗓音低沉温柔。

“阿绾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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