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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心寡欲大伯哥兼祧后,假死渣夫气疯了苏蕴兰谢怀瑾全文

余燕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怀瑾眉梢不经染上了一点担忧,迟疑片刻后还是起身。等他紧跟着走到云溪院时,已然不见苏蕴兰的身影,唯有瑛月一人将他拦在院门处。“世子,我家少夫人头晕已经歇下了,实在不方便见客。”不方便见客?谢怀瑾眉头紧锁,下意识地看向院内。他不过是迟来了一会,怎么她却歇下了?谢怀瑾还想继续迈步往里走,却被瑛月死死拦住去路。“世子,您请回吧。”逐客令已下,他虽心有疑惑,却不好再强留。“若她还是不适,就立马差人去请大夫。”瑛月顺从应下:“奴婢谨遵世子吩咐。”眼看着他们离开,瑛月才急忙回屋复命。“夫人,世子已经走了。”苏蕴兰掀开胡乱盖上的锦被,长长地舒了口气:“走了便好。”瑛月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夫人,您为何将世子拒之门外呢?”“我和他还是少接触为好。”...

主角:苏蕴兰谢怀瑾   更新:2025-02-14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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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蕴兰谢怀瑾的其他类型小说《和清心寡欲大伯哥兼祧后,假死渣夫气疯了苏蕴兰谢怀瑾全文》,由网络作家“余燕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怀瑾眉梢不经染上了一点担忧,迟疑片刻后还是起身。等他紧跟着走到云溪院时,已然不见苏蕴兰的身影,唯有瑛月一人将他拦在院门处。“世子,我家少夫人头晕已经歇下了,实在不方便见客。”不方便见客?谢怀瑾眉头紧锁,下意识地看向院内。他不过是迟来了一会,怎么她却歇下了?谢怀瑾还想继续迈步往里走,却被瑛月死死拦住去路。“世子,您请回吧。”逐客令已下,他虽心有疑惑,却不好再强留。“若她还是不适,就立马差人去请大夫。”瑛月顺从应下:“奴婢谨遵世子吩咐。”眼看着他们离开,瑛月才急忙回屋复命。“夫人,世子已经走了。”苏蕴兰掀开胡乱盖上的锦被,长长地舒了口气:“走了便好。”瑛月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夫人,您为何将世子拒之门外呢?”“我和他还是少接触为好。”...

《和清心寡欲大伯哥兼祧后,假死渣夫气疯了苏蕴兰谢怀瑾全文》精彩片段

谢怀瑾眉梢不经染上了一点担忧,迟疑片刻后还是起身。
等他紧跟着走到云溪院时,已然不见苏蕴兰的身影,唯有瑛月一人将他拦在院门处。
“世子,我家少夫人头晕已经歇下了,实在不方便见客。”
不方便见客?
谢怀瑾眉头紧锁,下意识地看向院内。
他不过是迟来了一会,怎么她却歇下了?
谢怀瑾还想继续迈步往里走,却被瑛月死死拦住去路。
“世子,您请回吧。”
逐客令已下,他虽心有疑惑,却不好再强留。
“若她还是不适,就立马差人去请大夫。”
瑛月顺从应下:“奴婢谨遵世子吩咐。”
眼看着他们离开,瑛月才急忙回屋复命。
“夫人,世子已经走了。”
苏蕴兰掀开胡乱盖上的锦被,长长地舒了口气:“走了便好。”
瑛月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夫人,您为何将世子拒之门外呢?”
“我和他还是少接触为好。”
瑛月眼神中满是困惑:“但世子毕竟是小少爷的生父,您......”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更应该与他保持距离。”
论身份,他是大伯哥,她是弟妹。
论权势,他是下一任谢国公,而她不过是一个丧了夫君的寡妇。
如今他们之间又多了个孩子做牵绊,这足以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复杂,她不想再徒增麻烦。
她能重活一世,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想到此处,苏蕴兰美眸中已然泛起点点泪花:“瑛月,你知道吗?”
心尖传来密密麻麻地疼,她一字一句道:“我只想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为前世的自己报仇雪恨!
......
几日的时光一晃而过。
“怀瑾,你来得正好。”长公主笑着指向桌案上的食盒:“这是宫中新送来的糕点,你顺路给蕴兰送去吧。”
谢怀瑾头也没抬,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母亲,我......”
长公主打断他的话:“这些糕点都是蕴兰爱吃的口味,她最近食欲不济,你刚好多关心关心她。”
都是她爱吃的?
谢怀瑾抬眸看向那个精巧的食盒。
拒绝的话明明就在嘴边,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鬼使神差地,他主动答应了。
“好,我顺路给她送去。”
说是顺路,但云溪院在长公主府深处,离谢怀瑾要回的国公府相距甚远,根本不顺路。
母亲说得没错,他是该关心关心她。
谢怀瑾七拐八绕走到云溪院,隔着老远就能听见院中传来的笑语声。
“瑛月,你快看看我这鱼戏莲叶绣得如何?”
“夫人,您可别绣了。”瑛月忍不住打笑她:“不知道恐怕还以为您绣的是两只鸭 子呢。”
“你这丫头,惯会取笑我......”
谢怀瑾脚步顿住,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鱼戏莲叶?
他倒是想看看。
可当他才走到院门时,院中的欢笑声就戛然而止。
“奴婢见过世子。”
守门的丫鬟行礼问安,惊动了院中的苏蕴兰。
她与瑛月交换了个眼神,急急忙忙地躲回屋内。
“你家少夫人呢?”谢怀瑾凤眸缓缓将院中扫视一遍,没见到那抹娇小的身影,下意识地问。
像是意识到不妥,他又扬了扬手中的食盒,试图解释:“母亲让我送些糕点来。”
“奴婢替我家夫人多谢世子。”瑛月恭恭敬敬地行礼:“只是世子来得不巧,我家夫人乏了,方才已经睡下。”
他一来就乏了?
“好。”但谢怀瑾没有多问,而是将食盒递给瑛月,转身就走。
走出云溪院的大门,一直跟在他身侧的墨安忍不住低声吐槽。
“方才在院外明明还能听见二少夫人的笑声,怎么我们一来就睡下了呢?”
谢怀瑾盯着他,眸色深沉。
“继续说下去。”
墨安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壮着胆子分析:“世子,我觉得二少夫人这是有意在躲着您......”
一语点醒梦中人。
谢怀瑾眸中划过一丝复杂。
故意躲着他?
难道在她心里自己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徘徊了多日。
不仅这两次苏蕴兰躲着没见他,之后他每一次拜访,苏蕴兰总是会找借口推脱不见。
今日是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明日是突然乏了,恰好睡下。
后日是走累了,正在更衣梳洗。
总之就是不见谢怀瑾。
可她不知道的是,一次次被她拒绝,谢怀瑾对她的兴趣已经逐渐浓厚。
他隐约觉得苏蕴兰似有难言之隐,才会故意躲着自己不见。
但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难言之隐?
这个问题就像一道被人打上烙印的枷锁,始终在他心中徘徊不去。
为了解开其中的疑惑,他不介意用点非常手段。
“墨安,你派两个暗卫去云溪院,监视她的动向。”
“一旦她有任何异样,就立马来报!”
“是。”
......
原本苏蕴兰怀有身孕的事情,被长公主亲自下令对外瞒着。
但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不过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闹得满城风雨。
对谢国公府这个进门就寡居的妇人,众人议论纷纷。
“谢家二少夫人丧夫守寡多年,如今却突然有孕,也不知道是怀了哪个男人的野种!”
“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简直有辱谢家百年国公府的门楣!”
“亏得她还出身苏家,我看苏宰相也是教女无方,教出个这等女儿,简直贻笑大方!”
不仅府外在议论,国公府的下人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二少夫人八字不祥,先是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后来又克死了二少爷,还不知道下一个会克死谁呢!”
“她不只是克母克夫,还不要脸地勾引世子,不然世子怎么可能看上她这种寡妇!”
正在长公主府小花园散步的苏蕴兰,将下人们得话听得清清楚楚。
连瑛月都听不下去了:“夫人,如今外面都在说您,您说......”
谁知苏蕴兰却波澜不惊,像是根本没听见那些议论似的:“嘴长在外人身上,就由他们去说吧。”

长公主越是紧张,沈氏就越是心虚。
她一张老脸骤然变得煞白。
不过在这个紧要时刻,可没人会在意她的情况。
而苏蕴兰,因为是故意“腹疼”,所以她暗暗掐着自己的大腿,使得额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蕴兰,你再坚持坚持,大夫马上就来了。”长公主忧心地宽慰她。
在这个紧要关头,苏蕴兰当然忘不了给自己立个体贴长辈的人设:“多谢长公主殿下关心。”
说着,她还故意看向沈氏的方向,俨然一副愧疚又害怕的模样:“是蕴兰不好,辜负了母亲的心意,还请母亲不要责怪蕴兰......”
晶莹的泪珠在她眼边打着转,长公主看得心疼,更是狠狠地剜了沈氏一眼。
好一个沈氏,就是这样让蕴兰养胎的吗?
沈氏眸光躲闪,急急忙忙地垂下头。
她只求这个小祖宗快别说了!
否则长公主饶不了她!
大夫还没到,倒是宋御医被长公主的暗卫架着赶来国公府。
一番把脉后,宋御医神情严肃:“二少夫人原本身体康健,今朝胎像不稳,乃是外因所致。”
“外因所致?”长公主惊得瞪大了双眸。
“敢问二少夫人平日起居饮食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蕴兰捂着小腹,乖巧地摇了摇头。
倒是长公主接过话茬:“宋御医,除了你开的安胎药之外,她还服了旁的安胎药。”
长公主一双玉手赫然指向那碗被苏蕴兰放在桌案边,还没来得及喝下的安胎药。
不好!
沈氏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扑过去打翻那碗药。
宋御医已然端起药碗,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起来。
见他查了好一会,长公主忍不住问道:“这安胎药可有什么问题?”
“这......”宋御医看看这碗药,又看看长公主,欲言又止。
长公主是何许人也?
自幼生于深宫,见多了后宅妇人阴私的手段,当下就看出端倪。
事关国公府家丑,当然不能广而告之。
她冷冷吩咐:“李嬷嬷。”
李嬷嬷心领神会:“宋御医,您这边请。”
就在李嬷嬷将宋御医单独领到厢房询问的时候,沈氏已经彻底绝望。
她只觉得天色阴沉,似是老天都在跟她作对。
“夫人,此事与您无关,您何必紧张?”刘嬷嬷看出她的异样,忙低声提醒道。
听她一言,沈氏稳了稳心神,强打起精神。
对!此事与她有何干系?
分明都是冬梅那贱丫头干的!
另一边,问出结果的李嬷嬷对长公主一阵耳语。
“殿下,那碗安胎药中被有心人下了藏红花,幸好二少夫人还没来得及喝下,否则小世子只怕......”
长公主当即面色大变。
药是沈氏给的,蕴兰又是在二房中养胎,如今出了问题,最值得怀疑的对象莫过于沈氏!
只怕沈氏是不愿让怀瑾兼祧二房,存心谋害蕴兰腹中的孩子!
一瞬间,长公主对二房的不信任达到了顶峰。
“李嬷嬷,你亲自带着人去二房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老奴遵命。”
眼看着李嬷嬷领着一队仆从浩浩荡荡地直奔二房,沈氏根本坐不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长公主,您这般查我二房怕是不妥......”
长公主厉声反问道:“事关我国公府的子嗣,有何不妥?”
一句话,将沈氏满肚子的说辞尽数挡了回去。
恢弘的正厅静如深夜,满厅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长公主端坐在上首,脸上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嘴角微微下垂,没有一丝笑意,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心生畏惧。
沈氏坐在右侧下首,不安地动来动去,根本不看直视长公主的视线。
至于坐在左侧下首的苏蕴兰,倒乐得看戏。
她倒要看看,沈氏还能坚持几时?
一炷香渐渐燃尽,李嬷嬷领着仆从回来复命。
“回禀殿下,老奴查到二夫人自二少夫人查出怀有身孕之后,日日卯时就叫二少夫人前去请安,又常常罚二少夫人立规矩。”
“前些时日二少夫人还因为立规矩太久而晕倒过。”
“从那之后,二夫人免了二少夫人请安,却给二少夫人院中送去四个丫鬟,在安胎药中动手脚的便是其中一个。”
李嬷嬷每说一句话,沈氏的心尖就每颤抖一次。
面对长公主如利刃般威严的眼神,沈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苏蕴兰。
收到她企望的眼神,苏蕴兰眼观鼻、鼻观心,最后干脆闭上眼,选择避而不见。
“沈氏,本宫问你,李嬷嬷所言为真吗?”
“长公主,我......只是想教蕴兰......”
这个关头,她的每个字都显得苍白无力。
“蕴兰,你来说。”长公主将视线移到苏蕴兰身上:“你说,李嬷嬷说得可是真的?”
“长公主殿下。”苏蕴兰紧抿唇瓣,先害怕地看向沈氏,又垂着眸子:“母亲这么做也是为了蕴兰好,蕴兰不......”
长公主下了结论:“这么说,那就是确有其事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蕴兰相当惧怕沈氏,而沈氏又居心不良,指不定还会使什么手段谋害这个孩子。
再放蕴兰在二房中养胎,那定是绝不可行的!
长公主深思片刻,当即拍板:“蕴兰,本宫的长公主府尚有许多空院,从今日起,你就搬来长公主府,与本宫同住吧。”
让她搬去长公主府?
沈氏惊得瞪大双眸。
那怎么行!
长公主府是长公主的地界,她根本没法插手。
要真让苏蕴兰住区过去,那她还能有什么机会除去那个野种?
世子兼祧了二房,那她的谦儿回来如何是好?
这样想着,沈氏干脆豁出去,不管不顾地反对:“长公主,蕴兰这样搬去您那,怕是会被外面说闲话,要不还是让她继续住在我们二房,我保证这次......”
“本宫不信你的保证。”长公主漠然打断她的话。
当日就是信了沈氏的鬼话,才差点出了今日的岔子。
“事关国公府的子嗣,出不得半点差错!”

苏蕴兰摔在门口,眼看大门关上,忍不住攥紧了拳。
她心里也知道此事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但也没想过谢怀瑾会断然拒绝......
是顾念人伦,所以不肯松口?
她低头回去,心中正盘算要如何是好,回到院子,丫鬟却低眉顺眼道:“二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
苏蕴兰眼中闪过暗芒。
沈氏现在找她,恐怕是早就知道了谢怀谦还活着,才要阻止她兼祧了。
再联想到前世谢怀谦将那异族女人带回来时她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和的态度,她心中更笃定了这事。
但她面上不表,点了点头跟丫鬟走进沈氏院子:“母亲。”
“蕴兰,你为何忽然提出这兼祧的事情?”
沈氏脸色明显不太好看,语气也严厉:“方才在长公主面前,我不好训斥你,但只因着一个梦,你这做弟媳的便同大伯哥有了苟且,成什么样子?”
“给我歇了这样的心思!只要你安生打理好二房的事,我和你公爹也不会怪你不能绵延子嗣!”
苏蕴兰心里冷笑,也大概猜得到她的打算。
这是怕等到谢怀谦回来,若是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恐怕她也不会这么听话当牛做马了。
她怎会让他们如愿?
苏蕴兰低眉顺眼道:“婆母,蕴兰也只是吓坏了,若是婆母觉得不妥......蕴兰便回禀长公主,再不提这事就是。”
顿了顿,她欲言又止道:“只是儿媳想起那个梦,心中实在不安,能否......让儿媳明日去南安寺一趟,请高僧好生超度夫君?”
沈氏见她乖顺,也稍微缓了些神色。
只是去上香,倒也没什么问题,这女人因着一个梦就如此惶恐不安,想来对谦儿定然是情根深种的。
日后谦儿回来,应当也好拿捏她。
“难为你有这份心,那你明日便去吧,或许菩萨念你心诚,事情还会有转机呢?”
苏蕴兰忙感激点头,一副心肠落回肚中的模样,恭敬告退。
走出院子,她却牵了牵唇。
沈氏恐怕是忘了,谢怀瑾每月十五都会前往南安寺,同住持谈论佛法。
他不答应没关系,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便有了仰仗。
虽说冒险,可这已经是唯一的法子了,总不能等到谢怀谦回来,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回到自己院子,苏蕴兰唤来自己的陪嫁丫鬟瑛月:“你替我准备一些东西......”
......
翌日清早,苏蕴兰拖到确定谢怀瑾已经出发,才乘车前往南安寺。
在门口瞧见那辆熟悉的马车,她也终于松了口气,若无其事下车。
寺中迎客僧上前,得知她来意,忙将她请到正殿。
苏蕴兰装出一副虔诚模样祈过福,忽然捂住小腹,神色痛苦。
沙弥忙关切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妾身忽然腹痛......”
苏蕴兰紧咬唇瓣,一副不堪忍受模样:“能否请小师傅将妾身带去厢房?”
小沙弥不疑有他,寺中本来也有给香客们暂住的地方,很快便领着丫鬟将苏蕴兰搀扶过去。
待在厢房躺下,她才屏退丫鬟,从袖中掏出一截香点上,来到谢怀瑾从禅房回来的必经之路。
许是老天都在帮她,没过多久,她便瞧见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出现在游廊,身后并无旁人。
苏蕴兰松了口气,很快又是一副痛苦模样,手扶着长廊柱子瘫软在地。
谢怀瑾看见她时,便瞧见苏蕴兰一脸痛色,看上去格外虚弱。
他不经意拧紧眉头,语气不善:“弟妹为何在此?”
“大哥?”
苏蕴兰做一副惊讶模样,咬着唇瓣道:“蕴兰来此上香为夫君祈福,不想忽然腹痛......”
她眼圈微红,一副疼狠了的模样:“能否请大哥将我扶回厢房稍作休息?”
谢怀瑾垂眸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长。
正当苏蕴兰忐忑是不是自己暴露了什么让他怀疑时,谢怀瑾忽然俯身,径直将她打横抱起。
身体落进男人结实的怀抱,苏蕴兰心跳都漏了一旁。
淡淡的檀香味涌入鼻腔,她僵硬靠在谢怀瑾怀中,脑子有些空白。
她本以为,他顶多会将她扶起来,却不曾想会是这样亲昵的姿势。
一路到了厢房,谢怀瑾将他放到床上,转身要走。
房中那股甜香才弥漫开,药效并不会马上发作,她还需要拖延些时间!
苏蕴兰心念急转,一把拽住他衣袖:“大哥,我,我想向您赔罪。”
谢怀瑾顿住脚步:“噢?”
“昨日是蕴兰唐突,不曾考虑大哥的名节,罔顾人伦,才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
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低着头道:“大哥莫要因我不懂事生气,原谅我好么?”
谢怀瑾神色冷淡:“我并未计较此事,弟妹多虑了,若没有别的事,弟妹便好生休息吧。”
苏蕴兰却还未放手,反而不经意贴得更近。
“那......能不能请大哥帮我沏一杯茶来暖一暖?蕴兰实在难受得很......”
她装得更加可怜,攥着谢怀瑾衣袖的手也越发用力。
谢怀瑾居高临下看着她,忽然冷笑。
“难受得很?是肚子难受,还是旁的地方难受?”
他直接将脚边那香炉踢翻,火星四溅,很快熄灭:“口口声声说着赔罪知错,在佛门清净之地做这样的勾当......弟妹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此处血腥味太浓,去我的厢房。”
苏蕴兰面色通红,埋在他的怀中,不敢抬起头来。
谢怀瑾大步流星地将她带回自己的厢房,一把将她扔到床榻上。
四目相对,他倾身而上。
雪白的藕 臂已然揽上他的脖颈,苏蕴兰不受控制的解开衣襟,露出大片春 光。
烈火灼身,他却再一次怔住了。
咫尺的距离,让他可以清晰地看清她眸中的情 欲和挣扎。
但这也让他理智再次回归。
谢怀瑾一把将她推开,直直地坐起身来。
苏蕴兰慌了神,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豆大的泪珠似断了线的珠子,将多年来的苦楚倾泻而出。
“我嫁来国公府五年,操劳内务、侍奉长辈从不敢懈怠,夫君早逝,若再无子嗣傍身,只怕今生都只能在后宅中苟且偷生......”
谢怀瑾眸光幽深。
他的额间青筋凸 起,身体的灼热更不断地叫嚣着。
苏蕴兰将唇瓣咬得通红,难为情地拢了拢衣衫,“大哥既不想成全蕴兰,又何苦这般羞辱我......”
娇小的她此刻像极了一株即将凋零的花朵,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就放纵这一次吧。
谢怀瑾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垂下头去。
“唔~大哥......”
一吻封唇。
满室春 光乍现。
......
“世子,住持请您过去。”墨安叩响了房门。
谢怀瑾望着身畔她沉睡的容颜,轻应出声,“嗯。”
苏蕴兰幽幽醒来,刚一睁眼,就瞧见他坐起身来,从地上拾起凌乱的衣衫。
下意识地,她拉住了他的衣角。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谢怀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深深地望着她。
见她不语,谢怀瑾微微挑眉,“怎么?你还还不知足?”
苏蕴兰先是一愣,又立马难为情地收回了手。
是啊,她怎么还不知足?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谢怀瑾穿好衣衫,大步离去。
旖 旎尽散,徒留苏蕴兰痴痴地坐在床榻上。
住持厢房。
谢怀瑾与释空大师相对而坐。
在他们的面前,摆了一局杀得难解难分的棋子。
黑白棋子交错而落,可谢怀瑾举着手中的白子,迟迟没有落下。
向来落子又快又准的他,看着面前的棋局出神。
“阿弥陀佛。”释空大师双手合十,念道。
谢怀瑾猛然回神,慌乱地将白子落下。
白子穿插在黑子中,将交错的棋局搅乱。
“棋局乱了。”释空大师望着被打乱的棋局说道。
另一边,苏蕴兰强打起精神,忍着身子的不适,狼狈地离开南安寺。
马车摇摇晃晃,她更觉得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虽两世为人,但这是她初经人事,想起方才的种种,她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
若能一举怀有身孕,那她往后就算是有了仰仗,那怕谢怀谦带着那女子归家,她也不至于重蹈前世的悲剧!
这样想着,马车便到了谢国公府。
“二少夫人,夫人在等您。”她才刚从马车上走下,就被丫鬟拦住了去路。
苏蕴兰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沈氏所谓的等她,只怕是想试探她此去南安寺有没有歇下兼祧的心思。
她面上不显,依言跟着丫鬟走去沈氏院子。
“母亲。”
见到她来,沈氏难得慈爱地关切道:“你今日去南安寺上香,心中可安稳些了?”
“回婆母,蕴兰给夫君请了盏长明灯,愿夫君能够早登极乐。”
沈氏面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谁要早登极乐!
她的儿子可好好生生活着的!
见她面色不虞,苏蕴兰压下笑意,故作惊慌地问道:“婆母,蕴兰可是做错了什么?”
沈氏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更下不去。
但偏偏她现在还不能说出谦儿的下落。
“你做得很好。”沈氏不想同她多说半个字,只能咬牙切齿地道:“我乏了,你就不用在此侍候了。”
“是,蕴兰告退。”苏蕴兰赶忙识相地行礼退下。
直到走出院子,她的唇边才漾起一丝笑意。
难得看沈氏吃瘪,她的心情非同一般的畅快!
翌日。
苏蕴兰又去给沈氏请安,却被叫住盘问。
“蕴兰,昨日我忘记问你,你从南安寺回府后,面色怎么如此差?”沈氏仔细思量了一夜,心中难免起了疑。
昨日她被气昏了头,倒是忘记问她缘由。
她的面色......很差?
苏蕴兰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想到那满室的温存和酸软的四肢,眸中划过几丝羞赧。
“婆母,蕴兰是......”苏蕴兰紧紧抿着唇,摆出副悲恸的模样,“是夜不能寐,日日都思念夫君,昨日还在南安寺大哭了一场。”
沈氏满意地收回视线。
她对谦儿能如此深情,倒是桩好事。
“难为你还惦记着谦儿。”沈氏不痛不痒地夸了她一句,算是放过了她。
多日一晃而过。
苏蕴兰依旧做着那个乖巧孝顺的二少夫人。
直到瑛月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夫人,您这个月的葵水怎么迟迟未来?可要奴婢帮您请大夫瞧瞧?”
“无妨,许是我葵水不准,呕——”
腹中传来的阵阵恶寒让苏蕴兰心中一惊。
难不成她......
“瑛月,你陪我出府一趟。”
国公府人多眼杂,她不敢贸然请大夫上门。
所以她以为长公主采买生辰贺礼为由,领着瑛月出了国公府。
“夫人,您怎么打扮得如此严严实实?”瑛月不解地看着头戴帷帽的她。
“因为我们要去仁济堂。”
仁济堂,是上京城中最大的医馆,坐堂的大夫医术高明,诊脉绝不会出错。
她急需去仁济堂确认一件事。
苏蕴兰心中所有的忐忑和不安在听见大夫诊脉的结果后,终于狠狠松了口气。
“您这是喜脉。”
“恭喜夫人,您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
她真的有身孕了!
没想到不过那一次,她居然真的有了身孕。
泪水湿 润了眼眶,苏蕴兰激动地抚上小腹。
在这里,有一个跳动的小生命。
这不仅是她的孩子,更是她挣脱牢笼的希望!
思及此,她对上瑛月诧异的目光,沉声交代道。
“你记住,此事务必要守口如瓶!”

兼祧?
厅上气氛诡异安静下来,谁都没想到,苏蕴兰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长公主先是愣了愣,随即陷入沉思。
这......倒还真是个主意!
怀瑾不肯娶妻,但只是兼祧留个香火,或许还有商榷的余地。
若是真怀上了,不挑算谁的子嗣,国公府也算后继有人。
况且苏蕴兰也乖觉,自请生了孩子便离开,也不会给家族留下污点。
不等沈氏开口,她便拍了板:“此事本宫准了,只是怀瑾那里,你要自己同他说,稍后,我让李嬷嬷带你去。”
一旁,沈氏脸色惨白。
这叫什么事?!要是苏蕴兰真的兼祧两房生下孩子,那儿子回来,岂不就是头上带了绿帽?
她想开口阻止,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毕竟于情于理,苏蕴兰都是为了国公府着想。
苏蕴兰则是松了口气,低头谢恩。
前世她并没有要什么奖赏,却记得这是之后不久,谢怀谦就带着那女子回来了。
而谢怀瑾见国公府有了继承人,毅然决然出家,才让世子之位落到谢怀谦身上。
但如果谢怀瑾有自己的骨肉,长公主与国公爷断不会让国公府落在侄儿头上!
只要她在那对狗男女回来之前怀上谢怀瑾的孩儿,她便有了仰仗,长公主看着她是孙儿生母的份上,也会庇护她!
只是那位潜心佛法的大伯哥,真会答应吗?
说起来,她前世与他也不熟,可她死后灵魂未散,看见谢怀瑾去乱葬岗替她收了尸,神色悲切。
但她也没得选,要么等死,要么为自己拼一条出路!
苏蕴兰一路到了佛堂,里面隐约传来低吟,似是谢怀瑾在吟唱佛经。
她鼓起勇气轻轻叩了叩门:“大伯哥?”
吟唱声戛然而止,许久,里面传来男人冷凝的声音:“何事?”
苏蕴兰定了定神:“蕴兰有话对您说,能否进来叨扰片刻?”
过了一阵,里面传来一声喜怒难辨的“进”。
苏蕴兰小心推开门,便看见谢怀瑾背对着她跪在佛前,一头墨发高高竖起,腕上佛珠漆黑的悠悠转动着,衬得他皮肤羊脂玉一样白。
听见关门声,谢怀瑾转头,露出张谪仙般尊贵的脸:“你要说什么?”
苏蕴兰只觉他身上气势惊人,几乎头都抬不起,半晌才紧掐着掌心道:“蕴兰......想求您兼祧两房,为我夫君留个血脉。”
怕他误会,她补上一句:“蕴兰不敢纠缠大伯哥,也绝没有别的心思!只是不愿二房子嗣断绝......”
谢怀瑾一语不发,一双冷浸浸的凤眸定定锁在她身上,让苏蕴兰不自觉头皮发麻。
她几乎以为他会断然拒绝,不曾想男人冷笑一声,欺身逼近。
“弟妹倒是很为谢怀谦着想?为了他,什么事也做得出是不?”
冰冷的手忽然箍进她下颌,苏蕴兰被迫抬头,后背陡然僵硬。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蕴兰无心细想,对上那双冷厉的眼,又感觉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要被看穿。
“蕴兰是国公府的儿媳,凡事自然是要为国公府考虑的......”
她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定神:“况且出嫁从夫,虽然和夫君缘分浅薄,可我到底是他妻子......求大伯哥成全。”
谢怀瑾牵了牵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噢?那弟妹打算怎么求?”
苏蕴兰一怔。
谢怀瑾这是想同她利益交换么?
可她有什么能让他入眼的东西?
论权势,他是国公府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要他不出家,下一任谢国公只会是他。
况且他盛名在外,圣上也极其信重他,听说他要出家也十分惋叹,仕途上的助力,她自问对谢怀瑾顶多算锦上添花。
那他想要什么?
苏蕴兰越发拿不定主意,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问:“大哥想让蕴兰怎么求?”
谢怀瑾无声一笑,倾身逼得更近。
“是你需要我给你一个孩子,还要我来教你么?”
谢怀瑾手上力道加重,鼻尖几乎要抵到苏蕴兰额前。
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让她身体蓦然绷紧,总觉得这姿态带着狎昵。
再看男人幽暗的眼,苏蕴兰更觉得心慌。
心一横,她直接扑过去抱住了男人精壮的小腿。
“大哥若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说出来,蕴兰若能给,定不会藏私,只要您愿意帮帮蕴兰!”
苏蕴兰仰起头楚楚可怜看着他,柔 软紧贴男人肌肉结实的腿,声泪俱下道:“若此事不能成,蕴兰日后死了,也无颜下去见夫君,不如早些死了下去好好伺候他,也免得心怀内疚苟延残喘。”
她知道谢怀瑾性子清冷,虽说接触不多,可他秉性想来是善良的,不然前世也不会替她收敛尸骨。
就算不近女色,谢怀瑾应当也不会眼看她死在他面前吧?
她却没注意到,男人眼中冷光更甚。
不等苏蕴兰回神那只大手忽然下移,重重掐紧了她的腰。
“那对自己的大伯哥自荐枕席,就有脸面去见你那夫君了?”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谢怀瑾一字一顿开口:“好歹也是相府的嫡女,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你也做得出?”
苏蕴兰瞳孔一颤,只觉难堪极了。
若非为了自保,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可她真已经无计可施了。
“世子......”
苏蕴兰哑着嗓子开口:“您觉得蕴兰不知廉耻也好,水性杨花也罢,蕴兰只想求一个孩子。”
“夫君已经战死,国公府再无别的继承人,您若是不绵延子嗣,日后谁能撑起偌大个谢国公府?”
“蕴兰知道您有意出家,只要蕴兰有了国公府血脉,想来长公主和国公爷也会答应,您和蕴兰都能得偿所愿,不是两全其美么?”
谢怀瑾紧扣着那截纤软腰肢,眼神晦暗幽深。
她一点不懂,他为何会升起出家为僧不问尘缘的心思。
半晌,他冷笑一声,直接拎起她推开佛堂的门。
“我的事情,轮不到弟妹来为我盘算,请回吧,此事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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