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今天是裴老爷子出殡的日子。
“不是,那个黑裙子的女人跟裴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哭的这么惨?”
“景明养的情人吧,还真把自己当长孙长媳了?
哈哈哈哈。”
“演的太过了,等下问问裴景明这个女孩是哪里找的?
电影学院吗?”
“……”举哀的乐声掩不住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那几个各怀心思的私生子们这时候倒有功夫蛐蛐我。
他们不知道,裴老爷子当年救过我,我为了报恩与裴老爷子达成协议,留在裴景明身边三年。
如今裴老爷子去世,三年之期也剩下最后2天,我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我哭的情真意切,哀恸不止,倒把跪在身边的裴景明吓了一跳,他底下偷偷扯扯我的袖子,“行了悠悠,那是我爷爷,又不是你爷爷,差不多得了。”
我的思绪早飞到了多年前,我还在地下拳馆打比赛的时候,对手是个比我高出一头的男人,单单从体格来讲,碾死我简直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观战台上坐着一排排衣冠楚楚、但内心空洞的禽兽,他们的胃口比饕餮还要欲壑难填,以至于空虚到,需要观看这种底层人以命相搏的游戏才能得到片刻欢愉。
我一次次的全力进攻都被对手轻易化解,数次掀翻在地,直至头破血流。
但我从不认输,一次又一次忍着头顶的眩晕站起来。
像我这种被自己父亲卖进地下拳赛的人女孩,天生就是一簇野草,疾风骤雨中侥幸的熬过一日又一日罢了。
没有退路,贱命一条。
不是死在台上,就是台下。
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这时候观战台上坐着的一个男人抬了抬头,轻轻指了指我,自此之后,我的命就从拳馆老板手里被人卖到了裴老爷子手里。
我成了一把被烈火猝炼过的刀。
“丫头,你跟着他,他要是三年之内都死不了,我就给你自由身。”
裴老爷子指着刚回国的裴景明,笑的颇有深意。
“那他要是三年之内死了呢?”
我瞪着大眼睛,仔细观察着裴景明那副精瘦的身子骨。
“那也给你自由!”
“好。”
我根本不清楚协议上写了什么,就毫不犹豫的在协议上按下了手印。
因为我的眼睛早就出了问题,根本看不清那么小的字。