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部长作策划部的年中总结。
散会后,集团元老游世明端着玻璃保温杯悠悠走在她后面。
她穿的黑色连衣裙,背部有镂空蕾丝。游世明将杯壁贴到她背上,至少80度的水温激得她差点往前跳了两步。
她刚回头,就闻到了游世明满嘴的烟味。
那人压低了声音,贴在她耳后问道,“烫不烫?”
她在臆想里甩了他一巴掌,连打带踢。
在现实里,只矜持地摇了摇头,快速移步到另一位高管身侧,带着几分虚情假意的娇嗔,道,“不烫的。”
那一刻,她真想撕烂自己曲意逢迎的嘴脸。
在老家,她被称为“骆家那个疯女儿”,焦虑抑郁都是因为书读多了,人读傻了,眼高手低,总想些有的没的。
在公司,她慢慢变成了别人口中为了升职“不要脸不要命”的女人。
兵临城下,她的谋士已死,她成了孤将。
支撑着骆醒向前走的,是明信片上反复跳跃着的——
“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很想你”。
2023年2月8日,C城社会新闻的快讯版块有一则关于溺亡女尸的报道。
骆醒的名字被代以顾某(化名),死因为自杀。
警察排查了她的主要社会关系,联系到她的父母、兄弟。
证据鉴定科里,她随身携带女包里的明信片,已经联系邮局查核和笔迹鉴定,是其自寄自收。
根据其死前的通讯记录,又派了几名警力到杨氏心理咨询工作室去了解她的精神疾病史。
孟医生对警察的造访并不特别意外,吩咐护士拿出了一沓骆醒与工作室签订的协议。协议内的条款明确地规定在咨访关系存续期间,如患者有强烈的愿望要采取自杀等极端行为前,应与心理咨询师取得联系,心理咨询师应尽可能对其进行开导。如有必要,心理咨询师可联系其家人和警方,将其强行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