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看向我,眼底划过一抹慌乱,
“我不同意,音音......”
他话没说完,楼上的客房内就传来一声惊呼,“啊,好痛......”
沈淮序就像被刺扎到般,条件反射地就要冲上去。
往前走了几步后,他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我,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以后别再提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朝另一个女人奔去。
站在凹陷进去的墙壁旁的我,心脏不停下坠,疼到近乎麻木。
我抹了一把眼泪,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
......
我搬走后,沈淮序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
直到第一次打官司,他坐在被告席上,意气风发。
而他身侧的林乐晚,眼底满是对他的依赖。
两人亲昵到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汹涌的情绪。
开始应对沈淮序的攻势。
可我手上的证据很少。
林乐晚将所有责任都推卸给了别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无论我多么巧舌如簧,沈淮序还是毫无压力地赢了。
庭审结束后。
沈淮序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音音,我和你说过,你不会赢的。”
“现在退出,还不会输得太惨,还能保住你金牌律师的名声。”
余光瞥见林乐晚的身影。
我顿了下,缓缓开口:
“没关系,下一次我们一定会赢。”
“因为我找到了关键性证据。”
林乐晚下意识握住掌心,整个人身体紧绷起来。
我收回视线,和妍妍哥哥离开了法院。
坐上车后,我告诉妍妍哥哥,
“不要着急,我们不一定会输。”
想到刚刚林乐晚的反应,我眸光一沉。
希望她能自乱阵脚。
为了寻找证据,我让带我去妍妍的房间。
他打开房门,告诉我,
“我就不进去了。”
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我明白,每一次回忆,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凌迟。
我看向她的书桌,上面放着一个笔记本。
我翻了翻,瞳孔倏然缩紧。
日记里,竟然记录了林乐晚霸凌她的细节。
紧接着,我在玩偶内找到一个U盘。
里面的内容,甚至包括林乐晚给她灌酒,把她送上老板的床。
妍妍之所以不敢报警,是因为她曾说过,只要报警,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兄妹俩。
林乐晚家里家大业大,妍妍清楚平凡又贫穷的他们是斗不过有钱人的。
但,她还是承受不住跳楼了。
我缓缓闭上眼,胸口好像被堵住,不断发闷。
她才刚刚毕业,明明还有大好的人生......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将所有证据整理好。
时间转眼来到二次庭审开始前几个小时。
这期间,沈淮序不断给我发来消息,想让我放弃这起案件。
我都没有回复。
而是整理好所有证据,往法院赶去。
可就在距离法院五百米的地方。
我忽然被一双大手拉住。
他捂住我的口鼻,直接将我拖进昏暗的巷子里。
我瞳孔倏然缩紧,恐惧感从脊背一寸寸往上爬。
他把我狠狠扔在地上,五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将我包围起来,他们手上都拿着反光的铁棍。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不该问的别多问,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身体不自觉颤抖,
“前面就是法院,劝你们想清楚后果!”
领头的人嗤笑一声,“这娘们话真多。”
尾音刚落,铁棍就狠狠朝我砸来。
头、手、小腹、腿。
没有一处能够幸免。
剧烈疼痛从脑海中炸开,我五脏六腑都搅着痛。
我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冷汗沁出,被打的眼泪不断往外冒。
甚至还没来得及痛呼,痛感就压住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前漆黑一片,奄奄一息。
他们才匆匆离开。
我呼吸粗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却咬着牙硬生生从地上爬起。
如果我倒下了,妍妍和妍妍哥哥,这辈子也就倒下了。
我拼命往法院跑去,一路上,鲜血滴滴答答流了满地。
我刚到门口,便听到法官说:
“如果原告辩护律师还不到场,此次便按照撤诉处理。”
话音落下,沈淮序就扬声道,
“因为被告人林乐晚女士无罪,原告律师不到场是因为心里——”
他话没说完,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庭审大门。
迎上他震惊的目光,我扯出一抹笑,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