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在办公桌前,我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助手送来咖啡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询问:“鸾清姐,总公司刚刚发了通知,说下周定好的那场拍卖,换成谢挽瑶主持。”
心脏一阵钝痛,几乎要讲我瞬间淹没,握着笔杆的手不停的颤抖。
终于无力感卸下,我叹了口气。
“知道了,你下班回家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助手安静的退出办公室,只替我留下了一盏温和的桌前灯。
身后落地玻璃外的夜色璀璨,万家灯火却没有真正属于我安身立命之地。
走廊里渐渐传来脚步声,下一秒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顺着穿堂风裹挟进一抹极具冲击力的奶橙甜香。
是独属于谢挽瑶的味道。
我生理性的想吐。
顾承渊走到我面前的椅子旁坐下,神情疲惫的扯了扯颈间的领带。
“怎么没有等我,散场后我让秘书找你才知道你压根没参加宴会。”
我没吭声,漠然的看向他。
顾承渊被我看的一怔,旋即又像没事人一样的轻笑一声,逗弄般的问:
“呦,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大宝贝不高兴了,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收拾他。”
明明早就习惯了,在面对谢挽瑶的所有事情上,顾承渊都会是这样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
他坦荡的如同我的一切质疑,都是对他人品的亵渎。
我勉强的想要扯出一抹微笑,却终究还是失败了,已经压下去酸涩重新汹涌。
“顾承渊,你原来说过,那块羊脂白玉是顾家给未来儿媳妇的聘礼,所以现在你是在宣布,要娶谢挽瑶为妻的意思吗?”
顾承渊蹙了蹙眉头,神色瞬间冷了几分,不耐的解释:“她小孩子顽劣,闹着要那块手把件,总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不过一块玉,哪有什么讲究,更是跟顾家儿媳妇扯不上关系,都是家里的玩笑话罢了,怎么还当真了?”
顾承渊说着,就起身走到我身边,伸手将我搂进怀里,轻抚我的后背以示安慰。
这是他管用的伎俩。
而我也总会心软。
或许正因为如此,才渐渐让顾承渊愈发的怠慢我,总觉的我永远不可能会离开他,痴情又好哄。
可这一次,我却轻轻的把他推开,眼底的泪光闪烁,一字一句的反问:
“为什么不可以?”
顾承渊一怔。
“什么?”
我惨笑一声,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顾承渊,为什么不可以拂了她的面子,为什么我就要一次次被亏待,我一直想要那块玉,你却说我无理取闹不懂大局,为什么谢挽瑶就做什么都能被包容?”
“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会一如既往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