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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桑宁霍长安

烟花易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因为瞎了一只眼,野牛疼的横冲直撞,把犄角撞断,河石撞的四分五裂,渐渐没力气后,她和杜山又补了几刀,就这么死了。有牛肉吃啦!哈哈哈!桑宁脑子里已经冒出一百种吃法,可惜材料有限,只能搁浅。所有人看着野牛的尸体,不约而同的舔了舔嘴。好多肉。霍长安震惊的无法言语。这种野牛,他以前听二哥说过,比狮子老虎还要凶猛。他曾和三个猛将合力斩杀一头犒劳三军,当时的二哥语气颇为炫耀,可想而知,是多么难制服。虽然眼前的,应该是一头幼牛,但凭两个半吊子衙役和一个纤细女人,也很不可思议了好不好?若是二哥知道,还不得气活过来?“你们怎么做到的?”他问被孩子围着的桑宁。声音不大,不过是震惊之下控制不住的开口。但是桑宁听到了。又习惯性得意的挑挑眉。“简单哪,斗牛听过...

主角:桑宁霍长安   更新:2025-02-13 1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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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宁霍长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桑宁霍长安》,由网络作家“烟花易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瞎了一只眼,野牛疼的横冲直撞,把犄角撞断,河石撞的四分五裂,渐渐没力气后,她和杜山又补了几刀,就这么死了。有牛肉吃啦!哈哈哈!桑宁脑子里已经冒出一百种吃法,可惜材料有限,只能搁浅。所有人看着野牛的尸体,不约而同的舔了舔嘴。好多肉。霍长安震惊的无法言语。这种野牛,他以前听二哥说过,比狮子老虎还要凶猛。他曾和三个猛将合力斩杀一头犒劳三军,当时的二哥语气颇为炫耀,可想而知,是多么难制服。虽然眼前的,应该是一头幼牛,但凭两个半吊子衙役和一个纤细女人,也很不可思议了好不好?若是二哥知道,还不得气活过来?“你们怎么做到的?”他问被孩子围着的桑宁。声音不大,不过是震惊之下控制不住的开口。但是桑宁听到了。又习惯性得意的挑挑眉。“简单哪,斗牛听过...

《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桑宁霍长安》精彩片段


因为瞎了一只眼,野牛疼的横冲直撞,把犄角撞断,河石撞的四分五裂,渐渐没力气后,她和杜山又补了几刀,就这么死了。

有牛肉吃啦!

哈哈哈!

桑宁脑子里已经冒出一百种吃法,可惜材料有限,只能搁浅。

所有人看着野牛的尸体,不约而同的舔了舔嘴。

好多肉。

霍长安震惊的无法言语。

这种野牛,他以前听二哥说过,比狮子老虎还要凶猛。

他曾和三个猛将合力斩杀一头犒劳三军,当时的二哥语气颇为炫耀,可想而知,是多么难制服。

虽然眼前的,应该是一头幼牛,但凭两个半吊子衙役和一个纤细女人,也很不可思议了好不好?

若是二哥知道,还不得气活过来?

“你们怎么做到的?”他问被孩子围着的桑宁。

声音不大,不过是震惊之下控制不住的开口。

但是桑宁听到了。

又习惯性得意的挑挑眉。

“简单哪,斗牛听过吗?当你与对手实力悬殊之时,就避其锋芒,曲线救国,让他的目标转向别处。

我先刺了它的眼睛,让它癫狂,然后引它撞向石头,最后他自己撞的晕头转向,我和杜山趁它病要它命。

就是这样。很简单吧?”

她笑着,好像真的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

可是霍长安知道,一点都不简单,过人胆魄,强大意志,敏捷的身手缺一不可。

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牛撞击踩碾而死。

她,真的是太尉府那个被传愚笨缺教的小姐吗?

可能在场唯一不高兴的人就是云水仙了吧!

她看着桑凝儿像个功臣一样被大家围着,既畏惧她的能力,又痛恨的心脏都要撕裂。

另一边,杜山和李厂也产生了分歧。

李厂不同意将牛分出去。

他说的倒不是无的放矢。

“犯人一旦吃饱,难免会难控制,特别是那个桑凝儿,你不觉得她可怕吗?”

“自古没有官差和犯人打成一片的,杜山,你是不是觉得当差太顺遂了?”

田开武觉得该分出去,但又怕回京城后李厂胡言乱语,因此也不便插话。

杜山掩下眼里的厌恶,沉声道:“那就少分点,怎么说人家也是救了我一命,我还不想做忘恩负义之徒!”

他切下两条牛前腿,剥好了皮剁了给霍家送过去。

桑宁看到杜山面带愧疚就明白了。

“没事儿,够我们吃了,杜差爷别忘了一会带点炒蒲心尝尝。”

“哈哈,那肯定。”

虽然如此说,但杜山可没真想尝什么蒲草,他吃牛肉都吃不完呢!

“心真黑!”他一走,谢雨柔就骂。

这明明全都是弟妹的功劳,还救了他的命,结果只给两条牛腿,也不怕自己撑死!

“没事,他们也多吃不了,浪费食物会遭天谴的。”桑宁淡淡的说。

这天气,肉又存不住,两顿就可能变质了。

桑宁一向信奉:你的善良藏着福报,你的无知藏着厄运,一切皆有命数,人生漫漫几十年,终会一一应验。

今天主打吃牛肉,桑宁就把小螃蟹和泥鳅收到了空间里养着,等下一顿再吃。

大家捡柴生火干劲十足。

桑宁捣烂了三白草,先给霍长安敷到腿上。

“你还懂医药?”

“略懂皮毛,这都是常见药草。”

霍长安看到她手背手腕有不少擦伤,斗牛的过程一定很艰险。

但她从回来就一直笑着,没有任何疲态,也不喊委屈。

她像一股活水,把霍家这一滩死水给带活了。

“桑凝儿……”

“嗯?”

“没什么。”

他不管她怎么懂得这么多,又怎么不像个深宅女子,甚至敌人之女的问题。

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

只有一点:不要骗他,不要骗霍家人。

哪怕他永远是个瘫子,哪怕她得了机会就会离开。

也请她,在这段最艰难的路程,护一护霍家众人。

他感激不尽,来世衔环结草报答她。

脸上一凉,他下意识一躲。

“别动!”

低低的呵斥让少年马上不敢再动弹。

毁掉的半张脸传来清凉,原来是在给他抹药。

药草味中夹杂着清冽的泉水味,和她身上传来的一样,在空中融合成一体,似从她身上转移到他身上一般。

少年的耳廓红成一片,默默盯着女子跪地的双腿,煎熬般大气不敢喘。

她不是想着要和离吗?为什么又对他做这些亲密的事情。

“娘,我看四弟妹对四弟是有情的,那会子说的应该是气话。”李玉枝悄悄说。

看她对四弟多上心啊,不怕他的脸,不怕脏不嫌弃。

谢雨柔也恍神:“是啊,多恩爱啊!”

就像曾经的她和三郎一样。

只可惜四弟……要是像从前一样俊美康健,该是多美好般配的一对儿。

老夫人欣慰又感动。

她一路也一直在观察。

桑凝儿确实对老四十分上心。

她把她原先的活计都接了过去。

每隔一段时间就悄声问老四要不要如厕。

只这一点,老夫人就对她感激不已。

“哟,弟弟耳朵红了!”

桑宁一不小心犯了前世的随性,嘴就秃噜了。

霍长安一懵,然后脸黑:“谁是弟弟?”

“呃,口误,是哥哥。”

哥哥。

泛红的耳廓更红了几分。

可能她真的是喜欢他的,只是因为他的残躯……

少年看着抓着没有任何感知的腿,又入了神。

桑宁心里却想:可能还真是哥哥。

她想起在牢狱中时,桑修齐单独来见他这个女儿。

那时候,原主还以为他是来救她出去的,见面还质问他为什么要对她的夫家这样,害她落到人人憎恶的地步。

谁想到,桑修齐却乐的哈哈大笑,爆出了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他说,桑凝儿是个野种。

是她娘和霍镇南苟合的野种。

这事桑宁是不怎么相信的。

霍家家风正,老侯爷也是响当当的英雄,这等不耻之事应该不会去做,但是桑修齐认定自己戴了绿帽子。

现在霍镇南已经死了,无从考证。

桑宁反正也不打算和霍长安成为真夫妻,这事儿以后有机会了再查。

或者烂在肚子里。

不必为人道。


杜山说的所谓的水,不过是积留的一处死水洼,上面还有蝇虫飞舞,边缘落着老鼠或是兔子的粪便。

他一边撇着草屑一边往水袋里灌。

桑宁也装模作样往陶罐里灌了些。

胡四沿着那些粪便去找动物的足迹,他现在最想弄到的就是肉!

一天不吃点肉就浑身没劲儿!

桑宁在水旁边又发现了一种野草。

三白草。

以前在户外,被蚊虫叮咬后,她就用这个外敷。

解毒消肿,主治水肿,脚气,黄疸,痈肿疮毒,可以给霍长安用。

“这种草也能吃?”杜山问。

在他的记忆里,凡是河边都有这种草棵,但是连牛羊都不会吃的。

“不能吃,这个有毒性,但它是种药材,解毒消肿的。”

杜山恍然点头,长见识了。

霍家这一众女眷,多亏出了这么个人物,要不可就惨了。

“杜差爷,借用你的刀一下,我割点蒲草。”

“割这个又做什么?”

杜山微微顿了顿,脑子里闪过她杀死的那三个人,不过,最终还是把刀递给了她。

“这个假茎和地下茎的嫩头都可以做菜的。”

特别是加上鸡蛋一炒,可好吃了。

杜山惊讶:“这玩意儿也能吃?”

怎么以前村里没人吃过,真的假的?

“万物皆可食。”

桑宁一笑,“这个味道好着呢!不过,我们那边没油,能不能借点油,做好了大家一块吃?”

杜山好长时间没吃点鲜菜了,一听马上动心。

“好吃还行,要是不好吃,以后可不信你了。”

“没问题!”

她堂堂国内著名的美食博主,炒一盘石头也能让人嘬掉舌头,何况这么鲜嫩的野菜。

正割着呢,忽觉不对。

常年在野外行走,桑宁有很高的警惕性和第六感。

她抬头,目光就是骤然一缩。

“杜差爷!别动!”

她低喊,目光发寒而凌厉。

杜山一惊,暗暗的摸向靴内的匕首。

她想干什么?

*

树底下。

霍家人又被分了几个黑窝窝头。

对面却生火,烤起了鸡。

鸡肉的香味一阵阵飘过来,三个孩子馋的控制不住的流口水。

好想吃肉,特别是吃了四婶婶给的小零食之后,硬硬的黑窝窝头是一点吃不下了。

“祖母,四婶婶会找来好吃的吧?”锦心流着口水问。

“会,你先吃点窝窝头。”

会找来为什么还要吃窝窝头,那她就等着。

小锦心和锦绣眼巴巴朝远处望。

霍长安也扭着头,目光沉沉的,带着一丝担忧。

是不是该回来了?

很快,林子尽头出现了两道身影。

“水仙,小雅!”大嫂赶紧上前。

“你们四嫂呢?”

“她还在找东西。”霍静雅扶着云水仙说。

云水仙的脸已经肿的说不出话,眼神委屈的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急问:“这是发生什么了?他们……”

“不是的娘,是四嫂打的。”霍静雅小声说。

撑起上半身的霍长安一听,脸色好了些。

谢雨柔焦急的脸也收了,嘴巴撇了撇。

估计又是这云水仙不争气了!

啧,都打成猪头了!

听到霍静雅就说了这么一句,云水仙更气,“呜呜”的拉着老夫人落泪。

“好了,以后别招惹你四嫂。”

老夫人也没问为什么打她,也没骂桑凝儿。

就这么轻描淡写说了这么一句。

云水仙愣住。

以前她头上掉几根头发姨母都会心疼的啊!

“她还在那你们就先回来?留两个官差和她在一块?霍静雅你的脑子呢!”霍长安厉声斥责。

霍静雅被骂的一慌。

主要是四嫂看着太厉害了,而且杜山看着还算正派,水仙又受了惊吓走路都没劲儿。

所以,她根本没想到桑凝儿的安全问题,就先回来了。

“我,我现在再去找她!”

“找,什么!”

云水仙忍着嘴角撕裂的疼,含混不清的喊:“她和,官差,在一块,不知道多高兴,笑的,那么淫&贱!”

霍长安一下黑了脸,死死盯着云水仙,满眼风暴。

这种污浊的话也是一个大家小姐能说出来的?

这个表妹,简直一次次让人刮目相看!

“水仙,你乱说什么!”霍静雅惊愕。

“你,看不到,吗?她和杜山……呜!”

云水仙又被打了一巴掌,疼痛加倍,她脸扭曲的可怕,浑身都在哆嗦。

打她的是谢雨柔。

“怪不得被打,还是打轻了,这嘴确实臭!”

谢雨柔!

云水仙要疯了!

她打不过桑凝儿,难道还打不过这个病秧子!

红着眼就要扑过去。

哪知,李玉枝和老夫人一起护住了谢雨柔。

云水仙哀嚎一声,跪在地上。

全都欺负她,全都欺负她!

她果然是个外人!

她为了表哥,成了囚犯,千里迢迢被流放,她们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娘……娘……”她含混的喊着死去的母亲,控诉悲鸣。

老夫人听得心塞难受,捂着胸口极力让自己缓气。

“回来了!”李玉枝大喊。

大家一齐看过去。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只见两个官差和桑凝儿一起抬着个庞然大物过来了。

连对面的李厂和田开武都惊的站了起来。

再近些,大家看清了那毛乎乎的东西。

是一头牛犊子。

准确来说,是长角野牛,十分有攻击性,那尖尖的牛角插进人体就能被挑上天。

且人越动,它攻击的越猛,跟西班牙斗牛一个习性。

按理说,野牛是群居动物,这种野牛一般再往西进入高山区才能见到,不知怎么这里出现了一头。

大概是因为气候太过异常的原因。

杜山十分感激桑宁。

要不是她掷出一刀,插入牛眼,估计他就被牛顶死了!

当时还以为她要对他不利,想想真是汗颜。

“四夫人,这牛,咱们大家就一块吃!”

“好,多谢。”

虽然是头小牛,但也几百斤重了,这么多人几顿也吃不完。

这种天气,吃不完就坏了。

桑宁对着三个孩子眨眨眼:“今天有肉吃喽!”

锦心和锦绣流着哈喇子拍手:“四婶婶好厉害,果然带回了肉!”

“四婶婶,这真是你猎到的吗?”霍锦棠还在震惊,眼睛圆圆的看着这稀罕物。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看着就很凶悍的牛。

耕田的牛,长的都很温顺的。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它是自己撞死的。”


桑宁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真棒!”

霍锦棠脸一红,脑袋忙不迭拱到他娘怀里。

给他擦伤的李玉枝不轻不重的打了他屁股一下:“别动!”

桑宁笑起来。

霍长安又问:“你说的,沙漠,是什么意思?”

“沙漠?干哪!”

霍长安:“……”

桑凝儿,是潜藏在京城里的女匪吧?

两人的窃窃私语忽被突如其来的吵骂打断。

“你喜欢四哥?那你这一路照顾他几回,你看见他的脸就吓得低头,靠近就欲呕,喜欢只是嘴巴说的吗?”

“好啊!你喜欢就嫁,你现在就嫁给四哥!你敢不敢?”

昔日形影不离,亲亲热热的姐妹反目成仇。

霍静雅还是没憋住。

有田开武在,她不能揭露她见死不救的卑劣行径,可不代表还愿意听云水仙假仁假义的废话!

因为迷了路,所以没及时跑回来找人救她?

还在把她当傻子!

还反过头来怪她为桑凝儿说话。

怪她不帮她成为四哥的妻子。

云水仙,要脸吗?

“霍静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云水仙从没想过霍静雅有一天会反过来咒骂她。

她以前,一向是替她骂别人的!

果然是被桑凝儿带偏了。

连十年的姐妹都不做了!

“我说的不对吗,以前你不是最爱往四哥房间跑吗?不是最爱缠着他带你出门吗?现在呢?你给他擦过一次脸吗?”

“都给我闭嘴!”老夫人震怒。

霍静雅憋的难受,甩头离的云水仙远远的。

而云水仙则受尽委屈般抽噎起来。

霍长安莫名成为她们嘴里的主角,心里恼的很。

“你别误会,她进我房间那会儿……”还小。

桑宁却猛地站起来,压根没听他说话。

她直直的朝田开武走过去了。

霍长安:“……”

谢雨柔烦的不行,对着云水仙吼:“要哭离远点,别在我旁边,晦气!”

老夫人垂着眼皮,万事不管。

大嫂抱着儿子也不管。

霍长安……看着桑凝儿的背影,像是没听到。

云水仙止了哭,抱住膝盖,埋起头,遮住了满眼阴鹜。

她知道了。

若是灾难来临,她一定是第一个被抛弃的。

因为她姓云。

田开武把牛肉都收拾好了,但内脏全都扔到了一边,引得一大堆苍蝇围着,极其恶心。

“田差爷,这些内脏,可以给我吗?”

“这牛都是四夫人帮忙抓的,你要不嫌脏,就拿吧。”田开武倒是很干脆。

“不过别拿多,免得惹麻烦。”

“我懂的,多谢。”

桑宁不嫌脏,蹲下挑捡。

牛的内脏:牛胃、牛肝、牛肾、牛筋、牛黄。

田开武不会屠牛,弄的乱七八糟。

桑宁捡了完整的牛肝,借着他的刀将里面的胆囊去掉。

又解剖牛胃,取了她最爱吃的牛百叶。

这都是补益之品,丢掉就太可惜了。

至于其他的,处理异味太麻烦,她没要。

大概弄了六七斤重的内脏,她跟田开武请示再去河道水洼清洗一下。

“四夫人快去快回。”

田开武看了一眼林子的方向,提醒。

这个衙役倒是好说话,桑宁感激谢过。

一离开视线,她就钻进了空间,在里面好好清洗了内脏,又炖了一条大黑鱼,来当霍长安的太岁肉。

回去的时候,杜山和胡四已经带着李厂回来了。

两人身上都有伤。

桑宁知道,这一定是李厂发疯砍的。

而李厂手腕也缠上了犯人戴的铁链,双目无神,整个人像抽了筋一样软塌塌的。

他,离死不远了。

“李厂说林子里有鬼,四夫人在里面可见到什么人吗?”杜山盯着桑宁的眼睛问。


可惜这天气,留不住,哎……

他们掏出仅剩下的半小坛酒。

“四夫人,大夫人,喝吗?”

“不喝不喝,嗝~”

李玉枝打了个饱嗝,连忙羞窘的捂住嘴。

吃撑了!

太丢人了。

她是怕自己不吃,又便宜了衙役,所以刚才吃的有点急。

桑宁却盯着酒,目光古怪。

“四夫人要喝?”

“不,我不耐酒,—杯就醉,醉了能大睡三天,到时候怎么赶路?”

才怪!

不是大睡,是大闹三天!

“哈哈哈哈,那不能喝不能喝。”杜山可不敢再耽误行程。

李玉枝默默心想:这事儿得跟四弟说—下,让他注意着些。

这边谈笑风生,某个少年手中折断了好几根已经打磨尖尖的树枝。

最后拿着树枝—下子插到碗里,像是插进某个人的肉里—样,—下子把碗里的肉全串起,—口吞进嘴里。

四叔又发疯啦!

小锦棠傻了眼,刚才先让着妹妹吃,他还没吃多少呢!

四叔—口就吃了半碗!

“你看什么看!—点心眼子都没有,守在那不比在这吃的多!你是想便宜了那几个衙役?”

“还不滚过去!”

可是明明是四婶婶怕衙役抢才让他跑这边来吃的,四叔又这样说,他到底听谁的?

以前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现在觉得脑子不够使了。

闻着烤肉的香味儿,馋虫在肚子里勾心挠肺,锦棠还是端着空碗过去了。

很快又端着碗回来。

碗里满满都是肉,还有—块萝卜段。

锦棠喜滋滋的。

“四叔,快吃,四婶婶说—会儿再去拿,拿回来吃不了藏着下—顿吃。”

霍长安眼眸依旧发沉。

缺心眼的,又回来了!

“他们在说什么?”

“四婶婶问凉州的事,那衙役说凉州的郡守挺讨厌京城过去的人。”

锦棠还是很机灵的,听了—耳朵,他也害怕起来。

衙役说,京里过去的人根本找不到好差事,很多人都活不过冬天去。

“四叔,你放心,我的字写的好,到时候可以写字卖画赚钱。”小锦棠天真的说。

饭都吃不上的地方,卖给鬼呢!

霍长安虽以前过得金尊玉贵的日子,但不是什么都不懂,二哥也在西部守城三年。

三年回来,全身的皮都吹成了沙砾。

最贫瘠的地方,连粮食都种不出来的。

凉州,在最西边。

只会更差。

他不客气的打击锦棠:“茅房里卖花,你是真风雅。”

桑宁烤完了肉,又用苞米面掺着野菜蒸了几个饼子,留下—点做了—碗苞米糊糊给老夫人喝。

那点苞米面,也就用完了。

这个时候碾磨技术不行,苞米面都带着种皮,实在粗糙,吃着也划嗓子。

但总比那些掺了花生壳和谷糠的黑窝窝头好吃。

饼子够谢雨柔和孩子们吃两天的,后面她再想办法。

谢雨柔捧着金黄芳香的饼子,心里感激的不行。

她记得清楚,之前都吃的什么东西。

在牢里,吃的是半馊的凉饭,流放路上,就靠衙役分的黑窝窝头,吃几口,牙就累的发酸。

简直不敢想那些日是怎么浑浑噩噩活下过来的。

她默默心想,不管桑凝儿以后是不是霍家四夫人,她都认她做亲人。

桑凝儿就是她肚里孩子的第二个娘。

杜山出去探了探,回来说没看见有马匪的踪影。

“应该是走了,咱们又不是什么肥羊,没必要揪着不放。”

桑宁不是很安心。

毕竟她们都是女人,还有另外的价值。

“杜差爷,如果穿过这座山,能到凉州吗?”


这纸,是桑宁从二层酒楼那个盒子里拿的,一套文房四宝,她写菜谱只用了一张,其他都收起来了。

昨晚和霍长安商量了这个法子。

她组织措辞,霍长安写。

说到口填粪便,她听到霍长安喉咙吞咽好几声,半天才落笔。

不管怎么说,这个计策算是成功了。

看杜山的神色,对李厂已经戒备重重,如果他死了,应该皆大欢喜。

李厂被杜山毫不客气的训斥赶走,走前还朝着云水仙露出不甘又势在必得的邪笑。

云水仙又气又怕,拉着霍静雅的胳膊不放。

桑宁心情放松,一得意,对着霍长安眨了个媚眼。

霍长安脸一热,垂下眼睛。

她果然是喜欢自己。

因为李厂的吃瘪,他紧绷的身体也骤然放松,头一次感觉到一丝打了胜仗般的愉悦。

“四夫人,你用这车推着四公子,终究不合规矩,不过在这无人之地,我也当看不见,若是到了人前,还请收敛些。”杜山脸色不佳的警告。

流放之路,必须带镣铐,双腿行,尝尽苦头,所谓被判流放,人生无望,十个有五个噶在路上,剩五个噶在流放之地。

古往今来,能熬到刑期结束返家的,寥寥无几。

更别提霍家判的是无期。

杜山对她们算是格外优待了。

“我明白的,绝对不给大人添麻烦。”

桑宁和李玉枝把霍长安扶到铺好干草的推车上。

等杜山一走,老夫人就沉着脸训斥云水仙。

“姨母,我没有想那么多,如果要找一个人顶罪,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死。”

“我站出来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你不明白情势,那就躲在后面不要出头!记住没有?”

云水仙咬牙不语。

明明大家前两天还都不管桑凝儿的死活,今天就开始护着她。

就因为昨天救了一次人,就忘了她的罪孽了吗?

霍家人到底有没有骨气!

“你听到没有!”老夫人声厉了些。

见云水仙还是不说话,她气恨的又抬手想打。

若是再不知轻重,万一下次再惹出乱子,可不是次次都有好运气。

云水仙抬起头,眼神带着怨气。

“姨母,十二岁那年,你就说让我将来嫁给四表哥,我一直期盼着长大,可是我及笄那天,等来的却是皇上赐婚的消息。”

“皇上赐婚,我没有办法,可是桑家暗藏祸心,害的我们家破人亡。”

“桑凝儿是我们的仇人哪!就算表哥不能休了她,那你们也不能将她当成一家人!”

老夫人摇头。

桑凝儿不过也是个可怜的棋子,她们或许一开始迁怒,但终究真正的仇人不是她。

云水仙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活像所有人发昏,唯她独醒。

转头就朝谢雨柔和愣愣看着这一切的霍锦棠发怒:“可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喊着弟妹,喊着婶婶,一次两次的恩情就让你们把她是谁给忘了!

还有你,霍静雅,你不是一直咒她快点死掉,让我做你的嫂子吗?现在为什么又处处帮她说话!”

“我……”霍静雅有些慌的看了桑宁一眼,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和桑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断绝关系?那是她亲爹!一句断绝关系就完了?父债女偿!她就该做牛做马,为她爹做的事还债!”云水仙恨恨的看着桑宁。

桑宁挑挑眉,刚要说话,霍长安已经冷冷开口。

“不管是皇上赐婚,还是她爹做的那些事,娶了就是娶了,进了霍家门,就是霍家人,云水仙,你今天背刺家人,让外人看笑话,大错特错!娘打你打的对!”

“长安哥哥……”云水仙不敢相信。

“还有,别说什么要嫁给我的话了,就算没有桑凝儿,我也没打算娶你,我只把你当妹妹,和小雅一样。”

“不,我不信!”云水仙尖叫。

桑宁皱眉,这云水仙真特么有毛病,都什么时候了,在这叽叽哇哇,想等衙役过来,再挨鞭子不成!

她清清喉咙,不耐烦道:“我再说一下,第一,我和桑家人没关系,桑修齐的债我不背,再见面我当他是仇人,我现在做的事,完全是因为敬重霍家人,而非还债。

第二,我和霍长安的婚事不过是名义上的,知道你们心里膈应我的身份,放心,待有机会和离,大家各不相干,谁想嫁他凭自己,别冲我使本事。”

大家心里全都一咯噔。

霍长安猛地看向桑宁,然后,慢慢垂下眸子。

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废腿,再无言语。

“我就知道你嫌弃长安哥哥!”

云水仙一下子挤开桑宁,“你走开,用不着你推!”

表哥现在知道她的真面目了吧!

桑宁乐的清闲。

这可不是她偷懒,是有人抢着推。

“你会推吗?”李玉枝预感不好,急忙上前。

可还是晚了一步。

瞧不起谁呢?难道只有桑凝儿能干不成?

云水仙鼓足劲一抬手,重力失衡,独轮车就侧翻了。

霍长安滚到地上,草盖了一身,堪堪用双臂撑住上身,没有啃上一嘴泥。

不远处传来李厂“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桑宁愕然。

赶紧上去帮忙。

霍长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嘴唇绷的死紧,细长的丹凤眼中淡漠生疏。

然后拂开她的手,机械吐出四个字:

“不敢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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