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梅令月赵耀祖的其他类型小说《炮灰小农女:种出个万里江山梅令月赵耀祖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东风放纸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姐!姐姐!我能吃解大哥送来的点心吗?”梅巧月眼巴巴地望着梅令月,生怕梅令月拒绝。“当然可以,走吧,让我们看看子明送了些什么来。”梅令月也起了兴趣,不就是一盒点心吗?想吃就吃!依照梅令月的记忆,解子明有个很厉害的师父,姓吴,曾在宫中担任御厨,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厨子,可惜太后娘娘死后,皇帝开始猜忌太后留下的势力,直接把和太后沾边的人都给撸下去了。吴师傅也是如此,耳顺之年被赶出宫去,还一直体弱多病,无儿无女,就收了解子明这么个无父无母的徒弟,教授技艺,颐养天年。谁知道天命难违,吴师傅没教几年就魂归西天了,只剩下解子明守着他师傅的招牌过日子。有个上帝视角就是好,很多人穷极一生不知道的秘密,她全然知晓,如数家珍。解子明刚过弱冠之年,好像对...
《炮灰小农女:种出个万里江山梅令月赵耀祖大结局》精彩片段
“姐姐!姐姐!我能吃解大哥送来的点心吗?”梅巧月眼巴巴地望着梅令月,生怕梅令月拒绝。
“当然可以,走吧,让我们看看子明送了些什么来。”
梅令月也起了兴趣,不就是一盒点心吗?
想吃就吃!
依照梅令月的记忆,解子明有个很厉害的师父,姓吴,曾在宫中担任御厨,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厨子,可惜太后娘娘死后,皇帝开始猜忌太后留下的势力,直接把和太后沾边的人都给撸下去了。
吴师傅也是如此,耳顺之年被赶出宫去,还一直体弱多病,无儿无女,就收了解子明这么个无父无母的徒弟,教授技艺,颐养天年。
谁知道天命难违,吴师傅没教几年就魂归西天了,只剩下解子明守着他师傅的招牌过日子。
有个上帝视角就是好,很多人穷极一生不知道的秘密,她全然知晓,如数家珍。
解子明刚过弱冠之年,好像对原身也有点意思,要不然也不能隔三差五就来送点心。
“姐姐最好了!”梅巧月围着自家姐姐蹦蹦跳跳,脸上的笑遮都遮不住。
大姐拉着小妹的手,经过游廊到了餐桌旁,把那盒点心放上去。
“让我看看有什么?”
在自家妹妹期待的目光下,梅令月打开食盒,里面是五样不够精致但是香气扑鼻的点心,造型也是常人难以见到的大气可爱。
比如松子百合酥,层层叠叠的花瓣活灵活现,还真有几分百合的神韵,透着一股松子的香味。
再比如滴酥鲍螺,形似螺蛳的奶油小甜品,类似于后世的牛角包,只是它通体都是奶油制成的。
“好香啊!”梅巧月直勾勾地盯着,在众多点心中间犹豫。
她该吃哪个呢?
“可不许拿这个当饭吃啊。”梅令月看食盒底部有些松动,在食盒底下摸索着,一本正经地告诫妹妹。
“放心吧姐姐,这点事我还是明白的。但是天气越来越热,不早点吃完就坏掉了,这多可惜啊?”梅巧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滴酥鲍螺,笑着说道。
姐姐原来不想和解大哥有什么牵扯,这些点心都不吃,一直放着,最后都是进了自己肚子。
再咬一口发现,酸酸甜甜的,竟然裹着草莓酱。创新就在这啊!
“那许你今明两天吃十块,好不好?”
梅令月在食盒下发现了一封书信,藏的严严实实,还写着梅令月亲启。
“好!哎?这是什么?解大哥给姐姐的信吗?”梅巧月凑过来。
但是她不识字,只知道是封信。
梅令月点点头,拆开信封,“也是奇怪,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写封信来?”
其实她也不太懂古代的字,只是有现代识字的经验在,连蒙带猜能猜得出意思,学起来也快。
她大概看了一遍,说了两件事,一是他替人谋了一份差事,是在赵家当教书先生,孙里正的侄子跟赵耀祖是同窗,二是他送教书先生去赵家时,亲耳听到的,赵老爷想组个局,以道歉的名义请自己姐妹俩过去。
信件结尾,很郑重地说了让自己两人珍重,保护好自己,如遇不测一定要求救,他就守在门外。
道歉?怕是场鸿门宴吧,真进了赵家的门,没那么容易脱身。
解子明?他但凡晚来一点,事情就不可挽回。
“哎?姐姐!你看这有把刀!”
梅巧月拿了一下信封,掉下来一把匕首。
“这是解子明让咱们防身的东西。”梅令月一下子猜到了解子明的意思,把那把匕首捡起来,揣进怀里。
梅巧月不解,“大姐,那封信说了什么啊?你怎么脸色不太对劲?”
“没事,你解大哥让咱们保护好自己。”梅令月说完,看梅巧月那一脸的迷茫,恍然大悟,“巧月,你不识字是吧?没事,我来教你,还挺好认的。”
“真的?”可是她明明记得,大姐认识的字也不多啊?
不过总比之前好,这就行。
梅巧月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梅令月拿着烧火棍在地上比划,从最简单的学起,短短一下午就有不少收获,梅令月去做饭的时候,巧月已经能自己写出几个字来了,而且字迹还很清秀。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后院的小米长势良好。
梅家老三又过来敲门,见梅令月开门,立刻堆满笑容,“大侄女,昨天的事,赵家很道歉,特意安排了一场宴会,给你们赔礼道歉,随我去吧?”
“他们家会有这么好心?”
梅令月还没说话,梅巧月就听出里面的不对劲了。
“好,我过去看看,巧月,你守好咱们家。”
“我明白的姐姐。”梅巧月眨眨眼,表示自己都懂。
终于可以惩治这群恶人了,她可盼着大姐凯旋而归呢。
“巧月不跟着啊?”
“你再有疑问,我也不去了。”梅令月出言讥讽,“三叔,你怎么回事?拿了赵家多少好处?心甘情愿地替他们家跑前跑后,干这些奴仆干的差事?”
“你,你这丫头怎么跟你三叔说话呢?我可是你长辈!”
梅家老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明显梅令月那番话戳到他心窝子了。
身为读书人,还是有点傲气的。
“长辈?一心想把我和巧月,卖了换钱的长辈吗?”梅令月问道。
梅家老三真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无理搅三分是他婆娘的本领,现在已经在宴席上盘算怎么把这些菜都打包回家给丁丁补身体了。
他更不敢反驳,万一惹恼了梅令月,她不来了可怎么办?赵老爷交代的任务,不就完不成了吗?
两人这时已经出了梅家的门,往赵家去了,都在三酉村,离得不远,走二十几分钟就能到。
赵家的高墙大院,远远就能望见。
大门敞开着,能闻到院子里飘出来饭菜的香味。
梅令月还是一身布衣,头发用竹簪挽起,素面朝天,和整个赵家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走吧?”梅家老三看梅令月停下了,紧跟着停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这幅心虚的模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里有鬼吗?
宴席就摆在大院里,一到门口就能看见,鸡鸭鱼肉倒是都齐全,只是份量不多,显得寒酸。不时有读书声传来,隐隐约约,若近若远。
梅王氏侍立在一旁,神情和赵家的仆妇一模一样,赵老爷坐在主位上,赵耀祖看着一桌好饭好菜一点没有兴趣,反而是看到梅令月之后眼前一亮。
“巧月!你来了!”
赵耀祖惊呼道。
“你看吧,咱们大少爷真是痴心一片啊!”梅王氏这马屁立刻跟上。
梅令月无语,连自己和妹妹的名字都搞不清楚,这算什么痴心一片?
这三婶为了巴结地主,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赵老爷,我来了,可你这也不像赔礼道歉的架势啊?”梅令月不卑不亢地走过去。
“怎么不像了?你看这一桌菜,都是你平常一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吧?赶紧坐下尝尝?”赵老爷招呼道。
那个小的没来?
没关系,没来就没来吧。
这大姐归了他们家,小的再用点手段,让她姐说几句话,这不就行了?
梅令月没说话,反而围着那一桌菜转了一圈,最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埋头就是吃饭,吃得津津有味,连头也不抬。
“哎?梅大姑娘?这就是你们梅家的规矩?酒席上面,怎么连句话都不说啊?还有我这酒,特意取出来的几十年女儿红,好酒啊!市面上得几百钱一斤!”
赵老爷颇为不满地说道。
可是,几十年的女儿红?这女儿都在家待成老姑娘了吧?这谎话说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对啊,大侄女,你怎么不说句话?”梅王氏心疼的紧,在她眼里,这一桌好饭好菜都得进她儿子肚子里,梅令月吃一个鸡腿都不能忍的。
梅令月依然慢慢悠悠的,她来之前吃了解春药的草药,这日子给过得,都把她一个植物学的硕士给逼成药学精通了。
不过,看赵家这个反应,饭菜还在其次,真正有问题的是酒。
就是有点可惜,这顿饭巧月没吃上。
“梅令月!你的教养呢?别让赵老爷生气!”梅家老三看梅令月不紧不慢的,觉得自己夫妻面子挂不住,厉声呵斥。
赵老爷表面上笑呵呵的,实际已经在筹划,等梅令月当了赵家的通房丫头,得狠狠责打她一顿,好好出一口现在的恶气。
“什么教养?让我来,我不是来了吗?给我准备的宴席,我也吃上了,还要什么?”梅令月开始装无辜。
“快给赵老爷敬酒啊!要不是赵老爷仁慈,这事哪这么容易过去?”
看梅老三几乎要急眼,自己再不给点面子,怕是要拿着酒杯往自己嘴里灌酒了,梅令月笑意盈盈地站起身,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行啊,我敬你们。”
“敬,敬我!”
赵耀祖笑呵呵地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梅令月,仿佛在盯着什么猎物一般。
赵老爷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示意梅王氏再给梅令月倒了一杯酒,“今天赵家梅家和好如初,值得庆祝啊,大侄女再来一杯吧?”
“好啊,我说怎么闻着有股酒味,原来有场宴席啊?”先生没撒谎骗人!
孙里正那侄子也出来了,一身锦衣华服,整个人吊儿郎当的,看见美酒两眼直发光,大摇大摆地过去,自顾自地端起酒壶来闻了一下,“女儿红?好酒,好酒啊!”
他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直喝得眼神迷离,脸色酡红。
中间赵老爷想劝一下,这酒可不是给他喝的啊!
“贤侄?贤侄!你不是在读书吗?如何能饮酒?不如换壶好茶来吧?”
“女儿红放着不喝,要什么茶?你当我不识数吗?我告诉你,我可聪明着呢!”他一巴掌拍在赵老爷背上,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力气用的极大,赵老爷整个后背都被拍麻了。
这时候,解子明带着梅巧月赶过来,“快回去看看吧!家里进贼了!”
“什么?!”
梅令月惊呼一声,“今日不巧,看来我得先回去了。”
“你就这么走了?”赵老爷才是真正惊慌失措的那个,药效还没起作用呢,怎么能走呢?
今天本来安排的一切妥当,为何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怎么?赵老爷还想强行留人不成?”解子明一句助攻,让赵老爷瘫坐在座椅上,无奈地摆摆手。
半个月后,点心铺顺利开业。
梅令月带着弟弟妹妹过来帮忙,禾月不在,她刚找到了印书坊的工作,去入职了。
主要是这里也有她的份子,她把家里藏着的金臂钏卖了换成银钱,入股了解子明的点心铺子。
虽然原文对解子明只字未提,但是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解子明能把这个铺子经营好。
“感谢各位捧场,今天我这点心铺正式开业了!”
解子明在门口放了一挂鞭炮,梅家姐妹都在旁边跟着鼓掌。
开业当天,所有点心一律八折,来买东西的人不知凡几,人声鼎沸,在外面排了长长的队伍。
梅令月想跟着帮忙,被解子明拒绝了,唯独姜汝帮忙跑腿,看哪个点心顺眼就偷偷吃一块。
姜汝孩子心性,高高兴兴地跟着跑上跑下。
不过,在看到一个衣着华丽,身形高大,双手老茧,一看就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时,整个人都顿住了,像触电一样停在原地,随后转头想跑。
“你小子还想跑?”
吴王一把抓住自家这傻儿子的后脖颈,直接能把人给提起来。
“父王,你怎么来了?”姜汝心虚不已,一个劲儿想挣脱吴王的手。但是他才几岁,如何奈何得了早年间驰骋疆场的吴王呢?
“来看看你啊,你都离开家一个月了,你娘想你了。”
“可是我现在不想回家,我过得挺好的。”
姜汝委屈巴巴地看着吴王。
吴王笑笑,把姜汝放下,比之前还重了些,看着确实结实不少,男孩子不能关在高墙大院里,要在地里多跑跑,不然都养成皇帝那副懦弱无能又优柔寡断的性子就不好了。
现在看来,自己的决断没有错。
在农家,穿戴用品一概不如之前,精神头却不错,可见这家人对他也很好,用心养着。
梅令月下楼,正好在点心铺的一个角落里,看见姜汝被一名壮年男子堵住,两人似乎很亲密,在说着什么。
心下明了,这就是原文中的吴王。
本来不想打扰他们,直接走过去,谁知道姜汝这小家伙眼神不错,直接绕过柜子,跑到梅令月身前一把抱住梅令月的腿,像之前一样。
“你是何人?找我家三水要干什么?”
梅令月很快进入角色,把姜汝护在身后。
她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姜汝探出头来对着吴王扮鬼脸。
吴王笑笑,“想让这位小少年,帮我打包一份点心,要不甜的,每样都来几份。”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三水,客人点单了,还不快去?”梅令月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笑意盈盈地嘱咐姜汝。
“好!”
姜汝脆生生地应了一句,跑到柜台后面动作熟练地开始分装点心。
吴王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酸,在自家他都没这么勤快过,到了别人家开始装勤快孩子了?
“一共十两银子,多谢惠顾!”
没一会儿,姜汝提着一包点心过来说道。
“好,多余的算是给你的零花钱。”吴王笑呵呵地,满心感慨,这孩子长大了啊,都知道坑他爹钱了。
他直接拿了一块银子,扔到姜汝手中。
看他这么轻而易举地拿出十两银子,感慨的变成了梅令月,她卖小米不知道卖多少斤才能赚到十两银子,这下可好,姜汝一出手,立刻到账。
依照现在的购买力,这些钱最后他们三人吃一年的。
解子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尤其是看到姜汝手上那一块银子,立刻赶过来,“客官,这些点心绝对不值这么多钱的,三水他年幼不懂事,我替他给您赔罪。”
“不必不必,今天我心情好,算我赏你的。”
吴王大手一挥,毫不在意。
“这?那多谢客官。”
解子明看梅令月一直在给他使眼色,柜台前又有客人招呼他,赶紧道谢一声过去应酬客人。
吴王挺满意的,没想到姜汝随便找了一家农户,就是个知道上进的。
另外,梅令月貌美年轻,心灵手巧,和吴师傅家的徒弟确实挺般配,一个种地,一个卖点心,不错不错。
方才解子明看梅令月的眼神,吴王更是似曾相识,他在家也是这么看自己王妃眼神的。
“二叔,你要干什么?你不能在这胡闹!”梅巧月稚嫩的呵斥,在点心铺外面响起。
梅令月心头大震,赶紧过去看,梅家老二夫妻俩跪在地上,身上脏兮兮的,叉着腰对着门口大声咒骂。
只看他们夫妻俩这幅做派,谁能想到他曾经是三酉村的教书先生呢?
他这样的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梅令月,你可算出来了,解子明的铺子开业,你过来干什么?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奸情!”梅刘氏的手就差指到梅令月鼻子上了,骂得脸红脖子粗,口水狂喷。
门外排队的客户都觉得他们疯癫,默默移开了队伍,到另一边排队去了。
解子明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还让姜汝给每个人都发了瓜子。
不是想闹事吗?
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好了,看看最后丢脸的到底是谁。
令月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不舍得下重手。
斩草要除根,这是他师父告诫他的。
“我在这点心铺入了份子,为何不能来?”梅令月冷着脸出来,“倒是你们,趁着人家开业的时间过来闹事,是何居心?”
她是真没想到,这一家人没了唯一的经济来源,不想着怎么搞钱,还敢出来作妖。
偏偏还选在解子明的点心铺开业的时候。
“你跟解子明联手,不知道给孙里正下了什么迷魂药,把我教书先生的职位给撸下去了,你说我们过来是为什么?”
梅家老二越说越激动,甚至扬起手想打梅令月。
被梅令月拉住他手腕,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开玩笑,她可是农学博士,在地里工作了将近十年的人,原身更是要下地,做饭洗衣,照顾妹妹,梅家老二一直以读书人自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怎么比得过梅令月呢?
梅巧月在后面都想给梅令月鼓掌欢呼,姐姐好厉害。
最好能狠狠打这家人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做那些破事!
“新来的教书先生,沈伦沈先生二十岁出头,就是个举人,你四十多了,现在是什么?”梅令月都被气笑了,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你和沈先生孰优孰劣,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更何况,你还想夺我们家宅子!”
梅巧月也忍不住了,“当初分家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各家过各家的互不干扰,现在看我们爹娘都死了,就来抢我们宅院。”
后面嗑瓜子的顾客们,听见这大瓜都震惊了,梅家老二一直教书,还以为是个多么通情达理的人,没想到欺负这几个没了爹娘的孩子。
“算计自己大哥留下的财产,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大哥?”
“可不是嘛,真要是让他把宅子拿去,梅大这几个姑娘怎么办?哪怕以后嫁了人,去夫家都得任人拿捏。”
“这样的人以后可不能来往,连自己亲大哥都算计,人品可不行。”
“对啊。”
“哎,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梅家老二听到客人们的议论,脸色更不好看。
吴王听完了来龙去脉以后,和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别无二致,从后面走出来,“来人,把这俩人给我扔出去,扔远点,开业大喜的日子,有这么一出真是晦气。”
“是。”
对面走出来几个劲装男子,直接把梅家老二两口子给架起来,往酸枣门外走去。
“多谢这位客官替我们解围。”梅令月和解子明一同说道。
“客气什么?我知道你,你师傅,曾经吃过你师傅很多次点心,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吴王说完转身离开了。
吴师傅对他来说,并非只是一个厨子,更是太后身边的心腹,一定程度上是自己的长辈。
“我师父?”
解子明一时间摸不到头脑,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师父当初是专门给太后做饭的。
“别想了,解小哥,再给我约几斤杏片!越酸越好,我家女儿就爱这一口!”顾客那边有人喊话。
“来了来了。”
解子明跑过去接着忙活,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总会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的。
唯一知道一切的梅令月则是发现,刚刚闹了半天,来排队的人不仅没少,还更多了,场面比之前更红火。
她第一次明白,黑红也是红的意思了。
不,这点心铺也不一定是黑红,总之知名度提升上来,对点心铺子感兴趣的人就更多了。
巧月和姜汝都去帮忙了,一直忙活到下午六点多,也就是酉正一刻,把解子明准备好的点心全部卖掉才结束。
姜汝累得瘫倒在地上,不过看着空空荡荡的货柜还是觉得很骄傲。
这不比在家里念那些之乎者也舒服?
解子明送走最后一个顾客,把门锁住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自己提前三天准备的点心,今天一天能全都卖完。
梅令月喃喃自语,“好强大,好恐怖的购买力。”
“今天多谢大家帮忙,想吃什么?我下厨!”解子明笑道。
他可不只会做点心,做饭也是御厨水平。
“想要蒸鱼!”姜汝抢先说道。
“我想吃红丝馎饦!”梅巧月紧随其后,“姐姐,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再来点肉?”
“有鱼有肉,这日子可真好,解大哥可以吗?”
梅令月笑意盈盈地看着解子明。
“当然可以!今天你们可是我的大功臣!”解子明欢呼道。
他虽然没检查今天的营业额,但是应该早就突破自己设想的数字了,吃点鱼肉还是吃得起的。
半个多时辰之后,饭做好了,不得不说他这手艺确实好,姜汝就着一份鱼吃了两大碗米饭。
梅令月端来一碗水,巧月去拿手帕,姜汝替橙娘拍后背,三个人忙的不可开交。
“咳咳,我没事,这是我不小心磕的。”橙娘缩在墙角,呜呜咽咽地哭着。
梅令月赶紧替她擦眼泪,“橙娘,是不是你爹对你不好?你告诉我们,我们替你撑腰。”
怎么可能是自己磕的?谁家能磕出来正好一个巴掌印?
“没有没有,我爹对我很好,这确实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橙娘连连摇头。
见梅令月还想接着往下问,橙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想吃饭,吃饭。”
“饿了?”梅巧月赶紧戳她姐姐。
梅令月想了一下,“那今天中午,咱们吃土豆炖豆角好不好?加点粉条?再加点猪肉?”
托解子明的福,她那对金臂钏的投资有了回馈,就是一斤的猪肉。
放在后世可能显得很小气,但是在这个年代,能有一块肉就很不错了。
“真的有肉吗?”橙娘顾不上眼泪,睁大眼睛看着梅令月。
“当然是真的,大堂姐怎么会骗你呢。”
梅令月笑笑。
既然孩子不想说,那就别逼她了,慢慢相处,要么等她自己愿意敞开心扉,要么就靠梅令月几人发现其中的蹊跷。
“小馋猫,馋肉了?”梅巧月揉揉橙娘的脑袋。
“喵?”
依然趴在姜汝脑袋上的花花,停下舔毛,疑惑地歪着头。怎么又提他了?
梅令月姐妹俩去屋子里做饭,姜汝在外面陪着橙娘摘豆角,他俩年纪最相近,应该最能聊得来。
半个小时后开饭。
橙娘捧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瓷碗,吃得津津有味,谁知道筷子没拿稳,那块肉掉在了地上,沾了土,橙娘声音又变得颤抖,“娘,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吃了它。”
但是花花更快一步,早就把肉叼在嘴里,轻快地跳到门上享受美食。
“橙娘,姐姐告诉你,脏了的东西不能吃,知道吗?不然会生病的。”梅巧月替橙娘又夹了一块肉到碗里,劝说道。
梅令月则是注意到橙娘刚刚喊的那声娘,小姑平时对橙娘管教这么严格吗?
似乎,橙娘很惧怕小姑。
这和她印象里那个温柔和善,总是带着笑的小姑,差距太大。
“娘跟我说,现在大手大脚的,以后去了婆家会被打的,比她打的更厉害。”橙娘怯怯懦懦地说道,连饭也不敢吃了。
姜汝提取到关键词,“所以你的伤是你娘打的?”
“我娘说她是要管教我。”橙娘低着头道。
梅令月揉揉眉心,觉得心烦意乱,怎么会这样?
照小姑这种养孩子的方式,橙娘一辈子都得任凭别人打骂,到了婆家被婆家拿捏一辈子。
“那打人也是不对的,等一下你娘来接你。我跟你娘说说。”梅令月说道。
下午,小姑来接走了橙娘,梅令月提了一下别再打橙娘,小姑满脸笑容地应了下来。
但是看到她的笑容,梅令月心中一紧,总觉得小姑心里有点事,不像表面上的和蔼可亲。
紧接着的一个下午,梅令月听到了各种流言碎语。
有人说,小姑用三叔家所有钱买了三口破棺材,连点鞭炮都不舍得买,停灵不到半天就把人草草安葬。
有人说,当当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据说在赵家过得很不好,天天挨打挨骂。
还有人说,梅家老二在自己弟弟的丧礼上,耍了好大一通威风,喝醉之后差点把丧礼给砸掉,一点也看不出来原来是个教书先生,倒是梅禾月匆匆忙忙过来上了一炷香。
生前嚣张跋扈,不修德行,死后葬礼被人破坏,也算是因果报复。
与此同时,梅家小姑把橙娘带到一个偏僻少人的地方,拿着刚从柳树上折下来的枝条,对着橙娘的手臂狠狠挥下去,“你在梅令月家说了什么?你不听话,又馋又懒,我打你是为了你好,知不知道?”
橙娘眼泪汪汪地点头,不敢躲,也不敢擦眼泪,“知道,我知道,娘。”
她娘在她耳边说过太多次,她是个丫头,是个赔钱货,奸懒馋滑,以后去了婆家不被人打死都是好的。
渐渐的,她也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
“我告诉你,别以为在梅令月家吃了点好的,你就嫌弃咱们家,也不看你配不配吃那些肉。”梅家小姑咒骂道,“你以为梅令月她们真心对你好的?要不你去她们家吧,看她们会不会养你一个只会吃不会干的懒虫!”
“我没有,没有啊,娘,我没有要去大堂姐家。”
橙娘尽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胃里翻腾不已,脸色苍白。
她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哼,你以为梅令月是个什么好东西?那个三水,不知道是她和哪个野男人生的,怕不是那个男人不要她了,她才养着三水的。你真要是进了她们家,被卖了都不知道。”
梅家小姑重重地戳了一下橙娘的额头,顿时多了一个鲜红的指甲印。
她还觉得不解气,又挥着柳条,不停打在橙娘身上。凭什么梅令月能住那么好的大房子?
大哥留下的那些东西,凭什么都给梅令月?凭什么梅令月的日子过得这么悠哉?自己却要天天看人眼色?
这不公平!
橙娘眨眨眼睛,她觉得大堂姐不会做那些事,更觉得三水哥哥不是大堂姐的孩子,但是她不敢说,生怕招来更厉害的毒打。
被打的地方,鲜血不断渗出来,洗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衣裳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风一吹倒是缓解了疼痛,风一过去就更疼了。
“装什么呢?我打的疼吗?赶紧给我回家!别耽误了我的正事!”
梅家小姑看了一下时间,厌烦地扔掉已经沾了血的柳条,急匆匆地往另一边走去,橙娘只能擦干净眼泪,自己踉踉跄跄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至于梅家小姑,她去了赵家,紧赶慢赶才在时间范围内赶到。
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小门进去,不住地打量着赵家的装潢,贼眉鼠眼的样子招来管家的训斥,她低着头听训,不敢反驳一句。
方才责骂自己女儿的劲头,此刻都消失不见。
终于,在一个亭子里见到了赵老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眼泪像水龙头一样说流就流,“赵老爷,我求求你,你再不帮我,我真的要被赶出家门,活生生冻死在外面了。”
“你给我住嘴,你二哥家的田地和宅子,我都已经收回来了,这还不算帮你吗?你三哥家那些积蓄,不也到了你手上?”赵老爷一脚踹在梅家小姑心窝子上,把她踹飞两三米远。
他是真不想听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装可怜。
要不是自己家的下人,偶然撞见她打骂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还真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以为她真是个温婉良善之人。
梅家老三腿一蹬走了,什么事都不管了,赵家一直被孙里正盯着呢,耀祖还差点被他那个侄子废掉,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梅令月姐妹两个。
不把她们抓过来狠狠磋磨,难解他心头之恨。
梅家小姑痛哭流涕,爬到赵老爷身边,抱着赵老爷的腿,苦苦哀求,“我知道,我一个已经出嫁的女人,没有田地也没有宅子,我万一被休弃,就是个死啊。多亏赵老爷心善,给了我一个求生的机会。”
“被休弃也是你应得的,别在我面前装蒜。”赵老爷照着梅家小姑胸口,又加了一脚,像是沾染了什么污秽的东西,让管家立刻给他换鞋。
管家训斥道,“跪远点,这么点眼力见没有?”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赵老爷您可别生气。”梅家小姑说着,爬远了点,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知道该干什么吧?”赵老爷穿好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梅家小姑连忙应声,“当然,当然。我这就回去找梅令月,让她们明天给您送酒来。”
“嗯,还知道干什么就行。”
赵老爷长出了一口气,笑了出来,仿佛跪在他脚边苦苦哀求的不是梅家小姑,而是梅令月姐妹两个。
孙里正在上面压着呢,他不能强行把梅令月姐妹俩抓过来,不得已才和梅家小姑合作。好在这个小姑很受梅令月信任。
“赵老爷,那个三水怎么办?”
“杀了就是。我家地那么大,埋得下一个小孩。”赵老爷不耐烦地说道。
梅家小姑满脸欣喜,她早就和赵老爷约定过,只要她把梅令月姐妹俩骗到赵家,她二哥的土地,宅子,都会以低价卖给她。
这样一来,不止梅家老宅,二哥,三哥家的土地也都归了她。
她再把橙娘父女俩赶出去,对外就说,自己橙娘她爹想着别人,抛弃了自己,爹娘的遗产就完完整整地落到她手上了。
当初爹娘死的时候分家产,大哥一点土地没要,只想守着那座老宅,二哥三哥争那两亩地争的像乌眼鸡一样,自己只带着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陶瓶被赶进了现在的丈夫家。
她不甘心,同样是爹娘的儿女,为什么自己一无所有?
同样也不理解,爹娘当初说过最疼爱自己这个小女儿,那为什么一点东西都不肯留给她呢。
这事,眼看着就要成了,二十两银子和这宅院,就是他们家的了。
那俩小孩学着大人的模样喝茶,摇头晃脑的,有种沐猴而冠的丑态。
看他们全都喝了,梅令月再也忍不住,撸起袖子直接开骂,“进赵家是什么大好事吗?那怎么不让你家豆豆和丁丁去?丁丁去给赵耀祖当个书童正好啊!干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三叔,你这种做法,天下读书人都应该以你为耻!”
他们那点算盘,打的别提多响了,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任由他们摆布不成?
“哎?你说什么呢?谁要去当书童?我们丁丁可是要走科举的!以后会是状元!我头怎么这么晕?你们是不是给我们下毒了?”
提到丁丁去当书童,可是戳到梅王氏的痛处了,她直接跳起来,指着梅令月破口大骂,还想扑过来打人。
书童是什么好差事吗?万一被赵耀祖这个傻子欺负了怎么办?
可惜疯癫草的药性上来了,她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打人了。
赵耀祖更是直接疯癫,一脚踹在呜哇乱叫的梅王氏心窝上,把人踹飞五六米远,拳脚不住地招呼上去。
赵老爷在旁边加油助威,“不愧是我儿子,打妖怪都这么有劲!”
稍微有点理智的梅三叔想阻止,又怎么奈何得了身体壮硕的赵耀祖呢?当下就被拉过去一起打,包括那两个小孩。
梅巧月被吓的有些慌乱,紧紧抓住大姐的手,梅令月低声道,“小妹,你去找里正,我看住他们。”
“我明白了,大姐!”
梅巧月从后门出去,绕小路到孙里正家,一五一十地说明了情况之后,孙里正立刻带着人赶了过来,亲眼目睹了这群人打成一团,不时有哀嚎,尖叫传来,场面十分血腥。
梅令月缩在一旁瑟瑟发抖,手上还拿着个箩筐,想罩住自己,明显是被吓到了。
“赶紧把他们拉开!都给我扔出去!这算什么样子!”
孙里正一声令下,几个村民赶紧过去把人给拉开,这几个神志不清的家伙全都被扔到了村子外大路上。
“还好有您在,不然我们姐妹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上吊吊死。”梅令月声泪俱下,成功勾起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同情心。
梅巧月更是哭的稀里哗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不谢不谢,梅家大姐,我家侄子可一直倾慕你,好好考虑考虑?”孙里正顺势问道。
刚帮忙解决了个大麻烦,怎么也得好好考虑考虑。
虽然自家侄子有喝醉了酒打人的习惯,还爱赌钱,那又怎么样呢?不比赵家这个傻子少爷好?
“里正,前些日子路过了个大少爷,说过两天把我接过去当姨娘呢,我可不能答应你。”
梅令月这瞎话,也是随口就来。扯未来的虎皮,吓唬眼前的人,不愧是她。
“啊?还有这样的事?”
孙里正吃了一惊,他们这三酉村就在燕都附近,专门为燕都的达官贵人提供美酒的,偶然有王公贵族路过,看中了梅家大姐的美貌灵巧,也不是不可能。
“对啊,孙里正,这次真是多谢你们及时赶到,要不喝口水吧?”梅令月说完,梅巧月已经把茶壶举起来了。
这疯癫草真管用,自己得多采点回来。
孙里正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们就先走了。”
“那我送送你们。”
姐妹两人看着众人远去,终于把大门关上,跟着松了一口气。
“姐?你现在骗了孙里正,要是那个大少爷迟迟不来,那不就被拆穿了吗?”梅巧月拉着梅令月的手轻声道。
“没事,到时候再说,我有办法。”
梅令月摘下了梅巧月头上的树叶,轻轻笑了出来。
之前的梅家也算当地大族,谁知道出了一个秀才之后,没人想着种地了,都想读书考取功名,偏偏没有一个人考中,就这么衰败下来。
她俩那个便宜爹,是唯一一个老老实实种地的,还因为伤了身子,早早过世。
回头看看这座宅子,两进的院落,面积不小,但是缺少保养,墙角上还挂着蜘蛛网呢,前院边边角角里野草丛生,后院花圃那些花也都长乱了。
哪里值得他们争得像乌眼鸡一样?
梅令月拿着锄头给前院除草,边除草边思考要种点什么,花椒,八角,大料,或者是罗勒?没注意巧月不在自己身边,这小丫头不知跑哪玩去了。
“开门!快开门!”
姐俩刚安定了没一会儿,外面就又响起拍门声。
梅令月气急败坏,过去开门,门外竟然是赵耀祖,一排婆子丫鬟身后,跟着两顶显眼醒目的粉红色轿子。
梅令月脑瓜子嗡嗡的。
疯癫草的药效这么快就被破解了?从赶出去到回来,拢共还不到一个时辰。
这家伙怎么过来了?还带着轿子?
“巧月!我来接你们姐妹回家,走!”赵耀祖说着,要伸手来拉梅令月的手。
这可真是可笑,连他眼前的人是谁都不认识,竟然还大言不惭说要接人回家?
梅令月无语到有些想笑,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家伙怎么像狗皮膏药一样,沾上就躲不掉了?
“住手!你说要接我们姐妹回家?”梅令月躲掉了他的手,美目一瞪,紧接着问道,“那我问你,你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什么?父母什么?”
赵耀祖听的一脸懵,他刚喝了那碗苦的反胃的草药,就赶过来了。
他那单核处理器的脑子,不允许他处理这些复杂的信息。
身后几个婆子一直想说什么,但是畏惧赵耀祖的拳头,只能低着头硬忍着。
“不知道吗?不知道就赶紧回去吧,你爹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梅令月说完,就要关门。
赵耀祖一看,这可不行啊,自己看中的人能让她就这么跑掉?
“把她给我绑回来!”
“不行啊,少爷,这要是让里正他们知道,不仅得罚你,连老爷都得跟着吃挂落!”
“对啊,少爷,你千万冷静啊!”
“梅家大姐,你就跟着我们走吧,方圆几里,谁不知道赵家是最和善的人家?不会亏待你们姐妹的!”
几个婆子劝赵耀祖,几个婆子劝梅令月,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你不许走!”
赵耀祖一巴掌拍在门上,年久失修的门被他连续拍打这么几下,竟然显得摇摇欲坠。
给梅令月搞的更无语了,这家真是四处漏风,到底是什么值得梅三叔一家子这么觊觎?
“不行!你必须得跟我回家!跟我回家!”赵耀祖开始撒泼打滚。
这招数在他家别提多好用,只要他喊这么几嗓子,他爹就什么都听他的。
“你们干什么呢!”
从厨房赶过来的梅巧月,嘴角还有点心的渣,看到这景象立刻就炸毛了。
“这门婚事我们本人不同意,赵老爷的名声我们也听过,他不会允许你们强迫我们姐妹嫁过去的。”梅令月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次将妹妹挡在自己身后,正色道,“还是回去吧。”
这话不是说给赵耀祖听的,他听不懂,是说给跟随在他身边的婆子丫鬟们听的。
这些人从不能全是傻子吧?
“赵耀祖?”
身后忽然有人声传来,是解子明,刚到弱冠之年,容貌清秀,提着一个食盒,但是走过来的时候,莫名有一种压迫感。
“你是谁啊?”赵耀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明明见过解子明,但是偏不记得名字。
解子明接着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亲给你请了个新先生,赶紧回去看看吧。”
“不,不走!巧月不跟我回家,不走。”
提到他父亲,总算让赵耀祖有些畏惧,可是看看梅令月两人依然咬着牙不肯回去。
“孙里正和赵家的恩怨早已存在,要是被孙里正知道赵家强抢民女,拿这事做筏子,在十里八乡都宣扬宣扬,赵家的名声会变成什么样?”梅令月给了会心一击。
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一左一右架住赵耀祖,左边婆子说,“梅家大姐,打扰了,这事儿可不能传出去啊。”
“嗯,去吧。”
梅令月点点头,亲眼看着赵耀祖被架走,那两顶粉红的轿子也被带走。
还好还好,不然今天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
“解大哥!你来了!”梅巧月兴高采烈,她才刚把解大哥送来的点心吃完,没想到这么快又送了新的!
解子明点点头,笑容满面,“我又研制出了几个新口味的点心,尝尝?”
“今天多谢你仗义执言。这些点心,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梅令月接过食盒,终于笑了出来,眉眼弯弯,显得亲切可爱。
“咱们相识这么多年,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姐妹进了赵家?”解子明说道,“我还有些事,不打扰你们了。”
“好。”
目送他离开,梅令月才把门关上。
赵家还真是不肯死心,这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
还有自己这几个离谱的亲戚,梅三叔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读书人呢?不琢磨着怎么考中院试,天天寻思怎么拿到侄女的家产?
据说他年轻时候挺聪明的,这聪明不用在正地方,就是祸害。
见招拆招到底太被动,梅令月可不想一直过这种被贼惦记的日子,不得安生。
梅巧月到底还是个孩子,想法简单多了,一直盯着大姐手里的食盒,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口水都要流成河了。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梅令月!你们赶紧开门!”梅家老二把门拍得砰砰直响,像是要把门拆掉一样。
梅令月迷迷糊糊地坐直身子,这才早上五点多,是要干嘛?
这二叔有完没完?又想要干嘛?是上次被扔不够,还想再经历一次啊。
“姐姐,二叔他们好像又来了。”巧月揉揉眼睛说道,“能不能别搭理他们,说不定他们看没人出来,就走了呢?”
“我觉得不会,他们可能翻墙进来。”
梅令月穿上衣裳,伸了个懒腰,不情不愿地出去。
“不能吧?”
梅巧月喃喃自语,但是一想到二叔一家子之前做的事,翻墙进来也不是不可能。
姜汝倒是很有精神,在外面抱着花花玩,看梅令月出来干净凑上去,“大姐,他们欺人太甚了。”
“呦?会用成语了?不错不错。”
梅令月随手把姜汝的头发揉得炸毛,笑呵呵地夸赞。
“这不是重点啊姐姐。”姜汝一阵头大。“咱们怎么办?要不,我把他们打跑?”
世上怎么会有梅家老二这样不要脸的人?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可省省吧,万一你受了伤怎么办?”梅令月拉着姜汝的手走过去,一直在盘算该怎么摆脱这家人。
姜汝看看自己那小细胳膊小细腿,虽然有点难过,但是不得不承认,很有可能受伤。
这可不行,自己要锻炼,哪怕练不成父王鼓鼓囊囊十分夸张的肌肉,也得一拳能把那些坏人打趴下。
梅令月把门打开,牛牛想往里闯被姜汝用蒺藜吓回去,缩在自己娘身后,嘴巴一张就开始哭。
才几天时间,这家人衣裳就乱糟糟,脏兮兮的,唯独儿媳妇红桑把自己拾掇得白净漂亮,让人看了眼前一亮。
手上的金镯子也摘掉了,头发略微散乱下来,微微低着头,露出纤细嫩白的脖颈,更让人心生怜爱。
“梅令月!你跟你那个奸夫,把我的教书先生给撤了,如今失去了生计,你得养着我们!”梅家老二呵斥道。
姜汝翻了个白眼,“怎么要饭的口气还这么大?”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梅刘氏扬起巴掌,还不等动作,就被梅令月看得浑身不自在,悻悻收回去。
“当不了教书先生就得死吗?不会找别的活计?哦,我明白了,谁家也不肯要你这种没学问,脾气差,还眼高于顶的人吧?”
梅令月阴阳怪气道。
直说得梅家老二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捂着胸口的手都在发抖,可见是真被气到了。
梅令月说完,又要把门关上,谁知道这时候忽然过来一辆马车,装饰豪华亮丽,窗户旁挂着个牌子,上面描摹着一朵盛放的牡丹,代表了他们家的身份。
一看到这个牌子,梅令月心里一阵刺痛。
花家老爷子,前任首辅,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哪怕已经不再掌相权,话语权依然很重。
原文里,就是他们家的大少爷,看中了巧月的美貌,许下重金诱惑,带走了巧月,不到半年就把她生生折磨死了。
梅令月一回头,巧月就在自己身后,她连忙把门关上了,这种祸事可不能再降临到自家小妹身上。
门内,巧月正好奇来的是什么人,门就被关紧了,她有些不满地看着梅令月,“大姐,你干嘛啊?我还没看清来的人是谁呢。”
“花家,前任首辅家的,他们家人品不行。”姜汝抢先说道。
这家人他可太熟悉了,永远看不清局势,仗着个首辅的官职作威作福,殊不知自己家现在最大的官就才五品。
“你看清了?”
“那当然,我这眼神可好使了。”
姜汝使劲地眨眨眼,叉着腰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首辅不首辅的,但是这种富贵之家的,咱们还是别招惹的好。”梅令月一手拉过梅巧月往后退了两步。
另一只手朝着姜汝挥了挥,姜汝摇摇头,贴在门上偷听。
门外,梅家老二一家五口跪倒一地,“这位少爷,您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救救你们?”
花家大少爷撩起帘子,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正好和他们家儿媳妇对上眼神,神情柔和下来,见她还拉着一个孩子也并不在意,“行啊,可以救你们,去我家做工吧。”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梅家老二没想到,自己一家就这样绝处逢生了。
能进一家干活,总比他们活生生饿死的好。
“跟在我车后面走回去吧,这个小娘子与我同行。”花家大少爷说完,坐了回去。
红桑的喜悦溢于言表,看都没看自己这一家子人,把紧紧拉着自己的牛牛推开,两三下就上了马车。
“你个!”
梅刘氏见状,又要开口骂街,被梅家老二死死捂住嘴。
这可不能骂,这大少爷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万一触怒了这一位,以后真要喝西北风去。
于是,就看到梅家老二一家几口人跟着花家那辆豪华的马车后面走着,还能不停听到里面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
门内,姜汝听着马车的声音渐行渐远,跑到梅令月身边小声说道,“大姐,你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走了?”
“好。”
梅令月把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个小缝,果然看到花家那辆车朝着远处驶去,二叔他们都跟在车后面。
“红桑呢?怎么少了一个人?”梅令月这话问出口,才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原文中,这位大少爷看中了巧月,这次看中的是红桑。
不知道红桑的命运,会不会和巧月书中写的一样悲催。
“真好,他们被带走,以后就不会再来咱们家了。”梅巧月拍着手欢呼雀跃。
“可不是嘛。”
梅令月长出了一口气,再次把门关紧,“早饭吃什么?真君粥好不好?我记得前几天打下来的杏子熟透了。”
真君粥做法很简单,把粳米煮熟,加入去了核的杏子和冰糖,煮出来酸酸甜甜的,很适合孩子吃。
“好啊好啊!”
危险过去,俩小孩心里就想着吃。
梅令月清洗杏子的时候,花家牌子上那朵惟妙惟肖的牡丹,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呢?
梅令月把水沥尽,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几天当掉的那对金臂钏内侧不起眼的地方,也刻着这么一朵牡丹,除了小一点以外,几乎一模一样。
她们家总不能还和花家有什么关系吧。
一个往上数八辈都是贫农,另一个是前任首辅家,这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与其让梅令月相信,两家有什么亲戚关系,她更愿意相信,是花家路过的时候,看她们家日子过得太惨,实在看不下去才把那对臂钏扔过来的。
三个人围坐在院子里,端着饭碗津津有味地吃着,梅令月尤其特别,她还去后院溜达了一圈,看小米长的很好,也没遭什么虫子,十分满意。
不愧是她特意培育出来的抗病虫害的新型小米,就是不一般。
她是身穿,唯一带来的东西就是这一袋小米种子,此刻都已经种在后院那三分地里了。
三分地说起来不多,实际上也有两百平方米。
再算一笔账,根据穿越之前的数据,她研究的小米品种—广零35号,就有一亩地产量四百五十到五百公斤的收获,这三分地保底能产一百五十公斤小米。
再加上点心铺分她的股份,还不够养活她们一家三口?
“姐姐,咱们家要是赚钱了,能不能租一块地?多种点粟米,以后就能少挨饿。”梅巧月忽然拉着梅令月的手,言语间十分诚恳。
自从爹爹死后,她跟着姐姐过活,最开始那段时间没得吃没得喝,天天饿得不行,现在总算好一点,能吃饱饭了。
她不懂姐姐是怎么做到的,她更想替姐姐出一份力。
耕地而已,她也会啊。
后院那一片土地太小,不够她施展的。
在梅令月眼里,这妹妹就是一身牛劲没处使,但是多种一亩地,种子出现变异的可能性就大了几分,她又何乐不为?
吃不完的到时候可以卖出去,未来粮食可是个硬通货。
“行啊,那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土地。”梅令月笑笑说道。
姜汝不理解,头上顶着打盹儿的橘猫花花,手上捧着半碗粥,一脸认真地看着梅令月,“大姐,土地很贵吗?为什么不直接买下来?”
“你小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梅巧月吐槽道。
“我问问怎么了?我不懂还不许我问了?”
姜汝不甘示弱,立刻回怼。
花花很通人性地摸了摸梅巧月的脸,似乎在安抚她的情绪。
梅令月把最后一口粥喝完,姜汝果然是王府出来的,连这些都不清楚,“土地确实贵,尤其是肥力高,被开垦好的土地。凭着咱们家的财力,能租一块两三亩的地就不错。”
“这样啊。”姜汝应了一声,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你以为呢?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梅巧月是真好奇,这小子之前住在山沟沟里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了解?
“现在知道了,现在知道了。”
姜汝被梅巧月盯的浑身不自在,索性用花花的爪子把自己眼睛遮住,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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