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谦李自成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美人生李谦李自成小说》,由网络作家“李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谦认识了两个新朋友,虽然这件事其实挺不靠谱的。两人一个叫曹霑,一个叫郁伯俊。当时李谦和王靖露正在米粉店里吃米粉,一边吃一边聊刚刚看过的那部电影。因为王靖露将来是要考电影学院的,暑假里又特意上了补习班,所以两人聊到电影,话题已经可以深入许多,李谦臧否起那部电影来,也就变得有些毒舌起来。然后,当是也在那家店吃米粉的曹霑和郁伯俊就被吸引过来了。这个曹霑,居然还是此前见过的。他大概有四十岁上下,嘴边和下巴上留着一圈性感的胡茬,方脸,短发,穿着涂鸦T恤和牛仔裤,很沧桑的大叔感觉,此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让李谦差点儿以为看见无间道里的黄sir了,仔细看看才发现不是一个人,这次偶遇,他第一眼还是差点儿把对方看成黄秋生了,因为两人身上那种沧桑的...
《完美人生李谦李自成小说》精彩片段
李谦认识了两个新朋友,虽然这件事其实挺不靠谱的。
两人一个叫曹霑,一个叫郁伯俊。
当时李谦和王靖露正在米粉店里吃米粉,一边吃一边聊刚刚看过的那部电影。因为王靖露将来是要考电影学院的,暑假里又特意上了补习班,所以两人聊到电影,话题已经可以深入许多,李谦臧否起那部电影来,也就变得有些毒舌起来。
然后,当是也在那家店吃米粉的曹霑和郁伯俊就被吸引过来了。
这个曹霑,居然还是此前见过的。
他大概有四十岁上下,嘴边和下巴上留着一圈性感的胡茬,方脸,短发,穿着涂鸦T恤和牛仔裤,很沧桑的大叔感觉,此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让李谦差点儿以为看见无间道里的黄sir了,仔细看看才发现不是一个人,这次偶遇,他第一眼还是差点儿把对方看成黄秋生了,因为两人身上那种沧桑的痞味儿实在很像。
当时李谦在餐厅里唱俄语歌,就是他在捧场,前后两次还打赏了一百块钱,后来发现李谦就只会那两首,一度很失望。
后来李谦从餐厅服务员的嘴里知道,他居然就是那家餐厅的幕后大老板,而餐厅的经理,也就是那个面试李谦并录用了她的年轻女人,则是曹霑的三姨太。
当然,李谦记得他,他显然已经不记得李谦了。
至于郁伯俊……则是一个英俊之极的大帅哥,衣着打扮也很精致,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
俩人直眉瞪眼的过来就自我介绍,说要聊聊。而且这一介绍,李谦马上就瞪大了眼睛。
因为曹霑说他有个笔名叫黄玉杰。
听到这个名字,李谦马上想起自己当是在报纸上看到那篇《狼来了!》,然后立马就知道这俩人为什么会过来了。
只是却不由得瞬间生出一种“很乱”的感觉。
实话说,要是换个时间换个地方,哪怕不那么巧赶在自己和王靖露一起约会的时候,李谦都很愿意跟他深入地聊聊当下的国产电影,但当时那个时候,李谦真的是蛮不想搭理他们。
可他们凑过来了,李谦就只好也自我介绍一下。
说到餐厅里唱俄语歌的小伙子,曹霑瞬间懵起,然后眼睛就开始发亮。
一说名字,俩人居然又套上一层关系。
他一听李谦这个名字,立马就问,廖辽那张专辑里的几首歌,是不是你写的?
好家伙,这就一下子对上了。
李谦抱着吉他到餐厅里卖唱,曹霑是餐厅老板,还是他的半个歌迷;
李谦对电影很感兴趣,也很有想法,曹霑则是编剧、影评人,还兼做电影配乐;
李谦擅长写歌,不管写词、写曲,还是谱曲,样样拿手,更是用五首歌把廖辽捧到了如今大红大紫的位置上,而曹霑也是资深摇滚人,圈内著名的作词人、作曲人,以及号称国内前五的贝斯手,而且偏偏,两人的歌还同时出现在了《廖辽》那张专辑里。
这么多层关系一绕,就不是朋友也变成朋友了。
而聊着聊着,李谦又发现,郁伯俊居然也是导演编剧一肩挑的大牛,虽说他拍电影只是因为家里开着遍布SD全省、足有三十多家影厅的影院连锁公司,他的电影拍出来只是为了在空档期凑影厅,但三十岁出头的他,名下却已经有五部执导作品,这仍是一个吓人的成就。
巧合的是,暑假之前李谦和王靖露第一次去看电影那次看到的那部《爱,不会输》,居然就是他的作品——这就又多了一层熟悉!
或许,臭味相投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三个人还真的聊起来了,而且越聊越嗨。
先是从你一言我一语的点评李谦他们刚看过的那部爱情电影开始,然后转入批判《爱,不会输》,再然后就开始聊到武侠片在国产电影中的地位,再再然后就拐到拍摄技巧上,最后不知不觉又开始聊起CG技术对未来电影发展的影响。
曹霑毫无疑问是电影业的内行,郁伯俊也是内行,李谦虽然对这个时空的国内电影业还不够熟悉,但他前世的经历,却让他对整个电影行业的发展趋势有着其他两个人都无法企及的清醒认识……于是,三个人坐在那里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引得人人侧目不说,到最后人家老板都有意见了,几个人这才起身离开。
自始至终,曹霑和郁伯俊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跟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屁孩大谈电影如何如何会丢范儿,李谦也丝毫都不觉得自己跟两个三四十岁的人打交道有什么不自在。
出了那家米粉店,郁伯俊当时就说找个地方继续坐坐去,但李谦哪里肯,本来冷落了王靖露那么长时间已经不好了,要是再陪他们聊下去,今天可就报废了。
于是,大家只好约定,明天在经三小纬六交叉口那间曹霑开的不文书店见面。
所以到了第二天,李谦就骑着单车接了王靖露,直奔经三小纬六。
这里果然有一家不文书店。
而且看得出来,对于李谦这个新朋友的到来,曹霑和郁伯俊都是相当的重视。
不但曹霑的大太太在,郁伯俊的女朋友也在。
李谦刚一到二楼,郁伯俊就指着他和王靖露笑,说:“你也真不嫌寒碜,就骑那么个破自行车就把人姑娘带出来!昨儿回去我跟老曹还打听你了,据说现在音乐圈有好几家公司都已经把价格喊到15万一首了,只要你愿意写歌,立马大把的钱!你至于显摆自己的穷吗?”
得承认,跟书店外停着的一辆保时捷和一辆路虎搁在一起,李谦的自行车的确是寒酸的不能再寒酸了,可李谦却一点都没有丢了人的感觉,闻言也只是笑着问曹霑:“曹哥,你怎么说?”
曹霑洋洋不睬、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开口却是犀利的很,他说:“只有暴发户和商人才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要展示自己的实力!”
说完了,他指着自己,说:“我是商人!”
又指着郁伯俊,说:“他们家是暴发户!”
三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昨晚回去,不但曹霑和郁伯俊打听他了,他也特意打电话给廖辽,让她帮忙打听了一下他们俩,结果吓一跳——
因为曹霑算是音乐圈的人,所以廖辽能打听到的资料相对详细。据说曹霑祖上书香门第,前顺朝的时候,连续好几代人都是进士出身,曹霑的曾曾祖父,甚至曾官居礼部左侍郎,虽说近几十年,曹家早就不出仕了,但家中仍是殷富。
至于曹霑本人,则是十七岁就退学了,抱着把吉他跑去顺天府玩摇滚,后来吉他改贝斯,一度在地下摇滚圈号称贝斯之王,只是混了小十年都没混出个名堂来,他有些灰心,这才老老实实地回来继承家业、娶妻生子,并且尝试写一些非摇滚类的民谣和情歌投递给唱片公司,再之后又开始涉足编剧和电影配乐。
到现在,他差不多每年写一两个剧本,做一部电影配乐,写十几首歌,很多唱片公司、电影公司请他过去,他却是甘心情愿窝在济南府做个逍遥寓公。
至于郁伯俊,据说他是娱乐圈里著名的花花公子,平均一两年就要换一个女朋友。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俩人在各自的圈子里,都有怪才之称。
不文书店一共三层,第一层卖书和音像制品,第二层是个咖啡吧,第三层就是曹霑这位大老板的个人会客室和工作室。
李谦和王靖露到了,就大家一起去三楼。
然后,这一天,除了中午大家一起去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吃了顿午饭,其他时间就是坐在一起东拉西扯的聊,到后来,基本上就是李谦和曹霑、郁伯俊在一起聊音乐、聊电影,而曹霑的太太和郁伯俊的女朋友,再加上王靖露,就在一旁聊一些女人和女生的话题。
当然,王靖露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很多时候她都插不上什么话,往往只是面带笑容地在一旁听着。
曹霑的太太姓黄,不算什么绝顶漂亮的女人,但气质娴雅,待人温和而聪明,虽然她今天要陪的一个是还在读高中的小女孩,一个又是颇有些眼高于顶的小明星,不过她周旋其中,还是让两个人都待得挺高兴,就连不擅长处理这种场合的王靖露,也没有丝毫被冷落的感觉。
只是,每当扭头看到那边一边喝茶一边兴奋地说着什么的李谦,王靖露心里却总是忍不住会生出一种怪怪的情绪。
在昨天,在今天来这里的路上,李谦已经告诉了她很多曹霑和郁伯俊的事情,所以她清楚那是两个事业有成且很有能力的男人。
她不傻,她知道李谦和这样两个男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称兄道弟,到底是代表了什么。
于是,当大家结束了这次小聚各自回家,在李谦面前,王靖露还没有显露出什么,但回到家里之后,却开始逐渐变得沉默起来。
李谦卖歌的时候,她几乎是最早一批知道的,李谦写的歌开始走红的时候,她也是始终关注着的,所以,其实她很知道李谦是有才华的,但是在那个时候,在她感觉,李谦仍然还是那个李谦,他仍然就在自己身边,他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唯一的变化好像就是变得有了一点钱和在音乐圈有了一点小名气而已。
李谦,还是那个高中生李谦。
但是到了今天,到了现在,到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场合,当她看到李谦和两个成年人、而且还是在各自领域内颇有建树的成年人一起畅谈,她却突然就意识到,现在的李谦,虽然还是那个李谦,但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李谦,似乎自己已经必须要抬起头去仰望了。
于是,她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下来。
…………
九月一日,全国开学。
王靖雪开车把自己的妹妹送到学校,亲眼看着她办妥了入学手续,又帮她把铺盖行李都放到安排好的宿舍,又叮嘱了几句之后,这才开车离开。
只不过,她并没有回家,也并没有回公司,反而掉头上了南下的高速路。
制作人李宝龙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的催,她知道,只要自己不想按照公司安排的方向去跳那一段舞蹈,那么,有个人,就必须去见了。
不能再拖。
***
编辑已经通知,说明天上架,所以,这大概会是最后一章的公众版了。
在此请容我感慨一声:两个月了啊!就是不知道上架成绩会如何,不知道有多少朋友会愿意掏钱看我写的东西。
京城,长生唱片总部。
廖辽推门进来,一屁股就歪到沙发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随后,她的助理黄文娟也推门进来,看了她一眼,也没敢说什么,先就跑到饮水机旁边接了杯温开水,这才端着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到茶几上。
“郑总怎么说?”她问。
“没戏!”廖辽说。
黄文娟“哦”了一声,也不敢深问,就小心翼翼地走到一边陪她坐着。
打从廖辽发了第一张单曲之后她就开始给廖辽做助理了,一年的时间相处下来,都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性格也合得来,俩人的关系相当不错。而且她也知道,最近廖辽的心情实在是算不上好。
她的第一张单曲销量不错,尤其是她那独特的嗓音和宽广的音域,备受乐评界的称赞,因此公司很积极地给她张罗要出专辑,甚至老总还亲自拍板,给了八十万的制作经费,只比公司里那四个大牌弱一线而已,完全是拿她当未来之星在培养,为此还让公司里不少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可是到现在,专辑筹备了都八个多月了,光是收歌都收了五六十首,距离专辑真正成型却还是遥遥无期——真正定下来的歌,才只有五首!
看这副架势,到年底前能完成专辑制作就算高效率了!
公司里各种各样的闲话早就已经满天飞了,实话说,等着看她笑话的,远比盼着她成功的要多,而且是多得多!
这状况,换了谁谁不发愁?
其实要说起来,连廖辽自己也承认,郑总待自己不薄。而且她心里也很明白,公司高层的看重、专辑制作人赵姐的提携,以及郑总亲自批准的八十万的制作经费,对自己来说,堪称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崛起良机。
究其原因,无非两点。
第一,长生唱片在业内只是一家中型唱片公司,虽然所谓的四大头牌,每一个都是名下至少有一张唱片卖到了白金级别的,但四个人都是男歌手,而在廖辽签进来之前,公司里的女歌手没一个能打出名气来的,所以,公司的发展,其实严重畸形;
第二,公司眼下的架构,除了郑总这位老大之外,以艺术总监杜晓明和副总监赵美凤、司马杰三人为首,号称是公司的三驾马车,管着下面大大小小的歌手近二十人。但是在三驾马车之中,杜晓明总监一个人就带了四大头牌中的三个,实在是太强势了,司马杰除了带一带刚签约的新人,其他的几乎没什么权力,就跟个打杂的差不多,自然是争无可争,但赵美凤手底下毕竟也有一个白金级别的歌手,所以,她还是很想争一争的。
于是,在廖辽签约进来之后,只发行了一首单曲试水,就被赵美凤给相中了,不但帮她从郑总那里拿到了八十万的制作经费,而且还亲自担任廖辽新专辑的制作人,摆明了一副要全力把廖辽给捧起来的态度。
可问题就是,廖辽显然不是一个太听话的人。
而且,对于选歌,她有着一套自己的独特标准,还谁劝都没用!
于是,她的专辑卡壳了。
达不到让她自己满意,不管制作人怎么说,她都宁死不从!
…………
俩人都不说话,休息室里就安静的针落可闻。
过了好一阵子,黄文娟顶不住了,只好主动开口,说:“要不,廖辽姐,你就稍微的降低一下标准?”
廖辽扭头看她一眼,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可小助理还是忍不住继续说:“你看,公司已经帮忙收了那么多歌了,能用的真的就只有五首?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眼光高,选的都是精品。可是你看,咱们这么老停着也不是事儿啊,我最近听说,不光是公司里其他人,就是郑总啊、杜总监他们,也都对你意见不小,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就怕到时候……”
廖辽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爬起来,在休息室里来回走动起来。
她一站起来,黄文娟也赶紧跟着站起来,说:“反正咱们已经有五首精品打底了,而且都是你亲自挑出来的,随便哪一首都可以保证质量过硬,所以……要不然剩下的那五首,咱们就瘸子里头选将军,挑几首差不多的,先把数凑够了,把专辑出了再说?”
廖辽回头看着她,显然也是有些心动。
公司里现在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情况,黄文娟知道,她更知道。
而且她也知道,继续这么拖下去显然不行,说不定哪天郑总一不高兴,直接把专辑立项给取消了,到时候可就真成了笑话了。
于是,她示意黄文娟接着说。
黄文娟收到鼓励信号,顿时信心大增,赶紧继续道:“等咱们这张专辑发售了,有已经制作好的那五首精品打底,销量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到那个时候,等发行下一张专辑的时候,你就有了上一张的销量垫着了,就算是制作上三年,也没人敢说闲话不是?”
这思路……显然是很有道理的。
廖辽听得先是点了点头,但很快,她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那种焦躁的感觉再次出现在脸上。
在休息室里来回走动几步,眼睛对上小助理那充满期待的目光,她突然说:“我就纳闷了,要找首好歌,怎么就那么难?”
虽然只是个小助理,但毕竟混熟了,一旦话说开了,胆子也就能稍微大点儿。这个时候,黄文娟不由得就撇了撇嘴,“我说姐,咱都收了七十三首歌了,你是不知道公司里有多少人在眼馋呢,我上次还听见有人给杜总监吹风,说是咱们霸着那么多歌,又不用,还不如拿给其他歌手用!要不是有赵姐在前头挡着,我估计除了那五首,那些歌早就被抢光了……大家都要抢的,还不算精品?”
廖辽摇摇头,说:“你不懂!”
又走动两步,她说:“那些歌里头,好歌还是有的,可问题是……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所以,说好歌,有几首算,但说精品就……不行!”
“棉棉老师那首《阴天》也不算精品?人家可是词曲界的大咖,据说为了争取拿到这首歌,连郑总都亲自出面了。公司里就数盯着这首歌的人最多!”
廖辽摇摇头,“那首歌,太小女人,不适合我。这个你不懂,那首歌我早就跟赵姐说了我不要,赵姐是替别人留着呢,跟我无关!”
黄文娟这下没招了。她知道,这可就牵涉到公司内部的人事和资源斗争了,实在不是她这个小助理能多嘴的。于是,她只好避而不谈,只是说:“可是现在,咱们实在是没有别的歌可选了呀!你刚才去找郑总,不也说没戏?”
廖辽走回去坐下,无奈地说:“郑总说了,能找到的歌就是这些了,要是我还不满意,就让我自己出去邀歌去!”
黄文娟闻言无语。
让自己邀歌去……那不就等于放任自流不管你了呗!
虽说才进入唱片公司给廖辽做助理才只有一年时间,可耳闻目濡的,对于音乐圈里的一些情况,黄文娟还是多少有了一些了解的。
其实严格来说,这个圈子不大。
圈里顶尖的制作人、词曲作者,都有固定的合作对象,那些制作人往往只给某几个甚至某一个人操刀制作专辑,而那些顶尖的词作者、曲作者一旦有了作品,也往往会优先给自己的老熟人看,只有老熟人确定风格不和不要了,才会拿到各大音乐公司、唱片公司之间流通,像此前郑总亲自出面要来的那首棉棉的《阴天》,就属于这种情况。
而且据说,那些顶尖的制作人、固定搭档的词作者、曲作者,一旦达到了某个级别,就不单纯是拿保底的稿费、制作费了,他们甚至可以参与专辑的销售分红。
所以,音乐圈的惯例就是,一个当红的歌手背后,往往会有一个强大的制作人和一个接近固定的词曲作者圈子。
再所以,好东西就那么多,能流通出来的,太少了。
当然,并不是说没有达到那个级别的词作者、曲作者就没有好作品了,也有。这个圈子里每年出现的最好的那一批作品之中,那些顶尖的词曲作者们顶多占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会是一些普通作者偶尔灵感爆发所得,甚至还有新人作者的。
但问题是,一来那些好作品不一定轮得到你来挑,等你知道、听到的时候,往往已经被人定下了、买走了,甚至有些都已经出成唱片了,二来么,就算歌曲一出炉就第一个投递到你们公司来了,选歌的人的眼光和境界,真就能第一时间把它挑出来么?这个圈子里,先是明珠蒙尘,后来才被人发掘出来的好作品,可并不少!
而且,一旦作品走红了,显然,词曲作者的地位立马就会水涨船高,再想找人家邀歌,就不容易了。
最直白的来说,人家就算是有了好作品,也会首先提供给大牌歌星,一来希望卖个更高的价钱,二来也希望能借大牌歌星的名气和实力,让自己的作品更红不是?
所以,像廖辽这样初出茅庐的小歌手、半新人,能有多少机会拿到让她满意甚至惊喜的作品?尤其是……她的要求还那么高!
太大众化的……不要。
词、曲达不到一定水准的……不要。
不符合自己审美风格和趣味的……不要。
所以,八个月的时间,七十三首歌,她只选中了四首。加上她自己那几十首创作中优中选优选出一首,加一起,只凑够了五首。
再想要……没了。
制作人赵姐赵美凤给她找不来了,连郑总这个大老板也干脆放任自流了。
…………
在屋子里又走动几步,廖辽突然站下,然后她回头看着黄文娟,问:“有纸和笔没有?”
黄文娟愣了一下,立马从兜里掏出她的工作日志和一根中性笔递过去。然后就见廖辽一把接过,翻到一页空白的地方,稍一犹豫就开始写。
黄文娟一开始还有点激动,意味她这是突然来灵感了,可是凑过去一看,上面全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名。
刷刷刷,她一口气就写出了十几个,然后速度就慢下来,要想一下,才又写上一个两个的名字——黄文娟这个助理毕竟也干了一年了,就算此前对音乐圈一无所知,一年时间也练出来一点儿,所以她很快就弄明白这些人名都是干嘛的了。
都是词曲作者。
而且还都是圈里著名的词曲作者。
于是,她有点傻眼。
十几分钟之后,小本子上已经写了足足二三十个人名,就黄文娟所知,圈子里顶尖的那批词曲作者,几乎已经是一网打尽了。
然后,左手端着笔记本,廖辽开始咬笔。
咬一会儿,她就在本子上划掉一个人名,再咬一会儿,就又划掉一个。
不一会儿,二三十个人名就只剩下七八个。
黄文娟在旁边偷偷地看,很快就闹明白了:那些注定了是不可能收到歌的、退隐的半退隐的、或者是已经拿到了人家的作品却不准备用的——比如棉棉——这些人,都被廖辽给划掉了。
又思索片刻,廖辽把本子往茶几上一摊,说:“就他们了!”
黄文娟有种要死的感觉,问:“姐,你这是想干嘛?”
齐洁几乎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等回过神来时,她正坐在自己的车里,而车子已经停在自家楼下。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擦擦眼泪,却发现眼泪早已经干了。
仔细回想片刻,她才慢慢地想起来。
当听完那首歌,她泪流满面,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要哭出声来,所以仓皇地逃下了楼,都不知道脚步声是否惊醒了楼上唱歌的人——那个时候,她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到这个!
然后,她在车里哭了好久,才发动车子回了家。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她下意识地吸吸鼻子,先把车子熄了火,然后摘掉安全带,仰着靠在座椅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被那几句歌词给戳中了,然后,眼泪就怎么都止不住。可是,哭完了,又能如何?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这么多年过来,说过,也闹过,激烈过,也愤怒过,可仔细想想,就算是人家卢亮现在就愿意跟自己解除婚约,自己又能如何?又好如何?
说句不好听的,连私奔都找不到人!
这么一想,齐洁突然觉得自己活得挺可怜的。
甚至,有点悲哀。
生来自由!
没错,我们生来自由。
可是……算了,这么多年,还不是都已经习惯了?
卢亮,也不至于就那么一无是处!
生活嘛,人生嘛,眨眼几十年,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大家都嚷着要自由,真愿意豁出去追求自由的,有几个?
话又说回来,所谓自由,到底是什么?
嗬……小鸟就自由么?
歌里不是也唱了,说……对呀,那首歌!
这会子突然回过神来,她突然想起那首歌,可惜,她就记住小鸟俩字了,哦,还有那句“飞来飞去”,和“因为我们生来自由”,至于其它的……那会子她就觉得心酸了,就觉得好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当时明明让那歌词给感动的、打击的浑身颤栗,但偏偏那歌词是什么,到这会子居然统统忘了个干净!
对,回家查查那首歌去!
她起身要下车,车门都打开了却又停下,然后把车里的化妆镜扳下来一照——果然,眼睛肿了!肿的跟桃子似的!
这下子可真是不能见人了!
不过还好,才只是四点半,家里应该没人!
她又左右看看,发现小区里也没什么人瞎晃悠,这才拿起笔记本包,拔出钥匙,转身下车。锁好之后,又飞快地爬楼。
回到家,果然,爸妈都不在。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放下东西,先去洗了把脸,小心地揉了揉眼睛周围,希望它们能在爸妈回来之前消掉,实在不行的话……对,上次买的面膜还剩一小半没用呢,要是到六点还不消肿,自己就敷上面膜!
脑子里想好了这些应对办法,她擦干净脸,回到卧室打开了笔记本。
这年头连台式电脑都还没有真正流行起来,笔记本电脑就更少,虽然运营商在去年终于开通了无线宽带业务,但是那速度,真的是慢的厉害。
电脑开机之后,她找到最近国内最火的零度搜索,想了想,输入了“小鸟”两个字,然后搜索……好吧,出来的就没一条是在正题上的。
想了想,她在小鸟这俩字后头点了个空格,又加上“因为我们生来自由”八个字,然后满怀期待地点下“搜索”。
可是结果……好吧,这跟《XXX宣言》有什么关系?
《国际歌》?
《自由宣言》?
《美国宪法》?
《劳动人民最幸福》?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齐洁皱着眉头翻了两页,然后蹙眉苦思片刻,把搜索内容换成了“飞来飞去”加“生来自由”,然后按下搜索。
好吧,这次总算有了点沾边的东西。
也是一首歌,叫《飞来飞去》。
这首歌齐洁听过,根本不是一码事。
而其它的内容,则是仍旧跟那首歌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眉头紧皱,片刻后,换成“有关小鸟的歌”……没有。
又蹙眉片刻,换成“飞翔”和“然后看到真相”……还是没有。
电脑和互联网,都是新兴事物,眼下在国内,毫无疑问,有电脑的,大多都是不差钱的,而且多数是年轻人,在唱片公司眼中,这些人毫无疑问是属于既有消费能力、又有购买倾向的一批人,所以,稍微有点实力的唱片公司都有自己的网址,在网络上提供歌曲试听,所以,只要搜,基本上市面上那些歌都能搜得到。
但是……齐洁搜不到。
“真是怪了!”
他呆坐片刻,突然想起来自己早前听过的其它歌,尝试一搜,果然,都能搜得到。
然后,她在搜索栏输入了“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第一次听楼顶上的人自弹自唱时,他唱的歌里就有这一句,因为那首歌的那种婉转而忧伤的感觉,齐洁下意识地就记住了这句歌词,这时候正好想起来。
但是……
这跟叶芝的《当你老了》有关系吗?
好吧,《当你老了》那首诗好像确实也有一句意思跟这个很近似的句子。
然后……惯例的,她一无所获。
两首歌,居然都在网上找不到丝毫的痕迹!
齐洁说不出是不解,还是郁闷,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就又坐回去,把自己此前听楼顶上那人唱到的歌词中偶尔还记得的那么几句挨个儿输入进去,挨个儿的试。
然后,她仍是一无所获。
这下子,她是真的有点懵了。
想了想,她突然眼睛一亮,从包里翻出手机来,找到廖辽的电话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通了。
“喂,老廖,我,齐洁。”
“我知道是你!怎么着,终于想起姐妹儿了?”
“你有什么可想的,我说,问你点事儿啊。”
“行,你狠,有能耐见了面你也这么说我就服你……什么事儿,麻溜的,说。”
“我这几天听到几首歌,就是我们学校里,一个男孩,也不知道是高几的学生,反正每天下午放学了,就一个人偷偷躲天台上唱歌,我听着有几个首歌还挺好听的,就上网想查查那歌叫什么名字,结果搜不到,什么都搜不到,到底怎么回事?”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就这也来问我?我说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本姑娘分分钟都是几千万啊,你这闲篇扯的……”
“打住啊,说事儿!”
“这事儿有什么可说的,你上去问问不就完了!”
“我要是愿意上去问还用问你?人家放了学在哪儿偷偷练歌,就是摆明了不想让人听见嘛!你是不知道,现在的这些上高中的小孩,一个比一个要面子,我可不愿意上去戳破人家。”
“你行!……网上都搜不到?”
“搜不到!”
“基本上市面上你能听到、能买到的歌,网上应该都能搜到。反正我是知道,我们公司的所有歌手的所有作品,都在网站上挂着呢,我的歌也在,那些歌都可以随时免费听,就是不能下载而已。只要网站上有,理论上来说,肯定就能搜到。如果搜不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不管是你听到的那个男孩自己写的,还是他从别处听来的,总之……地下歌曲!”
“地下歌曲?”
“你想啊,咱全国每年有多少人在写歌?每年得有多少作品?可真正能让唱片公司、让制作人和歌手相中了买下来的歌,加一起才几首?那没人要的呢?不就是见不了光的?那样的歌,就是地下歌曲。”
齐洁恍然大悟。
“那我……”
“想听,直接去问问不就得了!你呀,就是太矫情!”
齐洁眼睛眨呀眨的,压根儿就没搭理廖辽后面的话,只是在心里想:看来,要是想以后经常听到那首歌,只能上去问问了?
…………
周围是恍恍惚惚的粉红色,说不清是雾还是纱,反正是怪撩拨人的色儿。
朦朦胧胧里,李谦只觉得自己怀里有个人,似乎是上一世的女朋友小霞,但再看时,又好像是变成了王靖露……嗯,反正,都不是外人。
但是,偶尔一个眼神儿飘过来,李谦又觉得她好像是齐老师……
然后……他突然醒了过来。
房间里漆黑一片。
大吊扇呼啦呼啦慢慢地转着。
他推开毛巾被,叹了口气。
这会子浑身上下的知觉都回来了,嗯,黏黏糊糊的。
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摸索着找到开关,啪的一声,打开了房间的灯。
这是重生过来之后的……第三回了!
“果然单身男人的日子很难熬啊!”他心想。
然后他起身,小心地打开门,溜到卫生间里打开灯,找到卫生纸之后,一边小心地把衣服脱下来,一边拿卫生纸先大概擦一下。
嗯,没说的,又要洗了。
拿个盆儿,接上水先冲一遍,然后换了水,倒上洗衣粉,开始搓。
他嫌蹲着不舒服,就把盆子放到洗手盆里。
一抬头,就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脸。
嗯,虽然这张脸比上一世好看了很多,不过……三七分真的是很土啊很土。
自打看过《功夫》之后,条件反射一样,他只要看到三七分就会下意识地想到那个香臀半露的理发师。从那之后,他上一世的后十来年就一直都是板寸。
洗完内裤晾好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正要回去换条内裤接着睡,突然就又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脸。
嗯,下巴上、嘴唇上的胡须已经开始长出来,虽然颜色还很浅,也不够密,茸毛一样,不过……十七岁喽!
突然之间,李谦觉得,自己好想刮胡子。
旁边就有李爸的剃须刀,李谦熟练地打好腻子,抹匀实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那那把有点古董的剃须刀刮胡子。
刮完了,洗干净脸擦干了,再照镜子,嗯,青涩褪去不少,更精神了。
然后,他突然叹了口气。
他知道,不管心里再怎么早有计划,但最近两天,自己的确是开始急躁了。虽然下午猛唱一气,算是发泄了一把,但是……
“要不,先拿出几首歌来投递给唱片公司试试?”
“不行不行,我还没做好准备呢!现在就算是投出去,十有八九也是石沉大海,就算是有人相中了,估计也不会当回事儿的对待。再好的歌,落到一个不合适的歌手那里……如果对方实力再不怎么样,那纯属糟蹋!”
“别急,别急,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心要放平!放平……”
…………
早上八点零三分,敲门声再次响起。
随后门被推开,一个声音说:“小洁,你要是再不起来,我跟你爸可都要吃完了啊!这丫头,今天怎么了这是,还倒学会赖床了?赶紧起来!”
床上传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随后,被子蠕动一阵,一张睡眼惺忪、乱发蓬松如草的脸伸出来,瞥了站在门口的人一眼,又控制不住地合上了眼,继续哼唧了几声,开始撒娇,“妈……人家还困……”说话间,被子再次被拉起,蒙住了脑袋。
外头客厅里有个声音道:“再不起你就掀她被子!”
门口的人闻言笑了笑,走到床前,带着点心疼地看向床上的宝贝女儿,“这是怎么了到底?你昨天晚上熬夜了?怎么到八点了还困?”
被子不情不愿地掀开,付出巨大的努力之后,清醒的意识终于暂时战胜了睡意,齐洁勉强睁开眼睛、撅着嘴儿,“我爸一点儿都不疼我。”
齐妈闻言又笑笑,“这孩子……行了啊,马上就要嫁人的人了,还撒娇,你当自己还小呢?”
一听到这个要嫁人,齐洁脑子里的某根弦突然就绷紧了一下,这下子再不情愿也已经是醒了。她无奈地坐起来,仍旧撅着嘴儿,“妈,我头疼……”
齐妈无奈地摇摇头,伸手过去给她揉脑袋。
门外客厅里,齐爸说:“我就说吧,早点嫁出去完事儿,这个磨人劲儿啊……”
齐洁闻言越发不满,忍不住道:“爸,有你这样当爸的吗?您就那么盼着我嫁人哪,让我在家里多待一年都不成?我这不是心疼你跟我妈嘛,要不然……”
不等她说完,齐爸“嘿”了一声,说:“你要是真疼我跟你妈,就把你这个磨人的劲儿省省,等结了婚去磨小亮去啊!”
齐洁不说话了,就是嘴巴撅得老高。
…………
其实齐洁昨天晚上不到十点就躺下了,但不知怎么,就是睡不着,她索性爬起来抱着笔记本电脑看小说,一口气看到凌晨两点,困得呵欠连天了,这才算是躺下就睡着了。
之所以睡不着,主要是因为……那首歌。
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那首歌!
不过还好,昨晚那本小说看得比较爽,一觉醒来,似乎所有的蠢蠢欲动又都重新被藏进了心底。似乎是只要不去碰、不去想,它们就已经不存在了!
人生,还不就是这样嘛!
只是,她想再听一遍那首歌!
…………
等齐洁磨磨蹭蹭的起床梳洗完,齐爸齐妈都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裳。见宝贝女儿终于起来了,齐妈把灶上热着的早饭给女儿端上桌,叮嘱了几句吃完把碗筷收到厨房等她回来刷,然后就要出门——老两口都是戏迷,齐爸甚至还是济南府京剧协会业余组的半职业演员,今天周嫫,上午在大明湖公园那边有他们业余组组织的一个戏迷活动,老两口都要过去参加。
眼见人家老两口换了鞋就走,齐洁撅着嘴儿看着他俩,“就没你们那么不负责的爸妈,把闺女丢在家里,自己跑出去玩……”
齐爸齐妈早就适应这个了,不搭理她,该走照走。
…………
吃过早饭,又坐在餐桌旁懒洋洋的磨蹭了一会儿,齐洁这才起身把碗筷都收拾到厨房去,洗了手回来,就又坐在沙发上发呆。
睡是不能再睡了,她就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可是,干什么去呢?
好吧,继续看小说。
但是,还没等笔记本开机进入桌面,她心里就有一股特别烦躁的情绪涌出来。
啪的一声,她把笔记本阖上,又重新歪回沙发里。
结婚,结婚,结婚……
晃晃脑袋,她决定出门去随便溜达溜达,逛逛街。
因为没有化妆的习惯,她也就是随便换上身衣服,然后拿了钥匙钱包之类的东西就下楼提车,十几分钟,就到了经常去的步行街,赶巧路边有个车位里的车子正要走,她就把车停进去,熄火、拔钥匙、开门、下车……
路边有几家音像店,正比着放音乐,很噪杂,那一瞬间,那股子烦躁的情绪再次袭上心头——砰地一声,她又坐回车里关上了车门。
愣了半晌,她点火,倒车,直奔十三中。
卧室里,李谦趴在桌前,右手在本子上写写划划,不时地拿过吉他来弹几个和弦,然后再俯身写上一阵。
他正在为卖给廖辽的那五首歌编曲。
说到编曲,在圈外人看来,或许会觉得无足轻重,但真正从事音乐这个行业的人却无一例外对它非常的重视。就好像唱戏唱红了的名角儿身边必然会有一个“一把弦”,一把弦不到,他甚至会拒绝登场一样,大凡有些名气的歌手,往往都会有几个关系极好的编曲,每次要出新歌,就会根据风格的不同,找适合的那个人来给自己编曲,你要是让他换个人,他就会不放心——所谓一把弦,所谓编曲,其实大致作用非常近似,简单来说——托腔!
一把好弦,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把名角儿的嗓音,把那种唱腔的独特魅力给烘托到极致,而一个好的编曲,也总是能最大程度烘托出整首歌的意境与主旨,最大程度的帮助歌手把这首歌的感情给推出来、推到位。
现实中,经常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某首歌,你听过,但不觉得怎么样,偶然有一天,你在某个节目上再次另外一个人听到这首歌,却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觉得这歌真好听!
别纳闷,那肯定是重新编曲了!
所以,歌好,歌手好,固然是最主要的,是最基础的,但一首歌、一张专辑要红起来,要被更多的人传唱、传听,要成为听众心里的经典,一个好的编曲,也绝对是必不可少的。
而事实上,这也是廖辽不惜出高价买歌也要让李谦负责编曲的原因之一——作为一个对情感特别敏锐的歌手,虽然只是听李谦弹着吉他唱了一遍,但她却在当时就明白了,李谦很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两首歌的灵魂与气质。
而且在她看来,很显然的嘛,李谦是原作者,他的编曲即便是最后没用上,那也肯定会极有参考价值!
…………
应该承认,只要牵涉到音乐,李谦的记忆力就绝对是出类拔萃的,毕竟从事这个,每天耳濡目染,所以对这方面的东西记住的自然就多、记得也准。
可即便是他记得再准,《执着》和《野花》也的确是足够经典,但毕竟是小二十年之前的歌了,截止到他摔下威亚来挂掉之前,也至少得有十几年没听过,所以,词曲什么的回忆起来不是问题,但编曲,他就只能大约记得一些最关键的东西了。
比如说,他大约记得《野花》的编曲是以吉他和小提琴为主,也大约记得《执着》的编曲也是以吉他为主——事实上,当年田震的那张专辑,本身就是走轻摇滚和乡谣的风格,要记着这个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再加上《干杯,朋友》大约也是走这个路子的,所以即便记不太准了,要为它们重新编曲,也不难。
相对有一些难度的,是《未了情》和《我热恋的故乡》。
其中《未了情》显然是一首偏中国风的歌曲,而后世有了周董的出现,李谦对中国风的研究,大半都倾斜到了他和林俊杰、王力宏等人的作品里去了,以至于虽然能够回忆起《未了情》的词曲,但原版编曲是什么样子的,却是根本没有丝毫的印象了。
至于《我热恋的故乡》,虽然当年这首歌真的是相当的红,但是因为年代实在太过遥远,李谦虽然听过、喜欢过,但时至今日对它的记忆,也是只剩下词和曲了。
所以,这两首是重点。
当然,其实最让李谦作难的,还是手头上的工具太少了。
不要说有后世那种可以随意从电脑里调用的素材库了,现在他手头上就只有一把吉他,甚至连个键盘都没有!
所以,他现在的所谓编曲,纯粹就是在啃脑子——东西不够,想象来凑。
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李谦一边回忆、一边寻找感觉,只花了一个来小时,都没等到吃晚饭,就把《执着》、《野花》和《干杯,朋友》这三首歌的编曲处理出了一个大概,晚饭后又拿出半个多小时仔细过了两遍,适当调整了一些细节,就算基本定稿了。
然后,他从演草本上撕下几张干净的白纸,认真地把自己的编曲版本誊抄上去,这就算齐活了。而且今天他的编曲也就此结束。
接下来,他准备再拿出两到三天的时间,用来做剩下两首的编曲。
《未了情》的原版编曲他完全没有丝毫印象,但是没关系,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随着周董的崛起,随着《东风破》、《江南》、《发如雪》等歌曲红遍大江南北,身为一个曾在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吃音乐这碗饭的人,李谦对中国风类型歌曲的编曲自然也是曾有过研究的。所以,他准备把《未了情》的编曲好好做一做,权作是对自己编曲能力的一种考验。
至于《我热恋的故乡》,实话说,当李谦长大后,尤其是开始玩摇滚、做编曲、做配乐之后,这种歌曲已经不太流行了,不过,包括这首歌,也包括《我家住在黄土高坡》,这种明显的乡谣风代表作的编曲,都是有着很明显的倾向的。
那就是,热烈、奔放。
所以,只要用点心,倒也应该不是太难。
而面对这首歌,李谦又绝对会十分的用心。
因为在他的预判中,虽然《执着》、《野花》等几首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红,但是要帮廖辽这张专辑打响第一炮的,却是《我热恋的故乡》。
这种事情,其实没有太多道理好讲,几首歌都是好歌,也都足够的经典,但根据李谦的了解,眼下的国内乐坛最流行的却是民谣、乡谣和民歌之类的风格。真正被公众认可了的一线歌手中,也就只有飞翔乐队代表了摇滚,周嫫代表了都市情歌,剩下的大牌歌手,几乎清一色是玩这一类的,至少是以这一类为主的。
别说中国风了,就连情情爱爱的歌曲,都还不是乐坛的主流呢。
所以,一句话:这首歌,必须红!
…………
抄完了谱子,李谦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想了想,拿起手机来,给王靖露发了条短信: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上天台。
发完了短信,他把手机收起来,起身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跟老爸老妈打了声招呼,就换了鞋出门。
下午的时候,李爸李妈就已经去过银行了。
支票没问题,随时可以兑取。
李爸当时就支取了五万块,转到了李谦的银行卡上,剩下那三十五万,他怕李谦年轻人把持不住,就特意又新开了一个账户给存了进去。
回来的时候,李爸李妈还顺路去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花了六十块钱,咨询了一下出售歌曲版权纳税的事儿。
结果很令人惊喜:歌曲、剧本等文化产业原创作品出售版权的收入,享受和文学作品发表、出版所获得的稿费一样的待遇:免征个人所得税!
也就是说,别管是三万、五万,还是四十万,甚至更多,该多少是多少,全部都是作者的,国家一分都不要!
而据李爸回来说,他当时还顺便咨询了一下,据说文化版权的衍生品,比如唱片、磁带、录像带、VCD的销售收入,以及电影的票房收入、戏曲的门票收入、话剧的门票收入、演唱会的门票收入……等等这些文艺作品的衍生收入,虽然收税,但税率也很低。
这个消息,对于立志这辈子都要围着音乐和电影打转的李谦来说,自然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消息——这不单纯是一点钱、一点税款的问题,这代表了一种国家对文化产业大力扶植的态度,有了这种态度,文化产业想不繁荣都难!
整个产业繁荣了,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水涨船高!
…………
李谦来到楼顶等了一会儿,王靖露就上来了。
“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呀?”她上来就问,看样子心情不错。
李谦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今天下午我卖掉了五首歌,我的原创歌曲,卖给一个歌手了!”
王靖露闻言脚步一顿,旋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真的假的?卖歌?”
李谦点点头。
这下子王靖露是真的高兴起来,“你居然已经可以卖歌了?我还以为你只是会唱别人的歌呢!哎,哎,卖了多少钱?”
李谦笑笑,“总之够请你吃好多次米粉的就是了!”
王靖露“哈”了一声,还是锲而不舍地问:“说嘛,到底多少钱?”
李谦伸出四个手指头,也不等她猜,就直接说:“四十万。”
“哇!”
这下子王靖露是真的惊呆了。
然后,她兴奋地握起小拳头,双手无意识地在身前摆了摆去,“四十万……我的天哪!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你居然走在我前头了!我还以为我要领先你很多呢!”
说话间,她忍不住在李谦身边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然后,她说、说、说……
“你知道吗?我听我姐说过,她们那个组合发行的那张专辑,除去收歌、编曲、制作、灌制等等各方面的开支,要卖到三十万张才会开始有盈利,她们也才会能拿到奖金,我记得上次我姐回来还跟我妈说过,到现在为止,那张唱片挣的钱分到她手里的,才只有两万来块!”
“两万块啊,我姐,还有她们那组合的另外四个人,她们每天辛辛苦苦的练歌、练舞,结果辛苦一年,才只靠专辑挣了加一起十万块钱!”
“我姐说,她们那个组合最大的收入是来自走穴商演,可即便是那个,即便她们去年发行了专辑之后,四五个月的时间就接了五六十个商演活动,我姐分到手才只不过二十来万,可是你,居然只卖了五首歌,就卖了四十万!”
“……”
李谦略带些惊奇地看着她。
他是见过她欢呼雀跃的样子的,就是上次月考李谦的成绩大幅度进步之后,她曾经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那样放肆的笑容。
其实,哪怕是在原本那个李谦的记忆里,除了小时候那几年大家一起疯跑狂笑之外,她从来都是一副清丽如水、淡雅如风的模样,乖乖女的不得了。李谦甚至从来都不记得长大后的她有过这样兴奋到有些失常的时刻——即便是上次月考之后,她虽然高兴,却仍是有些克制的,并没有表现得像现在这样,兴奋到近乎要失控。
不过……这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该有的样子嘛!
看见她这副欢喜狂乱的模样,李谦突然就觉得连自己都跟着找回了一点青春的感觉。
青春……不是说你十七岁你就青春了,也不是说你读高中你就青春了,你跟女孩挨着坐的时候连手心都不会出汗,你跟女孩牵手的时候都不会脸红,你跟女孩约会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心跳和幸福一起加速……那你怎么能算青春?
而现在,看着王靖露,李谦突然就闻到了青春的味道。
“喂,如果我请客的话,你要吃几碗米粉?”
“啊?哦……我要吃……两碗……不,三碗!反正你有钱了,我要使劲吃!”
“猪!”
“你才猪!”
“我只吃一碗!”
“那也是猪!”
“……”
终于,发泄过后,那股子狂喜渐渐降温,她开始慢慢冷静下来,不过即便没什么灯光也没什么月光,李谦还是下意识地瞄见:她小脸儿始终红扑扑的!
“哎,你都写了什么歌呀,卖那么多钱?”
“好几首呀,一共算是三种风格吧!”
“回头一定要唱给我听听!”
“好!”
“对了,我可不可以告诉我姐一下……咦,对呀,你既然会写歌,那你可以给我姐写一首歌呀!你写好一点,把最拿手的作品拿出来,我姐如果喜欢的话……”
“这路子你想都别想……你姐估计看都不会看……”
“哦……”
不知道联想起了什么,王靖露突然就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李谦扭头看着她,似乎是感应到了李谦的目光,她也抬起头来,羞羞怯怯地跟李谦对视着。
“我给你写首歌吧。”
“啊?好啊,那太好了?什么歌?你写好了还是没写呢?”
“好吧,让你猜对了,已经写好了,回头我就唱给你听!”
“好!那我一定要录下来,以后还可以带到京城去,可以经常听!”
“……”
PS:不要老说我更新少吧?人家两千字就算一章了,我可没少于过三千字,还动辄四千五千的,对不对?
王靖露回到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爸爸居然回来了。
“爸?”她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才发现,沙发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看见有人进门,那人马上主动站起来,露出笑容。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第一眼看,很干练的样子,身上西装笔挺,脸上棱角分明。
第二眼看,很帅气。至少有一米八的个头儿,身材挺拔颀长,眼神明亮而含蓄,长相里就流露出一股勃勃的英挺之气。
第三眼看,应该是一个喝惯了咖啡的男人,一举一动并不张扬、动作不慢却显得轻手轻脚,笑容里有一抹优雅的绅士气息。
“你就是小露吧?你好,我是赵毓敏。”他主动地打招呼,一笑就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王靖露有点愣,呆呆地回应,“你好。”
这时候,王靖露的爸爸王大同已经笑呵呵地开口介绍道:“大东公司你赵伯伯,还记得么?我带你妈和你一起去跟他吃过饭的。毓敏就是你赵伯伯的儿子,刚拿了学位从英国回来,啧,什么大学来着?”后一句话就是问赵毓敏了。
赵毓敏脸上仍旧是那副含蓄的微笑,回答道:“剑桥,三一学院。”
王大同“啊”了一声,说:“对!对!三一学院!你看我这脑子,土木工程学学士,对吧?”
赵毓敏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王靖露已经换好了拖鞋走进客厅,赵毓敏看看她,问:“听叔叔说,小露今年在读高二?据说成绩可不是不错哦!”
家里突然来了这么一个陌生的英俊的年轻男人,王靖露有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茫然,闻言只是僵硬地点点头,“是高二。”
这时候,王大同一边招呼赵毓敏坐下,一边对女儿说:“小露,你也坐下。你们年轻人打交道,不要像我们这些人似的那么客套!对了,小露,你毓敏哥哥比你大五岁,你就叫他毓敏哥好了。”结果还没等王靖露开口,赵毓敏反倒赶紧说:“同叔你又揭我短儿,我虽然比小露大了几岁,但我可自认跟她是同龄人的!小露,你就叫我毓敏就行,好吧?”
王靖露尴尬地笑笑,好半天才生硬地说:“毓敏……哥。”
赵毓敏闻言耸耸肩、一摊手,“完了,让同叔你这么一教,感觉一下子进言情剧了!”
王大同闻言哈哈大笑,王靖露也是忍不住失笑,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恰在此时,赵毓敏却突然看过来,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王靖露吓了一跳,赶紧躲开他的视线。这时候眼睛一转,看到妈妈在厨房里忙活呢,她就赶紧说:“爸,那你们聊,我去帮我妈预备晚饭。”说完逃一般进了厨房。
客厅里,赵毓敏还在说:“同叔,真的我坐坐就得走了,晚上约了朋友,下次吧,下次再过来看您和阿姨,我一定留下品尝下阿姨的手艺……”
王靖露进了厨房,小声问妈妈,“妈,这谁呀?哪来的赵伯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王靖露妈妈正洗菜呢,此时甩了甩手上的水,拿毛巾擦了擦,才转过身来,抬手帮女儿把腮旁几缕头发抿到耳后,然后笑了笑,也小声地说:“是你爸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这是他的二儿子,听说刚从英国留学回来,怎么样,人长得不错吧?”
王靖露闻言愣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戒备的神色,“妈,你们……我爸这是要干嘛?”
王靖露妈妈又笑笑,似乎是在安抚一般摸了摸女儿的脸蛋儿,柔声道:“不干嘛,不干嘛,你爸就是听说人家留学回来了,就邀请人家到家里来坐坐,就当认认门呗!”
王靖露闻言,心里猛地一紧,那种不好的感觉突然就强烈了起来。
…………
齐洁是吃完了饭才过去的,直接去的KTV。
她找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唱开了。推开门,看到卢亮站起来冲她招手,她一边进去,一边说:“对不起,来晚了。”
歌声没停。
齐洁一边过去一边悄然打量,这才看清,包厢里除了卢亮和他那个助手钱浩之外,还有一个看去至少得两百多斤的大胖子,而在他身边一左一右,还坐了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
此时那胖子手把话筒,正在声嘶力竭地唱着,“我爱你爱到麻痹自己,在你眼中却只是淘气的猫咪……”连看都没看齐洁。
齐洁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离开。
谈生意、陪客户、还叫了陪唱的小姐……这每一件都是她极为讨厌的。
但最终,她还是走过去,到卢亮身边坐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他。
卢亮点点头,正想说话,恰好一曲终了,他马上就转过头去,热烈地鼓起掌来,一边鼓掌一边笑道:“好,唱得好,刘董,不是我奉承您,就您这嗓子、您这唱功,做生意,可惜了!您该去发唱片,当明星!”坐在另一边的钱浩闻言也是一个劲儿的附和着。
齐洁有些恶心地低下头。
偏偏那位刘董哈哈地笑了两声,然后说:“玩笑了,玩笑了!要说年轻那时候,倒还做过明星梦,现在嘛,早就不敢想了,你们瞧瞧我这体型……嗨,老啦!”
坐他右手边的女孩子闻言说:“您哪儿老了?”
刘董哈哈大笑。
屋里另外两个男人也附和着笑起来。
恰在这时,那位刘董的视线一转,正好落在齐洁身上,他顿时就是一愣。
卢亮说:“刘董,再来一首?您想唱什么,让钱浩去点。”
那位刘董却是根本就没接茬,目光在齐洁脸上看了好大一阵子,才面带不满地扭头对卢亮说:“小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伸手指了指齐洁,“这么漂亮的小妹,怎么只惦记着给自己留着,好歹也得让我刘某人尝尝什么味的吧?”
齐洁闻言就是一愣。
卢亮赶紧解释道:“刘董,您误会了,这是我未婚妻,叫齐洁。”又对齐洁说:“小洁,这是刘董,他可是咱们公司的财神爷!……愣着干什么呀,叫人呀!”
齐洁只好挤出一个笑容,叫了声,“刘董好!”
一听说齐洁是卢亮的未婚妻,那位刘董脸上的笑容就彻底落下来了。
咳嗽一声,他说:“哦,原来是未婚妻呀,那个,小卢,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你看,这位小洁来晚了好大一阵子,这是不是得罚两杯啊?罚两杯才叫公平嘛!”
说罢,他扭头对钱浩吩咐道:“愣着干嘛,倒酒啊!”
钱浩看看卢亮,又看看齐洁,不敢违逆,拿起桌上的一瓶洋酒,倒了小半杯。那位刘董拿起杯子,隔着身边的陪唱女孩、又隔着卢亮、笑眯眯地把酒杯递过去,说:“小妹妹,给刘哥个面子怎么样?”
齐洁终于再也忍耐不住,脸色刷的一下子拉了下来。
卢亮赶紧站起身来,不过还没等说话,那位刘董已经洋洋不睬地开口道:“小卢,我说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主要是这位妹妹迟到了嘛,你不会是想替她喝吧?那可就真是不给我刘某人面子了……”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卢亮又只好给咽了回去。
齐洁深吸一口气,正想说什么,卢亮赶紧道:“她喝,她喝,马上喝!”
说完了,他扭头看着齐洁,给了一个很严厉的眼神。
那一瞬间,齐洁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出奇地无比冷静。
冷冷地与卢亮对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接过酒杯,一口倒进喉咙。啪的一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这才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坐下。
卢亮的脸色有点难看,略带些愤怒地看着齐洁。
那位刘董却是哈哈大笑。
“好,要的就是这股劲儿,你刘哥就喜欢跟你这样的小妹妹打交道。咱们这就算是认识了,怎么样妹妹,陪刘哥唱首歌吧?”
齐洁咳嗽完了,闻言冲对方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于是那位刘董一下子就愣在那里、露出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
然后,齐洁说:“让这个小卢陪你唱吧,我还有其他客人要陪,下回见。”说完了,她拿起包,再也不顾卢亮那诧异中透着愤怒的眼神,站起身来就出了包厢。
眼看包厢门被甩上,卢亮愤怒地站起身来,那位刘董却是眼睛亮的吓人,他啧啧两声,说:“这小妞,真够味!”又转头看着卢亮,哈哈一笑,说:“怎么样小卢?露馅了吧?这口气,一听就是陪酒的小妹嘛!我说,一个小妹而已,别那么小气嘛,今晚让给你刘哥怎么样?只要你把她给我叫回来,陪我一晚,咱们那单生意,我就做主签给你们了!”
卢亮脸色铁青地坐下,勉强陪着笑说:“刘董,呃,不,刘哥,那……那真是我未婚妻。都是我管教不严,让她惹刘哥你生气了,我赔罪、我赔罪!这样,我自罚三杯!”
那位刘董闻言一愣,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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