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殷棠江鸣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出狱后,全家哭着求原谅殷棠江鸣礼全局》,由网络作家“落遇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老爷子的声音让殷棠哭得更厉害了,仿佛要将这两年所有的害怕和痛苦全部哭出来。在教养学院里,她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她想像从前那样,受了委屈和欺负就找爷爷撑腰,让爷爷给自己报仇。可真的当江老爷子问起她“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时,她却一边哭着扯出笑容,一边摇头。可是,怎么能不委屈呢?在进入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后,她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被人当野狗一样欺压。她连名字都不配拥有,只能被叫做“十号”。所有人都可以用自己能想到的任何方法折磨她。欺负她,不仅不会受到惩罚,还能得到奖励。欺负得越狠,奖励越多。她甚至睡觉都不敢睡沉了,生怕一睁开眼就被人绑住手脚,看着那一张张宛如恶鬼一样的脸朝自己靠近。她怎么能不委屈呢......可面对爷爷的问话,她还是强...
《假千金出狱后,全家哭着求原谅殷棠江鸣礼全局》精彩片段
江老爷子的声音让殷棠哭得更厉害了,仿佛要将这两年所有的害怕和痛苦全部哭出来。
在教养学院里,她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画面。
她想像从前那样,受了委屈和欺负就找爷爷撑腰,让爷爷给自己报仇。
可真的当江老爷子问起她“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时,她却一边哭着扯出笑容,一边摇头。
可是,怎么能不委屈呢?
在进入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后,她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被人当野狗一样欺压。
她连名字都不配拥有,只能被叫做“十号”。
所有人都可以用自己能想到的任何方法折磨她。
欺负她,不仅不会受到惩罚,还能得到奖励。
欺负得越狠,奖励越多。
她甚至睡觉都不敢睡沉了,生怕一睁开眼就被人绑住手脚,看着那一张张宛如恶鬼一样的脸朝自己靠近。
她怎么能不委屈呢......
可面对爷爷的问话,她还是强撑着笑容回答:“没有,我在外面过得很好。”
江老爷子颤抖着手给她擦眼泪,满眼心疼,“别骗爷爷了,你要是在外面过得好,怎么瘦这么多。”
殷棠胡乱的擦了擦脸,“我最近在减肥。爷爷,我真的过得很好,能回来看到你,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能活着离开教养学院,能活着见到爷爷,她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傻孩子......”
江老爷子没忍住眼眶更湿润了。
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是不是减肥瘦的。
他可怜的小棠儿究竟在外面遭了多少罪,竟然受了委屈都不愿跟他这个爷爷说。
江老爷子擦掉自己的眼泪,狠狠瞪向始终站在门口的江以聿,“你们究竟对小棠儿做了什么?!”
江以聿很无奈,“爷爷,我都说棠棠是出国了,她现在也回来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你放屁!”
江老爷子气得抓起旁边的水杯就砸过去。
最开始他确实是信了他们把小棠儿送出国的话,还在生气小棠儿走的时候竟然都不跟自己说一声。
可随着世间推移,小棠儿一个电话、信息都没有,他就猜到这些人肯定在骗他。
出国又不是断网,小棠儿这么孝顺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连个电话都不打给他这个爷爷。
江老爷子想质问,却急火攻心突然咳嗽起来。
殷棠赶紧起身拍着他的后背,“爷爷别生气,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以后我天天陪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了。”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陪着爷爷,远离江家,远离教养学院,好好活下去。
江老爷子哪里不懂她不想计较的意思,更心疼了。
他如珠如宝一手养大的孩子,这两年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啊!
江老爷子声音哽咽的抚摸着殷棠的头,“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殷棠鼻子一酸,抿着嘴重重“嗯”了一声。
像是大海中漂浮的扁舟终于找到依靠,她紧紧靠着江老爷子的手臂,两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安心。
江老爷子看着她这副脆弱依赖的样子,疼得心都在滴血。
“小棠儿,以后爷爷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你再受欺负。”
殷棠没忍住又红了眼眶。
她赶紧眨眨眼,将湿意逼回去,“好,那我就一直跟着爷爷,在医院陪您。”
她回江家唯一的理由就是江老爷子,如今爷爷住在医院,她当然也不会再回去。
可江老爷子却不同意,“不行,年轻人哪有一直待在医院的道理。”
“你就在江家好好呆着,等爷爷身体好转能出院了,再回去看你。”
如果不是两年前那一次摔得狠了,他恨不得现在就跟着小棠儿出院。
看殷棠想拒绝,江老爷子故作严肃,“难道你连我这个爷爷也不想认了?”
他看得出殷棠跟江家生疏了的心思。
这孩子,肯定是在外面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棠儿是他唯一认定的孙女,是他江家养了十八年的明珠,他决不能让她灰溜溜的给别人让位。
他紧紧抓着殷棠的手,“小棠儿,爷爷盼了两年才把你盼回来,说好要陪爷爷,你可不准骗我这个老头子!”
看着江老爷子湿润的眼眶,殷棠拒绝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她乖巧的坐在床边陪江老爷子聊天,直到对方面露倦意,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终于见到念了两年的乖孙女,江老爷子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跟在他身边近五十年,一直在医院陪着他的张伯最能看出江老爷子的变化。
两年前在江家门口摔倒后,老爷子就没得到过好的修养。
他总是挂念着小姐,整宿整宿的失眠,说梦到小姐被人欺负,在哭着喊他去救她。
这两年老爷子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到处派人搜寻小姐的消息,如今小姐回来,张伯悬着的心也能放下了。
他赶紧递上今天的药,“老爷子可得赶紧养好身体,这样才能回江家多陪陪小姐。”
“你说得对,我得养好身体多活几年,才能多陪陪小棠儿,多给她撑腰。”
两年了,江老爷子第一次吃药这么积极,连配合医生的检查也格外认真。
他还十分庆幸。
幸好他昨天就让老刘把轮椅藏起来了,不然那孩子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又该难过了。
江老爷子不知道的是,离开医院后的殷棠还是感到了难过。
才两年而已,爷爷的头发就白了那么多,人也憔悴了,不知道是为她操了多少心。
江以聿看到她偷偷抹泪的动作,欣慰的说道:“你现在确实变得懂事很多。”
若是以前,她肯定会跟爷爷诉苦告状,到时候爷爷又会把一切怪在瑶瑶头上。
江以聿心情不错,“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以前殷棠每次想要什么的时候,都会变得懂事乖巧,他以为这次也不例外。
看在她没有故意给瑶瑶找麻烦的份儿上,就当是补偿她这两年的辛苦,他不介意殷棠开口要一个大奖励。
可殷棠却是胡乱擦掉眼泪,摇摇头,“谢谢江 总好意,我不需要。”
她在江以聿心中究竟有多恶劣,明明是不想让爷爷担心而配合他们的谎言,在他口中却是为了那所谓的奖励。
一片沉默中,江母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你还是这么爱睡懒觉,现在才起床,肯定是饿了吧?快过来跟我们一起吃。”
她笑着朝殷棠招招手,竟忘了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完,只剩江彤瑶咬了一口不喜欢留下的面包。
江父不悦开口:“你管她干什么?她早就在厨房吃过了,一副饿死鬼头投胎的样子,一点礼仪都没有!”
他瞪着殷棠,“我说过,没学好礼仪就不准上桌吃饭,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面对他的怒火,江彤瑶赶紧安慰:“爸,你别生气,也许姐姐只是没吃饱。我胃口小,我愿意把我的这份让给姐姐。”
她殷勤的端起桌上剩的那盘面包,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殷棠,“姐姐,过来一起吃吧!”
殷棠没动,眼眸低垂,“多谢江小姐,我吃过了。”
厨师刚才给她下的那碗面很足,她确实已经吃不下了。
可江彤瑶却红了眼眶,“姐姐是不是嫌弃我......”
“这些虽然是我吃剩的,但我都没动过,都是干净的。我只是担心姐姐没吃饱,没想到这些,要是姐姐嫌弃,我、我可以道歉的。”
她一副做了什么错事的无措和委屈,眼眶中已经泛起了水雾。
看着她这幅熟悉的表情,殷棠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江鸣礼一把摔了叉子,愤怒的瞪着她,“瑶瑶姐好心把自己的早餐给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爸刚才亲眼看到你在厨房吃过了,现在还来跟瑶瑶姐抢,不就是想故意为难她。一大早就来找晦气,我看你就应该一直待在教养学院别回来!”
熟悉的指责和谩骂,殷棠两年前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每次都会感到委屈难过。
但如今她只是平静的看着江鸣礼,“我没说过自己没吃饱,也没想跟江小姐抢,更没说过嫌弃她吃剩的早餐。”
她甚至贴心的等他们吃完了才从厨房出来,唯一开口的一句话也是婉拒江彤瑶的好意,怎么就成为难她了?
对上她平静的视线,江鸣礼忽然心口一窒。
她确实没说过嫌弃之类的话,可......
可她拒绝瑶瑶姐的好意,把瑶瑶姐都委屈哭了,不就那样的意思嘛!
江鸣礼忽然起身,恼羞成怒般端起那一盘面包,“好心当成驴肝肺,不想吃就别吃了!”
他连带盘子一起扔进垃圾桶,气愤的转身离开。
餐桌上的氛围变得压抑,连江母脸上的笑都收了起来,“本来好好的吃着早餐,这是闹什么呀!”
她虽没点出殷棠的名字,但话里话外的指责却很明显。
殷棠装没听见,平静开口:“我想去看看爷爷。”
从始至终,她想说的话只有这一句而已,是他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给她安上了为难江彤瑶的罪名。
提到江老爷子,江父江母生气的表情一僵。
他们差点儿忘了,江老爷子是最疼爱殷棠的,即便瑶瑶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委屈,他最宠的依旧是殷棠。
自从殷棠被送去天使教养学院后,江老爷子就住进了医院,这两年天天都在念着殷棠什么时候回来。
想到老爷子总是念叨他们不该对瑶瑶这么好,不该总是忽略棠棠,江母就头痛。
他们哪里忽略棠棠了?
是棠棠不懂事总跟瑶瑶抢,他们心疼瑶瑶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苦,棠棠本就该让让她。
“我还得给瑶瑶准备毕业典礼,阿聿,你带棠棠去吧。”
江以聿没有拒绝。
昨晚他就打算跟殷棠说这个的,但后来被她打岔,就忘了。
去医院的路上。
殷棠双腿并拢紧挨着车门,低头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膝盖。
两年了,每次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最想念的人就是爷爷。
如果爷爷知道她被人欺负了,一定会拿着棍子打断那些人的腿,还会抱着她心疼的安慰,让她别哭。
可如果爷爷知道她这两年的经历,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
车厢里,殷棠缩在角落,浑身散发着委屈和难过的气息,看得江以聿心口一疼。
他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棠棠,你别生阿鸣的气了,回头我替你教训他。”
“但阿鸣会冲你发火也是因为护着瑶瑶。你以后要想吃什么,直接让厨师做就行,没必要跟瑶瑶争一份。”
他嘴上说着会教训江鸣礼,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在指责殷棠不该去跟江彤瑶抢。
可明明殷棠已经解释过,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没吃饱,也没想过要抢江彤瑶的早餐。
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她的解释在他们看来永远都是狡辩和谎言,他们从来不会相信她。
所以殷棠也懒得解释,“嗯”了一声后继续低头想着一会儿见到爷爷,要怎么说才能让他不那么伤心难过。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反驳否认,也没有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明明是以前江以聿最想要的,可他现在心里却一片空落落的感觉。
棠棠心里到底还是在怨他们把她送去教养学院,所以回来后对他们的态度才会这么生疏。
算了......
以后她就会明白,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江以聿叹了口气,“棠棠,你知道爷爷为什么会住在医院吗?”
听到爷爷的事,殷棠终于抬起头来。
她以为爷爷在江家,所以昨天才会不辞辛苦的赶回来。
但她早上问过江家的佣人,说是她两年前被送去天使教养学院的第二天,爷爷在门口摔了一跤,住进医院后就一直没回来。
她不知道爷爷摔得是有多严重,才会在医院住了两年都没回来。
她昨天就应该提前找江鸣礼问清楚,直接去医院看爷爷的。
“十号,两年期限已到,江家来接你了。”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白炽灯在头顶闪烁。
殷棠蜷缩在角落里,听到这话后抬起头,脏乱麻木的脸上似乎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自从来到这个叫“天使教养学院”的地狱,她每天都得面对“老师”的教导鞭笞,承受“同学”的欺辱折磨,无时无刻不提防着被人暗算,每天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原来,才过了两年而已。
殷棠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被人架着拖出房间,拖过一个长长的走廊。
直到身后的铁门传来“咔哒”上锁的声音,直到刺目的阳光照在脸上,殷棠才回过神。
她费尽心思逃了两年,无数次差点儿死掉,如今终于出来了......
“江棠?”
一个声音忽然拉回殷棠的思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穿着咖色皮夹克、工装裤、马丁靴,手里拿着墨镜的男人,正站在炫丽张扬的跑车前惊讶的看着她。
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让殷棠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叫了自己十八年姐姐的人——江鸣礼。
十八岁前的江棠是云城最耀眼的明珠,是江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不仅有父母疼爱,还有哥哥的宠爱和弟弟的袒护,甚至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未婚夫。
可一切美好都在十八岁生日那天破灭。
自称江彤瑶的女孩儿拿着亲子鉴定上门,说自己才是真正的江家千金,当年护士把两人抱错了。
江棠期待了好久的生日宴,变成了疼爱她十八年的父母抱着亲女儿痛哭,并保证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认亲宴。
所有人都遗忘了角落里面色苍白,本该是这场宴会主角的江棠。
爸爸说:“既然殷家父母已经去世,那你就留下来,江家多养一个女儿还是养得起的。”
妈妈也说:“往后你和瑶瑶一样,都是我们的女儿,你还能多一个妹妹,这样多好。”
连向来袒护她的哥哥和弟弟都说:“别怕,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还是一家人。”
可在殷棠“失手把江彤瑶推下楼”后,他们联手把她送上了专门替权贵管教不听话、不服管教的子女的天使教养学院。
江父说:“江家的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以后你还是随你生父姓殷吧!”
江母说:“殷棠,你妹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你却在享受我们的宠爱,为什么就不能让让她?”
哥哥和弟弟也说:“我没你这样心思恶毒的妹妹(姐姐)!”
他们甩掉了麻烦,却没想过一个专门收留被人遗弃的“垃圾”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去处。
“你真是江棠?”江鸣礼的声音满是怀疑。
毕竟他记忆中的江棠随时都是抬着下巴,高傲得宛如天上的明月,穿的永远是最新款的名牌,指甲永远是干净圆润的。
可此时的她穿着两年前那件不合身的,有些发黄的白色长裙,外面套着一件很旧的灰色开衫卫衣,指甲参差不齐,从前明媚的脸上露出空洞麻木的神情。
如果不是那张脸,他都要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江鸣礼皱着眉,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
他认识的江棠,不该是这样的。
殷棠回过神,和江鸣礼的视线对上,只一瞬间就低下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浑身紧绷。
在天使教养学院里,她只要和人对视就被视为挑衅,他们用最恶毒的话骂她、诅咒她,用拳头雨点般的砸她。
无数次的经历,已经让她形成了本能反应。
可江鸣礼却笑了,“看来这教养学院果然有本事,竟把你教得乖巧懂事了。真该早点把你送去,瑶瑶姐就不会受你那么多欺负。”
殷棠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愤怒的为自己大声辩解,仿佛默认了。
江鸣礼不耐烦的戴上墨镜,“行了,赶紧上车,别耽误了我一会儿跑比赛。”
“也就瑶瑶姐心善,要不是她开口,我才懒得来接你!”
殷棠低着头打开副驾。
她刚坐上去,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江鸣礼就一脚油门踩下去。
跑车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江鸣礼一脸兴奋,墨镜下的眼睛往旁边瞥了一眼,等着她害怕的失声尖叫,然后开口求饶。
或者像以前那样仗着姐姐的身份,不许他在赛场以外的地方飙车。
只要她开口,他就回去告诉爸妈和大哥,说她在教养学院根本没学好,还是和以前一样嚣张跋扈,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除非她开口求他,保证以后再也不管他的事,他才考虑放她一马!
可等了半天,殷棠始终没有开口。
她死死抓着车顶把手,即便脸被吓得苍白,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两年的教训,多得足够让她学会隐藏自己的恐惧,甚至连表情也不泄露分毫。
只有把害怕藏起来,那些欺负她的人才会觉得无趣,才会放过她。
可她的反应却让江鸣礼黑了脸。
像是较劲一般,他踩着油门,车速越来越快。
但不管他怎么提速,殷棠牙咬得太阳穴都凸起了,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江鸣礼猛地一脚踩下去,刺耳的刹车声在人烟罕至的山路上响起。
咚!
殷棠的脑袋狠狠砸在副驾台上,疼痛伴随着眩晕袭来。
江鸣礼冷眼看着,随手划开手机。
他就是故意的。
谁让这个恶毒的女人两年前把瑶瑶姐从楼上推下来!
电话接通。
“江少,比赛提前开始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江鸣礼看了眼殷棠,“马上。”
挂了电话,他冷冷开口,“下车!”
殷棠还没反应过来,江鸣礼就直接打开车门,将人推了出去。
“自己打车回去。”
就这样,他将殷棠丢在了公路上。
江母亲昵的拉着江彤瑶的手,语气和表情都是满满的宠溺,“你又不胖,哪儿需要减肥。看到你饿瘦了妈才心疼呢!”
江彤瑶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那我在妈妈心里是不是最漂亮的?”
“是是是,我女儿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江母慈爱又高兴的样子,看不到丝毫刚才对殷棠露出的心疼。
江父收敛了脸上严肃的表情,目光慈爱。
江鸣礼收起了自己的嚣张愤怒,面容欣慰。
江以聿一贯正经的脸上也露出温和的笑。
他们围在江彤瑶身边,幸福温馨的一家五口完全忘了,今天是殷棠离家两年终于回来的日子。
殷棠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这温暖一幕,眼里空洞得没有丝毫波澜。
这样的画面她以前见过太多次,每次她都生气,嫉妒,不甘。
她不止一次的跑上去试图加入这个温馨的大家庭,可得到的却是他们厌恶嫌弃的表情。
“江棠,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小气,处处跟瑶瑶作对?”
“江棠,你真的很烦!”
“江棠,你能不能滚远点儿!”
“江棠......”
如今的殷棠,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明知被嫌弃,还是一次次满怀期待的去碍他们的眼了。
她低着头,努力缩小的自己的存在感,将自己从这本就格格不入的家中抽离。
不知过了多久,温馨一家人才终于想起旁边还有人。
每个人脸上愉悦温暖的表情都收敛了起来。
江母又重新伸出手,温柔的问道:“棠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教养学院有人欺负你了?”
殷棠浑身一僵,被她抓住的手臂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是啊,以前的她最喜欢说话了,天天绞尽脑汁的跟他们找话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记得这个家里还有一个她。
可他们都嫌她啰嗦、聒噪、烦人,没有江彤瑶的懂事、乖巧、听话。
在天使教养学院这两年,她话越多,挨的打越多,所以她学乖了。
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么?
殷棠将手臂从江母手中抽出来,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多谢江夫人关心,没人欺负我,我在教养学院过得很好。”
比起那些人......
她能活着走出天使教养学院,真的已经很好了。
江母愣在原地,不知是因为她远离自己的动作,还是因为那一句“江夫人”,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棠棠,你......”
棠棠不是跟她最亲么?
江彤瑶离得近,第一个发现了江母湿润的眼眶,她立马上前挽着江母的手,抬头看向殷棠时,眼泪一下就涌上来了。
“姐姐,妈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你,你这样故意远离她,不是在往妈心窝里插刀子嘛!”
“你要怨就怨我吧,是我不该回来抢走爸妈的宠爱,是我不该告诉大家你把我推下楼的事,这一切都怪我,你怨我就好了,呜呜呜......”
江彤瑶的哭声瞬间吸引了江母的注意,她赶紧把人抱在怀里安慰,“不关你的事,瑶瑶别哭,这怎么能怪你呢!”
刚才对殷棠升起的那一丝愧疚,在这一刻全变成了对江彤瑶的心疼。
她的瑶瑶怎么就这么懂事啊!
看到母女俩哭,江鸣礼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江棠,你一回来就当着我们的面欺负瑶瑶姐,简直太过分了!还不赶紧道歉!”
殷棠不明白自己哪儿欺负江彤瑶了。
从进门开始,她就没跟江彤瑶说过一句话,甚至以前他们说她欺负江彤瑶的那些事儿,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但都不重要。
今天走了好远的路,她现在只想赶紧休息。
殷棠朝着江彤瑶弯下腰,语气真诚的说道:“对不起,江小姐,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但她知道如何能表现出“最真诚的、让对方最满意的道歉”。
如果江彤瑶需要,她还能说上几十种不重复的道歉内容。
江鸣礼还在生气,“让你给瑶瑶姐道歉,你还在狡辩!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愤怒的表情僵在脸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不止他愣住,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弯腰弓背、窝窝囊囊的殷棠。
谁也没想到殷棠竟然会这么轻易就道歉。
毕竟从前被江父用鞭子抽,她也硬挺着背坚持自己没错。
当初也是因为她将瑶瑶推下楼,差点儿害死她,却始终不肯低头认错,他们才把她送去天使教养学院的。
一片沉默中,江彤瑶突然上前把殷棠扶起来,满脸感动,“姐姐,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我道歉,我当然接受了!”
“虽然以前你总是误会我,还对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但我相信你这次肯定是真心悔过,不是像以前那样以退为进,然后暗中使手段害我了。”
她又转头看向几人,“爸,妈,大哥,阿鸣,你们肯定也是相信姐姐的吧!”
她的话像是给几人提了醒,他们眼神厌恶的看向殷棠。
“瑶瑶姐,你怎么还相信这种心机深沉的人!”
江鸣礼上前把江彤瑶拉到身后,恶狠狠的瞪着殷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假装改正,降低我们的防备,然后趁机欺负瑶瑶姐。”
“你故意这么晚回来,害得我们担心,就是想让我们觉得你是因为瑶瑶姐才迟迟不回,现在又故作姿态想离间我们,你真当我们跟你一样蠢嘛!”
面对他愤怒咆哮般的指责,殷棠没有任何反驳的心思。
但她觉得自己要是不说清楚,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让她去休息的。
“啪!”
江母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全力,手掌都麻了。
可她顾不上手疼,愤怒的瞪着殷棠,“我以为你真的变懂事了,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
“瑶瑶对你一再退让,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可你不仅在家里欺负她,在外面也丝毫不收敛,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嘛!”
“江棠,你太让我失望了!”
殷棠耳朵嗡嗡作响,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教养学院。
只有那里的人才会毫无理由的动手打她。
好半天,她耳朵里的嗡鸣声才渐渐消失,刚好听到江母最后那句话。
失望?
呵!
自从江彤瑶出现,他们什么时候看她“不失望”了?
殷棠转过脸来,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江夫人。”
第一次,是她把江彤瑶“推下楼”的时候。
红肿的脸颊配上死寂般的眼神,看得盛怒中的江母忽然愣住。
这、这是她打的?
江母的手下意识抖了抖。
殷棠是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从小舍不得磕了碰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动手打她。
可、可......
是殷棠做得太过分了!
瑶瑶真心把她当姐姐,处处为她着想,可她什么事都想跟瑶瑶争,还总是欺负瑶瑶。
如果不是她做得太过分了,自己怎么可能舍得动手打她!
像是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江母坚定的又说了一遍:“是你做得太过分了,一再欺负瑶瑶,我才会动手打你的!”
又是这样的理由......
殷棠看向江彤瑶,就见她委屈的站在旁边,那样子就好像这场风暴不是她引起的。
殷棠问出了压在心头很久的问题:“江夫人能不能告诉我,我怎么欺负江小姐了?”
“你还在狡辩!”江母火气又涌了上来。
“没错,跟文诏一起长大是你,可跟文诏两情相悦的人是瑶瑶,原本有婚约的也是他们。”
“瑶瑶对你已经是掏心掏肺的好了,可你故意在大庭广众下冲她甩脸色,还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不是欺负瑶瑶是什么!”
江母的话似乎让江彤瑶更委屈了,撇着嘴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拉着江母的手轻轻晃了晃,“妈,你别怪姐姐,她和文诏哥哥一起长大,舍不下这么多年的感情也正常。”
“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没回来就好了,那姐姐和文诏哥哥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母赶紧搂着她,“傻瑶瑶,怎么能怪你?和文诏有婚约的原本就是你,你们又正好两情相悦,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彤瑶还是面露迟疑,“可是姐姐......”
她似乎很不忍,随后又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姐姐,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做梦都想有个亲人。现在我有家人的宠爱已经很知足了,不会跟你抢文诏哥哥的。”
“我......我把文诏哥哥让给姐姐,我不会嫁给文诏哥哥的。”
她说得坚决,可语气和神态充满了不舍和屈辱,甚至说到后面时,眼泪又流了下来。
殷棠一阵头疼。
也不知是被江母那一掌扇的,还是因为自己明明说得很清楚了,面前的人偏偏听不懂人话。
在江彤瑶抽抽搭搭的哭声中,一个声音忽然响起:“瑶瑶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几乎所有人都朝门口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面容清冷俊朗的男人走进来。
他径直走向江彤瑶,清冷的眉眼间满是温柔,“明明昨天瑶瑶还说最喜欢的就是我,怎么今天就不想嫁给我了?”
江彤瑶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在见到来人后露出惊喜又娇羞的表情,声音也更加娇软,“文诏哥哥~”
再次看到熟悉的脸,殷棠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去。
过去两年里,她无数次幻想再见到沈文诏时,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她想扑进他怀里哭诉自己在教养学院有多害怕和委屈;
她想朝他愤怒的喊出自己有多怨他恨他;
她想冲上去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质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骗她!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会一辈子都只爱她一个人......
为什么江彤瑶回来后,他却说从来只是把她当妹妹,说一想到自己被她这种阴险歹毒的人喜欢,就恶心呢?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炽热,沈文诏感应到什么,转头看过来。
他似乎一时没认出来这个拘谨瘦弱,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人是谁。
好半天,他才迟疑的开口:“棠棠?”
他语气里带着惊喜,下意识要走过去,手掌却被人拉住。
“文诏哥哥......”
江彤瑶撇着嘴,眼眶中的泪水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却又强撑着收了回去。
她一副倔强又委屈的样子,“姐姐看到文诏哥哥给我买了这么多衣服,误会我是在跟她炫耀,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姐姐还喜欢文诏哥哥......”
“我也很舍不得文诏哥哥,可如果姐姐能因此接受我,把我当家人,我、我愿意将文诏哥哥让出来。”
她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做了极其艰难的决定,语气和表情都充满不舍。
看到她这幅样子,沈文诏立马收回了伸出去的脚,“傻瓜,感情哪有让的,何况跟我定娃娃亲的原本就是你。”
江彤瑶被他一句话说得满脸娇羞,但神情还有些犹豫,“可姐姐......”
沈文诏似乎想起了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处处嫉妒瑶瑶,心思恶毒的前未婚妻,眉头深深皱起。
他看向殷棠,原本带着惊喜的眸子里只剩冷漠和厌恶。
这个眼神,殷棠太熟悉了。
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泛起疼意。
明明这双眼睛以前看向自己时,只有满满的欢喜和情意。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双只有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个江彤瑶。
再到后面,就只有江彤瑶。
沈文诏语气生硬,“你怎么回来了?”
这句话里不想看到她回来的意思,像针一样扎向殷棠。
哪怕她早就告诉过自己要放下,哪怕她早就猜到了很多事实的真相,可还是不受控制的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我想问问沈少,两年前你说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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