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我躺在一间医疗室里。
周围的仪器看起来很先进,插在身上的管子发出“嘀嘀”的乱音。
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我后惊讶地说:“这么快就醒了?”
“你们这次空难可不同寻常,还算你命大,活下来了。”
随即,一大段记忆灌入我的脑海。
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一个出色的飞行员,年纪轻轻已经是空军少将。
她曾经独自架机开辟了数十条国内航线,遇过的危险不计其数。
这一次她驾驶的飞机遇上急流和鸟群,躲避不急,装上岩峰,坠落山谷。
随行的飞行员当场身亡。
原主,应该也是不久后就去世了。
我感叹着原主的厉害,转念一想,却开始犯愁。
原主的飞行技能,我是一点不会,这不一出去就要露馅?
这个念头一出,脑海中传来一阵笑声。
万年冰山系统居然笑了。
我还在震惊中,他又说:宿主,既然奖励你一次牛逼的人生,当然附赠原主的技能。
而且,你不仅拥有原主强大的技能,还拥有她强大的心智和身体素质,咳~再也不用担心吐血身亡了。
我还想跟他掰扯几句,旁边的医生又说话了:“你这身体构造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怎么各项指标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明明前几天还濒临衰竭……”没等我说话,她又叹了口气:“这也是好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看你其实可以出院了。”
尽管医生判定我可以出院,我还是被部队强制要求在医院修养了几天。
这几天里,我对这里的环境逐渐熟悉起来。
还是那个年代,简朴无华,但这一次,我莫名地心安。
回到部队后,迎接我的是一群英姿飒爽的军中绿花。
女孩子们一个个眼神坚定,自信沉稳,看到我的瞬间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记忆中队里的任务是非常紧凑的,有时候吃着饭就能听到紧急集合的铃声。
我抓紧时间熟悉各项操作,尽管系统一再劝说不会有任何问题。
紧张又充实地过了几天,终于在第五天听到陌生又熟悉的紧急集合铃声。
我激动得立马一口吞下刚刚塞进去还没嚼过的饭菜,以最快速度换上工作服,第一时间冲到集合地点。
这次的任务是搜救泥石流灾难中的幸存灾民。
看到地点的时候,我恍惚了一瞬,很快又恢复镇定。
我指挥着同行的十架飞机依次离开基地,飞往灾区。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已经有解放军在用各种工具挖人。
地势太高或地势太低的地方都暂时无法通行。
做了简短的安排后,我果断选择最艰难的峡谷俯冲而下。
没想到这里也已经有官兵在挖人。
我轰隆着靠近的时候,人群散开了一些。
我打开倍镜仔细搜寻,看到有个插着标志杆的地方微微松动了一下。
我迅速靠近,放下指示棒,提醒官兵这边有人。
人群迅速靠拢,几分钟后在深处挖到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男孩,他的手里还仅仅地攥着牛绳。
我迅速在空地降落,放下梯子,戴着安全帽的官兵抱着小孩几步窜上了飞机。
看到他的脸的瞬间,我微微愣了一下。
随即指挥他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飞到山顶不需要太长时间,我目不斜视,只在停稳后跟他说了一句:“可以下去了。”
对方却迟疑地看着我,苍白的脸上有片刻的怔愣。
直到下面的医护人员再次提醒他可以下去了,他才收回眼光抱着孩子跳下飞机。
没过一会,却又跳上来,说:“这位同志,我跟你一起下去。”
我点点头,没有多话。
期间,他几次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却没有说话。
救援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一整天,我往返危险地带接送伤员几十次,他有时跟着有时就站在下面看着我升空离开,脸上又说不出的悲伤。
我淡然地一笑而过。
到了晚间,山顶上肉眼可见地冷,高原地区本来温差就大,再加上又下起了绵绵的细雨,空气似乎都快要结冰。
停在山谷休息的时候,厉琛递过来一个水壶。
见我不接,他着急地解释说:“这是新的,没有喝过的。”
我笑了下,扬了扬跨在身侧的小暖壶。
他踟蹰了一会,顺势坐下,低低地说:“同志,你是哪里人?”
我耸了耸肩:“无可奉告。”
他又急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喝了口水,站起来:“既然是故人,就不必多想了。
还有,我要去执行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