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榻上起身,一步步走到她身前,平视她略显慌张的眼睛。
“你真的没有?那我为何在山路上捡到了你的丝帕?还有你最爱的那支翡翠簪子……”
“你住口!”
柳慧月恶狠狠地盯着我,口不择言。
“沈鸢,你想冤枉我也得找对证据,我那日去山里戴的分明是白玉——”
话音戛然而止,柳慧月脸色煞白,声音都在抖。
“好,好!沈鸢,你居然给我下套。”
“是我又如何?我与裴景早就心意相通,却因我家里以卖鱼为生,陛下不肯这桩婚事,否则你以为阿景能看上你?”
“你和裴寻都不过是他为了娶我,找来的替死鬼罢了。”
我见过裴寻,那是如皎皎月光般俊朗的少年,一杆长枪出神入化,沙场上几乎从无败绩,被誉为少年战神。
这样的人,居然也是他们谋算的一环,真是命运不公。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说得太多,转头看向我。
“沈鸢,裴景不爱你。”
“你最好期盼你肚子里的孩子晚一点出生,否则他的爹爹就要亲手送他上路了。”
4
裴景像是故意羞辱我,将迎娶柳慧月的日子定在我们当年大婚当天。
窗外锣鼓喧天,府里挂满红绸。
我将屋里值钱的东西一件件装入包袱,带不走的统统砸碎。
今夜裴景定会陪在柳慧月身边,是离开他的最好时机。
窗外传来管家犹豫的声音。
“夫人,侯爷请您去正厅一趟。”
正厅宾客满堂,虽然都是祝福,但大家神色各异。
尤其是看到一身侍妾打扮的我,更是纷纷变了脸色。
“那不是侯夫人吗?怎么这个打扮?”
“你还不知道呢,前些日子传出,这位侯夫人曾被山匪劫去两天一夜,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清是谁的野种呢,自然被贬成妾室了!”
裴景听着这些话,神色得意,他挥挥手让身旁的侍女给我递上一杯茶。
“鸢儿,你如今为妾室,自然是要给夫人问安敬茶的。”
我双手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今日满城贵客皆在,他竟是连最后一分情面也不留。
我死死地盯着他。
“你我的婚事是陛下赐婚,你让我跪她,是想打陛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