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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奸臣赵勋赵大成前文+后续

菲硕莫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见到赵勋生疑,白锦楼连忙解释道:“老朽本是莒县里长,携子入城探亲。”“怪不得有点文化,原来是个村官儿。”赵勋呵呵一笑,打消了疑虑,随即挥了挥手让小二将饭菜都端了过去。白锦楼不愿暴露身份,拱了拱手算是应付了过去。小二很快就将文房四宝取来了,站在旁边研墨,倒是吸引了白锦楼与马岩二人的注意力。马岩压低声音:“哪个读书人会在饭庄中做学问,莫不是知晓了大人的身份,故作此态博您青眼?”白锦楼回头看了眼,极为不屑。就赵勋握笔的姿势,和拿个叉要去瓜地里扎闰土的猹似的,那笔拿的都有点倒反天罡了。白锦楼低声道:“试探一二,若是知晓本官身份,需叫他守严口风。”“是。”马岩站起身,抓起酒壶拿着两个杯子走了过去。“这位公子,我父子二人受您恩惠,怎地也要敬您一...

主角:赵勋赵大成   更新:2025-03-09 12: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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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勋赵大成的现代都市小说《一品奸臣赵勋赵大成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菲硕莫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到赵勋生疑,白锦楼连忙解释道:“老朽本是莒县里长,携子入城探亲。”“怪不得有点文化,原来是个村官儿。”赵勋呵呵一笑,打消了疑虑,随即挥了挥手让小二将饭菜都端了过去。白锦楼不愿暴露身份,拱了拱手算是应付了过去。小二很快就将文房四宝取来了,站在旁边研墨,倒是吸引了白锦楼与马岩二人的注意力。马岩压低声音:“哪个读书人会在饭庄中做学问,莫不是知晓了大人的身份,故作此态博您青眼?”白锦楼回头看了眼,极为不屑。就赵勋握笔的姿势,和拿个叉要去瓜地里扎闰土的猹似的,那笔拿的都有点倒反天罡了。白锦楼低声道:“试探一二,若是知晓本官身份,需叫他守严口风。”“是。”马岩站起身,抓起酒壶拿着两个杯子走了过去。“这位公子,我父子二人受您恩惠,怎地也要敬您一...

《一品奸臣赵勋赵大成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见到赵勋生疑,白锦楼连忙解释道:“老朽本是莒县里长,携子入城探亲。”
“怪不得有点文化,原来是个村官儿。”
赵勋呵呵一笑,打消了疑虑,随即挥了挥手让小二将饭菜都端了过去。
白锦楼不愿暴露身份,拱了拱手算是应付了过去。
小二很快就将文房四宝取来了,站在旁边研墨,倒是吸引了白锦楼与马岩二人的注意力。
马岩压低声音:“哪个读书人会在饭庄中做学问,莫不是知晓了大人的身份,故作此态博您青眼?”
白锦楼回头看了眼,极为不屑。
就赵勋握笔的姿势,和拿个叉要去瓜地里扎闰土的猹似的,那笔拿的都有点倒反天罡了。
白锦楼低声道:“试探一二,若是知晓本官身份,需叫他守严口风。”
“是。”
马岩站起身,抓起酒壶拿着两个杯子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我父子二人受您恩惠,怎地也要敬您一杯以表谢意。”
准备写诗的赵勋头都没抬:“不用了,上一边凉快去吧,别打扰本少爷。”
马岩气的够呛,读书人见的多了,无礼之人也有不少,像赵勋这种如此不知礼数的,头一次见。
不过马岩也确定了,赵勋肯定不知道白锦楼身份,若不然也不会这般失礼。
谁知马岩刚要走,赵勋双眼一亮:“等会,你们不是莒县来的吗,正好,打听点事。”
“公子问就是。”
“知州白大人,知道吧,白大人是不是喜欢那些没鸟用的诗词歌赋?”
“那是自然。”马岩哈哈一笑:“每日离了衙署回到家中,老大人就喜做些下三…做些了不地的诗词,遇见好的诗词,砸锅卖铁都要买下来细细品读。”
“那就好。”
赵勋微微松了口气:“专业对口就好,那他比较喜欢什么类型的诗词?”
“公子为何问这事儿?”
“哥们你是不是莒县的啊,白大人要高升了,来我们肃县见两位举子,哈哈,本少爷不才,正是二位举子之一,这不是想着等白大人来了后想要拜见一番吗,正好写几首诗投其所好。”
马岩哭笑不得,回头看了眼白锦楼。
白锦楼撇了撇嘴,应付道:“是如此,白大人喜诗词。”
赵勋:“哪方面的诗词,写景啊,还是写人啊?”
“皆可。”
“皆可?”赵勋挠了挠额头:“那就随便写几首吧。”
这如此应付敷衍的话一出,白锦楼又皱眉了,转过头:“听闻白大人今日便至肃县,公子这时才要作诗,恐是为时已晚。”
“晚什么,就几十首诗罢了。”
一听这话,白锦楼都懒得开口了,心中冷笑连连,站起身走了过来,想要看看这胡吹大气的小儿有多么可笑。
“想起来一首完整的!”
赵勋抓起笔,唰唰唰的开始写着。
当赵勋落笔后,白锦楼神情大变,就连一旁的马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满面震惊之色。
赵勋落毕第一个字,“十”字。
就这个十字写的,和特么新能源电车在高速上因没充会员刹车失控似的,都快写成“卍”了。
就这第一个字,就这水平,白锦楼已经确定了传闻非虚,举人“县令之侄”郭晋安的功名,绝对是买来的!
除此之外,赵勋又打听知州之事想要投其所好,这等做派更是白锦楼极为厌恶之事。
赵勋没注意到白锦楼脸上的厌恶之色,自顾自的写着。
原本白锦楼都想回去坐着了,谁知随着赵勋继续往下写,他又彻底愣住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十年生死两茫茫…”
白锦楼下意识的将身子前倾,一遍又一遍的读者,一时之间有些痴了。
足足过了许久,白锦楼望向呲牙咧嘴继续写的赵勋,口气略缓。
“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妻子却已是身亡,公子亡妻…”
“说什么呢,本少爷尚未婚娶,哪来的亡妻!”
白锦楼傻眼了:“那这悼亡诗是悼念何人?”
“啊?”赵勋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悼念亡妻的啊,我还以为…算了。”
想了想,赵勋也觉得这诗不行,本少爷行二,是二少爷,不是行三,拿亡妻博眼球,太特么掉价。
“哦对了。”赵勋双眼一亮:“又不是写自己的,是给白大人作诗,那白大人呢,白大人有妻子吗,还在世吗?”
白锦楼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胡说八道,本官…本是管辖偌大一州的白大人,为国朝操劳一生,从未娶妻!”
“老吊丝光棍啊,那我换一个,他既然是当官的,那…就这个!”
赵勋低下头,继续唰唰唰。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这个怎么样?”
白锦楼张着嘴,愣是半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诗,很好,可以说是流传千古的佳作了,单单是这一首诗,已是让最喜诗文的白锦楼惊为天人了。
但是!
白锦楼想一个大逼兜子呼死赵勋。
“你这混…浑然天成的诗…”
白锦楼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又沉沉叹了口气:“白大人,是高升,是高升入京,非是被贬官发配!”
贬官发配四个字,白锦楼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哦,这样啊。”
赵勋皱了皱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是个孤寡老人连媳妇都没有,慢着,他没媳妇,难道是…我明白啦!”
唰唰唰,又是几笔,白锦楼定睛望去,险些原地去世。
分桃断袖绝嫌猜,翠被红裈兴不乖…
“你,你…”
白锦楼低吼道:“虽是一生未娶,却从无龙阳之好,你胆敢羞辱本…本知州府中的知州白大人!”
“靠,真尼玛事多,那就多写点让他自己挑。”
赵勋站起身撸起袖子,深吸了一口气和便秘似的,唰唰唰,再唰唰唰,继续唰唰唰,肚子里那点存货,可谓一泻千里。
可纸上那一个个尿呲出来一般的字,直接硬控知州白锦楼!
豪放不羁,气势磅礴的将进酒…
一首登高,情感真挚令人深思不已…
秋夜曲,优美婉约,意境深远,既是温馨也感悲凉…
一首又一首足称得上是流传千古的佳作,无不令白锦楼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每一首诗,都需令他细细品读,越是品读,越是震撼。
可没等他将这一首首诗词彻底“读进去”时,下一首又被“作”了出来,目不暇接。
春夏秋冬、思念诀别、山河壮丽、人文志趣,不同的诗用不同的情绪,如走马灯一般换着花样令白锦楼目眩神迷。

赵勋到家时已是入夜,门子撒丫子往里跑,大喊着二少爷回来了。
没等赵勋踏过门槛儿,赵大成已是迎了上来,满面红光。
“诶呦,勋儿怎地回来了,为何不在城中伴着知州大人。”
赵家可是养着不少人,除了田产佃户外,城中几处商铺都有着大量人手,今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早就有人告知赵大成了。
赵大成嘴上怪着赵勋没有留在城中拍马屁,手上已是拉着赵勋往里走了。
“回来也好,走,陪爹喝几杯。”
老爹不由分说将赵勋拉到后花园,石桌上已是摆了几盘小菜,两壶浊酒。
赵勋面带笑容,先给老爹倒了杯酒后这才坐下。
“听说了,都听说了,勋儿就是给爹涨脸,给咱赵家涨脸。”
老爹一口将杯中酒抽干,擦了擦嘴,满面得意之色。
“看看那郭县令侄儿的尊容,也敢和我儿抢风头,我呸!”
老爹一口大浓痰吐在了祁山的脚面上,满面鄙夷之色。
“爹,才哪到哪啊,这事还不算完。”
赵勋再次给老爹倒了杯酒,笑吟吟的说道:“郭晋安的举人肯定是保不住了,污蔑我的那个文吏吴勇,孩儿定会叫他生死两难,不过郭尚文是县令,知州虽说比他大了好几级,可朝堂官员似乎并不是说罢免就罢免的,哪怕只是个县令也要朝廷和吏部点头走程序。”
“哎呀,无需担忧,白大人不日入京高升,担的正是吏部左侍郎一职,郭尚文如今就是蹦跶不了几下的。”
赵勋表面上连连点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最忌半场开香槟,一旦得罪人了,万万不可手软,趁他病要命才是。
白锦楼如今离开了肃县,马岩以武代文暂掌县衙,可名义上郭尚文还是县令,这老王八蛋官袍一日不脱,他赵勋也一日难以安眠。
敬了老爹一杯,赵勋问道:“爹,你知道陈瑾吗?”
“知晓,城南陈公,问他作甚。”
“听闻他孙女和郭晋安定了娃娃亲。”
“是有此事。”
提到这事,老爹又乐了:“十多年前的事,那时郭老狗的侄儿长的还初具人形,谁知随着年岁渐大,竟生出一副这世上怕是只有他老娘才会怜爱他的丑脸。”
赵勋双眼一亮:“娃娃亲不作数了?”
“应是如此,不过陈家和郭老狗倒是有往来,平日里走的也勤。”
老爹微微一笑:“提到这事爹倒是想起来了,三年前,爹无意间见了陈家小小姐,生的是美艳非凡,爹还去了陈家欲求亲呢。”
“还有这么个事吗,没听您说过啊。”
“这…”
老爹干笑一声:“陈家单单是要这聘礼就吓死个人。”
赵勋没当回事:“所以给您回绝了。”
“也不算回绝了,只是没谈妥罢了。”
“什么意思?”
老爹面色通红,没吭声。
旁边的祁山没忍住,嘎嘎笑道:“老爷说,钱,他不想给,人,他还想要,怎么办,陈家人就让老爷滚。”
赵勋:“…”
赵大成恨恨的说道:“非是爹强盗行径,而是那陈家人摆明了看不上咱商贾,开口便是万贯,万贯,他娘的万贯老子都够让他陈家再搭一个了,连她老娘也嫁过来。”
赵勋傻眼了:“她老娘来了嫁谁啊?”
“当然是为父。”
赵勋竖起大拇指,老爹果然是商贾,还知道买一赠一,既给自己找了个新娘,也给自己找了个新娘。
其实都是玩笑话,说白了根本不是钱的事,陈家根本看不上赵家,谁叫赵家是商贾呢。
要知道陈家可是有人当官的,还是个监察使,寻常门户哪敢轻易得罪,当然,普通人也配不上人家的千金小姐。
“老子还瞧不起他陈家闺女呢。”
老爹满面不屑:“那陈家闺女可不是好名声,听闻看似面儿上落落大方美艳动人,实则水性杨花,在府城待过几年,私下里勾搭了不少达官贵人之子。”
赵勋笑了笑,没当回事,古人就是如此,听风就是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知道呢。
老爹是海量,赵勋敬了几杯后让祁山也坐下来了,陪着赵大成一起喝。
赵家没什么家风可言,来往的下人都会喜滋滋的说上两句夸赞的话,赵大成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消退下去。
赵勋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家”的感觉。
其实上一世的赵勋很可怜,孤独,无助。
从小就是孤儿,因此步入社会后,靠着一张嘴,到处认干妈。
孤独的活着,就连女朋友都没有。
没有枕边人,床上来来往往,并非是他渣男,而是怕悲伤,只要新欢换的快,没有悲伤只有爱,他只是渴求一份爱罢了。
人是群居动物,需要情感上的羁绊与相互认同,赵勋也是如此,赵家大宅中,有着倾尽一切关爱着自己的父亲,有着真心希望自己好的下人们,有着太多太多自己无比珍视的人与事。
赵勋的目光愈发有些迷离。
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所珍视的,谁想夺走,他就要和谁拼命。
想到这,赵勋的目光出现了几丝变化,愈发坚毅。
县令又如何,别说县令,就是知州也不行,当官的怎么了,还不都是只有一条命,北漂白,南狂飙,一言不合朝头敲,风浪越大鱼越贵,爱的越深肉越碎,干就完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勋明日还要去衙署找马岩,先行离开回到了卧房之中,拿起了纸笔后,写了三个大字,律、商、学。
望着这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赵勋脑中开始思索了起来。
............
夜,城南陈家宅邸正堂。
县令郭尚文痛哭流涕,跪在人称“陈公”的陈奉瑾面前,满面委屈之色。
陈奉瑾老态龙钟,一身里衣包裹着枯瘦的身躯,或许是因为岁数大了,或许是因身体有疾,嘴角总是不由自主的抽动着,和老年版的尼古拉斯.带药似的。
“干爹,干爹这一次您得救我,赵家欺人太甚,白锦楼欺人太甚,孩儿可是县令,白锦楼再是知州,他也不能大庭广众下丝毫颜面不给孩儿留啊,若是您不救孩儿,莫说晋安的举人,就连孩儿这官身怕是,怕是…孩儿非是贪恋权位,而是想着若当不成这肃县县令,以后又该如何孝顺您啊。”
陈奉瑾嘴角抽动了一下,面色阴沉如水。
郭尚文抬头打量了一番,见到陈奉瑾不吭声,开始煽风点火。
“干爹,您虽说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可怎地也是有着大儒之名,年岁又长,既白锦楼来了肃县,理应拜会您一番才是,白锦楼他…他明明就是没将您放在眼里啊。”
人老成精,陈奉瑾可不会因他人三言两语就脑子发热的小年轻,呷了口茶。
“为何从未听闻过白锦楼与那卑贱商贾之子有交情?”
“暗中使了钱财,定是暗中使了钱财。”
“胡言乱语,白锦楼性子孤傲不假,却是极为清廉,哪会收取商贾钱财,不过…”
话锋一转,陈奉瑾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过人总归是变的,他即将高升入京,若无钱财傍身,京中寸步难行。”
“是是,干爹您说的是,一定是赵家使了钱财,定是如此。”
“倘若真有此事倒也好办,他尚未入京担吏部之职,又岂可随意夺了晋安举人与你官身,单单是这一件事,便可让远山弹他一本令他身败名裂。”
一听这话,郭尚文脸上闪过一丝狂喜之色。
陈奉瑾之子陈远山,州府监察副使,品级虽低,却有弹劾官员之权。
监察台在京中是一个很特殊的衙门,下设十二衙,一道一衙,独立于各州府衙门之外,风闻奏事不受地方官府统辖。
真要是被监察使盯上了,别说知州,便是京中六部九寺的侍郎、尚书之流都会饱受猜疑,如若查到了实证,轻则贬职,重则夺官,因此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与监察使势如水火。
“去吧,在府中安分些,过上几日远山归来时,老夫会与他提及此事的。”
郭尚文连忙站起身,心中大定,马屁拍了一大通后才告退离开。
这老王八蛋前脚刚走,管家匆匆跑了进来。
“老爷,小小姐又出府去城中夜游去啦。”
原本满面阴沉的陈奉瑾,脸上顿时如同绽放的老菊花一般,满面溺爱。
“去就是了,丫头自幼生性跳脱,只要她心里爽利怎地都成。”
“可总是这般下去,怕是会惹人闲话,县中已是传出了流言蜚语。”
“无妨,背地里多嘴多舌,老夫不与他们一般见识,可若是谁惹了丫头不快…”
陈奉瑾重重哼了一声:“老夫要他们狗命!”

剽了接连近二十首,赵勋终于停笔了。
近二十首,不是赵勋的极限,而是小二的极限。
小二都快给砚台磨出火星子了,跟不上赵勋的速度。
再看白锦楼,盯着赵勋的后脑勺,一句话堵在心口,死活说不出。
如此多的佳作,让白锦楼只有一个想法,一个冲动,那就是先给赵勋十个势大力沉的大逼兜子,然后再让马岩押着这小子去书房里练字去,什么时候字练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马岩属于是半文盲,字认识,诗读不明白,不过见到白锦楼的模样也知晓了这些诗有多“绝”。
“这些…这些诗词…”白锦楼喘着粗气:“都是你作的?”
赵勋脸不红气不喘:“这不废话吗,不是我作的,还能是我剽的啊。”
“倒是如此。”
白锦楼试图抚平情绪,天下诗词,他早已熟记于心,眼前的这些诗词确实没有出处,未曾听闻过,那么只剩下唯一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了,正是肃县这位小小举子所作,首首皆是如此。
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承认了,又震惊的无以复加。
“哎,诗词这玩意就是小道,没什么鸟用。”
赵勋放下笔,有感而发:“考校,考校文采,文采就是诗词歌赋,有个屁用,诗词歌赋能富国还是能强民。”
摇了摇头,赵勋自顾自的说道:“上有所行下必效之,那么大个知州,考校文采考校诗词,下面的读书人就都研究诗词了,谁研究百姓去。”
“胡说。”
白锦楼猛皱眉头,坐下后正色道:“你小小年纪既有如此惊世文采,岂能不知诗以言志、歌以咏怀、文以载道的道理。”
“你个刁民小里长懂的还不少。”
赵勋给白锦楼倒了杯酒:“小老头,你既是里长,那我问你,你的脑袋为什么…不是,如果你有本少爷才华的一成,能做出无数千古佳作,你村儿里的那些百姓能怎么样,是能桌上多一盘菜,还是工钱多涨几文钱?”
“这…”
“看吧,这玩意没用,懂吗,那个白知州考校文采,考校诗词,怎么的,我是举人,我诗做的好,就能代表我能当官了,能当百姓的父母官了?”
白锦楼深深看了一眼赵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道:“小老儿愿闻公子高见…”
“行吧,反正我以后肯定是要当官的,你也算是半个官员小村长,那我就和交流交流心得体会。”
枯等消息,赵勋也是闲着没事干,竖起三根手指开始装大尾巴狼了。
“经济、律法、劝学,这才是官员应该重视的,经济是商贾带动起来的,商贾有钱了,带动商业发展,商业发展的好了,税银能收上去,税银多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律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当官的犯法了就罚酒三杯,百姓犯法了就关押三年,劝学,尤其是这劝学,书成了世家、官员、有钱人垄断的奢侈品,就说我们肃县的学堂,去的全是有钱人,百姓都不敢接近,接近了也听不懂,所以读书人永远是特定的阶层,特定的阶层会当官,当阶级不发生变化,并且出现…”
说到一半,赵勋嘿嘿一笑:“你懂得。”
“高谈阔论如纸上谈兵。”白锦楼摇了摇头:“先说这劝学,百姓之子如何读书,自幼…”
“你看你这老登,要不说这辈子当村长就是到头了。”
赵勋直接打断:“劝学无非三个难点,第一个难点,没钱,可是朝廷能出钱啊,地方府衙能出钱啊,建个学堂雇几个先生能花多少钱,第二个难点,孩子不识字,好办啊,拼音,阿啵呲嘚额佛歌…”
一边说,赵勋一边写:“这个念呜,呜握我,看,这是拼音,呜窝握,卧槽的卧,这念呲,呲熬槽的槽,卧槽,懂了吗。”
白锦楼是何等的水平,本只是略微好奇罢了,随着渐渐明白了什么意思后,那眼睛红的和什么似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就连旁边站着的马岩都张大了嘴巴,大叫道:“卑…卑鄙如我都知晓啦,连我都看明白了,这位公子厉害哇!”
赵勋:“吓我一跳,叫鸡毛!”
马岩:“鸡毛公子厉害哇!”
“我…算了。”赵勋放下笔:“反正大致是这个意思,说到哪了,对,第三个难点,启蒙,三字经知道不,启蒙用的,你要是不知道的话,那就是我原创的。”
白锦楼哪敢再小看赵勋,连连摇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未曾听闻,还请公子指教。”
“哈,那就是我原创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赵勋,再次硬控既是知州也是国朝大儒的白锦楼。
白锦楼听了几句,触电一般抓起笔,唰唰唰的写着。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呼声。
“少爷,少爷…”
赵勋连忙起身看了出去。
祁山站在饭庄外,神情焦急:“少爷,出事啦,您快下来,那老狗似是用了什么手段欲对老爷不利,还说您这举人是花了钱财买来的,要寻人去告知府城夺您的举人功名。”
“他妈!”
赵勋勃然大怒,顾不得其他,匆匆跑走了。
再看白锦楼,同样气急败坏。
“那拼音,那三字经,还未写完,还未写完啊,竟…”
“大人莫急。”马岩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大人您现了原形,何愁这小子不再指教您…不再求教您一番。”
“不错,是这个道理。”
白锦楼大大松了口气,难言激动之色:“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呐,不曾想这小小肃县,竟有如此惊才艳艳之辈,虽说字写的丑陋的紧,脾气又是古怪不知礼数,可难得有…”
说到一半,白锦楼笑容一收,冷笑了起来:“刚刚外面叫嚷,听之似是有鼠辈欲对这小子不利。”
“应是如此,喊的是老狗使了手段,说郭举人的功名是买来的。”
“一派胡言!”白锦楼勃然大怒:“这般才学,连老夫都自愧不…连老夫都觉着不相上下,莫说小小举人,便是考取进士也是反掌观纹一般简单,岂会是花销钱财买来的。”
“大人说的是,不过您也知晓,这几处下县皆是如此,浑浊不清,尤是几家商贾,无法无天。”
“是如此,只是老夫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商贾竟敢污蔑县令亲族。”
白锦楼重重哼了一声,厉声道:“老夫虽是不喜那小子做派,却也惊叹于其才学,罢了,这就回客栈抄录这些绝学,抄录过后换上官袍赶至县中府衙,马将军先出城与亲军营将士入城,张贴公告告知城中百姓,本官已是考校过城中举子,县令郭尚文之侄郭晋安,喜读书、善诗文、通绝学,不可多得的年轻俊杰,老夫…老夫欲将他收入门下悉心调教,至于那贩马商贾赵家,呵,胆敢污蔑考取功名举人,罪加一等,定要严惩,先关押大牢再议。”
“是!”
“记得,带着将士速去府衙,莫要叫老夫的得意门…莫要叫那还不知是否能入了老夫法眼的混账小子受半点委屈。

穿着得体的儒袍,头发梳成大人的模样,袖里揣着一张千贯银票,赵勋离开大宅前往了县城。
阳光有些刺目,赵勋从袖中抽出了银票,微微皱眉。
“少爷,您为何愁眉不展?”
跟在身后的祁山既是家丁也是赵勋的跟班,平日赵勋出入都是由他伴着。
赵勋弹了弹银票:“但愿这位知州大人是一个纯粹的官员,只认钱,不重人品与才学。”
“少爷,一千贯够吗,要不要去钱庄再取一些。”
祁山是个话多的性子,年岁与赵勋相仿,喋喋不休。
赵勋也不太确定,他觉得是够了,换算一下购买力,一贯相当于两千左右,一千贯就是二百万,二百万认个干爹,大差不差。
“阿山你老家不是莒县的吗,离州府很近吧,这位白知州官声怎么样?”
“诶呦,那可是人人知晓,坊间百姓提起来,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声这狗是个清官儿。”
“清官?”赵勋犯愁了:“那他能收我钱吗。”
“怎地不能,一定能。”
“为什么,百姓不都说他是清官吗?”
“哎呀,狗清官,前面不还有狗吗,百姓皆说,这狗明面上如此清廉,背地里不知贪了多少钱财,不贪赃枉法他装什么清官儿。”
“无懈可击。”赵勋一拍双掌:“出院!”
祁山傻笑着,没听懂,最近自家少爷总是说些怪话,他习惯了。
二人遛遛达达走向城外,赵勋越想越是觉得心里没底。
“不对啊。”赵勋挠着额头:“如果他是贪官的话,怎么会高升呢,还是入京去吏部担任左侍郎?”
“哎呀少爷,这般简单的道理您还不懂吗,这官员就好比是癞蛤蟆下蟾蜍,一窝更比一窝毒,哪有一个好鸟,那姓白的定然也是暗中使了钱财高升。”
“好吧,不过就算见到了他,他肯定还要考校一番,读了一辈子四书五经的文臣,本少爷要怎么应对?”
祁山:“没壳的王八垫桌脚,死撑,您好歹试一试。”
“不是。”赵勋好奇极了:“你这一套一套,都和谁学的。”
“跟您学的啊。”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你似的闲不住。”
祁山双眼一亮,又学了一句,迅速记在了心里。
路程不远,溜溜达达不到半个时辰,赵勋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自己好歹也读了那么多穿越文,想要一鸣惊人应该不难。
越是想着,赵勋反倒是觉得难以抉择了。
穿越三件套,作诗、土豆、搞火药,投其所好,见人下菜碟。
如果对方注重文采,自己就作诗,来一首有气势的,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如果对方喜欢舞枪弄棒,自己就弄个火药,点燃之后扔知州府里让他见识见识威力…
如果对方注重民生,是个实干的官员,自己就弄个土豆…
想到这,赵勋摇了摇头,不行,土豆的原产地好像是南美洲,隔着大海呢,时间来不及是一方面,再一个是他也不会游泳。
“选择性还是多一些比较好。”赵勋若有所思:“山山呐,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如果我混不进官场的话,本少爷还能有什么出路?”
“跟着老爷经商。”
“经商好啊,我喜欢经商。”
赵勋打了个响指,这个他可太熟了。
穿越嘛,先写书,直接白嫖就行,四大名著,三藏溜猴、黛玉训狗、刘备求生、宋江卖友。
转念一想,赵勋觉得还是应该接地气一点,名著的话,百姓们也看不懂,还是得通俗易懂,金鳞岂是侯龙涛、年轻先进白老师、还有租客阿斌,写出来后一定卖爆。
当然,他也就是想一想,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如果这波不能舔到知州大人的关系,别说未来了,他们全家还能不能见着明天的太阳都说不定。
“先去城中打探打探消息吧。”
赵勋脸上再无嬉笑怒骂之色。
事关全家兴亡,这把他只能赢,不能输。
路程不远,官道连着肃县县城,胡思乱想的赵勋抬起头时,已是到了城外。
才至申时,百姓皆在田中忙着农事,烈日下的城门大开,城门郎躲在阴凉处打着瞌睡。
肃县是一座老城,营造建成至今六十余年,整座城就如同一个古稀老人,一辈子平平无奇毫无波澜,斑驳的城墙老旧而又整齐,没有一砖一石遭受过流矢、刀刻、火烧。
记载了六十多年的县志,寥寥几字足矣,平静,唯有平静。
没出过帝王将相,也没遭过大灾大患,有的,只是平静,人们平静的活着,时间平静的流逝,仅此而已。
天下十二道,一道一知州,知州下面是府,一府一城,城下则是县,少则七八,多则十余。
肃县无论是在府中还是道中,既不算最穷的,也不算最富的,却一定是最平淡无奇的,最为安逸的。
城是安逸的,城门郎也是安逸的。
安逸的城门郎打着瞌睡,听到了脚步上,睁开眼,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城洞中观望着。
“诶呦,当是谁,原是赵公子,不,瞧咱这记性,得叫赵举人才是。”
城门郎是个军汉,三十出头,圆滑的很,守备府中的小旗,辖着二十四个兵丁,平日负责城门进出盘查诸事。
至于这城门郎姓甚名谁,赵勋也不记得,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吃了没。”
“吃了,吃过了吃过了。”
城门郎凑了上来,压低声音:“平日赵举人都在家中温书,今日入城定是因知州白大人,是也不是?”
说到这,城门郎嘿嘿一笑:“白大人应是还未入城,赵举人可得赶紧,半个时辰前,郭大人那侄儿将城中的奇珍古玩、书帖字画统统买了去,欲要百般讨好白大人。”
赵勋再次拱了拱手:“多谢。”
“赵举人客气了。”
赵勋看了眼天色,若有所思:“既是巡查下县,会不会微服私访啊,这群大人物就愿意整这些扮猪吃饲料花活,兄弟们这几天见没见着有没有什么陌生面孔入城。”
城门郎摇了摇头,随即又伸手指向了前方:“今日只见两个刁民百姓,说是入城寻亲访友,再未见到旁人。”
赵勋顺着手指望去,只见两个庄稼汉打扮的男子向前走去,看背影应是一老者与一中年人,的确是寻常庄稼汉的打扮,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着。
“行,多谢了,改日请你吃酒。”
又客气了两句,赵勋加快脚步,带着祁山入城了。
赵勋走的快,路过老者与那中年人时,并未多看上一眼。
殊不知擦肩而过那一瞬间,老者见赵勋穿着儒袍,流露出颇有兴趣的模样。
一旁壮汉低声道:“大人,看他穿着年纪,这后生应是肃县两位举人之一。”
老者肤色古铜,高高瘦瘦,虽是庄稼汉打扮,却是满面书卷气。
望着赵勋的背影,老者微微摇了摇头:“儒袍穿的松垮,举止轻浮,家丁护院与他并肩而行毫无家风可言,想来是那名声不佳的县令之侄。”
壮汉笑道:“既是举子之一,不如卑下将他寻来,您好考校一二。”
“不急。”老者摇了摇头:“先探访贵人下落,不可本末倒置。”
壮汉叹了口气:“当年陛下尚在王府时便为长公主多方打探,如今已是过了十余年之久,怕是…”
“混账话!”老者猛皱眉头,声音压的极低:“莫说十余年,便是二十年,三十年又如何,世人不知,难道你亲军营还不知晓吗,此事乃是陛下与长公主毕生夙愿…”
说到一半,老者顿了顿:“这亲军营本就是为寻那贵人所设,寻不到人,你我皆无法交差。”
“是,如今州府只有这肃县尚未查访,贵人若尚在人世,如今应是二十上下的年…”
老者气急,一脚踹在壮汉腿弯:“寻死之言,活腻了不成!”
“是,是是,卑下又失言了。”

“人生呐人生,怎就不叫我感慨万千,哇哈哈哈。”
白锦楼前脚出城,后脚赵勋就现原型了,一身儒袍敞开怀松松垮垮,原本恭敬的面容左脸写着嚣张,右脸写着欠干,迈着八爷步,和个螃蟹似的晃着膀子从城南离开了,回家告知老父亲这个“好消息”。
祁山喜滋滋的,不停地追问,赵勋咧着嘴就开始吹牛B,自己在饭庄时如何虎躯一震,白锦楼纳头便拜,自己又如何舌灿莲花,老白头又如何娇躯一哆嗦大呼过瘾后劲无穷。
县城本就不大,消息传开了,外界皆以为知州大人收了举人赵勋为弟子。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色渐暗,赵勋二人走在满是黄土的土路上,路过百姓纷纷凑上来打招呼,说两句客气话。
诶呦,二郎呐,婶儿就说没看错人儿,从小见你灵醒…
将来二郎你入京做了大官,派个十万八万大军给邻村的那口井抢回来…
赵家二小子,你家祖坟埋哪去了,俺爹过几日准备吊死,死了也埋过去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赵二少爷,咱可不能忘了本,你当大官儿了得想着乡亲们,俺小叔子有一膀子力气,二少爷您看看能不能给他寻个差事当个尚书什么的…
赵勋哈哈大笑,挥着手开始胡逼咧咧。
没问题,安排,必须全安排…
李婶儿,过两天你把你家那擀面杖送衙门去,当警棍使…
还有你家那菜板子也送过去,当防爆盾用…
王叔儿,回头你给你院儿门口那大黄狗做做工作,去州府上差,警犬大队大队长,正畜级…
诶呦,这不张公子吗,还没追上吴家小姐呢,兄弟我出息了,过两天给你送到守备营里寻个差事,以后别给吴家小姐当舔狗了,当她当军犬…
百姓们哈哈大笑,听着赵勋的胡言乱语早已见怪不怪了,无非凑个热闹罢了。
来到城门前,赵勋回头挥了挥手,笑容满面,嘟嘟囔囔。
“他妈的一群刁民,本少爷被提审的时候屁都没放一个,还搁那看热闹,现在本少爷傍上大腿了,想让我给你们家擀面杖弄个事业编,做梦呢!”
一旁的祁山犹豫了一下,没好意思吭声,也不是人家提的擀面杖这事啊。
守着城门的还是之前的城门郎,离的老远见了赵勋,一路小跑冲刺。
“哎呀娘亲二少爷呐。”
城门郎满面谄媚之色:“小人这一下午都担忧着您,就知您吉星高照断不会出闪失的。”
县中百姓,在他们眼里什么县令、知府、知州啊,区别不大,反正都是狗当官的。
相比百姓,城门郎哪能不知这知州是什么样的大员,天下十二道,十二位知州皆是封疆大吏,赵勋能博得一位知州如此青眼有加,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肃县就这么大个地界,城东寡妇夜里喊一声死鬼轻点,一刻钟后城西百姓能脑补出二十多个版本,从人到兽无所不包,更何况城门郎等守卒哪个不是消息灵通之辈。
“多谢兄弟挂念。”赵勋拱了拱手,面露微笑:“改日请你吃酒。”
城门郎连连摆手:“请你,不,请您,小人请您吃酒才是,您得了闲暇定要赏脸。”
“那可说好了,地方我来挑,一醉方休,兄弟们做东。”
城门郎闻言,顿时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又客气了几句,城门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随即一咬牙,压低了声音。
“二少爷,您平日与人为善性子敦厚,这是好事,可防人之心不可无,郭县令不是省油的灯,今日满衙的大人都挨了骂,他们日后定会对您使绊子。”
赵勋笑容不变,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说道:“哪能啊,咱郭县令大人大度,哪能计较这种小事,更何况将我视为亲儿子一样的白世伯…啊不不不,看我这嘴又差点说漏了,我是说更何况是知州白大人训斥的他,和我也没关系啊。”
城门郎瞳孔猛地一缩,随即露出了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是是是,二少爷说的是,小人知晓,知州大人骂上一声饭桶,咱肃县这县令算是做到头了,只是还有一事,二少爷可知城南陈公。”
“陈公?”
“自然是陈奉瑾陈公,小人也是道听途说,当不当得真,二少爷您得自己掂量。”
“兄弟你说。”
“陈公虽说致了仕,可陈大少爷陈远山前些年却成了咱州府的监察副使,陈大人膝下只有一女,宝贝的紧,据说…据说十多年前,这陈家小小姐与郭家定了一桩娃娃亲,就是与郭晋安郭公子,如今这娃娃亲还作不作数尚且不知,总之两家走动的勤,郭县令逢个年节都会去陈府拜访。”
顿了顿,城门郎将音量又压低了几分。
“如今因二少爷您这事,郭晋安定会被夺了举人之身,两家娃娃亲若是不作数还好,可要是还作数,郭县令寻去叫冤,依小人看,这陈家不会坐视不管。”
“原来如此。”
赵勋哈哈一笑,随即再次拱了拱手:“不会的,咱郭县令是什么人,那可是大人大量心胸开阔豁然大度性情高远淡泊名利公私分明的好官儿,岂会和我一般见识,不过今日闹了这么大误会,过上几天怎么说我也得带些贵重礼物寻郭大人登门赔罪一番才是。”
城门郎深深看了一眼赵勋,又笑道:“成,那成,小人也是多言语一声。”
“好,别忘了改日请学生吃酒,告辞。”
“夜了,您慢些。”
就这样,赵勋笑呵呵的带着祁山离开了,勾肩搭背。
待二人彻底走远了,一旁军汉凑了过来。
“郭老狗是个什么德行县中谁人不知,哪会轻易放过他,这赵二郎果真是读书读傻了,不死不休的仇怨,他竟还夸赞郭老狗,还说上门赔罪,真是蠢的出奇。”
“谁若说他痴蠢…”城门郎微微摇了摇头:“那才是蠢不自知。”
“这是何意?”
“嘴上与咱说笑,心里防着呢,都知晓县中衙役和不少兄弟要看郭尚文的脸色过活。”
军汉似懂非懂:“他怕咱是郭老狗的人,失了言,会传进郭老狗耳中?”
“是如此,他精着呢,看似没心肝儿不以为意的模样,就是想令人小瞧他。”
城门郎望着赵勋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赵二郎是个人物,今日不是,他日定是。”
“就凭他防着咱?”
“凭结交白大人前,他说请咱吃酒,结交白大人后,要咱请他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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