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厉琛乔羽莹的其他类型小说《丈夫两次悔婚,我进入死亡倒计时小说厉琛乔羽莹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厉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补办婚礼前一天,厉琛的初恋一家发生车祸。她的电话一通一通打来,他却屡屡拒接,假装不在意。直到我们的婚礼上,她送来一纸遗书,说她已经失去了父母,他再不爱她的话,她只能去死。他再也忍不住,扔下我,翻遍她可能在的地方,紧紧抱住她,嘴里全是佯装凶恶的后怕:“你要是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休想我再管你!”后来,她再次在我们的婚礼上独自拎着行李,赌气要跟部队进山探险。他却还是奋不顾身冲去她的身边。我顾不得脸面,求他说一句爱我,否则我真的会死。他甩开我,一脸失望:“连你也要逼我吗?这种招数我不会再信了!”他在雪山脚下追上她,陪她完成当年一起许下的愿望。而我满眼猩红,进入死亡倒计时。眼前的系统面板不断闪烁红色警报:最后8个小时,再完不成攻略任务,宿...
《丈夫两次悔婚,我进入死亡倒计时小说厉琛乔羽莹完结版》精彩片段
补办婚礼前一天,厉琛的初恋一家发生车祸。
她的电话一通一通打来,他却屡屡拒接,假装不在意。
直到我们的婚礼上,她送来一纸遗书,说她已经失去了父母,他再不爱她的话,她只能去死。
他再也忍不住,扔下我,翻遍她可能在的地方,紧紧抱住她,嘴里全是佯装凶恶的后怕:“你要是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休想我再管你!”
后来,她再次在我们的婚礼上独自拎着行李,赌气要跟部队进山探险。
他却还是奋不顾身冲去她的身边。
我顾不得脸面,求他说一句爱我,否则我真的会死。
他甩开我,一脸失望:“连你也要逼我吗?
这种招数我不会再信了!”
他在雪山脚下追上她,陪她完成当年一起许下的愿望。
而我满眼猩红,进入死亡倒计时。
眼前的系统面板不断闪烁红色警报:最后8个小时,再完不成攻略任务,宿主将被彻底抹杀。
-四周鸦雀无声,不久后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厉团长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我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呆立在饭店门口,头腔涨涩,泪流满面。
就在几分钟前,厉琛再次在婚礼现场抛下我,夺门而出。
原因是乔羽莹登上了部队进山探险的卡车。
我追到门外苦苦哀求:“厉琛,举办完婚礼再去行吗?”
“或者,你能不能现在说一句你爱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冷冷打断:“姜芷!
现在不是你争风吃醋的时候!
羽莹她还没有从家庭变故中走出来,你懂事一点行不行?
只是延迟婚礼,我又不是不娶你!”
他甩开我的手,跑出去的步伐慌张错乱,似乎连背影都在颤抖。
饭店的门被狠狠甩上,站在门口的我被窜进来的风吹得浑身冰凉。
当年明明是乔羽莹劈腿甩了他,他却为了她无数次不顾场合把我丢下。
结婚三年,他固执地不愿办婚礼,始终不肯对我说出那三个字,或许也是在等她……脑海中的系统面板全部刷红,警报滴滴地响个不停。
警告,最后8个小时,最迟今晚8点前请让攻略对象用任何形式表达他爱你,否则您将会被系统抹杀。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逐渐加重,我强打精神再次追出门去。
厉琛的吉普车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驻地外,只留下一片扬起的黄尘。
我顾不得暴露身份,爬上旁边的另外一辆吉普车,拧开钥匙,一脚油门追出去。
部队的车都配有对讲机,我颤抖着手选择1号键,想跟厉琛通话。
那边却迟迟没有出声。
疼痛像病毒般蔓延,我逐渐觉得呼吸变得困难。
我狠狠心,将油门踩到底,手掌几乎控制不住方向盘。
直到太阳落了山,那边才传来沙哑的回音:“你到底在干什么?
还不快下去!
部队的车是你拿来玩的吗?”
我一边用尽力气掌着方向盘,一边艰难地恳求:“只说一句你爱我,可以吗?”
那边久久地沉默,我再次开口恳求:“我不要婚礼了,只要你说一句你爱我,好不好……”厉琛沉下语气,带了些愠怒:“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吗?”
“厉琛,我等不了了,我没有时间……琛哥哥,你看,雪山!”
那边传来乔羽莹兴奋的叫喊。
厉琛的语气染上一丝笑意:“就这么喜欢?
衣服穿好点,山下冷。”
我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终于大喊了一声:“厉琛,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那边传来刹车的声音,随后是开门声,他没什么语气地敷衍了一声:“这话我只当面说,你要有能耐赶过来,我也不是不能说。”
“那你等等我好不好?
我会在8点前赶到!”
我急促地出声,那边却传来一阵娇笑:“我自己下来就好了,不要你抱。”
我浑身血液倒流,好容易才再次开口:“厉琛!”
他依然是心不在焉地回复:“来了再说。”
通话被关闭。
我苦涩地咽下喉间的腥甜,用尽最后的力气往雪山脚下赶。
不重要了,只要他能说就好。
他说了,我就能活。
可是,等我感到雪山脚下的时候,却只看到停着的一排车。
四周静悄悄的,早就没了半个人影。
阴冷的风吹着我单薄的婚服,我冻得几乎迈不开腿。
但我不死心,爬上厉琛的吉普车往里张望。
里面空无一人,驾驶座旁的对讲机也不见了。
手表显示离午夜8点还剩20分钟。
我艰难地爬回车里,忍着身上爆发的剧痛再次打开对讲机。
10分钟的时间里,我不断地呼叫他的名字,那边却始终没有任何回音。
最后5分钟的时候,那边终于打开通话,听到的却是他不耐烦的责问:“你有完没完?”
“你答应等我的。”
我几乎失去了力气,张开嘴,从胸腔涌上来的腥甜立刻占据了整个口腔。
我被呛得差点背过气去,良久才低低咳嗽。
血液顺着嘴角滴到衣服上,没一会胸前便一片濡湿。
他漫不经心地说:“我这边现在走不开,晚点再说 。”
“我真的等不了了,我快死了,厉琛,求你,现在就说好不好……”嗓子被血液糊住,我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
他却陡然拔高音量:“姜芷,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闹?
我都已经跟你结婚了,你还要怎么样?
莹莹她刚刚失去父母,你要我当着她的面说这个,你是想逼死她吗?”
结婚三年,他大多数时候都很冷淡自持,这几句话里我听出了他的愤怒。
但是,我是她的合法妻子,我凭什么不能要求他说一句他爱我?
就因为他的初恋心情不好?
“她失去父母就要来侵占我的丈夫吗?
平时都好好的,每次都在我们办婚礼时闹,你真的看不出她想干什么吗?
还是你只是装作不懂……”虚脱的手掌再也握不住对讲机,它顺着手腕重重砸在中央扶手箱上,发出“砰”的一声。
那边沉默了一瞬,终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更没有力气再捡起对讲机,刺入骨髓的疼痛让我深深喘着气,眼泪鼻涕都不由自主地淌下来。
厉琛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压抑愤怒:“行了,我回来就说行不行?
再等我几天,她只是想让我再陪陪她,等她恢复过来,我就送她回老家去,到时候,我的人,我的时间都是你的。”
“所以现在,别闹了,乖。”
“琛哥哥,快来搭帐篷啊!
说好这几天都陪我的,不许跟别人联系了!”
对讲机再次猝然关闭。
如同我的生命也被关上了最后一扇大门。
汹涌的痛意席卷全身,连指尖都淅淅沥沥地淌着血。
我蜷缩在车座上,抱紧自己,想尽量减轻痛苦。
可是没用,痛意一波一波炸开,像炮火般占领了每一寸神经末梢,我根本无处可藏。
倒计时显示最后一分钟。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对讲机却再次传来嘶嘶拉拉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以为厉琛终于愿意将那句话说出口。
我拼尽全力昂起脖子,瞪大眼睛,想让自己尽量听清楚。
那边却传来乔羽莹的声音:“琛哥哥,我后悔了,这么多年我发现我最爱的还是你,你,心里还有一点点爱我吗?”
我的心逐渐凝固。
没有得到回复,她带着哭腔再次问他:“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一声急促的亲吻后,他喘息着说:“我爱你。”
我在这句轻易对别人说出口的话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闭上眼睛。
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嘀——生命倒计时结束,宿主攻略失败,即将被系统抹杀。
再次睁开眼睛,我躺在一间医疗室里。
周围的仪器看起来很先进,插在身上的管子发出“嘀嘀”的乱音。
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我后惊讶地说:“这么快就醒了?”
“你们这次空难可不同寻常,还算你命大,活下来了。”
随即,一大段记忆灌入我的脑海。
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一个出色的飞行员,年纪轻轻已经是空军少将。
她曾经独自架机开辟了数十条国内航线,遇过的危险不计其数。
这一次她驾驶的飞机遇上急流和鸟群,躲避不急,装上岩峰,坠落山谷。
随行的飞行员当场身亡。
原主,应该也是不久后就去世了。
我感叹着原主的厉害,转念一想,却开始犯愁。
原主的飞行技能,我是一点不会,这不一出去就要露馅?
这个念头一出,脑海中传来一阵笑声。
万年冰山系统居然笑了。
我还在震惊中,他又说:宿主,既然奖励你一次牛逼的人生,当然附赠原主的技能。
而且,你不仅拥有原主强大的技能,还拥有她强大的心智和身体素质,咳~再也不用担心吐血身亡了。
我还想跟他掰扯几句,旁边的医生又说话了:“你这身体构造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怎么各项指标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明明前几天还濒临衰竭……”没等我说话,她又叹了口气:“这也是好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看你其实可以出院了。”
尽管医生判定我可以出院,我还是被部队强制要求在医院修养了几天。
这几天里,我对这里的环境逐渐熟悉起来。
还是那个年代,简朴无华,但这一次,我莫名地心安。
回到部队后,迎接我的是一群英姿飒爽的军中绿花。
女孩子们一个个眼神坚定,自信沉稳,看到我的瞬间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记忆中队里的任务是非常紧凑的,有时候吃着饭就能听到紧急集合的铃声。
我抓紧时间熟悉各项操作,尽管系统一再劝说不会有任何问题。
紧张又充实地过了几天,终于在第五天听到陌生又熟悉的紧急集合铃声。
我激动得立马一口吞下刚刚塞进去还没嚼过的饭菜,以最快速度换上工作服,第一时间冲到集合地点。
这次的任务是搜救泥石流灾难中的幸存灾民。
看到地点的时候,我恍惚了一瞬,很快又恢复镇定。
我指挥着同行的十架飞机依次离开基地,飞往灾区。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已经有解放军在用各种工具挖人。
地势太高或地势太低的地方都暂时无法通行。
做了简短的安排后,我果断选择最艰难的峡谷俯冲而下。
没想到这里也已经有官兵在挖人。
我轰隆着靠近的时候,人群散开了一些。
我打开倍镜仔细搜寻,看到有个插着标志杆的地方微微松动了一下。
我迅速靠近,放下指示棒,提醒官兵这边有人。
人群迅速靠拢,几分钟后在深处挖到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男孩,他的手里还仅仅地攥着牛绳。
我迅速在空地降落,放下梯子,戴着安全帽的官兵抱着小孩几步窜上了飞机。
看到他的脸的瞬间,我微微愣了一下。
随即指挥他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飞到山顶不需要太长时间,我目不斜视,只在停稳后跟他说了一句:“可以下去了。”
对方却迟疑地看着我,苍白的脸上有片刻的怔愣。
直到下面的医护人员再次提醒他可以下去了,他才收回眼光抱着孩子跳下飞机。
没过一会,却又跳上来,说:“这位同志,我跟你一起下去。”
我点点头,没有多话。
期间,他几次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却没有说话。
救援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一整天,我往返危险地带接送伤员几十次,他有时跟着有时就站在下面看着我升空离开,脸上又说不出的悲伤。
我淡然地一笑而过。
到了晚间,山顶上肉眼可见地冷,高原地区本来温差就大,再加上又下起了绵绵的细雨,空气似乎都快要结冰。
停在山谷休息的时候,厉琛递过来一个水壶。
见我不接,他着急地解释说:“这是新的,没有喝过的。”
我笑了下,扬了扬跨在身侧的小暖壶。
他踟蹰了一会,顺势坐下,低低地说:“同志,你是哪里人?”
我耸了耸肩:“无可奉告。”
他又急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喝了口水,站起来:“既然是故人,就不必多想了。
还有,我要去执行任务了。”
厉琛的哭声引来了乔羽莹,她在外面轻轻地敲门。
厉琛对着门外狠狠吼了一句:“滚!”
敲门声止住,乔羽莹的哭声却传进来:“琛哥哥,姜芷已经死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还有我啊,我是你最爱的莹莹。”
听到这句话,厉琛猛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他的眼角还挂着泪水,看起来有些脆弱,脸上却冷硬起来,皱起眉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沙哑、沉闷和不容置喙:“别乱说,我什么时候最爱你了?”
“我最爱的是我老婆,我在等她回家。”
乔羽莹看他出来,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哭闹着说 :“我不信,你只是一时愧疚而已,姜芷死了,又不是我们害的,她自己要追出来,死在车上,怪不了任何人!”
话音刚落,忽然响起“啪”地一声。
半晌后,乔羽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厉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琛哥哥,你打我?
你为了那个鸠占鹊巢的贱人打我?”
厉琛彻底冷下脸来,他一把扯起乔羽莹扔到门外,冷冷地说:“闭嘴!
乔羽莹,你不该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对你,只是当年的一点执念,我没想过真的跟你有什么。”
“可是这点执念却害死了我老婆。”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还有你。”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院门。
院外却没有消停,不久之后,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地领着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走过来,指着乔羽莹说:“就是她!”
看到来人的乔羽莹吓得面如土色,她疯狂拍着门,求厉琛放她进去。
来人皮笑肉不笑地走进,扯过她的头发,噼啪就是两巴掌:“臭婊子,你倒是会躲。
怎么,你父母死了,你以为你就躲得过啦?”
说完扯着她的头发就要往外拖。
院门再次被打开,厉琛冷厉的面容出现在门口。
他冷冷地朝那男子说:“放开她!”
那男子呸了一口口水,继续皮笑肉不笑:“你就是这婊子的姘头?”
厉琛脸色一变,狠厉喝止:“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那人也不恼,指了指乔羽莹:“这婊子父母贪图我们家彩礼,把她嫁给我,没过几天又想带着她跑路,还算老天有眼,那两老不死的出车祸没了。
不过,他们这么着急往这里跑,怎么?
攀上你这棵高枝了?”
乔羽莹在他手上挣扎着,急得大喊:“你闭嘴,琛哥哥,你不要信他的鬼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男人毫不客气地踢了她一脚,看着厉琛微微变了的脸色继续说:“兄弟,我劝你找女人的眼光放高一点,这婊子,在我们那边名声都烂透了,搅散了多少家庭。”
“我看你们家挂着白绫,该不会又闹得家破人亡了吧?
这婊子手段多得很,寻常女人真不是她对手!”
厉琛几步跨过来,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你说什么?”
那人气短了几寸,支吾了一下,继续说:“我又没说错 ,我们那边有户人家娶媳妇,她跟那男的有一腿,在人家办婚礼那天又是跳河又是上吊的,把他媳妇活活气死了,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喂,我可没瞎说啊,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男人被厉琛放下后,依然喋喋不休地跟在他身后。
厉琛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一把扯过乔羽莹,一路拖着进了院门。
几分钟后,他不顾她的哀求,把她绑起来吊在横梁下。
伸手抽出腰间的皮带,阴鸷冷血地一下一下抽在乔羽莹身上。
惨叫声响彻小院四周,还站在外面的小孩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
乔羽莹边叫边哀求着,想让厉琛放过自己。
厉琛却没听见似的一下一下挥着皮鞭,直到吊着的人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再没了声息。
陈旅长踹开院门的时候,厉琛脱掉上衣,高高举着皮鞭,跪在院里。
他冷哼一声叫人把乔羽莹放下来,一边让人把厉琛绑上了军车。
他自请接受500军棍的惩罚。
陈旅长听到的时候都有些惊愕,恨恨地骂道:“你不要命了?”
他却兀自笑了笑:“我只想尝尝阿芷临死前的痛苦。”
陈旅长沉默了一会,不再说话,吩咐军士别真把他打死了以后,就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军棍砸在皮肉上的闷响响了半夜。
厉琛眼里嘴里鼻子里一股股淌下鲜血,人也渐渐垂下脑袋,似乎撑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我蹲在他身边,平静地摇头:“厉琛,没用的,你做这些,不过是自我感动,我不会原谅你的。”
突然他猛地睁眼看向我的方向,灰暗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嘴角逐渐裂开,沾了血的牙齿阴森森地像嗜血修罗,眼神却格外温柔,张嘴喊了一声:“阿芷。”
掐在此时,飞溅过来的一丝鲜血洒落在我的灵魂上,电光火石之间,我再次被拉入一道巨大的吸力,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声音:嘀——检测到宿主生前开荒修路,捐赠善款,帮助过很多人,系统决定奖励宿主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没有任务,希望宿主好好享受人生~
他兄弟第二拳就要砸下的时候,乔羽莹扑过来挡在了厉琛的身前,她哭得梨花带雨:“琛哥哥,你怎么了?
这么多天你多不来找我,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厉琛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眼光,说:“你们都回去吧,别再来找我了。”
“我老婆喜欢安静,人太多了,我怕她不想回来。”
说完自己走进房里关上了门。
门外的兄弟拍了拍乔羽莹的肩膀,问她:“你要走吗?”
乔羽莹快速摇头,进了厨房。
他只好叹息着自己走了。
进了房的厉琛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这间卧房。
自从搬来这边的驻地后,我和他就一直住在这里。
他的手轻轻搭着,随着脚步一一拂过床头,衣柜,最后落在书桌上。
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我平时看的一些书,一个笔筒,还有一个占了半张桌子的大木盒。
他怔怔地坐下,慢吞吞地打开盒子。
里面是我这些年送他的大大小小的礼物。
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的我,自然懂得各种节日。
每一个节日,我都会亲手做一件礼物送给他。
一开始,他不愿意接纳,沉默着逼我收回。
后来,就算收了也是随意丢弃。
再到后来,我就不当面送了。
我想着,等我焐热他那颗心的时候在一起拿出来,一定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可惜,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看着他微微颤抖着手拿起最左侧的一条黑白格围巾,凑近闻了闻,带出黏在下面的纸条。
他轻轻地展开纸条,一字一句地看着,上面写着:“认识厉琛的第150天,很开心,终于用工分换了一点钱,买到了一些毛线,冬天就要来了,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就让这条围巾带给你温暖吧☺。”
他呼吸陡然加重,快速地放下围巾,开始翻看其他礼物上的纸条。
“认识厉琛的第201天,他有点可爱,像只小狼狗一样,总是沉默地坐着,偶尔露出看起来凶恶但其实很乖的眼神,心有一点化了,我会陪你走出这段阴霾的,小琛子,加油!”
“时间过得真快,认识厉琛的第278天,圣诞节到了,没有苹果,那就浅浅绣一个送你吧,材料有限,凑合着看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开朗一些,对我也温柔一些了,哼,我这么好,不早点看到是你的损失啊小混蛋。”
“认识厉琛的第298天,他……接受我了,虽然还是没有接受我的礼物。
不过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我会更加努力的。”
“认识厉琛的第320天,他被派去修路了,那边很危险,我很舍不得,但没有路就没有希望,我的男孩注定是英雄,我才没有那么自私要困住他呢,不过还是好担心啊……认识厉琛的第350天,他回来了,嘿嘿,小别胜新婚,我上去啃了两口,他没有拒绝,我就说吧,他全身下嘴最硬。”
“认识厉琛的第405天,要搬迁驻地了,厉琛很辛苦,从早忙到晚,连水壶里的水都是我偷偷给他加满的,这么不要命会讨不到老婆的啦,虽然也很酷。”
“认识厉琛的第670天,我们,领证啦!
这个礼物非同寻常!
是我用厉琛的存折捐的第一笔善款证书!
可惜没有送出去,不过总有一天大猪蹄子会后悔没有早早爱上我的……希望他长命百岁,岁岁无忧。”
底下是一大摞各种形式的捐赠证书以及一张存折。
……他忙乱地翻着,翻到右侧的一个纸条时却怔住了,我凑近一看,上面写着:“快要举办婚礼了,突然很不安,他的初恋回来了,那个曾经让他黯然伤神好几年的女人。
鼓起勇气想把礼物送出去,他却被人叫出去了,不会是乔羽莹吧……我的任务还能完成吗?”
纸条上的话一改之前轻松的语调,透着沉甸甸的酸楚和难过。
他眼角跳了两下,抹了把脸,依然平静无波地继续看着,只是手却抖得厉害起来。
“他悔婚了,新婚礼物还有送的必要吗?
我就像个傻子,孤零零地被留在婚礼现场。
他说找到乔羽莹就回来,已经晚上12点了,却还没见人影……厉琛,我很难过,我不想喜欢你了……明天终于要再次举行婚礼了,这一次,我希望厉琛不要再让我失望,可是,在他心里我真的比得过乔羽莹吗?
如果不能等到那一句我爱你,我真的会死……厉琛,难道真的要我死了你才肯相信吗?
我真的没有时间等你了……我会死,一秒的时间都不会多活……”纸条从指尖滑落,呆愣的厉琛突然醒过来般双眼染上了赤红。
他似乎终于肯面对我已经死了的事实,浑身发着抖,嘴里发出难以自控的低泣,像含了一把沙子般干哑低沉。
眼泪留下来的那一刻,他终于克制不住似的抱着盒子痛哭起来。
“呜呜”的声音好像有无尽的悲恸和绝望。
我站远了一点,默默看着。
刚刚重看纸条的时候,我似乎又把来到厉琛身边的路重走了一遍。
我曾经那么炙热地爱过他,在经历反复的背叛后心里仍有期待。
我那时候是狠狠想过他以后会如何抱头后悔的。
此刻看着他悔恨的哭泣,心里却没有多少快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的时间越来越久的缘故,我的心好像变硬了。
面对他,我再没有太多的涟漪。
更像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地评判:“人都死了,哭还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会傻到死了还心疼你的,我不会在等你了,生生世世,永远不会。”
厉琛陡然一愣,“腾”地站起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审讯员:“你胡说八道什么?”
审讯员看他一副还想打架的样子,脸上写满了鄙夷:“嚷什么?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审讯员说完这一句,起身去外面打电话了,留下厉琛有几分恐慌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愣愣地直直看了门口,低头喃喃地说:“不会的,一定是姜芷那个女人串通大家一起骗我……”军区领导过来保释他的时候,看到低头垂眼一身伤痕的厉琛,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坐在车上,厉琛身子崩得很紧,他直直地坐着,身体大幅度前倾,手指死死扣着前面的座椅,手背青筋暴起,隐隐泛白。
领导回头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阿芷的遗体我做主今天下葬,这孩子摊上你这么个杂碎,临死前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是雪大温度低,她身上的血被冻住,不然等到第二天被发现,她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
就连我这见惯生死的人看了都酸了鼻子。”
厉琛却一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急促地喊了一声:“旅长!”
领导看着前方,微微叹气:“行了,我也看出你不情愿娶她,接二连三毁了她的婚礼。”
“既然这样,那军区给你批一个离婚报告,免得她死了还要跟你绑在一起。”
说完,他看向窗外,一向铁骨铮铮的钢铁汉子,此刻眼里竟有深深的不忍。
我跟这位陈旅长还算熟识,当年刚刚搬来高原驻地的时候,这里粮食紧缺。
士兵们坚守纪律,不向百姓伸手,一个个饿得瘦骨嶙峋,又因为训练任务重,很多人都得了水肿病。
还有很多随父母搬迁过来的军士子女,也饿得面黄肌瘦,陈旅长的一双儿女也在其中。
刚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没有出门,趴在书桌上写了整整五十页农业改革建议,包括开垦有潜力的荒地、引进农作物、引进现代发电、兴修道路、聘请农业专家专门研究高原作物、改良品种、申请中央支援等等。
陈旅长看完后十分激动,当即召开决策大会,部队里专门派遣出三个团的兵力,协助当地农业局进行农业改革。
一年后改良后的青稞、小麦、马铃薯等填饱了百姓和士兵的肚子。
两年后,水力发电站建成,高原上首次全部通上电力设备。
三年后,道路不再阻塞,百姓可以乘车出去与大陆地区通往来。
陈旅长做主非要给我记个一等功,我站在厉琛身边笑着拒绝,三两言语就把这功劳系到了厉琛身上,没过多久,他就从副营长提拔成了团长。
“旅长!
你开玩笑的是不是……”一道沙哑中包含期待的声线打破了我的回忆。
厉琛指节发白地抓住前面的座椅,满眼惊惧不安地发问。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突然,他疯了似的吼叫一声:“停车!”
司机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后视镜,最终还是踩了刹车。
厉琛跳下车去,把司机扯下来,自己窜上驾驶座,疯了一般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箭一样发射出去,坐在副驾驶的陈旅长差点被抛到空中。
他偏头愤怒地制止:“你发什么疯?”
厉琛没有理会,死死踩着油门,双目赤红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两旁的风景飞速后退。
进了驻地后,他没有回家直直开往火葬场。
下了车后,他风一样地冲进去,看到焚化炉前摆着的一具盖着百步的尸体后,猛地停下脚步。
工作人员把尸体抬起来的刹那,他冲过去死死抱住了僵硬的尸体,硬生生把担架拽了回来,连人带尸体一同跌倒在地上。
从尸体上滑落的白布掉到一边,我惨白到发青的脸暴露到空气中。
接着穿着寿衣的身体也露出来,空空荡荡,像一具干尸。
厉琛抱着尸体呆坐在地上,半晌没有说话。
风吹过来,尸体上散发的气味逐渐散开。
工作人员后退了几步。
厉琛却没有发觉似的轻轻抚上我惨白的脸,除了眼角微微发红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像是在抚摸一件平常的物件般,细致又珍重。
良久之后,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令人难以置信地有些温柔地说:“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肯定是骗我的,你说过等我的。”
陈旅长冲进来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场景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拽起厉琛,暴喝一声:“你在干什么?”
厉琛死死抱着尸体不放,笑着对他说:“阿芷在跟我闹着玩,旅长,你该教训教训她了。”
陈旅长愣住,不知道厉琛是装的,还是真的魔怔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一边示意工作人员抬走尸体,一变边缓了些语气说:“厉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这样,姜芷死了也不得安生。”
厉琛愣了一会,在尸体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放下尸体,笑着说:“我知道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笑着让工作人员抬走了尸体,然后转身往外走。
葬礼上,厉琛并没有出现。
来参加的都是驻地的战友、家属还有附近的百姓。
所有人都为我愤愤不平,说厉琛狼心狗肺,一点人事都不干。
我释然地笑笑。
他对我本来也没有多深的感情,我的死说不定正中他的下怀。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左右为难了。
只是,他却不再去找乔羽莹。
他兄弟放心不下他,跟着乔羽莹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小院的门槛上。
兄弟见他胡子拉渣,眼里却带着笑意,心里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拽起他就要打:“厉琛,枉我跟你兄弟这么多年,我看错你了,嫂子尸骨未寒,你却在这里发笑,我打死你个狗娘养的!”
厉琛被砸了一拳,嘴角的笑容不减,他看着兄弟,再次歪了嘴角:“什么尸骨未寒?
我在等我老婆回来。”
“我要告诉她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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